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要往里走,想坐到她的另一边,手臂就被秦赫逸那个不要脸的给拉住了,他踢了踢自己右侧的椅子:“陆总,就坐这儿啊,男人坐一块儿方便。” 陆宴迟冷冷的扫了他一眼,显眼包还是这么惹人嫌,他居高临下,一脸傲娇的微仰了下下颌:“抱歉,我这人有洁癖,闻不得男人身上的汗味,嫌臭。” 秦赫逸天生就是个厚脸皮,还是个兵痞子,闻言半点没有恼羞成怒,他今天是从秦家出来的,早上才洗过澡,如今又是凉风习习的秋天,这一路都在车里,哪里有汗。 这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陆总分明就是在故意挑刺。 他起身,一把揽过陆宴迟的肩,一副哥俩好的亲近模样,一把就将人按在了他右侧的椅子上:“那陆总这是有病啊,别说男人了,女人都出汗,我迄今为止没闻过哪个出的是香汗,你有这毛病以后结婚可不好结啊,来,我给你治治。” 说完,秦赫逸还故意往陆宴迟面前凑了凑,像是要把汗味的威力发挥到极致:“现在不是有那个什么脱敏治疗吗?闻不惯就多闻闻,很快就习惯了。” 陆宴迟不嫌弃汗味,但他嫌弃秦赫逸,他抿着唇将人推开,皱着眉道:“我们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还没熟到能勾肩搭背的地步吧。” “那多勾几次不就熟了吗?兄弟,”秦赫逸豪爽的拍了拍陆宴迟的肩,“喝酱香的还是醇香的?” 他都不问白的啤的了。 陆宴迟:“我不喝酒。” “啊,不喝酒啊,”秦赫逸可惜的‘啧’了一声,扭头冲着沈晚瓷挤了下眼睛,“晚瓷,我这几个月都在部队,好久没沾过酒了,馋死了,要是等会儿我喝醉了 ……” 他凑过去,在沈晚瓷耳边低语了一句。 声音很小,陆宴迟听不清楚,只能从女人的情绪变化中猜测秦赫逸可能说了什么。 沈晚瓷先是皱眉,紧接着又扭头瞪了他一眼,压着声音制止:“你少喝点。” 他以前应酬喝酒醉成狗,她都没管过他,现在居然管秦赫逸,还让他少喝点。 陆宴迟被这样亲昵的一幕刺得眼睛疼,察觉到纪思远在看他,顺着对方的视线扭头看过去,“怎么了?” 再不转移一下注意力,他怕自己也要像虎哥一样气得砸碗碟了。 纪思远朝着他微微一笑,那眼神,格外的意味深长:“这位先生是沈姐姐新交的男朋友吗?是哪家的少爷啊?” 陆宴迟看了眼秦赫逸,他正在和沈晚瓷说悄悄话,也不知道聊什么,你来我往的没完没了了,明明是四个人吃饭,却清楚明了的分成了两波,他是另一波。 他抬手压着眉心,只觉得自己心肝肚肺都被气憋得疼。 纪思远等了几秒,没等到陆宴迟的回答,疑惑的喊了一声:“哥?” “不认识。” 陆宴迟垂下视线,纪思远每次问这个问题,都没安什么好心。 “我觉得他的气场,有点像军人,这份职业可真危险。” 最后一句,听着像是在感慨,又像是某种——警告。 他幽深的眸光落在秦赫逸的身上,又很快恢复成了平时乖软的模样。 点的菜和酒很快上来了,虽然陆宴迟说了不喝,但秦赫逸还是给他和纪思远倒上了,“来吧,陆总,陆总弟弟,不是说相逢就是缘分吗,那为我们的缘分干一杯。” 原本还拒绝喝酒的陆宴迟这会儿却举起了杯子,转头对纪思远道:“想喝的话少喝点,醉了我送你回去。” 饭吃到中途,沈晚瓷的手机响了,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是聂煜城打来的,最近两家公司打算合作个项目,所以联系得比较频繁,“煜城?” 陆宴迟的耳朵一下就竖了起来,抬眼看向她。 沈晚瓷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只和秦赫逸说了一声,就去外面接电话了。 这个电话也就打了几分钟而已,但陆宴迟却觉得时间过的格外的漫长,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情感比较外放,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一种慢性的折磨,纪思远已经醉得趴在那儿了,他脑子里那根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些。 