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非_第48章_韶华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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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立场都没有。云初霁见状，终于懒得再浪费时间，她轻轻理了理袖口，越过他，继续向山顶走去。今天的阳光这样好，她才不要被一个不相干的人坏了心情。第20章下山的路蜿蜒而曲折，石板上还残存着昨日的雨痕，泛着微微的湿气。云初霁心情烦闷，走得急了些。身后紧跟着的顾寒时步步相随，脸色苍白，嘴唇微微发颤，仿佛刚从病榻上爬起。他始终沉默不语，可那双深邃的眼里，藏着难以言说的执拗。云初霁皱了皱眉，脚下一滑，整个人顿时向前扑去，心下一紧。正要准备稳住身体，却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稳稳托住，随后一股熟悉的温暖包裹住她，直接将她搂入怀中。 “云初霁，跟你说多少次了，走路看路。” 低沉带着责备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惯有的不容置疑。云初霁抬头，一身运动装的男人映入眼帘，鼻梁高挺，墨绿色的深邃瞳孔中倒映着她的身影。他的眉眼间带着几分清冷，却因她微微皱起的眉头，透着几分柔和。沈曜霆。她愣了一瞬，而不远处的顾寒时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 他声音微冷，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质问。他本以为沈曜霆已经离开了，如同上辈子一样，消失在世界的另一端，等他和云初霁结婚之后才会重新出现。可如今，他居然提前来了，还出现在云初霁身旁，一副理所当然的亲密模样。那质问的架势，倒像是丈夫撞见了妻子偷情。云初霁懒得在这里跟他多费唇舌，抬手拉住沈曜霆，转身就要走。 “初霁！” 顾寒时猛地上前一步，双目通红，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和痛楚。 “顾寒时，叫错了。” 她冷冷地纠正，语气疏离，像是在提醒他的身份。 “是云小姐。” 顾寒时的眼神微微一颤，眸底的血色更深。他死死盯着云初霁，声音里透着压抑的痛苦：“我知道你是在生我的气。可是，初霁，婚姻大事怎么能这么草率？你对我的误会太深了，那些事情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保证三年后，我绝对不会再对你之外的人动心。” “保证？” 云初霁忍不住笑了，眼神凉薄，像是在看一个笑话。沈曜霆站在她身侧，懒懒地侧眸瞥了一眼顾寒时，眉宇间带着几分兴味，又透着毫不掩饰的敌意。他轻轻一笑，眼神却带着压迫感。 “你再敢靠近她一步，就把你这双腿剁了喂狗。” 顾寒时丝毫不惧，拳头紧握，声音低沉而沙哑：“你有种试试。” 沈曜霆的笑意更深，抬脚就要上前，云初霁却抬手按住他，眉眼间透着几分无奈。 “为了这种人弄脏自己的手，值得吗？” 沈曜霆闻言，轻哼一声，没有再动作，只是用一种胜券在握的眼神看着顾寒时，仿佛在说：顾寒时的拳头缓缓松开，眼底是难以言说的痛楚。他想要再说些什么，可云初霁却已经懒得再看他一眼，拉着沈曜霆径直走下台阶。身后，是顾寒时眼底压抑着的泪意。路过一株百年银杏，风吹过，金黄的落叶纷纷扬扬地飘落。云初霁忽然有所感应，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只见那株银杏树下，顾寒时死死抓着树干，指节泛白。他到底是爱她还是一种执念，已经分不清了。无所谓了，她拉着沈曜霆继续往下走，没有再回头。第21章时间一天一天过着，顾寒时一直对云初霁穷追不舍。只是每一次，都被云初霁还有她身边的沈曜霆拦了下来。直到三年后...... 云初霁拿到了顶级舞蹈学院的Offer。而沈曜霆也想跟随她的步伐，和她一起出国。她早已厌倦了过去那种被困在男人身边，依附男人鼻息而生存的生活。也受够了那些趋炎附势之人，随着男人的宠爱程度来决定她的吃穿用度，甚至是对她的态度。她又不是废物。这些天，她一直在云家为她建的舞蹈室里忙碌，心无旁骛地专注于自己的编舞。从最初的构思到后来的打磨，她整整花费了两个月时间，终于创作出了她想要的舞蹈。而在这期间，沈曜霆这个大忙人，竟然全程陪了她两个月。风里来，雨里去，他每日接送她，从未有过丝毫抱怨，甚至还乐在其中。直到将舞蹈录完提交比赛的那天，所有入学的手续也已办理妥当，云初霁终于能松口气。她终于可以去追随自己的梦想了。临近家门口，云初霁便看到俞青青站在那里。三年了，她果然还是出现了。确切些说，她是在专门等她。 “云小姐，能借一步说话吗？” 她低垂着眼睑，站在车外，整个人依旧显得畏缩，只是这次没了顾寒时在身旁，她的背脊比之前直挺了些，甚至敢直视她的目光。可云初霁并不想与她有过多纠葛。至少，在她想办法让俞青青和顾寒时付出代价之前，她不想。