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小说

韶华小说> 草原上的小公主 > 第51章

第51章

高帽,“只要良州不亲蒋小姐,我哪来的气。哪怕亲了,我也不气,张老板家的白饭,不吃白不吃。” 我明眸善睐,媚笑眨眼,极尽秋波流转,他不慌不忙夹住酒杯,摩挲着杯口边缘,“沈检察长,养了一个好马子,还懂得为你讨便宜。” 祖宗脸上的笑,像破壳而出的苗,染着灰尘,并不痛快,“张老板看得透彻,我这个马子。”他反手搂住我,压在他心口,他心跳从未如此之快,如此凶狠过,似乎下一秒便冲破胸腔,化为利器,万箭穿透张世豪。 “我的马子对我忠贞不渝,有些赌注,即便我肯,也强求不了她。何况,她现在是孕妇。” 啪地一声,酒水一滴不剩,杯底砸在桌上,震得几张扑克晃三晃,张世豪斩钉截铁,狂到了极点,如同精心雕琢的眼角深刻而狭长,漾起丝丝缕缕的浅纹,“沈检察长不阻拦,就没有我拿不下的女人。” 他意味深长掠过我,“女人口是心非,沈检察长花丛厮混了十几年,也相信吗。” 祖宗凛冽眯眼,腔调也阴森森,“这么说,张老板的筹码不准备改了,除了我让出马子,谈判不进行,是吗。” 我搁置在膝盖的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那片刻的功夫,掌心的冷汗泛滥如潮涌,我不敢吭声,喉咙扼住一只手,此时我真真切切感受到,张世豪肆无忌惮的源头是什么。 他只需三言两语,便能打破我在祖宗身边优渥享乐的生活,把平静的水面吸干,注入烈火,狂沙,风暴,令我乱世浮沉,飘零无根。 我将走投无路,张世豪要不要我,不再掌握我自己手里,我惧怕那一天,他期待那一天。猎物受降,低下倔强的头颅,埋在他胯间,像他蛊惑的所有女人,无力挣扎,惨被征服。 远比偷情强夺有意思得多。 我使劲克制,才压下泼他一脸酒的冲动,张世豪简直是疯子,是巨大的魔鬼,他为这一步,筹谋得滴水不漏,细致长远,我何德何能,能让他豁出去这么多。 他押注的底牌越多,我越怀疑他目的不纯。 程霖诱惑任何男人,也不会诱惑得张世豪忘乎所以,铤而走险。 他熬到今天,不是玩票的。 那双染满鲜血的手,层层包裹的铁石心肠,苦与罪怎可了得。 这样深不可测危险的男人,与白道为敌,几次险些火拼,图一个情妇,我不信。 他必定利用我,有更大的价值和去处。 一南一北的距离,不出三尺,十几分钟的死寂。 暗流涌动之际,张世豪一声嗤笑,“沈检察长,开不得玩笑了?拿女人谈判算什么交易,我要的东西很多,退出吉林并无不可,辽宁的地盘我也能松口。只是两省一年的利润,很是诱人,他们都抢,你不让我抢,我口袋舍不得。” 祖宗夹在指缝内的香烟燃烧了大半,通红的火光几乎烫他的手,他面不改色,望着张世豪沉吟良久,“黑龙江我给你开绿灯,官场一半是我老子天下,另一半,我说了算。张老板的金鼎,皇城,两家赌场,从此卖淫,洗钱,人命,我保着。” 土匪头子挑眉,犹如一匹犯浑的恶狼,“沈检察长,当我是白混的?你保与不保,黑龙江的官,也没人敢挖我张世豪的根。” 他指腹敲击着一张红A的牌面,“三百七十六位,上到省书记,下至处长,最怕和我鱼死网破,因为我先灭他满门。” 我屏息静气,脑子里轰隆隆,炸响一颗颗惊雷。 米兰的消息够确凿,她没骗我半个字,这位黑道的头号霸王,捏着仕途的浑水内幕,一桩桩不可告人的丑闻,一笔笔暗箱往来的流水账,他稳坐钓鱼台,抛进池内一个又个银钩,勾住了那些沾沾自喜不曾败露的高官,殊不知,他们的食物是毒果,张世豪精心饲养的,用以反制东三省的匕首。 乔四垮台,混子心知肚明,是白道翻脸不认了,不钳住几分饵,早晚旧事重演。 