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就没再出差了,他每天按时上下班,早中晚都在家里吃,弄的李梅和林有定越发拘束。 而原来来要钱的话,怎么都在湛廉时这开不了口。 终于,不过三天,两人就忍不住了,找了林帘。 湛廉时去上班了,他刚走。 “林帘啊,妈有件事要跟你说。” 李梅和颜悦色的拉着林帘到沙发上坐下,而这几天林帘也看出来李梅和林有定忍不了多久了,并且她们有事。 她一直没问,就等着她们说。 “您说。” “呵呵,你是个好孩子,这几天妈算是看出来了,女婿对你还是可以的,你在家做全职太太,他一点都没有贬低你。” “你不知道,外面有些男人啊,女人在家里做全职太太,那个脸色哦,不知道有多难看,就是要点钱都艰难。” “但女婿不错,妈和你爸认真观察了几天,他一点都没拿这事儿做文章,妈和你爸也就放心了。” 林帘听着这些话,点头,“他一直这样,从没有为难过我。” 李梅说的这些她知道,并且真实存在,而且很多,所以,她一直觉得嫁给湛廉时,她很幸运。 他对她的好,真的是她上辈子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来的。 “呵呵,这就好。” 李梅看眼林有定,然后脸色瞬间转变,当即捂住脸哭起来,“你是遇到了个好的,妈却不是,你爸他……” 林帘眉心一瞬拢紧,她直觉有不好的事。 而林有定被李梅这一说,也愧疚的低了头。 两人这模样让林帘意识到事情不简单,她急忙说:“出什么事了?” 李梅哭着指着林有定说:“他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把女婿给咱们的彩礼都拿去买股票了,现在都被套牢了,搞得娇娇都没有钱生活了。” “林帘,你可一定要想办法啊,娇娇她是你的亲妹妹啊,她现在眼见着在外面越来越好,不能就这么拦腰截断啊!” 李梅喊着嗓子哭,林帘却是脑子嗡嗡作响。 股票。 她们普通人家,怎么能碰那种东西,还是全部! 湛廉时给的彩礼上百万,那么多钱,普通人家不知道要挣多久才能挣到,现在竟然…… 林帘眼前也是一阵发黑。 李梅见她唰的就白了的脸,摇她,“现在娇娇等着用钱,林帘,你可不能不管啊!” 林有定也把头埋的很低,“我……我知道错了……” 李梅当即就和他吵了起来,这一天,林帘都心事重重,直到晚上,李梅和林有定都去睡了,林帘去了湛廉时的书房。 他有点事要处理,现在在书房。 她来到书房门口,踌躇了很久,终是敲响了门。 “阿时,我能进来吗?”随着咚咚两声,她出声。 “进。” 一贯低沉的嗓音,听在耳里,她却紧张了。 她手握了握,紧了又紧,直至掌心生出汗,她才打开门进去。 湛廉时坐在办公桌后处理工作,听见声音,他也没看过来。 他是真的忙。 林帘站在门口,看见这一幕,很羞愧,顿时不想再说:“你……你先忙,我……” 她便要离开,湛廉时的声音落进耳里,“什么事?” 他看过来,视线落在她眼睛里,一眼看进她的心。 林帘对上他深墨的双眸,顿时低头,不敢看他了。 她无法开口。 明明他给了那么多钱,她们家没有给相应的回报就算了,现在还要钱,她真的…… 湛廉时看着她,也不出声,等着她说。 林帘很想立刻离开,但想到娇娇,她一个人在国外,没有钱该怎么办? 最终,林帘抬起头来,脸通红的说:“能,能跟你借点钱吗?” 对,是借,她会还的。 虽然她是全职太太,但是她有兼职画画,可以挣点钱,虽不多,但她在努力,她会还给他的。 这一刻,林帘坚定了。 是的,会还。 湛廉时看着她的眼睛,似看了许久,然后说:“多少?” “二……二十万。” “明天付乘会送来。” “好,谢谢。” 她对他弯身,下意识的,然后飞快离开。 人得有自知之明,需要明白不能得寸进尺,更需要明白,没有完全的索取,没有完全的付出,只有相互,你尊重我,我尊重你,你对我好,我对你好,日子才能长久。 她们家对他索取的很多,同样的,回报也要对等,不然不好。 这是林帘的思想。 第二天一早付乘便把钱送了过来,湛廉时什么都没说,如常去上班,态度也和往常,没有任何变化。 他没有因为这二十万就苛待林帘,也没有因为这二十万便对林有定和李梅脸色看,林帘很感激。 感激的同时,她愈发坚定,她要对他很好,就像他对她好一样。 在他们走后,林帘把钱给了李梅,“妈,二十万,你拿着,立刻给娇娇汇去。” 李梅很爱娇娇,她知道的,钱给她很放心。 李梅当即说:“我这就去,这就去!” 林帘不放心她,还是跟着她一起去了银行,看着她把钱汇过去,李梅终于放心。 这下李梅阴转晴,笑着说:“我们女婿……” “妈,我给你们订了下午回去的机票,待会我送你们去机场。” 李梅脸色瞬间转变,“回去?我们……” “妈,你知道的,阿时娶我给了你们多少彩礼,现在又问要钱,他虽然没说什么,但他心里肯定也不愿意。” “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雨下来的,这钱也是他自己挣的,你也看到了,每天他工作,有时候有多晚,有多辛苦,我又什么都没做,全靠他一个人。” “咱们不能这样,不好。” 李梅想说几句话顶撞的,但话到嘴边囫囵了下,还是吞了回去,“还不是怪你爸,不然你以为妈想舔着脸来要钱?” “嗯,我会跟爸说的。” 林帘和林有定好好谈了下,然后下午送两人去了机场。 虽然李梅不大高兴,但总归钱要到了,她也就没再说。 不过她心里可打着如意算盘,下次还要来。 而林帘也看出她的心思,直接说:“你们以后不要再来了。” “什么?!” 