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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你这样的人!” 微生槐一发话,管家就要出去喊护院了。 云昭在后头看着义父要被欺负,哪里忍得了,又想去拔疾风的剑,奈何左手忽然被宋息握住,她扭头投以不解神色。 宋息压低声分析,“你不用去,岳父哪里是会受气的性格,你去反而阻止他发挥了。” 云昭:……闻言,果真站于原地干看着,但随时准备拔剑相护。 喊护院的管家将护院喊来,岂料微生家的护院被国公府的护院拦在了陶园外,根本进不来。 倒反天罡。 第450章 轻松气死岳父 微生槐听见管家的回禀,看着院内数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自觉颜面无存,更是生气,“这个家究竟姓什么?这里是谁家?!” 正常人不会接话。 但—— 谢欢理所当然地回答,“不是你家的话,那可能是我家。” 就算现在不是,以后,也会是。 原本他只想对微生家小惩一番,可刚才目睹微生槐对央央的选择,谢欢对微生家仅剩的一点不忍心都消失殆尽了。 他想,他不介意做鸠占鹊巢的鸠。 微生槐只当他是个说大话的护卫,“呵,好!我就看着,你要如何将这里变成——” 话还没说完,几人只听“咦”的一声,这次打断微生槐的,可不是谢欢。 大房二房皆朝声源处看去。 出声者正是老糊涂的窦云蔚,她刚才一直在发呆,这会儿盯着那个面具出了神,古怪地蹙了蹙眉,一小步一小步朝铁面人靠近,“你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窦云蔚歪歪头,谢欢没有躲闪没有后退。 这奇怪的一幕,令云昭等人都噤了声,不晓得微生家的老夫人要做什么。 倒是樊氏想去拉她,“母亲,你记错了,你不认得他的。” 窦云蔚挥开樊氏的手,脑海里闪过一段段画面,却捕捉不到重点,突然,她蹙着的眉舒展开,她想起来了! 窦云蔚身体一哆嗦,往后退一步,“老头子!我知道了!” 说话时,眼睛在庭院左右环顾了圈,心想不能叫外人知晓,遂转头朝微生槐靠近,脚步抬得高踏得轻,两步路在别人眼里走出了小偷的感觉。 窦云蔚站到微生槐身边,伸手一把将微生槐的耳朵拧到自己嘴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两句话。 殊不知,在场还有第三人能听见。 面具下的谢欢,忽然发出一道笑声,笑中透着讽刺与冷意。 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微生槐就是觉得他在嘲笑自己。 而窦云蔚说这面具人就是当年颜颜的心上人,微生槐根本不信,简直是无稽之谈! 当年的人早就除了记忆扔出去了,现在还指不定死在哪里呢,怎么可能会进国公府当护卫,这国公府的护卫哪里是随便能当的。 窦云蔚还想继续说,微生槐听得对面的冷笑,伸手将妻子拂开,“够了!你的痴呆症又犯了!” 痴呆?窦云蔚一怔,眼中闪过受伤之色,不明白丈夫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彼时,谢欢止了笑,十分正经地嗯了声,“她没说错。” 众人根本不清楚窦云蔚说了什么,此刻谢欢的话,大家闻之不解。 而就在下一瞬,谢欢伸手将面具摘了下来。 他面对着微生家的人,樊氏眼底划过惊艳,再无其他,微生澹面上有狐疑,一时还没记起前尘往事。 