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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苏姚起身,替赵铭穿上官袍,又为他系好腰带。两人在床边缠缠绵绵好半天,才终于分开。 他们谁都不知道,小林氏就坐在床边看着他们。 以往,小林氏心情好的时候,也为赵铭穿过官袍,不过没有系腰带的这一步。 但她记得,赵铭总会下意识地抬起胳膊,似乎等着她系腰带。 原来,是他的好表妹给他养成的习惯。 那些与友人同游,夜不归宿的日子里,他是不是都与这个女人住在一起? 对了,他们还生了一个孩子,那个孩子也在府中。 赵铭的身影消失后,小林氏就跟着苏姚。看着府中的管家亲自送来吃食,还口称夫人。 那是她精挑细选的管家,倒是一条合格的狗。 苏姚用完饭后,起身去了惠安堂,那是赵老爷子和老太太的住处。 这个时辰的惠安堂很是热闹,孩童的说话声,还有老两口的笑声不断。 听说苏姚前来请安,赵老太太热情地喊她进去。 小林氏跟在苏姚身后,飘进了惠安堂。 她看到她的婆母,亲昵地拉着苏姚的手,问她可有休息好。 见苏姚脸通红,赵老太太还调侃她,让她努努力,争取再给她生个大胖孙子。 等苏姚坐下,那个一直依偎在赵老太太身边的小男孩则凑了过去,叫了一声:“娘。” “奇儿乖,近来可有用功读书?” “有。”赵文奇重重点头,“奇儿很用功,爹爹说过几日就送我去齐大儒身边读书,齐大儒已经答应了。” 小林氏记得齐大儒,他与赵铭是忘年之交,赵闻声十岁的时候,小林氏曾想让赵铭将儿子送去齐大儒那里,但被赵铭拒绝了,他说齐大儒不收年纪小的学生。 苏姚很高兴:“是吗?我的奇儿可真厉害。” 赵文奇有些得意地说:“齐大儒说我聪慧又懂事,比爹爹的那个不成器的长子要强得多。” 听到孙子提起赵闻声,找老太太哼了一声:“大清早的,奇儿可莫要提起那晦气的人,免得污了耳朵。” “姨母,这话可不能在外面说。”苏姚笑着提醒道。 “晓得了。”赵老太太看着苏姚娘俩,百般喜欢,还感慨道,“幸好啊这些年没让你们娘俩留在府里,否则还不被小林氏磋磨死了。” 赵文奇也脆声说:“书上说恶有恶报,她霸占爹爹,还害得我们一家人不能在一起,所以才不得好死了。” “哎呦,我的奇儿懂得可真多,还知道不得好死哈哈哈。” 苏姚却拍了下儿子的手,语气有些严肃地教训道:“往后不许说这样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不要生气。”赵文奇赶忙认错,“儿子会努力读书,等长大做了官,要为奶奶和娘亲请封诰命。” “我的乖孙都知道诰命了,可真懂事。”赵老太太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又去说苏姚,“奇儿不过是说了句实话,你做什么吓唬他。” 小林氏在他们一家人眼中,本就是个多余又碍眼的存在,不得好死就是活该。 小林氏站在桌旁,血红色的眼泪从脸上滑下,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却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一日转瞬即逝,小林氏走遍了整座赵府,唯独没有去看赵闻月。 她还记得,那日钉棺前,赵闻月说的那些话。 天渐渐暗了,小林氏身上缠绕着的香火越来越淡。 赵铭终于回到了府中,和他一起入府的,还有薛明堂。 薛明堂是二境修士,气血旺盛,本该很容易感应到鬼物的存在,可他却没有察觉到近在咫尺的小林氏。 两人去了书房,薛明堂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让她觉得十分危险,只能远远地听着。 她听到他们说禁库,又说林家,可声音很低,断断续续,她听不懂。 他们并没有在书房呆太久,薛明堂就起身告辞,出府的路上,他遇到了赵闻月。 小林氏远远看着娇羞的赵闻月,还有被她靠近后,眉宇间流露出一缕厌烦的薛明堂。 她以前从不曾想过,赵铭为什么执意要让女儿嫁给薛明堂,而薛明堂明明不喜欢赵闻月,又为什么愿意? 