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爷,我要是说我看中的不是家世,您肯定不信,但是我确实并没有把家世看得太重。抛开家世不说,您孙子比沈书扬强上太多,这个您不可否认吧?既然如此,我为何要选择一个逊色的人,而放弃那个优秀的人?” 赵老爷子一听她的话,脸上泛起薄怒。 这丫头以为自己是谁,想挑谁就能挑谁吗? “好不要脸的理论。” 韩数脸色微变,赵老爷子不喜欢她,她能感觉得到。所以他才会直接了当地审问自己,字字戳人心。 她就不相信,赵老爷子没有查过她? 既然查过,就应该知道那日宴会的事情,还有沈书扬和朱紫青的事情。那么他现在指责自己,分明心里早有了偏见。 “爷爷,我恐怕很难改变您对我的看法,我不想多说什么。您身体不好,我以后还是少来惹您嫌。” 赵老爷子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间,这丫头说话太噎人了。 他是那个意思吗? 她不来老宅,那是不是让他孙子也不要来老宅。心思坏透了的丫头,就和那个印象中讨人厌的家伙一样。 “你是吃准我们家时律非你不可?” 韩数低着头,她是真不愿意和赵时律的爷爷对上。但是似乎他爷爷看自己时,带了某种偏见,她有些无奈。 她相信日久见人心,以后等大家都了解多些,再慢慢走近。 “爷爷,我没有那样认为。” “你就是这样认为的,你是吃定我们家时律非你不娶。我倒是很好奇,你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他这样死心塌地的。” 赵老爷子说到最后,语气已经很是不善。 韩数抬起对,认真地看着他。 “爷爷如果非要这样说,我只能说,或许是我挟子登堂入室,所以他才会这样死心塌地吧。” 赵老爷子被她的话说得一愣,好多年都没有人敢这样直面地和他怼上。他这心里是既恼火又有些兴奋。 这种浑身被人激起斗志的感觉还是很多年前,那时候他和沈经才都喜欢惠珍。但是沈经才那个小人,耍尽心机赢得了惠珍的心。 等等,这丫头是什么意思? 挟子登堂入室? 难道她… “你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都含着期待的颤抖,眼神下意识朝她腹部看去。 “爷爷,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韩数直视着他,既然他认为自己是处心积虑和赵时律在一起的,那她就摊开来说。她知道,像赵老爷子和沈老爷子这样见惯大风大浪,精通算计的人来说,你越是坦诚,他们反而越不会多加为难。 相反,要是藏着掖着,说什么为了爱情之类的虚话,他们反而更加不喜。 她眼神有一些恍惚,前世里她和沈书扬夫妻关系虽然不好,但她和沈家的其他人关系是十分亲近的。 无论是沈爷爷还是沈夫人,都对她很好。 她很庆幸,赵时律的妈妈也是一个十分开明的人。想来,她会和前世一样,不用太过烦恼婆媳关系。 赵老爷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你这丫头…你怀孩子了?” “是的。” 韩数平静地答着。 赵老爷子“呼”一声站起来,朝外面喊道:“臭小子,你快给我滚进来!” 几乎是立刻,赵时律就推门进来,眼神先是扫过韩数,见韩数低着眉收拾棋子,心里略略地松了口气。 这小子一脸护媳妇的样子,看得赵老爷子心里不爽。难不成他还以为自己是个顽固不化的老迂腐,会为难一个丫头? 当真是小看了他。 “你这臭小子是什么态度,难不成以为我会苛待你的小媳妇?” “爷爷,我没有那样想。” “没有就好,我问你,刚才这丫头说她怀孕了,你知不知道?” 赵时律的眼神看过去,恰见她微抬了一下眼皮,目光柔和,两人眼神撞到一起,很快分开。 “知道,刚怀上没多久。” “你…你个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说?” 整个书房都回响着老爷子的怒吼声,声音洪亮且中气十足。把楼下的赵远芳和张大海听得心惊胆颤,急急忙慌地跑上来。 赵远芳看着埋头收拾棋盘的韩数,又看看站得笔直该训的儿子,还有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父亲,心里纳闷着。 “爸,您这是怎么了?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你问你的好儿子!” 赵老爷子气呼呼地说着,转头一看韩数弯着腰在干活,又是一声大喝,“放在那里,什么都不要动,好好给我坐着。” 说完,他几步走过去,也不叫张大海,自己三下两下把棋子收拢,装进棋盒中。张大海有眼色地接过来,放到书架上。 韩数听话地坐在椅子上,被吼得也有些茫然。 赵老爷子可能觉得自己刚才声音有些大了,略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你不要乱动,坐着就好。” 