白道的一旦有了把柄,说孙子都是抬举他们了。 我听到祖宗粗重压抑的喘息,若非斗不过,他必定立马崩了张世豪。 他藐视的口气,把十几万条子糊入泥堆里,尊严丧失,卑微如狗。 祖宗一言不发,手背上青筋凸了又凹,几番起伏,我清楚他隐忍到了极致。 对这个男人,他除之的心,更胜从前。 张世豪合拢蒋璐的衣领,掩去她乍泄的春光,牵住她手起身,慢条斯理撂下一句,“沈检察长不妨好好的计算权衡利弊,再给我回话,可有一解,我等得起,吉林那些虎视眈眈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他再不多言,绕过凌乱的圆桌直奔大门,这份魄力,当真是寸步不让。 祖宗微闭眼眸,仅仅思量了两三秒,开口叫住他,“张老板。哈尔滨港,南北码头,我的人全线撤出,半年内,你生意我不动。这个筹码够吗。” 张世豪的脚步缓慢停住,他背对赌厅,面朝喧闹的长廊,好半晌才低低笑出来,“倒是有点意思。” 他清瘦挺拔的身躯立在璀璨华灯下,玩味转动扳指,“辽宁我可以停手。不瞒沈检察长说,那边几座城,我盘下了不少店面,松原失去的油田,我自当从别处补齐,到时三面包围——” 他戛然而止,未曾说下去,内涵昭然若揭,三省都有他庞大密集的买卖,白道的再想掘老巢,天方夜谭。 祖宗眉头一皱,“张老板还是不肯松嘴吉林,只退辽宁吗。” “吉林是三省必攻之地,这点筹码,不足。” 归根究底,他一开始索取的,他依然势在必得。 二力很机灵,他目光来回梭巡,心中有数,笑着邀请张世豪落座,一切好商量。 机灵有眼力的人,似乎全部聚集在这里,张世豪坐下后,蒋璐借口补个妆,离开了赌厅。 我原本没动,祖宗一直不开腔,我也就明白了,我故意碰倒一杯斟满没喝的酒,洒脏了旗袍下摆,和蒋璐相差几分钟,前后脚避了出去。 方向我不是很熟悉,一路走走停停,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对位置,随着深入一条过道的尽头,嘈杂的叫骂声,掀桌声,嬉笑声,如数隐没在身后。 国内的赌场五花八门,一般按照甲乙丙丁划分,比如这家,在东北相当阔气,也就算乙档,澳门的大场子才是甲类,和规模无关,在于环境以及客源的来头,天子脚下的京城,大佬不敢玩太野,因此也冲不上甲。 一小时前,陪祖宗穿过赌坊,走进赌厅,在边角的第一间包房门外,我匆忙一瞥,瞧见熟人了,黑龙江省公安厅的副厅长,我找他帮过我的大忙,张世豪出货那次,若不是他,这段奸情只怕更早浮出水面,打得我措手不及。 别看那些大壳帽素日人模狗样的,越是警衔高的越不安分,副厅长桌上摞着几十沓钞票,红彤彤的,瞅着吓人,像擦屁股的纸,一扔就是一沓,这副场面司空见惯,张世豪借着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把他当马骑,何况他握着的,都是天大的苟且,他屹立不倒是刀尖舔血,威胁高官看似容易,说白了,没真家伙戳着,戳稳当了,白道的黑砖也是硬得很呢。 我抵达两扇半敞的摇晃的门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从角落飘荡传出,黑压压的影子倾洒,阻隔了我去路,一片昏暗之中,我没看清谁的轮廓,对方先开口,“程小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熟悉的嗓音令我一霎时僵住,我瞪大瞳孔,面前细长的阴影,逐渐清晰分明,蒋璐约摸等了我许久,香气中隐隐藏着烟味,我视线扫过墙角,正好发现一枚冷却的烟蒂。 我半开玩笑,“蒋小姐还抽烟呢?” 