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了一声,敷衍道:“你说是意外,那就是意外吧。” 虞氏无力吐槽,也就是因为宁国公是不管内宅的直肠子,当年才能让一个妾室有机会残害她的孩儿。 再说那毒蛇,昨日虞氏还不确定,今天绝对笃定,那蛇不是意外。 今日衍儿何故要见宝珠?宝珠又为何要被彻底禁足府中?青风苑的阿舟向来好学,今日为什么没去? 这些全是疑点,指向一个结果,就是谁都不干净。 若无缘由,衍儿不会罚人的。 衍儿既不明说,定有自己的理由。 儿子大了,总有自己的想法。 可在府中放蛇不是小事,虞氏原本不想就此揭过。 但听说下午衍儿和他媳妇去逛花园了,中了毒还有闲情逸致,多半那毒也是假的! 也不知道他媳妇知情否。 虞氏已经没法管了,宝珠和阿舟不懂事就算了,衍儿也跟着胡闹,她若惩罚宝珠和阿舟,那衍儿装病的事势必瞒不过去,有损他的威信,还有可能让他们夫妻矛盾更深。 罢了,衍儿向来沉稳的。 仅此一次,全当不知道吧。 若下次还这般瞎搞,肯定是要狠狠斥责的! 第236章 调戏阿衍 宁国公还不知虞氏的想法,“好在衍儿这次大难不死,府内排查过也没有蛇了,这下你可以安心了吧。” 虞氏早就安心了,淡淡喝了口茶,没回应宁国公的话。 此时已近日落,金黄的光照在门槛上,没有虞氏的回应,厅堂中显得寂静。 这对中年夫妻,似乎除了孩子和家族的事,没有一点别的话题。 宁国公看了虞氏几眼,收回了目光,既然儿子的事告一段落,就准备离开,下一瞬,门外突然响起底气十足的一声“爹”! 夫妇俩一并望去,是裴彻。 裴彻提着一桶鱼进来,那鱼还活蹦乱跳的,溅出水花。 他将水桶放下,礼貌地对虞氏道:“母亲。” 宁国公心中本就因妻子的冷淡而郁闷,看见小儿子不着调的样子,拳头直接硬了,“怎么,你兄长中毒告假,你也告假了?前阵子不是闹着要出去单过么,作甚又在府里捞鱼?” 也许正因纨绔形象、不着调的过往,所有人都没有真正认为他能成事,也没有人真正将希望寄托于他身上。 只觉得他会惹事。 裴彻心酸地想,若是今天叉鱼的是兄长,父亲一定不会这么说话。 其实从小到大,父亲对他的偏爱很明显,可真当发生意外,父亲首当其冲要保护的人,一定是兄长。 原因很简单,兄长可以挑大梁,可以肩负重任,而他不行。 所以,他根本不可能说服父兄投靠二皇子。 他的烦恼也无人能诉说,苦涩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他也想获得父亲和兄长的认可。 除去对央央的执着,他最想做到的事,就是振兴家族,然后看见父兄欣慰的笑容,不再当他是个纨绔子弟,连叉个鱼都得批评一顿。 前世倒是有出息了,可兄长和父亲相继故去,都没有瞧见。 “你这么看着我作甚?”宁国公皱眉,被裴彻煽情的眼神搞得发毛,语气也稍稍柔和了些。 没有哪一刻,比这一刻,更让裴彻意识到,他该从军,必须从军。 于是,他坚定地开口—— “爹,我要从军。” 铿锵有力的声音,就像石头砸在地上,给宁国公和虞氏心里砸出个大窟窿,震惊至极,沉默了几个瞬息。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宁国公眼神锐利,“你说什么?” “我要去边塞从军。”裴彻再次道,站直了身体。 虞氏暂时当了隐形人,喝着茶作壁上观,宁国公可淡定不了,嗓音一沉,“不行!” “为什么?”裴彻倔强地与宁国公直视,刨根问底。 宁国公:“你知道边境从军有多苦吗?