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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这个人都不存在了? “可能是我记错了吧。”重生之事太过匪夷所思不能明说,谢妙仪只好淡淡遮掩过去:“你能留在我身边我自然很高兴,待我彻底在侯府站稳脚跟后,你若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开口。” “谢夫人。”长乐总觉得她这话说的怪怪的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能谨慎谢恩。 “好了,你先睡一会儿吧,睡醒没准就没那么疼了。”谢妙仪见她脸色不好,暂时将所有的疑虑压下。 “多谢夫人,奴婢已经好多了。”长乐哪里敢睡,起身就打算下榻。 “我让你睡就睡,若谁有异议,我自会与他说道。”谢妙仪伸手将她按回去。 “啊……”刚受过刑罚的背猝不及防撞在榻上,长乐忍不住痛呼出声。 谢妙仪察觉到不对忙伸手去摸,一摸摸到一手血。 她瞬时变了脸色:“怎么回事?你受伤吗?谁做的?” 长乐心虚垂下头。 “你今早去哪了?或者说你昨晚去哪了?你发生什么事了?” “……”长乐还是垂头不语。 这一身的伤,明显不是磕磕碰碰能碰出来的。 她越是不说话,谢妙仪越心急,福至心灵猜测道:“这里是摄政王府,绝对不会有歹人敢随意对你动手,难不成……是摄政王动的手?” “不是,不是摄政王。”长乐下意识脱口而出:“是我自己的事情,与摄政王无关。” “你自己?能有什么事?” 长乐又不说话了。 谢妙仪也不说话,用温柔却坚定的目光定定望着她。 最后,长乐干脆移开眼,脑袋垂得低低的。 “罢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谢妙仪无奈站起身,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翻出两粒止血丸塞进她嘴里,又取出一瓶金创药:“把衣服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伤。” “不敢劳烦夫人,我……我随便找个丫头替我上吧。”长乐哪敢让她看见自己一身的鞭伤,抢过金疮药落荒而逃。 谢妙仪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之前是她太自负了,总以为重生一世能掌握先机。 如今看来,有很多东西她前世就错了。 今日种种迹象表明,长乐这丫头肯定有事情瞒着她。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既然有所隐瞒,有些事情,她也必须多留个心眼…… 谢妙仪原本就被萧昀莫名其妙的示好弄的坐立不安,终于盼到长乐回来想跟她说说话又碰上这种事儿,整个人更加烦躁。 干脆让侍女给她找了几本书,企图用这种方式让自己静下心来。 好不容易看进去,高福笑眯眯出现在瑶华院:“王爷从宫里带回些时鲜水果,给夫人尝尝鲜。另外,还有些夫人的时令家乡菜,已经送到厨房去做了。夫人若还想吃什么,只管吩咐老奴。” 谢妙仪随意瞥了一眼,晶莹剔透的蜜柚,水灵灵的柑橘,还有颗颗饱满的荔枝,都是这个时节在京城难得一见的水果。 难得摄政王有心,还特地给她送来。 可是…… 他娘的他到底想干嘛? “谢王爷恩典。劳烦公公跑这一趟,请公公吃茶。”谢妙仪丝毫没有被宠爱的感觉,心里甚至已经在骂脏话。 但她脸上,依旧挂着柔柔的微笑,说出的话也依旧轻声细语,还客气地给高福塞了锭银子。 高福哪里敢接,一番客套的推辞后赶紧告退。 谢妙仪干脆也既来之则安之,将所有东西都尝了尝。 晚膳时,依旧像昨天那样摆在小花厅里。 中间隔着帘子,威严的男人坐在纱幔珠帘后,朦朦胧胧看不清容貌。 谢妙仪一回生二回熟,端着一张摄政王喜欢的笑脸,从容不迫地享受美食。 嗯,有权有势就是好,新鲜的莼菜羹真美味。 萧昀是特地赶回来陪她用膳的,见她吃的开心,他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温声道:“喜欢吃就多吃些?