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初那样不告而别。” “今晚就算告别吧,”他别开眼?睛,没看她,“我的确打算明天回T国,你?明天应该也很忙,不必来送我。” 傅晚森呵呵一声:“我偏要送呢?” “”晏期不带语气,只重复两个字,“别来。” 傅晚森语气执拗:“我偏要送。” 她和晏期沉默相对,房间里只开了一盏玄关的灯,彼此的神色都有些看不清楚。 晏期湿润的头发在微弱光线的照射下反着光。 “负万,”不知过了多久,他哑声说,“你?来送我,我会舍不得走?。” 傅晚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那就不走?。” 她从玄关的暗处一步步走?向他,不算商量地对他说:“晏期,不要走?。” 傅晚森起?初并?不太明白晏期为什么要刻意?强调他的名字,她觉得团长?叫起?来比晏期这两个字亲昵多了吧。 直到她终于想起?,她早已?见过晏期许多次,可是次次都没记得过。 她总是在一个稀松平常的日子?里碰到晏期。 不是某个生日的一天。 不是伤心欲绝的一天。 不是可以?作为生命里的某个节点被记住的一天。???? 那天普普通通,平平无奇。 从高中辍学后?没多久,傅晚森到处找能挣钱的活计,许多生存技能也是那段时间学会的。 她给人?当游戏代练和陪玩打到凌晨三点,刚回到住处,房东就急急忙忙将她拦住,神色惊惶地问她怎么现在才回来,是不是在学校被人?欺负了。 住在这片,房东从来不会管租客死活,是以?傅晚森当时被问得有些懵,下意?识回答她已?经辍学了。 后?来房东又问了她一些问题,不过她谨慎地没选择再说真话。 然后?又是一个凌晨三点,那晚雪并?不大,只是凌晨的天气实在太冷,她从附近网吧出来,路过街区的商店,买了瓶打折的酒往商店门口一坐,准备等酒劲上?来暖和一点后?再走?。 没多久,一名戴着面罩,身着雇佣兵作战服的男人?走?进商店,他买了一把伞和一瓶热牛奶,也在她身旁无声坐下。 不得不说,这个画面有点滑稽。 傅晚森看着他的全副武装,又看着他手中的热牛奶,没忍住,肩膀耸动了下。 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大约以?为她看上?了他的牛奶,随手把还没拆封的热牛奶递给她。 傅晚森摆摆手,连忙摇头:“谢谢,我不喜欢喝这个。” 他的视线却随之?而下,落在她用黑手套遮住,却明显看得出来十分诡异的两根手指上?:“你?的手有伤?” 傅晚森笑容一僵,将手收了回去,不吭声了。 好在他很有分寸,没有继续问,只是自顾自地说:“我认识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孩,也住这附近,我最近一直在找她。” 大概是他的语气和举动都没有攻击性,傅晚森的酒劲漫上?来,大着胆子?跟他搭话:“我就说最近红灯区晚上?怎么安分不少?,原来是忌惮你?啊。” 又问:“她叫什么?具体住哪一栋?说说看,或许我可以?帮忙指路。” 他说:“她应该上?学去了。” “附近的学校我也熟,”傅晚森意?味不明地说,“虽然有些费力,但你?知道她年级的话,我也可以?托学校的人?帮你?打听。” “你?还有这本事?那劳烦你?帮忙,”他十分上?道地拿出十张钞票,“这是报酬。” 傅晚森伸出两根手指头和他讨价还价:“还得添两个。” 她解释道:“我帮你?找人?打听,我不得抽点么,另外这些是要分下去的。” 于是他很大方地又抽了十张出来:“这些只给你?,我再跟你?打听点事。” 看着手里突如其来的一叠钱,傅晚森霎时眼?睛一亮。 这一趟可比她头晕脑胀辛苦一整天赚得多多了。 她忙不迭地点头:“你?问你?问,我知无不言。” 然而他打听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怎么没去上?学?” 傅晚森:“” 发现她防备的目光,他没有过多解释,栗色双眸盯着她,透着兴味:“别误会,对陌生人?好奇是人?之?常情。” 拿人?手软,傅晚森也没觉得这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无所谓地说:“没钱上?学。” 他:“现在不是开学季。” 言外之?意?是该交的学费住宿费什么的,开学就交了,现在不该是急需用钱的时候。 “家里人?欠了高利贷,”傅晚森说,“哪还有时间读书,我总得帮他还吧?” 他眉头皱起?:“这么懂事。” 商店里的灯光从两人?身后?照过来,将傅晚森红色的发梢在雪夜里映得有些曝光。 她将吸管插进伏特加酒瓶里,闷了一口,还不忘为自己打个广告:“不止懂事,我做事还很靠谱,这附近的情报没我不知道的。” 他:“你?就靠这个赚钱?” “当然不止了,”傅晚森说,“我游戏打得也很不错,不过你?