她的相公,似乎真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没关系,过了今夜,就没有秘密了。 天黑了。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小林氏感觉到,那股让她清醒的香气渐渐淡去,愤怒与恨意填充着她的意识。 她来到惠安堂的一间偏房外,在子时到来的那一刻,进入了房间。 七八岁大的稚童在床榻上熟睡着,原本赵文奇有自己的院子,但是赵老太太不放心他一个人,一定要让他住在自己的院子里。 小林氏悬在这个聪明又恶毒的孩子身上,长长的头发垂在他脸侧,看着他恬静的睡颜。 真是个让人稀罕的孩子啊,年纪这么小,就懂得为自己娘亲着想。 她当然会放过这个孩子,不但要放过他,还要让他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下一瞬,小林氏的身体仿佛失去控制一样,落入了榻中。 躺在床上的赵文奇睁开了眼,眼瞳纯黑。 第21章 天已经亮了。 房间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守在外间的丫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见房门打开,一道矮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小公子,你怎么了?”丫鬟摸索着去拿火折子,想要点蜡烛。 那道身影一直站着不动,丫鬟拿着点燃的蜡烛走过去,走进后还未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了那双黑漆漆的眼睛。 她只看到赵文奇微微张开嘴,吐出一股黑气,她的尖叫声还未出口,便戛然而止。 丫鬟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灭掉的蜡烛滚落在她身旁。 赵文奇走出自己的房间,朝着赵老爷子和赵老太太的房间而去,他伸出小手推开门,外面守夜的丫鬟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没有半点反应。 内间的门被推开,年纪大的人觉轻,赵老太太听到了声音,问了一句:“谁啊?” 赵老太太抻着脖子,就着窗外月光透进来的月光仔细看着走进来的人。 那样矮小的身材,除了她的乖孙还能有谁。 “奇儿,是你吗奇儿?” 没有听到回答,赵老太太响起以前在老家听人说的,有的孩子会梦游,不好被叫醒,否则容易丢了魂。 她焦急地拍打身旁呼呼大睡的赵老爷子:“老头子,快醒醒。” “嗯?出什么事了?”赵老爷子哼哼了两声,睁开眼。 “奇儿梦游了,你快把蜡烛点上,可别让孩子撞到了。” 赵老爷子赶忙起身去点蜡烛,赵老太太也利索地下了床,直奔赵文奇。 就在她摸到赵文奇的手的时候,一股刺骨的寒意突然顺着小手攀上了她的胳膊。 她听到被自己抓到手的孙子笑了一声。 那是一种非常古怪的笑,声音分明像是个女人。 这时蜡烛被点燃,赵老太太看清了孙子的脸。 孩子的的头以一种夸张的角度向上仰着,他的眼睛漆黑一片,嘴角咧开,露出一个夸张又诡异的笑。 “糟了,奇儿被鬼遮眼了。” 赵老太太就听说过,有孩子八字轻被鬼上身眼睛就会变成黑的,听说这个时候要用柳条用力抽,就能把上身的鬼抽出来。 赵老太太脑子转的飞快,忙对被惊了一跳的老头子说:“我看着孩子,你快出去叫人,再让人去找几根柳条。” “好。”赵老爷子趿拉着鞋就往外跑,他的手还没碰到门,就听砰的一声,敞开的房门在他面前死死关上。 “娘可真是心疼你的孙子呢?当初我儿夜半发热,娘都能安心睡着,如今怎么不一样了?” 听着小孙子稚嫩的声音变成了女人的声音,而那语气竟然是如此的熟悉,赵老太太心头一寒,头皮都炸了起来。 “你……你是谁?”赵老太太猛地甩开赵文奇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 小林氏微笑着一步步朝她逼近:“我才死了几日而已,娘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林、林氏?” “咯咯,我就说呢,娘一定是记得我的,就像我,即使死了,也记得娘和爹。” “林氏,有、有话好说。”