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阳怪气什么?少来笑话我,你从荡州赶回来的事,我也没笑话你,恩……大腿根应该还疼着吧。” 没日没夜的骑马赶路,确实还隐隐有些疼。 顾明珠扭过身去,不理他了。 徐珏闷着笑,看到桌上的字条,拿起一看,说:“你消息倒是快,武家与白家这亲结的也快。” 他道:“你在荡州行事,倒是胆大,我每每疑惑之际,都没敢往你身上想过。” 顾明珠道:“就没起疑过?” 徐珏沉思,说:“也有,只是事情紧急,说不出哪里不对,在寨中里,觉得你身上的味道熟悉,一时不敢想是你,谁敢想那个爱吃糖的姑娘,一转眼提着把血淋淋的刀呢。” 顾明珠笑:“怕不怕?” 徐珏面不改色,说:“怕,怕死了。” 这人自昨日后,说话做事就一股浪里浪气味。 顾明珠伸手倒茶,说了半日口都干了:“怕就离我远些。” “啧啧啧。”徐珏用略不满的目光看着她:“看看,说没说几句就开始急眼了,还赶人。” 他道:“我自然该怕,你这颗脑袋现下就是栓在了裤腰带上,你要是死了,我岂不是要独守空房?长夜漫漫,叫我如何是好。” 这人嘴皮子比门口的婶婆还利索。 顾明珠索性不理会,说:“话说起来,那夜的书信上,到底写了些什么?” 徐珏道:“与边沙的信件,这些人蛰伏于此,就是要在东南的边线上做手脚,现下已是七月,要不了几个月边沙便要入冬,冬季苦寒,食物一旦紧张起来,少不了要开战。” 顾明珠说:“他们能在朱洪源眼皮子底下安扎,应该有内应。” “都招了。”徐珏说:“都尉府的副官收了银子,也不问他们的身份,收钱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人经不得审,还是世子呢,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硬的,姓崔的倒是有骨气,让鸣一抽得皮开肉绽,没熬住死了。” 顾明珠想起那夜的事来,道:“鸣一的伤如何了?” “皮肉伤,也是没法子的法子。” “那毒?” “早就猜到,可惜他们不知道,鸣一体格特殊,百毒不侵。”徐珏喝了口茶:“就是受了些皮肉之苦。” 顾明珠说:“他竟还有此体质?” “早年受的苦,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顾明珠垂眸,目光落在茶盏中,忽然哼笑:“你真舍得。” 她顿了顿,叹息道:“你可真舍得啊。” 那些人若是临起歹意,鸣一就要命丧当场了。 徐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说:“明珠,我能坐在这个位置,心慈手软是不可能,你觉得我冷漠,可你想一想,若是不查出其中阴谋,待到冬日,东南防线失守,受苦的是谁?” 顾明珠放下茶盏,说:“是我见识浅薄了。” 他说的没错,只是当下如此当机立断,顾明珠自问没有这等魄力。 “我做主帅学的第一件事,就是取舍。” 顾明珠沉吟,道:“你容不得边沙觊觎黎国疆土,却对我所做之事加以纵容,就不顾后世对你的评价?” 徐珏定定看向她。 顾明珠平静地回望。 徐珏哼笑,忽然站起来,将人捞到一旁角落里,这是个死角,门口看不见,窗边也瞧不着。 顾明珠叫道::“徐珏……” 徐珏垂眼看她:“想听情话就直说,如今知你行事,也不是那种娇羞羞的性子,在这拐什么弯抹什么角。” 顾明珠那一点羞涩也消没了,说:“哦?我拐什么弯抹什么角?” 徐珏手上使了些劲,锢着她腰不让她动:“因为喜欢你,这个理由还不够吗?” 他顿了顿,旋即懒懒笑道:“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我这人吧,惧内,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徐珏在她脸上轻轻落下一吻。 顾明珠受着这温情,眼角有些艳丽的绯色。 徐珏亲了亲后抱住她,片刻后,唤她:“明珠。” “什么?” “顾明珠。” 顾明珠从他怀中往上看他。 徐珏说:“你这名字真好听,明珠明珠,掌上明珠。” 顾家也确实把她养成了掌上明珠。 第70章 逢生 第二日一早,听闻顾明珠回家的消息,沈雨盈早早就登门,知会都未知会,光明正大的推门而入。 “明珠!”沈雨盈提着食盒:“还不起?给你带了最爱吃的豆腐花,西街王婆家的。” 顾明珠探出脑袋来,见她脆生生站着,说:“难得见你这么早。” 沈雨盈将豆腐花端出来,边说:“贫什么嘴,听说你回来了,母亲这才许我出来玩。” 