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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还是心怀感激的,你现在都愿意放过晚音,又怎么可能会去害一个救了你并且奄奄一息的人呢。我求你帮帮我吧,这件事如果我让晚音去查,她真的查到了什么,一定会更加疯狂地想要报复回去的,我已经失去了丈夫,不能再失去女儿了。” 范秋满眼恳求地看着沈宁苒。 沈宁苒思虑再三,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凝重了几分。 “好,我知道了。” “你答应了?” “嗯。” 范秋感激得热泪盈眶,“谢谢,谢谢......之前的一切都是晚音的错,也是我们太宠她,管教无方的错,我现在真的是后悔都来不及。” 沈宁苒弯腰去扶范秋,宫远弘走过来,正好看到范秋跪在沈宁苒面前。 宫远弘怒上心头,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沈宁苒。 薄瑾御皱眉,一手扶住沈宁苒,一手攥住了宫远弘的手,沉声,“你干什么?” “我干什么?我还要问问你们干什么,让一个长辈跪在你们面前,你们什么意思?” 宫远弘去扶范秋,范秋却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的手。 不管宫砚书做的事情,他这个当父亲的知不知道,但终究是他的儿子怂恿她女儿,间接害死了他的丈夫,她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言,怎么可能不恨。 宫远弘没有注意到范秋退后了一步的小动作,他看到这一幕,只觉得是沈宁苒和薄瑾御在刁难范秋,范秋下跪估计是想求他们两个放过宫晚音,而他们两个不同意。 范秋看了眼沈宁苒,眼神示意了沈宁苒什么,转身往宫晚音的病房走去,没理宫远弘。 宫远弘有几分诧异,觉得范秋对他有敌意。 但想想也许是她太过于伤心的缘故,不再多想,宫远弘愤怒的视线盯着沈宁苒,“沈宁苒,你够了,你还不愿意放过晚音,所以要让你舅妈跪下来求你吗?” 沈宁苒抿紧唇,她不知道宫远弘看似这么为他们着急,实际是不是真的。 在宫远弘面前,沈宁苒对范秋刚刚的话闭口不谈,也没说要不要放过宫晚音。 因为沈宁苒信不过他们一家,范秋拜托她的事情又得秘密查,她现在在宫远弘面前表现得越绝情,话越少越好。 “难为小舅舅这么为她们尽心尽力了。” 沈宁苒只说了那么一句,就打算和薄瑾御离开,宫远弘也上了火,“沈宁苒,你但凡有点良心就不能再追究晚音,否则你都对不起我哥救你付出的这条命。” “知道了,这话你说过很多次了。” “说过很多次,但你始终不愿意放过她们,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她们母女还不够可怜吗? 现在想想,不管是你还是晚音,当初能退一步的话,现在完全不会是这番情景,晚音有错,你也有错,你也要好好反思你自己,而不是现在还想着不放过晚音。” 这话听着,宫远弘确实是爱护宫晚音的。 只是人是会伪装的,沈宁苒看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我知道了,你的话我记在心里了,还有事,先走了。” “只是记在心里,而不是放过晚音,你怎么这么记仇?这么没良心。” “若论良心,小舅舅有空还是多去管管你自己的儿子吧,现在有空在这里教育我,你要是早点去教育你的儿子,也许今天这件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沈宁苒的话大有深意,让宫远弘心中一突。 “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要说什么?” “没什么。” 沈宁苒不再多说,其实宫远弘的心里真的一点数都没有吗? 不可能的。 她能想到,宫远易能想到,他同样能想到。 就要看他会不会相信了。 沈宁苒和薄瑾御离开。 宫远弘还站在原地,刚刚宫晚音拽着宫砚书的衣领,说宫砚书害死了宫远易。 这话原本是无厘头的,所以宫远弘根本没有多信多想,只觉得是宫晚音因为太过于伤心,情绪崩溃,所以胡言乱语。 可现在沈宁苒又说,他若是早点教育好儿子,也许宫远易就不会丧命。 之前沈宁苒和宫远易都怀疑过是他们家是幕后主使,怂恿操纵她们闹矛盾,斗得你死我活,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这事他没干过,宫砚书也说没干过,他当时还相信了他,可现在想想这些话,宫远弘的心情莫名不好。 宫砚书去处理后事了,看着宫远易那冰冷的尸体,他表情冷漠,心里默默道:大伯别怪我,要怪就怪沈宁苒和你自己的女儿,是她们害死了你。 站了许久,宫砚书离开,宫砚清站在外面玩着手机,见宫砚书出来,她站直身子,“现在宫晚音估计是猜到了你的怂恿,你想要怎么办?她估计之后还要乱说,被人听到查起来可不好。” 