赵老太太边说着,边看向门边的赵老爷子。 赵老爷子悄声拎起摆在门边的花瓶,朝着小林氏走去。 “我一直想与爹娘好好说一说……”小林氏的话还没说完,赵老爷子的花瓶已经狠狠砸在了她的头上。 然而赵文奇的身体动也不动,脖子以一个夸张的角度往后转:“爹可真是狠心啊。” 摆在桌旁的木凳突然飞了起来,朝着赵老爷子的腿上狠狠砸了过去,一下、两下、三下…… 在赵老爷子的惨叫声中,他的双腿被结实的木凳砸得粉碎。 赵老太太不敢再抱有侥幸心理,看着痛苦哀嚎的老伴,跪在地上哀求:“林氏,是我们对不起你,你看在铭儿这么多年对你那么好的份上饶了我们吧。你想要什么,纸钱香火,你说,我一定满足你。” “哈哈哈哈他对我好?他对我好,就不会害死我,也不会和你们串通,一起欺瞒我这么多年。” 空中砸向赵老爷子的木凳飞到小林氏手中,她现在的手太小,堪堪握住凳子腿,她拎着凳子走向趴跪在地不停求饶的赵老太太面前。 “你和你的好孙儿在笑我不得好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会死在他手上啊?” 说着,木凳狠狠朝着赵老太太砸下。 “啊——”赵老太太想躲,但她的四肢就像是黏在了地上一样,根本躲不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凳子砸了下来。 凳子砸在她的手上,腿上,剧痛传来,她痛的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小林氏蹲在赵老太太面前,稚嫩的脸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她用赵文奇的声音说:“奶奶,你这么疼我,一定会原谅我的,对吗?” 赵老太太睁大眼,看着她曾经百般疼爱的孙儿站起身,走出了他们的房间,甚至还体贴地替他们关上了门。 赵文奇的身体被怨气带着飘向赵铭的书房。 今夜,赵铭与苏姚依旧睡在一起。 苏姚做了个梦,梦到了她来上京投奔姨母的时候,在赵府中见到的小林氏。 姨母对小林氏说要她留在府中给表哥做妾,她心中欢喜不已。 小林氏轻蔑的目光扫过来,像是在看什么肮脏的东西。 小林氏不但没有答应,还将她和姨父姨母一起赶出了赵府。 她带来的包袱被扔在地上,里面的贴身衣物散落一地,周围来往的人好像都在看她的笑话。 看着在府外叫骂不停地姨母,苏姚在心里发誓,她绝对不能就这么离开上京,她一定要留下来! 苏姚醒了过来,她转头看向身边熟睡的男人。如今,她不但留在了上京,还得到了小林氏拥有的一切。 她的男人属于自己,她赵家主母的位置,迟早也是自己的。 她的儿子废了,而自己的儿子在她儿子的衬托下,会成为表哥最喜爱的孩子。 真好啊。 就在下一刻,一双冰凉的小手掐上了苏姚的脖子。 强烈的窒息感让苏姚一边蹬腿,一边用力抓挠脖子上的手。 赵铭被惊醒,看到儿子掐着表妹的脖子,赶忙出手制止。 他的手才抓到那纤细的小胳膊,就被冰凉的触感激得一个哆嗦。 小林氏没有掐死苏姚,而是在她几乎被掐死之前,将她甩到了地上。 房间内的蜡烛腾地燃起,烛光却泛着诡异的绿色。 赵铭看着姿势僵硬走下床的儿子,心中一寒,立刻意识到出事了。他毕竟见识多,此刻依旧能冷静思考:“你是谁,想要什么都可以说?” “当然,是想要你们死啊。” 小林氏的声音轻柔地从赵文奇口中传出,赵铭神情骇然:“巧娘!” 她不是被净云道长封印在棺材中了吗? 净云道长明明说过,魂魄被钉住之后无法挣脱,每日如受烈火灼烧,十几年后就会魂飞魄散。 有人将她放了出来? 不,他一直派人守着小林氏的坟,今夜之前,没有人去过坟地。 那她是怎么出来的? 苏姚也清醒了过来,听到两人的话猛地扑向走下床的小小身影:“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他还是个孩子,你放过他,有什么怨气冲我来。” 小林氏笑了起来,她太喜欢这样的场面了,看着这个像是阴沟里的老鼠一样,偷走了她一切的女人惊恐又绝望的模样,多么让人愉悦。 “你放心,我怎么会对这么小的孩子下手呢,我当然不会害他。” 小林氏说着,手一伸,一把匕首飞到了她手中。 “我一直有一个疑惑没人解答,今日正好可以让你给我解惑。”小林氏来到苏姚面前,看着面上惊慌失措,却依旧风韵十足的女人。 “你说,是我害得你掉了一个孩子,我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 苏姚眸光闪动,不自觉看向坐在床榻上无法动弹的赵铭。 “我……” 还未等她想好借口,小林氏手中的匕首突然反过来,在脸上狠狠划了一下。 那道深刻的伤口就像是正在笑的嘴。 “啊——”看着儿子脸上的深刻的刀口,苏姚尖叫一声。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好好回答,我、什么时候害死过你的孩子?” “没有,你没有,是我骗表哥的,孩子是我故意打掉的,就是为了让他怜惜我。”苏姚尖声回答。 挣扎不停地赵铭突然顿住,不可置信地看向因为惊恐满脸是泪的女人。 他对小林氏的芥蒂就开始于那个被打掉的男孩,现在告诉他,孩子……不是她打掉的? “真聪明啊,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就能换来今天的一切。难怪你生出的儿子,这么招人喜欢。”小林氏赞叹。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被送回老家。” “你不会回老家的,你会梦想成真,到死都留在上京。”小林氏柔声安慰她,将手中的刀刺进她小腹,又搅了搅。 刀伤并不致命,只是会让娇养这些年的女人很疼而已。 小林氏对苏姚失去了兴趣,转头看向被怨气束缚的赵铭。 “相公,你呢,我哪里对不起你,你要害我的性命?” 赵铭不住摇头:“巧娘,是这个贱人误导了我,我是被她蒙蔽了。” 小林氏并没有把赵铭的狡辩听进耳中,她走向床边:“不是蒙蔽了,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让我消失,连我们的亲生儿子你都能够利用,这不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吗?” “不、不是,我是有苦衷的,你听我解释。” “好啊,你说,我听着。”小林氏坐到赵铭身旁,匕首在他颈侧剐蹭,“如果你说错了,我就割掉你身上一块肉,就像这样。” 她用匕首削掉了赵铭颈侧的一块肉。 赵铭强忍着痛苦,额上冷汗直流:“我是被逼的,是薛明堂想要你死。” “为什么?” 赵铭吞了吞口水,他突然意识到,真相可能也并不能让小林氏放过他。 然而小林氏没有给他反悔的机会,第二块肉也被削了下来。 赵铭突然明白了,今夜他难逃一死。 “巧娘,看在我们夫妻一场的份上,我告诉你一切,你给我个痛快。” “当然……” “因为你大哥是薛明堂害死的,他想进禁库,就通过我认识了你大哥,然后你大哥就受到了他的控制,偷偷开了禁库,害得林家被流放。” “原来是为了斩草除根啊。” “是……但我是被逼的。” 小林氏伸手摸上赵铭的脸:“你怎么会是被逼的呢,你那么聪明,在将我大哥介绍给薛明堂认识的时候,一定就预料到了今日。他一定许诺了你很多好处吧?可以升官发财,还可以摆脱掉我。” 她虽然从头到尾都没有看清过这个枕边人,可他们在一起近二十年了,她多了解他呀。 “娘子,求你了。” 小林氏叹息一声:“相公,你知道吗,被你们钉在棺材里的那日,我好疼啊,我喊了无数次求你放过我,可你没有。你硬生生的,把我逼成了厉鬼。今日的一切,都是你求来的报应。” 小林氏放下手中的刀,她身上的怨气却化为无数利刃,在赵铭身上刮下。她在男人的惨叫声中,笑得不能自已。 快到五更了,小林氏才终于停了下来,她躺到床上,离开了赵文奇的身体,离开后,男孩呼吸平稳,依旧在熟睡。 她朝着那个孩子笑了笑,飘出了门。 一股青烟自她脚下升腾,小林氏从赵府消失之前,一直望着赵闻月院子的方向。 她被烟气禁锢着,回到了之前来过的那个地方,那只狐狸依旧坐在凳子上。 它的爪子里拿着一张写了字的黄纸,在点燃的三柱香上轻轻晃荡。 阿缠看着已经彻底化为厉鬼的小林氏,声音平静柔和:“姨母可是报了仇?” “姨母?