顾明珠掀被而起,说:“婶婶又管着你了?” “说我太过顽劣,没有女儿家的样,要我读书习字学女红。” 沈雨盈许久没见到她,盯着她穿衣服看,瞧了一会,说:“明珠,你跟云昭的事我都听说了。” 顾明珠对这个名字毫无反应,挑着衣裳,慢悠悠穿着。 “他做出这种事,确实配不上你。”沈雨盈端过其中一碗。 下人端进来温水梳洗,她拢起头发,坐到沈雨盈对面,说:“好久没吃这豆腐花了,真香。” 沈雨盈笑道:“管你够,买了三碗。” 二人说说笑笑,沈雨盈突然伸出手,面色带疑,抚了抚顾明珠颈侧,说:“明珠你这脖子怎么了?” 顾明珠不明所以,也伸手摸了摸:“怎么了?” “怎的红红的,你这夜里还有蚊子吗?” 顾明珠走到铜镜旁,里面的人儿面色红润,她俯下身,仔细瞧着脖颈。 沈雨盈看她照得仔细,不免笑说:“几个红印子,怎么还瞧不好了。” 顾明珠坐到镜旁,沉默了一会,说:“这蚊子挺凶。” 沈雨盈说:“抹些膏药,一晚上就消退了。” 顾明珠拉高衣领,遮住红点,道:“一会抹吧。” 她这么动作,脖颈漏出一点红绳。 沈雨盈最是了解她,咦了一声,东西也不吃了,凑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你戴东西,怎么是条红绳子?” 她说着说着上手,将绳子轻轻一拉,拽出块玉佩来。 “稀奇啊,竟然是块玉佩,还打了死结。” 顾明珠任她摸,道:“有什么稀奇的,玉养人,我戴玉佩正常。” 沈雨盈一脸你少来的神情:“少骗我,我可不是吴玥,你自小就不戴这玩意,说东西吊在脖子上难受。” 顾明珠说:“改性子了。” 沈雨盈没有执着于这个话题,说:“你这回回来,准备待多久?还走吗?” “十天半个月吧。” 她靠在一旁,道:“我怕是不能找你玩了。” “怎么?”顾明珠将玉佩塞回衣袍里:“婶婶现在管你这么严?” 沈雨盈道:“前些日子家中给我定了亲,过了年就要出嫁了,娘要我在闺房好好学习,收敛性子。” 顾明珠默了默,说:“不等吴玥了?” 沈雨盈道:“女儿家的胡闹心思,做不得数。” 顾明珠叹息,说:“好吧,说的是哪家少爷?” “清河郡柳家二子,柳齐格。” 顾明珠瞳孔微缩:“清河郡柳家?” 沈雨盈道:“是啊,听说柳家这二公子文采出众,品行也佳,这门亲事能说下,好多人都眼红。” 她语气里并无多大欢喜,谈论起柳齐格此人,就像是在日常闲聊一般。 顾明珠却顾不得再听。 柳齐格,柳齐格! 柳齐格要娶沈雨盈为妻? 这位清河郡的柳二公子,在江南一带名头可谓如雷贯耳。 柳家有才,不仅仅有才,还有钱。 柳家先祖曾任太子少傅,后来皇帝登基,先祖便退到南方颐养天年,后来的岁月里,柳家人虽无人再入仕途,但柳家的地位,却不比官宦世家低。 顾明珠从这不寻常里,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她斟酌着问道:“姑苏与清河郡远了去,这门亲事是怎么说成的?” “明珠你忘了,我小姨父正是清河郡的教书先生,这媒是他牵的。” 顾明珠在幽远的记忆里,终于找出了关于沈雨盈小姨夫的名字。 曹之明。 送走沈雨盈,顾明珠在门口站了有好一会,随即吩咐道:“备车,我要出门。” 马车不久之后停在了城西的一处宅院前。 她上前敲门,很快有人来开门,见到她,面色一喜:“小姐来了。” “玉姨。” 刘玉带着围裙,显然正在做饭,将人迎进门,朝里屋喊道:“老头子,小姐来了,莫要再看你那破书了,快出来。” 窗门大开,桌旁的人放下书看来。 顾明珠笑道:“玉姨我自己来。” 刘玉笑着目送将人迎进去,又急匆匆进厨房加菜去了。 劉月踏出屋门。 顾明珠恭恭敬敬行礼:“师傅。” 劉月微笑道:“何时回来的?” 二人在院内的竹亭坐下。 “有几日了。” “在江陵一切可安好?” 顾明珠道:“还好。” 劉月放下心来,笑道:“今日来得正好,你玉姨要做糖醋鱼,你向来爱吃这些个酸酸甜甜的。” 顾明珠道:“那我有口福了。”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犹豫:“师傅,还有一件事。” 劉月说:“何事?” 顾明珠扯了扯衣领,说:“师父,这个红点……” 劉月面色微微一变,凑近用手指碰了碰。 顾明珠说:“应该是昨夜里出来的。” 劉月语气凝重:“丫头,当初你为求速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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