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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好的法子啊!”素云苦口婆心。 要不是怕自己被牵连,谁还愿意伺候眼前这人? 目前的情形已经很不乐观了,怎么还老想着自找死路呢? 素云为自己叹慨一声,继续道:“眼下要让公府放下对您的偏——”话到口边,把偏见一词咽了回去,“放下对您的戒备,待八月后,您才有机会设计早产,让伯夫人塞稳婆进来,把小公子的身份做实啊!” 一番劝说,让沈妙仪冷静下来,半晌后才不甘心道:“真是便宜她了。” 如此,才放素云下去处理伤口。 素云捂着毛巾出了房门,白色毛巾染上鲜艳的血色,乍一看吓人得很,庭院里的丫鬟都瞧见了。 冬儿见状,给守门的护院说了声,就出了福华园。 时至今日,冬儿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福华园除了不让沈妙仪外出,也限制下人们。 下人们每日至多外出一次,且需要合理的理由,包括素云也一样,素云住在周韬那里,每日往返必须配合女护院搜身。 唯有冬儿是例外,冬儿跟护院说明情况,就可以出去两次! 冬儿背后是有靠山的! 于是,从前以素云为首的小丫鬟们,早就见风使舵,纷纷一口一个冬儿姐姐。 她们不知道的,是冬儿多一次外出机会,并未去别的地方,而是给大少夫人汇报去了。 青云院。 沈桑宁和裴如衍回来之后,他就说他累,去榻上躺着去了。 她严重怀疑他是屁股疼,又不肯说。 她没打扰,坐在庭院里剪花,不一会儿玉翡便来报—— “少夫人,冬儿来说,素云从二少夫人房里出来受伤了,脸上流了好大一滩血,用毛巾盖着,估计是破相了。” “咔嚓”一声,盆栽中多余的枝叶被剪了下来,顺眼多了。 沈桑宁停下动作,“给她请个大夫看看。” 不管素云是被沈妙仪打的,还是自己摔的,是个人都看重皮相,所以此刻是收买人心的好时候。 跟了沈妙仪这样的主子,素云也是够倒霉,好事没捞着一件,净被使唤干坏事。 玉翡点点头,“少夫人心善,想必素云会感激的。”语罢离去。 紫灵唏嘘道:“自打素云嫁给周大人,不是被男人打,就是被她主子骂,成了婚连卖身契都没得到,旧伤没好就多一身新伤,这周大人不会是克妻吧?她对二少夫人这么忠诚,二少夫人却什么也不为她想。” 都身为奴婢,紫灵难免共情,“还不如投靠您,让您帮她把卖身契要过来呢,青云院的人从不会挨打的。” 沈桑宁反问,“你怎知她不想?” 紫灵理所当然道:“若想,怎么会不来?都被欺负成这样了。” 沈桑宁重新拿起剪子,修剪盆栽,“从前没得选,而今不敢选。” 越是不敢,就说明心虚的事做多了,害怕东窗事发,害怕连眼下的生活都保不住。 她的话,紫灵没怎么听懂。 小小的盆栽修剪了好几盆,沈桑宁看得满意,让人拿去送给虞氏。 虞氏看见盆栽的第一眼,就对下人道:“让她好好歇着,少干活,账本什么的也别理了,琐事暂由我打理。” 许氏和段姨娘此刻都在荣和堂,许氏还不知女儿被裴如衍训了的事,还想替女儿争个机会—— “大嫂,宝珠闲着也是闲着,现在有嬷嬷教导着,不如您带带她?” 闻言,虞氏头颅就跟要炸裂一般作痛,揉了揉太阳穴额,正想拒绝,就听段姨娘没忍住噗嗤一声。 许氏朝段姨娘望去,后者尴尬地抿抿嘴,“对不起啊,喝茶噎着了。” 许氏哪里不懂对方是在嘲笑自己女儿,可对方也只是个妾室,就因为有儿子傍身,就敢嘲笑她? 