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起源就是因为受贿,我可不敢收下你这钱。”沈益一本正经道。 微生澹听笑了,无奈加重筹码,“妹婿误会,我这钱就是无条件赠予亲家的,怎么就扯上贿赂了,何况请妹婿帮忙,也不涉及朝堂事,只要妹婿能帮上忙,微生家另有重谢。” “好说,”沈益慢悠悠松口,心想着陛下要开设宫学,指不定未来竹阳书院的入学门槛就下降了,遂道,“只是这其中关系复杂,我要从中周旋需要时间,舅兄不要着急。” 见沈益松口且自信的姿态,微生澹放了心,却听沈益忽问—— “你外甥女为何不帮你?” 微生澹提起一口气,想起宁宁的态度便郁闷,又思及沈益的称呼,竟这样称呼亲生女儿,父女间已经生疏至此了? 这哪能行。 又思及微生槐的嘱咐,微生澹叹息道:“宁宁近来受奸人蛊惑,不与我们亲近,有些事说来话长,暂且不提,我要与妹婿说一件更要紧的事。” 那件说来话长的事,就不与沈益说了,沈益也的确不知情,只听微生澹神色凝重地道—— “还请妹婿屏退左右。” 沈益听闻,命令下人退下,只留妻子柳氏安静地坐于一旁。 微生澹一脸羞愧地放轻声音,“当年我妹妹嫁来,你是知道的,她婚前已有心仪之人,因此我们家才增加了嫁妆。” 这话叫柳氏听到了,沈益觉得自己作为男人的脸面都没了,顿时懊恼方才没让柳氏出去,转眼见柳氏面无异色,心情才稍微平复些。 微生澹继续道:“如今我妹妹已经去世多年,可当初那个男人……竟然回来了!” 沈益咬紧腮帮,想到自己原配妻子失贞于别人,就恨得牙痒痒,“还敢回来?那人在哪!” 微生澹欲言又止,摆在桌面的拳头都握紧了,眉眼带着忿色,“就在宁宁身边。” “什么?!”沈益更是想不通,双眸瞪大。 哪怕自己不喜这个女儿,可不代表他能容忍女儿亲近发妻的奸夫,这对他来说,是耻辱! “妹婿先莫激动,”微生澹拉住他,这一刻,两人仿佛因为有了同样敌对的人,而变得亲近,“此人名叫晋欢,就在宁宁身边做护卫,他日常打扮戴着一个铁面具,身量大概这么高,尚有些拳脚功夫,话少没礼貌,一说话能气死人,宁宁之所以变成现在这样,恐怕就是受了此人的蛊惑,我们微生家是见不得宁宁变成这样,又想到妹婿与宁宁才是血脉至亲,故而,我特意赶来知会你一声,看看咱们能不能想想办法,解决了此人。” 沈益咬牙切齿,心想自己这个大女儿本就是白眼狼一条,哪里是因为别人,微生家惯会给她找理由。 不过这话他倒没说出口,但无论如何,他也是要把奸夫给除掉的! 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投,就怪不得他了! 沈益冷笑一声,“你放心,我绝不会放过他。” 有了沈益的保证,微生澹是真的放心了,不过还是多话一句,“处理晋欢是要紧,若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但必须保证宁宁的安全,她的名誉还是不能受损的。” 沈益随意嗯了声,就将微生澹送出了门,留下了钱和礼。 微生澹并未立马离开京城,而是找了客栈住下,准备观望沈益的处理方式,唯恐事态发展出了他的意料。 那厢,沈益也不是能藏住事的人,主要是这件事,他容忍不了,更不能姑息! 前脚微生澹刚走,后脚他就要亲自去裴家讨要说法。 “我倒要问问,他裴家怎么能请这样的人当护卫?!”