以后若有进贡,本王都命人送到你院里去。” 谢妙仪莞尔一笑:“谢王爷恩典,臣妇喜欢。” 状似不经意间,臣妇两个字在舌尖滚了一圈。 虽然不敢太触他的逆鳞,还是要提醒他,她是臣妇,是别人的妻子。 萧昀握紧筷子的手果然立刻刻收紧,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魏璃昨日害你,本王今日已经进宫面见过太后娘娘,定会让成国公府给你个交代。” 谢妙仪依旧温温柔柔,垂首谢恩:“谢王爷恩典,臣妇感激不尽。” 萧昀淡淡瞥她一眼:“你就没什么想问的吗?” 第63章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的男人,休了他 “王爷指什么?” “你觉得呢?” 当然是指他今天的行为。 她向来聪慧,他如此明目张胆,必然已经心中有数。 “王爷天纵英明,臣妇愚钝,不敢妄加揣测。”谢妙仪疑惑地歪了歪头,像是完全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 “对于今日的事,你就没什么想说的?”萧昀忍不住眉眼微沉,步步紧逼。 谢妙仪忙起身跪下,眼含热泪感激涕零:“王爷昨日救了臣妇,还留臣妇在府上养伤,臣妇感激不尽。您的救命之恩,庇护之情,臣妇这辈子都无法偿还。回去之后,必定为王爷立个长生牌位,求满天神佛保佑王爷平安受顺遂。” “……”他不要她的感激,更不要什么长生排位。 要她对他有所改观,要她明白他对她并非是一时兴起。 可眼下谢妙仪还是有夫之妇,又对他的喜欢很害怕很困扰。 萧昀怕逼得太紧适得其反,只得勉强静下心绪平静地暗示:“瑶华院是本王正妃的居所,若本王只是一时兴起或娶个侧室,是绝对不会让她入住瑶华院的。” 谢妙仪诧异地瞪大眼,随即哽咽地盈盈下拜:“王爷为了让臣妇好好养伤,竟让臣妇入住王妃娘娘的院子。王爷对臣妇的大恩大德,臣妇这辈子铭记于心。那瑶华院是正妃的居所,臣妇住在里面……恐怕不合适。若惹得未来的王妃娘娘误会,那臣妇真的是百死莫赎。” “……”真是好样的,话说到这份上还能装傻充愣圆过去。 萧昀却也只能叹口气,继续试探:“本王听闻,你与长庆侯成婚三年依旧无所出。正好,本王至今未娶妻。” 谢妙仪突然羞涩一笑:“谢王爷关怀,臣妇与我家侯爷感情甚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儿女双全。王爷您英明神武,日后也定能与王妃娘娘琴瑟和鸣,儿孙满堂。” 感情甚笃她出来重金求子? 周帷那个没用的男人。 萧昀被她的诡辩弄得又气又无奈:“本王听闻,你昨日之所以会与魏璃争吵,归根结底是你三年无所出。生儿育女是两个人的事,或许并非是你一人之过,你就没想过换个人?” 谢妙仪心头一突,脸上却依旧挂着温婉的微笑:“是臣妇无福,之前落水伤了身子。” “你就这么确定不是周帷无能?”萧昀这次真怒了,气得一掌拍在桌上。 “臣妇失言,请王爷责罚。”原本就胆战心惊的谢妙仪这次也是真吓到了,额头一下子磕在地上。 身子伏得低低的,呼吸也不由自主变得急促。 “你……”萧昀最不喜欢的就是她害怕自己,一下子没了脾气,下意识撩开帘子想要去扶她。 “请王爷责罚。”跪在地上的谢妙仪身子又是一颤,像是遇到什么洪水猛兽般,握紧拳头瑟缩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落荒而逃。 萧昀一下子泄了气,无奈摆摆手:“罢了,你身子不舒服,先回去歇着吧。” 谢妙仪在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刚到门口,又听见摄政王低沉的声音:“既然这么不舒服,那就在府上再多住几日好好养病。” 谢妙仪身子一僵。 萧昀满意地微微勾唇:“夫人不必害怕,本王不是洪水猛兽。等日子长了,你自然会知道本王的为人。” “谢……谢王爷。”谢妙仪差点装不下去,谢恩后几乎落荒而逃。 萧昀透过珠帘定定凝视着她的背影,深邃的眸中渐渐浮现出凌厉精光。 三年前,他已经放过她一次。 这三年来,也遵守承诺从来没打扰过她。 这一回,是谢妙仪主动招惹的。 而且,他们已经有夫妻之实,他绝对不可能再放她走了。 