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仿佛此刻氛围有催眠的功效,朱序短暂卸下了防备,心中简单到没有任何算计和想法,最后被盯得久了,她没忍住,忽地抿唇笑了下。 贺砚舟也不由默默一笑,松下肩膀。 朱序拨了拨头发,视线向下,落在他的白衬衫上。 不知不觉,夕阳已降至海平面,浓稠的橘色全部渗透进房里来,而最强烈的一束,正披在他肩头。 一线夕阳、一首爵士乐,泛旧的墙壁、古老的留声机以及被上帝精雕细琢的男人。眼前画面仿佛是张老照片。 来不及看回他的脸,他已松开手臂,提步朝她走来。 朱序心下便有些颤悠。 贺砚舟在她身前站定,中间隔着操作台。 他拿起桌上的一只笔帽,抬手,别住她挽过无数次的那缕碎发。 朱序蓦然抬头。 “别动。”贺砚舟低声提醒。 她便定在那里,仍惊讶他竟然也记得,想问些什么,又无从开口。 “怎么了?”贺砚舟放下手,见她欲言又止,笑问:“你以前是这么用的吧?” 朱序摸了下发鬓,手指向上,又碰了碰那笔帽,没等回答,忽见他袖口露出一截手表,钨钢表带,墨蓝表盘,很简洁百搭的款式,是她前些天送给郑治的答谢礼物,谁想他竟诚实到事无巨细向他汇报并上交。 更意想不到的是,贺砚舟居然戴在自己手腕上。这种档次的手表,似乎并不符合他身份。 朱序心脏咚咚快跳了两下。 贺砚舟注意到她的目光,故意拨出表盘:“花多少钱?” 朱序看他一眼,实话实说:“五千多。” “够请几个工人了,你这买卖赔了。” 留声机中播放的曲子霎时停止。 屋中变得安静,沉默片刻,朱序说:“其实你不必那么麻烦,再接受你的帮助我会过意不去。” 贺砚舟几分嘲讽:“那要怎么样?见面直接上床?” 朱序脸颊一涨,他私下里讲话好不正经。 怪他太露骨,她抬起眼有些气愤地瞪着他。 她这表情倒把贺砚舟逗乐了:“看什么看?我说错了?”顿了顿,他慢条斯理地:“你怕麻烦,想你我之间关系简单纯粹一点,你是你,我是我,可以亲热,但别牵扯不清?” 他全说在了点子上,朱序是这样想的。她很渴望单纯的快乐,过去那些年,她已经将情感的部分消耗得差不多了,既惧怕又没有精力去做太多。 朱序点点头:“行吗?” “不行。” 朱序抬眼,迎向他的目光。 贺砚舟不咸不淡:“我是机器?想要就有?” 他仍站在操作台的另一边,拿起台面上的一支郁金香,在两指间捻来捻去,那花柄本就有些弯曲,现在更加支撑不住花头。 朱序从他手中解救那枝花,用剪子“咔哒”一声剪掉烂根,投入一旁的养花桶中:“男人不都喜欢直接?” “谁说的?” 朱序不讲话。 贺砚舟手插回西裤兜里:“吃吃饭,聊聊天,方便提前进入状态。”他淡笑:“你也希望有个好的体验感不是?” 朱序心尖儿颤动,像有无数个小人儿在那上面跳舞,她忽然觉得热,即使身上只罩了件极薄的衣料。 他三言两语,就能撩拨人心。 身体的真实反应,似乎在验证他这番言论的合理性。 贺砚舟默默看了她一会儿,声音忽然放轻了些:“对我来说举手之劳的事情,你不需要挂在心上。”清楚她想听什么,他不得不违心道:“放轻松点朱序,这只是一段关系,说明不了什么,我是我,你仍然是你。” 桌子上一堆的残叶和烂根。 被修剪过的一桶郁金香,仿佛重新焕发生机,越发娇艳。 朱序抱起透明的花桶,绕过他,放到门口的架子上。 夜幕降临,天边那抹橙色正在慢慢消退。 她抬手揿亮门口的照明灯和几盏地灯,顺手关了门,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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