她没多大反应,朝我点了下头,示意我跟随她进入洗手间,又怕我警惕防备她,不肯前往,她一边走一边扭头看我,“也许是你从未想过的秘密呢。” 113 他会娶我 蒋璐的秘密,我尤为好奇,她和我之间除了关乎张世豪,再无多余可说,这世间两个女人的战争,无数个女人的战争,起始必定因男人而起。 方才赌厅博弈,祖宗给出那么足的筹码,他依然不满足,张世豪磨刀霍霍,蓄谋一场庞大的权谋杀戮,祖宗是他的鱼肉,是他的眼中钉,他们铆足劲要铲除对方。 蒋璐口中的秘密,在当前关头非常有用。 我毫不犹豫跟了上去,梭巡一圈确定没有第三个人,利落反锁住门,她站在镜子前,擦拭染花的口红,“其实你心里很清楚,今晚你处于怎样的境地。” 她擦掉上唇,苍白的底色映衬下唇如同饮了一碗血,“相比我这个情妇,程小姐更像一颗身不由己的棋子,豪哥至少不会算计我,侮辱我,而你的金主,无时无刻不在试图榨干你身上的价值。” 我听出她在奚落我可悲,人这辈子的好与坏,活一遭才知道,外人眼中的冷暖,不一定是自己尝到的滋味,我面无表情走过去,站在她右侧,拧开水龙头,“他不算计你吗。你当鲁曼怎么垮台的。仅仅是我与她不合,他为替我出口恶气吗?” 我嗤笑,她默不作声透过镜子打量我小腹,“程小姐怀的是豪哥孩子吗?” 这话之前筵席上,她就想问了,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至今记得。只不过她那时地位不稳固,处处谨言慎行,生怕惹祸,如今牢牢捏住张世豪的宠爱,她自然敢开这个口。 女人的自卑与嚣张,皆在于男人给予了多少呵护,她一枝独秀,打谁一巴掌的勇气都有,何况过问她男人在外面撒的种,这不是理所应当吗。 我不留把柄,笑眯眯反问你觉得呢。 她斩钉截铁说是。 她的坚决令我升起一瞬间慌张,我沉了面孔,“蒋小姐可不要胡说八道。骨肉血脉的纯净,关乎两条人命,儿戏不得。” 蒋璐平静得很,仿佛识破了一切,唯我是糊涂的,茫然的,“你跟沈检察长也有一年半了,对吗。” 她慢悠悠挤出几滴洗手液,涂抹在掌心和手背,星星点点的泡沫湮灭在湍急水流中,我的声音也被覆盖得断断续续,“蒋小姐,对我的私人生活很感兴趣。” “他默许你为他生儿育女,是八个月前,对吗?” 看似平淡无奇的一句话,在我心底掀起轩然大波,我无比警惕质问她怎么了解这些细节。 “八个月,你始终不见动静,沈检察长其余的情妇,每一个都绞尽脑汁,想生米煮成熟饭,搏一把他舍不得殃及骨肉。谁的赌注成功了?” 她笑着往眼角拍打清水,“豪哥睡了你几次,你同时苟且两个男人,你还当肚子里那团肉是根正苗红的小太子爷吗。你也不想想,土皇帝戳着,文家盯着,沈检察长有心给你保障,他们容得下吗?他和他老子背后牵扯着官场多股支脉,豪哥想搞垮一个官员,对他易如反掌,他何苦费力对付沈检察长,连油田都丢了。因为太子爷的势力和圈子,是你想象不了的高深。” 蒋璐后面如何评判祖宗,我并未入耳,我所有注意力,所有的彷徨失措,都集中在孩子。 珠胎暗结。 我以为张世豪无心的戏弄,竟一语成缄吗。 浸泡在水中的十指倏而一颤,狠狠蜷缩又舒展,我目不转睛凝视着池子内险些漾出的水波,“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慢条斯理放在烘干机下,吹拂水痕,“程小姐,沈检察长不会是你的归宿。他的喜欢,他的疼宠,在你怀孕那一刻变质了。你当他不忍,当他迷恋你,都可以,但你不能忽视,他绝不会长久保留脏了身,也失了心的女人。” “蒋小姐。”我愤懑干脆打断她,“你的猜测太荒唐,这些话我装从没听过,到此为止。” 我关闭水龙头,甩了几下手,转身直奔大门,她在我身后拔高音量,“程小姐,再美艳绝伦的女人,终有一日年老色衰,被男人看厌那张脸。