除窦云蔚之外,只有一人最先反应过来,还是微生槐,估计其中有窦云蔚提醒过的原因。 微生槐震惊到连胡子都在战栗,“你,你,怎么会,你……” 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周围的看客都要急了。 谢欢面无多的情绪,他伸出食指在嘴唇上暗示噤声,“老东西,小点声,别打扰了颜颜的女儿。” “你——”微生槐怒火攻心,差点要吐出血来,他低头找不着自己的拐杖,索性一把抢过妻子手里拐杖,朝着谢欢的方向冲去,几步走得极不稳重,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爹!” “公公!” “祖父!” 微生家几人一片混乱。 微生槐可顾不上他们,在离谢欢稍近些的时候,将拐杖高高举起,只想敲死他。 谢欢捏着铁面具的手一紧,啧了一声,不愧是夫妻,连打人姿态都一样。 只是今日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他没有跑,也没有转身去看身后看戏的人,而是在微生槐的拐杖即将落下时,悠哉悠哉地后退,让拐杖落空。 谢欢扯了扯笑,语气透着随意的无辜,“不喜欢这个称呼?那我换一个?” 他又后退一步,一边避着微生槐的拐杖,毫不费力,更像是在逗对方似的,怪不得人家生气。 谢欢保持着高傲姿态后退,脊背都不曾弯一点,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发言惊世骇俗—— “那……岳父?” “……” 周围的人炸了。 但凡身边有人能对视上,彼此都能瞧出惊骇。 连向来冷脸的云昭都瞪大了眼,宋息抓着云昭的手都紧张起来,在云昭身边咽下一口空气,怀疑是自己听错了,“阿昭,我是不是没把岳父治好?” 那厢,微生家的几个年纪大的知情者,如微生澹樊氏,都因这声岳父勾起了回忆,意识到了眼前究竟是何人。 这下,真是乱了套了,心也乱手脚也乱,眼神也乱瞟。 先不管“晋欢”为什么会是国公府护卫,就凭这里这么多人,“晋欢”口不择言的话,是要毁了阿颜的名声吗? 微生槐忽然止住脚步,喷出一口血来,马上又被儿子儿媳给围住,“你这混账闭嘴,我女儿的声誉岂容你污蔑!” 樊氏也怕他乱讲,“是啊,这大喜的日子,你这护卫怎么回事啊,国公府怎的聘用了你这样的人,留在宁宁身边是个祸患!” 谢欢张嘴,微生槐感觉他又要开口,眼皮一跳,这下可不敢叫他再开口,索性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爹!”大房二房纷纷喊着,随即将人抬了出去。 就这么的,庭院里突然冷清了。 谢欢叹了声,仰头望天,双手瘫了摊,嘀咕道:“我可没动手。” 第451章 娃儿闹、央睡觉、衍探息(投票加更章) 没人听见他这句话,也没人知道他在看谁。 他重新将面具戴上。 然而,云昭、宋息、齐行舟三人都愣在原地,久久不得回神。 云昭在猜测义父的来历与微生家的纠葛。 齐行舟猜的和云昭差不多,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云伯伯要一直戴面具了。 难怪云伯伯一开始会对阿姐不满,原来是因为和微生家关系不好,疑似是被拆开的鸳鸯,至于后来又对阿姐好……齐行舟觉得是正常的,接触过阿姐的人,都会因为她人好而改观,都会喜欢她的,他自己就是这样,云伯伯应该也是。 