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如果把一大家子全叫过来,真要是出了什么事,她也可以立即把家人们收进空间里。 她算是豁出去了,空间暴露就暴露了,但她的家人们不能损伤任何一个! 她是真不敢大意,真不敢心存侥幸,毕竟万一那场死劫来了,万一这老房子还是塌了,那可是人命关天! 少不了得有死伤。 秦老太愣住:“咋?你二叔他们也快歇了,而且咱屋住不下……” “奶……”秦卿扯着老太太的手,想了会儿,不得不搬出她那个“大姐姐”。 “奶,大姐姐说今晚要出事。” “啥?!” 老太太又是一呆。 宝儿那位大姐姐有得是神仙手段,哎唷,这可不行,既然是人家发话了,恐怕是真会出事的。 一琢磨,老太太踹了秦老头一脚。 “赶紧起来,别赖着了,把淮山他们全都带过来。孩子睡炕上,咱几个睡地下,快点快点!” 秦老头是个麻利的,都没带犹豫的,立即趿拉上鞋底子。 秦卿连忙从空间里抱出一大堆雨伞,选的都是那种伞面复古的黄油伞,但内部做工是先进的,不像黄油伞那么脆弱。 “爷,把伞带上,当心。” “好!” 老爷子接过来,挨个屋子通知了一声,不久这一大家子全都挤在老头老太太这小小的屋子里。 甚至就连秦卿她小姑秦淮珍都来了。 秦淮珍自从回娘家,就一心扑在粉条厂的生意上,平时几乎住在粉条厂,没命地忙活着。 越是忙,她心里就越踏实,也就今儿天气差,老头老太太不放心把她一个人留在粉条坊,这才把她喊回来。 夜色越来越深了。 屋子里,这一大家子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有的心大,已经睡着了,可也有人心思敏感,翻来覆去的。 秦卿睡在炕上,左边是秦老太,右边是她大哥哥秦诏安,依次排开是小二诏平他们。 这土炕挤得翻个身都有些困难。 她屏住了呼吸。 期间意识进入空间中,看了看手表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她出来后继续熬着,继续等着,恐怕什么时候天亮了,什么时候才能够安心。 到了后半夜两点多时,秦卿已经有点熬不住了。 她进空间喝了一大杯特浓咖啡,灌了个水饱帮自己提神,等再度出来时,她继续静悄悄地等着。 而精神力也散开了。 隔空投物的范围是方圆千米,而这方圆千米的内容全部投影在她脑海中,外头的冰雹已经停了,但雨还在下着,隔壁楚家已经睡着了。 衡衡似乎在做噩梦,睡得很是不安宁。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秦卿困得眼皮直打架,但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前所未有的惊雷,简直像开天辟地一样。 这雷声一响,震得老秦家一个激灵,睡着的人全被吵醒了,没等明白发生了什么,就听又是:“轰——!” 像地震一样,仿佛什么东西塌了。 就连老秦家这屋子,翻修时夯实一遍的土房子,也咔咔咔地出现了裂缝子。 好在这缝子不大,蔓延到一半就停下了。 但秦卿小脸一白,立即展开精神力,看了看周围。 老秦家住的这地方邻居不多,方圆千米内,那些空房子塌了一片又一片,就跟末日似的。 她心里一咯噔,立即“看”向隔壁楚家。 这一看脸一白,她直挺挺地坐起来。 “奶,奶!” 她推了推秦老太的胳膊:“衡衡家出事了,徐爷爷罗奶奶被砸了!” 这话一出,霎时一寂,旋即老头老太太喊了声,立即带着几个儿子媳妇往外跑。 “快快快,先进屋看看,老徐大哥,老罗大姐?” 老太太一路喊着,伞都忘了打,一出门就瞬间淋湿了。 而住在另一间屋子里的楚衡,他没事,他也醒了,但此刻也是小脸煞白。 在听见刚刚那阵巨响时,就跌跌撞撞地朝这边跑来。 “外公,外婆!” 这孩子满脸惶然,无助无措,一颗心如坠冰窟。 而徐殿青老两口居住的房子,已经塌了大半,门框子都被砸裂了。 大雨倾盆,泥泥水水从废墟里流淌出来,这泥水里还混杂着血水。 一看那,楚衡脑子一嗡,小脸瞬间失色。 他僵立在门口,眼神都直了。 这一刻,他仿佛回到了那一年。 自幼早慧,懂事也很早,那一年家里出了事,那时也是一个大雨天。 他爷爷,奶奶,他爸,他妈,还有他叔…… 没了,全没了! 他被藏在柜子里,但透过柜子缝隙,眼睁睁地看见那些人被人打死了。 “外公,外婆……” 他沙哑地颤着声音,眼里仿佛流血一样,突然扑上去,用一双小手在废墟里挖了起来。 “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 …… 秦卿他们这些孩子也从屋里出来了,全被淋透了。 她呼哧呼哧喘,迈开小短腿往隔壁跑,同时隔空投物。 此刻废墟里的模样没人能看见,一个大木箱子把房梁撑起来一些,避免继续塌方。 而坍塌的土墙,还有沉重的房梁,还在持续下坠,压得那个大箱子嘎吱嘎吱响,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 徐殿青老两口被砸成重伤,已经昏迷不醒了。 她心里着急,连忙把老两口收入空间。 喂老两口喝了许多灵泉水,感觉老两口呼吸稳下来,命算是保住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第63章 她抹了把冷汗,一把抱住衡衡:“衡衡,没事的,徐爷爷他们没事的。” 她安慰着,学着大人的模样,一下又一下地摸着楚衡的头。 而楚衡正浑身哆嗦,“外公,外婆……” 他双目失焦,那雾蒙蒙的眼睛黑得就像这个夜晚,一片晦暗,一片凄凉。 老秦家已经帮忙挖起了废墟,人人都出了把力气,就连诏安他们也搭了一把手。 看见塌下来的房梁子,秦老头脸色凝重,连忙喊道:“老二,老三,过来帮忙,把房梁子抬起来!” 可这屋子塌成这样,秦老头也不禁忧心忡忡。 估计住在里面的人已经……哎! 秦老头一叹。 秦卿盯着那边的进度,瞄准时机把徐老爷子他们放出来,也把那用来支撑房梁的箱子抽走了。 顿时秦二叔他们感觉手上一沉,婶婶们见他们吃力,连忙跟着一起往上抬。 “看见了!在那儿,快把人拽出来!” 秦老太喊了声,几人又是拖,又是拽,把徐殿青和罗婉祯弄了出来。 秦二叔他们松手时,又是轰隆一声,这房子彻底塌了。 而楚衡沉默着,爬向老两口,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两位老人的脖子。 他自个儿愣了好半晌,才一瘪嘴,好似又哭又笑一样。 “外公,外婆……” 外公外婆还活着,真好,真好。 楚衡搂着老两口,而秦家这边,秦老头已安排起来。 二叔三叔一人背一个,四叔体质弱了点,干不了重活,但一把抱起了楚衡。 秦卿不放心,也让人抱着,跟着他们一起去公社。 天亮时。 “老两口年龄大了,以前似乎遭过不少罪,身体暗伤不少,不过命挺大的,都别担心了,已经脱离危险了。” 公社这边收治了不少伤患,大夫忙得足不点地。 凿子岭那边塌房的不多,但昨儿大雨加冰雹,有几个比凿子岭更穷的地方,死伤一片一片的。 秦诏安用手捂住秦卿的眼睛。 “宝儿,别看了。” 他们看见一些蒙着白布的死人,卫生所停不下来,有的甚至搁在卫生所外面,白布也不够用,有的只在脸上盖了张用旧的白手帕。 秦卿浑身哆嗦。 她是穿书的,书里对这些事掠过未表,甚至就连老秦家塌方这事都是一笔带过的,只写了十月底塌房子一家人死伤,别的信息是一样也没多透露。 而她之前一直以为,塌房这事儿是他们老秦家的死劫,她一心想翻修房子,一心想护住全家人平安。 她从未考虑过其他,也从未想过,波及面儿竟然这么广。 “哥……” 秦卿一回神,搂住秦诏安的腰,把脸埋在秦诏安身上。 扑簌簌地掉着泪珠子,心里滋味儿复杂难明。 …… 秦卿病了,突然就病来如山倒,高烧三十九度,小身子滚烫滚烫,像着火了一样。 这可把老秦家愁得够呛,以为她是被之前的事情吓着了。 老太太,还有小姑姑,以及几个婶子们,甚至为这事儿以泪洗面。 当晚出事时秦淮山不良于行,也因此被留在家里,直至闺女病了,才坐着轮椅被人一路推过来。 他没带别的,就只拎了个军绿色水壶。 “娘,把宝儿抱过来。” “可孩子还在打针……” “打针没用!” 小孩子禁不起病,尤其最怕头疼脑热的,再这么烧下去,就算能活下来,也没准得变成一个小傻子。 秦淮山平时话不多,但凡事心里有数。 闺女一到他怀里,他立即拧开水壶盖子,捏开闺女滚烫的小嘴巴,小心地喂闺女喝了不少水,那干瘪的小肚子都被撑起来了。 过了不久,这温度就慢慢降下来,秦卿也睡着了。 秦淮山松了口气,他抱紧了闺女,轻轻地拍了拍,又对秦老太说:“我让老二从家里装了一些水,给徐大爷送点吧,听说他们老两口伤得不轻。” 老太太说:“哪是伤得不轻了,那老两口一个砸伤了脊梁骨,一个脑袋都破了,也就是命大……大夫看见他俩时,都觉俩人活不成了,没成想看着伤得重,其实没啥事儿。” 老太太转念一想,又是一阵庆幸。 “咱家要是没修房子,恐怕……” 病房里,老秦家这些人对视一眼,深深的后怕。 秦淮山下颚一绷,没再说其他,仅是再次紧紧地抱住了怀里的小闺女。 …… 秦卿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就像睡了一觉似的,除了有点饿,没别的问题,但这孩子看着比平时沉默了些。 卫生所这边陆陆续续又有不少伤患病人送过来,几个轻症的被家人接走了。 秦卿也没再占床位,而徐殿青老两口也被秦二叔他们背回生产队了。 楚衡亦步亦趋,“宝儿,还难受吗?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秦卿生病时,楚衡也没少往这边跑,这孩子一边忙着伺候家里两个老的,另一边还得顾着秦卿这个小的。 哪怕秦卿这边不缺人照顾,可他哪怕只多看一眼也好,不看看就放不下心来。 秦卿摇摇头:“我没事了。” 她垂着长睫毛。 楚衡皱起小眉毛:“宝儿,是吓到了吗?” 秦卿一愕。 楚衡握住她小手:“宝儿不怕,忘了吧,秦爷爷他们都很担心你。” 这孩子小小年纪自有一套处世哲学,以前每当他想起一些事情时,外公外婆总是安慰他,总是叫他忘了吧。 这样听久了,慢慢的,只要不受外界刺激,他真的下意识地忘了许多东西。 而秦卿听得一愣,回头看向秦老头他们,她一看过来,家里不管爷爷奶奶,还是叔叔婶婶,甚至就连哥哥们,都立即露出紧张表情。 秦卿心里一酸,她吸了吸鼻子,嗯地一声,轻轻点着小脑袋。 “宝儿知道了,谢谢衡衡。” 她不能让家里为她担心。 楚衡顿了顿,然后一把抱住她。 “宝儿想哭就哭吧,衡衡不笑话你。” 秦卿抽抽噎噎,她这是头一回哭,她讲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情,只是这场塌方,不止他们一家,又看见了那么多死人,对她冲击太大了。 另一边,嘉祥县。 这阵子因为殷煜行一直停留在这边,所以许春雁也一直住招待所,每天大手大脚花钱如流水。 钱快用没时回过一趟春城木材厂,从许家父母那里拿了钱,回来后继续天天住招待所,天天在国营饭店下馆子,一有空就在殷煜行面前怒刷存在感。 这天也一样。 第64章 这是一条阴暗潮湿的巷子,天气很冷,呼吸时哈出一大团白汽,早上又刚下过一场雨,地面已有些结冰。 殷煜行拉了拉脖子上的围巾,听见从身后追来的脚步声,他“啧”地一声,不耐烦地皱起眉。 “我最后警告一遍,别再跟着我!” 他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充满敌意地看着身后的女人。 许春雁今儿特意刷了腮红,浅粉腮红衬得她气色很好,两条麻花辫子又黑又亮,穿的是套新衣裳。 她一脸委屈:“阿行……” 她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我见犹怜。 但殷煜行深知她品行,这女人早就自私进了骨子里,不但嫌贫爱富,还尖酸刻薄,而且还眼高手低……总之浑身上下全是缺点,毫无可取之处。 殷煜行冷嘲热讽:“少在那儿惺惺作态。许春雁,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怎么就这么不会看人脸色?” “我就差把“我烦你”这几个字写在我脸上,你真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吗?总在我面前乱晃个什么劲儿!” 他如此不客气,叫许春雁脸色阵青阵白。 但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虽说她结过婚,又生过孩子,但她长得水灵,她就不信了,凭自己这长相,难道还搞不定一个初出茅庐的臭小子吗? “阿行,别这样好不好?” 她泫然欲泣,眼睫毛一眨,啪嗒一下掉下泪珠子。 但殷煜行是木头,不,更像冰,坚固的冰层无视她这些柔情攻势,对此不为所动。 更像一把火,厌烦不已,恨不得一把火焚光了她。 “别再跟着我,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要不是不打女人,他非得狠狠教训这跟屁虫不可,而且许春雁比他大了好几岁,在那儿娇滴滴地恶心谁呢?肉不肉麻! 她当她自己是十八九岁的小丫头吗? 殷煜行翻个白眼,转身就走了。 许春雁一脸泄气,但还是不甘心。 “阿行,等等我!” 不论殷煜行如何看待她,反正这条大腿她是抱定了。 而且许春雁重生后之所以急着回城,是因为上辈子偶然听说一件事。 正好是这阵子,老秦家房子塌了,死伤了不少人,而殷煜行这边也出了点情况。 但殷煜行被人救了。 上辈子曾听人说,殷煜行这人看似生冷,其实重情重义。 当初救下他的是一名老人,老人膝下无儿无女,他把老人当亲爹孝敬,甚至在老人死后帮老人风光下葬,使老人后半生衣食无忧,得以安享晚年。 她早就已经有了一个全面的计划,大概就是这几天,等殷煜行出事时,她一定要好好表现,介时就能打场漂亮的翻身仗。 一念至此,许春雁执意跟上殷煜行。 但殷煜行个子一米八多,身材笔挺,长腿笔直,他走路带风,没多久拐了一个弯儿,而这巷子四通八达,许春雁竟然把人跟丢了。 “殷煜行?” 她一阵傻眼,站在一个三岔口,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我可是为你好啊!跑这么快干什么,难道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活像恶狗在追你一样。” 她越说越气,重重地跺了一下脚,转身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模模糊糊地听见一阵争吵声。 “你就是殷煜行?” “干你屁事!识相的就赶紧给我让开!” “小子,挺狂啊?哥几个今儿就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 接着,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对方手握长棍,十几个人打殷煜行一个,殷煜行挨了几下,立即察觉不对。 起初以为不过是一场口头冲突,但他反应过来,这些人分明是冲他来的。 有人打得火气上头,竟然掏出刀子。 在多方夹击下,就算殷煜行身手不错,但到底是寡不敌众。 “噗嗤”一声,刀子捅进他腹部,他咳出一口血,人立即就虚弱了起来,捂着伤口脸色煞白,那血染红他的手,他摔倒在地上。 “老大,怎么办?” “那边只让咱打他一顿,但可没让咱闹出人命来。” “还能咋办,傻不傻?赶紧跑!不然万一条子来了,咱可惨了,走!” 带头的一声令下,带着几个小弟逃之夭夭。 而原地,殷煜行意识模糊,他瘫在这里,伤口太深,似乎伤到了内脏,他身下已经是片冰冷的血泊。 许春雁闻声赶过来,但藏在暗处,她这会儿正猫在一个木头箱子后面,吓得浑身瑟瑟发抖。 上辈子只知殷煜行出过事、住过院,但她可从不知,竟然这么凶险! “哎呀,这是咋了?同志,同志?” 一个老头挑着扁担走进这条僻静的小巷子,看见殷煜行时,老人一惊,连忙跑了过来。 他拍拍殷煜行的脸颊,见人已经昏迷了,老头连忙把殷煜行背起来,慌慌张张地送去县医院。 而许春雁愣了愣。 “不好!” 她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起身,谁知目睹之前那些人行凶的过程,她吓得腿都软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人背着殷煜行跑远。 不行,她得追,不然这好处就飞了! 殷煜行的救命恩人必须是她,被他感激的人也必须是她,不然错过了这一回,兴许她再也找不到打入殷煜行内心的机会了。 许春雁心里合计着,咬牙踉踉跄跄地往外跑。 这时老人已经来到县医院。 “大夫,这同志流了挺多血,你们快给他瞅瞅?” 老人把殷煜行放在一张担架上,他身上也沾了不少血,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脸,是真没成想大白天的竟然有人被捅成这样,也不知那年轻人能不能活。 老人正这么想着,摸了摸兜里那点儿钱,本来是打算买粮食的,可……哎! 不久,老人交完了费用,突然一个女人冲过来。 正是许春雁。 “老不死的!” 她三两步上前,甩手就是一耳光,打得那老人脸一偏,叫老头一脸茫然。 “你这个女同志,你咋打人呢?” 老人气不轻,许春雁尖牙利嘴,立即喊了起来。 第65章 “大伙快来看看,我刚亲眼看见的,这老不死的知道我家阿行条件好,故意找了几个地痞流氓捅伤了我家阿行,他这会儿竟然还有脸装好人,他这是想打着救命恩人的名义讹诈我家阿行啊!” 许春雁一通嚷嚷,这是来时路上想到的主意。 