宫砚书丝毫不慌,“疯子的话如何相信?” 宫砚清挑了下眉。 宫砚书,“她若是继续满口胡话,疯人院挺适合她。” 宫砚清耸了下肩,“爸是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 “若判定她真的是个疯子,需要送她去治疗呢?” 宫砚清笑了,一张疯子的证明多简单啊。 “那倒是简单,若是证明她是个疯子,无论她说了什么都没有人会相信,看来这次还不算是没有收获,宫晚音疯了,沈宁苒要是真的识趣的话就赶紧滚回帝都,我们还能饶过她,否则宫晚音的下场就是她的下场。” 宫砚书走上前,“隔墙有耳,有些话放在心里就好了没必要说出来。” “你自己还不是也说。”宫砚清嘟囔了一声,跟着走过去。 表面的工作还是要做做的,他们去到了宫晚音的病房关心宫晚音。 宫远弘见两人走进来,看了眼宫砚书,眼神有些沉。 宫晚音此刻没有表情地躺在病床上,范秋在一旁照顾她。 见到宫砚书,宫晚音刚平稳一点的情绪又激动起来。 范秋及时抬手摁住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 就算她真的要报仇,也不能把心思全放在表面上。 宫晚音咬紧后槽牙,用尽所有力气把那一口气忍下去,狠狠地闭上眼睛。 范秋见状,终于放心些,站起身看向三人,颓然的声音没有一丝生气道:“晚音太过于伤心,她说的一些话,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宫砚书点头,“嗯,放心吧伯母,我们也知道晚音是因为太过于伤心,所以胡言乱语了,刚刚那些话我们就当没有听见。” 范秋点点头,她脸上的神色看着脆弱,可巨大的恨意支撑着她,“你们都先回去吧。” “伯母,让我们留下来陪陪你们吧。”宫砚清走上前,“伯父这一走,留下你和堂姐,我们实在是放心不下你们啊。” “不用了,我们能撑得过去,你们都回去吧。”范秋再三坚持,她怕自己再跟他们说什么,心里压抑的那口气就会绷不住。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后事还需要我们操持,嫂子,你和晚音一定要保重身体啊,你也劝劝晚音不要太过于自责了。” “嗯。”范秋只点头,说不出太多话了。 又宽慰了几句,三人才走出病房。 宫远弘走在前面,宫砚书和宫砚清走在后面,宫砚清感觉宫远弘的情绪不太对,拉了拉宫砚书,宫砚书没反应,两人就跟在宫远弘身后一直走。 上了车,一直没人说话,宫砚清开口,“爸......” “闭嘴。”宫远弘声音又沉又严肃,宫砚清被他吼的那一句吓得一抖,眼神瞟向稳如泰山的宫砚书,默默地坐回去坐好。 一路无言,回到家。 宫远弘就把宫砚书叫去了书房,宫砚清要跟上去却被赶了出来。 宫砚清看着紧闭的书房门,眨了眨眼睛。 高琴走了出去,“砚清,你爸跟你哥怎么了?” “妈,你进去问问,我也不知道,爸看着很生气呢。” 高琴叹了口气,“估计是你大伯去世了,你爸心里难受的吧,我进去问了也没用,等他们聊完吧。” 书房里,宫远弘抬手猛地拍在桌面上,忍了一路的话,他怒问:“我问你,晚音雇人刺杀沈宁苒这件事跟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面对宫远弘的厉声质问,宫砚书并不慌,“爸,这件事您不是早就问过了,我也早就说过了,这件事跟我无关,她雇人做这件事时我还在出差。” “我少蒙我,你爸我是老了,不是糊涂了,沈宁苒第一次被暗杀时,你早就回来了,当天早上你也见过晚音。” 宫砚书低着头,“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过这件事确实跟我无关,无论您问多少遍都有关。” “无关?”宫远弘盯着宫砚书,“既然无关今天为什么晚音要拽着你说你害死了她的父亲?这一点你怎么解释?” “她伤心到神智不清了。” “神智不清,她神智不清都能在屋内那么多人中一眼就拽住你,说你害了她父亲。” 宫砚书继续道:“巧合。” “巧合?呵呵,她当时甚至是没将矛头指向沈宁苒,偏偏拽着你,说明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晚音绝不会无缘无故说那些话。” 宫砚书抿紧薄唇,没说话。 宫远弘急了,“这件事真的跟你有关是不是?” “爸,这件事情确实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一没要去害沈宁苒,二没害大伯,所以晚音这句我害死了她的父亲,爸,您觉得可能吗?” 宫远弘沉了沉眉,“她雇佣的那些杀手的联系方式是你给她的,你想要看她们两个自相残杀,无论是晚音弄死沈宁苒,还是沈宁苒弄死晚音,她们两个都不会有好下场,这件事只要晚音做了就是无解的局。” 宫远弘也在商场混了这么多年,见惯了商场上的明争暗斗,也见惯了借刀杀人这种手段。 他再愚钝,再相信宫砚书,经过这么多次的事情,他也想明白了。 这是无解的局,宫砚书算计的很好。 差一点点,真的只差一点点就成了。 