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妻_第102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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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而且井底泥沙多出现于尸体的口鼻和上身，只有极少在小腿和鞋上，这证明死者是被强迫跳入井中，而非自杀。” 仵作还是担心有人不信，还异常贴心地把分析报告呈给穆承鹄看。穆承鹄结果报告，便细细审阅着起来。他脸色渐沉如霜，心中疑惑丛生，他思来想去也不明白，为何记忆中温婉贤淑的长姐竟会蜕变至此？他望向长公主的目光，满是深深的失望和怒其不争。 “长姐，我不想你难堪，剩下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好好交代吧！” 穆承鹄声音放得极轻，刚才那些罪行他已经一字不落地记录下来，他完全能想象到父皇看到后的震怒反应。即便是如此，事实就是事实，穆建宁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起后果！可穆建宁哪里是听劝的人，她依旧咬牙硬挺：“是！庄翠翠是被人逼迫跳井的。本宫的确是发现庄翠翠失踪后没有及时去找，但是那也不能证明庄翠翠就是本宫所杀！” 穆建宁言辞凿凿，见证据已经将她捶得死死的，她索性壮起胆子：“本宫的错，顶多算是疏于管理府内，就让父皇罚本宫三个月俸禄不就行了。至于那个庄翠翠，本宫也会给她的家人一大笔银子作为补偿的。” “这案子，不就完了。何至于这么大动干戈！” 长公主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漠然，仿佛一条人命在她眼中不过如尘埃般微不足道，可以让她随意践踏。此话一出，苏灵雪顿感愤怒，她刚想开口，门口处已经有人替她发话。 “可惜，长公主，这事儿不能像你想的那样结束！” 才一盏茶时间，刚刚离去的萧瑾已经拿着东西，一脸郑重地走进大殿。只见他大步流星地来到穆承鹄面前，放下了在手里一直拎着的大包裹。 “二皇子，请看。这就是长公主杀庄翠翠的罪证。” 穆承鹄眼神闪烁出一丝好奇的光芒，他不由分说地解开了包裹，而里面正是一个大大的紫檀木盒子。 “不要！”长公主撕心裂肺的叫喊立刻响彻整个大殿。她极少在人前有这么失态的时候，但是那盒子里的东西是她匿藏已久的秘密，现在在大家面前公开展示，无异于当众扯开她的亵衣亵裤。 “长公主，我们都是一家人，还有什么不能看得呢？” 看了半天笑话的德妃也等不下去了，她看向长公主的眼神里满是报复后的酸爽。虽然先皇后的背叛已成过去，她无法跟死人报仇，但长公主这个活人，她一定要好生报复。毕竟当年的仇，她觉得报得还不够呢！伴随着长公主祈求的泪水，箱子被穆承鹄无情地打开，里面竟是一封封已经泛黄的信件，还有一对儿素银戒指。啊，还以为箱子里是什么贵重宝物呢！苏灵雪还没感叹完，就看穆承鹄不顾穆建宁的低吼阻拦，慢条斯理地打开了一封封信件。那信件开头赫然写着：“吾妻翠翠！” 苏灵雪一下子便认出来了，这是，驸马爷的笔记！第211章这狗男女，都死了还黏... “看来长公主所求的姻缘也不是那么稳固！”德妃的美目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看向长公主的眼神里充满了幸灾乐祸。这样的眼神让一向要强的穆建宁恨不得当场撕碎了德妃这个贱。她愣是挤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略带阴狠：“那德妃，父皇对你的宠爱，还稳固么！” 此话一出德妃顿时变了脸色，这话于她而言等同于伤口上撒盐，当年骤然失宠的痛苦如布满痂的伤口一下子被扯裂，暴露在众人眼前，疼得德妃心脏突突直跳。看见德妃吃瘪，长公主开心得直挑眉，然而在德妃身边安静做着的穆安宁，哪能如看得过眼她这番得意模样。