至于宋息,已经在想要用什么药材了,给岳父治病,不能含糊了。 挡在门外的疾风惊呆了,感觉被迫知道了些隐秘的事,但知道的内容是凤毛麟角,很不全面。 屋内,裴如衍哪管得了外面的声音,况且孩子在屋里哭,吵得很。 邢嬷嬷将两个孩子抱到他面前,他都没心思看,一直抓着沈桑宁的手,害怕她有事。 邢嬷嬷再将孩子抱给沈桑宁摸了摸,之后才将孩子抱给紫灵管,然后端来汤药。 沈桑宁仍旧没有恢复视力与听觉,这会儿累极,感觉到汤匙碰到嘴唇,她就张嘴喝下,一碗药喝完,眼皮上像是压了千斤重。 她太累了,她想睡觉。 眼皮一阖上,手肘就被抬起,手又被捂在他掌心中,他的另一只手强行将她眼皮撑开。 “别睡,央央,别睡。”裴如衍怕极了,嗓音干涩,尾音发颤。 沈桑宁听不见他的声音,偏开脸躲掉他的手,虚弱无力道:“我睡一会儿。” “不要睡……”裴如衍急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热泪滴在沈桑宁的手上,她迷迷糊糊地呢喃,“别哭。” 裴如衍握紧她的手,“央央。” 回答他的,不是央央,而是抱完孩子走回来的邢嬷嬷,“世子,你这是做什么,别打扰了世子夫人休息了。” 裴如衍抬头,语气不确定地问,“她现在这样,可以睡吗?” 邢嬷嬷这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笑道:“放心吧,夫人喝了药,该好好睡一觉,夫人眼睛不适,等醒来若还是这样,需要找大夫来看看。” 裴如衍松口气,又提了起来,“她耳朵也听不见。” “啊?”邢嬷嬷倒是没料到,刚才让用力就用力,让喝药就喝药,何况世子不是一直在和夫人说话吗? 邢嬷嬷低头讲了几句话,没有得到回复,“还真是,那世子在这里倒也打扰不了夫人。” 裴如衍点点头,“今日多谢嬷嬷了。” 邢嬷嬷想到两个孩子,“世子,那孩子们你要不要看一眼?” 裴如衍挥挥手,“晚些时候。” 邢嬷嬷无奈摇了摇头,还真没见过这么不关心孩子的爹,她转身在屋里收拾起东西来,刚生产完的产妇也是有很多要讲究的,不能马虎。 没人再扒沈桑宁的眼皮,她很快就能睡着了,但睡前还是叮嘱一句,“阿衍,不用一直看着我,我好困了。” “我陪着你。”他道。 沈桑宁也听不到答复,说完几瞬间就入睡了,起初睡得浅,感觉到手边似有呼吸的热气,她就当做是裴如衍在讲话,他的气停了,她的意识便驱使她轻轻应一声。 “央央,我以为……那你好好睡觉,如果睡着的时候感觉疼,就掐我,我一直在这里。” “嗯。” “央央,已经睡着了吗?” “嗯。” “孩子哭得很响,很健康,你放心。” “……” 后面就没应了,倒是刑嬷嬷好几次过来看,很奇怪这两人是怎么对上话的。 裴如衍总是不放心,看着她没有恢复血色的脸,伸手将手指往她鼻子下探探,一个时辰里这个动作做了近百回。 饶是如此,还是不放心,到了后面,非但没有减少次数,反而是直接不放下了。 只要她没醒,他的手就总是僵直地抬着,偶尔累了放下片刻换只手又抬起。 仿佛要一直感受到她的生命力,他才能放心,他才能呼吸。 而门外的人,都被阻挡在外,邢嬷嬷吩咐了,只要夫人还是虚弱的状态,就不能再放人进去,免得过了寒气。 两个孩子被放在了偏房,由玉翡及玉翡带来的乳娘照顾。 齐行舟在门口站了很久,抬着头和谢欢面面相觑。 两者都不能进房里,又不放心离开,本来想着去偏厅坐会,看看小孩,奈何被玉翡委婉地请了出去,因为乳娘要喂奶,这大小两个都是男人肯定不能在屋子里。 被赶出去后,齐行舟小脸红彤彤,是冻的,他仰头看着同在冷风里的人,“伯伯,你……你和我大姨母是什么关系?”