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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 叶修像是没看出他的谨慎与装蒜似的,“靠这点税收,肯定养不活军队的吧?” 江波涛抹着茶杯口,沉吟道,“叶先生何以见得?” “怎么,难道很难见得么?你们自己都没看出来?”叶修惊讶地瞪大眼睛。 “……”怎么跟他按照正常流程说句话这么难。 “洛阳又不是上海苏杭天津哈尔滨广州,要么是开放口岸,要么搞洋务办工厂搞了几十年,要么古来就是富庶之地,底子厚。这边赚钱的行当,大多是那些百年老字号,人家自己有小团体,自己定规矩,世道乱的很,政权十几年一更迭,反倒难渗透进去……” 这些都是周家小朝廷运作的机密事,叶修知道的不会太多,他学问也浅,还都是野路子来的,能看出这些门道,已是大大的机敏。而周泽楷和叶修合伙赚钱,合伙到这个地步,有些事也是瞒他不住,江波涛飞快地计较利弊,只是这一层,让他知道又何妨,便叹了口气道,“老帅坐镇皖省,军费主要依赖那边的拨款。” “意料之中……不能自给自足,始终是个麻烦事。”白烟在叶修面前缭乱地散开。 他说的不多,想的却多,看样子,周泽楷跟他的合作绝不是心血来潮,中都洛阳,还是搞古玩生意最服水土,之前整顿帮派打击垄断居奇只是第一步,是在扫路。 叶修一句话,无意中牵动了某处隐情,江波涛叹得更真情实意,“找钱,养军队,都要专门的人才,老帅圈住人不放,只叫我们两个来,还不是一为防小周,二也为锻炼他么,河南打了这么久的仗,洛阳的商业能在短期内回春,全靠小周的本事和斡旋。 “防他?”叶修移开烟杆的动作一顿。 江波涛苦苦一笑,“帝王之家……” 叶修明白江波涛这么一说,只为形象,让自己明白周泽楷对其父而言,既是继承人,又是可能会忤逆的继承人,还是挖苦道,“哟,帝王之家,都什么年代了?” 江波涛又一笑,不再多说。 叶修嘴上不落下风,心思却跑远了。他想到一个人选,若是能引荐给周泽楷,倒也不错。 第32章 洛阳王32 七夕那天,叶修依信赴约,但是周泽楷根本没写具体几点,只说早饭后,也没说在白马寺的哪个犄角旮旯碰面,叶修就按照自己的起居作息时间来了,起床,吃完勉强被称作早饭的那顿饭,雇了人力车,出门。 周泽楷的爱马远了,汽车远了,王府似的大宅子也远了,叶修在人力车上且颠且摇,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搞得跟出去偷情一样,悄悄然的。 今天日子特殊,据说又有大师来讲经,一路上赶去上香的行人涨潮似的,汹汹涌涌,场面胜似初一庙会大集,人力车都跑不起来了。叶修不晕车,但是晕人。 好不容易到了地方,他已经热得如同旱了半年的庄稼,蔫了。他摘下帽子来,拿在手里扇风,望着一路远扬到寺庙正门的石阶,心生惧意。 来都来了,那就走吧,他挤在人潮里,拖着步子上坡。 视野里一片规整的灰色石头格子,越走越细窄,头顶上那排石阶缓慢地下降,下降,山门的门檐斜里飞了出来。 叶修站定喘口气,手覆在额上挡着光向上看,山门突然间就淡化了,他看到了周泽楷。 周泽楷安定地站在一棵参天蔽日的柏树下,把自己站成了一株小号的柏树,不像在等人,像在站岗,还是人在原地眼神空洞神游四方的那种站法。 怪不得没说在哪碰头,原来是在叶修的必经之路上等着他。 填满坡道的行路人一下子变得只有三张面孔,周泽楷,叶修,和其他人。撞钟声惊醒尘世,波浪一样四下荡开,压灭了嘈杂的人声。周泽楷也于群人中看到了叶修,他因为等待而沉寂了许久的眼神爆发出热烈而欣喜的亮度,他用眼神跟叶修打招呼。 原来没在走神啊,叶修笑笑,向他挥手。 周泽楷穿便装来的,和叶修款式相仿的丝绸长衫,叶修穿湖色,他穿藏青色,看上去比实际年纪老成些,也是不想引人注目。 “等很久了么?”叶修走近了,挤进周泽楷身边的小块荫凉里,山风拂过,一身清爽。 “嗯。”周泽楷道,隔了一会儿又说,“以为你不来了。” 叶修豪言壮语,“怎么可能,我可是从来都不会爽约的。” 周泽楷心想,但也不会按时赴约。 两个人并肩向寺里走,谁也没有说话。周泽楷自己带着软帽,又带了一把伞,本来想等见不得光的叶修被晒得眯起眼睛、东倒西歪、灰飞烟灭之际祭出来,好叫他膜拜自己的先见之明,没想到叶修也是带着帽子来的。 可他还是把伞撑开,歪到叶修头上,又觉得叶修懒,伞把也没交出去,握在自己手里。 叶修把周泽楷的“先见”当水给泼了――他把伞柄往周泽楷那边推,“挡视线。” 人总是不能接受准备好的东西派不上用场的,派不上也要强行派,周泽楷把叶修的帽子摘下来,意在冤枉那两指宽的帽檐,你不是说挡视线么,都是它挡的。 不戴帽子也挺好的,捂了一头的汗,叶修没反对,又摸出一副墨镜,带上。 