不论任何缘故,沈检察长身边的女人永远是花团锦簇,你聪慧玲珑,心狠手辣,不该被感情蒙蔽,你要为自己筹谋。” 我总算听出几分门道,单凭张世豪黑道势力,赢不了黑白通吃的祖宗,五年,十年,二十年,也只能打个平手,唯有明着尔虞我诈,暗着通过祖宗的情妇倒戈,里应外合,才能一击即中。 张世豪老谋深算的用意,终于浮出水面。 此时此刻,我摸着良心自问,我是失落的。 我曾有过一时片刻的期待,生根在张世豪胸膛的期待,我和他这段不该萌芽开花的风月,哪怕结不了果,它是真实的。 它的存在,不掺杂其他。 事实证明,我错了。 我没有回馈给它真挚,它自然虚情假意。 浮沉在金字塔尖的男人,情字多蹉跎。 我深呼吸平复心口的涩,整理旗袍搓洗残留的褶皱,“你不会甘心吧。怎样的筹码,让你违背初衷。” 蒋璐说,“他会娶我。” 我身型一晃,瞪着门板的瞳孔顷刻放大、收缩,像触电一般不受自制。张世豪根本无法结婚生子,那是他的负担,累赘,甚至栽跟头的软肋,或者说,他早晚家破人亡,全部的毒计都会使用在他妻女头上,他怎会悟不透这一点。 我不可思议反问,“蒋小姐信了?” 她语气含着三分悲伤两分落寞,“女人不相信自己的男人,还相信谁?我会是好妻子,一旦得到那个位置,我不争不抢,知足后退,程小姐拥有豪哥的人,我拥有豪哥的名分,不是皆大欢喜吗。” 我笑不出,喉咙憋了口气,上下两难,我无奈摇头,蒋璐和鲁曼的执着是不同目的,鲁曼要感情胜过名分,蒋璐只想死死地捏住最实际的东西。 而这份实际,美好芬芳,甘甜诱人,它是幻影,吃不到的。当局者迷罢了。 我没有理会,拉开门三两步垮了出去,她悠长的余音回荡在死寂的长廊,随着我越走越远,逼近喧嚣的赌坊,彻底归于消无。 她说,豪哥眼睛里的情意不会错,你是第一个享有的女人。 我回到赌厅,这场变化莫测的谈判刚好结束,祖宗起身朝门口走来,二力低声说着什么,我不便凑过去,便等他出了门,拐角时跟在后面,张世豪与我的距离,要短于我和祖宗的差距,穿梭的赌桌一片混乱,他忽然扯住我旗袍开衩,定住我步伐。 我冷汗猛地渗了出来,极其警觉观察着还未发现这一幕的祖宗,“放开!” 张世豪手指半点不收敛,甚至下流钻进我腿间,在雪白圆润的臀部打转,惊得我动不得,躲不得,喊不得,被迫承受那酥酥麻麻的痒。 “小五,还不肯低头吗。” 我脊背紧绷,满是嘲讽,“张老板真舍得下血本,压箱子的底牌都给了?” 张世豪心知肚明,轻声闷笑,“谁让我遇到了你这么让我欲罢不能的女人。” 他目光掠过将要消失在通道口的祖宗,欺身而上,扳着我耳朵,抵死吻住我唇,吻很快,也很急促,更深入,厮磨纠缠间,我咬破了他舌尖,我怕他反咬留下齿痕,拼尽全力把他推开。 “东北不止到处是你的人,还有一堆良州的人。” 他单手插兜,斜斜立在墙根,后脑枕着一幅壁画,拇指蹭掉唇边溢出的血珠,“我不会委屈你。” 我无暇分析这句委屈是指蒋璐的名分,还是别的,我只巴不得迅速离开是非之地,我头也不回冲出赌场,抵达楼上时,二力正拉开车门等我,祖宗似乎乏极了,单手撑着下颔,靠住玻璃睡着,我坐在他旁边,蒋璐那些话在脑海翻云覆雨,死命揪着我,勾着我,勒紧我,让我喘不上气。 “良州。” 我喊了他三声,一声比一声大,以往不知节制打扰他,几乎没有过,我并非不识趣的情妇,祖宗意识到我不对劲,这才睁开惺忪的眼眸,侧头望向我,我握住他的手,轻轻摊开,从指甲盖顺延而下,抚摸到腕骨,每一根都不曾遗落。 “你真的高兴吗。” 他拆解着领带,随口问什么真假。 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不曾回避他,反而迎合他的注视,真的问出口,“我怀孕,你高兴吗。” 