好不容易等沈晚瓷挂断电话回到包间,结果她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还带了个拖油瓶。 三个男人彼此默不作声的对视了一眼,隔了快五个月的时间,又凑到了一起,感觉真是玄妙。 聂煜城是来找沈晚瓷谈工事的,也没避着不相干的人,陆宴迟在一旁听了个大概,眉头蹙得能夹死一只苍蝇,这谈的都是些什么废话,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别有所图。 他没忍住插嘴道:“这些事,助理就能解决,根本没必要专程跑来找沈小姐。” 聂煜城没说话。 沈晚瓷扭头,冲着陆宴迟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角:“陆总,我就是助理。” 陆宴迟:“……” 疏忽了。 他把沈晚瓷当成薄太太,薄氏的女主人,忘了她现在的职位是薄荣轩的助理。 见沈晚瓷面无表情的盯着他,陆宴迟急忙给自己找补,“抱歉,因为这些事在陆氏都是总裁秘书负责沟通的,我没想到在薄氏,是董事长秘书来处理。” 沈晚瓷半点没被安慰道:“抱歉,薄氏的总裁刚死了。” 第468章 摆好姿势 原本就已经够气人了,偏偏聂煜城还要多嘴补一句,像是生怕他听不懂似的:“薄氏总裁之位悬空,自然没有总裁助理,薄董身体不好,医生千叮万嘱说受不得累,所以这些事都是和晚瓷商量。” 陆宴迟闷头喝酒,心口有点哽得疼:“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聂煜城:“陆总最近是不是有点上火?怎么脾气这么躁?” 眼见着两人又要杠起来了,沈晚瓷头疼的叹了口气,起身:“我出去透口气,你们慢慢吵。” 临走时警告的看了几人一眼:“别砸东西,要赔钱。” 秦赫逸‘啧啧’了两声,嫌弃道:“你们加起来的岁数都能领社保了,还学小学生吵架,幼不幼稚?” 陆宴迟起身:“我去上个洗手间。” 原本醉的迷迷糊糊的纪思远也下意识的要跟着站起来:“哥,走了吗?” “没有,我去上个厕所,你再坐会儿,我让服务员给你倒杯醒酒茶。” 纪思远喝酒上脸,这会儿浑身上下的肌肤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薄红,他似乎不太站得稳,被陆宴迟按着坐在凳子上时,不小心拽了把他的衣服。 出了包间,走廊上已经看不见沈晚瓷的身影,陆宴迟左右看了看,最后循着走廊尽头的露天花园去了。 那里是花园里唯一适合透气的地方了。 他一边往那边走,一边伸手摸刚才被纪思远碰到过的地方,最后在衣兜的角落里找到一枚纽扣。 虽然做成的是纽扣的形状,但却比一般的扣子要厚,像是大衣上的装饰扣。 陆宴迟将扣子拿在手里仔细观察,这扣子外面还包了一层布,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他将扣子贴近耳边,轻轻的晃了晃。 这扣子是中空的,里面还装着东西,晃动时能听到轻微的撞击声。 陆宴迟不确定这是原本就在他衣兜里的,还是刚才纪思远拽他时趁机放进去的,但不管是哪种,肯定都和纪思远脱不开关系。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有将东西拆开,而是重新放回了原处,去露台要经过洗手间,陆宴迟将外套脱下来,挂在了挂钩上。 露天花园里。 沈晚瓷坐在秋千上,她没怎么吃饱,但包间里的气氛实在让人没有吃饭的欲望,不止有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纪思远,还有三个随时随地都要开吵的幼稚男人。 今天没有太阳,天空阴沉沉的,风里已经带上了冬天的寒意,刮在身上有点刺骨。 她闲着无聊跟秦悦织发微信聊天:「你说他们三个怎么这么幼稚?」 「作为被众星拱月的那一个,你就没点什么想法?比如今晚要招谁侍寝?」 沈晚瓷无语:「招你行吗?」 「行啊,来,把地址给我,我洗好了躺在被窝里等你,你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我先摆好。」 