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修真高手的田园生活 > 第72章

第72章

礼数,令人心生厌烦。 嬷嬷那脸耷拉得跟马脸一样长,故意带她绕远路。 时安夏也不点破,跟着走就是了。反正她活力四射,有的是脚力,一点不觉得累。 你那么大年纪都能顶着猎猎寒风绕远路,爱绕你就绕吧。最好是绕到天黑,皇太后跟她说不上几句话,就得放她出宫。 损失到底算谁的呢? 其实这嬷嬷,算得上跟时安夏渊源很深。前世她就喜欢在背后叫“马嬷嬷”,有一次口误,还差点说漏了嘴。 马嬷嬷当然不姓马,而是姓宋。只是因为她脸长,又老爱耷拉个脸子。 此人一贯仗着自己在太后跟前得脸,没少作威作福,树敌无数。 后来荣光帝继位没多久,宋嬷嬷更是上蹿下跳,说奉太皇太后之命调教后宫,生生把一个不得宠的妃子逼疯了。 一些没有根基的小宫婢,因生得几分姿色,被宋嬷嬷盯上,但凡稍犯点错,一张小脸都被划烂。 那时已升为美人的红鹊也差点遭了宋嬷嬷的毒手。 时安夏忍无可忍,设计将她除掉,抛尸荒井。 若说杂技团的姜彪是她伙同北茴在宫外杀的第一个人,那宋嬷嬷就是她上一世在宫内沾染的第一滴污血。 这一世,老货最好不要来惹她。不然她可就忍不住了,手痒着呢。 可笑的是,宋嬷嬷身形肥胖,又老胳膊老腿儿。为了整治她,生生从申时初走到了酉时中,在寒风中走路直打飘。 时安夏望瞭望天色,温温嘲笑,“嬷嬷真是辛苦,大冷的冬天走这么久的路。”她抬眼看着面前的宫殿,“原来这是沁园宫啊!一会儿本姑娘定要跟太后娘娘说说……” 她这看似前言不搭后语,却把宋嬷嬷吓出一身冷汗。 来前,太后叮嘱宋嬷嬷,速带时安夏入宫觐见。 但宋嬷嬷因为没收到时安夏的赏银心有不甘,错把鸡毛当令箭,带着绕了半天道。 沁园宫跟寿安宫一个在北端,一个在南端。若是被这姑娘无脑吐到了太后跟前,以太后的心思,定然知她是故意为之。 眼见天色已晚,关闭宫门在即,而太后还没见着人,宋嬷嬷不由得大急,懊恼万分。 时安夏只凉凉一笑,仍旧自顾往前走,根本懒得理她。 宋嬷嬷只好在身后喊,“姑娘请留步,走错道儿了。” 时安夏却不管她,头也不回往前走,“不会吧,嬷嬷别说笑话了。您可是宫里的老人,怎会带错道儿?” 宋嬷嬷:“!!!” 小贱蹄子是怀疑我了吗? 宋嬷嬷这时候知道急了,心里转悠着要怎么把锅甩到小姑娘头上。反正话都是由着她说……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就见小姑娘缓缓转过身来,眸底是幽深慑人的光芒。 “嬷嬷,马上宫门就要落锁,已过了觐见的时辰,本姑娘这就要回侯府了。劳烦你去回太后娘娘,就说今日无缘相见。毕竟,这皇宫太大了,今日本姑娘可是在宫里走了两个时辰,连沁园宫都看到了,愣是没见着太后的寿安宫。” 宋嬷嬷:“!!!” 小贱蹄子在威胁我!她怎么敢!我可是在太后跟前伺候的人! 哪个不是巴结着她,求着她在太后跟前说点好话?怎的这姑娘这么不识抬举? 时安夏在风里走了两个时辰,也着实有些累了,累了就脾气不太好,“嬷嬷也别想着在太后跟前把今儿耽误的时辰,全算本姑娘头上。毕竟,我也是见过沁园宫的人!若是下回有机会见着太后,本姑娘少不得要好好说说今日沁园宫的大门长什么样子。” 