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里人的长相嘛?是男是女?” 傅昀和想到之前听到的一个传闻,他的这个不孝子好像心里一直藏着一个女人。 可惜这么多年,傅家派出去无数人在调查那个女人的身份,最后都是无疾而终。 别说是对方姓甚名谁了,就是对方长什么样,住在哪儿他们都不清楚。 蒋天摇了摇头道。 “看不清楚,他们的车有防窥膜,现在只能通过车牌号查一下车主身份。” 傅昀和听了,只觉得胸闷气短,跑这一趟,连门都进不了,还受了一肚子的气,最后只能愤恨的说道。 “行了,上车,先离开这里。” 说着,傅昀和看了一下岚苑那扇又合上的铁门,不甘的啐了一口,然后关上了车窗。 蒋天如临大赦,立刻上车,开车迅速离开了这里。 这边,顾染和兰诺已经下了车,此时正好是午饭时间,顾染便留兰诺在庄园一起吃午饭,兰诺欣然答应。 进入别墅,顾染对着兰诺说道。 “你随意,我去找阿爵。” 兰诺一脸的嫌弃,摆了摆手道。 “行了行了,不用管我,重色轻友的家伙。” 顾染也不反驳,问了别墅的工人,然后上了二楼,在书房见到了傅司爵。 “顾小姐。” 单佐见顾染进来,打了声招呼,顾染对他点了点头,径直来到了傅司爵的身边,也不管单佐在场,直接搂住了傅司爵的脖颈。 “阿爵哥哥,我回来了。” 说话间,顾染满眼关切的望着眼前的男人,不过傅司爵心情似乎并没受傅昀和的影响,尤其是见到顾染如此主动的靠近,嘴角微微上扬,彰显着他此刻愉悦的心情。 单佐见此,默默离开,作为单身狗,最怕的就是这种强行喂狗粮的场面,他还想留着肚子一会儿吃午饭呢。 “是不是在门口碰到他了?” 傅司爵低声询问,眼底有一丝伤感,他不想顾染见那些人,可有时候越是不想,就越避不开。 顾染淡淡一笑,随即直接坐在了傅司爵的腿上,脑袋蹭了蹭他的额间,说道。 “对啊,看到他气的像个河豚。” 顾染这么一说,傅司爵倒是被逗笑了。 “我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找上来就找上来呗,难道你怕他们?” 顾染轻松开口,完全不在意那些人。 傅司爵被这样的顾染感染到了,也觉得自己太过紧张了,是啊,那些不过是跳梁小丑,他又不是二十年前的毫无自保能力的小男孩了。 “我只是不想把你也卷进来。” 傅司爵的确有这样的担忧,别看傅家那些人现在看着安稳,他们不过是没找到机会。 可现在顾染的出现,等于是让傅司爵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了他们,他怕那些人对付不了自己,而对顾染下手。 而顾染听到傅司爵的担忧后,只是轻笑一声,然后说了句。 “阿爵哥哥,你觉得我能置身事外吗?从你把我带到你身边的那一刻,我就成了局中人了,避免不了的。” 想到前世种种,虽然她还不知道究竟背后有哪些人想要对付傅司爵,可她确定,前世通过韩沐泽利用她对付傅司爵的人中,肯定有傅家人的参与。 想想前世她都没有正式和傅司爵在一起,依旧成为了局中人,那现在,他们可是正正经经的男女朋友,除非傅司爵打算一辈子不公开,一直将她藏起来。 可这绝对不可能,那些人不说手眼通天,但要想知道她的存在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而她,要不是甘愿躲在黑暗中的人,重生一次,她就决意要和傅司爵并肩而战,她可以是傅司爵的软肋,也可能是他最坚固的战甲。 “阿爵哥哥,我说过,我很强,只要他们敢对我下手,我就能让他们付出血的教训,除非你还对那些人留有一丝善念。” “不,染染,如果有一天他们真的威胁到了你,不用留情面,即使那个人是傅昀和,你也不用有所顾忌。” 傅司爵的眼底透着坚毅和决绝,顾染是他的底线,就如当初他是他母亲的底线那样。 如果傅家人真的对顾染动手,即使顾染不回手,他也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 这些年之所以不动那些人,只是为了维持某些平衡,但一旦那些人不知好歹,那他不介意打破平衡。 顾染有了傅司爵的这个承诺,心里的那点顾虑也都消?s?失了。 说实话,顾染还很期待那些人主动出手,这样她的反击也有了理由。 “现在傅家人知道你回了帝都,那我们明天还要回南城吗?” “回,当然要回,你还要回去上学呢。” 顾染听到这话,微微一笑,算了,还是等回了南城在说吧。 “行,明天回去,不过傅先生,我现在饿了,咱们是不是该先下楼把午饭解决了。” “好,走吧,那位方少爷的腿有的治?” “对哦,差点忘了正事了。” 说着,顾染起身,将刚才放在桌角的那个木盒子拿了过来,在傅司爵面前打开,献宝似得说道。 “现在就差火灵蕨了,不过我想司徒弘一定会把那株火灵蕨送来的,等所有药草都拿到了,我就能帮你把毒彻底解了。” “嗯,我很期待。” “我也很期待,赶紧把这药草放好,下楼吃饭,饿死我了。” 虽然在车上炫了一块蛋糕,但顾染还是饿,吃货的肚子就是个无底洞。 198、当年终究是我错了 位于帝都东边的一座海拔约五百米的山上,这里有一座帝都城最大,最神秘的私人庄园。 整座山都是私人领土,从半山腰开始,没有这里主人的允许,就不允许上山。 山顶绿绿葱葱的密林间,隐约能看到一座座中式别院,错落有致的隐没在这片山林间。 从高空俯瞰,整个庄园差不多有二十多亩地,庄园有十几栋独立的小别院组成。 这就是帝都的龙旗山,也是傅家的隐居之地,除了少数上层圈的人知道这里所住之人的身份,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这里。 此时,在这庄园的某个院落中,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站在正屋外的男人,小声问了句。 “老爷子现在有时间吗?” 男人点了点头,随即帮老人推开了门。 房间里是古朴的中式风格,不过可别被这古朴的装修给蒙骗,就进去后正面墙上挂着的那副山水画,就价值千万。 老人走进去,穿过正屋,走进了一间茶室,里面正坐着一个白发老人,看着面前的棋谱研究着。 听到脚步声,白发老人也没抬头,手执黑棋落于棋盘。 老人上前两步,微弯着腰,显示着他对白发老人的敬重,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 “老爷,家主回了帝都,这两天一直住在岚苑那边。” 