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你以为会有你当京机卫那么舒服?在京城,谁都捧着你,给你养出一身娇贵毛病,你到边塞连沐浴都得省着水,你能呆得下去?等你那三天的热头过去,你又闹着回来,你还嫌你的笑料不够多?” 裴彻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反问道:“爹,你是看不起我吗?” 罕见的,刚才滔滔不绝的宁国公暂时地沉默了。 倒是想回答不是,没有哪个父母会看不起子女,自然是想他好的,但张张嘴,宁国公还是没说出话来。 裴彻面上失落,似为验证什么,转而道:“是兄长想让我去从军。” 再抬头,只见方才还义正言辞的父亲,眉眼露出犹疑。 宁国公轻咳两声,挥挥手,“你先回去,等你兄长病好了,让他来与我说。” 裴彻闻言,垂下的眸子浮现着自嘲之色。 果然,父亲永远相信兄长,相信兄长的决策,相信兄长不会意气用事,相信兄长做事自有道理。 明明是他的未来,也不是他们三人商量,而是他们两人。 思及此,裴彻更坚定了从军的决心,他转头走了出去,没带走一条鱼。 宁国公倒是想马上去问问大儿子,可一想到大儿子还中毒呢,事有轻重缓急,这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完全没在意裴彻受伤地走远了。 半晌后,厅堂中发出虞氏一声低叹,宁国公才惊觉,妻子还在。 青云院。 杜承州才走不久,就迎来了许氏。 许氏从几个下人口中得知前面来做客的,是镇国公的小儿子,顿时心凉了半截。 镇国公一门显赫,比宁国公府有过之无不及,就算要配也该配宁国公府长房嫡系,以宝珠的身份,人家真能看得上吗? 但为了女儿,许氏可谓是豁出老脸。 庭院里,沈桑宁剪完一盆盆花草,身侧是坐在轮椅上僵持着的裴如衍。 他执着地道:“我不回书房。” 沈桑宁看了他一眼,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了。 前阵子他冷待她几日,她就把他锁在门外几日。 她默许他回房,但故意不说同意,再让他急上一急。 裴如衍真以为她不愿意,心中泛起层层涟漪,双手推着轮椅朝她靠近些,压低声音,装作平静道:“我睡边边,不会压到你。” 见她未有表情变化,他顿了顿,声音更轻,“地上,也行。” 沈桑宁听闻,诧异之下忙应下,“好。” 这可是他自己说的,那就睡地上吧。 倒不是怕他压到她,其实裴如衍睡着的时候还是挺老实的,基本没什么动静。 沈桑宁怕的,是他会勾她。 没睡着的时候,裴如衍总是会忍不住贴她,干柴烈火,就怕真被他勾出感觉来了。 他愿意睡地上,那是最好。 裴如衍见她答应得这么快,面上闪过一丝懊恼,待懊恼淡去,他不得不接受今晚要打地铺的事实。 想到能与她同房,裴如衍既欢喜,又有些别扭,“但,不能让旁人看见。” 他生硬的叮嘱,让沈桑宁不禁莞尔。 矜贵的世子爷,除了当乞丐的时候可怜些,哪有过打地铺的待遇呀。 她揶揄道:“好,不让别人看见,那你得自己铺床了。” 铺床,也不知道他会不会。 裴如衍抬了抬眸,长密的睫毛下,深邃的眸光毫无退缩,只是在看见她如嘲笑般的笑意时,仿佛知她内心所想,抑郁道—— “我会。” “哦,原来阿衍会叠被子啊。”沈桑宁笑意更深,调侃的话,莫名说出了调戏的感觉。 