沈晚瓷盯着屏幕,没忍住笑出了声,一道阴影居高临下的从头顶落下,挡住了光线,她抬起头,就见陆宴迟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她手机的屏幕上。 从这个角度看,那两片遮住他额头的刘海几乎不构成影响,这张脸,和记忆中完全重叠。 “……”她嘴唇微动,‘薄荆舟’这三个字差点脱口而出,但又被她忍住了,改口道:“陆总,您怎么在这里?” 陆宴迟的脸色十分的不好看:“男的就算了,你连女的也……” 沈晚瓷被他这副模样气得不轻,‘蹭’的一下从秋千上站起来,但她比陆宴迟矮,对方又处在盛怒中,在气场上就被压下了一大截:“陆总都没朋友吗?大学寝室里夜聊的时候开个荤玩笑,不是很正常吗?你和顾忱晔……” “我和顾忱晔从来不会聊这种话题。” 什么脱光了在床上等着,还要摆好姿势。 两个大男人聊这些,恶不恶心。 “那是因为你们……” 沈晚瓷下意识的就要怼他,但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他和顾忱晔…… 沈晚瓷张着嘴,惊讶的看向他…… 他这是承认自己是薄荆舟了? 她冲着他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啊,忘了陆总和顾公子不熟,肯定不会聊这种话题。” 之前不管自己怎么追问他的身份,他死活都不承认自己是薄荆舟,现在想认了? 没门。 气也透了,狗也气了,沈晚瓷迈开步子就要离开,包间里还有秦赫逸和聂煜城,她把人晾在那里太久了不好。 陆宴迟扣住她的手臂,阻止住了她离开的动作:“去哪?” “回包间继续吃饭啊,其他人都还在呢,总不能把人扔那里吧。” “他们又不是没有脚,吃完了自己就知道走了。” “你当是吃自助餐呢,你跟朋友一起吃饭,是自己吃饱了就撤?朋友说出去透气,许久没回来,你都不管他们死活的?” 陆宴迟薄唇微抿,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喉咙里蹦出来:“他们分明就是对你图谋不轨,你要是不喜欢他们,就别走那么近,不要给他们错误的暗示。” 沈晚瓷看着他,心凉的厉害。 秦赫逸是她的高中同学,性子光明磊落,自从上次说不会再喜欢她之后,两人就几乎没再见过面,中途见的那一次还是和他一起去的,而今天秦赫逸约她吃饭,也是因为叶浮生的事。 至于聂煜城,那更是公事。 她从来没有和他们有过任何暧昧不清的时候,她的态度明明白白的摆在那里,他们都知道。 但在他眼里,他们一起吃个饭,就是走得近,给了错误的暗示。 第469章 我是薄荆舟 沈晚瓷的脾气一下上来了,她沉下脸,冷着声音道:“男未婚女未嫁,就算彼此考虑也是正常的,不多接触,怎么知道谁适合自己,陆总把你自己的公司管好就行了,我的事,尤其是这种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她用力想将手从陆宴迟的掌心中抽出来,但对方死死的握着,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愿松手。 “松开。”沈晚瓷的情绪有些失控,她撩了撩自己的头发,没让陆宴迟看到她红了的眼眶。 刚才的话只是导致这场争执的导火索,这些情绪,从薄荆舟出事后就压在她心里了。 这几个月,她每天都担惊受怕、夜不能寐。怕找不到薄荆舟,以后漫长的岁月里,无论过的好与不好都只有她自己,没人分享,也没人分担,想想就难熬;又怕找到薄荆舟,怕突然某一天,有通电话,或者有个人告诉她,找到遗骸了。 她每天都生活在这两种拉扯中,内心早就被各种情绪所侵占,紧绷到了极点,稍有一点波动就会溃不成军。 如果不是因为知道薄荆舟希望她好好活着,不是江雅竹的身体受不得打击,她早就撑不下去了。 陆宴迟:“我要是松了,你就跑了。” 他们站在位置太醒目,只要有人过来,就会看到他们。 他拉着沈晚瓷去了个隐秘的角落,两人面对面,终于看到了她红透的眼眶,细细密密的心疼涌上来。 陆宴迟的喉结滚了滚,抬手去摸她的脸,嗓音粗哑的喊了一声:“晚晚。” 沈晚瓷往后退了一步:“陆总,请自重,我可不想跟你暧昧不清,让你产生了错误的认知。” 