白发老人刚捻起白子,听到老人的话后,白子落于棋盘,原本规整的棋盘一片凌乱。 白发老人放下了手里的棋谱,轻叹一声道。 “哎,他是恨极了这个家啊,回了帝都都不愿回这里看看。” 说罢,白发老人撑着椅子扶手想要站起来,一旁的老人见此立刻伸手去扶,白发老人摆了摆手道。 “行了,你也不比我小几岁,去旁边坐着吧。” 白发老人说完,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然后揉了揉有些酸疼的双膝。 “老爷,我让家庭医生过来给你按摩一下,这几天天气变化大,你这腿又要受折腾了。” “不用麻烦了,都是老毛病了,是不是老大跑去岚苑了?” 老爷子心明如镜,哪里不知道整个傅家,是谁时不时的盯着岚苑的动静。 老人点了点头道。 “嗯,不过应该没有进入岚苑,回来后气的又砸了好多东西。” 白发老人听了,冷嗤一声道。 “哼,他这是自取其辱,明知道司爵不待见他这个父亲,还上赶着去找不痛快。” 说完,白发老人眼眸微暗,似有悔意,又有些悲伤,最后轻叹一声,对着老人说道。 “阿泉,既然他回来了,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回来一起吃顿饭,就我和他。” 老人点了点头,随即走去一旁拿起座机拨通了傅司爵的手机。 正想要拨最后一个号码的时候,白发老人开口叫停了。 “算了,还是我亲自打过去吧。” 说完,白发老人拿起一旁的手机,直接翻出通讯录里置顶的那个号码,拨了出去。 嘟嘟嘟…… 手机响了有三四声,可那边一直没有人接听。 白发老人一直等着,可直到电话自动挂断,那边也没有人接电话。 老人见状,立刻安慰白发老人。 “老爷,你别急,可能家主有事在忙,手机不在身边,要不我们一会儿再打过去。” 白发老人那里不知老人是在安慰自己,可他也不想承认事实,点了点头道。 “那就过会儿再打,对了,最近骆家那边是不是经常来龙旗山?” 老人听了,面露难色,白发老人见状,拍了拍桌子道。 “行了,有什么尽管说。” “二少爷管理的那几个子公司的账面问题很严重,上个月有接近十个亿的资金去向不明。” 白发老人一听,砰的一声一掌拍在了说上,桌上的棋子都震了震,老人见此,立刻上前安抚。 “老爷,你消消气,这个家既然交给了大少爷管,那就让大少爷来处理。” “哼,让司爵来处理,阿泉,你不会不知道司爵对璟易的恨吧,让他处理,只会导致兄弟相残。如果是这样的结局,我当年就不会把司爵送去国外,他回来后,我也不会这么迅速的把整个傅家交给他。” 白发老人越说越激动,最后咳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咳咳咳…… “老爷,冷静一点,不要激动,医生说了,你现在不宜过分激动。” “阿泉,当年终究是我错了啊,我要是出手制止,怎么会有现在的局面,哎,是我太贪心了啊。” 白发老人的脸上,悔意更浓,是他的贪念,造成了傅家现在的局面。 可等他后悔想要阻止这一切的时候,为时已晚。 这些年,他为了护住傅家的每一个人,一直强撑着,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不在,傅家的这些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说起来,他最欣赏的孙子唯一像他的地方,可能就是够狠,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 一旁的老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算是见证了傅家半个世纪的历史变迁,当年他也劝说过老爷子,可惜当时老爷子被利益遮了眼,终究是做出了最错的选择。 “老爷子,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已经为这个家操劳了半辈子,其他的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阿泉啊,你别安慰我了,我已经能想象到傅家这些人的结局了,他们啊,说起来都挺像我的,司爵像极了年轻时候手段狠辣的我,而其他人啊,像极了被权势利益熏心的我,哎……咳咳咳……” 傅泉看着老爷子越咳越严重,便想要去把家庭医生叫来,可老爷子一把拉住了傅泉的手,摇了摇头道。 “别去。” 两个字,透着沧桑的威严,傅泉微怔,随即便明白了老爷子的意思,他这是想要守护傅家最后的安宁啊,可这又能护多久? 现在的傅家,看着风平浪静,个个都对老爷子敬重有礼,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对老爷子,都有恨。 傅司爵恨老爷子当年为了利益不顾傅昀和在外沾花惹草,甚至在他母亲去世后不久就让骆家那个女人进了傅家。 而傅昀和,傅璟易父子也恨老爷子,他们恨老爷子的不公,凭什么家主的位置要给傅司爵。 在傅昀和傅璟易父子两眼里,傅司爵就是傅家养不熟的白眼狼,根本不配为傅家人。 傅家这么大的家业,岂能交给一个有狼子野心的逆子手里。 傅家二先生傅昀臣也恨,他很老爷子只在意大哥这一房,什么好的都先顾着大哥这边,到他手里的全都是别人挑剩不要的。 这些人都恨老爷子,可他们却又不敢有别的动作,现在老爷子的手里,还掌握着傅家将近百分之二十的产业。 这些人都想独吞这些产业,可他们又不知道老爷子究竟是怎么安排的,所以他们在老爷子面前,都努力表演着父慈子孝的戏码。 可老爷子是什么人,岂能不知道这些人心里的想法,可他也不能做什么,不管他现在怎么选择,这傅家终究是要有一场争斗的。 傅泉重重的叹了口气,给老爷子倒了杯温水,又来到他身旁不停的给他顺气。 “阿泉啊,我现在没别的要求,只希望司爵能放他们一马,再怎么说他们都是父子啊,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啊!咳咳咳……” “老爷,你不能在这么激动了,冷静一点,你都说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就别操这么多的心了,我看家主也不是那种嗜杀之人。” 傅泉只能不停安抚,他真怕老爷子这么咳下去一不小心一口气上不来就这么没了,那这个傅家就真的要彻底乱了。 