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类伤害了这么多,终于被时间泡软了骨头,艰难地、想要再一次伸出试探的爪爪,去重新喜欢上眼前的人类。可是小猫也是会记仇的,第一次原谅了,第二次……他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周不渡顿了顿,他将脱口而出的拒绝重新吞咽回去。少年怯怯地看着他,手指紧张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在掌心捏得皱巴巴地,呼吸都急促起来。 在鼓噪得几乎有些疼痛的心跳中,谢纾终于还是退缩了。 他害怕重蹈覆辙,因此,他懦弱地收回了手,撤回了自己的糖画。 可是,他撤回的动作戛然而止。 周不渡闭着眼睛,他挽起自己垂落肩头的长发,避免黏到麦芽糖上,咬住了谢纾手里的糖画。 谢纾震惊地瞪圆了眼睛,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嘴唇微张,呆呆地看着男人唇瓣轻轻碰了碰糖画小猫的耳朵,咔嚓一声咬了下来。 他从下往上地撩起眼皮,沉沉地抬起了眼,一双向来温和宁静的眼眸,此时却雾霭沉沉,不知名的情绪缓慢地发酵。直到这时,他似乎才揭露了平常那温和的君子皮,在谢纾面前暴露出他不为人知的一面。 “小猫。” 周不渡轻声开口,“你我并非同路。不过,我大逆不道,罔顾伦|理。你以后,可还是要多多担待了。” 男人手中的小铲铲“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目瞪口呆:“啊?啊??啊???” 什么叫只踹了一脚,这么轻描淡写的吗?怎么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 他预想中的生死之战幻灭,吊死鬼接着说:“至于你现在看的那片废墟,是殿下不小心路过时,觉得乌烟瘴气,有碍视听,非礼勿看,不小心挥手砸了的。” “……” 吊死鬼隐忍地扫了扫他的胸脯,最后虚虚地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还好你来得晚,不然你估计也会被拐进那个巷子里… 他脸上挂着心满意足、此生无悔的笑容,谢纾一头雾水地被他抄起膝盖,抱着系统表情茫然。祝茫微微一笑,正准备轻功而走时,肩膀却骤然一沉。 背上,一个小拖油瓶猝不及防地挂了上来。墨池死死地勒住他的脖子,怎么也不松手,他咬牙警告道:“你个臭绿茶,休想一个人带着哥哥走,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祝茫身前抱着一个,身后挂着一个,闻言,方才如沐春风的笑容僵硬,脸色一黑。 而身前的谢纾也惨叫起来:“啊啊啊啊他们又追上来了!祝……那什么,快逃啊啊啊啊啊!!!” 墨池也大叫:“休想独占哥哥你个卑鄙小人!!!” 第 140 章 第140章 三人回到昆仑时,已经是午夜。这一路上鸡飞狗跳,祝茫此时还未来得及入道,只凭上辈子的记忆“带飞”身前身后两个挂件,累得堪比拉磨的驴,浑身大汗,就差没当场被这“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给压垮在地。 这玉佩在敌袭时可以捏碎,是个天然好用的报警器。谢纾探头看了一眼,缩回去道:“得翻墙。” 唯一能“安全”通往昆仑的确实只有那条路,昆仑身处崇山峻岭之中,这里山脉绵延起伏,高耸入云,有着与昆仑剑道相同的冷意。白玉长阶周边贴满了符咒,是专门用来防止山脉中的灵兽误入,伤了低阶弟子。 墨池有些忧心忡忡,“不能直接从长阶上去么?” 沈乘舟猛地扭头,青年站在门口,他清秀的脸上满是怔然,视线从沈乘舟往下,慢慢地凝固在了乌发散乱,衣襟大开的谢纾身上。 他见到谢纾的脸时,愣了愣,失神了一瞬间。 谢纾的眼尾通红,让人想起了沉沉压在枝头的海棠。他的眼神在青年红肿的嘴唇上来回逡巡,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回过神来,语气依然是客客气气地,低眉顺目地鞠了一躬,轻声细语道:“是祝茫冲撞了二位,告辞。” 他抬眼看了沈乘舟一眼,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却还是被沈乘舟抓住了。 祝茫一贯聪慧、通透,又很善解人意,不会令人难堪。 这就是为什么沈乘舟喜欢他的原因,也是昆仑前任掌门喜欢他的原因。 在谢纾叛变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昆仑都有些一蹶不振。 那是一场损失极为惨烈的战斗,史书记载为“溯光之战”。 