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也放下心来。 母子俩一番琢磨,自以为计划天衣无缝,压根没将叶青菀和摄政王的敲打放在心上。 只是碍于两位夫人,周帷还是特地抽空去看望了谢妙仪。 晚上想留宿时,依旧被她以葵水不干净为由拒绝。 周帷本来是很不爽的,一想到她的身子正在逐渐亏空又得意起来。 不过谢妙仪没让他走,而是灌了他几杯酒,趁他微醺之时再把玉竹叫过来,让两人在隔壁厢房胡闹一通。 她又跟云公子睡过一次,万一怀上,总得让肚子里的孩子名正言顺不是? 可惜的是,没过两天,谢妙仪的葵水如期而至。 她整个人都麻了。 偏偏因周帷升官的事,马上要开祠堂祭祖。 就算想再约云萧,也实在人多眼杂分不开身。 谢妙仪忙着祭祖的事宜时,周芙也没闲着。 之前在春风楼结识的郑姓书生,特地派人传信约她见面。 叶青菀到府上来敲打的那天,虽然她理直气壮跟周老夫人顶嘴,但心里终究存了个疙瘩。 所以从那以后,周芙一直没有再去见过他,两人之间也再没书信来往。 如今突然收到他的情诗,她又开始动摇。 坐在窗口呆呆望了半天,她终是没忍住问翠玉:“翠玉,你说……我应该去见他吗?” 这些日子以来,因翠玉一直帮着遮掩她与情郎幽会的事情,如今很得周芙信任。 翠玉面有难色:“这话奴婢可不敢乱说,要是让老夫人发现,会打死奴婢的。” 周芙紧紧握着手中的帕子:“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他真的对我特别特别好,明明没什么钱,饭都快吃不上了,还特地买丝帕送我。” 翠玉一脸感动:“郑公子对小姐确实真心,而且一表人才才高八斗,可惜……就是出身太寒微了些。以小姐的身份,也只有王孙公子才配得起。” “连你也看不起他?”周芙顿时不高兴。 “小姐,老夫人所言也有几分道理……郑公子如果真心喜欢您,就应该先考取功名有安身立命的之本,再到侯府来求娶。偷偷摸摸与您私会,实在是不成体统……” 啪—— 翠玉话还没说完,就狠狠挨了周芙一嘴巴。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说郑郎的不是?出身低微怎么了?他有才有貌一定会出人头地的。替我更衣,我要出门……” “是。”翠玉不敢再多言,转身去取衣服时,嘴角却飞快的勾了一下。 一个时辰后,周芙偷偷摸摸在西市一家客栈厢房内见到自己的情郎。 那情郎风流倜傥,端给她一杯热酒暖身。 没过多久,两人抱在一块。 又过一会儿,气喘吁吁滚做一团…… 第107章喜欢穷书生?成全她 消息传到谢妙仪耳朵里时,天已经黑了。 她正在灯下用晚膳。 孙嫂子匆匆进门,附在她耳边低声道:“周芙今日被那书生下药,连哄带骗失去清白。这会儿大约是回过味儿来了,大晚上的安排翠玉去外头寻避子汤。只要您一声令下,尤管家就可以带人拿下她。” 谢妙仪漫不经心抬起眼皮:“她不是总厌恶我满眼算计,要拿她的婚事攀高枝吗?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如今与情郎终成眷属,喝避子汤多伤感情?就算要喝,也得喝坐胎药才对。” “我这就去安排。” “不必了,我这有张方子,让翠玉去抓药就行。”谢妙仪给半夏使个眼色:“把上次胡大夫开给我的那张方子找出来。” 周芙一直在喝‘坐胎药’,听翠玉说,她身上就没干净过。 就算喝再多的坐胎药也不可能怀孕。 不过胡大夫上次开给她的那张药方,倒是刚好与坐胎药药性相冲,会出现假孕的症状。 上辈子,周芙最怨恨的事情,就是没能与她的郑郎私奔。 因为这件事,她隔三差五到锦绣院凌虐坏人姻缘恶毒嫂嫂。 这一世,谢妙仪不但要成全他们,还要主动帮忙创造机会…… 本以为如周芙所愿她能消停几天,没想到第二天一早,翠玉就哭哭啼啼求上门:“夫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 谢妙仪细问之下才知道,周芙的葵水最近一直不正常,还伴随着腹痛虚弱。 结果昨天去与情郎私会时,竟被情郎下药,在客栈厮混了一整天。 晚上回家后,又喝过避子汤。 天还没亮时,就发现半张床都被鲜血染红了。 