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赶快带她下去看看。” 医生愣了一愣,才缓回神来,立刻走上前,大家都拉住了情绪激动的宫晚音。 宫晚音双手依旧死死地拽住宫砚书的衣领不撒开,那一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杀意。 现在宫晚音的手上若是有一把刀,她会毫不犹豫地扎进宫砚书的胸膛。 若不是他,若不是他,她绝对想不到要雇杀手夺了沈宁苒的命。 还有那天把她在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散布到公司里,她一直误以为这是沈宁苒做的。 可宫远易那天却破天荒地替沈宁苒说话,说不是沈宁苒干的。 她那时候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觉得宫远易那样说只是为了不让她对沈宁苒动手。 她真的太傻,太傻了,她怎么能不相信自己的父亲。 她怎么能呢。 若真是沈宁苒做的,何须她着急,宫远易一定会比她急百倍地去找沈宁苒算账。 是她太傻,是她太傻,当时怎么都想不明白这件事是被另外一个人设了局。 这个人就是宫砚书。 “宫砚书,你会遭报应的,你会遭报应的。” 宫砚书皱眉,“晚音,我能理解你因为大伯去世而伤心的情绪,所以你说的这些话我不会跟你计较,你如果要找一个人发泄,能让你心里的情绪好一些,那我愿意当你那个发泄桶,你还要骂什么就骂吧。” 情绪激动的宫晚音又怎么能跟平静如水,头脑清醒的宫砚书比。 三两句话,没人怀疑宫晚音说这些话是因为宫砚书做了什么,都觉得宫晚音是因为太过于伤心,所以在发疯。 宫晚音还想说什么,可她实在是体力不支,惨白的脸,发白的唇,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她眼前一黑,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宫砚书还好心地接住她。 范秋扑过来扶住宫晚音,“晚音?晚音?” “伯母,晚音是悲伤过度晕过去了,先让医生给她看看吧。” 范秋看了宫砚书一眼,那眼神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她什么都没说。 医生连忙过来将宫晚音送了出去。 病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宫远弘眉心沉沉的看了眼宫砚书,抿紧唇没说什么,离开去安排宫远易的后事。 薄瑾御早早将沈宁苒拉到安全的地方,看着他们这场闹剧。 沈宁苒只能说宫晚音和范秋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宫砚清心有余悸地看了眼宫砚书,宫晚音明显就是想明白了这件事的情况,所以才会恨不得弄死宫砚书。 两人对视了一眼,皆没有说话。 沈宁苒走上前,看着前面病床上已经盖上白布的人。 沈宁苒的眼眶红了,沉默良久,沈宁苒道:“舅舅,宫晚音要杀我,你救了我,你是一个好父亲,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 说完,沈宁苒深深地弯了弯腰,和薄瑾御走了出去。 路过两兄妹面前时,沈宁苒侧头看了宫砚书一眼。 宫砚书脸上除了凝重悲伤的情绪,没有因为宫晚音刚刚的大闹而有任何恐慌,他的情绪平稳得可怕。 可想想也对。 宫远易死了,范秋和宫晚音孤儿寡母,日后恐怕还要靠他们照顾,宫晚音真的知道了,又能拿宫砚书如何呢。 宫砚书视线移向沈宁苒,微微低眸颔首,什么话都没说。 沈宁苒和薄瑾御离开。 “去看看宫晚音吧。”沈宁苒开口,“她和范秋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好过。” 沈宁苒指的不好过是宫晚音要向宫砚书寻仇,宫砚书不会让她们得逞,反而会多加刁难。 宫晚音昏迷了两个小时,她已经几天几夜没有合眼了,通红的眼眶下面是一片黑青,她面容憔悴,可仇恨让她坐起来就要继续向宫砚书去寻仇。 “晚音!”范秋摁住了她。 “妈,是宫砚书怂恿我去杀沈宁苒的,是他故意把那些杀手的联系方式给我的。” 范秋捂嘴哭泣,“妈知道,妈知道......” 这件事其实宫远易也早就有了怀疑,也曾跟她提起过,可宫远易不愿意相信宫砚书是这种人,又没有证据,所以没有说出来。 可事发后范秋就想明白了。 宫远易的猜测是没有错的。 可那又能怎么样呢?宫远易死了,只留下她和宫晚音,她们上哪去求公道,上哪去找他们家报仇。 没办法的,斗不过的,她们若想日后的日子还好过些,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你知道?妈,你想选择忍气吞声吗?” “不然呢?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宫晚音目光发狠,范秋忍得了,她忍不了。 这仇她必须报。 宫晚音死死地捏紧了手心,指甲深深地陷进皮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一般。 范秋抱紧宫晚音,“晚音,答应妈,这件事情就算了,我们没办法跟他们斗,逝者已逝,我们还要活下去啊,你爸拿命救你就是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你答应妈,千万不要再做傻事了。” 