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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派人盯着平顺伯府的动静，虽然平顺伯进去了，但府中的人还在，仅仅是被看守了而已，难保不会有人毁灭证据。回到秋实院唐陌就对辛安说了接下来的打算，要逐步引导唐纲的人查到陶怡然和南广郡王身上，“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不会相信，这个时候就该母亲出场了，玉姨娘那里要把控住。” 辛安让他放心，这点小事绝对不会出岔子。陶怡然得到平顺伯府的消息后有些心里不安，平顺伯想要将她引荐给南广郡王，这是郡王亲口所说，她担心平顺伯会将此事说出来，随即又安慰自己郡王定然不会让自己被外人知晓，对于他的本事，她很有信心。只是最近都不能出府见他，不免觉得日子有些难过。 “少夫人，去给世子送信的人回来了。” 刘姑姑已经认命了，只能指望陶怡然有些本事，最后能全身而退。 “将人带进来。” 送信的人风尘仆仆，走到近前就跪了下去，送上了唐荣的回信和他送回来的银子。陶怡然没有立刻看信，只问唐荣在任上过的如何？ “世子一切安好。” 陶怡然抬眼，“你要知道自己的主子是谁，说实话。” 送信人再不敢隐瞒，将唐荣在任上的潇洒日子全说了，得知他又多了几个美人相伴陶怡然唇角轻勾，以前她只是不愿意再多庶子庶女，所以绝了这个后患。如今看来，唐荣本人才是这个‘患’。刘姑姑给了送信人赏钱后将人打发了，这个时候屋子里传来春郎的哭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春郎总哭，尤其是半夜哭，哭起来就没完没了，能将嗓子直接给哭哑。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哭？” 陶怡然很不耐烦，“抱远一点去哄。” 乳母忙着抱着春郎出了院门，就院门外哄，园子里喂鱼的辛安侧身朝门外看了一眼，“这孩子是真能哭。” 一旁的翠屏猜测这孩子是哭的太多肚子里进了风导致肚子痛才一直哭，但她并未多言，问可要出门让乳母将孩子抱走，哪有抱着孩子在人家院门口哭的道理。 “让他哭吧，一个孩子用不着苛责。” 上辈子陶怡然的孩子就是个哭神，白天黑夜的哭，有一种要生生哭断气的架势，陶怡然更是每日催泪，唐陌请了好些大夫看都看不好，还是唐荣不知道从哪里请的名医回来诊治，只是每日揉肚子，喝了两副小儿汤药就不哭了。如今唐荣不在，谁来给他请名医呢？ “今日一早花匠换了些花，少夫人可要去园子里走走？” “好。” 听不见就不烦了，辛安带着人出了门，在园子里遇到了带着奴儿玩耍的玉姨娘，今日的玉姨娘笑的特别开怀，辛安能明显感觉到她的雀跃，目光忍不住落在了奴儿身上，小娃不认生，张开双臂就要辛安抱他，玉姨娘抱着他后退了两步，笑着说孩子太皮。辛安觉得抱一抱也没关系，坐下后让奴儿坐她腿上，告诉他乖乖的不要乱动，他还当真听了进去，低头去抠辛安手指上的戒指。 “这孩子可真乖。” 玉姨娘笑颜如花，“就是皮的很。” “男娃娃嘛，调皮些是正常的，我倒是觉得奴儿机灵聪慧，若是加以培养未来定有一番成就。” 抬眼看向玉姨娘，“你好福气，保不齐以后就能母凭子贵。” 这可说到玉姨娘心口上去了，在当娘的眼里自己的孩子都是最出色的，她暗中和春郎比较了，那个夜哭郎哪里有她的奴儿好，也就是命好托生在了嫡母的肚子里。 “只可惜我奴儿是庶子，我也不识几个字，更无娘家可以依靠，委屈他了。” 玉姨娘想从辛安身上捞好处，辛安却只是轻笑，“即便是庶子也是侯府的庶子，这偌大的侯府还不至于亏待了一个孩子，他又和春郎差不多大，以后还可以一起读书，我相信大哥不会厚此薄彼，春郎有的奴儿也应该会有。” 玉姨娘讪讪的笑了笑，春郎有的奴儿怎么可能会有，一起念书倒是真的，可最终不过也是春郎的跟班，替春郎背锅挨打而已。若是没有春郎就好了。奴儿的口水掉到了辛安的手背上，玉姨娘赶忙捏着帕子帮她擦拭，就将奴儿抱了起来，说他在长牙齿，下巴总是湿湿的。 “没什么要紧的，孩子长牙痒，流口水是正常的。” 南风拿着帖子过来，说林窈请她得闲去坐坐，辛安看过了帖子，猜想林窈或许是有好消息了，若不是自己就来了，“说我过两日就去。” 玉姨娘眼中闪过一抹艳羡，奴儿忽然扭头找乳母，瞧着是像饿了，玉姨娘很快离开了园子，辛安也去了前院寻她婆母说话去了。