原来是葵水量剧增,三条月事带叠在一起用也撑不过一炷香,简直隐隐有血崩的征兆。 周芙被吓哭又不敢惊动周老夫人,又哭又闹让翠玉来请谢妙仪过去。 谢妙仪执掌中馈,这种事自然不能推辞。 她急匆匆赶到周芙的院里时,周芙正哭哭啼啼摔东西:“滚啊,说了我不吃,没胃口……” 边哭边将早膳往地上摔,精致的瓷盘碎了一地。 “芙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不舒服?”谢妙仪收起眼中的冷意,满脸关切走上前。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的……”周芙一看到她,立刻满脸愤怒指责:“你给我吃的究竟是什么药?我身上为何一直不干净?如今……还……还血流不止?” 谢妙仪好声好气哄她:“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不通则痛。你身体里面有淤血,自然要慢慢排干净。咱们女人啊,有淤血,湿气重那可是天大的事。你也知道,我就是因为落水受寒才伤了身子不能生。你还年轻底子又好,能把淤血排出来是好事。这要是将来生不出孩子,才是一辈子的苦难呢。” “我日日流血肚子疼,虚弱的都快爬不起来了,你还有脸说这种风凉话?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药?谢妙仪,你不会是故意要害我吧?”谢妙仪就是个窝囊废,平日里对她只有讨好的份,她自然从来没怀疑过她。 可如今,周芙不得不怀疑。 “你……芙儿……这药可是母亲亲自准备的,让她院里的人熬好给你送过来。难不成,你的亲生母亲还会害你?”谢妙仪像是被吓到了,小脸煞白:“芙儿,这种话可不能乱说。你怎么能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呢?忤逆不孝是大罪啊。” “你……反正我不管,你得立刻给我请个大夫回来。再这么流血不止,非把我人流干不可。”周芙当然不敢怀疑自己的亲生母亲,只能把气撒在谢妙仪身上。 “可是……母亲说过的,这种见不得人的病不许请大夫……” “谢妙仪你个毒妇,你这是打算看着我失血而亡吗?信不信我立刻告诉兄长,让他休了你个心如蛇蝎的贱人?”周芙气得面目狰狞。 “如果母亲知道我给你请大夫,她饶不了我……”谢妙仪唯唯诺诺。 “你……你……我不管,你必须给我请大夫。不然的话,我现在就饶不了你。”周芙自知理亏干脆撒泼打滚:“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母亲和兄长一定不会放过你的。你谋害小姑,信不信我让人告到京兆府,将你这个毒妇乱棍打死?” 谢妙仪造作扭捏地擦擦眼泪,仿佛受了天大委屈:“既然你不信我,要告官便去告吧。半夏,到账房请个先生过来替芙儿写状纸。让官府评个是非对错,我也好洗清冤屈,免得侯爷和婆母对我有所误解,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回来,谢妙仪你敢……”眼看着半夏真的转身离去,周芙又急又怒。 其实她心里清楚,她这病还真不关谢妙仪的事。 谢妙仪不给她请大夫,也不过顺着周老夫人的意思。 只不过她已经习惯了谢妙仪的任劳任怨,习惯了稍有不如意就威胁她。 眼看着她来真的,她反而气急败坏:“你个毒妇,不止谋害我,还存心丢侯府的脸。就这么点小事闹到官府,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哼,看在母亲的份上,这次就放过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让人给我请大夫?还有,我失血过多需要好好补补。之前送过来的阿胶和红参都已经吃完很久了,你干什么吃的?为什么这么久没给我补上?” 谢妙仪还是面有难色:“芙儿,你这是在排淤血呢,根本用不着请大夫。等淤血排干净,自然就好了。” “可是……可是我昨晚大出血啊。” “不可能。这坐胎药是好东西,除了有破瘀除肿的功效,还可以滋阴润肺,益气补血。你一边排淤血一边在进补,根本不可能大出血,更用不着吃额外的补品。” “夫人,是真的。