李梅一瞬尖声,引得四周都是目光,林帘没管,继续说:“阿时父母那边一开始本来就不同意我们结婚,如果不是阿时跟他父母做了一些保证,我们现在不可能会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你们如果还想要这个女婿,那就不要再来,好好过你们的日子,如果不想要,那就继续来。” “我相信,他父母非常乐意看见我们离婚。” 话要挑明,不然李梅不知道好歹。 李梅这下脸黑成了锅底,忍不住怒骂林帘,林帘什么都没说,看着林有定拽着骂她的李梅离开。 送走两人,林帘便找更多的兼职,插画,漫画,平面,手工,只要是能在家办公,不出去,能做的她都做,不会的,她就学。 这样直到湛廉时的生日。 她一直记得他的生日,也一直在努力赚钱,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这样的一天很快到来。 而这一天,他似乎忘记了自己的生日,回来的晚了,很晚。 林帘一直在客厅里等着,等的几乎睡着,当听见车子驶进来的声音,她立刻醒来,起身看出去。 第1526章 阿时,生日快乐 黑色的车身,在路灯下闪着让人望而生畏的线条,这是湛廉时的车。林帘眼里生出笑,她走过去,脚步不觉快了些。 晚上他没回来过,但她下午的时候就有给他打电话,问他晚上回不回来吃饭。 这样的问题,她几乎每天都会问,但今天她问的有些紧张。 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她希望他晚上能回来,她想给他过生日。 但很遗憾,他说晚上有应酬。 要说不失落那是不可能的,但她没有说什么,和往常一样,让他少喝酒,不要太晚,太累,便挂了电话。 其实,她该提醒他的,但两人相处这么久,她已经清楚的知道他是一个非常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的人。 他想做什么,他心里早便有数,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包括她。 而她从没想过要改变他,她想的全是怎么把家里的事安排好,不让他操心,让他回家不那么疲惫,这样就好。 所以,即便是他的生日,她也没有提醒他。 不过,她有准备。 生日蛋糕,解酒汤,营养又丰盛的晚餐,这些她都备着了。 她会等他回来,一直等。 林帘看着下车的人,他今天穿着黑色衬衫,深灰西装,他偏爱深色,衣服大多深色为主,但能把深色穿的如他一般好看的人,在林帘心里,就只有他一人。 “回来了?” 她走过去,眉眼含笑,自主的从他手上接过西装外套。 她闻到了他身上的烟酒味,比往常要浓些。 “先去洗漱,我做了解酒汤,待会喝。”她温柔的说,目光都在他身上。 湛廉时站在那,他看着她,夜色下,他一双深目更是让人看不透。 林帘很少见湛廉时这样,心里隐隐觉得他今晚有些不一样,但不等她多想,他便嗯了声,走进去,上楼。 林帘不再多想,把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便去了厨房,温解酒汤。 在进厨房前,她看了眼时间,凌晨已过,他的生日也过了。 不知道怎么的,林帘心里疼了下,她们结婚至今,公公婆婆没有来过,没有往家里打过一通电话,阿时也没有带她去过婆家。 两人从认识到结婚,再到现在,她只见过公婆一次。 而那仅有的一次见面,也很不愉快。 但是,即便是只有一次,她也能感觉到他跟家里人关系不好,亲情淡薄。 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从没问过,也不打算问。 每个人的家庭都不一样,有好有坏,她不会过问,也无权置喙,所以,她们结婚了那她们就过好自己的日子。 一直以来,她这么想着。 但今晚,她不这么想了。 他的生日,该是一家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不是这样冷冰冰。 她心疼,也想着,以后她要对他更好。 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家人,她会和他在一起很久很久。 那个时候,她这样想着。 她温解酒汤的同时,也把饭菜一起温了,然后端着解酒汤上楼。 而她刚走进卧室,他也从浴室里出来。 他身上穿着她给他准备的家居服,头发是湿的,发梢还在滴水。 她把解酒汤端过去,“先喝解酒汤。” 他手上拿着毛巾,显然是要擦头发的。 看见她手中的解酒汤,他把毛巾放一边,接过,喝了。 林帘看着他喝完,然后把碗拿走。 她把碗放到了厨房,上楼来。 而上楼的这个过程,有点漫长,因为她在想着,怎么跟他说过生日的事,不知道他会不会反感,会不会排斥。 两人虽然结婚有段时间,从刚开始的陌生到现在的熟悉,但她们其实依旧不是很熟。 到现在,她们都没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牵手,亲吻,夫妻间的房事,一点没有。 一直以来,她们相敬如宾。 她从不要求这些,也觉得这样挺好,就是她有时候会心疼他,比如他忙的时候她不能帮他,比如刚刚,他头发湿的,她想给他擦头发,但她没有。 在某些时候,她们还是太陌生了。 她们的距离,很远。 以致现在,她很忐忑。 林帘来到卧室,心里打了很多个草稿,却都在看见站在阳台外接电话的人时全部消失。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湛廉时似感觉到她进来,他没说多久便挂了电话。 他转身进来,看着她像个木头人一样杵在那,说:“什么事?” 她明显有事,一眼就看出。 她不是个会藏心事的人。 