这把年纪了应该不会玩。” “” 面罩遮住了男人?大半张脸,其实看不出多大年龄,但他整个人?都像是蒙上?了层淡淡的晦暗,连眼?睛的锋芒也完全掩盖了。 他问:“还有别的吗?” “废话,”傅晚森这次吸了一大口酒,“不过都是些小生意?,你?肯定看不上?。” “一个人?打这么多份工啊?” “没办法,生活所迫,”傅晚森打量着他的装束,忽地灵机一动,“这位老板,你?看我有当雇佣兵的天赋吗?有的话,那我说不定以?后?只需要打一份工。”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回答:“你?没有。” “”傅晚森嘁了声,“你?还瞧不起?人?。” “”他似乎不知该怎么解释,转移话题,夸她,“但你?在其他方面应该非常有天赋,做什么都会成功。” 傅晚森:“比如?” 他:“我猜的。” “你?可真会阴阳怪气,”傅晚森咬着吸管,扯着唇,皮笑肉不笑,“谁家的成功人?士凌晨三点还在当代练陪玩啊?谁家的成功人?士摆地摊儿亏得血本无归啊?” 她晃晃酒瓶子?:“谁家的成功人?士在雪天里买打折的酒坐路边喝啊?” “” “而且就算有一天我成功了,也不是因为我有天赋。” “为了获得情报,我见人?就卑躬屈膝,为了玩游戏厉害,我也私下练过指法不下一万次,”她怅然地说,“天知道背后?付出了多少?努力。” “” “好像有点说飞了,”傅晚森低头狠狠地吸了一大伏特加,赧然道,“可能因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吧,跟你?说这些应该也没关系。” 他:“你?说吧,我听着。” “听起?来是不是很狼狈?”她难得放飞自我,无所顾忌,唇边的笑带了点蔑然,“但不要觉得我可怜,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只是他们都想不到喜欢的会是这样一个失败的人?而已?。” “我没有无所不能,也不那么光鲜亮丽,阴暗的想法数不胜数,有时候被斯尔当奴隶一样过度使唤的时候,我甚至想一杯奶茶摔他脸上?,把整块蛋糕塞进他嘴里。” 他的语气冷了些:“斯尔是谁?” “你?不认识。” “是谁?” 傅晚森:“我男朋友。” 他略显不可置信地问:“你?才多大,就有男朋友了?” “都满十八岁两个月了,”她说,“不是早恋。” “” “还有我哥,我有个特别气人?的哥哥,他老是不告而别离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产生过干脆把他双腿弄断让他永远也没法离开我的念头。当然喽,我打不过他,也无法狠下心” “草,”她轻嘶了声,“要是他们听见我这么说,会弄死我吧。” 迟疑几秒,他低声安慰:“也许他的离开是迫不得已?。” “是啊,正是因为他的太多迫不得已?,我没法怪他。” 傅晚森感?觉吸管在她嘴里被咬得稀巴烂,她盯着前面虚无的地方:“那天我抱着他,听见他的心跳声变得好微弱,像是生了很严重的病比起?愧疚,我那时候的情绪甚至是对他的恨更多一点。” “” “你?这什么眼?神,被吓到了吗?”傅晚森不由笑道,“你?看,刚才你?还觉得我很懂事来着,其实这一面才是真实的我没有人?会爱这种阴暗的真实。” 傅晚森没打算等他回答,她只是很纯粹地借着他的好奇倾诉自己。 这时,空气中传来手机震动的声音,是他的电话响了。 他看到来电人?,犹豫几秒,按了挂断。 傅晚森敏锐地察觉什么,小声问:“你?要走?了吗?” 他动作凝滞,还是点了点头。 “那你?走?吧不对,”傅晚森道,“你?还没告诉我要找的那个小孩的信息。” 他瞥她一眼?,说:“已?经找到了。” “”傅晚森警惕地捂住手里的那叠钞票:“没有功劳有苦劳,就算不需要我帮忙找人?,钱都给了,你?不会还要全部要回去吧?” “规矩我懂,”他弯着眉眼?冲她笑笑,听出她的言外之?意?,“陪聊也要算钱,这些都是给你?的。” 傅晚森这才放下心来,美滋滋地将钞票收好。 “不过有一说一,”她撑着脑袋看他模糊不清的脸,厚着脸皮又很理所当然地自夸,“老板,其实今晚是你?赚到了,这是我第一次跟人?剖白自己,第一次都是无价的,无价才最珍贵。” “好,”他莞尔低声,“无价才最珍贵,我记下了。” 酒瓶里的酒不知何时喝完了,他手里的热牛奶也彻底冷却凝固。 傅晚森和他一起?默契地站起?身。 “我要走?了。”他说。 “这件事我刚才就已?经知道了。”傅晚森无所谓地笑起?来,嘴上?却说,“好遗憾,我和你?只是彼此的过客。” 他和她对视了两三秒,喉结上?下滚了滚,桃花眼?在夜色里像深海一样沉。 良久,傅晚森以?为他不会再开口了。 但他却拢了拢手指,一副犹豫了再犹豫的模样,最终下定决心,朝她靠近一步。 他看着她眼?睑下那两团乌青的疲惫,伸手很轻也很短暂地抱了一下她,然后?