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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是看在那么多小辈在此,他还能说出更无情更绝情更伤人的话来。 原本朱氏为侄女儿求情,他虽然冒火,但诚如外孙女所说,也算是个有情有意的人。没准落魄之时,还靠得住。 现在她却认错了,把仅有的那一点风骨也弄没了。 唐颂林是越来越看不上朱氏的作派。 说来朱氏也是桂南望族清流世家嫡女,来京城已几十年了,怎的通身还是处处透着小家子气。 他千挑万选的继室,终究是看走了眼。 这么一比,出身清流世家的朱氏,举手投足还真就不如出身富贾明家的原配。 唐颂林看向女儿唐楚君,再看向外孙女时安夏,忽然先夫人的样子便那么清晰出现在脑海里…… 第201章 这是自原配夫人明贞去世以后,唐颂林第一次真正想起来她的样子。 他向来对于情情爱爱的东西看得很淡。女人于他而言,要么是助力,要么能把后宅管理妥当即可。 当时娶明贞,正是因为护国公府缺银子,而商贾明家缺身份地位。 两厢一拍即合。 平心而论,明贞是个能干的。 再难的账目到她手里,看几眼便知分晓,且过目不忘。 里里外外,一把好手。 至于长相,若是生在勋贵世家,那容貌不说名动京城,也是一等一的出挑。 看唐楚君母子三人的样貌就知道了,他们其实长得都像明贞。 对于原配,唐颂林是满意的,只唯独心里芥蒂她出身商贾,令他蒙羞。 他每每瞧见明贞,便是想到护国公府当初落难之时,是用了明家的银两渡过难关。 这是他一直不愿与原配娘家来往的原因,实在往事不堪回首。 时安夏瞧着外祖父那沉默神往的样子,便知他想起了自己亲亲的外祖母,不由得眸色幽沉。 这样冷心薄情的男人,还是别惦记的好。 她敛下眉眼,故意提高了声音问,“外祖父,夏儿还从没见过外祖母的样子,好生遗憾啊。” 唐颂林也是这会子想到了什么,“夏儿你问着人了,我倒还真有一幅你外祖母的画像,你可要看看?” “好呀好呀!”时安夏欣喜极了,余光掠过尚未走远的朱氏,“不如外祖父把画像送给夏儿可好?” 唐颂林沉声拒绝,“那不行!我也只有那么一幅。” 郑巧儿爱死了自己这外甥女,跟着她真就有好戏瞧,“看来父亲一直珍藏着画卷,是心里惦记我婆母。我嫁入国公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见过婆母的画像。” 话都递到嘴边了,唐颂林总不能说自己纯粹就是想不起先夫人,所以才从来不打开画卷,“说得不错,楚君母亲那样的女子,很难让人不惦记。” 故意走得很慢的朱氏:“!!!” 她就不该走那么慢,听到不该听到的话。 朱氏一直以为丈夫早就忘了先夫人,却万万没想到,人家是心里想,表面不显呢。 背地里不知道怎样对着那画像发痴! 朱氏这一整天的惊恐和受到的打击,恐怕是她有生之年加起来的总和都不够。 她泪如雨下,回到自己屋子里,和衣倒在床榻上。 这次朱氏是真的病倒了。 恍惚中,有个女子走到她床榻边,居高临下凝视她,“朱樱樱,你可认得我?” 她努力睁开浮肿的双眼,“楚君?” 那女子“呵”一声冷笑,“说对了一半,我是楚君的母亲明贞。” 朱氏猛地从床上坐起,便是见到穿了一身素色白衣的女子。 她眉目如画,梳着几十年前京城时兴的老式发髻。 口脂也是早就流行的颜色,可涂在她嘴上,就是说不出的好看。 她声音也好听,哪怕充满怒气的质问,仍是带着江南女子特有的软糯银铃,“你这个毒妇!你害我女儿一生不幸!还害死我未出世的孙子!” 朱氏魂飞魄散,张嘴想要辩解点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就那么张着嘴,合都合不拢。 …… “老夫人!老夫人,醒醒!老夫人!大夫来了。”叶妈妈是当家主母郑巧儿派过来专门照顾老夫人的,这会子正把大夫领进屋。 叶妈妈给大夫介绍,“我们老夫人伤心过度就病倒了,连日来昏昏沉沉。醒的时候没几会儿,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睡着睡着,她这嘴就合不上了。您看,现在还在流口水呢。” 大夫诊治一番,写了个方子,道,“她这是中风,先吃几副药看看吧。” 叶妈妈忙应下,又问,“大夫,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大夫道,“少吃肉,少吃盐,烟熏食物也少吃。” 叶妈妈便是交代下去,“老夫人不能吃肉不能吃咸的东西,以后给老夫人准备的膳食要清淡。” …… 海棠院里。 唐楚君一直在用湿巾子擦鬓边,“夏儿,快来帮我擦擦。