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的情况。 周老太婆原本就痴痴呆呆,发生这种事情之后更呆了,总是神神叨叨念叨着谢妙仪的名字。 玉竹也被吓傻,畏畏缩缩不敢再说话。 目前两人就这么待在马厩里,倒也相安无事。 谢妙仪已经不是很关心:“那就这样吧,吩咐尤管家看紧,以后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就不必再来回禀了。” 孙源点头称是,又汇报了几桩外头铺子上的事儿,才取出一封信来递给她:“这是大公子的贴身随从刚刚送来的,请王妃过目。” 谢妙仪打开一看,人都气笑了。 谢承泽在信上说,他必须出去走一趟货,归期未定。 她之前曾提过一桩生意,他早就就已经联络旧友暗中悄悄置办货物。如今出货的时机已到。趁着为内廷司办差的功夫,顺便将那批货出手…… 谢妙仪之前说过的生意,不就是与雍国这场战事? 她原先还想着,或许可以通过这场生意,为谢家谋得一个皇商的身份。 谢承泽如今虽有个内廷司的职位,到底不是正经皇商,更不是正经官职。 如果能倚仗之前的准备为战事出力,从而赢得入仕的资格,确实是个很好的机会。 他要是开口明说,谢妙仪当然不会不愿意,还会亲自跟萧昀提这件事。 结果,竟趁她大婚不告而别。 其实谢妙仪也知道,谢承泽之前之所以不说,大概是跟叶青菀一样,不想影响她成婚的好心情。以他的谨慎,多半也提前跟萧昀通过气。 也就是说,在她欢欢喜喜筹备婚事时,他们三……或许还要再加上一个林怀瑾,他们四个人,早就在背地里谋划好了一切。 谢妙仪成完婚扭头一看,新婚夫君没了,闺中密友没了,兄长也没了。 谢妙仪:(??へ??╬) 为战事出力毕竟是正经事,她实在没有立场生气,只能默默在心里祈祷他们平安。 顺便又给孙源加了一百两银子,让他到法华寺去的时候顺便多添些香油钱,求菩萨保佑她的至亲挚爱挚友平安,也保佑所有的将士们平安。 到了出嫁第三天的时候,正好是十五。 按规矩,也是皇室宗亲及命妇可以进宫请安的日子。谢妙仪有意缓和萧昀和魏太后之间的关系,一大早就进宫求见。 结果等了一个时辰,魏太后才派人出来说她今日身子不适,不见任何人。 这是谢妙仪早料到的结果。 她心中毫无波澜,恭恭敬敬告退。 在离开前,还特地在寿安宫外磕头请安。 礼数做得很足! 从宫里出来,谢妙仪直接回了谢府。 新嫁女三朝回门,今天也是她回门的日子。 因谢承泽不在家,是目前还借住在谢府的林怀瑾操办了一切。 原本办的妥妥贴贴,偏偏有人要在背后嚼舌头根,说谢妙仪这个王妃都是表面光鲜。 才刚成婚一日,新婚夫君就随军出征,搞不好下半辈子都要守寡。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林怀瑾耳朵里,第二天就将那长舌妇家里在朝为官的男人给参了。 如今雍国来犯,摄政王领兵在外,嚼这种舌根,说好听点是诅咒摄政王,说难听点便是诅咒大盛战败,也会让在前线浴血奋战的将士们寒了心。 别说小皇帝,魏珩头一个大发雷霆,凡是牵涉其中的该杖责杖责,该罢官罢官。 经此一事后,满京权贵皆知小皇帝和魏珩都护着谢妙仪,她那义兄林怀瑾更是个撒泼打滚的无赖。 一张嘴满口仁义道德国家大义的歪理,三个御史加一块都不一定说得过他。 被他盯上就跟粘上狗皮膏药似的,非要扯下一层皮不可。 哪怕很多人依然在私底下看不上谢妙仪,也投鼠忌器不敢再说她是非。 只是依旧有人很好奇,那摄政王府的宠妾谢夫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摄政王不近女色多年,前些日子突然接了个宠妾入府,宠的跟眼珠子似的。听说啊,还特地跑到宫里向魏太后替她讨吃食。 如今正妃谢氏入门,倒是不曾再听见那宠妾的消息。 先有宠妻谢氏,再有正妃谢氏,听起来咋那么不正常呢? 谢妙仪也知道这事很诡异,于是特地挑了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命王府护卫大张旗鼓护着一名帷帽遮面的女子离府出京。 对外的说法是,反正王爷出征在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与其让那谢氏就这么守着,倒不如放她回家去与亲人团聚重新找个好人家。