宫晚音眼神空洞,那一双眼睛里除了恨意,再无其他。 她下巴靠在范秋的肩膀,在范秋看不到的角度,表情发狠。 想利用她害死沈宁苒,结果害死了她爸,这仇宫晚音怎么可能咽得下去。 她绝不可能放过宫砚书。 沈宁苒走进病房时正好对上宫晚音发狠的目光。 沈宁苒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视线相对,宫晚音哑着嗓音问,“你们来干什么?” 闻言,范秋立刻回头,警惕地看向沈宁苒两人。 宫晚音雇人杀沈宁苒这件事沈宁苒还没找他们算账过,之前可能是看在宫远易的份上,如今宫远易已经死了,他们过来,范秋怕他们是过来找宫晚音算账的。 立刻用保护的姿态护住宫晚音。 “沈宁苒,你们想要干什么,你舅舅的初衷就算不是为了救你,可他终究也为你挡了一枪,救了你的命,我求求你看在你舅舅已经没有命的份上,你就饶过晚音吧,我求你......” 说着话,范秋徘徊在眼眶里的泪水又忍不住掉了下来。 如今她只有宫晚音,她必须保住宫晚音。 宫晚音将范秋的手推开,“妈,你不要求她。” 宫晚音扯了下苍白无色的唇,看着沈宁苒,空洞的眼神里带着些冷嘲,“你们来干什么?看到我爸死了,来找我上总账了是不是?来啊,我不怕你们,要怎么算账你们尽管来,我奉陪。” 宫晚音丝毫不害怕。 她爸都死了,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她活着就是为了报仇,为了赎罪。 沈宁苒走上前,范秋更紧张地看着沈宁苒。 沈宁苒看着宫晚音头发凌乱,脸色惨白,眼下青黑,身上的衣服也是皱巴巴的,也不知道在这里熬了多少天没有回家换衣服,可见宫远易的倒下对她的打击有多大。 沈宁苒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什么?”宫晚音一时间没有听清楚沈宁苒的话。 “我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宫晚音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扯出冷笑,“沈宁苒,你会这么好心?骗谁啊,说吧,你在计划着什么,还是说你也要像宫砚书一样利用我,所以留下我。” 沈宁苒道:“你父亲的离世对于你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不需要我来惩罚你什么,你已经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了对于你来说是沉重的代价,这个代价足以让你后悔终身,我不需要再做什么。” 宫晚音听着沈宁苒的话,冷笑,“所以,你是来可怜我的吗?” “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可怜极了。” 宫晚音缓缓的垂下眸子,那双空洞的眸子里盈满了泪光。 是啊,可怜极了。 沈宁苒说的没错,宫远易的死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惩罚,她宁愿被送进监狱,宁愿受尽折磨,若是可以交换,她必定用她的所有交换宫远易活过来。 可是她没办法,她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此时此刻她连后悔的资格都没有。 宫晚音攥紧心口的衣服,今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她都要用来后悔自己所做的决定。 那种懊悔绝望无力会把她折磨得痛不欲生。 宫晚音低下头,手捂住脸,眼泪不停地从她的指缝里流出来。 沈宁苒静静地看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 “我错了。” 她哭了很久,沈宁苒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宫晚音抬起头,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格外的吓人。 “我错了......” 这是沈宁苒第一次听到她说她错了,真心诚意地说她自己错了。 “是我错了,我害死了我爸,你应该早就猜出来了,这件事是有人在背后教我的。” 当初宫远易是去了沈宁苒那,才回来跟她说那些话的,所以宫晚音相信沈宁苒早就知道了这件事背后有人操纵。 沈宁苒不否认地点头。 “嗯,从我第一次差点被车撞,得知你雇了杀手,我就猜出来了。” “那你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人报仇,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宫晚音咬牙。 “报仇,怎么报仇,我若是真要报仇,也应该先找你啊,当初我和宫砚书完全没见过面,我的一切都是猜测,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可以证明他要害我,而且他不是有你这把刀,这个挡箭盘在前面吗?真要报仇,再怎么也得先拿你开刀。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你,告诉你,你被利用了你听吗?