那假发套不行啊,总觉得粘糊糊的,弄不干净。都好几天了,我还是觉得头上有东西。” 时安夏便是接过湿巾神情专注地为母亲细细擦拭鬓边,发现母亲的皮肤都擦红了,心疼得很,“下次不让您扮外祖母吓唬朱氏了,别到时人没吓着,您却受了伤。” “别啊!”唐楚君笑着摇了摇女儿的垂发,“这就是擦红点皮儿,不是受伤。我就是嫌它粘糊糊擦不干净。夏儿,我跟你说,可好玩了!其实我还想跟那老婆子说点别的吓她,可你又不让。” 时安夏见母亲笑得像个孩子,不由莞尔,“少说点好,多说多错。你说的越多,她醒悟得就越早。” 唐楚君两颊生辉,目光灼灼,早不是以前那要死不活的样儿,“听说都吓得中风了,嘴歪眼斜的……那死老婆子也有今天!” 时安夏替母亲理了理额发,放下湿帕,又净了手,坐下笑道,“她干了那么多坏事,总得遭点报应。” “还是我夏儿的办法好。”唐楚君由衷赞道,“她要死了,倒是便宜她了。就得这么活着,日日夜夜受折磨。” 时安夏温温一笑,“这一次啊,还真不是我想的办法。” 唐楚君塞了个冬瓜糖在女儿嘴里,“咦,不是你的办法,那是谁的办法?我觉得你大舅母也不比我聪明多少吧?难道是她?” 时安夏抿嘴笑,心道我大舅母可比您聪明多了好吗?算了,母亲笨是笨点,活得开心就好。 她垂下眉眼,“是岑鸢。” 这几个字落下时,唐楚君倒真惊讶了。可细细一想,又觉得理应如此。 “岑鸢这孩子,说起来还真不错。”唐楚君夸起未来女婿是绝不含糊,“聪明,长得俊,关键是对你好。” 时安夏笑问,“母亲,你哪儿看出他对我好了?” 唐楚君实在是挺满意,“前日他养父陈家被封赏了富国男爵,皇上还赐了宅子,也算是在京城有了一席之地。我本以为,他会回陈家住一阵,谁知昨晚又回来了,还住在他那个府卫单间里。你说他图什么?不就图离你近点儿?” 第202章 气氛都烘托到这了,唐楚君那颗老母亲的心实在没忍住,“夏儿,你对岑鸢到底是怎么个想法?总不能单单是为了应付皇太后和晋王吧?” 那得多亏啊! 她自己就是吃了向命运妥协的亏,才过得这么憋屈。她可不想让女儿也走她的老路。 虽说这法子确实能断绝皇太后和晋王的私心,但她总还是希望法子有效的同时,岑鸢又刚好是女儿喜欢的人。 这多两全其美。 时安夏低头沉默了一瞬,也不好跟母亲说她上辈子可能就跟岑鸢有点纠缠,只是她忘记了,但人家没忘记。 这种话多少有些荒谬,便是以当下的心情来回答,“我总觉得,他比我想象的更强大。能扛事儿,也有本事。” 谁问你这个!唐楚君歪着头凑近女儿,“就没有点什么特别的感觉?” 时安夏好笑地看着一脸期盼的母亲,脸倏然红了,眼睛却晶亮,“母亲,我可还没及笄呢。” 唐楚君白她一眼,“少糊弄我!你当母亲不是从你这年纪走过来的么?” 时安夏托着腮笑。 又听唐楚君说,“也就咱们京城讲究,尤其是勋贵世家的女子非要等到及笄以后议嫁,如此才不会被人说拿女儿换取利益。其实好些地方十二三岁的姑娘嫁人比比皆是,有的到你这个年纪,都当娘了。” 时安夏知唐楚君说的是实话。 见女儿眉眼弯着,唐楚君便是追问,“怎么呢,岑鸢是你喜欢的人么?” 时安夏无奈地笑着打岔,“那我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啊。” 唐楚君拍了一下女儿的手,“合着你这还很勉强?你就说,岑鸢哪不好?长相,身高,人品,哪一样不出挑?他也就吃亏在出身上。” 时安夏更想笑了。母亲是不是忘了,她自己早前还不乐意来着,这会子说得跟她亲儿子似的。 “依我看啊……”唐楚君压低了声音,凑近女儿,“那晋王不管是哪样都比不上岑鸢,也就占着一个好爹。除非眼瞎了,才会放着岑鸢不要,去选晋王呢。” 时安夏:“……”你点谁呢! 第一次哑口无言,这还是来自母亲大人的血脉威压。 说实话,她自己也纳闷。上辈子是得了失心疯嘛,放着岑鸢不要,拼死拼活要嫁晋王? 她到底是有多瞎? 又听唐楚君道,“夏儿,我可是替你做了决定,不让岑鸢入赘,不过也跟入赘差不多。我让他买了附近的宅子,等你嫁给他就住过去。我想好了,到时我也跟着你住过去就行了。” 格局打开,入什么赘?这侯府又不是什么香饽饽,非要赖在这里不走。 她可不是朱氏,撵都撵不走。 时安夏:“……” 再一次哑口无言,合着母亲脑子现在转这么快了?都已经灵活到举一反三把以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还真是对母亲大人刮目相看呢。 她认真地问,“母亲您就真这么晾着父亲,不跟他过了?” 唐楚君怔了一下,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夏儿啊,母亲是不是成了你的包袱?” 