当然,这肯定是王爷的意思。 摄政王正妃谢氏最是贤良淑德,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容不下妾室的事情来。 是摄政王疼宠妾室,怕耽误了她,所以才忍痛出此下策。 不管大家信不信,也不管外人怎么说,反正这事终于有个结果。 摄政王府的宠妾谢氏,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从此消失。 不过是个无名无份从未在人前露过面的妾,在王府已有正妃的情况下,根本不值得多费功夫关注。 用不了多久,盛宠一时的摄政王府谢夫人就会被所有人彻底遗忘。 不知不觉,萧昀离京已半月。 谢妙仪算着日子,特地给魏珩写了封信。 信上只说了一件事—— 叶青菀已随军出征,常伴摄政王左右。 第397章做王妃的自我修养 前世,朝中有人在粮草军需上动手脚。 谢妙仪至今都不知道这件事跟魏珩有没有关系。 但她必须让他知道,叶青菀现在与萧昀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要是给萧昀使绊子,叶青菀也好不到哪里去。 不一定会有十分的作用,可是好不容易抓到能让魏珩的软肋,当然要物尽其用。 反正就算真的没用,萧昀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如今他们已经离京半月,一路轻装疾行都快到边境了,魏珩就是想去追也晚了。 等到了月初初一的时候,同样是宗室命妇可以进宫请安的日子。 谢妙仪再次宫求见魏太后。 魏太后还是不肯见她。 谢妙仪做足为人臣妇的姿态,依旧在寿安宫外恭恭敬敬向她磕头请安。 又过了一阵,天气渐渐热起来,周帷的判决也下来了。 也不知道当中发生了什么,这判决的结果还真让谢妙仪有些意外。 刑部念他是公主后裔,赵素兰和周鸿又是逆党,竟然没有判他斩立决,只判了个终身监禁。 谢妙仪扳着手指头算了算,周帷先前被刑部那大夫强行施针吊起一口气,身体早就被掏空了,原本就只剩下几个月的时间。 最近又被接二连三折腾,就算判斩立决,估计也活不到秋后问斩。 判个终身监禁倒也挺好的。 前世她被装在棺材里活埋,一点一点被憋死。始作俑者周帷今生被监禁在天牢,日复一日等死,还真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在此期间,谢妙仪也没闲着。 她如今嫁到王府做正妃,自然有义务打理好王府的一切。 大总管高福也是个聪明人,三朝回门后,立即交出府中的所有产业和各处对牌钥匙。 既然萧昀信得过他,谢妙仪自然也信得过,依旧将一部分事情交给他打理,自己只管最要紧的部分。 另外,除了孙源夫妇之外,谢妙仪还从娘家带了四五个外院管事和掌事嬷嬷陪嫁过来。 有他们帮衬着,很快就将府内的事情理清。 倒是在接管外头的铺子时,有不知轻重的掌柜看谢妙仪出身低微还想糊弄她。 结果就是,被她手底下的管事们一通收拾查出诸多见不得人的事,打断腿丢了出去。 内廷司和宗政司那边人人都知道谢妙仪娘家义兄是个泼皮无赖刺头儿,又有昌平郡主给她撑腰,反而没人敢为难…… 除了要管好家里的事,外头的应酬也不轻松。 首先,之前原本就跟谢妙仪有交情的夫人们如今来往的更殷勤。一方面自然是喜欢她的为人,另一方面,也因为她身份水涨船高。 其次,摄政王身为如今宗室中最有权势的亲王,满京都的权贵谁敢不给面子? 无论谁家有点什么事,总是要到王府下帖子的。 从前萧昀不喜欢应付这些,又打定主意要做孤臣,基本上都是爱搭不理。 如今有谢妙仪在,她虽然不想替萧昀惹出个结党营私的麻烦,基本礼数肯定还是要有的。 凡是关系亲近的人家或是长辈,只要来请,谢妙仪必定做的体体面面。 只不过就算人亲自去了,也都是客气疏离,礼数周到,绝不表现出任何交好的意思。 林怀瑾的婚事依旧被各府盯着,就连昌平郡主,都曾受人之托旁敲侧击…… 同时肩负着谢府和王府内宅主事之职,谢妙仪这个王妃当的是真的不轻松。 好在王府不像长庆侯府那般又穷又抠,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要人有人,还有高福这个打理王府多年的大总管在,真的能帮她分担掉很多事情。 