可老爷子此时摆了摆手道。 “我不是担心司爵,他是个善良的孩子,心里还是有底线的,哎,我这是怕有些人上赶着找死啊。” 老爷子说着,又是不停的咳嗽,傅泉见此,直接把旁边的氧气瓶给老爷子戴上,总算是让老爷子的气顺了些。?s? “老爷子,既然这样,那就把这家分了吧,让他们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晚了,晚了啊,哎,还是我太贪心了,还贪婪这根本不存在的家和,这傅家,千百年的历史,就没有真正的家和过,哪一任家主不都是从腥风血雨里厮杀出来的。我以为时代变了,人也会变,终究是我想的简单了,权势利益面前,人心是最经不住考验的。” 说罢,老爷子重重的吸了一口氧气,让自己舒服一点,然后靠在了椅背上,看着一旁的手机,想了想,拿起,再次拨通了那个置顶的号码。 又是长时间的嘟嘟声,就在老爷子以为这次依旧不会有人接的时候,电话里传来了一道冷漠的男人声。 “喂。” 只一个字,也不问是谁,也不问是什么事,显然,傅司爵是知道这个号码的主人的。 老爷子没想到电话会被接通,他之前也经常给这个号码拨打电话,可接通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一时间,老爷子有些激动,刚顺的气又有些喘不上来了。 电话那头的傅司爵显然没什么耐心,见电话里迟迟没有回应,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没话说嘛?我时间宝贵,没这么多时间浪费在这。” 说着,那边就有了要挂电话的意思。 一旁的傅泉见老爷子气喘的严重,立刻拿起手机对着手机那头说道。 “家主,是我,老爷子情绪有些激动,还在吸氧。” 电话那头的傅司爵面无表情,傅家人的事,他一点都不在意,只冷冷的说了句。 “所以呢?” 傅泉没想到家族这么冷漠,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把老爷子打这个电话的用意说了一遍。 “家主,老爷知道你回了帝都,就是想请你回家一趟,一起吃顿饭,老爷说了,就家主和老爷你们两,不会有别人打扰的。” “家?我都不知道我的家在哪儿?” 傅司爵讥笑说道,龙旗山傅家,对他来说是个陌生又厌恶的地方。 199、我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傅司爵三岁就和母亲搬来了岚苑居住,之后也就逢年过节,需要母亲配合傅昀和维持和睦夫妻的场合,他们才会回龙旗山,但这种情况,一年到头也就五六次。 后来母亲去世,傅司爵就更没有机会回那里了,龙旗山早就住进了另一个女人,还多了一个二少爷。 傅司爵承认他当时很讨厌这对母子,恨不得杀了他们,就是因为这对母子的出现,才让他的母亲郁结而死。 可后来大了,傅司爵才慢慢知道,骆歆傅璟易母子固然可恶,可如果不是傅昀和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如果不是傅老爷子的默许,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傅司爵的恨又多了几个人,后来,他更是很少回龙旗山,他宁愿在国外的街头流浪,宁愿在无人区的原始森林与人厮杀,也不想回到这个令他憎恶的地方。 直到傅司爵足够的强大,他回了帝都,回了龙旗山,也成为了龙旗山傅家新任家主。 可即使这样,他依旧不喜欢这个地方,他宁愿住岚苑,也不想回这里,对他而言,龙旗山只是傅家人的家,而不是他傅司爵的家。 傅泉这边的手机是开着扬声器的,傅司爵的这番话,傅老爷子也是全都听到了,刚平复的情绪又有了些波动。 手机里,传来傅老爷子的咳嗽声,傅司爵听了,只觉得刺耳,说道。 “既然老爷子身体不好,那就好好休息,不该操劳的事就别操劳了,人要知道知足。” 说完,不等电话那头有任何的回应,傅司爵直接挂了电话。 傅家别院里,老爷子听到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忽然呵呵的笑出了声,听得极其悲凉。 “报应啊,哈哈,都是报应啊。” “老爷……” 傅泉担忧的开口,可傅老爷子却制止了他往下说的话,然后颤悠悠的撑着椅子扶手站了起来。 “累了,我想休息一会儿。” 说着,傅老爷子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朝着旁边的卧室走去。 傅泉看着老爷子的背影,仿佛有什么东西一下子将老爷子身体里的精气神全都抽干了,只留下一个形如枯槁的身躯。 傅泉就这么看着,他只是傅家的一个下人,这些年承蒙傅老爷子的照拂,让他还能在傅家继续工作。 终究是主子们的家世,他空有一腔不忍,却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做,毕竟有些恨意,是无法用言语来消磨的。 岚苑,傅司爵挂了电话,背影顾忌悲凉的站在书房落地窗前。 倒不是他担心傅老爷子的身体,他只是想到了自己的母亲,想到了儿时的自己,想到自己为什么会生在这样一个冷漠的家庭。 忽然,背脊一暖,一个柔软的身体从后面包裹住他,一双小手从身后缠绕住他的劲腰。 刚才他们在吃午饭,傅司爵第一个电话没接,本以为不会再打来,没想到才过去一会儿,又打了过来。 傅司爵不想影响顾染吃午饭,便上楼来接了电话。 顾染在楼下见傅司爵迟迟没有下楼,便上来找他,一到书房门口,就看到了这副落寞孤寂的背影,顾染满是心疼,直接从身后拥住了他。 “阿爵哥哥,你还好吧。” 听到这软糯关切的声音,心底那一丝冷意渐渐消散,傅司爵转过身,也搂住了顾染,说道。 “没事,只是一些不相关的人,走吧,别影响了我们吃饭。” 傅司爵说着,松开顾染,牵住她的手,朝着门口走去。 顾染默默跟着,傅司爵不说,她便不问,她只需要默默的陪在傅司爵的身边,站在他一眼所及的地方,在他需要安慰的时候随时能出现就行。 下了楼,两人继续吃饭,谁也没提刚才那通电话的事,这就像是他们之间的默契。 就像当初顾染的很多事,顾染不说,傅司爵便不会问。 吃过午饭,顾染去了卧室,上午消耗太多精力,她得好好补个觉。 傅司爵则又去了书房,单佐,单雨又是拿着一堆的文件。 傅司爵没有着急处理,而是给两人泡了杯茶,三人对面而坐。 “单雨,傅家这边准备收网。” 两人一听,全都一愣,因为按照他们原先的计划,还不到收网的时机,现在这样,可能会打草惊蛇,到时候集团内部可能还会有一些漏网之鱼。 “爷,怎么这么着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单雨不解问道,毕竟他们爷很少会这么冲动行事,一般都会将敌人一网打尽。 傅司爵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指了指刚沏好的茶,自己也端起一杯喝了一口,茶香四溢,似乎消减了他心底的些许郁结。 “没什么,就是觉得那些人太闲了,闲的都把眼睛盯在了我身上,既然这样,那就给他们找点事做做。” 单雨再次懵逼,他们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任性了,这么冲动,真的好吗? 单雨当然不敢说出自己的心声,只能用疑惑的表情看向单佐,想要问问他们爷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可单佐也蒙圈啊,他也是刚才才知道的,好吧,他也好奇呢,怎么他们爷忽然这么意气用事了。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傅司爵又开了口。 “单佐,你协助单雨查一下骆家这些年从傅家挪走了多少资金,我要他们连本带利的全都吐出来。” 这条命令一下达,单佐单雨就知道他们爷要搞事情了。 “爷,咱们要和骆家那位正面开战了吗?” 单佐有些担心,倒不是他们爷斗不过骆家,他怕的事一旦事情闹大,上面的人为了维持平衡又出面干预,那他们所有的动作都白费了。 傅司爵眼眸半眯,狭长的眼底,透着浓烈的冷意,幽幽开口。 “骆家人太贪心了,你们按我说的去安排,其他的,我会去交涉,我傅司爵的钱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单佐单雨一听,立马激动了起来,其实他们早就想和骆家开干了,骆家就是个贪得无厌的家伙,这么些年,前前后后从傅家这里挪走了近百亿的资金。 以前他们可以不管,毕竟他们爷还没有接管傅家,可这些年,骆家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越加猖狂,甚至一度想要将手伸进傅家的产业中。 好在傅司爵使了些手段,让他们放弃了这个想法,但搞钱这件事上,可是从未消停过。 虽说傅家的产业也不权属于傅司爵,可他们也占了大头,骆家每从傅家拿走一亿,这里面有七千万是属于傅司爵的。 “爷,你这是要釜底抽薪啊,我听说骆家最近可是在各处筹集资金呢。” 单佐激动的搓着手,他早就看不惯骆家那贪得无厌的嘴脸了,仗着陆家那位的身份,到处威逼利诱,这次怕是要让他们连骨头渣子都要吐出来了。 傅司爵听了,淡笑一声,回了句。 “那正好,筹集的钱正好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傅?s?司爵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笑意更浓,看的单佐单雨又是一脸懵。 这时,赵姨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 里面传来傅司爵的声音,赵慧云推开了书房的门,但并未驶入。 “少爷,二先生来了。” 听到赵姨的禀报,傅司爵冷笑一声。 “倒是热闹,一个个都找上门来了,不见。” 想到他这个二叔对他做的那些事,傅司爵寒意四起。 赵慧云此时又开了口。 “二先生被挡在门口也没吵着进来,他送了些东西过来,人应该已经离开了。” “东西?什么东西?” “是傅家农庄的一些水果,我让人放去厨房了。” 赵慧云如实已告,一旁的单佐听了,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 “他还敢送东西过来,我立刻安排人把那些东西检查一下。” “行了,冷静点,你觉得他会把证据送到我们手里吗?估计他在试探我们,他应该是联系不上张泽,才找上门来的。” 200、等我过来 傅司爵想到那个背叛了自己的人,现在还被关在那个地下密室里。 倒不是傅司爵心善,想要放过张泽,他只是想让张泽死前在给他办件事,既然背叛了他,那他榨取张泽最后一点剩余价值不过分吧。 “对了,之前让你查他的那个女友,查的怎么样了?” “那个女人很低调,看着还真像个普通的上班族,目前还没有什么异常。” 单佐如实汇报,傅司爵也没有失望,说了句。 “继续盯着,我相信我那个好二叔应该很快就按捺不住了。” “等等,爷,单佐,你们在说什么呢?” 一旁的单雨听着两位说的,越来越糊涂,他这是被边缘化了吗?为什么他都不知道他们两再说什么。 傅司爵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看了眼还站在门口的赵姨,说道。 “赵姨,那些东西直接处理了就行,你先下去吧。” 赵慧云点了点头,便离开了书房。 单雨早就等着急了,等门一关上,便追问道。 “究竟什么事,傅二先生又做什么了,还有张泽又是怎么回事?说起来这次你们怎么没把他带来?” 张泽作为傅司爵的暗卫之一,以前每次傅司爵出行他必定在随行人员名单中。 之前单雨也没好奇,只以为是正常的人员调动,但现在听到单佐和傅司爵的对话,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我没告诉你,张泽那混蛋背叛了爷,帮着傅昀臣给爷下毒吗?” 单佐反问道,单雨真想给单佐一个大逼兜,告诉他,什么时候告诉他了,在梦里吗? 不过他现在更恼火的是,张泽居然背叛爷,而且还是勾结傅昀臣给他们爷下毒。 “妈的,那混蛋良心喂了狗吗?要不是爷当年救了他,他连尸体都没人帮他收。你们怎么收拾他了,不行,明天我和你们一起回南城,我非要好好教训那家伙,我倒是要问问他,他怎么能干出这样丧良心的事。” 单雨情绪激动的说道,他们这些跟着傅司爵的人,可都是被傅司爵救过的,他们曾经可都是发过重誓的,永不背叛,只给他们爷做事的。 这么多年,他们彼此信任,可都是经历过生死,可以把后背交付的过命兄弟。 