这一句便让林帘紧张了,她两只手也下意识绞在一起。 “我……” 她明明想了很多个开场白,却在看见这如墨的双眸时,忘的一干二净,脑子里一片空白,反倒看见他的头发,还是湿的,在滴水。 她嘴巴张了张,下意识说:“我……我可以给你擦头发吗?” 说完,林帘自己呆了,脸也一下白了。 而白了后,瞬间涨红。 她低头,眼睛不敢再看他,神色也很慌张,“我……我……”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觉现在脑子乱的很,让她想立刻消失在他面前。 但没想到,在一片安静后,她会听见他的回答。 一个字。 嗯。 林帘一下抬头,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人,眼睛睁大, 不敢相信的看着他。 有些距离,一开始就有,所以一开始就自动的把那个距离死死守着,不越界,不放肆。 她一直做的很好。 她也以为自己会一直这样做下去。 但她越界了,她觉得他可能会讨厌自己,会反感自己,这不是她想要的,她很慌乱,就像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她很后悔。 可没想到,这样的越界,会得到他的认可。 这样的震惊,想不到,到林帘拿着毛巾给湛廉时擦头发,她手指从他黑硬的头发里穿过,她也依旧觉得不真实。 卧室里很安静,湛廉时的头发也在她轻柔的动作中变的微干,她放下毛巾,看着他的黑发,不知道是终于相信了这个事实,还是因为他的纵容,她胆子大了。 当她把毛巾放好,来到他面前,她说出了她准备了一天的话。 “你还忙吗?我想给你过生日。” 她看着他,眼睛没有任何躲避,更没有任何慌张,她就安静的,期待的,等着他给他答案。 这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想要给他过生日。 即便他的生日已过,她还是想。 灯光下,湛廉时看着她,他一双深眸,有了不一样的东西。 这个东西,林帘没有看到,湛廉时也没有察觉。 “不忙。” 许久,似过了一个世纪,他出声。 林帘听着这两个字,心跳停了下,然后咚咚的狂跳起来。 她眉眼染笑,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他答应了。 他答应了。 林帘把厨房里温着的饭菜端出来,把做好的生日蛋糕从冰箱里拿出。 她不是第一次给人过生日,却第一次那么紧张。 她一直小心翼翼的,嘴角的笑没有垂下过。 这么多年,她好似从没有这样快乐过。 “要不先吃点东西,再吃生日蛋糕。”她把这些都摆在餐桌上,看着他,紧张的问。 湛廉时看着桌上的饭菜,比往常丰盛,带着热气。 这些东西让客厅里的一切都温暖了。 “嗯。” 他拿起筷子吃饭,林帘跟他一起,她晚餐其实没吃,但她一点都不饿。 到现在,她才感觉到了饿。 两人吃了饭,林帘把餐桌收拾了,就剩下生日蛋糕。 她把客厅里的大灯关了,剩下暖灯,然后拿过蜡烛,便要插在蛋糕上。 只是,她刚要动作,湛廉时便出声,“不用。” 林帘一顿,手下意识收回,她看湛廉时,“不许愿吗?” 生日蛋糕都要许愿的,但其实,她想不出湛廉时许愿是什么模样。 而平常很多时候一些很寻常的事,落在他身上,好像都不一样了。 “不需要。” 他嗓音低沉的听不出半点情绪,更没有任何起伏,听着和每天说话的口吻一样,但他的脸在暖灯下,没有了那不近人情的冷漠,他的声音,他身上的气息,也都好像变得不一样了。 第一次,林帘感觉到,她们的距离没那么远。 而她,也好像能触碰到他了。 “好。” 她把蜡烛放一边,再看湛廉时,他坐在那,眼眸看着蛋糕,也不动,不说话,似乎他什么都不打算做,就这么看着。 本来很简单的一件事,因为是湛廉时,这简单也变得不简单了。 林帘再次紧张起来,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 好一会,她说:“切蛋糕吃吧。” 她说完,起身主动切蛋糕,然后把一小块放到湛廉时面前,“尝尝。” 她以前没做过蛋糕,但她特意学了,为了不让蛋糕难吃,她做了好些,这是最好的一个。 林帘看湛廉时,眼里满是期待,她希望他能尝尝,哪怕是一口。 而湛廉时随着林帘的动作,目光落在面前的一小块蛋糕上,锁住。 他的眼眸在垂下的浓密睫毛的阴影下,看不到神色。 这一刻,林帘不知道湛廉时在想什么,也猜不到,只是觉得现在很安静,安静的只有她们两个人的呼吸和心跳。 她的手心控制不住的出汗。 其实她已经做好了他不吃的准备,但尽管这样,还是忍不住期待。 好久,湛廉时拿起小勺子,舀了一小勺蛋糕进嘴里,林帘看着他的动作,紧张的心差点跳出来。 而当那小块蛋糕进他嘴里,她紧着的手一瞬放松,心跳也落回原地。 他吃了。 感觉她好像做了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她从未有过的满足。 “对了,还有。” 这个时候,林帘想起一件事,立刻往楼上去。 没多久,她拿出一个小盒子来,双手递到湛廉时面前,“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而你也好像什么都不缺,我就做了这个给你。” “阿时,生日快乐。” 第1527章 不是那个答案,对不对 这一晚很漫长,漫长到似做了很多事,这些事让这个夜晚久久不能过去。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别墅里的一切在林帘眼里模糊,唯有她眼前的人,在她视线里清晰,然后,她感觉到了痛,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幸福。 