也不知道太子府到底许诺了什么，唐纲主理平顺伯案的时候有了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举动，二皇子的人自然不会坐视不理，那些早被唐陌收集到了证据通过这些人的手送到了唐纲手上，面对铁证唐纲有些犯难。这个时候太子府的人不停为平顺伯开脱，认定平顺伯并不知道那些美人的来路，都是下面的人作恶，他是被蒙蔽的。至于那些女子也是自愿的，“女子为了富贵委身于人也极为平常，据查平顺伯给足了好处，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 这话出来连唐纲都觉得无耻至极，但太子府许诺的好处实在诱人，唐荣从松阳县回来后官升一级，留京任职，还在太子麾下，焉能让他不动心。在无辜的女子和自己亲儿子之间，自是亲儿子比较重要。消息很快到了唐陌耳中，这个时候就该轮到他出马了，当日就让人放了些真真假假的消息给侯府的探子，那些探子平日里只是盯着唐纲关注的那些人家的动向，对平顺伯府多有疏忽，如今一查当场就给了自己两个大嘴巴，而后马不停蹄将消息送到了唐纲跟前...... 第509章戏精王氏粉墨登场 “这是何时的事？” 这日夜里唐纲收到了探子送上来的消息，除了已经查到罪证外，其中一条格外刺眼。 “水华宴之后。” 探子恨不得直接原地消失，他们都不是什么废物，花了些功夫就查到了不少东西，交上来的这些还只是一部分，关于大少夫人和南广郡王有没有进一步的接触尚未查清，毕竟大少夫人前段时间时常出门着实有些可疑。探子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可惜消失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回禀，“据查每次平顺伯少夫人邀约大少夫人那日，平顺侯必定邀约南广郡王过府下棋，据...据说，大...大少夫人在伯府抚琴，南广郡王就在......一墙之隔。” 此刻的唐纲脑子嗡嗡作响，唐陌接连在他耳边谈及平顺伯用美人行贿，也提及过陶怡然了解平顺伯府，这些事在此刻起了作用。那个老匹夫，怎么敢的？陶怡然怎敢做出如此不守妇道之事？ “还有什么？” 探子不敢说还没查到的，只说有些事还需要点时间去查，请求再给两日的时间。 “继续查。” 探子飞快退走，唐纲面沉如水半饷没话，这个时候王氏来了，想问问唐纲要安排的两个青年才俊什么时候到府中来，也要安排相看。 “这是怎么了，脸色如此难看？” 唐纲的怒气无处发泄直接就朝着她去了，“你管家不利惹来麻烦，我死了岂不是如了你的意？” “往后这府中你就是一言堂了，谁能越过你去。” 王氏竖眉，“你这是发的哪门子邪火，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喜欢当寡妇？你且说说看我何处管理不当？” 唐纲自知理亏，但刚知道的事又不便说给王氏知道，至于管家不利这事倒是能追究，但追究有何用？道歉更是不可能，装死般将话题给转移了，“老大媳妇最近还出门？” “最近几日倒是没出门。” 王氏当然知道他在气什么，不动声色的说站在一位婆母的立场说陶怡然出门实在有些频繁，“且老二媳妇出门回回都会亲自来知会我一声，这老大媳妇是说走就走，不是去平顺伯府就是去戏楼听戏，也不知道什么戏如此让她入迷。” “待我等闲了也要去看看，着实让人好奇。” 这话的信息量也不小，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很多事就开始有迹可循，唐纲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炸了，咬紧牙关，“每次去听戏都很久？” 王氏说她早上出去下午回来，但大多时候都是下午出去傍晚方归，“倒也有奇怪之处，竟有两次被我发现回来的时候还换了身衣裳，要不就是戴着斗笠，不是说被虫子咬了脸就是戏文太感人哭肿了眼。” 这话的信息量更大，唐纲的一颗心瞬间跌入谷底，隐约已经猜到了什么，熟悉的眩晕感再一次袭来，强制稳定心神，“你就没追问？” 王氏很无辜啊，她是继母啊，在陶怡然跟前就是一个继婆婆，管多了不得说她刻薄？ “侯爷晓得的，我看不惯她那个做派，并不愿意她时常出门，此事也和侯爷以及老太太商量过，再加上她娘家最近风生水起，只能以春郎为由敲打了她几句，不过我看她是没听进去，依旧我行我素。” 