思及此,许氏脸色变得难看,“段姨娘,我在与大嫂说话,你莫要搭腔。” 段姨娘乐呵地点头,不吱声了。 虞氏咳嗽一声,“弟妹,咱家不比外头,嫡系人丁不丰,没那么多弯弯绕绕,但到底是世家,也不能太过随意了,宝珠若有三丫头一半懂事,我都会答应你的请求,眼下还是让她先学好规矩吧。” 许氏脸色愈发难看,突然,夏香来禀报,称世子将四小姐禁足,不让其外出一步,四小姐出不来府,又不想回怡景轩,正躲在草丛里哭呢。 许氏一听,如坐针毡,赶紧出去查看。 虞氏头更疼了,段姨娘斟酌着开口,“夫人,依我看,四小姐学规矩任重道远,这样绑着学,说不定还起了反作用。” 虞氏看向她,“你想说什么,直说。” 段姨娘哂笑一声,“如果给四小姐找个伴,激励她们竞争,说不准会好些。” 找个伴,说得好听,可公府中又没有适龄的小姐了。 段姨娘眼中划过一道“精明”,虞氏看在眼里,无奈地问,“你是想将你那侄女塞进来?” 被猜中心事的段姨娘不好意思地点头,“确实是不合规矩,夫人也晓得,我家原是杀猪的,自打我进了公府,家里是猪也不杀了,全靠我接济,我哥哥看我过得好,竟生出了送亲女儿去做妾的念头。” 第233章 世子装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段姨娘叹了叹,“我侄女打小生得貌美,我是不想她做妾的,可有这样好吃懒做的爹娘,她想嫁个好人家都难,刚好府里有嬷嬷教养,将来传出去,也是被宫里嬷嬷教养过的,到底好听些,将来还有选择人家的余地。” 段姨娘家的情况,虞氏比宁国公还了解。 因为段姨娘的话很多,虞氏在头不疼的时候,还是愿意听她絮叨解乏的。 虞氏心有顾虑,“你也知道,身份不符,许氏和宝珠都不会愿意的。” 段姨娘想了想,退一步,“如果不以学规矩的名义呢?就当给嬷嬷请个帮手,或者……家里的公子们都有书童,给四小姐找个陪伴也说得过去吧?身份上自然是不敢跟四小姐平起平坐的,反正怎么都好,至少在府中住一阵子,省得我哥哥背着我把她卖了。” 虞氏长舒一口气,“她迟早是要回去的。” “是,我一定在这段时间里,给她找个好归宿。”段姨娘诚恳道。 虞氏见此,还是点了头。 总归只是个陪伴学习的存在,何况以裴宝珠的情况,能多个人日夜看着也好。 但也不全是因为裴宝珠,更多的,还是为了裴彻。 忽略裴彻前几日逛青楼的事不谈,裴彻现在还是要上进的,将来混个高些的官职,也能帮衬衍儿。 虞氏考虑的长远些,裴彻是庶子并不妨碍升官,但亲表妹给小门小户去做妾,会很不光彩。 若不是小门小户,而是给同僚做妾,裴彻更会在其他同僚面前失了颜面。 想到这些,虞氏道:“让你侄女也暂居怡景轩吧。” “多谢夫人成全!”段姨娘十分感动,她想不到虞氏所想的这些,只是单纯不想让侄女做妾。 这边,两人才商量出结果。 那边,许氏还没找到女儿。 根据下人所说的地方,找了两三遍,也没看见女儿的身影。 “宝珠啊,宝珠啊!”许氏和下人们一起寻找。 草丛里根本没人,连余嬷嬷都火冒三丈地赶来了。 余嬷嬷带着“四大勇士”,站在草丛外,厉声道:“四小姐,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今日落下的课程,今日是必须学完的。” 草丛里还是无声,换作平时,裴宝珠哪里会有这么淡定。 许氏听余嬷嬷的口气,心中不满,但为了女儿,强忍着。 绿油油的草丛盖住了小半堵墙,也盖住了狗洞。 早在半刻钟前,裴宝珠哭丧时就发现了狗洞,想到自己要被禁足,干脆从狗洞爬了出去,毫无形象可言,连头上都添了杂草。 