问完之后,还加了句,“我能问吗?” 谢欢没低头,平视着看着远方,“夫妻关系。” 闻言,齐行舟仰起的小脸上都写着无语,不能理解,他低下头,没过多久又抬起,“云伯伯年岁几何?” “二十六。” “……” 齐行舟脸上挂着的淡笑,可能是被风冻僵了,也可能是因为二十六岁的云伯伯。 过了年了,云伯伯还知道给自己长一岁呢! 但他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人没聊多久,聊也聊不下去,好在乳娘很快就喂完了奶,两人先后进了偏房,一人盯一个小孩。 玉翡不放心他俩,所以也杵在里头。 今晚微生家其他院子都快闹翻天了去,也就是陶园温馨一片,齐行舟用热水洗了手,还在玉翡的嘱咐下,和云叔都换了干净的外衣,才被准许站在两个小孩的木床前。 玉翡还说了,“邢嬷嬷交代了,看小公子和小小姐可以,但是千万不能凑近与小公子和小小姐说话。” 齐行舟伸出小手捂住口鼻,隔着手掌说话,声音闷闷的,“我刷过牙了。” 谢欢做不了这么滑稽的动作,在木床前看了两眼,就背过身去。 此刻,沈桑宁睡得并不安稳,梦中,她身处于那个胡同里,那间拥挤的房间里,她一遍遍问着晴娘,她的爹是谁。 下一瞬,晴娘忽然被沈益抓走了,沈益大怒地问晴娘,自己是不是他的女儿,沈益指责她们,说这些年养了条养不熟的白眼狼。 做噩梦的不止有沈桑宁,还有身在京城的谢玄。 谢玄虽然不觉得平阳侯能找到太子,但近日屡屡做噩梦,梦见素未谋面的兄长不仅回来了,甚至热衷于殴打自己,父皇还看得很起劲。 梦醒后,谢玄就跟着了魔似的,想见父皇一面,近些日子父皇对他很温柔很慈祥,就好像以后不需要他努力了一样。 太古怪了! 御书房内,谢玄试探道:“父皇,儿臣最近得闲,父皇有无什么差事交给儿臣?” 晋元帝正批阅奏折,闻言笑了笑,“你闲了?你前几月不是还在找那个扯你裤子的人?找到了?” 谢玄一僵,窘迫道:“父皇就别打趣儿臣了。” 晋元帝敛了笑,提起一本奏折,“行,你要是想历练,就亲自跑一趟吧,送粮去。” 说着将边关递来的奏折扔了下去。 谢玄没想到还真的有活派,接住了奏折,低头时默默发苦,送粮风吹日晒的,这个天气要冻死人。 捂着奏折的手一摩挲,却摸到奏折后面蹭上贴住了一张纸条。 第452章 谢玄发现纸条秘密 不知是何物。 谢玄不动声色地将奏折上的纸条悄悄扯下,藏于手心,看完奏折后,将奏折放回御案,父皇放心,儿臣定将粮草送到。” 而他离开后,晋元帝的目光落在还回来的奏折上,他拿起奏折,见奏折后面的纸条已经不见,笑意顷刻间消失。 晋元帝若有所思地望着小儿子离开的方向,许久叹息一声。 * 出了御书房的谢玄没有第一时间将纸条摊开,而是走到了无人的宫道上,寻了宫灯下,将磨损严重的纸条摊开。 纸条上,本就潇洒不羁的字体在岁月的冲刷下,显得不太清晰,谢玄看了好久,才确定了内容。 顿时,心头大震。 拿着纸条的双手有些不稳,像是被刺激到了,他双眸中都写着不可置信,于是看了一遍又一遍。 太子兄长竟然回来过? 这纸条是什么时候留的?看着不像是最近,应该有些年头了,他要娶谁? 谢玄脑海里有诸多疑问,但都无人能替他解惑,他望着前方长长的宫道,这无人之地,是他特意绕过来只为躲起看纸条内容,可此刻,也因无人而显得寂寥,甚至令他心头瘆得慌。 他调转脚步,朝着凤仪宫而去,两条腿就像打结似的,走了好几步才缓过神,抬步在宫道跑了起来。 “母后!”冲进凤仪宫,他就大喊。 