说完,她扭身便走。 宋嬷嬷站在风中凌乱,“!!!” 这这这!这是反了天,乱了套了! 呸!呸呸呸!我看没人给你带路,你走不走得出这皇宫! 其实宋嬷嬷多虑了,人家不止走得出去,还能抄近道出宫。 并且出宫门时,她还跟守宫门的侍卫闲聊了几句,说沁园宫门前的雪太厚,宋嬷嬷在那摔了一跤,可惨了呢。 时安夏今日得黄万千亲口承认拜师已火遍京城,太后这么快宣她进宫更是引人注目。是以“沁园宫门前雪太厚”,这话很容易就让有心人解读出了本质。 宫里的嬷嬷带她绕道了! 小姑娘真可怜,还未及笄就进宫觐见。这本来就很让人惶恐,结果还被恶奴带去宫里整治。 太后知道后大发雷霆,当晚就把办事不力的宋嬷嬷罚去浣衣局当差。 实在是不罚不行啊,这事儿已经传到了明德帝耳里。 据说那晚,云起书院的所有教谕和学子都在宫门外等时安夏出宫。就怕她受一点点委屈! 但这委屈,小姑娘终究还是受了! 而所有教谕,自然包括了黄大儒和方大儒……皇太后人没见着,惹了一身骚。这口气不得出在恶奴身上吗? 时安夏回到建安侯府,下了马车正要回夏时院,就见蜿蜒廊下一个身姿挺拔的男子远远行来。 越走越近,他高大身形倾覆出一大片阴影,将她娇小的身子笼罩得严严实实。 第129章 “拿去。”清冷低沉的嗓音如幽魂般响起,偏生悦耳得令人心跳。 陈渊安静看着时安夏错愕的表情,将手里的一个油纸包递过去。 时安夏清凌凌的眸子闪着碎光,在他低沉嗓音的蛊惑中,不由自主接过油纸包,打开一瞧,竟是滚烫的糖炒栗子。 栗子不大,但果肉饱满。 她几乎是下意识将油纸包推回他手,温温道,“陈公子,我不吃栗子的。” 她一直不吃栗子,原因是栗子会导致她恶心呕吐。她记得掌权的那些年,皇宫里每每筵席都会把有关栗子的菜式剔掉。 陈渊深邃的眸子闪过意味不明的疑惑,须臾,又将油纸包塞回她手里,笃定又霸道,“我买的,你得吃。” 时安夏:“!!!” 红鹊:“!!!” 北茴诧异,姑娘分明最爱吃糖炒栗子,怎的又不吃了? 时安夏恍惚了一瞬,在这一推一拒间,忽然想起自己原本确实是爱吃糖炒栗子的,只是后来为什么那么排斥呢? 她捧起油纸包,表情认真,“陈公子,你跟我来一下。” 她说完率先走去了对面游廊的檐下,站定后,转过身对跟上来的陈渊道,“我有几个问题想问。” 陈渊双手交叉抱胸站着,挑眉,唇角勾得挑衅,“又想问我所图为何?” 他忽然伸手在她抱着的油纸包里拿了一粒栗子,轻轻剥开,金黄栗肉泛着热气和光泽,“趁热,不然凉了就不好吃了。” 就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他飞快将那粒栗肉塞进她红润的嘴里。 时安夏刹那间羞红了脸,栗肉包了满嘴,因为生气两颊鼓得像只小青蛙。 这人!多孟浪啊! 他低闷的笑声在暮色中格外撩拨,见她气鼓鼓的,声音便从未有过的柔软,“就知道你爱吃栗子。” “!!!”时安夏无法想象,这还是那个借了他米还了他糠的苦大仇深大黑渊吗? 本来准备了好几个问题呢,一时忘了要问什么。 只乖乖细嚼慢咽嘴里的栗子果肉,香甜的味道,沙沙的,又软又糯,把生气和怨念都融化了。 很好吃,丝毫没有恶心想吐的征兆。时安夏吃完了,眼睛盯着陈渊手里新剥好的那一粒。 他弯着好看的唇角,乖乖递过去。 她素手拈花般接过放进嘴里,放任了自己,也放任了他。 