只见穆安宁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二哥，妹妹我依稀听见你念的是‘翠翠’二字。本公主可没记错，那已故的女官，正是唤作庄翠翠！是吧！难道两人......” 好家伙，这五公主是彻底扯开了长公主的遮羞布！这五公主和长公主的撕逼大战，精彩得苏灵雪差点要蹦起鼓掌。驸马出轨，本就是丑事一桩，更何况出轨的对象还是长公主眼皮子底下的贴身女官！这可有够讽刺的！另一边坐着的德妃和四皇子也同时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来。这样的笑容大大给予了五公主鼓励，她一个激动，就故意扭动着腰肢，在长公主跟前摆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样来。 “长姐啊，您这眼光可真是堪忧，有好家世的儿郎放着不要，硬去扶持个寒门子弟。到头来还不是照样让人在眼皮底下给戴了绿帽！” 长公主在穆安宁的刺激下脸色逐渐铁青起来，她忍无可忍地大吼：“够了，闭嘴！” “长姐，五妹妹好像还没说完呢！”四皇子便添油加醋的拿出一张黄符，嘴角的笑容满是嘲讽。 “长姐，我虽小，对求神拜佛的事儿不懂。但小弟盲猜，这是长姐请来的求子符吧！”四皇子说得风轻云淡，他一脸微笑地摆弄着符纸，假装不经意地玩弄着符纸。只听哗啦一声，符纸被齐整整的撕碎，长公主瞬间目眦欲裂！ “哎呀，对不起长姐，小弟不知道怎么就把这小东西给弄坏了，不过，如今驸马已经死了，您没必要求子啊！” 四皇子用开玩笑的语调说着最残酷的话，长公主听得全身在发抖，她脸色惨白如纸，看起来格外惹人心疼。穆承鹄虽然也觉得长公主行为可恶，可穆承垣的话让他着实觉得十分过分，他冰冷的眸光射向还在无情奚落长公主的四皇子，对方见状立刻乖乖闭上了嘴。穆承鹄看到众人不再影响审案，看向穆建宁的眼神里带着难得的柔情，他递上一个帕子，半是说理似的开口：“长姐，现在证据已经确凿，我劝你还是坦白承认了吧。” 事到如今，穆建宁也只好浅浅点头。一直保持沉默的萧瑾快步走到公堂，开始一笔笔书写着长公主的罪行。待他停笔再次看向长公主时，长公主的状态已经有些许恢复了平静：“虽然，有关于本宫杀害驸马的证据的确充足，但是这些纯属误会，其实本宫早已知道驸马和女官的事情……” 长公主说到这儿，忍不住轻叹一口气：“苏姑娘，五公主，德妃，你们也是女人。本宫觉得，有些情绪可能只有女人才能知道。” 穆建那宁凤目含情，泪光闪烁，嘴角微微上扬，却挂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苦笑，显得既坚强又隐忍。 “本宫对驸马之情，天地可鉴，虽知他心有所属，亦会心生醋意，嫉妒难平，但本宫从未有过取他们性命之念！” 长公主说得肺腑，可她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却暴露了她的真实想法！苏灵雪这才敏锐反应过来，长公主根本就是在演戏！苏灵雪理智瞬间恢复了清明：“长公主,关于驸马跟庄翠翠的死,我们暂且告一段落。接下来该谈谈你贪污一事了吧！” 苏灵雪一出口，众人哗然，不曾想长公主已经有了监盐这个肥差，怎还能黑着心肝去贪污！无数双眼睛齐刷刷地转头看向穆建宁，等待她继续自述自己的罪状。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她似乎早有准备，看向苏灵雪的眼神里是一片风平浪静。 “苏姑娘，你指控本宫贪污，此事非同小可。还望你能拿出确凿证据来！” 穆建宁语气淡然，却胸有成竹。全因她在离开这长公主府之前，她已暗中让最后为她梳妆的女官收尾，将那些金银全部妥善处理好。看着长公主如此嚣张的模样，苏灵雪莫名有些心慌。她不由自主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萧瑾，而接收到眼神的萧瑾则轻轻地摇了摇头。只见他缓缓自袖口取出一大块金砖。 “呵，这就是你们所说的，本宫贪污的证据吗？”长公主看着人们的反应，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本宫从父皇那里得到的珠宝赏赐何其多，这块金砖要是都能算得上是赃物，那本宫可就要冤屈死了。” 