周泽楷看着那俩圆镜片,“……” “好不好看?”叶修把额发撩向一边,让风吹吹脑门上的汗。 “……有点眼熟。” “我从你柜子里找到的。” “……”怪不得眼熟。 “你的?借我戴戴哦。” “……”你已经戴上了。 周泽楷带路,叶修就跟着走,他不知道周泽楷叫他来干什么,总不是来过七夕的吧,他倒是无所谓。 “干什么去?”他拽拽周泽楷的长衫。 “上香。” “今天上香,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么?” 周泽楷想了想,“……今天有空。” “哦,你那边怎么样?” “还好。”周泽楷知道他指的是邙山的战事。 想来也是,要不然他哪有功夫来这上香。周泽楷也照样问了叶修一遍。 “比还好好一点,回头你查账的时候,可千万别忍住想打赏的欲望,甭跟我客气。” 两人边说边走,穿门过殿,法曲声渐响,焚香的味道播散开,到了青烟缭绕的大雄殿。周泽楷平常没少捐钱修葺寺庙,脸熟,两个和尚见了他,过来见礼,递上两束香,一束给周泽楷,一束给身后的叶修。 他俩把殿里的菩萨拜了个遍,叶修不信这些,他觉得周泽楷看着也不像佛教信徒,好奇,就问了,一问才知道,原来周泽楷是来代母亲进香的。 那你自己来就好了,拖着我干什么? 周泽楷似乎看出了叶修心里的念叨,解释说,“父亲和母亲,两个人。” 要拖着叶修来,才是两个人。 ……,你倒挺会安排。 既然来了,顺便许个愿求个签也不错,叶修面临贴金雕花的大佛龛,跪在蒲团上,手里捧着签筒摇啊摇,嘴里念念有词,“让小玉回来吧!” 周泽楷站在他身后,“……”你能不能忘了她,都死透了。 叶修站起来,把签筒递给周泽楷,让他也来许个愿,看看他周家气数如何,有没有真龙天子的命格。周泽楷摇摇头,不知是在否定哪桩事,脸色上也看不出。 见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说,叶修知情知趣地把签筒还给了一个小沙弥。 二人乘着宣佛号的声音一路出来,下山,周泽楷也不急着回驻地,而是先回了趟家。跟叶修来时一样,坐人力车,从后门回,悄悄然的。 叶修知道他是要隐匿行踪,还是不自觉得联想,怎么这么像大户人家还没掌经济人事大权的新人夫妇,趁爷娘不备,出门偷得浮生半日闲。 周泽楷好想问问叶修,有什么好笑的? 日头太毒,屋里太闷,两人在葡萄架下坐着乘凉,下人端来了用井水镇好的西瓜和盛着冰镇茉莉香片的绿玉斗,供他两个享用。 这对绿玉斗也是周泽楷收藏的老物件,只招待长辈贵客时拿出来用过一次,用来喝葡萄酒,这会摆出来,除了用来馋叶修的,不作他想。 叶修见了好东西,从不吝啬夸赞,自是啧啧称了几声奇,称完,对周泽楷说,洋人就喜欢这些在他们看来古怪的中国玩意儿,尤其是器皿,我们可以造一批卖卖。 周泽楷点点头,“这个呢?” “哪个?”叶修不解地看他。 一支满绿花料翡翠烟嘴的烟袋杆横在石桌上,通体莹白,只有烟嘴处一段绿汪汪的,布满蝇翅般的玉纹,看一眼就知道价值不菲。 “送我的?” “嗯……” 叶修不是忸怩推搪的人,周泽楷的意思明确,他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受了,拈起来,仔细端详。 受礼的人欢喜,送礼的人也有种近乎自满的高兴,只是两人面上表现的极浅,换了旁人,定看不出。 “小翠。”周泽楷补充道,也是起了名字的。 拿了“小翠”,叶修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装烟,试试滋味。还不等他有所作为,搭在桌上的左手手背蓦地一暖,他看过去,周泽楷的手包在上面,那手见了他,不慌不忙地移开,再往上看,手的主人两道漂亮的眉毛向两边一展,展出一张无辜的面孔。 周泽楷的眼珠不转,深深黑黑的,单是嘴唇动动,“……以为是茶宠。” 睁着眼说瞎话。 那只作恶的手就停在叶修的手边,两手小指贴着小指,再互相往里面点,就勾上了。 叶修不动声色,反过来一把抓住周泽楷的手,手心扣着手背,握紧,这人刚才怎么以手压他,他就怎么以手压回来。 “换了我的话,我就不这么说,我会说我想摸你。” 清风送来草木的香气,他说这话时,还在瞧着周泽楷,嘴角是绷住的,笑意堆了满眼,定定的目光都被他笑得粘了起来。周泽楷也被他粘住了,眉目间暖意融融,涓涓涌出。叶修一个恍惚,也分不清刚才那副愣头青的模样是装的,还是现在这副笑人上钩的模样,是装的。 “我想摸你。”周泽楷学的倒挺快。 到了晚上,叶修就知道了,周泽楷动作快的地方有很多很多,好比说爬上他的床,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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