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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赫揉着睡眼朦胧的眼睛走了出来。 赫赫打着大大的哈气问:“爹地妈咪,很晚了,你们不睡觉吗?” 煜宸问,“爹地妈咪,你们是要出去吗?” 沈宁苒也不打算换什么衣服了,索性就去拿了一件外套披在身上,回答两个小家伙的问题,“对,爹地妈咪出去一下,你们干妈出去了,我们得去找一下她,你们两个在家里乖乖地睡觉,墨苍爷爷会在家里陪着你们的。” 听到蒋黎出去了,两个小家伙不解,赫赫问,“干妈这么晚了还出去做什么?何况外面还下着大雨呢,多危险啊。” 沈宁苒叹了口气。 她正是因为知道危险,所以现在特别的紧张。 “没事,相信你们干妈不会有事的,现在爹地妈咪要出去找她,我们先走了。” 煜宸拉住沈宁苒的手,“妈咪,你们也要小心啊,外面的雨下得太大了。” “放心吧,爹地妈咪知道了。” 沈宁苒和薄瑾御出门,司机已经开着车子在外面等着了,因为外面雨下得实在是大,所以他们开车也不敢开的太快。 但蒋黎此刻却如同失去理智了一般,她将车子开得很快,宛如一阵风驰骋在马路上,还好因为今天下雨,又已经很晚了的缘故,路上的车辆并不多。 听着雨点不断砸在车窗玻璃上的声音,蒋黎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神异常地坚定,她脚踩着油门,仿佛慢一秒,她整整担心寻找了两个多月的人就会消失不见。 明明是半个多小时的路程,被她硬生生缩短成了十几分钟,车子很快停在了范家别墅门口,此刻别墅里的灯已经全都黑了,门口的保镖也早就去睡觉了,除了雨点落下,不断砸在车身上的声音,周围都静悄悄的,全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直到将车子开到这里的这一刻,蒋黎仿佛才恢复了一点点理智,此刻她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她只感觉不安。 那种不安太复杂,她说不清道不明。 也许是怕错过这次,再也见不到宴迟,也许是怕那个梦成真,宴迟真的被宫砚清抢走。 所以她在冲动下,毫不犹豫地拿出车钥匙直接开车冲了过来,但到了这里,她又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没办法闯进别人家里,只能待在外面,蒋黎推开车门下车,雨点不断地砸在她的身上,有点疼。 这种疼却让她异常的清醒。 她抬起头看着这栋别墅。 而也就在这时,别墅里的男人睡不着,走到窗口推开了窗,幽暗冰冷的路灯下,他看到了一个人在下面淋着雨,并不明亮的灯光把她一半照在了阴影里,看不到面容,只能看到她的身影。 男人一直盯着那抹身影,可能是觉得她傻,也可能是觉得她奇怪。 只是他没有发现,自己盯着外面那个像傻子般淋着雨的人看了半天,视线一点都没有移开。 也就在此时,他房间的门被推开,宫砚清走了进来,并且打开灯,“阿绥,我们饿了准备让人做点夜宵,你要不要下来吃点?” 宫砚清一顿,没见到男人,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才在窗户口看到了他。 宫砚清狐疑,“外面下这么大的雨,你还把窗户打开,在看什么呢?” 而也就是因为宫砚清打开了灯,让房间亮起了灯光,蒋黎的视线被灯光吸引,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窗户那里,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 但仅仅是那一眼,仅仅是那一瞬间,视线撞上,她心脏里的血液似乎瞬间被放空,心狠狠的跳漏了一拍,又疯狂地跳动起来,似乎要冲出胸膛一般。 蒋黎以那种僵硬的姿势抬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个男人,明明隔得那么远,明明看不清人脸,可在视线对视上的那一刻,她能确定,就是他。 就是宴迟! 就是宴迟!是他啊! “宴迟!”她不顾一切地大叫了一声。 听到她呼喊出的名字,男人皱了下眉,心仿佛在这一刻被狠狠地撞了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宫砚清听到了声音,她整个人一紧,快速走到窗边,往外面看了眼,就看到蒋黎站在那,她显然是看到了男人,并且认出了他,所以喊他的名字。 宫砚清瞬间紧张,着急地看向男人的表情,就见男人的眼中满是迷茫。 宫砚清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试探地叫了他一声,“阿绥?” 男人没理她,就看向窗外。 宫砚清伸手过去就要把窗户拉上,男人却抬手摁住了她的手。 宫砚清侧头看他,“外面下雨了,雨水飘进来,你都打湿了,为什么不关窗?” “楼下那个人是谁?”