看着萧瑾微微皱起的眉头，长公主方才还悬着的心顿时回到了肚子里。她倒要看看，这个萧瑾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此时，萧瑾的脑海里正呼啸着狂风暴雨，仅仅一会儿的时间，他竟没想到长公主的人已经把寝室石柱里的所有金银细软一并转移！他迅速封锁了长公主府，并仔细的逼问了一个又一个里面的下人，得出的结论竟然只有长公主吃醋害死驸马！线索又一下断了。萧瑾感觉到似乎有人故意和自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正当所有人都一筹莫展时，穆承鹄忽然发出一声轻笑。笑声不大，却足以让大家的目光完全聚集在他身上。只见穆承鹄从紫檀木箱子的最上层软盖夹层掏出一封笔墨已经有些许晕染的信件，在穆建宁惊讶的神色中，穆承鹄低沉的声音在过于安静的大殿显得异常清晰。 “吾妻翠翠亲启：近来吾身渐弱，妒妇药力加重，吾恐命不久矣。特留钱财于万胜钱庄，凭此可得。” 随着信件内容被读完，穆承鹄直接高举信中玉佩，而仵作也心领神会地立即递上了另外一半，“二皇子殿下，这是从庄翠翠身上找到的。” 穆承鹄一把接过玉佩，可还没等他动手，两块玉佩便自觉地相互吸引着。 “锵”的一声，玉佩便严丝合缝起来。看着玉佩，长公主忽然阴恻恻地笑了起来，她越笑越狰狞，最后更是恶狠狠地从嗓子眼里呕出一句话。 “这狗男女，都死了还黏在一起！” 第212章长姐，你好像很嫉妒啊... “长姐，你好像很嫉妒啊？”五公主看着穆建宁癫狂的模样还不忘继续嘲讽，她好奇的眼神在长公主身上滴溜溜地转。最后她故作天真地问：“这就是你杀了那两位的原因么？” 话音刚落，穆建宁的双眼变得血红，她紧咬牙关，满面通红，她整个人仿佛处于崩溃暴走的边缘，低声咆哮嘶吼着：“是又怎么样！那两个贱人就是活该，他们死有余辜！” 吼完，长公主颤抖着身体，丝丝汗珠从长公主鬓角渗出，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栏干，手指骨节分明，一看便知对方用了十足的力气来支撑身体。很显然，过于长久的站立让她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四皇子翘起嘴角，好像在看什么有趣的表演一样，他故意起身，脸颊凑近牢笼和长公主来了个四目相对。 “长姐，麻烦您和我们大家说说。您的驸马哪里死有余辜啊？” 看着眼神恶毒的穆承垣，苏灵雪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她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五公主能有那副跋扈模样了，这都是因为德妃的教育出了问题吧！苏灵雪没来得及深思，就听穆承鹄公事公办的声音再次响起：“长姐，我理解你的痛苦，但还请你和我说。驸马他究竟是犯了什么弥天大错，以至于你会痛下杀手。” 穆承鹄的表情完全不同于四皇子那般桀骜，他接过手下新煮的茶，体贴地端给了早就唇干舌燥的穆建宁。他语调里甚至还带上了丝丝怜惜：“长姐，你放心。只要交代清楚，我这就去为您请父皇来替您做主。” 被温润的琥珀色双眸注视着，长公主刚刚的暴躁在一点点消退。最后长公主像是想通了什么，她看向穆承鹄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柔，像是认命了一般，垂下了眸子。 “驸马他不只和庄翠翠苟合，还和朝廷多个官员进行勾结，贪污受贿，侵占京城百姓土地总计近百亩。甚至强抢民女养在他的私人庄园供人玩乐……” 穆建宁的话匣子打开，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诉说着驸马的种种不堪。说到最后，穆建宁好似想通了些什么，目光无比坚定决绝，就像是要豁出去一样，大喘一口粗气后。 “本宫本就无法生育子嗣。所以驸马在外故意花高价要女子怀孕，时至今日，本宫知道的私生子，就已经有三个之多！” 长公主满脸羞愤，她的眼泪好像不要钱一样滚落在衣襟上，让她看上去更添几分破碎之美。