因为惊奇发现,她竟然真的能吃板栗了,吃了不会吐,吃了还想吃。 就那么一粒一粒吃着,好似把他叫过来,就是专门躲着吃他剥的板栗。 她吃得像只扫尾子,没有了之前的端庄温婉,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样子。 陈渊安静地看着她,喉结轻轻一滚,眸底有泪光闪动。好似跨过悠长的岁月长河,只为了这一幕,只为了剥糖炒栗子给她吃。 仿佛在这世间曾经受过的所有委屈,已经抵消了一大半。 暮色彻底暗沉下来。 糖炒栗子吃完了。 时安夏抬眼看着陈渊,想问他们之间是不是本来就认识?还想问,他会是晋王的人吗? 话到嘴边,却变成,“栗子没了。” 他“嗯”了一声,“明日再买,今儿不能吃了。”说完转头就走,似乎栗子剥完就算完成任务。 “哎?”时安夏对着他的背影问,“所以你是知道玉城灾情的?如果我舅舅和大伯不去救灾,你准备找谁去?” 窗户纸捅漏了一个角,仿佛逸出一丝光来。 陈渊脚步一滞,并未回头,几分无奈,几分叹息,“走了两个时辰,脚不累吗?还真是个操心的命。” “不累。”游廊里的灯笼光影迷离,将她的影子模糊拉长到与他的固执交错,“你告诉我,我就不操心了。” “我找了四殿下。”陈渊轻声答道。 “翎王殿下?”时安夏只觉诧异之外,又意料之中,不由失笑,“你倒是会选。” “难道不是因为你选的他?”陈渊忽然转过身。 直到此时,尘埃落定。 时安夏猜得没错,陈渊跟她和时安柔一样,都是重生而来的人。 这个念头早前就有了,只是一直不确定。直到默出《圣德表》,他反应那么大,她才敢肯定。 如今,他是连装都不装了。抑或,他从来就没打算隐瞒过。 上一世,时安夏身为惠正皇太后,好不容易保住北翼江山,却发现瑜庆帝根本当不起守护子民守护山河的重任。 是她亲手把瑜庆帝从皇位上拉下来,也是她亲自去到惠州把翎王请回京城称帝。 翎王本来不愿坐上皇位,但因为曾经时安夏帮他逃出京城,救他性命,他不得不还这个情。 最后的北翼是在翎王手上才变得强大起来,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翎王是她的选择,所以他这一世才选择了投靠翎王!这个认知让时安夏一贯波澜不惊的眸色起了变化。 就在时安夏来不及想得更深,陈渊却像个孩子般生气质问,“为何你记得所有人,就是不记得我?” 时安夏心跳陡然漏了一拍,愕然望着逼近的男子。 他就那么看着她,压迫感十足,却又委屈巴巴,“我呢?你把我丢哪儿去了?” 时安夏:“!!!” 就,还挺慌的! 那感觉就像一个负心女,被人找上门来追问,“你把我丢哪儿去了?” 她眨巴着眼睛看他,“不,不如,不如你说说……” “不说了。”他生气地转身就走。只两步,他停下背对着她,声音幽沉又破碎,“既然不记得了……那就重新认识,也挺好。” 说完,陈渊真的走了。 时安夏不敢再叫住他,心里乱得很。 她看着他的背影,又仿佛嗅到了一种苍凉且落寞的味道。 刚才陈渊对她做的事,分明超出了男女间的大防。 所以陈渊不是奔着红鹊来的。 以他的性格,若真是为了红鹊,大可以直接讲明,何必拐着弯子来给她剥糖炒栗子?何必要问这些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那么他……是奔着她来的!