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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谢瑾病气上涌,掩面先低咳了两声。 他再举起字迹已不齐全的军报,依旧从容不迫:“不错,此纸名为血魃,取自北方噬血神‘血魃’。血魃纸为军机特供,为防信件被敌军所截,探马信使一旦遭到不测,可以自身鲜血隐去纸面的字迹。不过此物稀罕,自迁都南边后,造纸局因缺少北方的原料一直无法复刻炮制,若非重大军情,主帅都不会贸然用血魃纸来传信。” 弄臣衣饰掩不住谢瑾的气度,直教人心服口服。 “伪造几枚印是不难,可要造出一张血魃纸,却令父皇和造纸局都头疼了多年。即使如此,李院使还要质疑这军报的真伪么?” “这……” 李固言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摊血迹,心底不住发虚,又朝着裴珩跪下:“皇上,北朔铁骑驻守大都,信使在建康停留了两月,都是不争事实!与这军报上的内容分明有出入……微臣也有铁证!还请皇上明断!” “朝堂之上,我信李院使所言断然不会有假,”谢瑾又接过了他的话,目色坚毅:“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封军报来得不合时宜。” 裴珩拧眉好奇:“怎么个不合时宜?” 谢瑾的血还在流,面不改色继续道:“此等重要的军情,被耽误了足有两月余,是为不合时宜。那名信使之所以在建康停留徘徊,向我求助,正因有人从中作梗,阻拦这封军报呈到先帝面前——” 他看李固言的眼神不知何时变了,温和沉稳的声色直切要害:“许是他们恃权自大,认为鲁家军不过是支防御后勤的军队,发信无非是讨要军饷、调度物资。却没意料到,这次鲁将军居然用上了血魃纸。” 裴珩喉间低嗤,撑肘看向地上那人:“李爱卿,人家就差指名道姓了,你怎么不说话啊?” 李固言额角瞬间有汗淌了下来。 谢瑾所言针针见血;裴珩笑里藏刀,则是阎王催命。 本想以伪造军报的罪名指认谢瑾,结果枢密院搬起石头,反过来砸了自己的脚:延误军情,蒙蔽圣听…… 坐实哪一条,都足以端掉半个枢密院。 他一时语塞,也不知该从何辩解:“臣、臣……” 司徒钊见势,上前替他说道:“皇上,枢密院负责军情上达下传,可仅凭一张血魃纸来推断,过于草率。再者,若这军报真是两月前所传,北朔铁骑应早已攻破悬河,为何边关一带相安无事,没听到别的讯息?” “丞相的顾虑不无道理……” “是啊,这的确说不通啊。” “……” 谢瑾打断众人的猜忌:“皇上,我也有一人证,或许可解答诸位疑惑。” 不出片刻,一身着红色戎装的年轻女子上了殿,单膝跪在御前:“臣女鲁瑶,参见皇上。” 鲁瑶是鲁直家的二小姐,亦是世间少有的女将军。 她这些年一直随父在边关驻守,已久未归都。看她这身风尘仆仆的行头,应是为了给谢瑾作证,快马不停从边关赶回来的。 “鲁二?” 裴珩见到是她,冷笑了声,忍不住要口轻舌薄:“都多少年了,朕还以为要等大婚之日,才能和你见上一面。如此说来,朕还得托皇兄的福——” 鲁瑶与谢瑾是青梅竹马,她年幼时就被先帝指婚给太子,是大雍未来的皇后。 只不过,十年前东宫太子因血脉正统更易,她的未婚夫婿也由谢瑾变成了裴珩。 也是从那时起,传言她是为避嫁而投身到了军营中。 在旁人看来,这三人的关系都多少有些微妙不清。 可鲁瑶此刻没心思理会这些,无视裴珩的冷嘲热讽,只以边军将领的身份谈论正事:“皇上,这封军报的确乃两月前家父亲手所书,十月我们在扶风峡发现了北朔铁骑的踪迹,得知他们意图强占潜县,父亲第一时间发信给朝廷,久不得令,又只好写信给陆九达将军求援,谁知陆将军也病逝……” 她字字句句掷地有声,眼眶不觉有些发红:“父亲一人顶着重压,实在无助,若非今年这场雪灾天助大雍,逼得北朔急撤,只怕悬河一带多半已经沦陷!” 