这一晚,她们同房了,她触碰到了湛廉时,感受到了他的不一样,她们的距离一下挨的很近,近到她的心贴着他的心。 她颤抖,欢喜,小心翼翼,却愈发珍惜。 她想,她爱上了他,无可救药的。 后面的一切都变得理所当然起来,她们的日子看起来没什么变化,但她却知道不一样了。 他会给她买东西,尤其喜欢买首饰,有时候她醒来身上就会多一样东西。 脚链,手链,项链,这些她平常不会想的东西,突然的一个清晨起来,她身上就会有。 而他从不说。 刚开始她还会惊讶,问他,他也是很平常的一个回答,听着毫不起眼,后面她也就不再问。 因为她知道是他送的,那便好。 渐渐的,两人相处久了,她便愈发知道他的一些习性,不爱表达,即便是表达,他的表达方式也和平常人不一样。 平常人是直接说,或者还没开始做便说,往往说出来没有做到,但他是从不说,做了也不说,往往他做了你都不一定知道是他做的。 这样说可能很怪,但这确实就是湛廉时。 家里会有钟点工每天来定时打扫,图书室里有许多书,因为她要兼职做很多东西,而她知识面不全,她就要找书看。 明明一开始的图书室,她记得没有她要找的书,后面她就发现有了,很突兀的。 那个时候她也不会多想,毕竟图书室那么多书,她不可能都记得。 但后面她学的东西多,找的书自然也多,然后她就发现,这些书不是之前就有的,是后面才有的。 而且,那些书非常全面,外面买都不一定能买到。 当疑惑后她便会想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都觉得是他自己要看,所以让人买来的。 她不会觉得他是买给她的,毕竟她做兼职的事他并不知道。 可有一次,她因为有事出去了一趟,提前回了家,便看见付乘在家。 她看见付乘很惊讶,因为他没有出差,那天那个时候也不是下班的时间,一般这样的时候他不会在家。 所以看见付乘在家,她便下意识以为他也在家。 她想着,可能他有什么事提前回来了。 付乘看见她突然出现在家里,也是没想到,但他在打电话,一会儿后他挂断电话走过来说,湛总有份文件忘在了书房,他过来拿。 她点头,不疑有他。 付乘走了后,她便去图书室拿书看,那段时间她几乎天天都会看书。 没想到,她看见了里面放着新的书,那些书是早上没有的,而上午她一直在家,出去也就不过两个小时。 恰好那两个小时,正好是付乘出现的时间,而且她想起一件事。 付乘走的时候,楼上也有一个陌生人下来,跟着他离开。 当时她没有多想,但现在她不得不多想。 许多事,许多疑问,自己本来就有答案,但那个答案太直接,来的太快,以致让自己不相信。 但往往到最后,那个答案就是最真实的答案。 那一天她意识到她兼职的事他知道了,那么的肯定。 当她心里出现这个答案并无比肯定的时候,她心里很怕,因为公婆答应这门婚事的一个最重要的要求就是她不能出去工作。 她虽然兼职,但那也是工作,那一刻她怕极了。 她怕公婆知道去找他,当初为了娶她,他真的什么都不顾,她不想给他添麻烦。 他真的平常很忙,很辛苦。 她不想让他因为她更辛苦。 她嫁给他,想的从来就不是怎么成为他的负担,而是怎么过好日子。 这样的想法直至他晚上回来,都没有消退。 可她一直不敢开口,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而他也好像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如常的做着每一件事,包括上床。 自两人同房后,他在这方面需求很大,除了他出差,她生理期,在这方面她们没有断过。 她感觉到,他喜欢做这件事,而她也是喜欢的。 因为她爱他。 而且,每次做这件事,她都能感觉到他心情的好坏,她们的距离那么那么的近,近的她能触碰到他的心。 一直以来,她觉得他是孤独的,这样的孤独随着她们生活的时间越长便越发清晰,刺痛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会这样,但她想要给他温暖,想要他不那么孤独,想他能笑一下。 可她知道,他不喜人触碰,尤其触碰他不想让你触碰的地方。 所以,她一直小心着,仔细着,慢慢的,在他愿意让她触碰的范围触碰。 但即便这样,她也心满意足。 而她相信,她们一直这样下去,他可能会变呢。 就算是不能,那也没有关系,像这样的生活也很好。 那晚,在情事过后,她还是开口了,跟他说了她兼职的事,很忐忑的。 但没想到,他嗓音平稳的,带着情欲后的微哑,低沉的说:“不会。” 那一刻,她的心突然间就安稳下来,她一瞬明白了许多。 许多许多。 然后,她主动抱住他,去吻他,她的心,她的身子在他怀里战栗。 他一直都知道,一直容忍她。 他很好。 真的很好。 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在时间的堆积中有了轮廓,那叫回忆。 在林帘的心里,那些回忆,都是好的。 尽管里面有不好的事,比如说她的父母,因为她嫁给了他,不断的索取,贪婪之心无法停止。 是他解决的,并且没有一点伤害到她。 那个时候,她就想,她从小到大,二十多年,没有一个人像他一样对她这么好。 她不知道他爱不爱她,有时候她觉得爱,有时候又觉得不爱。 但不管他爱不爱,她都爱他,她都会一直对他好,因为他对她好。 唯一一个对她这么好的人。 可是…… 许多画面从眼前掠过,就像她踏上了一辆不知道开往哪里的车,外面的景物飞快消逝,然后停在了那一夜。 那惨痛的一夜。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是那样的答案。 