单佐心痛的不仅仅是张泽的背叛,更心痛他们的这份信任。 单佐见单雨情绪如此激动,也能理解,毕竟自己刚知道的时候也和单雨差不多,就是现在,他还是有些想不通,就因为一个女人,他就可以背叛自己的恩人。 “行了,你消停点,人各有志,道不同不相为谋,还好发现的早,要是哪天一起战斗被背叛,那可就是性命攸关的事。” “妈的,不行,我气不过,他现在怎么样?这种人,不能让他死的太轻松。” “放心,他现在绝对比死还痛苦。” 单佐想到顾染给张泽喂下的另一种药丸,每隔两小时就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都会有那种被虫蚁啃咬钻心的疼。 单佐后来去地牢里看过药性发作时的张泽,只能说是生不如死,可他一点都不会同情张泽,甚至觉得这样的折磨还是太便宜他了。 单雨听到单佐这么说,情绪总算好了些,背叛了爷的人,必须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所以,现在还牵扯出一个女人是吧?张泽为了个女人背叛了爷,是我猜的这样,对吗?” 单佐点了点头,随即说了句。 “不过这个女人可能有些问题,我们的人还在查,总之事情应该没那么简单。” “不管简不简单,总之那混蛋背叛了爷,他就不可能被原谅。”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听爷怎么布局吧。” 单佐说完,单雨终于消停了些,两人再次看向了傅司爵,说道。 “这些年傅昀臣每年都有大笔资金流向独立洲那边,虽然之前每次调查都显示他只是在那边经营了几家赌场,但直觉告诉我,不可能仅仅是赌场那么简单,他那几个赌场规模都不大,不可能需要那么多的现金流。” 傅司爵说完,单佐和单雨都安静了片刻,最后还是单佐开了口。 “爷,独立洲那边是银狐组织的地盘,咱们要不要先通知他们一下,省的闹出什么不愉快。” “不用,独立洲不是银狐组织的私人地盘,我们做好自己的事,不要去挑衅对方就行了。” 傅司爵说道,单佐只能听命行事,但愿相安无事。 三个人在书房又是忙了一下午。 明天傅司爵和顾染便要回南城,下次再回来,应该是一个月后顾染给方子硕二次针灸的时候,有很多事需要傅司爵安排好。 四楼主卧,顾染睡了一下午,精神总算是缓和了许多。 躺在床上,无聊的刷着手机,忽然,手机界面弹出一个聊天框,顾染点开一看,是一个加密信息。 这是银狐组织内部高层之间的信息密码,当时为了保护组织安全,顾染特地创造了这个加密通讯方式。 顾染将这些加密信息解译后,眉梢轻挑,然后直接拨通了一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消息确定吗?” “当然,不确定的消息我哪敢通知你。” 顾染思索了片刻,问了句。 “知道对方手里有多少货吗?” “粗略估计,不低于三十亿,老大,这毒蛇好好的跑来独立洲,他们不知道这独立洲是我们银狐的地盘吗?” 顾染没有回答,其实她也好奇,便问了句。 “大家都是怎么想的?” “当然是拿下这批货,这毒蛇到处抢人货物,咱们也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顾染挑了挑眉,三十亿的货,虽然这里面的很多设备顾染也看不上,但送上门的东西,哪有推出去的道理。 更何况顾染是个护短的人,这毒蛇前段时间还在对付她男人的地盘,正好,这次连本带利的都给还回去。 想到这,顾染又问道。 “对了,知道和毒蛇交易的是谁吗?” “说起这事,我正好要向你汇报,是个小组织,之前我们也没注意,但是这两个月,这个组织越来越活跃了,而且收拢了很多小地盘,看样子野心不小。” 顾染听了,蹙了蹙眉,独立洲可是她顾染的大本营,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她顾染可以允许别的小势力在独立洲存在,但前提是这些小势力必须安分守己。 不过现在这个组织,显然有些认不清现实,居然在她面前蹦跶,还和毒蛇这种毫无底线的组织勾结狼狈,顾染岂能容忍。 “那就趁着这次机会,给他们敲一敲警钟,要想在独立洲待下去,就给我安分的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别贪心。” “行,老大你就放心吧,对付这种还没成气候的小势力,分分钟的事,那没别的事我就先挂了,老大就等着我们的捷报吧。” “等等。” 就在对面的人要挂电话的时候,顾染又开口了。 “老大,还有什么吩咐?” “暂时先不要有行动,等我过来。” “什么?老大,你要回来,不对,你要亲自负责这个行动?为什么呀?对付毒蛇我们完全能应付。” 电话那边的人显然很诧异,实在是顾染的这个决定太意外。 半年前,他们为了护送研究所的一批武器,被上百人的联合组织堵截追杀,他们这老大也没有任何想要参与的意思,现在不过是对付一个外部势力,这根本就是小题大做啊。 他们老大可是能一人潜入某国安保级别最高的某部,然后完成任务还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安全撤离的大牛,老大要参与进来,这不就是杀鸡用牛刀吗? “不为什么,我和毒蛇有些私仇,正好可以解决一下。” 哼,她可是相当护短的人,要不是现在她出入不方便,早就去M洲端了毒蛇的老巢了。 现在人家送上门来,她还能让这些人全须全羽的从她的地盘离开。 电话那头的人那就更加的好奇了,但?s?是他很有分寸的没有追问,而是问道。 “那老大你什么时候回来?对方交易时间就在五天后。” “时间来得及,后天吧,我直接回总部。” “好,那我们等着老大回来。” 之后,顾染便挂了电话,靠在床上把玩着手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201、粉色行李箱 晚上吃饭的时候,顾染看着傅司爵说道。 “阿爵,我需要离开几天。” 这次离开可不像上次只是去边境国,从南城回独立洲,需要坐接近十五个小时的飞机,时间太长,瞒不了。 傅司爵一愣,随即心里就警惕了起来。 “染染,你……” “干嘛?怕我离开了就不回来了,我只是要回师父那里几天。” 没错,这就是顾染想到的借口,没办法,她怕自己说要去其他地方这家伙会跟着,但是回神医谷她就有借口不让傅司爵跟着了。 显然,傅司爵一听顾染要回神医谷,脸色更难看了。 