到六月暑热蝉鸣的时候,谢妙仪已经是摄政王府说一不二的王妃,也是京都高门大户们都要陪笑脸的贵妇。 眼看着日子渐渐安稳下来,她又开始愁另一件事。 半夏自幼跟在她身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她的婚事自然该由些妙仪操心。 倒不是谢妙仪非要急着要将她嫁出去,而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大多数终归是要成亲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底气,有本事像叶青菀那样特立独行自己顶能力户。 而且,半夏并不是个多聪明多要强的女子,跟这个时代大多数的女子一样,也会少女怀春。 她早就已到出嫁的年纪,只是被周家的事情耽搁了整整一年。 如今谢妙仪已是王妃之尊,半夏是她半个妹妹,身价也水涨船高,当然想给她挑个更好的。 趁某日午后纳凉吃西瓜的时候,谢妙仪主动说起了这件事:“我之前答应过你,会给你找个好归宿,你自己有没有什么想法?” 正在吃西瓜的半夏脸一红,吞吞吐吐道:“奴婢不想嫁人,只想一辈子陪在王妃身边。” 看她这副模样,谢妙仪就知道她其实是有意的,笑着打趣:“只是要给你找个好归宿而已,又不是要将你撵出去。等你成婚之后,照样可以回到我身边。不过,我可不想让你做一辈子奴婢。最好是给你找个有官职有前程的正经人家,你好好做你的官夫人去。” 半夏脸更红:“全……全凭王妃安排。” 谢妙仪心中更加有数:“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你也是大姑娘了,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如果有的话,不管是谁,你只管告诉我。” 长乐刚好吃完手中的西瓜,警惕地提醒一句:“我可警告你,别把主意打到王爷身上。王爷可不像周帷朝三暮四,你要敢学玉竹忘恩背主,咱们连姐妹都没得做,王爷也头一个饶不了你。” 半夏一脸无语:“妾乃贱婢,妾通买卖。我放着正头娘子不做非要做妾,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着。小姐给芍药姐姐和桂枝姐姐找的人家可好了。芍药姐姐现在是秀才娘子,听说她的夫婿过两年也要进京赶考。桂枝姐姐现在是女掌柜,好多伙计听她使唤。” 谢妙仪趁机问她:“那你是想做秀才娘子将来做官夫人,还是想做个女掌柜?” 半夏连连摆手:“读书人心眼多,表面上看着斯斯文文,实际一肚子坏水,就跟那周帷一样。女掌柜……我不像桂枝姐姐那么聪明厉害,王妃要是让我去做个女掌柜,不出三天铺子就得关门。” 谢妙仪被她逗笑:“那你想要什么样的?” 半夏支支吾吾半天,终于吞吞吐吐道:“想要个长得好看的,最好不要有太多心眼。如果……如果能略有薄产,再有个官职在身那就更好了……” 第398章魏太后刁难 长乐恍然大悟:“你直接说想要我哥那样的不就行了吗?” 谢妙仪也有些惊讶:“你看上玄青了?” 半夏当场黑脸:“没看上。太凶了,我害怕,我喜欢脾气好的。” 长乐:“……” 谢妙仪噗嗤笑出声:“好吧,大概知道了,我会让人给你留意着。” 按照半夏的要求,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摄政王手底下那些个出身寒门的七八品小武官。 家底薄、无倚仗,与半夏倒也还算相配。 家中人口也不会太复杂,她这个大大咧咧的性子能应付得来。 再多陪送些嫁妆,还有谢妙仪夫妇看顾提携,小夫妻俩的日子应该能过得红红火火。 不过,像这样的小武官愿意娶半夏这样奴婢出身的女子,多半都是冲着高攀王府来的。 要真能好好待她倒也无所谓,就怕又来个周帷这种既要又要的。 谢妙的其实有点愁,决定等萧昀得胜归来后,好好与他说道说道这件事。 另一方面,她也不忘吩咐孙嫂子到外头找几个媒婆说了半夏的情况,又说了她的要求,先慢慢相看着。 毕竟婚嫁这种事缘分很重要,一旦缘分到了,其他的好像都没那么重要。 