她心里惦记着周帷没关系,惧怕摄政王也没关系。 萧昀和云萧的身份一起上阵,她迟早会对他有所改观,也迟早会知道周帷就是个没用的东西。 谢妙仪一路快步疾行,逃难似的逃回了瑶华院。 侍女们本想围上来伺候,她挥挥手毫不客气地赶走所有人。 长乐贴心地关上房门,又倒了杯热茶递过去。 谢妙仪喝完茶深深吐出几口气,才勉强平复下来。 长乐轻轻帮她抚着背,小心翼翼试探:“摄政王很可怕吗?您……您……您怎么吓成这样?” 谢妙仪几乎生无可恋:“不可怕吗?他对我竟然有那种心思……” 摄政王刚刚那番话,就差直接说:“你与周帷成婚三年无所出很有可能是他的问题,正好本王未娶亲。你踹了他,本王娶你做正妃。” 她也大概知道他种种诡异的举动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摄政王十有八九想告诉她,他并不像传闻中那般可怕,对她也是真心的。 要是能得到她,肯定会以正妃之礼相待。 也会好好待她,她想要什么就给什么。 夭寿哦,她是个有夫之妇。 摄政王好人妻也就算了,竟还想着要明媒正娶。 甚至不经过她本人的同意,就以姬妾的身份,直接将她强留在府上。 这桩桩件件都不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摄政王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表面上看起来挺正常的,实际上一直在平静的发疯。 如今,还想拉着她一起疯。 但凡是个正常人,摊上这事能不怕吗? 长乐其实也觉得自家主子挺疯的,却也只能勉强笑着为他说话:“摄政王既然肯以正妃之礼待您,那是不是说明……确实是真心实意的?反正……反正侯爷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不如……您休了他,改嫁摄政王算了。” 第64章他的宠爱 谢妙仪冷笑:“你见过哪家正妻无媒无聘,偷偷摸摸入府的?只有无名无份的姬妾入府才会这个样子。” 长乐一呆:“啊?可是……摄政王都让您住进瑶华院了。” “住进去容易,搬出来更容易。” 说到底,摄政王才是这座府邸真正的主人。 今日他对她在兴头上,可以不顾礼法让她搬进来。 明日失了兴趣,也可以让她搬出去。 都不用等到后日,只要他想,随时可以让另一个人再搬入瑶华院。 在谢妙仪看来,这种看似宠爱的施舍,一点意义都没有。 “可是……您目前还是长庆侯之妻,王爷就算想明媒正娶恐怕也不合适。” 说起这个谢妙仪更愤怒:“对啊,他将我一个有夫之妇强留在府里,还当做姬妾来安置。他权倾朝野杀人如麻,就算传出去,也不过是一桩风流韵事。但世人会怎么说我?周家会怎么对我?他根本只图自己快活,在兴头上一味想向我示好表真心,根本没管过我的死活。就这种人,他能比周帷好到哪里去?不,他甚至还不如周帷呢……” 周帷算计她,她可以在外重金求子,可以手动丧夫守寡。霸占他的爵位地位,做个有钱有势的寡妇。 但面对摄政王这种人,她只有被拿捏的份。 就连身家性命都捏在他手里,自己半点做不得主。 嘴上信誓旦旦说什么会帮她抹平昨日落水的事,不会损害她的清誉,结果却做出这种事情来。 “夫人,这事您好像真误会了。奴婢也担心您的清誉有损,已经悄悄在府里打探过。听高公公说,王爷特地派人去敲打过魏珩,勒令昨日之事不得外传。在府内也故意模糊您的身份,还特地吩咐高公公,若有什么流言蜚语立即处置,绝对不能令你为难。” 长乐不是为萧昀说话,而是事实就是如此:“如今府内府外都在传,王爷之前就在外头养了位得宠的夫人,如今终于接进府里来。根本没人将王爷昨日在成国公府救下落水的您,和摄政王府接了位夫人入府的事往一处想。您放心吧,除了奴婢和王爷身边几个得力的下人知道内情,其他人一概不知。” “嗯??竟有这种事?”谢妙仪有些意外,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摄政王什么人呐?说过的话一言九鼎。 他答应会替她处理流言蜚语,自然会做到。 可是在巧取豪夺这件事上,他竟然也在刻意维护她的清誉,还真是谢妙仪没有想到的。 难不成…… 他待她真有几分真心? 可是,这究竟是为什么呢?