祖宗颈间的拂动明显一滞,他喉结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沉吟好半晌,眉目神色有些不自然,“谁和你说什么了。” 我深刻跌进他眼底,那里面的复杂,暗涌,我一下子有了答案。 我一言不发挪动屁股,倚向相对的一扇车门,祖宗一把扣住我额头,呈四角包围的手势,他细腻的指腹眉心到眼尾一寸寸流连,他温度分明是炙热的,可我感觉到的是不可言说的寒意,他抚摸持续很久,最终另一手臂钳制我整张面孔,将我抬了起来。 114 程霖,你躲什么 他细细打量我的脸,我从祖宗眼中看到我最畏惧他的情绪。 阴鸷,冷漠,愤怒。 我发着抖,说不出话,整个下巴都在他禁锢中,犹如钉在了尖锐的砧板上,刺疼而炙热。 他阴恻恻笑,“程霖,你躲什么。” 他幽邃的瞳孔倒映出我苍白慌乱的面容,这一刻我怕了,那点冲动而爆发的勇气,彻底在他拷问审视的焚烧下荡然无存,我使劲摇头,祖宗一手捏住我,另一手拉开裤链,丝丝拉拉的金属摩擦响,我顿时毛骨悚然,他一向喜欢强暴来惩罚,他不轻易动手打我,凡是有点档次地位的,都不打女人,传出去没面儿,可床上施虐搞一通,那滋味儿还不如几巴掌痛快。 我吓得推搡他,本能蜷缩着护住小腹,他腕力一收,我一刹间朝前扑倒,跪倒在他脚下,敞开的裤裆若隐若现,那玩意儿早已油得发亮,像涂了一层水光,硕大膨胀,说不出的恐怖。 祖宗扳开我的嘴,不给我半点适应时间,一下到底戳了进来,支开牙床卡在舌根处,凶狠蹭了蹭,我明显感觉东西又胀大一圈,直愣愣挺着,我的牙齿不及它十分之一坚硬。 绵软娇嫩的口腔仿佛一块完整的海绵,承受着他的席卷,蹂躏和暴戾,隔几秒钟那根滚烫便偏滑出,击打嘴唇和鼻梁,痛得我眼前发黑。 我退无可退,身体被祖宗摆弄成拱桥的模样,屁股重重压在副驾驶反方向的椅背,挤得扭曲变形,他全身紧绷,控制着我的动作,力道和节奏,在他抽离我得以喘息的一两秒,我发现他狰狞的脸孔悄无声息濒临一场我无法抗衡阻止的风暴。 这场风暴,他蓄谋隐忍多时,一点点的显露冰山一角,不是我能翻盘和窥探,更不是这个愈发来历不明的孩子,所能改变的。 祖宗真发怒了,我不敢拒绝,也不敢挥舞手臂厮打他,我只能哀戚乞求,讨好顺从,得到一丝心软和动容,我滚落眼泪,满面涨红的哼叫着,无比嘶哑呜咽着,可我的反抗,我的痛苦,并没有唤醒祖宗放过我的怜悯,他依旧奋力一下比一下狠,蛮横,精壮结实的腰在狂风骤雨的摇摆里划出猛烈的弧度,从没这么深入,撑开的食管近乎破裂到透明,我不知那是不是一丝戳破割裂的血迹,缓缓弥漫,散开,充斥着唇舌。 由泄愤而滋生的情欲,是最一发不可收拾的欲望,他不再满足单一,甚至开始抓我头发迎合他。 记得他说,我不止下面好玩,嘴也好玩,虽然比不了凭借嘴巴大红大紫的娇娇,可嗓子眼天生细嫩,也别有一番回味。当初我打过舌钉,有一阵跟的金主不喜欢,他说稍不小心碰着肉,那玩意扎得慌,我弄的钉子不是普通小姑娘打得舌钉,一颗大的穿透了舌尖,两边埋了碎小的,怎么说呢,舌头外观格外漂亮,但是代价翻倍,拆掉流了不少血,残留的一颗洞也填不上,还损害了右边的几处味蕾,以致我现在吃东西,特别清淡的尝不出味道。 洞就那么搁着,太丑了,顶级规格的二奶是不允许有视觉缺陷的,我只好补一块晶片,在紧挨舌根的地方,没几分见识和经验的,会直接爽哭。 快结束的功夫,我险些在后车厢飞起来,身子颤动的幅度我连维持平衡都很难,我透过后窗玻璃,看到如一条狗匍匐残喘的自己,那样的我,狼狈又倔强,拼尽全力过一段万人之上的生活,然而这条路迷雾重重,我分辨不清。 蒋璐的话字字珠玑,像擂鼓般震撼刺激,她说得不错,这场局,真与假,善与恶,罪与罚,情与恨,根本不是我能掌控,它属于男人的领土,确切说,是权贵的战场。 