一边擦眼泪,一边爬,同时心灵上也受到了创伤,毕竟从未受过爬狗洞的屈辱。 墙的另一面,就是宁国公府后门对应的街,人烟稀少。 裴宝珠刚爬出一半身子,忽听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姑娘,你还好吗?” 裴宝珠下意识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袭白色虎纹锦衣,再往上,是年轻男人俊秀的脸,他气质矜贵,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人,可他清风霁月,平易近人。 在这一刻就如谪仙般,逆光降临。 裴宝珠看呆了眼,下一瞬,只听男人轻笑一声,喃喃道—— “今日真是幸运,遇见宝了。” 他竟说她是宝? 紧接着,男人蹲下身,伸手帮她捡走了头上的杂草,他眉眼愈发温柔,生怕扯到她头发,捡了几根杂草,突然停下手,“可有冒犯?” 裴宝珠咽了咽口水,摇摇头。 男人松了口气,弯弯唇角,“若扯疼你了,你就告诉我。” 于是继续去捡她头上的草,将头上的草放进衣襟里收藏,最后才道:“姑娘,怎么不走正门?” 裴宝珠现在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么狼狈,赶紧从狗洞里爬出来,站起身,拍拍衣裳上的灰,“我……” 根本说不出理由。 男人看出她的窘迫,礼貌地退后一步,没有再问,转身就走。 裴宝珠不自觉跟进两步,悄悄跟在他身后,最后发现他走进了—— 宁国公府正门。 裴宝珠止步,躲在石狮子后面,猜不到对方身份,可心里就跟犯了痒痒一样,挠不到很难受。 府中。 裴如衍在榻上躺了足足一个时辰,光听屋外主仆俩说话了,也没见人进来陪陪生病的他。 这一刻,他心中的怀疑达到巅峰。 夫人肯定是知道了点什么,所以才不关心他。 否则,不可能不关心他。 突然,门外声音断了,脚步声响起,越来越靠近房门,他呼吸一滞,莫名的紧张。 夫人来了。 他闭上眼装睡。 房门“吱嘎”一声,来人并未靠近,只听瓷器被放置在桌上,应该是药。 因为味很冲。 裴如衍没有显露表情,但被子里的手动了动。 下一瞬,房门被关上,人又出去了。 裴如衍睁开眼睛,房间刺鼻的药味让他皱眉,真想把药扔出去,可是不能。 但也不想喝。 这药,苦到有折寿的感觉。 “少夫人,四小姐失踪啦!”门外,有小丫鬟来禀。 与此同时,玉翡淡定的声音也响起,“世子,杜公子听说您中毒了,来看望您了。” …… 房中一阵死寂。 裴如衍闭上眼,将被褥盖住脸,只觉得好吵。 该来烦他的人不来,其他人都会来。 门外,沈桑宁波澜不惊道:“失踪了去找啊,她能跑多远,在一里之内找就行了,说不准在哪个柱子后头躲着呢。” 她吩咐完,一队护卫就出动了。 即便如此,沈桑宁都没停下摆弄手里的花草。 这秋天来了,小花小草都变秃了,都得修剪过才能好看。 正当她心无旁骛时,身后房门开了。 她听得动静,头也不回,“快来帮我看看,这样剪好不好看。” 身后的人逐渐靠近,也不发声。 但沈桑宁能感觉到,身后的怨气好像很重。 她没忍住回头瞧了一眼,看见裴如衍好端端地站在门口,看着他,假装诧异地关切道:“呀,你怎么起来了,不用坐轮椅了吗?” 说话的时候,连剪子都没放下。 她感叹,“良药苦口果然没错,简直是神药啊!来人,再去多熬两碗!” 裴如衍唇线僵直,“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第234章 被蛇咬是真的! 