苏灵雪看着这一幕，心里顿时五味杂陈。驸马这种人渣，就是放在现代也是极其炸裂的存在啊！要知道，这长公主和驸马当初结婚，也不过是半年多的时间。穆承鹄听了脸上居然没有任何变化，语气还十分生硬地开口道：“长姐，那你可有驸马这些恶行的证据？” 穆承鹄深邃的眸子里暗潮汹涌，见长公主轻轻点了点头，才长舒了一口气。 “好，我这就去禀报父皇。” 穆承鹄说着，一手拿起萧瑾还在认真记录在案的供词，朝着在场众人点头，挺直了腰，一个大跨步便朝着勤政殿方向走去。这个时间点，皇帝应该是早朝结束，正在勤政殿看书写字。果不其然，穆承鹄刚到勤政殿外，就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说话声，门中间还站着笑得一团和气的张公公。 “二皇子您是过来找圣上的么？” 张公公客客气气，要知道如今太子未定，按照实力水平排序，面前的二皇子可是一众皇子里最有力的后选之人。 “张公公，麻烦您帮忙通传父皇，是有关于长姐的事情。”穆承鹄声音不大，但是话里的内容却让人难以忽视。张公公可是一大早就看见萧瑾急匆匆的进宫，再之后二皇子就被召来了。听圣上的意思是，着手令两人处理长公主府上的事。看这二皇子神色匆匆的样子，估计这事一点儿也不简单啊！张公公脑子一转，他片刻不敢耽搁，转身便去禀告了圣上，不大一会儿张公公就出来有请。穆承鹄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得体的微笑，便直接往大殿里走进。远远的，除却圣上的英姿，他还看到了一道明黄色的身影。 “母妃，您也在！”穆承鹄有些吃惊能在这儿看见自家母妃。毕竟，圣上是个极其讨厌后宫干政的人，勤政殿，是后宫众妃都禁止往来的地方。穆承鹄心底一紧，他能敏锐地感受到，这次的案审确实有可能是父皇为了验明他的能力而刻意安排的。穆承鹄藏在衣袖下的手紧紧攥拳，以防泄露一丝紧张，他看向圣上的眼神也不由得挂上一丝警觉。 “父皇，长姐的案子，刚刚审完了。” 穆承鹄说完，便朝着皇贵妃微笑着点头：“母妃，您那边好像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吧！” 穆承鹄这样一说，皇贵妃哪里还不明白。她绝美的脸蛋，巧笑嫣然：“圣上，臣妾宫中确实还有些事务还需处理，臣妾这就……” 还没等皇贵妃说完，皇帝就已经拉住了她细腻嫩滑的手。他孔武的脸上虽然挂着温和笑容，但语气却是肃穆威严：“皇贵妃，不必那么着急，你坐着陪朕听鹄儿说说长公主的事。” “这，臣妾是不是有些逾越。”皇贵妃最是懂得礼仪，这些年她兢兢业业好不容易走到如今的位置，可得万分警惕。哪知皇帝听完皇贵妃的话，竟然抚须哈哈大笑起来：“皇贵妃，还是你啊，最懂礼数。朕就喜欢你这性子。” “不像德妃，总是去掺和那些有的，徒惹人烦恼。” 皇帝的这一番夸赞，搞得皇贵妃一时心花怒放。不过，她依然收起情绪，脸上保持着一如既往的诚惶诚恐，柔顺地给圣上斟了一盏热茶，转身便坐下来听穆承鹄语调淡然地开口。 “父皇，母妃，长公主那边，有些复杂。陷害五皇妹和贪污的事情，是与长公主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但还是无法确认是否长公主所为……” 穆承鹄目光灼灼，看向皇帝的眼神里透出十足的认真：“父皇，驸马之死可以肯定，的确是出自长公主之手。人证物证俱在，您请看。” 穆承鹄屈膝递上一纸诉状，皇帝看着诉状，舒展的眉头越皱越紧，半晌，他用力的一拍桌子。 “鹄儿，把长公主给朕带过来！” 第213章让你铸成大错穆承鹄听皇帝发话自然是不敢怠慢，他快马加鞭地赶回了大殿。刚踏入审讯，穆承鹄就感受到一股沉重的氛围。他快步走到长公主身侧，眼中琥珀色光芒闪烁，温情脉脉地开口：“长姐，父皇有旨，命我带你前去相见。” 作为主审之一，萧瑾听了二皇子的话，他立刻指挥着手下备好车马，准备转移穆建宁。苏灵雪看这架势也不由分说地站起身子。 “二皇子萧大人，此次案子小女作为证人。也是要去见皇帝的！” 看苏灵雪一脸严肃，萧瑾也认同地轻轻点头：“苏姑娘的确该去。” 他话音刚落，在一旁看戏的五公主赶忙也站了起来，她骄横地翻着白眼，嗓音尖细的叫嚷着：“本公主可是受害者，我也没有不去的道理吧！” “是是，五公主您必须去。”