神医谷这个地方,很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个地方,即使有一些人听说过这个地方,也只当是别人杜撰出来的。 而也有一些人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但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究竟在哪儿?甚至在卫星地图上,根本不会显示有这样一个地方。 “染染,怎么这么突然?是有什么事吗?” 顾染点了点头道。 “嗯,师父让我回去一趟,具体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但如果不是重要的事,师父不会这么着急让我回去的。” 顾染这么说着,心里默默念着,希望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也别生气,她实在是想不到其他的理由啊。 傅司爵安静了许久,他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想说又不敢说出口。 顾染就这么看着傅司爵,见他一会儿凝眉,一会儿抿唇,便有了大概的猜测,又开了口。 “阿爵哥哥,这次我还不能带你回去,现在神医谷还是师父在管理,所有进出那里的人,都必须得到师父的允许。” “那你……你还会回来吗?” 傅司爵很想阻止,可他不想顾染为难,虽然心里极其的不安。 听到傅司爵这话,顾染忍不住噗嗤一笑,同时心里又有些心虚,算了,等回来后好好补偿这个没有安全感的男人。 “阿爵哥哥,想什么呢,我不回来我还能去哪儿,我都说了,这辈子,我们注定是要永远在一起的,我就去几天,很快就会回来的。” “那大概要几天?那个你走的时候我能送你吗?” 顾染正想拒绝,毕竟她这次离开要出境,如果傅司爵有心查,肯定会查出她去了独立洲。 可一抬头对上傅司爵那渴求的眼神,顾染默叹一声,最后点了点头道。 “可以,不过现在行程有变,我需要黎珺楠明天和我们一起回南城,除了那套针法,我还需要把他大哥的药还有方子硕的药膏都调制出来。” 听到这话,傅司爵又是一脸心疼。 “来得及吗?要不等你回来后在弄这些。” “没事,先少弄点。” 顾染不想自己的私事影响到别人,既然她接下了这几个病人,那作为医生,她就要为自己的病人负责,这是职业道德,嗯,她是个有道德的人。 傅司爵虽然心疼,可也没有劝说,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早就摸清了小丫头的性格,决定的事,不会改变。 因为顾染的行程变化,傅司爵也把第二天回程的时间也提前了,黎珺楠接到通知后,索性连夜来了岚苑,直接住下,准备第二天一起去机场。 第二天早上六点不到,顾染他们已经登上了回南城的飞机,好在是傅司爵的私人飞机,一上去,顾染便直接去了休息室补觉。 三个小时后,所有人已经回到了檀宫,但顾染没时间休息,直接带着黎珺楠去了紫阁。 好在都是些常用药,再加上黎珺楠从旁协助,两人用了十多个小时,把黎珺北和方子硕需要的药都做了出来。 黎珺北的药是两个月的药量,这种小丹丸一炉就能炼制三四十颗,除去一些损耗,基本一炉就是一个月的量。 至于方子硕需要的那些药膏,那做起来就更加的简单了,唯一麻烦的就是药膏一副的量比较大,最后顾染直接拿了十个熬药的罐子,整整六个小时,做出了三十贴膏药。 在这期间,黎珺楠一边充当顾染的小助手,在等待的时候,还要跟着顾染学习针法,等两人从紫阁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顾染累得根本就不想动,最后直接是傅司爵抱着回的卧室,泡了个澡,躺到床上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 傅司爵本还想和顾染聊聊天,说说话,明天他们就要暂时分开,虽然顾染说了她会回来,可傅司爵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但看到顾染一脸疲倦的睡颜,傅司爵便不忍打扰,最后只能安静陪着,相拥而眠。 休息了一晚,顾染满血复活。 昨晚匆忙睡着,也没收拾东西。 事实上她也不需要收拾什么,但等从床上坐起来,顾染就看到门口靠墙的地方,有个粉色行李箱。 嗯,粉色的,上面居然还贴了几个卡通的贴纸。 顾染看到,只觉得嘴角抽抽。 想到之前这间卧室的布置,嗯,只能说,直男审美太可怕,好像在男人的眼里,粉色就代表女人。 顾染转过头,下了床,她真的很想问问傅司爵,行李箱是粉色的也就算了,这上面的卡通行李贴是怎么回事。 顾染可不相信一个快一米九的大直男会对这些卡通贴纸有研究。 就在这时,房门被敲响了,一听这声音就知道外面肯定不是傅司爵。 顾染轻声开口。 “请进。” 随后,小雅走了进来,看到顾染已经下了床,动作也就没刚才那般小心翼翼了。 “顾小姐,你醒了,我是上来帮你把行李拿下去的,你早餐想吃点什么,我下去让刘妈她们准备。” 顾染听了,又看了眼门口的行李箱,问了句。 “这行李箱是谁准备的,之前怎么没看到。” 小雅一听,便来了兴致,立刻说道。 “这是先生让我准备的,就是你刚来檀宫的那会儿,先生怕他准备的东西你不喜欢,就让我看着准备。你看,这可是我挑了好久的,只有这个品牌有这种磨砂粉,其他品牌的行李箱的粉色都没这个好看。” “所以,这些贴纸也是你准备的?” “贴只是这个品牌和动画片的联名设计,买行李箱就会送贴纸,我看着这些卡通图案还挺可爱的,就全都贴了上去,小姐不喜欢吗?” 小雅这时倒是有些忐忑了。 顾染听了解释,松了口气,好在不是她男人的审美,随即摇了摇头道。 “没有,就是之前没见过这个行李箱,里面的衣服也是你收拾的吗?” “东西都是先生帮着收拾的,小姐,你要看一下还缺什么吗?” 顾染听了,心里一暖,又摇了摇头道。 “不用,你先把行李拿下去,早餐按照平日的准备就行。” 说完,顾染便进了浴室。 其实有没有行李都无所谓,在独立洲,她有自己的住处,里面衣食住行什么都不缺。 不过为了不引起傅司爵的怀疑,顾染打算带着这个可爱的行李箱,嗯,怎么说也是傅司爵的一番好意。 因为一会儿傅司爵要送她去机场,为了不引起傅司爵的怀疑,她特地让老A给她买了一程国内的航班,是东部的一个一线城市,到时候再从那边直飞独立洲。 