她佯装不知,“知道什么?” 裴如衍就静静看着她,自己似乎很难开口说出“装”字,“从什么时候知道,我没中毒?是阿舟告诉你的?” 他终于说出来了。 沈桑宁没好气道:“你管呢。” 裴如衍酝酿道:“虽未中毒,但被蛇咬是真的。” 说着,他撩开袖子,将包裹的白纱布一层层取下,露出臂腕。 沈桑宁凑近一看,“都严重到看不出来了。” “你——”裴如衍言语一滞,把袖子放下,“怎么还阴阳怪气。” 沈桑宁继续阴阳怪气,“恐怕这还没你屁股上疼吧?” 鹅卵石上颠的那几下,可有他好受的。 谈及此,裴如衍偏开了脸,结果看见憋着笑的玉翡,凉凉道:“你在笑什么?” 玉翡没想到世子会突然转头,赶紧严肃,“世子,杜公子来看望您了,您是过去还是让他进来?” 正好,裴如衍有了借口逃离夫人的问责。 “我去见他。”这话,大概是讲给沈桑宁听的。 裴如衍抬步朝院外而去,没走两步又走了回来,他皱着眉严谨道:“他来探病,哪有我亲自去的道理?” 明明没中毒,脑子差点糊涂了,他冷静下来,找到轮椅坐下。 沈桑宁就这么看着他装,听他一本正经地道—— “总不能让外人看笑话,还请夫人配合。” 毕竟旁人都以为他是中了毒,还为此告假,这会儿若被发现是装的,他最在乎的体面、威望,也要受损了。 沈桑宁当然不会拆穿他,“知道了。” 玉翡得了裴如衍的吩咐,出去将杜承州领了进来。 沈桑宁小声道:“做戏要做全套。” 裴如衍还不知她心中所想,见她走进屋内,方有不祥预感。 想阻止,却因坐在轮椅上,阻止不及。 那厢,杜承州一袭白衣,已经走近,神色凝重,一边将拎来的探病之礼放下,“裴兄,多多保重身体,陛下也很关怀你。” 裴如衍微颔首,“你那……是什么?” 这倒不是裴如衍冒昧,主要是杜承州的胸太鼓了,上次还不是这样,实在有些怪异。 “哦,是些宝贝药材,”杜承州将衣襟里的几根草取出,眼中兴奋,“这可是好东西,看似和平常小草无异,但细看就有很大的区别,想存活对土壤的要求非常高……” 杜承州莫名其妙地开始讲起了这草药。 听得裴如衍有些不耐,但出于礼貌没有打断,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偶尔朝房门看一眼。 当看见沈桑宁捧着药碗出来的时候,他更是闭上了眼,闭了足足有两个瞬息,才睁开。 沈桑宁也听见了,杜承州讲药材就跟河水开了闸似的,杜承州不愧是在皇家围猎场挖人参、摘雪莲的人。 说起来,这也是有原因的,杜承州的母亲——镇国公夫人是军医出身,杜承州对药材的敏锐度是与生俱来的,但这不妨碍杜承州是从武的。 最后,杜承州才说到重点,“没想到,裴兄家中还有这样的宝地。” 此时,沈桑宁已经将药碗端了过去,裴如衍被迫接过,一听杜承州的话,借机就将碗放下了,顺势问道:“我家?” 他琢磨着,仿佛在认真思考,没有故意不想喝药。 奈何沈桑宁看透了,重新将药碗端起,“夫君,再不喝药要凉了。” 杜承州见状,也意识到自己话多了,“裴兄,你先喝药。” 裴如衍垂了垂眸,压低的嗓音充斥着无奈,“夫人。” “哎,”沈桑宁脆脆地就应了,跟哄孩子似地开口,“别想逃过这碗药,你喝完,我给你拿蜜饯。” 裴如衍抬眸,两人的目光交错,明明都柔和得很,却像是在打架。 当然了,一旁的杜承州不觉得是打架,看看两人的氛围,怎么都觉得是夫妻间的默契和情趣,顿时牙齿发酸,“裴兄是怕苦?” 苦就苦呗,能有多苦? 这生活还不够甜吗? 杜承州在心里腹诽。 