陆宴迟伸手将人抱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发顶:“对不起,刚才是我说错了话,我只是看着他们两个每天缠着你,在吃醋。你别生气,生气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沈晚瓷被他气笑了,用力将人推开,还当着他的面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像是嫌弃一般的道:“陆总,你脑袋坏掉了吧?我和你都不熟,你吃什么醋?” 陆宴迟:“……” 这是他刚才在门口说的话,如今被沈晚瓷原封不动的还回给了他,连辩驳都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 而且沈晚瓷推开他就要走,一点要跟他欲擒故纵的意思都没有。 他心里一慌,眼疾手快的将人拉住,生怕她这一跑就没影了:“晚晚,你别走,你听我说,我就是薄荆舟。” “……” 这三个字如同炸雷一般在她头顶响起,沈晚瓷愣愣的看着他,猜到是一回事,但他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 她愣神的这片刻功夫,就被陆宴迟又重新伸手揽进了怀里:“我没死,也没失踪,你现在不是单身,不止不是单身,你还怀着我的孩子,所以你别老是死鬼前夫死鬼前夫的叫我,要给孩子做个好的胎教。”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沈晚瓷的肚子。 沈晚瓷今天没有穿毛衣,而是穿了件衬衫,配了件稍微厚点的外套,他这一摸,就只摸到了她平坦的腹部。 薄荆舟皱眉,又反复摸了几下,神情一下就紧张了起来:“肚子怎么好像小了?” “陆总,”沈晚瓷往后仰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是说自己不搞替身文学吗?怎么,现在为了让我拒绝他们,居然连我前夫的身份都利用上了?你要不要脸?” 想要恢复身份,想都别想。 嘴上虽然不承认,但知道他就是薄荆舟,沈晚瓷心里却是十分高兴的。 等了足足四个月,他终于再次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哪怕他还不能回到薄家,不能以薄荆舟的身份出现在大众,但只要知道他还在,还活着,她也高兴。 沈晚瓷极力压制着自己上扬的唇角,尽量摆出一副面无表情十分嫌弃的样子,实在憋不住了就将头重新低下去,反正现在薄荆舟抱着她,她一低头,他便看不见她的脸了。 陆宴迟急了,之前是随便她怎么试探,他都死活不承认身份,现在是他想承认,结果沈晚瓷不认了。 这可真就操蛋了。 “晚晚,我没有搞替身文学,我真的是薄荆舟,你看我的脸,世上怎么可能有人长这么像。” 他松开沈晚瓷,但一只手还是扣着她的手臂,生怕人跑了,另一只手将自己的刘海拂上去,露出自己光洁的额头,“你看看,这样是不是就一模一样了?” 沈晚瓷看了他一眼,不为所动道:“你和他一直就长得像,要不然我之前怎么会把你当成是他。” 陆宴迟:“……” 卧槽。 玩脱了。 沈晚瓷:“你说自己是就是,你这张脸,说不定是整容呢,以韩国现在的整容技术,要达到以假乱真也不是不可能,你这么有钱,找个好点的整形医生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吧。” 陆宴迟急了:“那你要怎么才相信?” 第470章 尿不尽,肾虚 看着薄荆舟急于证明自己的模样,沈晚瓷逗他逗上了瘾,让这个狗男人还骗她。 骗也就算了,他还漏洞百出,偏偏他还以为自己隐藏得挺好。 沈晚瓷:“陆总这话说的,不是谁有疑谁举证吗?我现在对你没疑。” 薄荆舟长长的松了口气,一脸喜色的道:“你相信我了?” “我一直都相信你啊,陆总,”沈晚瓷冲着他笑了笑,“我出来的够久了,再不回去他们该担心了,你打算就这样一直抓着我?” “晚晚……” 见说不通,薄荆舟直接一把将人扯过来揽进了怀里,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醇厚的酒香萦绕在她的唇齿间,男人吻得十分急切,近乎是迫不及待得探进她的唇缝,勾着她的舌尖深深的亲吻。 