但宫砚书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一个父亲,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做到何种程度。 宫远易替沈宁苒去死,算是破了这局。 如今沈宁苒没事,而宫晚音,沈宁苒现在再怎么不愿意放过宫晚音,都不可能再因为这件事要了宫晚音的命。 她们之间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宫晚音显然也是想通了这件事自己被人利用了,所以心里恨透了宫砚书。 宫远弘头疼得很,“我之前只觉得你妹妹老是自作聪明,现在你怎么也这样自作聪明,啊?你们两个是不是嫌我命太长,想我早点死啊。” 宫远弘快被气死了。 退一万步讲,这件事真成了,沈宁苒真死了也就算了,可如今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还害死了宫远易。 宫远弘气得大步走过去拿起戒尺。 “我跟你说过很多遍,你们可以斗,但绝不允许你们夺人性命,你们是把我的话全听狗肚子里去了,现在害死了你大伯,你开心了?” 宫远弘气红了眼。 他亲哥死了,就这么死了。 这件事情还有他儿子的手笔在。 未来他下到地里去都没办法跟宫远易交代。 见宫远弘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是他干的,宫砚书百口莫辩,索性闭上嘴。 宫远弘气得直接挥起戒尺朝宫砚书的背上狠狠地打下去,“为什么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为什么不把我的话放在心里?” 宫砚书一声不吭。 “这件事若不是我自己发现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你是真的想要气死我。” 宫远弘的戒尺又要落下时,宫砚清和高琴听到动静,立刻从外面进来。 “爸,你这是干什么?堂姐今天神智不清说的话,你不会真的听进去了吧?” 宫砚清拦住了宫远弘的手。 高琴也连忙道:“你打孩子干什么?你哥走了,你难过难道要拿我儿子撒气吗?” “就是啊爸,堂姐今天在医院发疯差点打了哥哥,回来你也打哥哥,哥哥做错什么了?” “什么?在医院晚音也差点打了砚书?凭什么啊?这人走了大家都伤心,都拿我儿子撒气是吧。”高琴当即夺过宫远弘手里的戒尺,怒不可遏地盯着他。 “你自己问问他,他做了什么。”宫远弘气得捂着胸口喘不过气来。 宫砚书没说话,就沉着眉,低着头。 宫砚清眼见这情况是宫远弘知道了他们背后做的事情,忙道:“爸,你不会真信了堂姐那些胡言乱语吧,大伯明明就是她自己和沈宁苒害死的,她发疯怪到哥哥身上你也信。” “你也给我闭嘴,我平时不管你们两个,你们两个也不要把我当傻子,这件事我心里清楚,晚音没有冤枉他。” “爸......” “好了。” 宫砚清还想说什么,却被宫砚书一句话打住。 宫砚清不甘心道:“就算是真的又如何,爸,哥哥也没做什么,只是跟堂姐说了几句话罢了,堂姐自己听进去了,事情是她自己做的,没人拿着刀子逼着她做,而且哥哥也没想害大伯,大伯的死完全就是意外,要怪也只能怪堂姐自己,也只能怪大伯他自己命不好,这样就死了,怎么能怪哥哥。” “你给我闭嘴,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那可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大伯,是我的亲哥,如今他刚走,你就说这种话,你怎么这么凉薄?” 宫砚清抿了抿唇,“我说的都是实话。” “你......一个两个的谁教你们的?”宫远弘急着就要去找戒尺,扭头就发现在高琴手里。 高琴把手里的戒尺藏到身后,“你想干什么?你打了砚书还不够,现在还要为外人打砚清吗?” 宫砚清立刻躲到了高琴身后,“妈,你看爸,老是说晚音堂姐怎么怎么好,我们应该怎么怎么对晚音堂姐好,现在好了,晚音堂姐冤枉哥哥,差点打了哥哥,爸不仅什么都不说,还帮着外人教训哥哥。” 高琴把宫砚清护在身后,“我也算是听明白了,我知道你一向疼爱你这个侄女,没想到你疼爱你这个侄女胜过自己的子女。” 宫远弘听到这些黑白不分的话更生气了,“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犯了多大的事情?” “我不管这些,左右砚书是我儿子,他什么性子我最清楚,他能犯什么错?就算真犯错了,你说几句就是了,为什么要动手。” 宫远弘皱眉,“你也闭嘴,你什么都不知道,少在这里护着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现在这无法无天的样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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