裴如衍最终败下阵来,在沈桑宁的视线下,将药喝了。 沈桑宁要进屋取蜜饯,他却道:“不用。” 然后继续同杜承州说起刚才的话题,“你这草药是从哪里挖的?” 杜承州摇头,“不是挖的,从一个姑娘头上捡的。” 裴如衍无法理解。 杜承州继而道:“我方才经过国公府后面那条街,看见一个姑娘顶着鸡窝窝从狗洞爬出去,凑近一看才发现不是鸡窝窝,是草药,话说那姑娘到底是谁,涕泪横流的,丫鬟不像丫鬟,小姐不像小姐,莫不是小贼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裴如衍哪里还会不懂,尴尬地闭了闭眼,违心道:“不知道。” 身侧,沈桑宁悄然离开,让护卫到后巷去把裴宝珠抓回来。 没过多久,杜承州就准备走了,为避免和裴宝珠撞上面,裴如衍特意吩咐陈书将杜承州送出去,不要在府中闲逛。 裴宝珠还在后门左顾右盼的时候,只见护卫突然冲了出来,非常有目的性地朝她过来。 那阵仗,跟抓犯人似的,裴宝珠拔腿就跑。 可哪里跑得过护卫呢,没两步就被抓回去了,好在后巷人烟稀少,都没引起外人关注。 “放开我!” 几个嬷嬷把裴宝珠高高架起,抬进怡景轩。 许氏见状,跟在一旁,“轻点,轻点!宝珠啊,你这样子跑出去干什么呀。” 这样子,哪样子? 不就是哭了一会儿吗。 裴宝珠被放下的瞬间,余嬷嬷端着一面铜镜走到她面前,“你自己瞧瞧。” 裴宝珠看见自己的脸,吓了一大跳。 胭脂水粉全部晕染开,就像是几块画布,各花各的,眉毛更是惨不忍睹,两条黑黢黢的像两根毛毛虫,晕黑一片。 “啊!”这是谁啊! 裴宝珠大叫一声,掩盖心中忐忑。 完了,这世上竟有比爬狗洞更狼狈的事。 方才那位公子定然是看见了她可怖的模样了! 她呜呜哭了起来,将脸埋在许氏肩头。 许氏看女儿崩溃,也不敢说嫌弃的话,轻轻拍着女儿的背,“不哭了,不哭了啊。” 裴宝珠边哭边道:“娘,我遇见心仪的人了。” 许氏忙问,“何人?” 这才不过出逃半个时辰,就有心仪的人了? 莫不是哪个登徒子? 许氏思虑万分,生怕女儿被人骗去了。 裴宝珠委屈地摇头,“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谁,我看着他进了咱家。” 能进国公府的,肯定不是普通人。 许氏稍稍放下心,“回头我去问问你伯父伯母。” 裴宝珠点点头,哭声断了片刻,“可是,可是他看见了我这副模样,还会喜欢我吗?” 第235章 衍儿向来沉稳的,怎么也这样胡闹 思及此,又啜泣了起来。 余嬷嬷干站着,冷眼相看,“四小姐既知形象不好,就该努力学习仪态,加以改善,假以时日让外人对你刮目相看,而不是只知哭闹求安慰。” 趁着许氏在,裴宝珠胆子大了些,含着热泪的眼悄悄瞪了瞪余嬷嬷,“才不是呢,那个公子说今日遇见我很幸运,我这般模样都能引他注意,往后只需好好打扮,就可以在折花宴大放光芒。” 裴宝珠自信地想,转而同许氏告状,“娘,大哥不让我出府,回头我去不了折花宴怎么办呀?” 许氏温柔地替她擦泪,“不要担心,你这些日子好好学规矩,等折花宴来临前,我会替你去说的。” 旁的宴会不参加都没关系,这折花宴是顶顶重要的,事关宝珠后半生的幸福,许氏肯定是要争取的。 有了许氏的准话,裴宝珠安心地露出笑颜,脑海中忽地浮现某人模样,顿时变得娇羞,“娘,你去帮我问问,方才来咱家的那位公子,到底是谁呀?他有没有问起我?” 