而那老人气得不轻:“我说你这女同志,你咋空口白牙冤枉人呢?什么讹诈不讹诈的,老头儿我讹谁了?” 老爷子气得直瞪眼。 许春雁可不管那些,一副情真意切的模样,一把扯住身边的护士说:“护士,快帮我一个忙,快通知派出所,把这老不死的抓起来!” 她必须赶在殷煜行醒来之前处理好这件事。 而护士云里雾里的,但看老头老实巴交,不像那种人。 许春雁催促:“快啊,那可是我亲眼所见的!” …… 殷煜行伤得挺重,做完手术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水……” 他喉咙干渴,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 “阿行?” 许春雁正在病床边打瞌睡,一听这话立即惊喜,她连忙端来一杯水。 殷煜行反感地皱了一下眉:“许春雁?你怎么在这儿?” 许春雁像是愣了愣,旋即一脸伤心:“是我救了你,是我把你送过来的,我当然在这儿啊,就连你住院费手术费都是我垫付的呢。” 她瞅着殷煜行,一副委屈要命的表情。 殷煜行愣了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满脸质疑:“是你?” 怎么可能?这是他第一个念头。 许春雁有点紧张,却理直气壮说:“当然是我,不然那时候大伙都上班了,除了我还能是谁?你不知道,你流了好多血,我真快吓死了,你怎么样,伤口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用不用我帮你叫大夫?” 殷煜行愣了愣神,他自己思来想去,沉默下来,但眉头皱得死紧,总感觉好像有哪儿不对。 另一边,凿子岭生产大队。 “宝儿,走哇,咱们出去玩儿呀!” 小六冲进老头老太太这屋,秦卿正坐在火炕上,扒着窗沿看向窗户外的天色。 她闻言摇晃着小脑袋:“不了,外面好冷呀。” 她抱着小膀子,做出一副哆哆嗦嗦的样子。 小六咂摸一下嘴:“那,那……行叭,那等往后天暖和了,咱们再出去,省得把你冻感冒咯。” 小六年纪小小,才六岁,但挺会心疼人的。 秦卿听见这话怔了怔,她其实不是冷,但不知怎的,自从那场大雨冰雹后,突然就没劲儿了,干什么都提不起力气,整天无精打采的。 甚至就连走在路上都心不在焉,昨儿不小心摔了一下,可把家里心疼个够呛。 所以她就觉得,她还是尽量少出门为妙。 可是看着六哥,她小嘴儿一抿,又觉得这样似乎不大好。 她从窗户那边爬过来,炕边放着一个小板凳,自个儿踩着板凳,吃力地爬下炕。 小六见她这样连忙接了一把,“宝儿,当心,别再摔着了,摔跤可疼了!” 小六皱着小眉毛,一脸担心。 秦卿摇摇头:“没事,摔不着,走吧!” “走?可你不是冷吗?外面太冷了,咱不出去了,六哥在家里陪你玩。” “我突然又不觉得冷了,走啦,六哥!” 她抱住小六的胳膊,拖着小六往外走,小六摸不着头脑,只能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然后突然想起他爸秦三叔说过一句话,顿时摇头晃脑了起来:“小女人啊,就是善变!” 秦卿:“?” 懵了一秒:“六哥哥,你跟谁学的呀?” “跟我爸呀,我爸就这么说我妈的。” 秦卿噗嗤一声,忍俊不禁。 大房屋子里,秦淮山听见这边的动静,立即隔着窗户看过来。 秋收已经忙完了,但之前因为那场大雨冰雹,隔壁楚家塌了一间屋子,这几天老秦家正帮徐殿青老两口重新盖房子。 他凝视着秦卿小小的身影,小娃娃近日瘦了些,本来肉嘟嘟的脸颊都清减了几分,这叫秦淮山薄唇一抿,那深邃的鹰眸十分犀利。 他想了想,半晌才轻叹一声:“小丫头岁数不大,心事不少。” 下午秦卿和哥哥们回家时,她爸坐在轮椅上,一把抱起了她。 “宝儿,爸明天想出趟远门,想不想跟爸一起?” 秦卿一呆:“出远门?” 秦淮山点着头:“去看一个老战友,得先去嘉祥县,然后再从县城坐火车。” 秦卿呆了,茫然地看看老头老太太那边。 秦老太笑着说:“我看挺好,咱宝儿长这么大还从没出过远门呢。” 四叔秦淮流长得清俊秀气,一副斯斯文文的模样,讲起话来也是轻声慢气的。 “那个……大哥身边得有人照顾,我看我跟大哥一起,这样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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