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差_第4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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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 我猛的怔住，意识到什么迅速的冲出病房，我推开人群，当看见那个被护士包围，抱着小熊玩具的女儿，我再也控制不住泪水翻涌。我扑上去紧紧抱住女儿，[阮阮，我是爸爸啊，你认识我吗？] 我害怕女儿认不出我，没想到女儿的手紧紧搂住我的脖子，亲昵的蹭着我的胸口。 [爸爸，阮阮好想你，阮阮害怕。] 我抱着女儿轻声安慰，[不怕不怕。爸爸再也不会放开你，再也不会丢下你了。] 我问女儿，[阮阮，你是怎么认出爸爸的？] 阮阮小手摸着我的心脏处，[这里，爸爸的心跳。阮阮每次躺在爸爸怀里都会感觉到很安全，你是爸爸。] 我抱着阮阮办理了出院手续，[阮阮，爸爸永远都不会和你分开了。] 11 沈幼薇洗好澡后看见周子期匆忙把自己的手机放下，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我告诉过你，不准你动我的手机。刚才是谁打的电话？] 周子期无所谓的笑着，[一个骚扰电话，不用管。] 沈幼薇心里总有种隐隐的不安，她拨通陆尘电话，却迟迟没有人接听。一直到第二天下午陆尘都没有回过电话，沈幼薇愤怒的将桌上的东西都扔在地上。 [陆尘，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沈幼薇本来不想管，但心里的感觉让她莫名的恐慌。手机震动，沈幼薇立马接通电话。 [陆尘，闹够了没有！] 沈幼薇听到对方说的话，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遍。 [你说，说我女儿死了？] [是的，被货车碾压致死。你快来认领尸体吧，最好把其他家属一起通知了。] 沈幼薇站起身，整个人站不稳重重摔在地上，她感觉心里缺了一块，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沈幼薇跌跌撞撞跑出了办公室，周子期拦住她，却被沈幼薇狠狠推到一边。 [滚开！别碰我！] 沈幼薇开车一路到了警局，她没有去看那个一脸愧疚的司机，而是跟着警察去到那个冰冷的停尸间，带血的小熊玩具掉落到地上。沈幼薇颤抖着捡起来，上面冰冷粘稠的血迹让她意识到阮阮可能真的出事了。这是她唯一一次陪女儿去乐园，亲手给她挑选的玩具熊。女儿死前居然还紧紧抱着她。沈幼薇跪在地上，痛苦的嘶吼，她根本不敢去揭开白布，可为了确认身份，必须得撩起来看一眼。只是一眼，沈幼薇只觉得浑身血液倒退，冷的让她颤抖。那张可爱稚嫩的脸如今满脸血污，沈幼薇哭的双眼猩红，想起陆尘，她强撑着站起身，[陆尘呢？陆尘为什么不管女儿！] 司机说现场只有一个小女孩，没有跟着的大人。沈幼薇满脸仇恨的冲向家里，她让人把门拆开，怒吼着大喊：[陆尘，你个混蛋！女儿出事了，你在哪里！] 沈幼薇冲向我的房间，发现门反锁了，让锁匠把这扇门也拆了，刚一打开，一股浓烈的臭味熏的让人想吐。 [陆尘！你……] 沈幼薇说不出话了，面前的陆尘身体已经僵硬，上面显出了青紫色的尸斑。沈幼薇呆滞的上前，试图拉陆尘起来，她的眼泪不断掉落。 [阿尘，我们的女儿死了。阮阮死了，你最疼阮阮了，快起来，快起来啊！] 沈幼薇发了疯似的抱着我摇晃，开锁的人一脸惊恐，随后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想把沈幼薇和陆尘尸体分开，可是沈幼薇却死死不肯松手。周子期看到眼前这一幕，吓得浑身发软。沈幼薇转过头，揪着周子期的领子，神情疯狂。 [你说！昨晚打电话的是不是陆尘！] 周子期被如同疯子的沈幼薇吓得赶紧说了实话，沈幼薇狠狠的掐住周子期的脖子，被警察拉开以后，看着手机上陆尘打的几通电话。根据警察推断，打电话后不久陆尘就死了，这应该是求救电话。死因是胃癌晚期，死的时候很痛苦。沈幼薇听到是胃癌，她知道陆尘因为常年替她应酬陪酒，胃出现了问题，可她从来没想过，陆尘会得了胃癌晚期。她作为妻子，居然对自己爱人的病情一无所知。怪不得之前约自己出来，让她承诺就算他不在了也得照顾好女儿。