我们家小姐,夜里真的流血不止,这会还没止住呢……”周芙的贴身丫鬟实在看不下去,出声为她说话。 “这怎么可能呢?你昨日,是不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谢妙仪循循善诱。 “我……我……”周芙支支吾吾。 谢妙仪的目光顿时变得凌厉起来,丝毫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要是不说,我就把你身边这些奴才都抓起来挨个审问……来人,关上院门,让尤管家带人过来。这些奴才伺候小姐不尽心,全都抓起来先杖责五十。如果是还不说实话,就全都发卖到窑子里去。” 第108章揍周芙一顿助助兴 “夫人饶命,我说我说……我偷听到……偷听到小姐昨晚……喝……喝了一碗……”一名粗使丫鬟扑通一声跪下,直接就招了。 “啊……”周芙尖叫一声打断她:“本小姐的私事,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胡说?你……你……你让她们都出去,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谢妙仪使个眼色,不相干的粗使丫头们全都被轰了出去,房内只剩下姑嫂二人和信得过的贴身大丫头。 “我……我昨晚喝了一碗避子汤。”周芙自知瞒不过,干脆直接说实话。 空气一下子安静,谢妙仪不敢置信的扭头看向周芙。 周芙倔强别过脸:“我……我只是喝着好玩。” 啪—— 谢妙仪突然抬起手,狠狠一嘴巴扇在她脸上。 “谢妙仪你敢……” 周芙本能地想咒骂,骂到一半,脸上又挨了两个大耳光。 谢妙仪趁她愣神,恶狠狠揪住她的头发,再次几个大嘴巴子扇过去:“周芙,这三年我锦衣玉食金尊玉贵的养着你,请女夫子教你读书写字,请嬷嬷教你礼仪规矩。就是希望你能明事理,有教养知进退。没想到啊,你竟然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唔唔唔……”周芙失血过多完全无力反抗,只能惊恐地尖叫。 丫鬟们也都被吓坏了,谁都不敢上前。 “你做出这种事情,对得起侯府列祖列宗,对得起你父母兄长吗?你果然是被他们惯坏了。我这个做嫂子的,今日就好好教教你规矩。” 谢妙仪在气头上,扇耳光的力道之大把手臂都震麻了:“我一心希望你能学好,希望你一世顺遂。你若不愿意,大可以对我说。一边锦衣玉食花着我的银子享受着我的照顾,一边又嫌我管你。一边逼着我替你张罗高门贵婿,一边又嫌我贪图富贵丢人现眼。呵,我谢妙仪想为你寻个门当户对的贵婿丢人现眼,自掏腰包添置嫁妆希望你能一世无忧是丢人现眼。你与人私通,还做出这种不知廉耻的事就不丢人现眼吗?” 这些话,是对如今的周芙说的,更是对前世的周芙说的。 前世,谢妙仪病入膏肓奄奄一息时,她无意中得知郑姓书生的死讯后,隔三差五就跑回娘家来发疯。 就是这么对她的。 扯头发,扇耳光。 一边扇还一边咒骂:“要不是你这个贱人贪图荣华富贵,为了逼我嫁高门联姻,活生生拆散我和郑郎,我们早就已经终成眷属了。如果不是当初你不许我与他往来,我就能与他生米煮成熟饭。只要怀上孩子,母亲和兄长一定会答应我们的事。林怀瑾那样的贱民都能扶摇直上,我的郑郎要不是被你坑害,早就位极人臣了。都是你,都是你这个贪得无厌的贱人,你毁了我一生的幸福,毁了我郑郎的前途。让你多管闲事,让你多管闲事……” 如今重来一世,谢妙仪什么都不管了。 不主动出面替她相看,更不会阻止她跟情郎苟且。 但是,身为一个高门贵女,做出这种事就是她周芙错了。 挨打挨骂哪怕是一条白绫勒死,她都只能受着…… 一时间,整个房间里都是谢妙仪的打骂声。 一如当年周芙打骂她的情形。 “夫人,求您饶了我们家小姐吧……小姐只是一时糊涂……”眼看着周芙只剩下半条命,翠玉看准时机,上前拉住谢妙仪的胳膊表忠心。 “滚开。”谢妙仪又扇了周芙两巴掌,才恶狠狠吩咐:“给我扒掉她身上的衣服,我倒要好好看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你……你敢……谢妙仪你敢……你这么对我,我一定让我哥杀了你……”周芙已经被打懵了,疯狂挥舞着双手不让人靠近。 “闭嘴。”谢妙仪抓住她的头发又是几个耳光:“嫌不够丢人是吧?来人,去打盆凉水来,给她醒醒神。” 正好角落里有一盆脏水还没来得及端出去,半夏干脆端起那盆水,毫不客气泼过去。 “啊……”随着周芙一声尖叫,带着血腥气的凉水浇透了她全身。 她连骂都骂不出来,只能瑟缩着身体瑟瑟发抖。 就如同前世谢妙仪病入膏肓时,她在滴水成冰的天气发疯跑到锦绣院,用雪水浇透她全身,浇透她的床褥一般。 趁周芙没有反抗之力,谢妙仪身边的两个老嬷嬷冲上前去,恶狠狠扒开她的衣服。 褪去厚厚的冬衣,浑身暧昧的痕迹一览无余。 “谢妙仪你敢这么对我,我要杀了你……”周芙浑身一激灵找回几分神志,张牙舞爪想扑过去撕打谢妙仪。 可惜浑身根本没有任何力气,连站都没站稳就狼狈地摔在地上。 像条发了怒的疯狗,手脚并用无能狂怒。 谢妙仪居高临下冷冷看着她:“有本事你来啊。” “啊……母亲,翠玉……快去告诉我母亲,告诉我兄长,就说这个贱人凌虐我……让他们替我做主,杀了这个恶毒的贱人……”周芙被她冷静的态度刺激到,猩红着眼圈状若疯癫。 她的两个贴身丫鬟看不过眼,似乎有所动容。 谢妙仪云淡风轻瞥二人一眼,淡淡道:“周芙私通外男,脏了身子不说,如今还喝那腌臜药,染上这腌臜病,有可能这辈子都子嗣无望。私相授受可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事,与人通奸也不是光明正大的事。这避子汤,必定也是旁人为她寻来的。她做这些肮脏事,你们身为她的贴身侍女能不知道?老夫人和侯爷要是知道此事,你们自己觉得,这院里的人能有什么好下场?你们这些贴身伺候的人……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她每说一个字,周芙几个贴身丫鬟的脸就白一分。 话还没听完呢,所有人已经冷汗直流,接二连三跪下。 “奴婢们都是听小姐吩咐,主子的命令不敢违抗,求……求夫人开恩。奴婢们保证从今以后做个哑巴,一个字也不会往外说。” 任何一个大家族,出了这样不干不净的事情,都是身边侍候的人最先遭殃。 越是贴身伺候的,死的越惨。 事情得越大,她们也死得越惨。 谢妙仪没有表态,目光淡淡移到周芙身上:“怎么突然不说话?哑巴啦?你不是想去向母亲和侯爷告状吗?去吧。你要是走不动,我让人抬你去。” 第109章如你所愿你哭什么? “我……我……”周芙也终于反应过来,哆哆嗦嗦不敢接话,一张脸惨白得像女鬼。 “你们几个,将大小姐送到荣禧堂面见老夫人。若老夫人不在,就送到松涛馆去见侯爷。万一侯爷也不在府中,将她带到府外后廊去找族长。如果大小姐还是不满意,从外头给她找几个有名的讼师写好状纸,送她去京兆府击鼓鸣冤。”谢妙仪简直好人做到底。 “大小姐请吧。如果您这都不满意,奴婢也可以送您去您几个舅舅家,让他们替您做主伸冤。”半夏说着,再次上前拉扯她。 “啊……”周芙如梦初醒,尖叫一声扭头就跑。 她原本就已经失血过多浑身无力,又刚刚遭遇了一番凌虐,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一路上跌跌撞撞,连滚带爬终于爬到床上,惊恐地将自己埋进被子里:“我不要……我不要去见母亲……不要去见兄长,更不要去京兆府……我不要,我不要去……” 谢妙仪慢条斯理跟过去,居高临下站在床边:“你不是说我恶毒,我谋害你,毁了你一生的幸福吗?如今我找人替你伸冤你躲什么?” “我……我……”周芙躲在被子里哆哆嗦嗦了许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好……我……我……哼,我堂堂侯府嫡女大家闺秀,岂能做那种抛头露面的事?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看在……看在你是我嫂子的份上,只要……只要你帮我请个大夫……帮我、帮我……帮我解决掉这件事,我就……我就放过你。” 谢妙仪危险的眯起眼。 事到如今,竟然还敢死鸭子嘴硬威胁她。 以前果然对她太好了,让她至今依旧有可以随意拿捏她的错觉。 “多谢大小姐好意,我这个低贱商户女心领了。