安排好半夏的事,谢妙仪又去问长乐:“长乐你呢?有没有心上人?” 长乐很迷惑:“暗卫也可以嫁人吗?” 谢妙仪:“如今我才是你的主子,我说可以就可以。” “哦,那我没有心上人,也不想嫁人。” “为何?” “……就是不想。” “……” 谢妙仪的本意是希望长乐能过得好,并不是要随便指个人将她嫁出去。 既然长乐自己不愿意,确实没有强人所难的必要。 谢妙仪只能告诉她:“你忠心耿耿陪在我身边那么久,如今我也算是熬过来了。我身边的人,也逐渐有了好归宿,我只是希望你也能好好的。不愿嫁人没关系,如果有一天你有别的打算或是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告诉我。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如你所愿。” 长乐自然是感激不尽。 不过成婚这事儿,她确实完全没有兴趣。 自幼被卖到王府做暗卫,长乐似乎早就失去了正常生活的能力,相夫教子更是天方夜谭。 她最大的梦想就是攒下足够多的银子,再买座大宅子。整天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有人伺候着躺在家里吃吃喝喝。 谢妙仪:“……也行。我已经让人给你和半夏准备好嫁妆,其中就包括宅子和银子。如果你哪日想离开王府的话就告诉我,有这些东西傍身,就算日后不成婚也能多一份倚仗。” 接下来几日,孙嫂子陆续从外头拿了几幅画像回来给半夏相看。 基本都是末流小武官,也有在各王公府上当差的侍卫。 可惜半夏跟谢妙仪一样,第一反应都看脸。 这些小五官一个个五大三粗还黢黑,她一个也没看上。 谢妙仪:“……” 武官不都长这样吗?就连她家王爷也没白净斯文到哪里去。 不知不觉就到六月十五,萧昀出征两月有余。 谢妙仪依旧和之前一样,一大清早起来就按品级装扮好,进宫向太后娘娘请安。 她本以为这一次和前几次一样,魏太后依旧不会见她。 没成想在门口站了半个时辰以后,竟有人出来请她进去:“太后传摄政王妃觐见。” 谢妙仪敛衽施礼,低眉顺眼地跟在宫人身后进了寿安宫。 魏太后和之前一样高坐凤位,却是撑着头靠在一边。双眼微阖,似是睡着了。 谢妙仪赶紧屏息静气地站到旁边,不敢出声打扰。 整个寿安宫里静悄悄的,仿佛针落可闻。 一动不动站了小半个时辰,谢妙仪的腿渐渐有些酸。 可太后未醒,她依旧只能安安静静地低眉敛目,不敢发出半点动静。 外头日头渐盛,殿内也渐渐燥热起来。 谢妙仪两腿开始打颤,浑身也忍不住难受起来。 魏太后似是察觉到她的不适,终于缓缓睁开眼睛将目光落到她身上,不咸不淡道:“摄政王妃来了怎么也不叫醒哀家?” “太后娘娘恕罪……您近来为前线战事祈福已经好几日不曾安寝,奴婢是看您难得小憩片刻,这才自作主张不敢打扰。怠慢摄政王妃都是奴婢的罪过,请娘娘责罚。”她身边的大宫女立刻跪下请罪。 魏太后依旧不冷不热:“糊涂东西,摄政王在前线为国征战。哀家身为一国之母,理应照顾好王妃。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知道的是哀家年纪大精力不济,不知道的,还以为哀家故意苛待摄政王妃,苛待边关将士们家中妻儿。来人,将这糊涂东西拖出去乱棍打死。” “娘娘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太后娘娘饶命……”那宫女大惊失色,吓得急忙磕头求饶。 “糊涂东西,你还有脸求饶?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若是让外人知道摄政王妃在哀家宫里受了委屈,你让外人如何看待哀家。拖出去,即刻杖毙……” 谢妙仪看着这一幕,突然就想起当初在畅音楼时,魏珩也是这般以退为进,把徐芸儿推给叶青菀的。 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弟,行事手段竟一模一样。 她有点想笑又不能笑,只能顺着魏太后的心意上前一步,福身行礼:“娘娘为国祈福日夜操劳,确实应该好好保重身子。今日是臣妾贸然来访惊扰了太后,请太后恕罪。这位姑姑也是心疼太后的身子,所以才犯下此等无心之失。