沈益吩咐小厮套马车准备出门。 柳氏拉住沈益,安抚道:“老爷,此事还是从长计议吧,只怕没有微生澹讲的这般简单,能进国公府当护卫还戴面具的,能是什么等闲之辈啊。” “一个奸夫能什么好怕的,哪怕上报官府,都是我有道理!我还没让他去游街呢!”沈益忿忿不平,“裴家已经不是国公府了,在爵位上,与我伯府平起平坐,我更不怕他们!” “老爷你——”柳氏根本拉不住,只好跟着走。 沈益边朝府外走去,便气道:“早前,裴如衍不就是仗着国公府的爵位与陛下宠信,才敢在我面前这么优越,我身为他的岳父,还要受他的脾气,我倒要看看,如今一个伯爵世子,还能不能猖狂起来!” 柳氏一脸难言,心底有一种预感,这一去,沈家几个月来的平静又要被打破了。 她是想不明白,沈益又不喜欢微生颜,微生颜也死去多年了,沈益何苦要在乎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沈家的车马一路驶入北街,慢慢靠近宁伯府,夫妇俩在车上的时间里,沈益冷静下来了。 可来都来了,这会儿掉头回去,着实是不体面,显得他怕了谁似的。 再想自己本来就没错,他才是微生颜的丈夫。 沈益深呼吸一口,下了车。 宁伯府的门房一见承安伯府的马车,丝毫没有迎接主家姻亲的欢喜,脸上的笑都不真切,“承安伯爷,请问是找谁呢?” 柳氏就怕沈益一时冲动,直接骂人,还想替他开口来着。 岂料沈益语气好得很,“那个,裴如衍在家吗?我女儿在吗?我找他们有些事。” 门房迟疑道:“请您稍等,小的给您去通报一声。” 作为亲家,竟没有被直接请进去。 沈益皱了皱眉,忍着脾气,“快些,我只等片刻。” 门房的通报,打扰了裴如衍的午休,他起身时冷着一张脸,给身侧人盖了被子,下床轻步出去。 第473章 沈益愤怒,祸之根源 看到门外站着的沈益夫妇,裴如衍的脸色并未回暖。 沈益感觉自己等了足足一炷香的时间,摆着脸子扯出一抹淡笑,“桑宁呢,她怎么不出来?” 明明之前都闹得那么难看了,沈益竟然还能上门来,裴如衍要脸面,耐着性子开口,“岳父,夫人坐月子,你有何事与我说一样。” “贤婿,这就是你们伯府的待客之道吗?天寒地冻地让岳父岳母在外面说话?”沈益缩了缩脖子,防风。 裴如衍的视线扫过街上经过的为数不多的路人,转身走进府,“岳父里面请。” “嗯。”沈益扬着脖子,挽着柳氏往里走。 裴如衍脚步不等人,走在前面,途经廊下瞥了陈书一眼,将沈益夫妇往偏厅里领。 陈书收到世子不善目光,心领神会。 偏厅内,裴如衍根本没打算将上位让给沈益,自己坐下,沈益夫妇一语不发地入座宾客位。 沈益还在想着要怎么给裴如衍说有关晋欢之事,虽然平日里裴如衍对他这个岳父不假辞色,但毕竟都是男人,对绿帽之事总该有所共情。 沈益摆出一张苦脸,正欲张嘴诉说,就被一个没眼力见的婢女打断。 玉翡抱着一本册子走进来,“世子,谢世子派人送来一个盆大的金饼,平阳侯府送来小金碗小金勺两对,镇国公府杜公子送来百年人参一支,朝雪郡主送来小狐裘两件,姜家送来……” 沈益夫妇对视一眼,各自皱眉,心想这婢女真没规矩,亲家宾客还坐在这里,就旁若无人地跟主子汇报起庶务事来了,裴如衍还不打断。 玉翡一一报完礼单,然后问,“世子,这些奴婢都已登记在册,是要先存放入库房,还是待会儿和承安伯府的礼一同入库?” 裴如衍淡淡询问,“岳父?” 沈益哑口无言,终于明白这是冲着自己来的!然而他没有携带任何礼物,也是事实,根本反驳不上来。 