原来他早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吗？自己却还这么伤害他，甚至连陆尘留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女儿都没保护好。沈幼薇吐出一口鲜血，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辞退周子期，将他彻底从行业封杀，收回送给他的所有财物。不论周子期怎么求她，沈幼薇都没有松口。周子期也认清了沈幼薇的真面目，他嘲讽出声，[人死了你开始缅怀了？当初一边享受着陆尘对你的好，一边又沉沦于我带来的新鲜感，与我纠缠不清。你现在做这些给谁看？一切都是你活该，我不该爱上你这样的女人，你根本没有心！] 沈幼薇扬起手狠狠甩了周子期一巴掌，她怒吼着让周子期滚。可沈幼薇紧攥着的双手却不停的发抖，周子期说的对，她的爱很自私，变得也很快。人死了再做这些，有什么意义？不过是为了能掩饰自己心里的愧疚与亏欠。从那之后，沈幼薇变成了一个机器，每天不停的工作。工作完准时下班，每次都会跟同事笑着说：[我老公和女儿在等我回家吃饭呢。] 公司的人都觉得她疯了，一个公司不能交给这样的疯子，董事会把沈幼薇架空踢出了公司。沈幼薇每天对着空气说话，睡在陆尘死去的那张床上，会模仿女儿画画，随后再夸赞女儿画的很好看。沈幼薇一个人扮演着三个角色，在三年后的一个冬天，沈幼薇终于如愿以偿死在了家里。也许，她认为自己终于能和陆尘和女儿团聚了。她要去地狱里赎罪。智阅著 -完- 儿子公务员笔试面试都拿了第一，却意外落榜了。原来是政审的时候，发现妻子20多年前在洗头房从事非法皮肉交易坐过牢。因为这个污点，儿子失去了心心念念的编制。我悲伤愤怒，指责妻子不检点，影响了孩子的前途。妻子被我骂得破防了，五官狰狞地怒吼。 “儿子又不是你亲生的！” “是我义兄孟大强的种！” “大强还没指责我呢，你喊什么？” “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气得当场去世。再睁眼，回到了1998年的国营钢铁厂。 1 刚确认自己重生，孟雅芝已经花枝招展地走进了办公室。 “张立民，月底的厂长选举，你别和孟大强争了，主动退出吧。” 孟雅芝开口，提出了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要求。在80年代，国企是香饽饽。工资高、福利好，被称作“铁饭碗”。但到了90年代中后期，很多国企都面临经营不善、破产倒闭的问题。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很复杂。但其中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国企负责人思想守旧，经营思路跟不上时代。痛定思痛，很多国企都在改革，不再论资排辈，而是竞争上岗。就像我所在的这家老牌国营钢铁厂，就搞了厂长竞聘制。我和孟大强都是车间主任。包括我们，还有好几个厂里的中层干部都跃跃欲试。 “为什么让我退出？我不想错过这个当厂长的机会。” “因为孟家对我有养育之恩！没有当初他们收养我，我都被淹死在粪坑里了！” 孟雅芝的情绪很激动。 “你也就没有老婆了！” “做人要懂得感恩，不要当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退出吧，我可不想让外人在背后讲究我见利忘义。” 孟雅芝夸夸其谈，我的心阵阵发紧。这都是谎话。其实上辈子我就知道她在扯淡。她一直喜欢没有血缘关系的义兄孟大强。只是上辈子孟大强为了巴结，娶了工会主席的女儿，这才侥幸当上了车间主任。论真才实学，孟大强给我提鞋都不配。孟雅芝一气之下嫁给了出身农村的我。但婚后她的心思依旧不安分，与孟大强藕断丝连。竞争厂长，作为厂里的技术骨干，我是最大的热门。而孟大强不过是一个打酱油的。上辈子孟雅芝逼我退出竞聘，甚至拿离婚相威胁。我傻乎乎地以为只要自己退出了，就能换来孟雅芝的感激与真情，于是放弃了竞聘。结果呢？结果让自己的人生活成了一个悲剧。这辈子我不会再做蠢事了。 “我不会退出的，孟家对你有恩那是私事，竞聘厂长是公事，我不能公私不分。” 听我拒绝，孟雅芝一下子就火了。 “张立民，你就那么官迷么？不当官你能死啊？” “我不是官迷，我只是不想让几十年的厂子破产！不想让全厂老少爷们失业！不想让退休老职工连医药费都没法报销！” 这就是我想竞聘厂长的原因。我对厂子有感情，真心想为振兴钢铁厂奋斗。而孟大强完全就是为了私利。