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笑肉不笑:“慕小姐,我们老夫人要见你,这边请。” 见他这样,慕如琴一个哆嗦,再看慕梓寒,她站的笔直,丝毫不见慌乱。那淡定的样子也安抚了她。 大姐姐过来,是给姐姐要公道的,她可不能拖后腿。 “也是,陈老夫人是长辈,我的确应该先去探望她。” 这话还算中听! 然后下一句。 慕梓寒:“也顺便问问,她是不是仗着年纪大倚老卖老。” 管家脸色很不好看。在他看来,慕梓寒就是借着太子妃的身份来甩威风的,但到底不能得罪。可到底年轻,姜不如老的辣。等老夫人出面,三言两语还不得把她收拾了。 门口的人,眼看着没戏看了,却没散。 “我记得陈夫人那肚子很大了。又不是前三个月坐胎不稳,好端端小产本来就古怪。” “谁说不是呢,我日日在这里摆摊,那慕家庶女日日过来,每次都是被哭着轰走的。就猜到其中只怕有隐情。” “都说什么呢,滚滚滚,一群刁民嚼什么舌根。” 没好戏看了,又得驱赶,众人一哄而散。 不过有不少人私下传播:“一个看门狗就这么嚣张,呸,难怪慕小姐上门要公道了,这陈家里面不知道藏了多少肮脏事。” 陈老夫人的院子,足够奢华,慕梓寒在门口就听到里面瓷器被砸碎的声响。 “老夫人饶命,奴婢手没拿稳。” 一个年轻丫鬟打扮的丫头跪在地上。 “这是老夫人最喜欢的茶具,让你端个茶你都能摔了?年纪轻轻手残了?老夫人多么尊贵的人,是你一个丫头能冒犯的?” 没等陈老夫人开口,她身边的婆子就骂。 门口的慕梓寒眼眸一闪。 年轻,冒犯…… 只怕陈老夫人这是给她下马威呢。 门口的奴婢撩开布帘请她进去,慕梓寒一入内,那哭着求饶想奴婢还是跪在地上抖着身体不敢说话。 再看主位上的陈老夫人。 嚯。 一头白发,精神气却很好,可人品么,就不好说了。 陈老夫人像是才看见她。她先是冷漠的让人把婢女拖出去打板子,然后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慕大姑娘来了,怎么不让人通传一声?我陈家最有待客之道。” “孩子,你有什么不满的和老身说,再不行,让你父亲慕大人来找老身,你却在我陈家外头闹,泼脏水。意欲何为啊。” 她提到慕政,无非是警醒慕梓寒。 慕梓寒笑,也不想和她掰扯:“我听说如怜腹中的孩子,是贵府少爷在她吃的饭菜里下药害的。” “你这是什么话?又是哪里听说的?” 陈老夫人绝不会认。 “外头那些胡言乱语,怎么能信?我孙子可是把如怜当亲娘呢。如怜这个儿媳,我也是格外看重的。” 慕梓寒也没说信不信:“我就说么,陈家是体面人家,陈老夫人最是吃斋念佛,怎么可能礼数都不要了,为难小辈,门房不让进,百般刁难,想来是陈家下人阳奉阴违了。” 这一番对话,让陈老夫人看她的眼神都变得犀利。 “我家如怜年轻,嫁过来不到半年就有了身子,老夫人体恤,心疼她,不让她去费心神,也就拿着管家钥匙不松手,继续统管全家,后宅的事都是您一人料理的,如今上了年纪,难免力不从心,也难怪下面会偷奸耍滑不懂事。这样可不成,慕家是亲家,得了下人的冷眼也没什么,可换成别家,是要笑咱们陈府没规矩的。” 不得了不得了,这张嘴不得了! 这是什么意思!指责她不放权吗! 慕如怜也配? 慕梓寒:“不过,这孩子到底是你们陈家的骨肉,既然和大公子无关,总要调查清楚,到底是哪个畜生害的?” “是她自己不小心摔了。六个月的妇人,实在莽撞。” 陈老夫人差点笑容维持不住。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所以怪我没照顾好你姐姐,如怜她出了事,我又何尝不难受。” “只是啊,孩子,你如今还没嫁入皇家,就过来指桑骂话得罪人,总归不好,我也就算了,到底沾亲,不过陈家不是达官显贵,可还是有些底气和人脉的。” 慕梓寒一怔。 陈老夫人以为镇住她了。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个黄毛丫头,不成气候。 毕竟她一个嫡女,何必为了庶女四处树敌? 就听她问。 “可我记得,陈老爷我那个妹夫,他只是个从四品小官啊。” 第三十六章 对慕梓寒盲目崇拜 “你——” 陈老夫人到底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她不气反笑,异常和蔼,好像面对的是不懂事莽撞的小辈。 还能和她吵? “你这孩子,不让你见反倒显得我是个恶婆婆了。” 