玉翡的目光不经意扫过沈家夫妇身侧,后面露歉疚,“世子,奴婢该死,奴婢以为伯府……” “咳咳,”沈益尴尬地开口,“这孩子还没摆满月宴,等满月宴的时候,沈家自会备上厚礼。” 玉翡脸上挂着礼貌的笑,“沈伯爷有所不知,这些礼都是亲戚与世子夫人交好的友人送来的,算是私下相赠,对小公子与小小姐的诚挚祝福。” 说得好像沈益对外孙没有祝福似的,他摸摸鼻子不自在地很。 裴如衍喝茶掩笑,微微抬手,玉翡见状行礼退下。 “下人不懂事,岳父不必多想。”裴如衍道。 沈益忍着尴尬和不悦,终于说起来意,“你府上应有个戴着面具的护卫,此人名叫晋欢,还请贤婿将人喊出来。” “府上没这个人。”裴如衍直接回绝。 沈益皱眉,以为是裴如衍也要替其遮掩,“你不必瞒我,我今日来就是为了他,有些话讲出来实在脏嘴,我本不想说的,贤婿要是无法坦诚,我只能实话实说了,此人实则是我发妻的奸夫,还请你将此人交给我处置。” “请慎言!”裴如衍语气一凉,眸光不耐,“岳父,岳母故去多年,还请你莫要污了她的身后名,你所说之人,我府上的确没有,若无其他事,就请岳父自便,我还有诸多公事未处理。” 说着起身要走。 沈益见他态度如此,跟着站起来,激动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微生家都跟我说了!” “微生家?”裴如衍踏出两步后停顿,扭头,忽而古怪地笑了一声,“看来岳父大人被当做枪使了,并不知道我与夫人在微生家发生了什么。” 沈益下意识追问,“什么?” 裴如衍盯着他茫然又难掩忿色的脸,声色尽量平缓,“夫人生产时,微生家竟敢擅自做主保小,若非夫人勇敢坚强,只怕……”后头的话不言而喻。 “啊?”沈益又惊一下,属实是没想到其中还有隐情,难怪啊,难怪微生澹不找裴家帮忙,反找沈家,还将金银也送去沈家,竟然是因裴家与微生家闹掰了。 从某种程度上,对沈益来说是件好事,今后微生家送钱只给沈家送了。 他一时语塞,此时听裴如衍肃声质问—— “岳父作何感想?那是你的女儿,你难道不该生气吗?” 沈益收敛面上不该有的神色,轻咳两声,故作关心,“是,微生家的确不对,桑宁现在没事了吧?” 裴如衍移开目光,知道沈益不是真心关怀,嘴角扯出一丝冷笑。 心中越发觉得沈益不配做央央的父亲,此刻由衷希望云叔才是央央的亲生父亲。 裴如衍不欲再多言,门外的陈书听出他失了耐心,立马在门外以公务为由催促,裴如衍随即离开。 “哎,可是我——”沈益后知后觉想到自己来的目的,还想追上去问,奈何裴如衍走得飞快,沈益想踏出门槛却被陈书拦住了。 “沈伯爷,真是抱歉,陛下给我家世子交代了诸多大事,世子得亲力亲为。”陈书笑脸道。 沈益冷哼一声,“宁伯府当真没有戴面具的护卫?” 陈书:“您定是弄错了,您来过那么多回,哪次见过戴面具的呀,这种不愿以真面目示人的家伙,伯府是不会用的。” 沈益心里还是不太信,不觉得微生澹有骗他的必要。 可是当下,他也无法在府中搜查,只能先行作罢,等以后再想办法引出此人。 沈益无功而返,心情不太美妙,情绪似是影响了柳氏。 上了马车的柳氏绷着脸,两根柳叶眉蹙着不展,半晌后,难以置信地开口,“我先前还以为这微生家对外孙女是有几分真心的,真想不到……” 在外孙女生产之际,竟能说出保小这种话。 沈益挑眉,“你懂什么,他们是商人,本就重利。” 