时安夏失笑,“怎么会是包袱?我当时想让岑鸢入赘,也就是想一生都守着母亲过呢。” 想一生都守着母亲过……这可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打动人,唐楚君听得心都酥了。 还得是我唐楚君的贴心小棉袄啊,真乖。 唐楚君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脑袋,便是跟女儿推心置腹起来,“如果要委屈自个儿,倒也不是不能跟他过。” 时安夏一听这话,便知自家老爹没戏了。 原本就是一段错误亲事,再加上后宅妾室成群,但凡有点底气的女子都忍不了。 她母亲如今可不止是有底气,现在属螃蟹了,走路都横着走。就这样,能容得下她爹才怪。 也就是她爹没犯什么原则上的错误,才能稳住当前局面。若是她爹哪天脑子一抽,干点什么缺德事,指定得把她母亲惹毛,到时就覆水难收了。 果然,这就听到了她母亲的肺腑之言,“我如今是一见他人,一听他说话,就没来由想发火,真就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说,我能怎么跟他过下去?无非是维系着这种名存实亡的关系,他又不缺我一个,后宅那么多人呢。” 要不是和离对女子名声不好,还会影响到儿女,她早就甩手走人了。 唐楚君现在能想到的最好办法,就是保持现状。然后前半个月住海棠院,挨着儿子儿媳妇过;后半个月就去女儿家住,跟女儿女婿一块生活。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岑鸢不爱说话,可她却觉得这孩子挺容易相处。 唐楚君心里畅想得美滋滋,就听女儿缩着小脑袋好奇地问,“母亲,您是不是还对大伯父……” 她吓得一把捂住女儿的嘴,摇头,“可不兴胡说!那是你大伯父!我早就没了那心思,他那个人啊……没缘分吧。只要你大伯母过得好好的就成,咱不掺和。” 时安夏看着母亲陡然微红的眼睛,心疼极了,却也为立场坚定的母亲骄傲。 你有权利在心里深藏一个人,却不可以没脸没皮纠缠,甚至以破坏别人关系为前提去获取一份感情。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的母亲,值得更好的人。 时安夏拿下母亲捂着自己嘴的手,轻轻握着,“要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和离呢。您年纪又不大,以后的路还长着。您先把我嫁出去,以后我再把您嫁出去,多好。” 唐楚君被逗笑了,又被逗哭了,觉得被自己女儿宠得娇娇的,吸了吸鼻子才道,“我的事儿不急,走一步,看一步。我也不想再嫁人。我就想着,看着你跟起儿嫁娶顺意,有自己和睦的家。我呢,这边住两天,那边住两天,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就知足了。” 时安夏轻轻擦去母亲挂在腮边的泪,柔声道,“再别说这些丧气话。我要找个人入赘,就是想好了要护着母亲一辈子,要一辈子跟母亲生活在一起。那会子,我也没想到这个人会是岑鸢啊。” 拐到未来女婿身上,唐楚君是又忐忑,又欢喜。 那句“我活着,她活着;我死,她也活着”,到现在想起,她还脑袋嗡嗡的。 哪家的好人跟岳母大人是这么说话的? 一想起这话,就觉得刀光剑影,生死未知。 她纠结得要命,一边看岑鸢极顺眼,是那种看过这个女婿以后再看别人,就再也看不上的感觉。 另一边,又对岑鸢极其不满。总觉得女儿跟着他,会过得颠沛流离。 她这颗老母亲的心要操碎了。 唐楚君试探着问,“你对岑鸢这个人,到底了解多少?知根知底吗?” 知根知底吗?时安夏觉得不知,又好像知。 自那晚岑鸢从窗户带她去莲花巷看霍斯山那场大戏之后,每天晚上夜深人静时,他就踩着月光来找她…… 第203章 最近几日,岑鸢替时安夏查朱氏做下的恶事,追查她母亲被昧下的嫁妆去向。 还有关于惊蛰的过往,魏家莫老先生身边人的动向,以及婵玉公主凤阳郡主等等……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替她查清。 夜深人静时,岑鸢会悄悄把消息送过来。 隔着窗栏,他站在窗外,她趴在窗栏上。 有时是他口述,有时是列的清单。单子上不是他的笔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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