回来也是一样,顾染答应傅司爵五天后回来,除去来回路上的时间,其实她在独立洲也就待个三天时间。 司徒弘那边暂时还没有回复,不过顾染并不着急,司徒弘拖延的都是他孙子的寿命。 至于司徒弘会不会拿火灵蕨来找她,顾染那就更不担心了,如果司徒弘真的有火灵蕨,肯定会给她。 如果没有,那顾染着急也没用,只能再找其他的办法打听火灵蕨的下落。 顾染洗漱完下楼,就看到黎珺楠对着一个硅胶模型在练习针灸,见到顾染后也只是点了点头,继续苦练针灸。 顾染直接缺了餐厅,没看到傅司爵,只有几个忙碌的佣人。 “你家先生呢?” “先生去后面果园了。” 小雅刚说完,正好通往后院的门从外面打开,就见傅司爵拎着个果篮,里面是新鲜的樱桃,还有一些水梨。 “怎么想到去摘水果了。” 顾染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向傅司爵。 202、出发独立洲 傅司爵抖了抖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然后把篮子递给了一旁的小雅,吩咐了句。 “把殷桃洗干净用保鲜盒装好,这几个梨子榨汁。” 说完后,傅司爵便来到了顾染身旁,直接坐下,看来他也没吃早餐,不一会儿就有人把傅司爵的早餐也端了上来。 “昨晚听到你有些咳嗽,一会儿喝点梨汁润润喉咙。” 顾染轻咳了两声,喉咙的确有些痒痒的,应该是北方?s?气候太干燥,在那边住了几天有些水土不服。 “嗯,谢谢。” 说完,就觉得头顶被人揉了一下。 “我们之间,为什么要谢。” 然后,面前又多了一杯牛奶,盘子里多了个剥好的水煮蛋。 嗯,算了,在傅司爵面前,她就是个小废物,就差直接被喂饭了。 “对了,那些药丸都寄出去了吗?” “嗯,都交给那家伙了,应该都寄出去了,最多五天,知道吗?” 忽然冒出一句,顾染还没回神,随即想到这家伙是什么意思后,笑着点了点头道。 “嗯,五天,等航班定下我就发给你,你来机场接我。” 听到这话,傅司爵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容。 吃过早餐,傅司爵便送顾染去了机场,早上采的樱桃也被带着,一路上顾染的嘴就没停过。 十点半,南城国际机场国内出发厅,顾染已经办完登机手续准备进去,傅司爵就像个挺拔的人形立牌一直站在进站口。 顾染忽然觉得有些心疼,这个男人,虽然这一路没有说任何不舍思念的话,可他越是沉默,越是让顾染不忍。 强大如山的男人,这个时候,却小心翼翼隐藏着心里的不安,在对上她视线的时候,还要回以一个微笑。 顾染忽然嘴角微勾,转身,朝着傅司爵跑了过去,然后一把抱住了傅司爵。 因为强大的冲击,傅司爵虽然牢牢接住了顾染,但还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怎么还不进去?” 嘴上说着这样的话,手却牢牢的搂住顾染的腰。 顾染什么都没说,抬头,垫脚,直接吻住了傅司爵的唇,纠缠,缠绵。 傅司爵只愣了片刻,便积极的回应,完全忘记了此刻两人在的场合。 好在这样的画面在机场时常出现,来往的旅客行色匆匆,最多就是看一眼。 足足一分钟,傅司爵这才松开了顾染,只是眼底的不舍更浓了。 “你这样,我更不想你离开了。” “阿爵哥哥,乖乖在家等我,我会想你的。” 说完,又在傅司爵的嘴角轻啄一口,随后松开了傅司爵。 傅司爵此时也不舍的松开了顾染。 这次顾染走的很潇洒,不过是短暂的分别而已,五天后,他们又能见面了。 傅司爵一直站在那,一直等看不到顾染的身影才转身离开。 三小时后,顾染已经在另外一个城市登上了飞往独立洲的国际航班。 檀宫雅苑,傅司爵正在工作,单佐行色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爷,查到傅昀臣的那些钱的去向了。” 单佐显得有些激动,又有些愤怒,说话间,把一张表放在了傅司爵的面前。 傅司爵稍微看了眼,随即眼眸眯成了一条线,透着危险的弑杀之意。 “星罗门?” “是的,我们查到就这一个月内,傅昀臣在独立洲的那几个赌场的钱有百分之七十流入到了一个叫亚圣的人的账户里,我让我们在独立洲那边的情报部门的人查了一下这个亚圣的身份,和无人区的星罗门有关。” “有关?查清楚这个亚圣和星罗门究竟是什么关系,这个星罗门这两年横空出世,谁也不知道星罗门的幕后老板是谁,说不定能从这个亚圣着手。” 傅司爵越说脸色越阴沉,他倒是小看了自己这个二叔,本以为只是经营一些赌场而已,看来他这个二叔的野心真不小啊。 这是,单佐又汇报了另外一件事。 “爷,我们一直盯着毒蛇的人传来消息,最近毒蛇那边也有大动作,后天他们在独立洲丽湾码头会有一个价值三十亿的武器交易。巧的是,这次的交易方和这个星罗门也有关系,我怀疑星罗门有想要在独立洲建立势力的打算。” 听到这,傅司爵的表情更加的严肃。 傅昀臣境外的产业大多都在独立洲,那边他有近十家赌场,还有几个情色场所。 别看情色产业在国内是违法的,但在独立洲这个地方,却是被允许的,甚至生意非常的火爆。 当然,傅司爵现在不在乎傅昀臣在境外究竟有多少产业,他只是觉得一切太巧合。 傅昀臣大笔资金流向一个和星罗门有关系的人手里,而星罗门此时又有要在独立洲建立势力的想法,这一切的巧合,不得不让傅司爵警惕。 “银狐呢,独立洲可是银狐的地盘,作为全球最大的杀手组织,银狐能允许星罗门在独立洲和它抢地盘?” 傅司爵提到了独立洲,毕竟很多人提到独立洲,就绝对不会不提银狐组织,可以说独立洲能有现今的稳定,这个银狐组织也有不小的功劳。 单佐也很疑惑,摇了摇头道。 “银狐那边十分安静,最近没有什么大行动,听说银狐那几个高层都休假了。” “休假?有意思。” 如果此时顾染在的话,一定会好好宣扬一波他们银狐组织令人眼馋的员工福利。 银狐高层一直采用的是轮值制,除了顾染这个甩手掌柜,银狐还有六位高层,分别是负责情报的老A,鬼刀和独狼,杀手组的花妖鬼刃和雪鹰。 这六人每两人一组,每月轮值一次,其他时间自由支配自己的事情,可以接组织发布的任务,也可以四处潇洒享受人生。 他们六人是整个银狐的核心,也只对银狐唯一的老大顾染负责。 而比起银狐的自由散漫,暗影组织就属于军事化管理,所有高层每年只有一个月的休假期,其他时间要么在总部接受日复一日的训练,要么就是在执行任务的路上。 