柳氏嗤之以鼻,“虎毒还不食子呢,老爷,你别再理微生澹那些话了,就此揭过吧,即便能找出这个男人,又能怎样?” 第474章 我要她身败名裂! “你不懂。”沈益拂开她,推开窗深呼吸。 马车正缓慢行驶于路上,途经某巷时,一女子经过,微风吹开了她遮挡容颜的白纱。 枯瘦的身材,憔悴的容颜依稀还能看出几分往日神采。 沈益看见晴娘的一刹那,只是觉得熟悉,晴娘正好转过脸来,两人对视的那一瞬间,他脑子嗡嗡的,想起来了! 多年不见晴娘,沈益以为她早已远走,没想到又在京城遇见了,难道晴娘的出现也和晋欢有关系? 沈益面色凝重,不及多想,当即嘱咐身边随从将晴娘于偏僻巷尾绑架上车,快速回了沈家。 “唔唔……”晴娘没跑成,又被绑了,这次是沈益,去的地方是她十分熟悉的承安伯府。 自前几日与太子殿下一别,她这心里总有些慌,不踏实,仍是不敢相信,晋欢竟是太子,小主子竟然是太子之女。 今日出门,原本是想去宁伯府投奔小主子的,岂料碰着了沈益。 晴娘被扔在承安伯府的柴房里,手脚都被绑了起来,她仰着头,只见沈益只身走进柴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戴晴娘,你以为你戴个面纱,我就认不出你了?呵,你说,你是不是知道晋欢在哪儿?倘若你说,我就考虑放了你。” 晴娘张嘴就是呸一声,“沈益,我如今已不是奴籍,你敢绑我,是犯了大晋律法的!” 听她直呼其名,沈益眼睛都瞪圆了,讽刺地笑她天真,“在府中端茶递水这些年,你还不明白规则吗?就算我沈家再不济,弄死一个你,也没人知道,就算知道,谁又敢替你出头?我问你话,你还不速速招来!那个贱妇,是不是婚后也和奸夫藕断丝连了?” “我呸!你真龌龊,你这贱男人。”晴娘这次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沈益被骂得惊呆了,今天受得气攒到一起,捏紧拳头,“你找死!” 边骂,边扇了一巴掌过去。 晴娘再啐一口,重新抬起头,脸疼,但是她的心一点都不疼。 面对沈益,她不需要顾忌什么,反正主子已经没了,小主子也有了归宿,她自己快没命了,当下简直是最快活的时候。 思及此,她忽然仰头笑了,“我原本就快要死了,但你放心,在你死前,我会努力活久些,我一定要活到,看你饱受折磨生不如死!” 想着想着,她仿佛真的看见了那一幕,连连大笑,明知是幻觉,还是笑出了眼泪来。 “你看你真是疯了!”沈益后退了一步,“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吗?晋欢就在沈桑宁的身边,他为什么会找去?为了保护心上人的女儿?呵,可笑,如果他与微生颜的关系暴露,别说保护了,他只会害沈桑宁成为人人唾弃的贱妇之女。” 晴娘听得牙痒痒,恶狠狠地看着他。 沈益忽然沉默,总觉得哪儿不对劲,一个男人为什么在失踪多年后回来保护心上人的女儿?真的没有抱有别的想法吗?可若是有别的想法,裴如衍能同意晋欢留在府中? 思来想去,漏洞太多。 沈益紧紧拧着眉头,片刻后,在晴娘轻蔑的眼神中,问出一个自己并不太想问的问题,“难道,他觉得沈桑宁是他的女儿?” 问完,晴娘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转变,顷刻又恢复自然。 沈益自觉问错了,换个问法,“沈桑宁究竟是不是我的女儿?” 