当时你一心想要弄死我,我说的任何话你都不会相信,别说是我了,就连你爸告诉你的那些,你不也同样没有相信吗? 所以我就算告诉你了又能如何呢? 而且我也不是没有说过,出事当晚我就告诉你了,让你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被利用了,你当时不也没有醒悟过来吗。 若不是你爸离世,你不还沉浸在恨我的仇恨里,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让宫砚书他们坐山观虎斗吗?” 沈宁苒的话让宫晚音整个人都在发抖。 她现在何尝不知道她根本怨不了沈宁苒。 若是宴会那天晚上她不挑事情,就不会有之后的事情,就更不会被宫砚书挑唆利用,也不会导致如今的下场。 所以她怨不了沈宁苒。 “你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讲这些吗?” “是,也不是。”沈宁苒冷声,“你爸因为你而死,你也该清醒了。” “哦我知道了,宫砚书怂恿我来杀你,如今你把这些告诉我,想要利用我的恨意,让我替你去解决他了吗?”宫晚音冰冷的目光凝视着沈宁苒。 沈宁苒脸上神色未变,“我不是宫砚书,不会怂恿你去做什么,真要找个来看你的理由,你就当我是来看看你现在的可怜样吧。 奉劝你一句,往后好自为之,你和你母亲想要好好的活着,就别想着去弄死宫砚书,以你今时今日的能力,你斗不过心思城府如此深的他。” “那你呢?你就不恨吗?就这样放过他们一家吗?” “恨如何,不恨又如何?” 恨,她去雇几个杀手或是怂恿宫晚音去杀他吗?然后看着他们你死我活。 沈宁苒也许是现在当了母亲又怀了孕,心软了,胆小了。 不愿意冤冤相报,宁愿回帝都,息事宁人。 她不会雇人杀宫砚书,因为那样他们又会来害她,也不会怂恿宫晚音去害宫砚书,因为没人是傻子。 宫晚音扯了扯唇角,“我没有想到你这么大方,你能如此大方,我却做不到。” 沈宁苒叹了口气。 换了她是宫晚音,父亲因为她被人怂恿,因她而死,她也无法大方地放下。 可她也明白,现在的宫晚音早已元气大伤,实力不如宫远易在时,所以她真想做什么,她做不了。 宫远弘现在还算是有良心,会因为宫远易的关系,对范秋和宫晚音不错,可若她们真的侵害到了他的家人,他的利益,无论是谁的错在先,他那点良心恐怕都会荡然无存。 “我就说这些,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你父亲尸骨未寒,他救你而死,别又作死了,那他这条命就死的不值得。” 说完,沈宁苒转头,“走吧。”两人离开宫晚音的病房。 薄瑾御问,“就这样放过她?” “她现在比我们报复折磨她难受百倍,这已经是最大的惩罚了,不需要我给她,老天爷已经给她了。” 沈宁苒眸光深了深,希望宫晚音能想明白,能长大吧。 “沈宁苒。”正要离开的两人被身后的声音叫住。 范秋追了出来。 “舅妈还有事吗?” 范秋还未说话,整个人就直挺挺地朝沈宁苒跪了下去。 沈宁苒一惊,快速伸手托住她的手臂,“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是晚音对不起你,我感谢你愿意放过她。” 沈宁苒拉了拉范秋,范秋却固执地跪在她面前。 “你先起来。” “不,我还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什么事?” 范秋抬起头,“我怀疑远易的死没有这么简单。” 沈宁苒皱眉,和薄瑾御对视了一眼。 这话的意思是宫远易有可能还是在医院被人害死的。 “你先起来说话。” 范秋摇头,“昨晚你舅舅他的情况其实是有好转的,今天中午医生进去时人突然就没了,我看到了,今天中午进去的医生中有一个新来的医生,我当时只当是医院换了医生,并没有在意这些,哪知你舅舅他......他......” 范秋抽噎到无法将话讲完。 沈宁苒拧眉,这样听来,是有蹊跷。 “这件事晚音不知道,我不敢告诉她,晚音要强又记仇,她若是知道了更要多想,更要找宫砚书他们算账。” “你是想让我们帮你查查你怀疑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吗?” “对,远易死了,但死也总要死个明白,我们没本事,就算知道了也没办法找他们算账,但若真是被害死的,我也会把这笔账记在心里,来日有机会,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沈宁苒看着范秋,沉思着问,“那个医生长什么样你知道吗?” 范秋摇摇头,“他戴着口罩,我没看到他的脸。”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新的医生?” “声音,声音陌生。” 沈宁苒想了想,“只是要我帮你们查这件事吗?” “对,我只求这件事情,别的不多求,也不需要你替我们做什么,只需要把这件事的真相查出来告诉我,我需要知道我家远易到底是怎么死的。”范秋眼中满是恨意。 “但你相信我吗?这件事,你不怀疑我吗?” “不会的。”范秋坚定道,“远易救了你,我知道不管如何,你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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