韩数点了点头,乖乖坐着。 赵远芳被自家老父亲弄得有些莫名其妙,看样子不像是在为难韩数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你爷爷这是怎么了?”轻声问自己的儿子。 赵时律看了一眼坐着的韩数,韩数对他露出一丝笑意,眉眼一弯。 他心下大定,深吸一口气,“妈,韩数怀孕了。” 29 ☆、婚礼 赵老爷子虽然从韩数那里知道这事, 但明明白白地听到自己孙子亲口承认, 就像一块巨石落地, 心里的震动还是强烈无比。 赵远芳、张大海全部望向韩数,书房里有一瞬间的寂静, 所有人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很快,赵远芳回过神来, 惊喜地说着,“这…这是好事啊,你们两个孩子怎么到现在才说” “也是刚知道不久。” “多久了?” 赵时律那天人都是飘得, 但关于孩子的一切他记得清清楚楚。检查的时候是七周, 现在应该孕八周多了吧。 “八周了。”他说着,又道:“爷爷, 妈,我们已经领过证。” 赵老爷子一听,不怒反喜。 “好,孩子都有了, 是应该把证领了。时律这事做得对, 拖泥带水, 含含糊糊不是我们赵家人的做派。” 赵远芳先是愣了一下,很快也欢喜起来。 这样的情景, 韩数有些羞涩。她把头微低着, 没有与任何人的眼神对视,也没有看任何人。毕竟事关自己,还是这样的事情, 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赵老爷子故意板着脸,背着手说道:“你们孩子也有了,证也领过,何时办婚礼啊?” 赵家人果然不拖泥带水,这才初次上门就谈婚礼的事情,速度之快。猛不丁一听,还真不知道怎么接话。 婚礼这事,韩数还真没怎么想过。按她的想法,婚礼是能简就简,不办也可以。但那仅是她一人的想法,只因她前世曾经有过,觉得挺累的。 可是婚姻是两个人的事情,也是两家人的事情。于是她看向了赵时律,赵时律当然想大办,此时也犹豫了。 一来是她的身体情况,刚怀上孕不能太累,二则怕她有些不太情愿。他们的事情,别人不知道缘由,他身为当事人,自是看得明明白白。 要是没有这意外到来的孩子,恐怕数数不会和自己… 赵远芳看出一些门道,坐到韩数的身边,拍拍她的手,“我们赵家在南城是有头有脑的,按理来说婚礼应该大办。但是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还听说有人旅行结婚什么的,什么都不办。” “那怎么行,一定得办,还要大办。” 赵老爷子说着,脸鼓起来。 他们赵家现在当家人的婚礼,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算起来,赵家已经有好多年没有热闹过,太过冷清了一些。 加上他近些年身体不太好,老在国外呆着,南城的那些老朋友们可能差不多都快把他给忘了。他要让那些人看看,他们赵家后继有人,子孙绵长。 他目光盯着赵时律,孙子能干。不光是把赵家带上另一个高峰,而且在婚事上也没让人操心,一提婚事,孩子都有了,真给他长脸。 赵时律接收到爷爷殷殷期盼的目光,看了一眼韩数。 韩数在他的眼神中看出期翼,心里一软,竟是半点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妈,婚礼当然是要办的。只是…” “你们想办就好,其它的事情都不要你们操心。时律只管忙他的工作,你只管做自己的事情,不用你们插手。”赵远芳一听她愿意办,高兴得连忙打断她的话。 她脸色还带着犹豫,不是这样的。 两家人结亲,还得见父母。 可是她已有好几年没有回过江市,她和父亲的关系也不好,加上根本不亲近的继母和弟弟,再说她还那样一个名声不好听的生母。 前世里,她赌着气,根本没有通知他们。 但是沈夫人还是请了他们。 想想那次,并不是很愉快的事情。他们和她有隔阂,她对他们有怨气。大家都做着表面功夫,不冷不淡的,弄得气氛很是尴尬。 好在他们在婚礼第二天就回了江市,后来再也没来找过她。直到她重生前,她都没有再回过江市,也没有见过他们。 赵时律深邃的眼神看着她,将她的犹豫挣扎看在眼里,大概明白了她的担心。 “妈,婚礼的事情先别急,数数才怀上孩子,还要仔细静养。至于办婚礼的事,也得先见见她的父母,然后再说。” 赵远芳一拍脑门,“哎哟,看我,真是高兴得过了头,连礼数都忘得一干二净。确实是要先拜访亲家那边,再商量婚事。” “妈,这事等我和数数抽空回一趟江市再说。” “好,好。” 赵老爷子脸色也缓和下来,的确是他们太心急,连基本的礼数都顾不上了。按理,时律要先登门去拜访韩数的父亲。 “行,时律啊,这事你们抓紧。” 赵时律应着,眼神并未离开自己的小妻子。 赵远芳将婚事先搁在一边,关切地问道:“数数啊,你快告诉妈,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这姑娘她一见就喜欢,难得是儿子也喜欢。