在此战中,昆仑镇宗至宝“溯光镜”被盗,宗主重伤闭关,副宗主去世,昆仑掌门一职传位给受伤失忆的大师兄,昆仑死伤者超过千人,元气大伤,闭宗恢复三年后,宗主却重新收了一个新徒弟。 ——正是祝茫。 谢纾愣了愣。 他皱起一张小脸,努力地思考了一会,困难道:“所以、所以你们只是长得一样?我、我认错了?” “那当初,在皇宫里的人是……” 周不渡:“是沈乘舟。就是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人。” 谢纾张大了嘴,不可置信:“所以当初,抛弃我的人也是……” 周不渡:“是他。” 谢纾低下头,他有些怔怔的,没有反应过来,只露出一个乖巧的发旋。 过了好一会,他才迟疑着说:“那你……原来、没有抛弃过我吗?” “没有。” 谢纾眼眶有点酸,他委屈地吸了吸鼻子,“……那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接我。” “要不是你来得太晚,我怎么会被他带走,我又怎么会认错人。” 认错人后,还要被他打断腿。还被抛弃,颠沛流离。 “是我的错。” “……” 谢纾低着头,过了好一会,他振作起来了,猛地从床上站起来,十分有气势地说:“那、那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周不渡语气温和得有些不正常:“你说。” 他挥了挥拳,“下次见面,我要打断他的腿!” “没问题。” 谢纾释然地笑了。他又蹲下去,这段时间,他被周不渡养得很好,脸颊都嘟起了一点婴儿肥,他撑着脸,笑嘻嘻说:“那我就原谅你了。” 他心情一下子就愉快起来了。哼,狗男人,浪费我的感情! ……而且认错人真的好尴尬呀,还好小红花拿回来了,不然、不然他脚趾都要扣出一座城池了。 小猫没心没肺,可他却全然忘记了,昨晚是有多么惊心动魄,他转眼就忘记了,却生生把另一个人刺激出失心疯。 周不渡终于缓慢地抬起了眼睛。 他双眼有些泛红,眼眸深得不可见底,少年灿烂的笑脸烙印在他的瞳底,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少年,谢纾被他看得有些迷茫,歪了歪头,伸出手在他眼前挥了好几下,“你看着我做什么呀?” 周不渡没有吭声。他似乎极力地克制着自己,感到少年稳定下来后,他终于再也忍不住,伸出手,忽然抱住了谢纾。 他嘴唇有些白,把少年揉进怀里,浑身颤抖得不太正常,眼睛红得厉害。 谢纾忽然被他抱住,眼睛睁大了,不过,他对周不渡最后一点隔阂也因为刚刚的真相烟消殆尽,因此并不讨厌这样的拥抱。他安抚性地拍拍周不渡,“怎么啦。” 他看似不情不愿、但又很乖地把小脑瓜伸过去,迟疑道:“给、给你摸一下?” 周不渡却嘶哑地开口,“为了我,你能连命都不要?” 谢纾愣愣的。他又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啊?” 周不渡一天一夜强忍的镇定终于崩溃,他声音沙哑,咬着牙,“谢纾。我绝不要你救我,听到了吗?你若死了,我绝不独活。” 刚刚温馨的气氛骤然消融。 他剧烈地颤抖,那个暗巷中,倘若他只是来迟了一瞬间,怀中的少年就已经变成了一具血淋淋而又冰冷的尸体,再也不会睁开眼睛朝他露出微笑。他只是稍微想了想,脑海中仿佛就有重锤击过,胸口好像被塞下一块巨石,冰冷得喘不上气。 谢纾却有些不开心了,他向来不喜欢被约束、被命令,因此他生气地嘟囔:“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管我?!” 他踹了周不渡一脚,可是男人却死也不松手,他像是一座石像。 谢纾平时如何无法无天,周不渡都只觉得他可爱,生机勃勃,好像只要看着他,生命中就总会有一抹令人挪不开视线的色彩,让他只是看着,便也想要活下去。 可是只有这件事,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容忍,他一想到少年浑身冰冷地倒在他怀里,呼吸都停了的模样,整个人就恐惧得发抖。从小到大,他从未恐惧过任何事情,可是这一刻,他奇异地感觉到一股如骨附蛆的恐惧从他的骨、他的血噼里啪啦地滋生出来,好像谢纾是他的氧气,只要谢纾一消失,他这棵扭曲的树也无所凭依。 他的眼珠不正常地收缩,一动不动地看着谢纾,谢纾却还一脸被管教的不服气,倔强地昂起头,一副绝不悔改的模样。 周不渡脑袋“嗡”了一声,胸膛剧烈起伏,心头猛然窜起怒火,肆意在他的五脏六腑中咆哮,让他浑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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