你不好意思抛头露面没关系,把脸蒙上即可。只要光着身子,众目睽睽之下,自然有眼尖的能分辨出我有没有冤枉你。来人,把大小姐身上的衣服扒干净,蒙上脸拖出去。” “大小姐得罪了。” “啊啊……”几个身强力壮的嬷嬷再次上前,周芙彻底崩溃。 她像个疯婆子般手脚并用挥舞着打退所有人,崩溃的捂住耳朵尖叫:“谢妙仪你赢了,我承认是我胡说八道还不行吗?” 谢妙仪面无表情:“可是我刚刚打了你。”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廉耻与人私通……我、我不是故意的,昨日我喝了些酒,也不知怎么的就控制不住自己……嫂嫂你教训我是对的。我错了,我不会告诉母亲,不会告诉兄长。求求你了,求你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上救救我吧。我还年轻,我不想死……”周芙说着,忍不住染上哭腔。 她刚刚一方面是气糊涂了口不择言,另一方面,也是吃准谢妙仪这些年对她有求必应。 无论什么事,都会帮着她遮掩。 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影响侯府声誉,按理说,她不可能不管。 所以她才肆无忌惮,想逼谢妙仪像往常一样低头认错,好拿捏她替她解决这件事。 没想到,她突然变得如此狠厉强势。 周芙是真的怕了。 这件事要是闹到母亲面前,闹到兄长面前,恐怕就不是挨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如果闹得再大些,闹到族老们面前,闹到京兆府,直接拿一根白绫勒死她也不是没有可能。 她侯府嫡女金枝玉叶,可如今才猛然发现,她最能依靠的竟然是谢妙仪这个低贱商户女。 谢妙仪冷笑:“现在才后悔,晚了。快活的时候干嘛去了?喝避子汤的时候又干嘛去了?平日里辱骂我的时候不是很得意吗?现在再得意一个我看看?” “嫂嫂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周芙又痛又惊又冷,浑身抖的不成样子,努力爬起来跪下:“我已经有一个多月身上不太干净,昨日……昨日与……与郑郎……之后,血流的更多了。如今隐隐有血崩之兆,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求嫂嫂给我请个大夫吧。” 谢妙仪的脸色缓和了几分,又气又无奈信口开河:“现在知道怕了?你喝的那药,原本就有破瘀除肿的功效。如今正是排淤血的时候,你非要与他……与他做出那种事。身上起个痦子戳破了还疼呢,你想想,你们……你们那样……对你身子的伤害会有多大。现在出这么多血,没准会伤了身子,从此再不能生。”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存心想害死我吗?”周芙脱口而出。 “你一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在你面前说这些不是脏了你的耳朵吗?我也没想到你竟这般不争气,好好的一个高门贵女,居然做出这种事情来。” “那……那现在怎么办?” “请大夫是绝对不可能的。如果大夫问起为何会闹成这样你该怎么说?难不成告诉他,你堂堂一个侯府大小姐,竟然在经期与人厮混,还一不小心弄出血?” “可以……可以……找个借口。” 谢妙仪冷冷瞥她一眼:“不说实话,大夫又如何能准确判断出你的病情?如果医术高明到不需要你说实话的大夫,他一把脉就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肮脏事。万一碰上的口风不严的,岂不是整个侯府都要被你连累?侯爷刚刚荣升,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正是关键的时候。你想想他是如何处置茂哥儿的,再想想你自己……” 周芙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那……那该如何是好?” 