听到此处,周遭官员已一片震惊沸腾。 “鲁二小姐不会枉言,若这些都是事实,那也太过荒唐……” “岂有此理!简直是岂有此理啊!” 鲁家军多年行军,忠心耿耿挑不出错处,这鲁瑶又是先帝钦定的皇后人选。 谢瑾这招确实高明。 见此刻群情激奋,司徒钊脸色铁青,也知此刻不宜再强辩。 可偏有不识趣的枢密院官员还要出来顶嘴:“前线与内朝互为一体,唇亡齿寒,没道理拦着你们的军报,枢密院这么做,能得什么好处?” 鲁瑶被激怒了,明艳的面容难掩杀气:“只因父亲从不参与南北党争,每每利益拉拢,父亲都有意回避。于是你们几年前就开始暗中克扣军饷,到了后来,连军报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送!权奸爪牙,成天躲在富贵乡里算计,又能有什么担当和大义!?” “好了。” 裴珩低呵,没让她再继续往下说。 他明面上再偏私南党,可如今坐在这把龙椅上,也该由他来为这闹剧收场。 “李固言。”裴珩长叹了口气,疲惫失望。 李固言爬着上前:“皇、皇上……” “南雍苟延残喘二十五年,实属不易,却险些因你私心渎职而亡国,你说说,该如何是好?” 李固言悄悄打量了眼司徒钊,见他避开了视线,便明白是弃子的下场。 他深吸了一口气,痛下决心,咬牙含泪道:“臣请辞枢密院院使一职,愿、愿以死——” 裴珩伤感:“李爱卿为朕、为朝廷多年操劳,朕怎么舍得你就这么死了呢?” 李固言看到一丝生机,一脸感激涕零地望向裴珩:“……皇上大恩!” 裴珩幽幽含笑道:“朕想起,虔州府近日进贡了一口成色极佳的龙纹大缸,不如爱卿入缸为人彘,让鲁二把你带回军营,亲自向鲁家军谢罪,如何?” 第11章 赴约 早朝直到傍晚才散。 “二十五年了,大雍朝廷还是一如既往的烂啊。”于震洲一出长昭殿,忍不住唏嘘道。 谢瑾与他并肩走着:“朝堂积弊已久,厘清还需要时机。不过,于将军能披甲挂帅,重返沙场,必能大振雍军旗鼓,亦是百姓之福。” 于震洲笑了:“怎么仗还没打,你们兄弟俩都上赶着给我戴高帽?” 谢瑾微愣了一下。 就听得于震洲轻狂道:“我既答应了出征,定会拼尽全力,教那群北蛮子不敢再下悬河!不过,殿下也别忘了承诺我的事——” 谢瑾迎风而立,朝他郑重一拜:“也请将军放心,千金一诺,言之必行,行之必果。” 于震洲欣慰,面色却少见地凝重起来,欲言又止,最后拍了拍谢瑾的肩。 这时,一宫女过来往谢瑾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就慌忙跑开了。 谢瑾疑惑打开,见上面是一行字迹端正清秀的簪花小楷: [经年一别,与君重逢,便是春好时节。宫墙初桃下,盼再叙佳话。] 于震洲凑了过去,眯眼“啧啧”道:“这是鲁二小姐写的吧。不过她心思未免太过直白,以你两的身份,约在御花园私会,会不会明目张胆了些?” 谢瑾了然垂眸,将纸条对折起来,“所以,是诈。” …… 谢瑾告别了于震洲,便到御花园的桃林赴约。 天气湿寒,园中空无一人,枯枝密密麻麻,桃花骨朵也稀疏潦草,唯有枝头覆盖的积雪还称得上是个景致。 谢瑾在亭中等候稍许,眼见天色要暗了,低咳两声说:“皇上要见我,何须使这拙劣的手段试探?” 不多久,裴珩从桃林里走了出来:“皇兄怎知是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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