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谢瑾看得出他很疼,便搭了一嘴,想转移他的注意:“死了又如何?” 裴珩连放一句完整狠话的力气都没了,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便用野兽般撕咬的力道,仰颈去咬住了谢瑾的唇,攫走了他所有的呼吸。 谢瑾的心猛然一震,正欲推开他,就听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 是那几名刺客! 生死关头,容不得半点矫情。 他当即明白过来,反客为主,翻身趴到裴珩的身上与他亲吻,而后迅速拔下发簪,像个女子一样将浓密的头发尽数披散下来,从后面挡住了彼此的脸。 裴珩动作停顿了下,似是失了意识,而后更加疯狂地陷了进去。他甚至张开五指伸进了谢瑾的发根中,要不顾一切地去加深这个吻。 下一刻门被踢开,几人就见到这幅香艳的场面,犹豫片刻,便果断去了下一间屋子搜寻。 可这吻还远远没停。 他们凶残又热烈的气息交错不清,一度让人忘记了生死,忘了是真实还是虚妄。 连谢瑾往日的清醒克制,都快被彼此的呼吸声淹没了。 不多久,混乱的尖叫声渐渐小了,耳边就陆续传来“抓刺客”,还有人破窗而逃的声音。 “皇上——” “皇上找到了吗!?” 谢瑾如大梦初醒,卒然抽离,得以大口喘息。 裴珩却仍浑浑噩噩,意识模糊,可他放在谢瑾后脑的那只手无意识地还在发力。 “继续找!” “大家分头搜寻!”“大殿下应与皇上在一块,任何线索都不要落下!” 声音越来越近了。 谢瑾只得再往他的唇上碰了一下,不太熟练地哄道:“阿珩,快起来,回家了。” 第22章 夜审 御医在陵阳殿忙得左支右绌。 过了四更天,天色微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阴冷彻骨。 裴珩还不见醒。 司徒钊和康怀寿连夜入了宫,此时与一众官员都侯在寝殿外等消息。 司徒钊来回焦灼踱步,瞥见康怀寿正站着闭目养神,不由过去嘲了句:“康太师,皇上都已这样了,您的心肠还真是硬啊——” 他一语双关,意有所指。 “有御医在,司徒丞相急也无用。”康怀寿无动于衷,又稳声慢悠悠道:“有些话也不必说得太早,别到头来,是贼喊捉贼。” 司徒钊抱拳皮笑肉不笑:“在下愚钝,这话是什么意思,还请太师指教一二。” 康怀寿也冷笑了下:“谁雇的刺客行凶,意欲杀谁?老夫不知,司徒丞相也不得而知吧。” 两党之首笑意逢迎下,尽是剑拔弩张。 司徒钊望着这雨,也故作一副气定神闲,将手背到了身后:“太师说的极是,那群刺客皆已自尽,殿前司没从尸体上挖到任何线索。可皇上是受何人蛊惑才去的青楼,想来应不难查证吧?” 康怀寿这才掀开眼皮,没好气地斜瞪了司徒钊一眼。 就在这时,姚贵从殿内忙不迭地跑了出来,激动告知:“康太师、司徒丞相,御医说万幸这毒渗得不深,皇上现下已无大碍——” 司徒钊松了口气,便走欲进去瞧:“皇上醒了?” 姚贵暗使了个眼神,两名太监忙弯腰上前将他拦住。 “丞相莫急,皇上醒是醒了,不过他一醒来就发了通火,说要立刻提审谢瑾!” “审谢瑾?” 司徒钊和康怀寿皆愣了一下。 这个“审”字倒也并未让他们起疑。 除了刺客和挽春楼的那帮人,谢瑾是离案发现场最近,亦是最可疑之人,理应要审,还要重重地审。 而且皇上遇刺,他本人要亲自提审过问疑犯,纠察案情,虽心急了些,倒也合情合理。 康怀寿面色稍沉,只说:“皇上身子未愈,吃得消审人吗?” 