第237章 天凉了,世子自己铺床 裴如衍轮廓分明的面容低下,嘴角紧抿,垂下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 两人间静谧的氛围如同冒着粉红泡泡,不仅不尴尬,还透着拉扯的暧昧。 哪里像是闹过矛盾的小夫妻,分明比糖葫芦表层的糖浆更甜腻粘人。 沈桑宁收回目光,心情愉悦地哼起了小调。 此时,玉翡远远地站着,犹豫要不要走过去,最终脚步停留在不远处,“世子,少夫人,二夫人来了。” 裴如衍差点都要站起来了,一听许氏来了,屁股又粘在了轮椅上。 哪敢让长辈等待,沈桑宁十分有默契地去推着他轮椅,“请二婶进来吧。” 许氏快步走入,直到进了庭院中,脚步渐渐放缓,端着仪态。 “二婶。”沈桑宁礼貌开口,话落才发现和裴如衍异口同声了。 两人对视一眼,又纷纷收回目光,看向许氏。 这一下,许氏确定了一点,这夫妻俩恩爱得很,用琴瑟和鸣都不足以形容那种默契。 眼神就跟鱼钩似的,那瞬间勾住了,根本都咬不断的。 许氏温柔地应了声,“衍儿,桑宁,你们是在剪花呢。” “是啊,待会儿让人给二婶送盆栽过去。”沈桑宁心知许氏来肯定是为了裴宝珠的事,于是等着许氏开口。 果不其然,许氏客气地摆摆手,直夸沈桑宁懂事,夸完后,委婉切入来意,“说来羞愧,下午宝珠胡闹跑出府去,冲撞了贵客,宝珠年纪小,心里藏不住事儿,回来就同我说她羞愧,想给对方道歉呢!” 这大概是许氏能想到,最合适的说辞了。 总不能说宝珠喜欢上了人家,想见人家,想让裴如衍撮合吧?那多不矜持啊。 沈桑宁和裴如衍忍不住又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然之色。 许氏这番说辞,也就能让不认识裴宝珠的人相信了。 以裴宝珠的性子,哪里会懂事到想主动给人道歉的?可能吗? 这是美化过头了吧。 裴宝珠爬到府外,碰见了杜承州,若真自觉尴尬,理应不想再见到对方了。 这样反常,恐怕是看上人家了。 这合理。 沈桑宁选择沉默,听裴如衍语气平缓道:“二婶,都是小事,杜公子不会放在心上。” 许氏一听,暗暗叹了声,可若就此回去,宝珠恐怕又得闹。 于是她坚持道:“咱们是自家人,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说来宝珠也算和杜公子有点缘分,正巧衍儿与他有些交情,看看能不能找机会将人约上门来,给他们制造个见面的机会?” 闻言,裴如衍压下心中不耐,面上维持着对长辈的尊重,“二婶,杜公子并非四妹良配。” 许氏忽问,“他有婚约了?” “没有,”裴如衍淡淡道,“但他兄长还未婚,他兄长不成婚,他不会成婚。” 许氏不解,“镇国公家的大公子至少二十多了吧,为何不成婚?” 裴如衍无意去纠结这个,“二婶,总之,让宝珠死了这条心吧。” 许氏张张嘴,想说些什么,长叹一气,“我知道杜家门第高,可……可宝珠难得有看的上眼的男子,我这个做母亲的,总得为她争取一番,衍儿你是她哥哥,就算她任性了些,可本性是善良的,你就想办法帮帮忙,只让他们相看一眼,如何?” 裴如衍面无表情,不太想说话,身侧适时递来一盏茶,让他有了事做。 他接过茶,慢条斯理地喝水。 许氏就成了热锅蚂蚁,知道侄子这是不愿意,顿时一张脸羞臊不已,“衍儿你放心,二婶绝不会让你丢人的,我会让宝珠矜持些,我看那杜公子对宝珠也不是完全无感,说不准真能成了。” “二婶。”裴如衍听不下去,语气重了些。 忽的,肩上搭上一双小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肩膀,似在提醒他什么。 