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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 李固言抬眼悄悄看向司徒钊,往下滑动喉结,便继续说:“是,那信使两月来一直藏身于城南的一间客栈,不过一月前,不止一人看到他曾出入大殿下府中,微臣已掌握了几名证人证词。此事,怕是和谢瑾大殿下脱不开干系。” 谢瑾? 伪造军报?! 殿内顿时犹如一片死潭。 下一刻,又像是被巨石炸出了骇浪,北党的官员跳出来高声反驳: “谁不知伪造军报是天大的死罪?区区一名探马信使能说明得了什么?大殿下其身清正,纵有所图,大可向皇上明言,何须用这下三滥的卑劣手段?” “不错,今日康太师不在,可也容不得你这般指鹿为马,胡乱攀咬大殿下!” “简直笑话,如今枢密院掌握的证据确凿!谢瑾自己做过的事,李院使何须攀咬他?” “……” 眼见又争执了起来。 原本众人的焦点都还在于震洲身上,此时他干脆也退到了一旁,旁观起这缺席了二十多年的热闹。 裴珩对这种场面倒是司空见惯,可眼下也不得不焦灼困惑起来。 伪造军报非同小可,往近了说是欺瞒君上,混淆视听。 往远了说,可是关乎到前线战况布局,关乎到四十万将士的性命,简直是拿大雍的国运当儿戏! 若真是谢瑾干的,专门伪造一封假的军报,难道只为了给北党撑面子? 他这人最擅用阳谋,如此行事,倒不太像他一惯来的作风。 可是李固言既然敢当众这么指认谢瑾,也绝非空穴来凤,定是有了实证…… 裴珩心中也拿捏不准,面上阴沉,又刻意压低了呼吸声。 当着朝中这么多人的面,他一犯难,势必还是要装模作样地向司徒钊虚心求教一番:“相父觉得,此事要如何处置为妥?” 司徒钊笑容体面,悠悠发话道:“此事关系重大,可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封军报的真伪。皇上不妨先将此案所涉及之人宣上殿来,仔细审问,当庭对峙。” “相父所言有理,”裴珩一脸敬重和受用,下令道:“宣。” 姚贵听言观势,刻意提醒了句:“皇上,大殿下尚在病中,御医说他在此之前烧了已有两日,眼下怕是还没醒呢。” 裴珩掀袍坐回龙椅上,脸色一变,刻薄道:“没醒就给朕叫醒,他人不是还没死么?” “是……” 于是从长昭殿起,太监们一一向外传旨:“宣大殿下谢瑾觐见——” 司徒钊朝角落一名太监暗中使了个眼色。那太监会意,便悄然匆匆下去了。 …… 谢瑾在陵阳殿中昏迷了一日一夜,天快亮时才苏醒过来。 他此时虽恢复了意识,可余热尚未全消退,面有滞色。 不过,似是早有预备一般,在宣召传旨的太监赶来之前,谢瑾就已将衣裳冠帽都穿戴整齐,勉强撑力坐在了榻边。 听完传召旨意,谢瑾缓慢起身,欣然道:“既如此,有劳公公带路了。” “大殿下稍慢。” 传旨的太监贼眉鼠目,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着说:“您穿成如此去长昭殿面圣,怕是不太妥吧?” 谢瑾视线落回到自己身上,还没意识过来这件皇子袍有何不妥,就看到那太监用木案递过来一件衣裳。 “不如您穿这件,这是皇上刚吩咐人从内府新取的,料子是上等的云雾绡和月光缎,已熏过香,再让人给您配这身重新梳个头。” 谢瑾看了眼,就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这是一件弄臣穿的束腰宽袖白色纱裳,原本仿的就是民间勾栏瓦肆的样式,轻浮花哨。 今日是他以弄臣的身份第一次踏入长昭殿。 看来一只鹂鸟钉还不够,还得穿上成套的弄臣服饰,梳上弄臣头发,好让自己彻头彻尾地在百官面前丢尽颜面。 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裴珩居然还有心思设计这些把戏? 