我到底没忍住吐了出来,一口稀释的酸水,白中泛着黄,一滩泼在了祖宗胸口,浸透衣裳,湿漉漉的贴合肌肉,他没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情揪着我头发,按住我后脑,再度抵在他胯部不许我离开。 他压下那股狂气,捧起我的脸,用方帕细致温柔一寸寸擦净,我看不懂他,以前我觉得了解祖宗,至少比他那十几个二奶悟得通透,此时此刻,我推翻了我的认知。 张世豪里里外外都阴,祖宗则阴在了里面。 他的阴,不显山不露水,却算计了所有人,包括睡他枕边的我。 他将我搂紧怀里,轻轻拍打我脊背,他说好了,别哭了。 我难以自抑抽噎着,他撩开我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望了好半晌,他唇吻上我鼻尖,没有嫌弃我脸上的腥味,“听话。” 祖宗之后在这边停留了五天,第六天傍晚我们回了哈尔滨,事情没解决,相反,进入了白热化阶段,三方庞大的黑势力对峙,几股小势力也在斗法,祖宗留下了二力,张世豪据说还在长春。 张世豪一向稳扎稳打,赢了意料之中,输了也是有他的目的,而不是纯粹输,祖宗擅长出其不意,声东击西,他甩出的筹谋往往却不是最终使用的。 危急关头他非但不坐镇,倒是跑出了省外,给对手部署的良机,绝不是他糊涂了,张世豪也清楚这一点,他选择了按兵不动,两方都在以智谋博弈。 我陪祖宗在外地这段日子,黑龙江夜总会扫黄,倒了十几家场子,哈尔滨逃过一劫,一方面是张世豪的面子镇着,不扫皇城,也没法扫别家,毕竟皇城才是最大毒瘤,另一方面,闹出太大动静,祖宗也漏了,土皇帝的秘书亲自致电省公安厅,哈尔滨不动。 话是这么说,整个黑龙江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一丁点样子不做,也不现实,因此营业不久的兰黛俱乐部成了替罪羊,米兰给我打电话求我救她手底下几个红牌姑娘时,那边乱得一塌糊涂,十几辆警车呼啸嘶鸣,几十名条子倾巢出动,围剿了兰黛前后门。 我乘车抵达,第二拨小姐正从大厅内押运出,排成弯曲的长龙,衣衫不整披头散发,其中两个臀部还粘着男人用过的避孕套,浑然无觉。 我风风火火穿梭而过,伸手扒拉着经过的姑娘,米兰的红牌我认得,挺俊俏的,狐狸眼,脸蛋原装漂亮,一对整容的硅胶胸,为了圈内杠红桃,抢她生意,我找了一溜,最终在这列小姐的最后发现了她,她也看见我了,我和米兰的交情,这个当口出现,必定为了捞人,她原本老实跟着,立马不安分挣脱手拷,朝我这边跑。 我开口要人没用,祖宗的名头好使,这种场合不能瞎浪费,屁大点的事滥用职权给他添乱,得不偿失,米兰的情我也得还,所以我拿了张世豪的扳指。 我没等条子阻拦,亮出了筹码,条子哪顾得上看,急着把人押上警车交差,反手扒拉开,“扫黄!妨碍公务什么罪名知道吗?凑合什么。” 我冷冷扫了他一眼,指着那个姑娘,以及她旁边扎堆的三四名,“别人我不管,她们,我带走。” 条子扶了扶警帽,刚想开口说话,翠绿的玉石扳指在他眼前晃三晃,他一愣,怔了好一会儿,我面无表情问,“张老板的小情人你们也敢抓?动手前没扫听清楚吗,兰黛俱乐部可是张老板的温柔乡,这里的几个头牌,谁和他没点关系,你们抓一个,梁子便结下了,何况我瞧着——” 我装模做样梭巡一圈,“你给他满门抄家了啊?张老板要睡马子,难不成睡你媳妇儿呀?” 条子琢磨了几秒,事态严重拿捏不准,他抬手命令后面的条子原地待命,飞快冲向前面的领队汇报情况,这批扫黄的条子来自区局,即使一把手也不够格出席应酬,更别提带队的头儿了,压根没见过我,一听土匪头子张世豪出示了扳指,来保几只卖肉的鸡,亲自迎过来,笑着放了人。 