苏灵雪赶忙给她台阶。见众人都要走，德妃和四皇子也不想错过热闹，二人也立即紧随其后地跟了出去。就这样，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地跟着穆建宁一起转移了审讯的地方。看着赶往勤政殿的马车，穆建宁心下一阵恐惧，她自然能猜到，父皇现在应该已经火冒三丈了。穆建宁挤出一抹凄苦的笑：“本宫确实该罚了。” 说罢她低垂眼眸，一言不发地在侍卫监视下上了满是铁锁的马车。摇摇晃晃的马车在皇宫甬道上吱嘎作响，引来无数宫女宦官驻足观看。被紧紧铁链捆住，随着马车摇动，摇来动去的穆建宁形色狼狈，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是如此丢人。不过很快，马车就到了勤政殿门口。皇帝早已站在门口等候多时，他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愤怒。一见长公主，皇帝顾不得看热闹的其他人，他径直地走到长公主面前，目光里带着令人胆颤的严肃。 “穆建宁，你可知罪？” 皇帝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愤怒，他眼中带火一般看着长公主而，长公主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马上条件反射一样地颤抖起来。苏灵雪在人群里，默不作声地看着长公主，又看看皇帝，还没来得及感慨，就听见长公主在那边凄凄惨惨地开口了。 “父皇，儿臣知错了。”长公主声音带着万分委屈，她泪眼涟涟地看着皇帝，眼里的无辜都塞满了她漂亮的凤眼。皇帝刚才还坚决如铁石的心瞬间软得像一团棉花，他别扭地别过脸去。看着长公主还在那边使用美人计，五公主立马不服气地尖叫：“父皇，长姐惯会演戏的，你可别信！” 然而皇帝的态度却令众人震惊，他看向五公主的眼神里带着明显的警告：“你给朕闭嘴！” 凌厉的圣威让五公主只得讪讪闭上嘴巴。看着皇帝对自己下意识的维护，长公主无声地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继续开演：“儿臣，不是故意要害死驸马，只是驸马他.......儿臣实在看不下去，所以才........” 长公主的声音越来越低，她眼尾泛红，大颗大颗的眼泪像珍珠一样从眼里滑落。看着她这副模样的皇帝，眼底也出现了显而易见的不忍，他仔细地看着长公主，尤其是看见长公主那一身藏蓝色的长裙和几近素净的发饰时，皇帝就更加动容了。他定定地凝视着长公主，双眸里的情绪异常复杂，有后悔，有不舍，有幽怨，当然更多的是深深的眷恋。 “静伊，建宁到底是我们的孩子。”皇帝低头轻声嘟囔。无论皇帝再怎么九五至尊，抛去这从身份，他也只是个头发斑白的中年男子，他并非草木，心底多多少少还记挂着旧人的一些情谊。特别是每次看见穆建宁哭，皇帝眼前总是会浮现出那个陪伴自己年少时光的静伊皇后的身影。皇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哎，罢了。” 说完，他便背过身体，声音中满是疲惫。 “长公主她站这么久，也该坐下休息了。” 他一发话，侍从们鱼贯而入，直接把长公主从牢车里放了出来。一走出围栏，长公主只感觉自己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她迈开麻木的双腿，钻心的疼痛差点让她跌坐在地。尽管外人看来她狼狈至极，但长公主心中却暗自欢喜。此番赌注，她终究是赢了。长公主故意摆上一副乖巧的做派，温顺地看着皇帝：“父皇，这次儿臣错得离谱，请您责罚！” 皇帝看着她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 “责罚什么的，还是进勤政殿里再说吧。” 说着，皇帝便转身朝着屋里走去。一听这话，长公主满脸笑意更深，她靠着墙，一瘸一拐地朝着里面挪步。现在穆建宁虽然身体异常疲惫，但是心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