他们之前明明没有任何交集…… 说起交集,谢妙仪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模糊的身影。 如此偏执如此疯狂,倒与那个人有几分相似。 难道…… “那是自然,我使了不少银子给高公公,他才肯透露一二。据他所说,摄政王虽行事乖张,但一直严令他好好保护夫人。还特地在僻静处划了间院子出来,对外说是给长庆侯夫人养病的。任凭外头的人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您和长庆侯夫人实为同一人。” 谢妙仪:“……” 连这种手段都使出来了,还真是难为他。 长乐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神色:“我觉得……王爷应该是真的很在意夫人,您……打算怎么办?” 谢妙仪沉默半晌,长叹一声颓然垂下肩膀:“凉办啊。” “啊?” “我说,凉办,冷处理,继续装傻充愣……” 还是那句话,跟这样一个人扯上关系,对谢妙仪而言弊大于利。 就算他有几分真心,就算他真是当年那个人,也不是她想要的。 为了安全起见,最好还是躲得远远的。 虽说摄政王如今几乎已经是将他的心思摆到台面上来,毕竟还隔了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 只要没有彻底捅破,她就能隔着那层窗户纸装傻充愣,既不会让他面子上难堪,也暗着拒绝让他知晓自己的态度—— 就像她之前在花厅时那样。 至于摄政王会怎么想,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谢妙仪不得而知。 但她知道一点,做的越多错的越多。 不如静观其变让摄政王先出手,她反而能根据当时的情况,做出最好的选择来。 既然他没有硬来,那一切就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萧昀在得知她的打算后哭笑不得,无奈地勾了勾唇:“这么多年了,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多小心思。” 高福屁颠屁颠凑上前:“王爷,夫人这般油盐不进,该如何是好?” 萧昀心情愉悦地抬了抬手:“那就由着她,她满意就好……” 原本他强留谢妙仪在王府,也只是想用事实证明自己并非外界传说的那般凶残狠辣,证明对她的一片真心。 希望借此降低她的戒备心,对于他的喜欢也有个心理准备。 并没有指望用这种方式能,就让她彻底放下周帷到他身边来。 但谢妙仪那般温柔善良的女子,绝不会对别人的好视而不见。就算忐忑不安,也定能从桩桩件件中感知到他的心意…… 虽说已经打定主意一切由着她,但对于谢妙仪的身子,萧昀丝毫不敢马虎。 听说女子来葵水会身上不舒服,第二天午后,他特地命人给她送去了一碗当归红糖汤。 侍女笑眯眯将东西端到谢妙仪面前:“这是王爷一早特地吩咐人做的,说是怕夫人来了葵水肚子不舒服,给您暖暖身。” 另一名侍女也笑着羡慕:“王爷对夫人您可真好,事事将您放在心上。” 谢妙仪笑而不语,将当归红糖汤一饮而尽,也将她们的话照单全收。 萧昀待她确实不错。 最重要的是,眼下这个情况,她总不能满世界嚷嚷: 事情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只能闭紧嘴巴。 又过了一日,成国公府送来一条血淋淋的鞭子,并传话说已经教训过魏璃。 一起送来的,还有一份给长庆侯夫人的赔礼。 谢妙仪心中立刻明白,这是摄政王为她讨的公道。 但她并不同情魏璃。 魏璃那日推她下水,根本就没管过她的死活。 受这样的教训,不过是咎由自取而已。 她自己只能忍气吞声是一回事,摄政王肯为她强出头,她求之不得。 对于他的好意,谢妙仪也适应良好。 收起赔礼后,她甚至能心安理得提要求:“前两日拿来的话本都看完了,再去给我找些新的。游记、神怪、才子佳人,什么样的都行。不过,我个人比较喜欢男欢女爱的,颠鸾倒凤的剧情最好多一点……” 第65章她的新身份 谢妙仪从小就喜欢看话本。 随着年纪的增长,她还喜欢上男欢女爱那类。 之前迷晕周帷时之所以那么熟练,就是因为纸上谈兵的经验丰富。 