晴娘不理会,毕竟刚才一直对他不屑,这会儿若回答是,也显得心虚。 沈益觉得自己头顶的草更茂密了,气得将干唇咬出了血,他蹲下扼住晴娘的下巴,“那贱妇竟敢在子嗣之事上骗我?我竟替奸夫养了孩子?!” “贱人!你们都是贱人!”他情绪失控地咒骂,转身就要找劈柴的刀。 门外柳氏听柴房内两个人一起发疯,赶紧跑进去,拉住沈益,“老爷,您若真想杀了此人,何必脏了自己的手,她就是故意激怒您呢,子嗣哪有那么容易混淆,您想法子找当年在京中给微生颜接生的稳婆、大夫,用金银诱其开口,不就都知晓了吗?” 听闻,低着头的晴娘眼中划过惊慌,有些害怕真被他们调查出来,会不会坏了太子殿下的计划和小主子的名声…… 沈益眸光一亮,当年没怀疑过沈桑宁的血脉,而今,什么都很可疑,尤其她还是九个月的早产儿。 天杀的,谁家早产儿像她这样健康的,从小到大生病屈指可数。 越想越可疑,沈益很快带着柳氏离开,将晴娘锁在柴房里。 约一日功夫,就找到了当年接生的稳婆,那稳婆也是京城人士,现在老了已经不干了。 沈益亲自上门去问,老稳婆早就记不得了,直到柳氏退下镯子和金耳环,老稳婆才慢慢回忆起来—— “哦,我当时好像还奇怪来着,早产儿那么大的一个,胖乎乎的,比别家足月的还大,伯夫人当时生得可吃力了,你们要说十一个月的,我都信。” “生产完,伯夫人的丫鬟还给我塞了银子,叫我闭嘴别多话,我哪有什么话呀,老婆子我嘴巴最严实了。” 沈益悬着的疑问终于得到答案,如闻噩耗,袖摆愤然一挥,怒气冲霄地甩门离开。 柳氏见状忙跟上,“老爷,老爷你冷静些,桑宁到底是出嫁了,您也管不着了啊!” 沈益的脚步沉重而凌乱,愤懑道:“管不着?老子养她十多年,竟是养了奸夫的孩子,这口气若是咽下,真是有辱我沈家门楣!” “老爷想怎么做?”柳氏忧心忡忡,怕他冲动。 熊熊烈火在沈益心里燃烧,他邪笑道:“自然是要她们母女身败名裂,付出代价!耍老子玩,就算那贱妇死了,也绝不能轻饶!” 沈益与柳氏匆匆回府,沈益就将自己关在了房里,思忖着对付沈桑宁的办法,连柳氏敲门都不管用。 柳氏叹息,满怀心事地扭头去看女儿。 沈妙仪生产后,就回了沈家休养,不再居于寺庙,还是柳氏求了沈益很久,沈益才心软松口,唯独有一点要求,就是短期内,沈妙仪不可以带着孩子出门。 柳氏走进房中时,看见沈妙仪正抱着孩子,边哄边笑,柳氏已经许久没看她这么开心过了。 “娘,”沈妙仪坐在榻上,头也未抬,“我给女儿取了个乳名,叫幸幸。” 柳氏伸手理了理沈妙仪凌乱的发丝,而后在榻边坐下,柔声说道:“幸幸好,一生幸福。” “是啊,只要不像我这样不幸,”沈妙仪说这话时也不曾露出苦涩,反而很平静,抓住幸幸的小手,“希望你的命能像你姨母那样。” 第475章 裴如衍你真不孝顺,宫宴上(投票加更章) 她不喜欢沈桑宁,可她希望女儿能像沈桑宁那样顺遂幸福。 但柳氏迟疑了,“其实也不必。” 沈妙仪抬头,才发现柳氏面有异色,“怎么了?” 柳氏幽幽道:“若非事实摆在面前,我怎么也想不到,沈桑宁竟不是你爹的亲生女儿,而是……而是微生颜和外面的野男人生的。” “什么?”沈妙仪双眉扭曲,不敢相信。 柳氏继续道:“还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物,竟然就是一个一穷二白的野男人,眼下,这人还留在沈桑宁身边,也不知道这对亲生父女相认没有,你爹啊快被气死了。” 