傅司爵无数次疑惑,为什么这样一个自由散漫的组织会成为独立洲不可撼动的王者。 嗯,顾染要是知道,肯定会说一句。 “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人,还不准及时行乐。” 傅司爵收回思绪,看了看面前的资料,又开了口。 “准备一下,去一趟独立洲。” 单佐一愣,问道。 “爷,你要亲自过去?可你的身体?” “行了,别把我当成老弱病残,正好这次顺便拜访一下银狐的人,咱们现在也算是合作关系。” 单佐听了,眼底闪过明显的质疑,他不说是爷肚子里的蛔虫,也算是对爷有些了解的人,什么时候他们爷这么主动,会亲自登门拜访另一个组织的老大。 单佐抬头望天,他知道他们爷又要算计别人了,但他不能说。 哎,这个傲娇的男人啊! 经过十五个小时的飞行,顾染乘坐的航班终于在独立洲最大的国际机场降落。 走出机舱,一股热浪袭来。 独立洲常年平均温度在二十五度左右,两面靠海,一面环山,是一个地理位置非常特殊的地方。 独立洲也有官方部门,但这里的官方部门几乎都是当地资本手里的工具人,代表的是各个资本。 此外,独立洲还有几大势力,这些势力就像一个个军阀,盘踞一方。 官方部门,当地资本,势力组织,这几个不同的结构相互盘根错节,有竞争,有合作,倒也维持了独立洲的平稳。 因为独立洲的特殊性,法律在这里只是强权者的武器,同时也吸引了全球各地的资本和势力。 独立洲是一个危机和金钱共存的矛盾体,这里只要有钱,一切皆可实现。 顾染已经很久没来独立洲了,当初之所以在这里建立银狐组织,只是因为当初将她绑走送到战区斗兽场的那个人就是独立洲一个小组织的头目。 当时的顾染被救下后,辗转回到了独立洲,经过几个月的排查和寻找,找到了当初绑走她的那个人,灭了他,也毁了那个人所在的组织。 这事被当时已经跟着她的老A和花妖知道后,便提议将他们银狐组织的总部设立在独立洲。 就这样,三人一拍即合,银狐便在独立洲孕育而生。 只几年时间,那些曾经被顾染救下的人全都来到了独立洲,慢慢的,银狐组织就有了六大战神,银狐组织也从一开始的几个人不断壮大,最后成为独立洲不可撼动的第一大势力。 同时,银狐组织的主要成员也从一开始的寥寥几人壮大到现在的近百人,这可是主要成员,如果加上普通成员,至少有上万人,而且遍布全球。 顾染在银狐组织成立两年后就慢慢放权,当初她只是想要给跟着她的那些人有个居所而已,没想到一下子就成了独立洲第一大势力。 这些年,除了内部的重大事宜,顾染几乎不参与其中,这次回独立洲,也只是因为毒蛇动了傅司爵。 走出机场,下一秒,顾染就想要转身离开。 这群家伙,是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回来了,是吗? 203、雪鹰的过往 机场外,宽阔的马路上,停了十多辆装甲越野,是的,就是装甲越野。 在独立洲,武器是允许私人持有的,再加上这里距离战区只有不到一千公里,很多雇佣军团也都会在这里设立临时居所,所以比起Z国,独立洲还?s?是有些危险的。 当然,这里的组织和雇佣军团也不会随意与人交火,无辜挑衅着,也会被独立洲的官方部门约谈,严重者甚至会被驱逐出境。 而此刻机场外的那些装甲越野上都有一个明显的标致,代表着独立洲第一大势力银狐的标致,一个雪白的狐狸头,生活在独立洲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这个标致的。 这不,在装甲越野的附近,根本没有人敢停下来驻足观望。 虽然有人好奇银狐这么声势浩大的出现在机场的原因,可他们也只敢用余光偷瞄,根本不会有人上前打探。 顾染现在后悔让老A帮自己订机票了,这不明晃晃的告诉他们自己的行程吗? 顾染站在门口,望着朝自己走来的几个人,满眼的嫌弃,她现在装不认识对方直接走人还来得及吗? “老大!” “King!” 两男两女,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金发少年上来就想给顾染一个熊抱,好在顾染预判了他的动作,及时避开,一个侧身,随后单手灵活的抓住扑过来的少年的胳膊,往后一拽,少年顿时疼的龇牙咧嘴。 “King!King!疼……” “小鬼,我说过的,你不可能近我的身。” 顾染说完,将肩上的单肩包扔到了旁边一个扎了小辫的男人身上,男人迅速接下。 得到自由的金发少年揉了揉自己的肩膀,一脸的幽怨。 “King,我不叫小鬼,我是鬼刀,厉鬼尖刀。” 顾染只是淡淡一笑,很是敷衍的说了句。 “事实上,鬼刀小朋友。” “啊……我比你还大两个月,King,我不是小朋友。” “行了,鬼刀,老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累了,有话车上说。” 帮顾染拿着单肩包的男人走了过来,显然他是这几个人中最稳重的一个。 顾染朝着男人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 “老A,最近辛苦了。” 男人正是老A,算是银狐的大管家,虽然顾染规定,银狐组织六位高层轮流值守总部,但老A这人似乎对别的什么都没有兴趣,所以他几乎常住在银狐总部,这也导致顾染只要有事基本都是直接联系老A。 老A笑了笑,又摇了摇头道。 “不辛苦,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 顾染想到和老A初见时的情形,也就明白他为什么会满足现在的生活了,大抵是曾经从不奢望得到,而现在却得到了,他异常的珍惜。 随后,顾染又和旁边两人打了招呼。 “桃夭,雪鹰,好久不见。” 两人都朝顾染点了点头,最后桃夭将视线落在了顾染身侧的那个粉色行李箱上,挑了挑眉道。 “King,你这审美,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桃夭这么一说,其他几人也看到了顾染身旁的粉色行李箱,一个个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要知道他们这位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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