在侯府时,她需要端着侯夫人的架子处处温婉娴静,平日里想看个话本子都要藏着掖着。 既然如今摄政王要宠爱她,那干脆就不藏了。 对于其他事情,也既来之则安之,接受的心安理得。 接下来几天,谢妙仪说到做到。 无论萧昀做什么,她都一句话:“王爷说的是,谢王爷恩典!” 无论给她什么,她都心安理得收着。 每日一起用晚膳时,谢妙仪也能泰然自若品尝家乡菜,还能时不时接他几句话。 端的是一副温柔娴静有礼有节,半点错都挑不出来,时不时还能对萧昀莞尔一笑,给出足够的情绪价值。 至于别的,谢妙仪什么都不知道。 听不懂,不晓得,装傻充愣。 萧昀也乐意纵着她,不再像之前一样步步紧逼。 只是吩咐高福照顾好谢妙仪,只要她想要的,都给她最好的。 他偶尔在宫内看到什么新鲜玩意儿,也会立即命人送回府。 两人就这样一个装傻充愣,一个缄默不语,维持着表面的平静,在同一个屋檐下相敬如宾。 一晃过去好几天,谢妙仪葵水都结束了,萧昀也没说要放她离开。 谢妙仪依旧不急,日子照样过。 如果摄政王真的打算巧取豪夺,就算强行宠幸她也不是什么大事。 至今都没下手,说明回旋的余地大了去了。 就这么稀里糊涂过了大半个月,这日午后谢妙仪刚睡醒,就见几个小厮将两只大缸搬进院里。 缸内盛满水,水面上飘着新鲜的荷叶,娇艳欲滴的荷花和莲蓬高低错落点缀其中,清新又雅致。 侍女笑着走上前:“夫人您昨日说想吃莲子,王爷今日一大早便命人寻了这些。还怕不新鲜,特地养在水里。” 这样的事情,摄政王这段时日没少做。 看多了,也就不新鲜了。 谢妙仪笑笑想出门去看,立即有人将斗篷披在她身上:“快入冬了,夫人刚睡醒小心受寒。” 谢妙仪也不拒绝,就这么披上斗篷走到院里欣赏了半天,又拿起一只莲蓬,剥出莲子尝了尝味道。 “这个季节的莲蓬几乎都老到不能吃了,没想到王爷还能找到这么新鲜的,对夫人可真有心。” “王爷昨夜去了京郊大营巡查,又特地为夫人准备这些肯定累了。正好高公公昨日送了上好的燕窝过来,夫人,您要不要炖一盏给王爷送过去?” “听说王爷身上有很多旧伤,最近天冷很容易复发。往年冬日里都是针线房给他做护膝,今年夫人您要不要自己做……” 侍女们围在她身边,叽叽喳喳为萧昀说好话的同时,还试图拉近两人的关系。 大半个月过去,谢妙仪也渐渐从她们话里听出些门道来。 几乎每一句话都是在说摄政王的好,时不时还会撺掇她主动靠近萧昀。 摄政王恶名在外,下人们哪敢随意编排他,又哪敢随意揣摩他的喜好? 敢这么明目张胆多嘴,十有八九是他授意的。 谢妙仪和往常一样,假装不懂,心安理得接受:“王爷对我自然是很好的。” “莲子新鲜,荷花漂亮,不过要是直接将缸子搬到屋里去也太潮了。夫人若是喜欢,挑几只插瓶可好?” “依我看,不如送到厨房,做成夫人爱吃的虾仁莲子,再做些荷花酥……” 侍女们也渐渐适应她恬静温柔的性子,在旁边叽叽喳喳议论。 谢妙仪还真认真思考起来:“虾仁莲子都吃腻了,荷花酥太甜。不如做些荷叶鸡汤吧?再放些莲子提味儿……” “夫人,成国公府的魏四小姐在外求见。说是来拜见夫人,顺便为上个月的事儿,向寄居在咱们府上养病的长庆侯夫人赔礼道歉。”正说着,一名侍女匆匆来报。 谢妙仪身形微顿,略思索后从善如流开口:“你去告诉魏四小姐,我今日身子不适不宜见客,多谢她的好意。长庆侯夫人有伤在身,同样不宜见客。四小姐若真有心,不妨等侯夫人伤好后,再亲自登门赔礼。” 一言一行,皆是站在王府宠妾的立场上。 在这段时间里,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自己的新身份。 没办法,为了避免给长庆侯夫人招祸端,谢妙仪只能一人分饰两角。 甚至于日常的言谈举止之间,也要刻意将两人区分开。 昨天下午的时候,她还特地命侍女送了一份点心到偏院给养病的长庆侯夫人。大前天,送了两件衣服。七天前,送药膳,十天前,送药材…… 长庆侯夫人谢氏自知住在王府多有不妥,从来没出过院门半步。为了表示对夫人的谢意,还特地绣了个暖炉套子送过来。 摄政王府的宠妾很好,对客人很周到。 长庆侯夫人也很好,温婉贤良懂得避嫌又不失礼数。 嗯,真是两个极好的女子…… 花厅里,得到谢妙仪回复的魏璃却不大高兴:“什么?她身子不适不宜见客?还连谢氏也不肯让我见?” 负责传话的婢女脸上挂着得体微笑:“魏小姐见谅,我家夫人今日身子不适,确实不宜见客。