男人看着楼下的女人,看着她淋着雨,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不好受,有一种焦急感充斥着胸口。 宫砚清压下心里的紧张,强制性地关上了窗户,“这么晚了还站在楼下淋雨,说不定是个神经病呢,你管这种神经病做什么?” 男人眉心紧了又紧,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不认识楼下那个女人,可他心里此刻不好受,一点都不好受。 宫砚清挽住他的胳膊,将他往回拉,“别看了,一个神经病有什么好看的,小心你一直看着她然后被缠上。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夜宵啊?” 男人推开了她挽上来的胳膊,“我不饿,不吃。” “好吧,那你要睡觉了吗?不睡觉的话就下楼来吧,楼下热闹。” 男人抿紧唇,视线还是忍不住往窗外看去。 宫砚清见状,心直接悬了起来,拉过他,冲着他撒娇道:“阿绥,你一直看向窗外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窗外有美女呢,哎呀,你就跟我下楼坐坐吧,别一个人待在楼上,走啦走啦。” 男人皱眉,耳边依旧回响着女人刚刚叫的那个名字。 宴迟! 很熟悉的名字,却不知道是谁。 外面,蒋黎见男人离开了,她的心瞬间急了起来,心里空落落的,她没有犹豫地去敲门,“宴迟,宴迟.......宴迟你出来啊,你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看到我不理我?” 蒋黎不相信他没有看到她,就算他没有看到她,也该听到她喊他的声音了,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反应? 蒋黎不相信他刚刚没有看到她,就算他没有看到她,也该听到她喊他的声音了,为什么?为什么他没有反应? 为什么? “宴迟......” “宴迟!你出来啊,我知道你看到我了,你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不理我?你出来啊......” “蒋黎!” 沈宁苒和薄瑾御赶到,沈宁苒连雨伞都来不及撑就下车了,薄瑾御大步走过去,在沈宁苒头顶上撑起雨伞,避免沈宁苒淋湿。 沈宁苒拉住蒋黎,“黎黎,你干什么?你这......” “苒苒,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什么?” “是宴迟,是宴迟,真的是他,我可以确定,我看到他了,就是他,我没有看错。” 蒋黎这一刻只感觉自己激动的站都站不住,说出来的话更是在不断地打颤。 重新见到这个人,她感觉自己仿佛做了一个很久很久的噩梦,在噩梦里一切都是黑暗的,直到她再一次看到了他,那是一抹光照射了进来,噩梦被打破,她在巨大的庆幸和欢喜中,激动得不能自已。 不需要清楚的看到,只需要对视的那一眼,她就能确定那人就是他,她找了两个多月的男人。 活的宴迟,活生生的宴迟。 “苒苒,真的是他,我看到他了,宴迟,是宴迟啊......” 沈宁苒看着蒋黎,看着她陷入巨大的惊喜,浑身都在发抖的样子,沈宁苒一时间还有些懵。 蒋黎浑身都湿透了,她还穿着睡衣就跑了出来,沈宁苒双手扶着她的胳膊,“你看到他了?确定是他,宫砚清身边的那个男人,可以确定是他吗?” 蒋黎拼命地点头,“是他,就是他,苒苒,他就在里面,他也看到我了,但他没有理我,我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不认识我了吗?” 沈宁苒看着蒋黎手足无措的样子,扭头看了眼紧闭的范家大门,她将她扶好,“你先站起来,既然已经知道宴迟在这里了,我们随时随地都可以来找他,不急于这一时,现在没人理我们给我们开门,我们先回去,明天早上再来好不好?” 沈宁苒耐心地劝告她,蒋黎发着抖,脸上的不知道是泪水还是雨水,她紧紧地握住沈宁苒的手,“苒苒......” “嗯我在我在。” “他没死,他真的没死,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为什么看到我了也不理会我,他为什么待在别的女人身边,为什么......为什么......” 沈宁苒深吸一口气,按照蒋黎这样说,宫砚清身边那个男人就是宴迟,而宴迟两次看到蒋黎,都没有理会蒋黎,就好像......不认识。 沈宁苒皱紧了眉。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个......不认识蒋黎,不认识他们,所以没有理会。 沈宁苒怀疑宴迟是不是因为受伤太重所以导致了大脑记忆出现了问题。 只有这个可能。 不然活着的宴迟不可能不回来找蒋黎。 蒋黎还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忍心不回来找她和孩子。 猜测到的沈宁苒这时候却不忍心告诉蒋黎,只好安抚她。 “黎黎,既然他还活着,就一定会见面的,到时候见面了,我们再好好问问他为什么好不好?