上辈子孟大强如愿当上厂长后，并没有带领全厂扭亏为盈。反而是监守自盗，大肆亏空变卖国企资产。把厂子掏成了一个空壳后，孟大强带着几百万不义之财移民出国了，再也没回来。厂子只能无奈破产。多少家庭被他害得妻离子散、分崩离析。上辈子每每回忆，哪怕在不知道自己被绿之前，我都会懊恼98年退出竞聘的选择。现在重生了，我当然不会再让悲剧重演。因为那不只是我一个人的悲剧，也是全厂几千名职工的悲剧。 “好啊，张立民，你长脾气了？” “是不是我提离婚你也不退出？” 她叉着腰咄咄逼人。我依然不为所动。 “厂子是大家，个人是小家，我选择舍大放小。” 重生后即使孟雅芝不提，我也会提出离婚的。我不会再戴几十年绿帽子，不会再傻乎乎替人家养儿子了。只是竞聘厂长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余的等竞聘完再说。 “行，张立民你给我记住了。” “就算你不退出，厂长也是孟大强的！”孟雅芝气愤地摔门离去，我则是陷入了沉思。上辈子，我是头号热门。虽然我退出了厂长竞聘，但除了孟大强，还有3个候选人。分别是轧钢车间主任、热轧车间主任和生技科科长。都是有技术、有能力的业务骨干。而孟大强只是包装车间的主任。这个车间属于钢铁厂的三产，毫无技术含量。里面的职工基本都是女的，都是安排的职工家属。孟雅芝就在包装车间上班。全厂都知道孟大强是关系户，没有真本事，那为什么上辈子他还能在竞聘中胜出呢？他是拿什么赢的那三个候选人？这个问题上辈子困惑了我几十年，现在重生了，我必须要解开这个谜团。不然我即使不退出竞聘，也可能输的不明不白。再想到孟雅芝放的狠话，以及上辈子临死前才发现她在洗头房从事非法皮肉交易被治安处罚的丑事。我决定跟踪孟雅芝，谜底应该就在她的身上。我是连铸车间主任，三班倒，经常上夜班。孟雅芝在包装车间，属于长白班。所以有很多晚上她都是自己在家的。既方便了与孟大强偷情，也方便她干其他更加不要脸的勾当。我请了假暗中跟踪，看到晚上孟雅芝打扮得妖里妖气，骑着自行车到了市里的火车站广场。这里有很多小旅馆、按摩房和洗头房。门口挂着小粉灯，闪着暧昧的光。 98年的时候，火车站附近是出名的乱。孟雅芝进了一家洗头房，当晚没再出来。我站在夜色中一直盯着，进去一个男人，我就抽一根烟。这一晚烟火未熄，脚下是厚厚的烟灰和十几个烟头。第二天早上，她一脸疲惫地离开洗头房，手里攥着厚厚的一沓钱。这就是她卖身的皮肉钱。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看到曾经被自己当成女神的女人，居然如此堕落不堪。心中除了痛苦，还有深深的悔恨。曾经的真情都喂了狗啊！她为什么要卖身挣钱？很快就有了答案。我继续跟踪，看到孟雅芝拿钱在厂里的家属区里面乱逛。连进了五六家的门，再出来时，手里的钱没了，脸上却挂着满足的笑。这五六家都是职工代表的家，都是在厂长竞聘时有投票权的。我明白了。原来她是卖身是为了挣钱帮孟大强拉选票。所以上辈子孟大强才能最终胜选。孟雅芝，你真是太贱了！除了让孟雅芝直接送钱外，孟大强也没闲着。天天请职工代表吃饭、喝酒、唱歌，打台球。每天都喝得醉醺醺。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孟大强在厂里的人气逐渐高了起来，很多人都在为他竞聘厂长造势。那一天中午在厂办门口，我们狭路相逢了。 “张立民，你站住！” 他趾高气扬地喊住了我，眼神中都是挑衅。 “听说你还想和我争？拿什么争？你一个农村的土包子，也想当厂长？真是自不量力！” “我警告你最好主动退出，不然等我当了厂长，我天天给你穿小鞋！” “我撤了你的车间主任，让你天天去打扫茅房！” 这是在赤裸裸的威胁。我不为所动，强硬地反呛回去。 “你这样的三脚猫当厂长才是天大的笑话！” “有我张立民在，我就不会让你这种垃圾小人得志、沐猴而冠！” 孟大强瞪起了三角眼，忽然凑过来在我的耳边呢喃。 “张立民，你老婆为了替我拉选票出去当小姐你知道么？” “嘿嘿，只要我一句话，孟雅芝能陪全厂男人都睡一遍！” “钢铁厂厂长你当不了了，我看你当绿帽厂厂长正合适……啊！” 他惨叫一声，原来是被我狠狠一拳打到了右眼上。打成一个乌眼青。正好孟雅芝经过，顿时像母老虎一样冲上来，狠狠把我推开，用身体保护住了孟大强。 “张立民！你干什么？谁允许你打人的？” “地痞！流氓！暴力狂！“ “大家来评评理啊！张立民为了当厂长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