他内心闷气顿时又散去了,平静道,“二婶从何看出,杜公子对宝珠有意?” 许氏无视了侄子侄媳的小动作,只一心想为女儿争取,“宝珠说的啊,她方才形象不好,杜公子依旧对她温柔无比,说遇见她是幸事,这会儿她想挽回些颜面,让杜公子看一眼她真实的样子。” 许氏语毕,裴如衍侧头,再次和沈桑宁对上视线。 沈桑宁挑了挑眉,刚才杜承州说的话,和许氏的言语对上了。 有些话说出来不好听,她不能说,只能让裴如衍这个侄子去说,她仍选择缄默。 裴如衍正襟危坐,显然在轮椅上也适应得很好,世子的气势丝毫不因轮椅而削弱。 他端起茶盏,冷静地又抿了一口,“二婶,宝珠糊涂的话,您听完放心里就是了,礼貌是一种礼仪,我若去别家做客,看见主人家的千金闺秀,也会以礼相待,难道我要都娶一遍吗?” 话音落下,许氏还没说什么,裴如衍只感觉肩膀上的力道突然一重。 他也不缩肩膀,就受着,嘴角缓缓勾起了些,继续道:“何况,人家说的幸运,未必是因四妹。” 许氏皱眉,圆润柔和的脸泛起愁色,“可宝珠哭闹不止啊,就算杜公子真的无意,让他私下拒绝了宝珠,叫宝珠死心也好啊,这让她一直记挂着怎么办?” 拒绝? 裴如衍并不想陪着丢人,他皱了皱眉,蓦然一阵急咳。 咳嗽到面容发白,还不停下来。 沈桑宁见状,十分配合,焦急地给他拍背,“让你多休息一下,你非得出来,病情加重可怎么是好?知道你也替妹妹着急,但也不急于一时啊。” 说着,看向一愣愣的许氏,“二婶,这天色暗了,都开始刮风了,阿衍他见不得风,要不然去屋里说?” 许氏既忧心,是真怕裴如衍呛死了,又有点尴尬,显得自己很不懂事,“不了不了,不急于一时的,衍儿养病要紧,是我关心则乱了。” 说完,又关怀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 庭院里,咳嗽声又响了会儿,待许氏身影瞧不见了,才停下。 沈桑宁也不拍他背了,暗叹他也是怪会演的。 突然又想起刚才他拿自己举例的话,忍不住想再阴阳他两句。 奈何裴如衍仿佛提前感知到一般,直接从轮椅上起身。 “你干嘛去?”她问。 裴如衍朝屋内走去,低声道:“天凉了,铺个床。” 第238章 世子打造双床房 不知道是天凉的缘故,还是世子金贵的缘故,他大概不肯直接睡地上,所以将两个红木大箱子拼在一起,然后在箱子上铺了三层垫背。 真矫情啊! 沈桑宁绕一圈,走到床前,很难不腹诽,因为床上都只有一层垫被。 她视线一直关注着他,原以为三层垫背就够了,岂料他转身又去柜子里拿新的垫背,继续往上面铺。 一二三四五六,六层! 最后,在垫背上放了一卷竹席。 他的箱子床和原有的床榻中间只隔着一尺距离,刚刚好能站个人,就站了个沈桑宁。 两张床已经一般高了,中间这条道就跟悬崖似的。 这么一搞,谁还分得清哪张是正儿八经的床啊! 他真的厉害,脑子灵活的人确实是能少吃点苦的。 待到夜深人静时,宁国公府内只有怡景轩还在闹腾。 裴宝珠听许氏说了意中人的身份,眼睛放光,“我就知道那位公子天生不凡!” “宝珠啊,你还是莫要高兴得太早,”许氏顿了顿,一副难言之态,“镇国公府的家门,没有那么好进的,我听你哥哥的意思,他也不看好。” 裴宝珠不以为意,“那咋了。” “只要我与杜公子两情相悦,镇国公还能不同意?” 连没落伯府出身的小姐,都能嫁给她那顶顶金贵的大堂兄。 她裴宝珠再不济也是宁国公府的千金,有什么配不上镇国公家小公子的? 许氏摸摸她的脸颊,言语中的疑惑表现得很委婉,“万一他不喜欢你怎么办?娘会帮你去你兄长和伯父那里争取,但你也不要太上心,将来失望。” 