假装受伤被救,又假装给她当府卫。 他逼问她“你把我丢哪儿去了”,足以说明他们之间有很深的牵连……一时,她想得有些痴了。 北茴见陈渊走远,悬着的心落了地。自家姑娘还没及笄呢,怎么可以跟男子单独相处这么久? 然后走近就发现她家姑娘的糖炒栗子吃完了!吃完了! 谁剥的壳?她可不指望陈渊给姑娘剥壳,可糖炒栗子吃完了!肯定不能是她家姑娘自己剥壳吧。 北茴看着姑娘干净的指甲,思绪有些凌乱。 红鹊快人快语,“咦,府卫长今儿转性了呢,还给姑娘剥栗子壳?” 时安夏忽然问,“红鹊,你早前认识陈渊吗?” 红鹊摇摇头,满目细碎的星光,“我怎么可能认识府卫长那样的人啊。” 刹那间,时安夏似乎有点猜到陈渊为什么对红鹊不一样了…… 第130章 如果时安夏没猜错,当时红鹊替她钻进安平王的被窝时,陈渊就算不在屋里,也在不远处。 所以陈渊是眼睁睁看着红鹊被抓走的,也知道红鹊为她而死。 这应该就是陈渊对红鹊不一样的根本原因。 同时,那一晚也是陈渊把自己从守卫森严的央华宫安全带回瑾仁宫。 如果是他,就没有什么想不通了。 有没有可能,三更销魂散的解药……也是陈渊? 这个念头一起,她脑子一阵刺痛。同时,脸红得跟醉了酒一样。 便是一把捂着自己的脸,生怕被人看出些端倪来。 但时安夏依旧想不起来关于陈渊的一星半点,更想不起她和他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连他为什么要喂自己吃糖炒栗子,都没有一点头绪。 她以为的那些,也仅仅是推测而已。 同时,时安夏更是想明白,如果舅舅不在朝堂上提出玉城之灾,可能翎王的人也会提出来。 甚至救灾方案都备下了,只是因为她的出现,打乱了一切。 那么……元宵夜那晚! 时安夏想起来了,那个戴着阎王面具的男子,不正是翎王殿下? 电光火石间,她醍醐灌顶。就算那晚她不找陈渊去换灯谜,陈渊自己也是会去的。 他一再追问,“如果我做成了呢?” 他不会让晋王如前世一样拿到红木宫灯,更不会再让她嫁给晋王。 这个认知一起,她便是理解了为何她坚持要去报国寺,他生那么大气。 他一定以为她还想如前世一样,嫁给晋王。 后来见她也想换了灯谜,他才知她心意,其实她也不想和晋王产生任何瓜葛。 于是他便临时戴着老翁面具,化身卖炭翁去灯谜闯关。 他是想做她宿命里的人吧。 夜风袭来,时安夏忽然有种冲动,想去找陈渊问清楚,前世他们到底发生过什么? 她明明没有失忆,为什么却连关于他的一点记忆都没有? 她生生忍下了冲动。正如陈渊所说,既然不记得了,那就重新认识也挺好。 月色如银,在夜风中散发出幽幽冷芒。 时安夏伸手抚了一下鬓边,思绪平静下来,淡淡吩咐,“北茴,把消息放出去,就说我在宫里走了两个多时辰,受了风寒,病倒了。” 北茴应下。 次日这消息就传得满天飞,自然也传到了宫中,气得皇太后连午膳都没用就躺下

相关推荐: 试婚   莽夫从打穿肖申克开始   蛇行天下(H)   病娇黑匣子   先婚后爱   永乐町69号(H)   贵妃母子民国文生存手札   进击的后浪   邻家少妇   大风水地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