但是现在实在是太晚了,我们没办法这个点冲进别人家里搜人,人家也不是犯人。宴迟真在这里就不会离开,我们明天来也是一样的。” 蒋黎摇摇头,“我现在就想见到他,我现在就想见到他。” “可是现在实在是太晚了,人家已经睡觉了,没有人给我们开门,我们也无法直接闯进人家家里,你听我的,先等几个小时,等天一亮我们就过来,会见到他的。 何况,确定他还活着,这已经是最惊喜的事情了不是吗?放心吧,只要他还活着,你就一定能见到他,不要着急。” 蒋黎视线看着这栋别墅,心里有千千万万疑问。 “好。”她答应。 无论如何,他还活着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两个月她都熬过来了,还熬不过这几个小时吗? “这雨下得太大了,我们先回去。”沈宁苒扶着蒋黎,薄瑾御高大伟岸的身影站在她们后面,给他们打着伞。 蒋黎一步一回头的看着这栋别墅,上了车,她的视线依旧不离别墅。 ...... 而别墅里,宫砚清有些心神不宁地看着旁边的男人,男人沉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范博视线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最后落回宫砚清身上。 男人站起身,他没吃什么东西,“我去睡觉了。” 宫砚清还想拦住他,却被范博一把拉住。 范博脸色有些严肃,低声对宫砚清道:“外面的人已经走了。” 宫砚清脸色虽没有什么变化,但还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他们在外面?” 范博往后靠了靠,“这是我家,周围的一切我都清楚,何况那个女人在外面喊得那么大声,我又不是聋子,怎么可能听不见。” 范博说着往楼梯上望了一眼,确定男人已经走回房间了,他才放出声音对宫砚清道:“想不到比想象中的还要快,你打算怎么办,瞒不住了。” 宫砚清抿紧唇,像是在沉思着什么,没有说话。 现在被他们发现了,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明天他们就回去了,但因为这件事,他们一定会改变计划。 宫砚清皱紧了眉,有些懊恼。 早知道会这样,她今天绝对不让男人出门,就不会被他们看到了。 宫砚清烦得很,“不待你这了。” “你要现在跟他离开了吗?”范博摇摇头,“你这性子还是这么急,他们几个是走了,但他们说不定已经派人盯着了,你先是骗了她们,现在又要跟他离开,你人一走出去就被他们拦住了,走,往哪走?” “既然知道你就想办法解决啊,说什么风凉话?” 范博盯着宫砚清,“他真的就这么重要?” “重要。” 宫砚清回答的坚定。 “那我告诉你,没办法,你拦不住他们,除非他不恢复记忆,除非他爱上你,不然他是一定会跟他们回去的。” 宫砚清掐紧手心,“我救了他,谁允许他离开了?” 范博此刻看宫砚清就如同在看一个疯子,她的执念太深。 她或许一点都不爱楼上那个男人,但她爱那个男人的眉眼,和那个男人身上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为此她如痴如狂。 范博抬头朝她轻轻笑了一下,没说什么。 “你笑什么?” “不知道。”范博满眼遗憾地看着宫砚清,“阿绥若是看得到,他一定不会希望你把另外一个男人当成他。” “既然不希望我把另外一个男人当成他,他当初就应该别死,就应该留在我身边,而不是抛下我。”宫砚清说话时情绪汹涌而来,她的声音都哽咽了。 范博无法再说什么。 他想劝她的,可惜她听不进去。 他此刻看着她,只为她心痛。 宫砚清的单纯无害,活泼开朗不是装的,不过那是曾经的她,曾经的她确实如同一个温暖的小太阳,会跟着他们身边,总能给所有人带来欢乐。 可自从江州绥死后,宫砚清也像是跟着他去了。 宫砚清变得不再像宫砚清。 “阿清,活在过去,难受的只会是你,该走出来了。” 宫砚清没说话,抬步上楼。 这些话听多了都麻木了。 她只知道她现在要握住她想要的,握住唯一能让她开心一点的人。 ...... 沈宁苒将蒋黎带回家,蒋黎全身都湿了,打着冷颤。 沈宁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黎黎,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蒋黎点点头,走进浴室,连换洗的衣服都忘了拿。 沈宁苒叹气,帮她拿了一套衣服放在门口,才走出去。 薄瑾御将她拉回房间,拿出吹风机给她吹着头发,“光顾着照顾她,你自己都淋湿了。” “你说那真的是宴迟吗?”沈宁苒思忖着喃喃问。 薄瑾御沉思了几秒,回道,“既然她那么确定自己没看错,应该是。” 原本找到宴迟了,他们也该松一口气的。 可沈宁苒却觉得接下来的麻烦事情会很多。 比如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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