裴宝珠气鼓鼓地吹一口气,将额头上的碎发吹起,“才不会呢,他今日瞧我的样子,根本不像不喜欢,说不准他已经向大哥问起过我了。” 许氏迟疑,“我没听你哥哥说啊。” 裴宝珠自信一笑,“杜公子何许人也,见我从狗洞爬出去,说不准是想替我保密,不想污了我的声名,才忍住不问的呢!” 许氏再疼爱女儿,也不禁感叹女儿散发着自信的美。 女儿在她眼里,除了偶尔任性外,自是千般万般好。 可是,这京城又不是颍川,不论是美人还是才女,高门大户的千金数不胜数,那杜公子自小长在京城,什么世面没见过,有没有可能是宝珠会错了意? 许氏心有猜测,委婉道:“宝珠,你在颍川太久了,不知这京城卧虎藏龙,依娘的意思,你再看看别人呢?你也是有很多选择的,这京城不是只有杜公子。” 裴宝珠高傲地抬起小脑袋,“不要,我才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呢!我就喜欢杜公子了!” 许氏心里复杂,此刻也不确定杜承州的意愿,改日还得再想法子让他们见一面才行。 眼看着女儿美滋滋地沉浸其中,她内心长叹,只希望结果不让宝珠伤心。 母女俩惆怅的惆怅,憧憬的憧憬,皆思绪良多。 不同于她们的诸多思虑,青云院这会儿都歇下小半个时辰了。 白日里的胡闹推椅,让沈桑宁疲乏地早早就犯了困。 不晓得是裴如衍在的缘故,还是怀了孩子的缘故,躺在床上很快就入眠了。 隔着窄窄的过道,裴如衍躺在软塌塌的竹席上,侧着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床榻上的人儿。 房内,点着一盏即将燃烧殆尽的灯。 昏暗的光线下,女人安安静静地平躺着,双手交握地放置在小腹上。 但是没过多久,她的手就将被褥拂开,转身面朝墙壁。 裴如衍看不见她的脸了,视线扫向被踢到角落的被褥,他的手隔空抬了抬,有种冲动。 他在竹席上缓缓坐起,想到她从前说过的话,迟迟没有下床,抑制住想替她盖被子的冲动,重新躺下。 夜深了,正欲闭眼,就听一声娇憨的呢喃,也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 她睡得香甜,裴如衍唇瓣微勾,又看她身形动了动,翻了个身,趴在了床榻上。 前胸与床榻相贴,小腹也贴着硬硬的竹席。 裴如衍神色一凛,心突然揪紧。 会不会压到孩子? 这样睡,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他是彻底没了困意,轻手轻脚地起身,站在过道里,倾身弯腰,小心翼翼地伸手。 怕幅度太大会吵醒她,他动作迟缓的,一手护着她的背,一手握住她的臂弯,将她整个人翻过来。 直到沈桑宁重新平躺在榻上,裴如衍才舒了口气。 目光落在她姣好的容颜、紧闭的眉眼上,还好没将她吵醒。 白色的亵衣不知何时开了衣带,胸口处春光外泄,嫩白香肩上的肚兜蝴蝶带虚掩着,仿佛只要她随便一动,小衣就不再是视线的遮挡物。 裴如衍眸光逐渐幽深,停顿须臾,抬手去捡她的肩带。 又怕触碰到她将她吵醒,若是此刻将夫人吵醒,恐怕会让她以为他有“不轨”之心,再将他赶出去可就不妙了。 故,迫于心中压力,他小心翼翼的手指,显得鬼鬼祟祟。 将两条肩带捏起,重新打了一个紧实的结。 又将视线下移,去系亵衣的衣带。 指腹始料未及地碰到了她的肌肤,他喉结微动,迅速抬手。 方才,他碰到了她的小腹。 里面……是他的孩子。 