谈起那位公子,裴宝珠就是一副小女儿家的姿态,许氏疼惜地摸摸她的头,宠溺道:“好,娘这就去替你问,但你不许再往外头跑了,你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遇到坏人可怎么好?” “知道了。”宝珠道。 许氏点点头,诚恳地拜托余嬷嬷教规矩时和气些。 余嬷嬷表面应下,待许氏一走,就吩咐手下婆子们把怡景轩围了起来,不能让闲杂人等进入,而后拿出软尺,厉声道—— “四小姐,这两日规矩看来是白学了!老奴平生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不着调的千金小姐,也是头回见爬狗洞的千金小姐,既然老奴好声好气管不了你,那就休怪老奴严苛了!” 裴宝珠呆滞一瞬,发现今日的软尺长了一倍,一个愣神,那软尺就抽在自己身后的柱子上,硬生生把柱子抽出一条刮痕。 “站好!” 一道呵斥,裴宝珠一个激灵,当即站立笔直,都忘了哭。 * 自打裴如衍被蛇咬后,宁国公就让护卫安全排查府中,是否还有蛇。 且对蛇的来历十分怀疑,毕竟从前没有出现过蛇。 护卫将每个院子都搜查了一遍,直到搜到了青风苑。 齐行舟在府中禁足,端午也陪着,两人都还没机会将小白小黑送出去。 稳重的小孩终于慌了一分。 虽说,昨夜已经跟姐姐姐夫坦白,姐夫也罚了他禁足,可这件事宁国公夫妇还不知道,如果叫他们知道了,岂能容得下他? 端午在外大喊,“世子让我们小公子在院里待着,你们不能进!” 一个孩子哪里拦得住护卫,几个护卫礼貌地走进去搜查院落。 齐行舟看似冷静地站在一旁看着,等待着结果。 护卫们搜寻无果,却见方端午暗戳戳地走到一个背篓前挡着,护卫暗觉古怪,走过去将端午轻轻拉开,在端午的阻止下,打开那背篓。 “别!”端午生无可恋。 护卫看端午反应激烈,多看了眼空荡荡的背篓,奇怪道:“这背篓是你传家宝?” 闻言,端午趴过去看。 小白没了,小黑也没了。 护卫朝齐行舟抱抱拳,“小公子,打扰了,属下们要回去复命。” 语罢,护卫们离开,还不忘将院门给他关上。 端午一直盯着背篓,“唉?蛇呢,不会又跑出去了吧?” 齐行舟小脸凝重,“或许,有人拿走了。” “拿走?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端午不信。 齐行舟也没想说服他,小脑袋里屡屡闪过昨晚拿着蜜饯去找姐姐时,姐夫的笑。 当时齐行舟说自己还有条蛇,说自己也被蛇咬了,所以知道那蛇没毒。 姐夫回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原来如此。 顷刻间,齐行舟想通了,脑海仿佛有道白光乍现,他惊觉,姐夫比他想象中的,更聪慧和强大。 所以那个时候,姐夫知道了他房中还有蛇,于是还悄悄把蛇弄走了,替他收拾了残局…… 端午不明白齐行舟在想什么,“小公子,你咋了?不管蛇去了哪里,但至少不会在我们这里被搜到了,晚上我们弄些好吃的庆祝一下吧?” 齐行舟拧着的眉缓缓松开,还沉浸在思考中,“不了,我在禁足,不能吃太好,另外,我晚上要看书。” 他非得日夜苦读,否则,太难赶上姐夫了。 * 国公府前院。 宁国公搜寻了一天一夜都没搜出第二条蛇来,也没什么怀疑对象。 毕竟这家里,向来和乐,没人会故意要残害衍儿吧? 或许这条蛇,是个意外。 他这样告诉虞氏的时候,虞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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