渒篂忼恓蟸煰唇箈蹰詑蕉畏墅辑蟾褍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梅立即会意，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之间。 “我家小姐刚忙完，现在需要好好休息，俞小姐若是有事，不如改日再约？” “不行！” 俞青青的眼眶瞬间泛红，像是预见了什么可怖至极的事情，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明天就晚了，必须今天见！” 她这副样子实在奇怪。云初霁皱了皱眉，正要转身进门，眼不见为净。然而，俞青青却猛然伸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指尖。指尖触感冰凉，云初霁心中微微一震。 “你干什么！” 小梅见状，立刻反手要将她推开。可云初霁却拦住了小梅的动作，目光凝视着俞青青的袖口，那里依稀可见些许伤痕。俞青青冷笑一声，索性直接将袖子全部挽了上去。粉嫩精致的衣袖之下，是大片触目惊心的伤疤。旧伤未愈，新伤又添，层层叠叠，竟然连一块指甲大小的好皮肤都找不到。小梅惊得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大大的。云初霁虽然还算冷静，但眉头却紧紧皱起：“顾寒时做的？” 俞青青笑得凄惨：“如果你不想明天之后，重蹈我的覆辙，不如跟我聊聊。” 两人谈话后，云初霁干呕了好几次。她亲眼看到了俞青青身上的伤，那些被衣服遮挡的地方，竟然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能如此折磨恩师女儿，同门师妹，恐怕也只有顾寒时了。可她百思不得其解。上辈子她死前，顾寒时宁愿杀死自己的孩子和她，也要救活俞青青。重来一世，他不该对俞青青视若珍宝，捧在手心里呵护吗？可俞青青却说，顾寒时恨她。那天送她去医院后，他几乎要杀了她。小梅仍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捂着心口，战战兢兢地说道：“没想到顾少看着温文尔雅，居然是这种人，还好小姐你和他分得早。” 云初霁当然知道，俞青青不可能是出于好心来提醒她逃离深渊。她索性也不拐弯抹角。 “顾寒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俞青青的眼中带着深深的惶恐，语气颤抖：“他说，等他跟你和好，就会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我。他能在跟你复合后杀我，难保以后不会再为别人杀你。” “云初霁，你行行好，别跟他和好。以你的家世和才华，你根本不愁找不到更好的。” 她是真的怕。云初霁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顾寒时性情大变的原因。总不能是因为她吧？她讽刺地笑了笑。她才不稀罕跟他和好，她巴不得离他远远的，最好永生不见。手机屏幕亮起，提醒她明天航班的时间快到了。她真的想，再也不回来这个地方。也真的不想，再见到顾寒时和俞青青这两个人。可是，就在云初霁乘车赶往机场的路上。命运之神再一次和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迎面有辆大卡车直接撞飞了她和沈曜霆乘坐的车。沈曜霆因为保护她，颈椎过伸损伤，成了植物人。有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了。而她全身上下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其中，由于脑袋颞叶损伤。她竟然失去了有关于顾寒时和沈曜霆所有的记忆。第22章病房里一片安静，白色的窗帘被风吹得微微扬起。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病床上，映得床单一片刺目。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令人胸口发闷。云初霁躺在病床上，头脑昏昏沉沉，像是做了一场过长的梦。她微微动了动手指，手臂无力地搭在床上。窗边的椅子上，顾寒时静静地坐着，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身上，眼底是隐忍的痛意。他已经在这里守了三天三夜，几乎未曾合眼。就在刚刚，医生告诉他，云初霁醒了。他本该松一口气，可此刻，他却发现自己的心跳快得不正常，像是隐隐察觉到什么。云初霁的目光缓缓移动，终于对上了他的视线。她愣了片刻，皱着眉，眼里满是茫然：“你是谁？” 心口像是被人用力捏住，剧烈的疼痛瞬间蔓延。顾寒时的指尖微微发颤，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嗓音嘶哑：“初霁，你不记得我了？” 云初霁眨了眨眼，目光清澈得让人害怕。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眉目冷峻，轮廓深邃，一身黑色衬衫，衣摆有些皱，像是许久未曾整理。她想了很久，脑海里却没有关于他的任何记忆。她缓缓摇头：“对不起，我好像真的不记得了。” 