您如今身子不好,身边需要有个贴心的人伺候。臣妾斗胆求太后网开一面,给这位姑姑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太后拧着眉又训斥了几句,才轻拿轻放道:“摄政王妃果然是个懂事的,今日就看在你的面子上,饶过这奴婢一条贱命。” 谢妙仪与那宫女自然只能磕头谢恩。 魏太后若无其事从另一名宫女手中接过自己的爱宠,一下一下抚摸着金丝猫柔软的皮毛,漫不经心道:“摄政王妃有心了,每逢初一十五都进宫来向哀家请安。只是哀家身子不好,一直没留王妃说话,倒是怠慢了。” 谢妙仪恭敬垂首:“太后言重,能向娘娘请安,是臣妾的荣幸。” 魏太后突然叹气:“难得你有这份心。摄政王离京两月有余,你在府中还习惯吗?可有人欺负你?” 看似是好意的话,却让谢妙仪心中警铃大作,谨慎回答:“谢太后娘娘关心,臣妾一切都好。” 魏太后继续叹气:“毕竟是哀家养大的孩子,自从他离京后,哀家也是日日挂念,日日抄经祈福。希望菩萨能看在哀家一片诚心的份上,保佑此战大捷,保佑摄政王早日平安归来。” 谢妙仪隐约猜到她的目的,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道:“太后娘娘一片诚心,菩萨一定会保佑娘娘,保佑大盛,保佑王爷的。” 魏太后放下手中的金丝猫,语气带着一丝倦怠:“可惜哀家近日为摄政王祈福,夜夜不得安寝,心力交瘁。今日身体不适怕是抄不了了,也不知道菩萨会不会怪罪。” 第399章太后娘娘真是好大的威风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妙仪自然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恭敬垂首温声道:“太后娘娘对王爷的厚爱,臣妾代王爷谢过娘娘。只是娘娘凤体要紧,若是因抄经累坏了身子,臣妾夫妇二人万死难赎。臣妾虽愚钝,也想以娘娘为表率尽一份绵薄之力。若是太后娘娘不嫌弃的话,可否恩准臣妾代娘娘抄经祈福?” 她此次进宫,原本就是为了缓和萧昀和魏太后之间的关系。也知道她针对自己,就是心里憋了口气。 那么势必要让她将这口气出掉,才会有心平气和说话的机会。 如果这位太后娘娘出气的方式就是让她抄佛经的话,谢妙仪觉得没什么问题。 比起京都内宅里那些杀人不见血的手段,这算是很温和的。 但是…… 至于该怎么抄嘛,就是她自己说了算了 。 魏太后没想到她竟然这么乖巧柔顺,惊讶的同时故作为难:“这如何使得?如果让人瞧见了,还以为哀家故意苛刻你。” 谢妙仪柔声道:“臣妾一介内宅妇人无知蠢笨,难得太后娘娘不嫌弃,能为娘娘您分忧是臣妾的福分,何来苛刻一说?” 魏太后「推辞」再三,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既然王妃一片好心,哀家也不好再推辞。只是王妃也要注意身体,切莫太过劳累。来人,带摄政王妃去佛堂。” 谢妙仪行礼告退,被宫人带到了旁边的小佛堂。 佛堂内供奉着好几尊菩萨,香烟缭绕,檀香阵阵。 魏太后惯用的笔墨纸砚早已备好,皆是上品。 谢妙仪仔细挑了半天,最终不动声色从厚厚一大摞经书中挑出其中一本比较特殊的,跪坐在蒲团上开始抄。 她心无旁骛,笔走龙蛇,一个个娟秀的小楷跃然纸上。 抄写经书本是枯燥乏味之事,但她却格外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不知不觉就到了午膳时间,小佛堂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只有沙沙的笔墨声。 倒是魏太后自己坐不住了,问贴身宫女:“摄政王妃可有什么动静?” 宫女:“回娘娘,王妃正在认真抄经。” “没别的?” “回娘娘,王妃进佛堂之后就开始抄经,连口茶水都未曾喝过。” 魏太后冷笑:“还是个能忍的。哀家倒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又过了两个时辰,佛堂里还是没动静。 魏太后又问宫女:“摄政王妃可曾要过吃喝?” 宫女:“不曾,王妃依然在抄经。” 