你是阿婵,不、你是谁?” 阿缠回答:“你认识的阿婵已经死了,她死前将名字和身体都借给了我。” 小林氏喃喃道:“是这样啊。” “天快亮了,姨母该入幽冥了。” “等等。”小林氏突然叫住了阿缠。 阿缠歪了歪头,看向她。 “赵铭告诉我,是薛明堂控制了大哥,利用他开了禁库,害了林氏一族,你以后……要小心。” “记下了,姨母一路走好。”阿缠用香点燃了写着小林氏生辰八字的那张纸,禁锢着小林氏鬼魂的青烟凝成一道漩涡,将浑身怨气的她彻底吞噬,直至消失无踪。 黄纸在阿缠手中燃尽,火焰攀上她的爪子,并没有灼烧的痛感。 她闭上眼,睁开时,面前的三炷香还燃着,压在碗下的黄纸已经变成了灰落在了地上。 她抬脚在那几片灰上捻了捻,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天已经亮了。 第22章 本官要见她 这一夜,赵府如往日一般平静。 直到五更过了,管家见老爷一直不曾出门,忍不住去书房敲门,书房内全无反应。 他推了下门,门竟然开了。 “老爷,夫人?”管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朝里面喊。 书房里静悄悄的。 又喊了几声,依旧没有人回应,他迟疑着走进书房,绕进内室。 刚迈步进去,他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腥臭味,管家心头一惊,快走几步,发现地上有大滩的血,还有沾了血的脚印,那脚印很小,似乎是几岁孩童留下的。 他上前掀开遮得严严实实的床幔,看见床上并排躺着三个人。 老爷和夫人,中间还有文奇小少爷。 只是,这三个人中,只有文奇小少爷脸色正常,正在均匀呼吸。其余两人,脸已失了血色,而脸部以下,露在被子外的脖子,只剩下一根骨头。 管家只看了一眼,就惨叫着跑了出去,出门前还不慎摔了一跤,摔得满脸是血。 “老爷死了,快去报案——” 京兆府听说死的人是左佥都御史,便直接让人去刑部上报。 很快,刑部派人去了赵府,带队的官员正是薛明堂。 薛明堂听到京兆府上报时,只听说死的人是赵铭和他养的外室,等他到了之后才知道,赵铭的父母也死了。 现在整座府邸,唯一能做主的,就只有尚未出阁的二姑娘赵闻月。 赵闻月一觉醒来,听说爷奶和亲爹一夜之间全部死光,整个人都是傻的,见到薛明堂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了往日的欣喜。 “薛……薛大人,我爹他到底出了什么事?”赵闻月惶惶不安地问,似乎把薛明堂当成了救命稻草。 “本官正要带仵作去看尸体,还请赵二姑娘稍等。” 薛明堂没有在赵闻月这里浪费时间,让人叫来了赵府中勉强有些用处的赵府管家,让他带着他们去赵铭的书房,另外又派了一队人去赵铭父母那里验尸。 管家只是靠近书房就忍不住想到刚才的画面,根本不敢进去。薛明堂也不强迫他,让两名下属在门外守着,带着仵作和其余几人一起进去了。 管家跑出来的时候,只记得主子死了,完全忘记了赵文奇还在里面。 薛明堂见到躺在两具尸体旁边熟睡的男孩,那男孩脸上还有一道很深的刀口,不过已经不再流血了,他忍不住皱眉,偏头吩咐道:“把那孩子叫醒。” 一名刑部司吏上前,拍了拍赵文奇的脸,赵文奇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他还没弄明白自己为什么是在爹的书房醒来,转头看见躺在床上的父母,叫了声:“爹、娘。” 他正要伸手去推没有反应的爹娘,那刑部司吏眼疾手快地将他抱了起来。 赵文奇被下了一条,腿上不住挣扎,他的脚恰好勾住了被子,那被子被带着掀开了。 被子下,两具被剔成骨头的尸体并排躺着,五脏还留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是身上的肉没了。 并不是消失了,而是被整齐地码在他们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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