谢妙仪很无奈的揉太阳穴:“我一向拿你当亲妹妹看待,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死。我找个信得过的媳妇儿乔装打扮,出去找家医术高明的医馆,根据你的症状给你开几副药回来先吃着。妇人月事不调是常有的事,不是什么大病。只要药对症,应当是有效的。” 周芙血都快流干了,自然想正正经经请个大夫上门看诊。 又害怕事情闹大,只得咬牙答应。 谢妙仪又狠狠训了她一通,并将她身边的几个丫头挨个敲打一番:“小姐做出这种肮脏事,你们几个贴身伺候的奴婢也干净不到哪里去,没准都是你们带坏的。事情要是传到侯爷和老夫人耳朵里,杖毙都是轻的。念在你们伺候小姐多年的份上暂且饶你们一命,不过我丑话说前头。今日的事要是泄露出去半个字,所有人通通杖毙。家人在府上的家生子,连同家人一并发卖出去。” 第110章云萧会是摄政王吗? 丫头们自然唯唯诺诺称是。 就算为了她们自己的小命,也没有人敢声张。 “这些日子你就别出去了,好好在院子里养着。如果侯爷和老夫人问起,最好说是冬日里懒得动。如果让他们知道你做出这种事,还把自己弄到大出血子嗣艰难,我就算有心想帮你只怕也劝不住。到时候,也不知你究竟会被匆匆下嫁出去,还是会悄无声息被一条白绫勒死。” 谢妙仪教训完所有人,又呵斥了周芙几句才甩袖离开。 回到锦绣院,她又命半夏找出先前那张药方:“坐胎药先停一停,改用这张药方。” 孙嫂子压低声音:“小姐昨晚就是吃了这坐胎药所以才会大出血,还让她吃吗?” “不一定是坐胎药的缘故。周芙也说了,她与情郎厮混完之后就开始流血不止。呵,葵水几个月不干净还敢与情郎厮混,果然是真爱。没关系的,就用这张药方。” 周芙如今葵水淋漓不尽,跟她前世的症状一模一样。 胡大夫竟然能诊断出其中蹊跷,那这张药方十有八九是有效的。 况且,两者药力相冲,很有可能会出现假孕症状。 她是侯府主母,又是执掌中馈的长嫂,如果周芙就这么死在家里,她肯定难辞其咎。 没准,还会引起周帷母子的怀疑。 周芙肯定是要死的,不过,得让她死外头,还得找个人来背锅…… 谢妙仪思索片刻,招招手让孙嫂子到跟前来:“小姐病着,恐怕这段时间都不能再跟情郎私会了。你找几个人去劝劝那穷书生,告诉他,侯门公府的小姐,哪里会那么轻易就跟他生死相许?不过是玩玩他罢了。就算小姐真的愿意,侯府也不愿意。” “不过,如果能生米煮成熟饭生个孩子就不一样了。他要是能将小姐拐带走,在外头躲个几年又生个孩子再回来。侯爷和老夫人思女心切又看在孩子的面上,没准会同意他们的事……” 半夏一惊:“私奔?大小姐不会这么糊涂吧?” 谢妙仪冷笑:“她不是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有情饮水也能饱吗?之前是我自不量力总想让她有个好归宿,这次我成全她。现在想反悔?晚了……” 周芙私通的事,就这么告一段落。 除了两人身边贴身伺候的,外人半点风声都没听到。 周芙也难得服软一回,被谢妙仪打个半死也不敢声张,还要费心对外遮掩。 她心里很清楚,做出这种丑事,嫂子教训她一顿天经地义。算闹到族长面前,族老们也要说一句:打轻了,你该拿白绫勒死她。 所幸吃过几剂药之后,周芙的葵水渐渐减少,气色也变得好起来。 她不提,谢妙仪也全当忘了。 那一顿打,算是白挨了。 在此期间,谢妙仪还操持过一次祭祖。 请族老,开祠堂,将周帷升迁的喜讯告知列祖列宗。 周帷为了显摆摄政王对他的器重,虽然身穿官服,但头上戴的,是那顶绿油油的翡翠玉冠。 先前摄政王所赐的玉如意、琉璃盏、玉南瓜,也尽数被摆到祖先的灵位前。 在烛火的映照下,越发绿到发光发亮。 祭祖结束后,族老们主动提起过继一事。 再次轮番敲打周帷和周老夫人,明确表明态度:要么周帷的妻妾自己生,要么,从族中过继有血缘关系的子侄。想收养来历不明的野种?做梦,除非族老们死绝,除非周家人死绝。 周老夫人和周帷已经被这帮倚老卖老的老东西折腾怕了,嘴上都唯唯诺诺应着,承诺一切听族老们做主。 反正将来等谢妙仪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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