李皇后正在殿内浇花,端庄华丽的正黄色宫装穿在身,发髻上的珠钗为卸,柔和的光打在脸上,尽显国母之风,此时看见儿子跌跌撞撞地跑进殿内,一愣,“玄儿,多大的人了,做事怎也不见稳重?” 谢玄焦急忙慌地屏退左右宫人,将大殿的门关上,跑到李皇后身边,“母后,是谢欢,他有下落了!” 听闻此言,李皇后浇花的手一抖,水壶里的水浇在了盆栽以外,她的不平静只是一刹那,随即稳住心神,“莫说胡话了,还有,你当称其为皇兄。” “母后!”谢玄见她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一把夺过水壶阻止她浇花,然后将纸条交给她,一边说道,“母后,谢欢根本就是欲擒故纵,他都把他的地址写在上面了,这纸条一看就有些年头,儿臣不知为何父皇没有第一时间将人接回来,但谢欢恐怕真的还存活于世,年初的时候平阳侯从金陵归来,打那日起,父皇对儿臣的态度成谜,儿臣不得不深想,他们是不是早就与谢欢取得联系了?” 李皇后摊开纸条细细打量,面色凝重,想到谢欢活着,眼眶也不禁发红,手指颤动,耳边是儿子滔滔不绝的猜想,她听得断断续续。 谢玄说完话,注意到李皇后的难过,他紧皱眉头叹息一声,“母后放心,儿臣不会让他活着回来的。” 这句,李皇后听清了,她垂着头敛了眸中情绪,纸条不小心从手中飘落。 落在了方才不小心洒出的一滩水上。 纸条浸水,上头不清晰的字迹终是一个也瞧不清了。 谢玄忙去捡,“母后这是干什么!” 捡起来也是一团快要散掉的废纸。 “本宫没拿稳,”李皇后的目光落在儿子焦急的脸上,“玄儿,凡事顺天而为,不要过分强求,李家如今看似势大,但明眼人都能看出,陛下对李家失去了信任。” “母后想说什么?”谢玄的眉头不展。 李皇后抬手想摸摸他的脸,手还未碰到他的脸颊,谢玄赌气地偏过了头—— “母后想让我不要争吗?” 他忽地冷笑一声,话语是质问却失了质问的语气,更多的是自嘲。 李皇后的手顿在半空,而谢玄质问完便后悔了,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紧了紧,立马回过头,面对着母亲。 此时才发现,母后的手已经收了回去。 没有再碰他。 谢玄低下头, 李皇后无奈地开口,“你根本不了解你的皇兄,若他真想回来,你根本阻拦不了,相反,你不阻拦,他也未必会回来。” 一提谢欢,谁人都道他厉害,连母后也如此,谢玄重新抬头时眉眼覆上戾色,“母后的意思,儿臣还不能逆着他了?” “玄儿,你若动手,非但杀不了他,反而会害了李氏,你如今身为亲王,只要守着本分,将来未必不能继承大统,即便不能,你也是你皇兄唯一的弟弟,你皇兄绝不会对我们母子不利的,没有必要拿如今拥有的一切,去冒险。”李皇后试图说服儿子。 可谢玄的脸上没有半分动容,拱起手,板着脸道:“母后,儿臣明白了,儿臣该出宫了。” 语罢,转身踏出殿内,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李皇后拧着眉,追了两步,总是不放心,她没有将外面的宫人唤进来。 想到那张年数已久的纸条,李皇后想起那日在养心殿外碰见平阳侯的场景,也许这次,谢欢是真的快要回来了。 若论私心,她也和玄儿一样,不希望谢欢回来。 可她的私心太多,她更不想谢欢死去。 谢欢是否回来,从来是谢欢自己说的算。 那厢,走出凤仪宫的谢玄,在没有宫灯的阴影下站了许久,倏而讽刺地一笑。 母后同他说本分,可他身为大晋的皇子,他的本分不是做一个普通人,而是该继承江山。 这就是他该做的本分事。 