隐忍压抑,又有些咄咄逼人。 沈晚瓷被迫靠在他怀里,承受着他掠夺似的亲吻。 一吻结束,薄荆舟松开她,手托着她的脸,和她额头相抵:“认出来了吗?” 沈晚瓷:“……” 认出来你个鬼。 嘴唇都被他给咬破了,她蹭了蹭被咬的地方,手背的肌肤沾上了点点的嫣红,她恼羞成怒的瞪了眼一脸紧张的盯着她的薄荆舟:“陆总,请你尊重我的前夫,他还在海里泡着没捞上来呢,你就对着他老婆动手动脚,就不怕他今晚去……” 沈晚瓷急忙偏开头,不行了,再说就要笑场了。 她假装抽噎了两下,将笑意重新憋回去,刚摆出一脸正色的模样,扭头准备说话,薄荆舟就忍不住开了口:“那我把裤子脱了给你看看,上次被蛇咬伤的地方也留了疤。” 之前沈晚瓷就一直想脱他裤子,但都没有得逞,风水轮流转,现在轮到他主动给她看了。 沈晚瓷震惊的瞳孔都扩大了,指向薄荆舟的手指哆嗦着:“你怎么这么猥琐?” 薄荆舟:“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脱我裤子吗?” “我什么时候想脱你裤子了?”沈晚瓷翻脸不认账,“我没有,你别冤枉我,我对你裤子底下的东西没兴趣,更不想长针眼。” …… 包间里。 聂煜城见沈晚瓷许久没回来,忍不住有些担心,他皱了皱眉,起身往外走。 秦赫逸也跟着站了起来,“ 上洗手间啊,结个伴呗。” 聂煜城和秦赫逸不熟,但他向来有风度,对于对方这种自来熟,俗称厚脸皮的做法,也没表现出不耐,只是语气有点淡,应道:“晚瓷这么长时间没回来,我担心她遇到什么麻烦,去找找她。” 秦赫逸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哦。” 两人出了包间,朝着小露台的方向走,他递给聂煜城一支烟,感慨道:“朋友,薄荆舟好歹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现在尸骨未寒,你就撬他墙角,不太好吧。” 聂煜城:“你约晚瓷吃饭,不也是奔着撬他墙角来的吗?” 还真不是。 他秦赫逸虽然不是什么楷模类的君子,但向来说话算话,他说以后不会再喜欢沈晚瓷了,就真的放手了。 哪怕放不下,想追也要等个两年,至少等薄荆舟凉透了再提这事。 秦赫逸没有解释,两人又不熟,他怎么想,关他屁事:“我跟你不同啊,我和薄荆舟又不是兄弟,不用顾忌他死多久了。” 想到陆宴迟那张和薄荆舟神似的脸,以及他看沈晚瓷的眼神,死没死还说不定呢,“没死我也照常追。” 聂煜城:“……” 身后有踉踉跄跄得脚步声传来,两人同时回头,就看见刚才还趴在桌上的纪思远正朝着他们走过来。 这人刚才就吵嚷着要去找陆宴迟,被聂煜城给强行留下了,没想到才一会儿功夫,又起来了。 秦赫逸皱眉,又不是小孩子了,还这么黏他哥? 纪思远故意等他们走了一会儿后才出来的,没想到这两人居然没走远,餐厅就这一条走道,完全避不开,他只能装醉。 放在陆宴迟衣兜里的窃听器要不就无声,要不就是哗啦啦的冲水声,他实在没忍住,才打算出来看看。 第一次被聂煜城拦住了,好不容易挨到他们离开,结果一出包间,又在走廊上碰上了。 聂煜城看了眼小露台的方向,蹙着眉,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然后认命的走向纪思远,将人扶着往包间里带。 他的动作不强势,但又让人无法拒绝:“你喝醉了,别到处跑,地上滑,万一摔了你哥要心疼了。” 纪思远:“……” 这地铺了地毯,别说穿运动鞋了,就是穿个旱冰鞋都滑不走。 他委屈巴巴的看着聂煜城,想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掌控中挣脱出来,要不是为了接下来的行动,他才不会装醉呢。 搞得现在这么被动,明明不熟,就算强抽出来也没事,但哪个醉得连路都走不稳的人力气能跟牛一样大。 纪思远:“我哥出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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