顾寒时的眼神一瞬间暗了下去，喉头发紧，心脏像是被利刃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汹涌而出，疼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他低下头，掩盖住眼底的情绪，嗓音低哑：“没关系，医生说你受了撞击，暂时性失忆慢慢就会想起来的。” 云初霁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些许歉意和陌生。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护士走进来，微笑着提醒：“病人刚醒，需要多休息，家属尽量不要让她太过激动。” 顾寒时僵硬地点头，嗓音微微发涩：“我知道了。” 护士检查了一番，确认云初霁的状况稳定后便离开了，病房再次安静下来。窗外的风吹动树梢，枝叶微微摇晃，投下斑驳的影子。云初霁看着窗外，神色有些恍惚。她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可她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她微微侧头，看向坐在床边的男人，他一言不发，眼眸沉沉，整个人被阴影笼罩。他到底是谁？为什么她看到他，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云初霁犹豫了一下，轻声问：“你是我的什么人？” 顾寒时的手微微收紧，骨节泛白。他缓缓抬眸看着她，深吸了一口气，最终只是淡淡地道：“我是你的未婚夫。” 云初霁怔住了。她下意识地抿紧嘴唇，目光在他脸上逡巡，试图找出一丝熟悉的感觉。可是，她的大脑却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无论如何都看不清过去的影子。 “未婚夫” 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声音里带着迷茫，“我们感情很好吗？” 顾寒时的指尖微微颤抖，他垂下眼眸，掩去所有翻涌的情绪，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嗯。” 他说不出“很好”这两个字。他们的感情从来都不算“好”。可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彻底忘记他。可是现在忘记也好，至少她不会选择跟别的男人一起出国，再一次离开他。他可以一直像现在这样，用未婚夫的身份守在她的身边。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凝滞，沉闷得令人窒息。云初霁咬了咬唇，心底的空缺让她烦躁，她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语气有些歉意：“对不起，我真的不记得了不过，我会努力想起来的。” 顾寒时盯着她，眼底的情绪翻涌不定。良久，他低声道：“嗯。” 他知道，就算她不记得了，他也不会放手。现在她忘记了他，也是让她重新爱上他的大好机会。为了让她重新爱上自己，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云初霁被医院的消毒水味道弄得有些头疼，她皱了皱眉，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顾寒时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掌心的温度透过病服传到她的肌肤，让她微微一怔。她看着他，心脏忽然跳得很快，有一种说不出的悸动。她张了张嘴，声音有些迟疑：“顾寒时” 这个名字，仿佛藏在她记忆深处，只是被蒙上了灰尘。顾寒时猛地抬眸，眼神里闪过一丝期待：“你想起来什么了吗？” 云初霁怔怔地看着他，半晌，她缓缓摇头：“没有只是，一见到你，我就觉得心口发闷，好像很想哭。” 顾寒时的指尖微微一颤，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他知道，她的身体和潜意识还记得他。只是，她的记忆还没有恢复。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眼底带着压抑的情绪，声音温柔得几乎带着一丝哄骗的意味：“没关系，慢慢来。” 他的语气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安慰自己。窗外的阳光透过玻璃洒在病床上，风吹动白色的窗帘，掀起了一角。云初霁低头，看着被他握住的手，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抽开了。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很讨厌这样的感觉。这个人，他真的是自己的未婚夫吗？第23章一个月后，云初霁出院。顾寒时开着车，送她回了家。她用钥匙打开房门时，顾寒时的站位让她不得不侧身而过。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