侯夫人自来到府上后一直闭门养病,连院门都没出过。魏小姐若想见她,恐怕也不大方便。” “我……” 魏璃的脸色当即一阵青一阵白。 身为当朝太后唯一的亲妹妹,当朝天子唯一的嫡亲姨母,她从来没受过这种气。 如今摄政王府里的这个女人,说好听点是摄政王宠爱的夫人,说难听点不过是个狐狸精,竟敢让她吃闭门羹? 还有那谢氏,区区一个破落侯爵之妻,让她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鞭子不说,她都亲自登门赔礼了,竟敢摆这种谱给她看,还真是给她脸了。 要不是母亲三令五申,她才不会送上门受这种气呢…… 魏璃自己咬牙切齿恨了一阵,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强行挤出一抹很难看的笑容:“我自知任性,母亲已经惩罚过我了。此次登门,是诚心拜见夫人,也是诚心向长庆侯夫人赔礼。还请夫人念在我年少无知的份上,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毕竟是太后胞妹,婢女也不敢太过怠慢,只得将她的话转述给谢妙仪。 谢妙仪正站在窗边插荷花,连眼皮都没抬淡淡道:“没空,不见。” 婢女应了一声再次退下。 谢妙仪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没过多久,就听见外头吵吵嚷嚷。 第66章最起码,得跪着 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女声哭哭啼啼从门外传来:“魏璃自知有错,今日特地上门向王爷请罪。希望夫人能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让我见王爷一面,给我个请罪认错的机会。” 谢妙仪手上的动作一顿:“怎么回事?” 碰巧长乐从外面进来,满脸不屑嗤笑:“那魏璃也不知哪根筋不对,竟赖在瑶华院门外不肯走。说是诚心拜见夫人,想请夫人让她见王爷一面,她要当面请罪。” “见王爷?请罪?” “就是她之前推长庆侯夫人下水的事。” “……” 被她推下水的不是长庆侯夫人吗? 刚刚还信誓旦旦说,要向长庆侯夫人请罪呢,现在怎么变成摄政王了? 长乐看出她的疑惑,无奈撇撇嘴:“谁知道她抽的什么风?突然就赖在瑶华院门外不肯走了。还说什么她自知有错不敢奢求原谅,但一定要当面请罪。如果夫人不肯见她,那她就一直在外头站着,直到夫人愿意见她为止。” 谢妙仪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轻轻笑出声:“短短半月便能到王府来折腾,成国公府的鞭刑还真是……与众不同啊。” 长乐不敢吭声。 谢妙仪继续笑了笑:“她这好像是有求于我吧?有求于人,可不是这个态度。” 长乐一下子来了精神:“那夫人的意思是?” 谢妙仪皮笑肉不笑:“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来,最起码,得跪着。” 她确实不知道魏璃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也不在乎她究竟想做什么。 但对于她之前的所作所为,谢妙仪其实一直心中膈应。 可惜自己人微言轻无权无势,只能假装大度放过她。 如今魏璃主动送上门来,正好她又顶着摄政王府宠妾的身份,借机给她点教训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反正就算闹出什么祸端,魏家也只会算到摄政王头上。 “奴婢明白。”谢妙仪身边的侍女心领神会,掀开帘子快步走出去。 瑶华院外,平日里总是穿金戴银的魏璃此刻素衣若雪,薄施脂粉,就这么站在秋末的冷风里。 侍女快步走上前,行个礼客客气气道:“魏姑娘,我家夫人说,求人就要拿出求人的态度来。最起码,得跪着。” “什么?”魏璃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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