就算是不爱,也好过那样的答案。 阿时,你告诉我,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个答案,对不对? 阿时…… 梦里,林帘不断的喊着这个名字,她看着他,那站在黑夜里的人。 她不求他爱她,但求不是那样的答案。 仅此而已。 阿时,你告诉我,即便是谎言,我也愿意接受。 阿时…… 泪流满面,张着的唇却无法发出声音。 在这样巨大的疼痛中,林帘睁开眼睛。 夜的无尽把她包裹,她看着这片黑暗,捂住脸,哭了出来。 第1528章 林小姐在哭,该怎么办 有些事不是林帘不去想,有的疑问也不是她刻意回避,而是她没有办法。她不能去想,也不能去触碰。 因为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想便撕扯的疼。 那样的疼,太惨烈了。 她不想再那么疼,现在的情况也不能。 她得爬起来,一步步往前,然后直至一切结束。 也许,到那一天,她的心会不一样。 一切也都会有新的归宿,新的开始。 可是,那些曾经,那些她的过往,那样的美好,幸福,快乐……总是出现在她脑海里。 那样的日子啊,一想就觉得满足,无可挑剔。 可为什么有一天,会走到那样的绝境? 这是为什么呢? 林帘怎么想都不明白,明明她们是那样幸福。 那样的幸福啊…… 泪水从指缝流出,湿了她的手,她的掌心。 她的心是那样的疼,那样的无所归依。 夜是最好的掩盖物,也是最好的催化剂。 它能让你变得很强大,也能让你变得很脆弱。 这一刻,林帘在这片黑暗中变得无比脆弱,那白日里坚强的外壳现在全被击碎,她无法从那巨大的痛苦中站起来。 她只有哭,只有流泪,只有这样,才能呼吸。 章明睁开眼睛,她看着黑暗,一会儿后,起身,来到林帘的房门外。 里面的哭声传出,痛苦无助,清晰的落进这片黑夜里。 这里似变成了一个苦难的沼泽,林帘深陷其中,无法抽身。 章明手抬起,想要落到门上,但她的手,始终没有落下去。 好一会,她拿着手机回到自己的卧室。 “喂。” “林小姐在哭,怎么办?” “……” 手机里的声音安静,一点声息都没有。 章明知道付乘在听,她等待着,没有挂断电话。 一会儿后,里面的声音传过来,“湛总在你们楼下,我把他手机号给你,你给他打电话,告诉林小姐现在的真实情况。” 章明眉头一瞬皱起。 湛总来了? 她看前方,落地窗被窗帘拉满,外面的景物全部看不见。 但她没过去,没有把窗帘拉开,她拿下手机。 呜呜两声,一条消息进来。 章明点开这条消息,看着里面的一串数字,几秒后,她拨过去。 车里,湛廉时眼眸闭着,黑暗和他融为一体,车里声息皆寂。 忽的,手机响,他睁开眼眸。 这一双黑眸里,里面没有半丝困顿,迷蒙。 它始终清醒着。 湛廉时眸动,抬手,手机落在掌心,他垂眸,目光落在屏幕上,是一条陌生来电。 他心中微动,几乎是眨眼间,他目光落在三栋二十三楼,那个阳台上。 那里依旧漆黑,但是,旁边的窗户亮了。 这一刻,他黑眸里有了不一样的变化,指腹划过接听键,“喂。” 第1529章 去看她 “湛总,我是章明。”五指骨节收拢,湛廉时眸里的夜色涌动起来,“她怎么了?” 嗓音低沉,听着似从极深的地方传来,让人心生畏惧。 章明听着这样的声音,不用她说便直接问出来的话,这样的敏锐,她顿了一秒,说:“林小姐现在在哭,情况很不好,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直截了当,一句话道明一切。 而她说完这句话,手机里的声音便寂了。 似乎,她没有打这通电话,手机也没在通话中。 这样的寂,让向来冷静的章明拿下手机,看屏幕。 屏幕变亮,上面显示着通话中,湛廉时没有挂断电话,这通电话,也不是虚假。 章明这次很确定,确定湛廉时没挂电话,确定湛廉时在听。 她拿起手机放在耳边,听着这片寂,等着湛廉时的吩咐。 车里,原本沉寂的气息随着章明的话变了。 有什么东西在车里环绕,然后躁动,似要挣脱出来。 湛廉时看着那始终被夜色笼罩的窗子,他的心在此时剧烈的跳动着。 无法控制的。 去看她。 去看她。 心底有个声音在说,然后不断扩大,摧毁他的理智,崩塌他的冷静。 无法再忍耐,无法再压抑,这一刻,他就像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男人。 有着七情六欲,有着鲜活的血肉,逃不开情爱的束缚。 湛廉时拿下手机,看着那扇窗,他眼里的黑夜归于平静,里面的深寂不见,他似乎变回了曾经的那个湛廉时。 商场中不败的神话。 但是,在这片平静下,有着曾经的湛廉时没有的东西。 那叫爱。 确信的,最真实的感情。 电话挂断,湛廉时转眸,抬手,握住门把手。 一瞬,咔嚓。 车门打开,那躁动的东西瞬间奔涌而出,涌向它们的归途。 他走出来,含着一身暗夜,站在车前,路灯的光芒下,望着那片黑暗。 这一刻,他眼里的夜色和那片黑暗相融,再无一二。 章明听着手机里的忙音,她拿下手机,看前方拉拢的窗帘。 一帘之隔,挡住了所有的东西。 她走过去,拉开一点窗帘,目光落在下面。 瞬间,她视线定在下面的人身上。 一身黑衣,一身冷漠,路灯下,他迈着沉稳的步伐,大步朝这边走来,他没有停顿,没有胆怯,没有畏惧。 他挺拔的身形,修长的腿,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强大,冲破一切阻碍。 他是湛廉时,从不畏惧任何的湛廉时。 章明想,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不知道湛总和林帘曾经发生过什么,但现在,仅看着这一幕,听着那哭声,她突然就明白了。 