谢瑾真不知该说他是思虑周全,还是心胸狭隘。 齐光也反应了过来,气得用剑鞘直架在那太监的脖子上:“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拿这破衣服羞辱殿下?” 太监盯着齐光的剑柄,吓得声音都陡然变了,虚张声势说:“弄臣在宫中行走都是如此,你、你若是敢拔剑杀咱家,就是违背宫制……就是忤逆圣旨!” “杀你何须用剑!” 谢瑾动作更快,抬腕拦住了齐光,却看不出半分情绪波澜:“正事要紧,左右不过是件衣裳而已,我穿便是。” 第10章 对簿 “这……大殿下怎么穿成这样就来了?这成何体统啊!” “弄臣遵照体统就该如此,也是他自己认了命。” “唉,真是……” 从谢瑾踏入长昭殿的那刻起,大殿之人无不惊愕——或愤懑唏嘘,或幸灾乐祸,皆不敢长久直视细看。 谢瑾的头发天生有些卷曲,平日里用发冠束着看不大出来。 如今这一头乌黑的卷发垂落下来,搭上这身不入流的弄臣衫,竟也未动摇他的挺拔高贵分毫,反倒是锦上添花,点缀了一种区别于女子和弄臣的昳丽之色。 不过今日登殿之后,他就算彻底坐实了天子弄臣的身份。 裴珩觉得殿外的光照进来有些晃眼。 定睛看时,那些光束缠绕着谢瑾腰臂,不由得些许恍惚。 直到姚贵轻声提醒,他才咳了一声收回思绪,拗出几分威严:“皇兄病着,朕本该让你好好休养,可大战在即,枢密院指认你伪造军报,说鲁家军的信使两月前就已到了建康,且他私下与你有过往来,不知皇兄可认?” “敢问,是哪封军报?”谢瑾道。 “都这时候了,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裴珩嗤道,转头示意李固言。 李固言便拿出那封“伪造”的军报,递到谢瑾面前:“殿下先前可有见过这封军报?” 谢瑾极有教养地接过,快速阅览了一遍,不避讳道:“见过。” 此言一出,群臣又是一惊。 李固言也没想到,他一上来便坦然招认了,又逼问道:“此既为边关八百里加急直送御前的机密军报,您为何会事先见过?莫非,您早知这军报是伪造的?” 谢瑾并未直接应答他,沉着平静:“李院使口口声声称这封军报为假,那么在下想斗胆请问,这上面加盖的八道关口印章的真伪,枢密院可有一一核验过?” 李固言不以为然,笑着驳斥道:“既是伪造,想来必已在这显眼处做足了手脚,况且天下经久离乱,沿途各关口的官印都不知换了几版,要核验得耗费上大几日功夫。眼前的情势殿下也清楚,北朔要真打过来,哪来得及啊?” “皇上,诸位大人,我有一法子,可立刻辨出这军报的真伪。” 谢瑾用袖子优雅掩着领口,朝大殿三面依次拱手行礼,温声询问:“可否,先借我一把剑?” “他要剑作什么……” 众人面面相看,表示无奈。 这是长昭殿,百官不得执锐上朝,否则便有弑君之嫌,就算有心借也借不了,因此能借剑的只有皇帝一人。 可裴珩看着他,却摆起事不关己的姿态,偏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台阶下。 不借,他又能如何? 没想到这时于震洲眼明手捷,他当场拔出了一名殿前司护卫的佩剑,吊儿郎当地向后随意一掷:“接着——” 谢瑾稳准接住,笑道:“多谢于将军。” 见是于震洲出手相助,裴珩面色稍暗,也忍气没多置喙。 下一刻,谢瑾握着那锋利的剑刃,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霎时,鲜红的血从他的拳中汩汩流出—— “大殿下……!” 裴珩的手掌也不自觉跟着一紧,只见他的鲜血尽数滴在了那封军报上,而血流之处,墨迹很快就开始消退不见,犹如一张崭新如初的纸。 “血魃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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