父皇后宫唯母后一人,母后常年恪守她的“本分”,故而,才会失去斗志,因为她不需要斗宫妃,她就是皇后。 但父皇的儿子不止他一个,他生来,就是需要冒险拼一把的,母后理解不了,只有舅舅能理解他。 不过舅舅近来不顺心的事太多了,清理一个人物罢了,谢玄亦没打算通知舅舅。 纸条虽没了,可是纸条上的地址,谢玄看了很多遍,早就铭记于心。 当晚,派出一路暗卫,昼夜不停歇地赶往金陵。 * 次日,二月初七。 北境,李家的李成刚造好一间瓦房,收到了弟弟李熙的来信,说今年可以参与乡试了。 李成大喜,将信件压在枕头底下,就被几个官爷喊出去种田了。 第453章 送宁国公一个字:外 二月的天,北境的风都是喇脸的,几个官爷在商量让他种点什么,李成站在田里挨冷风,目光幽怨地盯着官爷的后背。 “种韭菜吧,我要吃韭菜。” “年初说发粮食,朝廷到现在还没发下来,种韭菜还不如种土豆呢,土豆管饱。” 李成听着,忽然觉得有一道声音特别耳熟,也像是京城口音。 下一瞬,就听一人问道:“彻哥,你在那琢磨什么呢?” 裴彻站在几人的中间,摸着下巴,想着昨日收到了家中发来的信件,据说年初的时候,洛氏生了个大胖小子,裴彻倒很想看看自己的儿子,是不是像自己。 但又想到去年和洛氏闹得很不体面,如果再夺儿子,自己真就不是人了。 何况信中还说,洛氏如今过得不好,就一间小院,家中连烧火做饭的人都没有,估摸着,别说请乳娘了,连洛氏自己产后能不能吃点好的都未必。 别的不说,那孩子确确实实是他的亲生骨肉,裴彻想着自己在北地挨冻就算了,总不能让刚出生的孩子也受苦,于是早晨起来的时候,将年初家里寄来的红封托人捎去了金陵。 应该能让母子俩吃点好的,足够再请个乳娘了。 他现在琢磨的是,洛氏究竟还住不住在去年那间小院,万一不住了,红封岂不是白寄了?钱是次要的,就怕儿子吃了苦。 不过话说回来,家中既然知晓洛氏生子的事,应该也不会袖手旁观,何况还有兄……嫂都在金陵呢。 裴彻一深想,发现自己刚才全部白想了。 边上的人打趣,“彻哥在想家中美娇娘?” 另一伙伴拼命使眼色,彻哥的美娇娘去年就休了,怕勾起裴彻伤心事,找补地指向田里的李成—— “彻哥,给你说个有意思的,那个,就那个,是李丞相的儿子,先前京中传的沸沸扬扬的断袖,和自己表弟搞一起了,干了伤天害理的事,然后被人发现了。” 说到这里,感觉哪不对,伙伴转而看向一脸迷茫的裴彻,问道,“诶,彻哥,好像就是被你大嫂发现的,然后他们还想灭口来着,你不知道啊?” 裴彻一脸震惊地摇头,听闻前因后果,拳头都硬了,提着军鞭就朝李成走去。 伙伴表面劝一劝裴彻,“彻哥,那可是丞相公子,你轻点打啊。” “这种人种出来的粮食,我都怕吃了有毒!”裴彻冷哼,扬鞭走去。 他在京机卫待过,知道怎么打人会疼,但不会死。 李成吓得后退,双脚埋在田里,退几步就摔了。 至此后,李成最怕的就是碰见裴彻,奈何自己是流放犯,根本逃不出北境。 沈桑宁昏睡了整整两日半,中途靠裴如衍喂些汤水。 罗大夫也来瞧过,说她就是太累了,开了些药,又给两个孩子都做了检查才走。 她一直睡,裴如衍一直陪着,困极时在床榻边睡着,除了如厕,不离开她一步。 隔壁,齐行舟连抱孩子的姿势都学会了。 除了邢嬷嬷、乳娘、玉翡、紫灵以外,他是第一个抱孩子的。 他自个儿就是个小小的人儿,穿着邢嬷嬷采买来的防灰尘的套衣,两只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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