爱,应该就是这样吧。 无声无息,渗入骨血,让你痛,让你快,让你恨,让你怨。 第1530章 该怎么样才能进去 夜深如墨,唯有灯光在张扬。大门打开,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含着无尽凉意。 秋天了,萧瑟的日子取代了火热的昨天,春天,应该也不远了。 章明站在门口,看着前方空荡荡的走廊。 夜的静依旧在,没有谁能打破。 但现在,她期待着,有那么一个人能打破。 嗒、嗒、嗒。 沉稳的脚步声传来,一声声,摧毁这里的寂静,那一身黑衣的人出现在章明视线里。 章明看着湛廉时,那朝她走来的人,低头。 湛廉时看着她,看着那打开的门,他稳步而来,一点点拉近他和那扇门的距离。 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能丈量的距离,都不是距离,那不能丈量的,才是真正的距离。 这条路似走了很远,似走过一片荆棘,跨过山河,他终于来到这扇门前。 可这一刻,湛廉时脚步停下了。 停在了门阑外。 此时,他看着里面,那关着的卧室门,眼眸不再动,所有的墨色汇聚,尽在那扇关着的房门上,凝滞胶着。 哭声从那扇门漫出,像无数含着针的风朝他吹来,那一根根针就这般吹进他的身体,扎进他的心,他的骨血,在他身体里搅动翻滚,然后鲜血淋漓。 他周身的气息静了,他眼里的夜色沉没。 此时,他静的异常。 章明站在旁边,看着这一下就停下来的人,他身上的气息随着这哭声变化,他眼中的夜色,也变得不一样。 现在,在她眼前的人,不是湛总,而是湛廉时。 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寻常男人。 “之前林小姐很正常,看不出任何异样,但二十分钟前,我听见林小姐的哭声,便出来看。” “待确定后,我想进去,但我觉得,我进去也无法安慰她。” 章明看着里面,那关着的主卧门,那里没有开灯,黑暗依旧在里面肆虐。 她说完这两句话,不再说,但她走了进去,把她卧室里的灯关了,瞬间,客厅里就只剩下走廊上的光照进来。 一旦这扇大门关上,走廊上的光也将不见。 她知道,现在站在门口的人,不需要光。 他需要黑暗,促使着他走进去,去到那个人的面前。 湛廉时眼眸动,里面的静不见,许多东西从那凝聚的墨色里涌出,翻云覆雨,然后,他迈步,跨入门阑。 每走一步,便如钢刀刮骨,那疼,早便麻木。 但这一刻,他依旧心颤。 颤的那么肯定,那么不顾一切。 大门一点点关上,逐渐严丝合缝,黑暗蔓延…… 林帘坐在床上,她抱着腿,脸埋在腿上,泪水在她皮肤上灼烧。 很疼。 疼的她想叫出声。 可不能,她不能叫,因为没用。 她就这样等待着,等着那灼烧的痛消失,等着这痛苦的梦境结束。 湛廉时站在门外,他听着里面的哭声,那每一声的起伏,里面含着的苦痛,他没有一点动静。 此时,他就是黑夜,黑夜就是他。 他凝着这扇门,就好似在凝着里面的人。 静夜无声,一扇门,就这么相隔着,隔着无数的过往曾经。 到底该怎么样,才能走进去,才敢走进去。 人生,一道难题就这样摆在面前。 而这样的题是自己出的。 何解? 湛廉时的心在跳动,每一下都含着血,喉间微痒,腥甜便要涌出。 他喉咙吞咽,生生压下,含着滚烫,灼烧味蕾。 血的味道,那般清醒。 这一刻,他抬手,五指落在门把手上,握紧,按下。 第1531章 崩溃 时间停止,声息消弭,周遭的一切都不见,唯有这扇门,相隔的两个人,以及这不变的黑暗存在。这里形成了独立的空间,任何人都走不进来的世界,这是他和她的世界。 湛廉时手紧握,那冰凉的把手在他手中,像锋利的冰凌刺进他的掌心。 他没有松开,没有退缩,他更紧的握住。 然后,门在他眼前,一点点开启…… 凉意渗入,卧室里的黑暗被撕裂,无尽深渊的沼泽开始颤栗。 那些苦痛,绝望,不断的把人拉下去的力量随着门的开启瞬间四散逃窜。 很快,这里变的平静,安稳。 那所有的痛,恨,怨,消失殆尽。 湛廉时站在门口,看着那坐在床上的人。 此时,他的目光尽锁在那蜷着身子的人身上,再无法克制。 黑暗是无底洞,吸着世间的一切事物,但有光的地方,它便无法放肆。 城市的灯光一直亮着,让这一片的天都不被黑暗吞噬。 卧室里,灯熄灭,窗帘拉着,隔绝了光源,却阻挡不了它的丝丝沁入。 这里面,不是一片黑暗。 它有着光芒, 只是藏匿在黑暗中,就看你是否能看见。 林帘看不见,因为她的眼睛闭上了,她的眼前,全是那曾经的画面,一幕幕,盖住了她的眼睛。 她看不到光。 可这一刻,湛廉时能看到。 他在这片黑暗中,准确的找到她的身影,他的她在他眼前清晰。 轮廓,模样,甚至她的心。 手松开门把手,他走过去,一步步,走向林帘,走向他的肋骨。 不想再克制,也无法克制。 他的心,他的身体,他的意识,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他是湛廉时,却又不是了。 “你要结婚?” “你疯了?!” “……” “我不同意!这门亲事,我绝不答应。” “我来不是征询你们的同意。” “你……” “林帘是我的妻子,这件事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 “湛廉时!” “……” “湛廉时先生,你愿意娶林帘林小姐为妻吗?一辈子爱她,护她,敬她,不论贫穷,疾病,抑或富有,都将和她一生相伴,不离不弃吗?” “我愿意。” “……” “做你想做的,不用担心。” “……” “这件事我会安排好。” “……” 脑子里都是那个声音,都是他说的话,清晰的就在耳边。 那些过往曾经,也随着这些话,在她心里碾过。 