她一提到陶怡然的娘家竟让唐纲生出了一个大胆且荒唐的念想，陶家莫名其妙得到了南广郡王的提携，他几番查探都不得而知，莫不是陶怡然和南广郡王勾搭到了一起？若是如此那么陶家的事就有了合理的解释，完全可以将南广郡王的举动看做是嫖资。这个念头一出立刻浑身血液倒流，差点没栽到椅子下面去，而后立刻赶走了这可怕的想法，觉得陶怡然再荒唐也不会如此大胆。那南广郡王再荤素不忌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在他不停的自我安慰下总算是平复了心情，王氏没有继续说陶怡然，对此事并不算太上心的样子，话题回到了唐纲什么时候带人回来相看上。她那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成功让唐纲放下了戒心，但有些念想越是想要压下越是容易被想起，夜里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将从淮江回来后的所有的事都逐一捋了一遍，怎么看陶怡然都清白不了。至于平顺伯在他心里已经是死人了，在心里给平顺伯构想了一百种死法，对陶怡然的归处有几十种设想，唯独没有对南广郡王的报复，主要是消息知道的还不够完整，根本不敢往下想。次日包括周正在内的所有都察觉到了唐纲改变了对平顺伯的态度，从维护到模棱两可再到今日的态度坚决，谁都不明白他怎么想的。二皇子的人露出了满意神色，太子的人满目狐疑，京兆府尹周正心里七上八下，平顺伯的事查的越深越让人胆战心惊，虽然这些年他故意疏远了平顺伯，但以前可是相处的不错，如今府上还有平顺伯当年送的美妾，尚未来得及处理。 “侯爷，您这是？” 谢侍郎满心疑惑，不明白为什么就是过了一晚上唐纲变了态度，此刻的唐纲一副刚正不阿的模样，说就查出的证据来看平顺伯所犯罪责罄竹难书，实在是朝廷一害，“铁证如山本侯是夜不能寐，一想到如此多的无辜之人被害便愤怒难消，盛世之下竟有这等人这等事，还就在你我身侧，叫本侯如何难安啊。” “若不还苦主一个公道，本侯下对不起那些被害之人，上有负皇上重托，实在不敢懈怠。” 谢侍郎...... 你是这样的人？ “谢侍郎宽心，本侯有分寸。” 弄死平顺伯罢了，不牵扯其他人太子就不会有影响，他照样能完成太子的嘱托。主要还是昨晚琢磨出来了皇上的意思，想来皇上也不愿意牵连甚广。他想的好，但二皇子可不愿意只惩戒一个平顺伯，必须牵扯恩国公府以及太子门人，这次不抓住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没等他们说话侯府张管事打发来的人着急的站在门口寻找唐纲，待唐纲上前来人忙道：“侯爷，夫人晕倒了，晕之前请侯爷立刻回去，说十万火急。” 第510章咱们侯府的天塌了~ 唐陌和王氏都已经行动，辛安自然要跟着出手，南风的人在玉姨娘耳边一阵鼓吹，玉姨娘咬牙点头决定放手一搏，趁着这日早上陶怡然闭门不出，辛安去庆侯府寻林窈说话的时候到了王氏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请求王氏屏退左右，而后胆战心惊的将陶怡然偷人的事说了出来。王氏自然‘不信’，玉姨娘言之凿凿，哪日出门何时到的戏楼又是何时出来说的清清楚楚，“那戏楼里定有别的门可以到那处园子，此事事关重大关乎侯府，婢妾不敢胡言，派人几番查证又寻了那宅子的采买套话，确定从那宅子出来的人就是大少夫人，同样衣裳同样的斗笠，不会差的。” 王氏作势就要晕倒，玉姨娘吓的三魂去了六魄，好在王氏稳住了，面色凝重，“这些事你如何得知？” 玉姨娘早已经想好了借口，“夫人慈爱，婢妾依着夫人的意思给奴儿添置些小玩意，又怕耽误了采买上的人办差，便自己吩咐了人去，恰巧看到大少夫人去戏楼，原本也没当回事，可第二次婢妾又想买些细软的料子给奴儿添衣裳，下面的人竟又一次遇到了大少夫人，形迹...形迹可疑...” 她可是最早跟着唐荣的人，在她的口中对唐荣那叫一个忠心耿耿，虽地位低微，但唐荣不在她也要做好伺候陶怡然的活儿，几次留心观察也不过是担心陶怡然出事，哪里晓得能查出如何骇人听闻之事。王氏觉得她的理由着实有些牵强，但这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