魏太后突然有点恨铁不成钢:“摄政王那般护着她,她竟还这般能忍,果然是个厉害的。” 宫女不敢吭声。 反倒是她自己默了默,沉着脸不情不愿道:“给她送壶热茶,送几样好克化的点心,再换个松软的蒲团。让她吃完歇会儿再抄,她要真在哀家宫里有个好歹,哀家反倒成恶人了。” 谢妙仪还真没想到魏太后竟然会来这一出。 看着那壶热气腾腾的热茶和几样松软的点心,她无奈勾了勾唇。 萧昀说的很对,这位太后娘娘就是嘴硬心软。 看起来是铁了心的要搓磨她,实际上,又变着法的让她休息,还给她送吃喝。 从这件事情上也看得出,魏太后的气应该已经出了一半。 谢妙仪干脆趁热打铁,随便吃了几口之后拿起笔继续抄。 不知不觉日薄西山,寿安宫里灯火辉煌。 魏太后的晚膳也摆上了桌。 她没什么胃口,下意识看向佛堂的方向:“摄政王妃抄的如何?” 宫女恭恭敬敬道:“第一卷已经抄完了,正在抄第二卷。” 魏太后:“???她抄的什么经?” “《妙法莲华经》。” “???谁给她挑的经书?” “她自己挑的。” 太后娘娘只说让摄政王妃抄经,没说抄什么经。 宫人们不敢自作主张,只能让她自己挑。 “好你个谢氏……”魏太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重重将手中的茶盏砸在桌上,几乎咬牙切齿:“去请摄政王妃过来用膳。” 这些年她逐渐信佛,小佛堂内有不少佛经。 有很多祈福的佛经都只有几千字,谢妙仪偏要挑一本将近七万字的《妙法莲华经》来抄,怪不得一直抄到现在。 别说今天抄不完,她就是不吃不喝抄个三天三夜也抄不完。 原本让谢氏抄经,纯粹就是因为不喜欢她,想让她吃些苦头。 她挑这么一本经书来抄,摆明了反将她一军。 这要是传出去,就等同于告诉世人,魏太后欺辱刁难摄政王妃。 摄政王在前线浴血奋战,他的新婚妻子却被魏太后扣在宫中不吃不喝‘抄经祈福’。 任谁听了,只怕都会觉得是她魏琼欺人太甚。 没想到这女子看起来柔柔弱弱,心机竟如此深沉。 小佛堂里,谢妙仪听闻魏太后召见,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笔。 跟着宫女回到正殿,魏太后正正襟危坐。 谢妙仪规规矩矩地行了礼,魏太后这才开口,不冷不热道:“摄政王妃好大的本事,替哀家抄经祈福,竟挑了本最厚的。怎么,这是想让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哀家苛待你?” 谢妙仪低眉顺眼,既无委屈也不敢顶撞,只是谦卑柔顺地磕头请罪:“王爷和将士们在边境刀剑无眼,臣妾在府中也是日日忧心。如今有幸能替太后抄经祈福,只想尽量多尽一份绵薄之力,希望菩萨保佑王爷和将士们能平安归来。此事是臣妾愚笨思虑不周,请娘娘责罚。” “行了行了。”她如此谦卑恭谨反而衬得她像个恶人,魏太后心中烦躁:“今日就到此为止吧,先陪哀家用膳。免得传出去,外头的人还以为哀家故意磋磨你。” 眼看着她站起身,谢妙仪赶紧上前搀扶。 魏太后顿了顿,倒也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正殿,谢妙仪扶着她坐下,自己却没有任何要落座的意思。 魏太后皱了皱眉:“你也坐吧。” 谢妙仪忙恭敬垂眸:“谢娘娘恩典,但臣妾年轻不懂事,正是学规矩的时候。斗胆再求个恩典,请娘娘恩准臣妾旁边伺候。” 这是魏太后之前的说辞,当时萧昀没给她台阶下,最终闹得不欢而散。 如今,谢妙仪重新把这个台阶递出去。 魏太后略感意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再勉强。 谢妙仪便垂手立在一旁,亲自布菜添汤,举止恭顺得体,丝毫不见半分逾矩。 在宫女魏太后的示意下,她盛了一碗汤双手奉上:“娘娘请用。” 魏太后接过汤盏,淡淡道:“哀家听闻,你出身江南?” “回娘娘,臣妾是江州人士。”谢妙仪垂眸,语气恭敬。 魏太后用了几口,便放下汤匙,似是不经意地问道:“摄政王待你可好?” 谢妙仪闻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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