思及此,裴如衍心绪复杂,夫人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骨肉,每每想到,都一阵恍惚。 这感觉很奇妙,莫名的,还想再摸一下。 他鬼使神差地伸手,轻轻地将手放下,最后那根衣带足足系了一刻钟。 最后,将床脚的被褥提了上来,把她的肚子盖住,被褥上用她的左手压着,再端起她右手平放着。 灯芯即将燃尽,裴如衍在微弱的光线中,回到自己的竹席上躺好。 还好身下的被褥垫得高,他伸出左手,刚好能将她的右手握住。 中间的“悬崖”有了连接,他闭上眼的那一刻,房中彻底陷入黑暗。 沈桑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胸前紧得慌。 不过睡了一宿,肚兜怎就系得这么紧了? 屋内已经没了裴如衍的身影,他大清早的“痊愈”了,结束了休假,上朝去了。 沈桑宁起身换小衣时,发现肚兜解不开,像是系了个死结,这下好了,只能拿剪子剪开了。 昨夜,肯定是被裴如衍动手脚了。 真是服了他了。 动的还是肚兜。 第239章 世子被皇帝敲打 她越加坚定防着他的决心,看着挺沉稳的,趁她睡着,就不老实! 以后得让他先睡着。 沈桑宁刚穿上衣裳,紫灵就敲门进来了。 紫灵一脸稀奇,“少夫人,不知道昨日谁在前院当值听见了风声,说二公子要去从军,原本二公子今天要去京机卫当值的,被段姨娘拉着不准走,也不知道二公子从军去,二少夫人怎么办。” 关于裴彻要从军的事,沈桑宁在花园也听了一耳朵,这事八字才刚一撇,一捺还没添上呢。 肯定是要宁国公点头才行的。 眼下,也不好去问进程。 她安然坐下,吃完早膳就奔向虞氏院里。 今日八月初一,该给婆母请安了。 又是拿着一干账册过去,这回和上回不同,汇报还没说两句,账册就被邹嬷嬷收过去了。 邹嬷嬷和蔼地开口,“少夫人,夫人说了,您怀胎期间,顾着自己的身子就行了,不必管这些,夫人会打理好的,您要是有什么建议直接找夫人说就是。” 沈桑宁刚到手不久的管家权,又被收了回去,“可我才刚怀上啊。” 她就眼睁睁看着对牌钥匙也被收走,望向虞氏,“母亲,我哪有那么娇贵。” 孩子也是要见世面的。 若是太闲了,她也没事干啊,她又不用上朝。 虞氏在贵妃椅上直起身,目光比从前更添慈爱,“迟早是要交给你的,现在你只管顾好你自己,闲了的时候去看看戏,听听曲儿,干点什么都比理账舒服,若是没人陪伴,我让人把绵绵喊来,这丫头巴不得呢!” 在沈桑宁的印象里,婆婆还是第一次这么鼓励她出去玩,不禁诧异,一股暖流自心田淌过,“那就听母亲的。” 虞氏满意地点点头,“还有啊,这头胎啊,你没有经验,必须要注意些,三个月内胎没坐稳,你和阿衍……” 顿了顿,轻咳一声让自己显得正经,继而道:“不要冲动,你们闲来无事就看看书、种种花,现在入秋了,昼夜温差大,晚上衣裳也多穿些。” 虞氏起初还不好意思说,越说到后面,越是一本正经了。 话说得委婉,但听者还是能马上领会其意。 沈桑宁忍着尴尬,“母亲放心,我晓得的。” 虞氏松口气,“你知道就好,还有,自打二房回来,宝珠的确是闹腾了些,你也离她远些吧,省得被她冲撞,待明日彻儿的表妹就要入府学规矩了,跟你说一声,你倒不用放心上。” “表妹?”沈桑宁眉头微蹙。 虞氏轻叹一气,一旁的邹嬷嬷适时递上茶,并接过话头,“少夫人有所不知,段姨娘的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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