她是越看越满意,这姑娘真不错,一进赵家门就怀了孩子,她就要当奶奶了。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儿子有许多的愧疚,也有许多的遗憾。 在儿子需要她时,她没有在身边。 他什么时候学会走路,他什么时候开始说第一句话,他什么时候会跑,她统统没有参与过。她只能从奶妈的嘴里听说,了解他的事情。 时间过得真够快的,那个她深深觉得对不起的孩子,突然有一天自己也要当父亲了。不能成为合格的母亲,她一定会是一位合格的奶奶。 要是时律的父亲在天有灵,能知道时律要结婚,而且即将要当爸爸,不知道有多开心。她脑海中现出一张带笑的脸,狭长的眼中全是笑意,在微笑地看着她。 眼眶一湿,差点落泪。 幸好屋子里的人都看着韩数,她略一低头,装作不经意地擦拭着眼睛。再抬头时已是神色如常。 张大海没有看韩数,他的目光都落在赵远芳的身上。看到她的动作,再看到她略微发红的眼眶,恍然明白了什么。 韩数被几双眼睛盯着看,赵老爷子也在等着她的回答。 她感动不已,这种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就像她以前在沈家时,沈夫人也会时常问她,想吃什么,爱吃什么。 长辈对晚辈的关心,是希望能得到回应的。他们愿意为晚辈付出,哪怕能替孩子们做一件小事情,都觉得无比满足。 要是她说没什么想吃的,肯定会收到几双失望的眼神。 于是,她像是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我想吃又酸又辣的,不要荤菜。” “好,好,妈去安排。” 赵老爷子在后面喊道:“让厨房多做些花样。” “知道了。” 赵远芳说着,人已下了楼。 书房里的四个人大眼瞪小眼,赵老爷子有心想说些什么,一想到自己刚才还在质问人家姑娘,颇有些拉不下脸。 张大海到底不是真正的长辈,也不好说什么。 还是韩数打破僵局,对赵时律说着,“你不是说要带我好好参观一下老宅吗?” “时律,你赶紧带韩数四处走走,仔细一些,别累着她。”赵老爷子大手一挥,让他们离开。 他们走后,他立马朝张大海招手,“大海,你等会李律师过来一趟,我有事让他做。另外,你把我的字典词典和《楚辞》《易经》都找出来,我得好好给曾孙或是曾孙女取个好名字。” 他说着,眉梢都带着喜悦。 张大海也沾染了这份欢喜,赵家已经好久没有这样欢乐的气氛了。那位韩小姐看来是个有福气的,一进赵家就带了喜事。 大小姐今天的开心是发自内心的,他看在眼里,也跟着高兴。 那边赵时律带着韩数在小花园里走着,老宅的布置中西合璧,既有西洋建筑的风格,又有些江南园林的雅致。 赵时律不停看着旁边眉眼温和的姑娘,内心充满感激。时光荏苒,一晃经年。他看着长大的丫头已经亭亭玉立。 曾经多少个梦中,他梦到自己能接近她。 梦醒后面对的却是她冰冷的眼神和漠然的无视,那种落差和煎熬充斥着他的内心。他渴望着,又被她的冷若冰霜打击得溃不成军。 像这样两人并肩漫步着的画面,他连做梦都觉得奢望。 而今,他略一侧头,就能看到她完美的容颜。 他的手伸过去,轻轻牵着她。 她微低着头,没有拒绝。脑子里却是在想着江市的人,若是按她前世的脾气,她是不会去请那些所谓的亲人。 可是重活一世,她有了往后十二年的人生阅历。不光是性情变得豁达许多,想问题也没有那么偏激了。 她不喜欢父亲,父亲未必见得喜欢她。 或许是迁怒,或许是男人的自尊心受损。所以除了逢年过节,他几乎不会去看她和奶奶。明明是住得不远,却像是隔着千山万水。 记得小时候,她还什么都不懂。 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有爸爸,爸爸却不和她住在一起,也从不关心她的。就算是碰到,都是极冷淡的,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有一次,她听到同学们的议论,他们议论那个生她的女人,还提到了她的父亲。 她没忍住,跑到爸爸的家中。 可是无论她怎么哭,怎么求,爸爸都无动于衷,脸色复杂又难看。 最后,是奶奶找到她,把她带回了家。从那以后,她没有再要过爸爸,也没有再去他们家。他们就像是陌生人,彼此视而不见。 多年的隔阂,不是说解就能解的。 “我们…真的要回江市吗?”她轻声地问着,对于他来说,江市恐怕也不是有什么美好回忆的地方吧。 “好几年没回去了,我们就当是回去看看。” 他淡淡地说着,在一棵树荫下停往脚步,认真地看着她,“数数,不为别人,只为我们自己。我们长在那个地方,过去都是不可磨灭的。你不喜欢他们也好,憎恨他们也好,回去看看又何妨。” 是啊,回去看一眼又怎么样。那里是她和他一起长大的地方,承载了他们过去的回忆。在那里,他们有过最亲的亲人。 他们的阿婆们。 至于父亲一家,要是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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