真的那么好。 他曾经真的对她那么好。 怎么就不爱呢? 怎能就是一颗棋子呢? 如果是一颗棋子,你不用这样的,你不爱,也不用这样的。 可是…… 不曾。 不曾…… 林帘抓着手,指甲深深嵌入,她压抑的哭声,再也控制不住,呜咽出声。 为什么。 湛廉时,到底是为什么? 崩溃也就是一瞬间,林帘的泪水在此时决堤。 她的情绪,这一刻,终于崩塌。 她抬头,看着黑暗,大声说:“为什么!” 湛廉时脚步一瞬停下。 第1532章 控制不住自己 他所有前行的力量消失,他的面前,升起一道屏障,他无法穿透。“你不爱我,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 “你爱刘妗,你心里一直装着她,这样的你,怎么能做到对我好?” “一心二用,湛廉时,这就是你吗?” “可你都说不爱我了,你那么绝情,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 “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湛廉时……” 林帘痛喊,嘶吼,把她心里所有的痛苦喊出来,她对着黑暗,似乎黑暗里就站着她想要质问的人。 湛廉时站在前方,和林帘相隔几步远。 这样近的距离,近到他不需要一秒的时间就能触碰到她。 可这一刻,他和她近在咫尺,却咫尺天涯。 “如果你没有对我那么好该多好,我不会爱上你,不会恨你,不会怨你,更不会这么痛。” “可你真的对我太好了,好到我以为你是爱我的。” “我真的觉得你是爱我的……” “湛廉时……”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 “我好痛,我真的好痛……” “……” 林帘抓着心口,痛苦的呜咽,她似只受伤的小兽,连舔舐伤口的力气都不再有。 她真的太痛了。 太痛了。 湛廉时身体僵直,他的手,没有紧握,只有颤,唯有颤,就像他此时的心。 曾以为的痛彻心扉是心痛,痛到无法人也依旧能动,但现在,他才明白,不是的,真正的痛是无法让你动的。 因为那疼,钻心的侵入你的骨髓,血脉,身体里的任何一处,无时无刻不剜着你。 就像此刻的他,被刀一下下的剜着,他除了受着,别无他法。 “为什么……为什么……” 林帘的声音逐渐弱了,似乎发泄过后,她所有的力气用尽,她无法再支撑。 她的身体摇摇欲坠。 终于,她撑不住,身体软下去。 这一刻,湛廉时动,眼前的屏障,所有的距离,全部被他冲破,击碎。 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挡他,他飞快来到林帘面前,在她倒下去的那一刻抱住她。 触手柔软,含着她独有的淡香。 这些气息,熟悉的刻进骨髓的记忆,瞬间在他身体里蜂拥。 他抱紧她,紧紧的,紧到他无法控制。 他放不开她了。 林帘睁开眼睛,然后,她的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她看见了抱着她的人,隐在昏暗光线里的人。 他…… 林帘怔住。 她看不见他的脸,看不出他的表情,模样,但这就是他。 那么的肯定。 可是,他怎么可能出现? 他舍弃了她,舍弃了的…… 林帘脸上浮起笑,眼睛闭上。 梦,终归是梦,她总会醒来。 所以,即便是梦里,她也不会有任何期待。 湛廉时抱着林帘,她柔软的不像话,让他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忘记了曾经。 这一刻,他就只想抱着她,一直这样抱着,地老天荒。 有些记忆是无法控制的,有的意识是无法阻挡的,在湛廉时还没意识到自己做什么前,他的唇已经落在林帘的额头。 那般的迫切。 可很快的,他僵住。 所有的清醒在这一瞬间回笼。 他当即看怀里的人,手在她身上触碰,尤其是额头,下一刻,他飞快动作,抱起林帘,大步出了去。 她发烧了。 全身滚烫。 第1533章 除非,不爱 章明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没多久,她手机响。是付乘的来电。 章明接了,“付助理。” “湛总上楼没有?” “上来了。” 付乘没说话了。 有些坎,别人能帮,有些坎,别人帮不了。 湛总和林帘,他们之间的坎,谁都帮不了,只有他们自己。 付乘深知湛廉时的性子,所以今晚,他让章明给湛廉时打电话。 他希望湛总迈过去,无论如何,先迈出这一步。 现在看,似乎真的迈出去了。 但是,“湛总现在在哪?” “林小姐的卧室。” 刚说完,林帘的大喊,嘶叫传来,章明一瞬抬头,手机里,付乘不再出声。 林帘的声音,他听见了。 付乘说:“不要挂断电话。” “是。” 两人都没再出声,听着林帘的声音。 而除了林帘的声音,湛廉时一点声音都没有。 但付乘知道,湛廉时在。 这样的时候,他不可能离开。 只是…… 这样的情况,他很担心。 付乘神色凝重了。 章明听着林帘的话,不过几分钟,她大概听出了来龙去脉。 她没有出声,也没有疑问,始终听着,看着这面墙。 一会儿后,林帘的声音不见,一切归于平静。 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付乘说:“今晚不要休息,时刻保持警惕。” 他担心出事。 “明白。” 电话挂断,章明站在那,看着这面墙,安静无声。 突然! “立刻安排医生。” 冷沉的嗓音从外面传来,章明瞬间看向卧室外,与此同时,她拿起手机,拨通付乘的电话,快步出去。 湛廉时抱着林帘,如疾风一般出了那片布满黑暗的房间。 走廊上灯光依旧,他看着她,脸通红,眼睛闭着,额头渗出细密的汗。 