说:“别怕,会有人?爱你?的真实。” 话音坠地,他撑起?手里遮风挡雪的伞,伞留给了她,自己独身走?进了风雪里。 傅晚森呆呆地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回过神。 再回忆起?那天的场景,晏期面上?那层黑色的面罩仿佛被一点点摘了下来。 “他的手很温暖,碰到我肩膀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抓住。” “他听我说过很多不那么好听的真心话,见过我许多一点也不光鲜亮丽的落魄。” 傅晚森视线紧锁着眼?前这张从迷雾中揭开的脸,恍惚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用指尖捻了捻面前人?湿漉的头发,蹲在他面前,让他低下头看她的眼?睛,嗓音清晰地开口:“他叫晏期。” 晏期瞳孔骤缩,呼吸一下乱了节奏:“你?都记起?来了?” 傅晚森说:“一直都记得。”只是不知道那是你?而已?。 晏期保持着表情的平静,手指却无比僵硬,很快又听见她缓声道:“即使如此,在要走?的时候他还是对我说,别怕,会有人?爱我的真实。” “” 他艰涩地张了一下唇,可惜一个音节都没能发出来。 傅晚森仰头,和他四目相对,他身形修长?,身材曲线堪称完美,薄唇红润,桃花眼?俊俏,总带着几分不达眼?底的笑意?。 可这会儿他眼?底没有笑意?,只有浓得化不开的情绪,沉默无声,却足以?一箭穿心。 她在黑暗中摸索到他的手,他的掌心有枪茧,身上?有伤疤,她很清楚他一直为此自卑着,却还是坦诚地将他的真实给她看了。 于是傅晚森的指尖从他的指缝中钻了进去,和他十指牢牢扣在一起?。?Н?? 如果到了无法承受的程度,下次我会牵你?的手。 晏期低头看着和傅晚森交握的手,莫名想起?当初做信息素对抗时,他和傅晚森之?间约定好的那个安全动作。 他一言不发,下意?识回握住,手指像过了电似的发麻,心脏在这一刻狂热地撞着胸腔。 你?现在还叫我团长?吗? 那不然叫什么? 叫名字? 负万,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记得我。 记忆倒悬,所有被傅晚森忽略的细枝末节在这一刻,确切地朝她袭来。 “因为我告诉他第一次是无价的,最珍贵的,所以?他和我呆在一起?的每个场景都强调了第一次,他总想把最珍贵的送给我。” “” “一直以?来,他连我的真实也确切爱着。”傅晚森问,“是这样吗?” 晏期只得承认:“是。” 于是傅晚森用力握住他的手,一字一句启唇:“那我就不可能再忘记了。” 晏期指尖发麻,心跳清晰可闻,用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彻底消化她说的这些话。 最后?他终于在如雷的心跳声里确定,她这是在挽留。 空气寂静很久,他唇角轻扯,干脆自暴自弃地说出自己的真实感?受:“怎么办,我现在莫名有种在你?面前没穿衣服的错觉。” “你?现在才有这种感?觉,”傅晚森微微起?身,顺势抓着他的手将他报复性往床上?一扑,“我一直都没穿好吗!” 从她在菲洛林集团和他正式见面开始,她在他面前努力营造的人?设就跟皇帝的新衣一样。 偏偏这人?就看着她表演,还不动声色藏了这么久! 不愧是陈年老卧底,经验丰富。 这么扑他,晏期也没躲,甚至抬手护了下她的脸,怕她磕在他骨头上?。 傅晚森感?觉到了他的纵容,干脆顺势压住他,一点点亲吻他的脸颊和下巴:“反正你?也见过我那可怕的阴暗面了,不妨再跟你?坦诚一件事。” 晏期被她的动作弄得呼吸一窒,勉强缓了缓,问:“什么?” 傅晚森:“你?知道我很怕冷吧?” 晏期嗯了声。 傅晚森将被他的体温捂热的手伸进他衣摆,牢牢地将他抱住:“所以?一到冬天,我是真不想跟我哥睡一起?啊,跟怀里揣了块冰似的。” 晏期:“” 傅晚森一点装的意?思都没有,百分之?百真情实感?:“一直捂着他还好,要是我稍微翻个身隔一会儿再碰到他,能冷得人?直打哆嗦!那个时候我有多煎熬你?知道吗?” 晏期哑然失笑:“那你?怎么不和谢戈提?” “我能提吗?”傅晚森忿忿,“提了挨一顿死亡凝视都是好的,就怕他”以?后?都不跟我睡了。 晏期笑了声,又是那副笑意?不达眼?底的模样:“怕他什么?” “没什么,”傅晚森话锋一顿,公平公正但不公开地告诉他,“还是抱着你?睡觉更舒服,身体暖暖的,牛奶味香香的。” 说着,她想起?某件重要的事,从他胸口抬起?头来,正色问:“你?还没回答我,要不要留下?”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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