沈妙仪上身僵直,这消息莫名其妙的就像个假消息,遂再三与柳氏确认真实性,得到确定回复,她心中极为复杂。 方才还说沈桑宁命好,没想到…… 沈妙仪想到自己这些年对沈桑宁的嫉妒,忽然觉得自己也可笑,所以说到底,她是别人嗤之以鼻的奸生子,沈桑宁也是。 谁也没比谁高贵,没什么不同。 哦不对,还是有不同的,至少她爹是伯爵老爷,而沈桑宁的生身父亲,却是平头百姓。 “沈桑宁大概是不知道的。”沈妙仪猜想,若是知道,又怎么会将那人留在身边呢,只会藏着掩着生怕别人得知真相。 沈妙仪低头,看着女儿可爱乖巧的睡颜,她复杂的心情又添了纠结。 那日若非有沈桑宁在,她差点就见不到自己的女儿了,她其实是想说声谢谢的。 可多年以来的私心,又让她很想知道,如果沈桑宁得知身世的真相,会怎么做?还能否维持清冷平和的姿态,还能否维持那份善良? 会不会最终,也是声名狼藉,落得和她一样的下场。 沈妙仪温柔的眼眸中,复杂又隐晦,纠结而迷惘。 另一边,沈桑宁感觉自己身体大好,跑出门晒太阳,并趁机提出要和虞氏一同参加茶话宴的想法。 裴如衍当然是拒绝了,她却道:“家中降了爵,母亲一人去参加,定会被某些长舌之人私下八卦耻笑,我去陪母亲,她也有个伴。” “母亲不是小孩了。”裴如衍抄完最后一本书,将一叠书放好,此时正好听得庭院传来召唤—— “你过来一下。” 他放下手中书,朝躺在靠椅上盖着被子的沈桑宁走去。 沈桑宁见他走近了,伸手攥住他的袖口,仰着头,一脸认真,“你真是不孝顺,母亲白生你了喔。” 裴如衍抬手,中指骨节在她毛茸茸的抹额上敲了一下,“你去了也做不了什么。” “你不懂,”她回驳,“当有人私下议论咱家的时候,有我在,我就可以和母亲一起‘私下’议论回去,保准不吃亏的。” 裴如衍眉毛轻蹙,“真想去?” 沈桑宁点头,而后见他转身走进储藏间,推着一个木轮椅出来,正是之前他假装中蛇毒时,坐的轮椅。 他将轮椅推近,“那你坐着这个去,多穿点,再盖件大氅。” 沈桑宁一言难尽,“皇后娘娘能同意?” “皇后娘娘不至于明面上为难裴氏,”裴如衍弯腰将她抱起,放在木椅上试试,又在轮椅前蹲下身,将她的双脚放在踩踏板上,扬起头看她,“我今日完成了陛下交代的任务,陛下让我明日与画师们一同去东宫画壁,此去,估计要几日后才能回来。” 沈桑宁口气不满,“怎么还要住在那儿?” 裴如衍颔首,“嗯,明日我送你与母亲进宫参宴,若有人让你不快活,你就让人带口信给我。” 她问,“皇后娘娘又没有邀请你。” 裴如衍抿嘴,眼眸浮现笑意,“我可以找陛下。” 说起陛下,沈桑宁哼道:“陛下最近不拿你当人看。” “到时候画壁画一半,中途不能换人,陛下就要拿我当人看了。”他玩笑道。 沈桑宁低头执起他的手,摸摸他右手指头的茧子,“才几日呀,我家阿衍的茧子厚了一层。” 裴如衍任她摩挲手指,嗓音低沉地问,“摸着舒服吗?” 她脸一红,当即丢掉他的手,“裴如衍!” “我又没说什么,”他轻笑一声,“脑袋里都在想什么呢。” 沈桑宁板着脸不再看他,分明是他倒打一耙。 此时,小孩房传出哭声,木轮转动,裴如衍推着她进了房间。 * 次日。 受邀的九家女眷前后至宫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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