我解救完她们进入大厅,条子一场血洗,到处都是翻查后的狼藉,一些没被抓现形的客人和陪侍,一边庆幸着劫后余生,一边四下乱窜,逃离这片是非之地,糜乱嘈杂的人潮之外,站着吸烟的米兰,她身影很模糊,虚幻在摇曳的霓虹和狭长的走廊尽头。她仰面吐出一口烟雾,朝我点了下头,挥手让几个姑娘散了,就近推开旁边一间包房门。 仅仅是匆匆掠过,我心脏咯噔一跳。 115 该不该死守这颗心 米兰又戴上那对象征她拉皮条的标志性耳环了。 圈子里的鸡鸭特迷信,讲究门道多,男老鸨戴高跟鞋吊坠的项链,女老鸨戴香蕉的耳环,寓意搞定男客和女客,全做回头客。 她和大人物的司机好了,曾摘掉一阵,旧物重拾,显然有岔头了。 我跟进包房,开门见山问她男人呢。 米兰爱搭不理的,昏暗的光束将她笼罩,她置身其中自斟自饮,一副云淡风轻的做派,“掰了。” 我眉头一皱,“不是快结婚了吗。” 她咂吧酒水的滋味,一半醉意一半真,她说苦,从来不知道特酿的葡萄酒这么苦。 我在她旁边坐下,反扣杯口,阻止她没完没了的讨醉,“过不下去?” 糜烂的行当待久了,从良岂是轻而易举的事,世间耐不住孤独的人那样多,男人花哨,女人何尝自甘寂寞。 “他找我要两百万,回老家盖房子,盘店面,这十来年打拼我是有点积蓄,可开口两百万。”米兰的语气满是鄙夷嘲讽,“不是说给就给的,钱是婊子的命,谁敢随意把老底揭开?” 我基本有数了,不死心问了句然后。 她嗤笑,“完了呗,男人的面子禁不住撅。” 在外地半个多月,我始料未及发生这么大变故,我还能回忆起米兰和她男人准备结婚的喜悦和踏实,安宁平稳的生活摆在眼前唾手可得,竟为铜臭而流失掉。 世事无常,万丈红尘司空见惯。 被骗的姐妹儿从良迫切,仿佛钱塘江的水,一浪打一浪,前赴后继掉入男人陷阱,那陷阱确实很美,它是救赎,是光明,是清白,是解脱,是求而不得情爱。 我无话可说,我傍的人物比她们高级点,同样意味着我垮台那天,也比她们更狼狈,更凄惨。 我端起酒杯,米兰要碰不碰的当口,想到什么忽然停了,“你当了几年婊子,丧尽天良的事做绝,迷途知返早就来不及了。管什么礼义廉耻,谁财大气粗,谁能善待你,你就跟谁,怎么不是吃香喝辣啊,你指望沈检察长明媒正娶迎你进门?” 我无比迷惑问她跟谁。 她意味深长盯着我左手攥住的扳指挤眉弄眼,“当我不认识呐?张世豪的玉扳指,他戴这个不离手的,东北谁不知道?见了这玩意儿,土匪的砍刀举过头,落下要三思。他给了你,等于把他性命和招牌都给了你。别觉得你怀了身孕高枕无忧,土皇帝不是摆设,他心狠手辣连自己私生子都弄死,隔辈的孙子算个屁。有些位置,我们这种出身的女人,穷尽毕生手段也谋不来。” 她拍了拍我小腹,一脸的惋惜,“他是祸,不是福。” 其实不用她提醒我,长春赌场那晚之前,我对孩子的确寄托厚望,只要带把儿的,文娴我便扳倒了三分之二,沈家人丁稀薄,沈国安老狐狸不假,谁也不想断子绝孙。 可如今,我打消这个念头了。 这块肉十有八九真是张世豪的,祖宗心知肚明,他是最早明白一切的,因为他从未给我怀孕的机会,无数泡浓精,撒入的同时,或许他做了手脚。 我不敢饮酒,只抿了一小口,将深思熟虑多日的话一吐为快,“替我安排一个嘴巴严实的大夫,今天满三个

相关推荐: 求欢小女子   爱发微博的我,成了职业通天代   穿成植物人还被人奸怎么办!!!在线等,急!   被迫海王之后   [网王同人] 未婚夫是前男友迹部   联盟:开局辅助水子哥   虫星记事   小镇廉妓   撩宠   攻略完成后的前男友们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