她嘴唇蠕动,一直无意识的说着话。 湛廉时知道,林帘说的是什么。 为什么。 手臂收拢,五指收紧,他唇抿紧,冷冽在他唇上漫开,可他眼里,没有半点冷意,有的是,深深的痛,和爱。 章明看着前面抱着林帘的人,这样的疾快,这样失了节奏的步伐。 这哪里还是商场上那个杀伐果决的人,他现在就是一个深爱着一个女人的普通男人。 现在,他心爱的人生病了,他着急担心的没了平常半点沉稳。 “出什么事了?” 电话一接通,付乘的声音便传过来。 而此时,章明已经极快的跑到湛廉时前方,按下电梯。 “林小姐生病了,急需医生。” 电梯门打开,湛廉时抱着林帘进去,章明跟着进去。 她按下一楼,关门键,付乘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到耳里,“你跟着湛总,医生我安排。” “好的。” 她挂了电话,看湛廉时怀里的人。 晚上睡前林帘都还好好的,但现在,湛廉时怀里的林帘那么脆弱,脆弱的一碰就碎。 爱,真的能让人这般,一下子就发生那么大的改变。 真的很神奇。 湛廉时看着林帘,在这不大的电梯里,他的眼里就只有林帘,就连章明,在这里都似空气。 他看着她,贪婪的,眷恋的,深深的把她映在眼里。 他已经许久不曾这样看着她,许久不曾这样触碰她。 他原以为他能忍住,原来一切都是枉然。 叮,电梯门开。 湛廉时抬眸,看着外面,这一刻,他眸里皆是深墨。 放不开。 也无法放。 除非,不爱。 湛廉时抱着林帘走出小区,而此时,小区对面的停车带,一辆车里,里面的人一直看着小区里的一栋楼,那二十三层,一直漆黑的窗户。 他目光没有动,眼神也不变。 他就这样凝望,已经许久。 忽的,他眼角余光里出现什么,他看过去。 瞬间,他瞳孔收缩。 第1534章 放开她! 只一秒,甚至一秒都没有,他便打开车门,跑了过去。风从他身上吹过,脸上刮过,他全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疼。 被刀子割着的疼。 亲眼看着湛廉时进小区,看着他消失在小区的夜色里。 他不是没想过冲上去,可有一股力量生生拉着他,让他无法动弹。 他就一直看着,心里翻江倒海,却始终无法挣脱。 他想,可能就这样了。 但他微弱的期待着。 不要如他所想。 可这一刻,他所有的心思全部消失,他只看着湛廉时,看着他怀里的人。 他伤了她,再次伤了她! 章明一直跟着湛廉时,拿着手机打电话,让人开车过来。 而她刚挂断电话,前方便出现一个人。 淡白衬衫,浅色西裤,一张在夜色里极冷的脸。 韩在行。 章明看着韩在行那满是怒意的脸,在韩在行跑过来前,挡在了他面前。 “让开!” 韩在行看着前方抱着林帘走过来的人,他的心在绞痛,无法控制的。 他不该让湛廉时进去,不该! 章明没说话,就站在韩在行面前,挡住他。 韩在行看章明,“我不想跟女人动手。” “……” 章明没出声,但她看着韩在行的目光毫不退让。 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 韩在行点头,眼里冷意浓烈,“好。” 他抬手,章明拳头也握紧。 “退下。” 低沉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在这千钧一发之时。 章明收了力道,侧身,让开。 韩在行冷目看向湛廉时,眨眼间他来到湛廉时面前,看着他怀里的人。 晕黄的路灯下,林帘的脸也被蒙上了一层面纱。 但尽管这样,他还是看见了林帘脸上的泪痕,她的痛苦,尤其她满脸的通红。 “你对她做了什么?” 韩在行拳头握紧,抬眸,看着湛廉时,这张冷漠无情的脸,他的眼睛在变红。 他怎么就相信了他? 他不该相信。 不该! 湛廉时看着韩在行,相对于韩在行的怒火,他一丝外露的情绪都没有。 那双深眸依旧难测。 但是,他眼里不再有以前根深蒂固的冷漠,里面有了曾经没有的东西,人情味。 “她发烧了,需要去医院。” 第一次,湛廉时解释。 对韩在行解释。 韩在行脸上出现一丝笑,很嘲讽的笑。 白天她还好好的,现在,他出现后,她便发烧了。 他信吗? 他湛廉时无辜吗? 不。 他不无辜,一点都不。 “放开她。” 他不会再相信他,也不会让他就这么带走她。 他不允许。 湛廉时看着韩在行,他不再出声,而那抱着林帘的手,没有松开半分。 他不放。 “呵呵。” 韩在行笑了,下一刻,他瞬间挥拳,章明飞快反应,抬手,挡住韩在行对湛廉时的攻击。 而湛廉时也不再和韩在行纠缠,他抱着林帘大步往外走。 此时,车子已经停在了小区外,因为韩在行这一动手,保镖立刻出现。 湛廉时张唇,“不要伤到他。” 保镖瞬间明白,几人合力抓住韩在行,不让他再动手,以免伤到他。 韩在行被控制住,动弹不得,他看着湛廉时离他越来越远,他呵呵的笑起来,那赤红的眼睛里出现泪水。 “你现在这样是做什么?” “湛廉时,你不要说你爱她。” “你要爱她,当年就不会舍弃她,那样的痛,不是你一个‘爱’字就能抚平的!” 湛廉时抱着林帘,停在了车门外。 第1535章 都告诉林小姐吧 这里一下寂静无声,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作,一切都安静了。所有人都看着那站在车门外的人,眼睛都没眨一下。 他们不是像韩在行一样要一个答案,但这一刻,他们就是下意识的看着湛廉时。 等着。 等着什么,他们也不知道。 韩在行脸上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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