姚贵为难:“奴才和御医们都劝了,不过皇上刚遭了这样危险的事,一时半会儿的,他心里头怒气难平啊。” 康怀寿面生隐忧之色,担心裴珩又要借机对谢瑾发难。 这正中司徒钊的下怀,他又假惺惺地宽慰起康怀寿来:“早点审清楚也好,皇上安心,咱们做臣子的也好安心。康太师,反正都已等了那么久,不如我陪着您老再等等?” 康怀寿闷哼,拂然甩袖。 不多时,谢瑾撑着把伞,就被人领进了陵阳殿。 他与康怀寿对了一眼,打了声照面:“老师。” 康怀寿忧容不展,沉了口气,还是对他悉心叮嘱:“虽说是如实陈情,可皇上还受着伤,言辞不宜过甚。” 谢瑾明白他的良苦用心,恭谨敛目道:“嗯,学生知道分寸。” …… 御医和宫人都退了出去,一排殿前司护卫持剑侯在外殿,肃穆森严。 殿内,裴珩坐躺在龙榻上,见到谢瑾来,虚浮苍白的面颊微微生出了一丝血色,偏头先尴尬得咳了两声。 谢瑾与他对视,一时竟也有些无所适从。 说到底,挽春楼的事发生还过没几个时辰,他们各自都还没将那阵紧张刺激的后劲全然压下去,胸口堵着一股说不清的燥热之气。 他们心照不宣地沉默了半晌,连眼神都在彼此身上绕弯,像是刻意回避,又像是在有意试探。 “伤口如何了?”谢瑾清嗓先问。 裴珩不太自然地将视线收回,故作无恙道:“毒都逼出来了,就是肩上烂了块肉,得要几个月长。” 他见谢瑾站得离自己有些远,就问了句:“你要看么?” “不看了,御医都已看过了。”谢瑾淡淡道。 “嗯。” 裴珩心底掠过一丝失落,也觉得这阵情绪来得怪异,便低头压制着没有显露出来。 ——谁知谢瑾下一刻就主动走到了龙榻旁。 但他一开口,说的仍是正事:“此次你在挽春楼遇刺,朝廷中人难免会对此地起疑。” 裴珩听了,勾唇一笑:“你得庆幸,朕在回宫的路上还吊着一口气。” 谢瑾微微挑眉。 “不用你提醒,朕已让齐光通知耿磐,让他在天亮之前亲自带人到那楼中,将所有东西都先移交到刑部密室。这会儿应该都搬空了。” 生死关头前还能思虑到这事,谢瑾倒是对他有些另眼相看。他浅笑颔首:“如此正好,可以趁早将证据移交给刑部,请他们开始着手办理了。” 裴珩听他肯定,流露出几分得意之色,又说:“就是可惜那帮刺客没留下个活口,殿前司撬不出什么线索,朝中又多了一桩悬案。” 谢瑾眼底微暗:“此人知道你我的行踪,必然是从内宫透出的消息。” 窗外传来鸟鹊啼早声,不知不觉,天都快亮了。 谢瑾往外瞥了眼,道:“皇上可还有什么要‘审’的么?丞相和太师还在外头候着——” 裴珩自己都快忘了,他是以审问犯人的名义把谢瑾临时召来的。 他又咳了下,便摆起架子,公然使唤起“疑犯”来:“朕渴了,要喝水。” 谢瑾见他伤着不能动,也没有推诿,好心过去端来一杯温茶。 裴珩接过茶盏,握在手心没喝,而是一直盯着谢瑾,眼底说不清是疼惜还是戏谑,忽问:“皇兄,你怎么也受伤了?” 谢瑾自己竟不知道自己受了伤,问:“哪儿?” 裴珩抬手,便用拇指去摁住了谢瑾的唇角,轻轻摩挲起那一块暗红的血痂,然后探颈凑到他耳畔玩笑说:“证据确凿,你这嫌犯还想抵赖么?” 谢瑾面色始终清冷,耳又热了起来,不得已一把扣住了裴珩手腕,让他别再乱摸:“还请这位大人明鉴,小人的伤,与本案案情并无关联。” 裴珩听他顺着自己的话真充当起了“嫌犯”,竟一阵心痒难耐,气息陡然变得急促:“妖言蛊惑……本官又岂会听你的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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