绝口不提不收拜帖的事。 “你姐姐性子软弱,身份也低了些,说出去是高攀了我儿。但全家可没半点瞧不起她。” “眼下又伤了根本,陈家上下都小心伺候着,谁敢让她不如意啊?大夫都说静养静养,等她身体养好了,就算你们不来,她也要回娘家的让你们看看我陈家照顾的周不周到,本来你来,我是万般欢喜的,也该留你吃顿饭喝口茶,可你……,也罢,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凡事都要眼见为实才好。” “如婆子,你领他们过去。” 说着,她和婆子对视一眼,婆子会意,连忙不热不淡的走过来。 “慕小姐,请。” 慕梓寒见好就收。 “老夫人是敞亮之人,能体恤我等。我先前也是急了,可这事换成谁也都要急眼的。” 要是别人,陈老夫人可不会顺着这个台阶就下,比如慕如琴,从进来后她都没施舍对方一个眼神。可慕梓寒,她也把不甘只能往肚里咽。 维持这表面上的平静。 即便两个人都在装,也知道对方什么心思,可也得装的漂亮。 毕竟,再过些时日,慕家东宫办了喜事,慕梓寒再来,她是要跪下磕头的。 “去吧,知道你们姐妹许久没见,我就不留你了。这个点过去恰好能陪如怜用晚饭。” 哪个正经人家会上赶着饭点过来,还是晚上,这天怕是等会都要黑了! 慕梓寒却像是没听懂一样:“早些时日就听说了,陈家的厨子是江南那边请来的,我自然要叨扰了。” 慕如琴哪里见过这么高端的对话,毕竟毕竟卢艳这个主母挺蠢的。出事了只会嚷嚷,要么就是哭啼啼。 她心里对慕梓寒更加崇拜了。 她的心思,慕梓寒是不知道的,去见慕然如怜的路上,风一吹,她才察觉,后背出了不少汗。 她心里叹了口气。 如婆子把人送到:“这里就是了。” 慕如琴红着眼跑进去。 屋内就点了几盏灯,很暗。药的味道浓郁。 慕梓寒慢她一步,还没来得及打量四周,就听到慕如琴低低的啜泣声。 “不是说吃了人参好多了吗,姐姐怎么瘦成这样。” 看见亲妹妹,床上的慕如怜意外极了。又见她哭,想要安慰说自己没事,可到嘴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跟着哭。 她难受啊。这几天像是被人架到火上煎一样。可却找不到人诉苦。 紫鸢抹着眼泪:“四小姐,你是没见我们姑娘之前那才叫……” 她的话倏然停下,惊恐不已。因为看到了如婆子。 “瘦是经历了丧子之痛。还能是什么?” 如婆子没离开,她甚至关心的走到床边,找出帕子亲自给慕如怜擦:“诶呦,夫人您可别哭,小产哭多了是要瞎眼睛的。” “如今姐妹来看你,您要是哭了,可不得让人生疑,您在陈家受了天大的委屈。这慕大小姐就是放心不下。又不知从那个贱蹄子嘴里听说你小产是被害的,我们老太太怎么解释都不信,看她多在意你。非要见了才能安心。” 说着,她冷冷看了紫鸢一眼。 “您啊,只管安心养身体才对。” 慕如怜脸色更苍白了。 她甚至害怕的牙齿打颤。 婆母这是在警告她。 要是她说了什么,以后指不定如何被磋磨。 慕如怜仓皇的身子往后缩,又被如婆子按住。 如婆子:“如今孩子没了,可大少爷也喊你一声娘。夫人忧愁什么,您可不算膝下无子。咱们陈家的可断不了。” “您说是不是?” 她嗓音带着抖:“是。” 可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一抬头,就看见站在灯光下的女子。 那个被全家欺负声儿都不敢吭的大姐姐,如今能独当一面了。而她,她怎么会把日子过成这个样子。 “大……姐姐。我没事,你别担心。” 慕如怜哽咽着。 如婆子问:“夫人哭什么?” “我……我是见了亲人喜极而泣。” 如婆子心里冷笑。更没把慕如怜当回事。 而慕如琴恨的牙痒痒,有大姐姐在,是能有人撑腰的:“姐姐,你——” 肩上多了一只手,她转身去看,是慕梓寒。 她突然说:“屋里那扇屏风,瞧着不错。” 如婆子意味深长:“上头是道远居士亲自做的画,是老爷花了五百两买下,送给夫人的。” “妹夫的确疼爱如怜。我也就放心了。” 如婆子看她这么表态,心满意足,这才转身退下。 她一走,慕如琴就急了。 “大姐姐,你明知道……” “我是知道。” 慕梓寒用簪子拨了拨烛芯,灯光肉眼可见亮了不少。 “可那又能怎么样?” “做事留一线,做绝了我们是痛快了不错,但如怜日子不过了?” “陈老夫人精明,明晃晃的派人过来威胁,这是做给我看的。无非是告诉我,我们在这里她尚且如此,我们不在了,你姐姐保不齐还得吃多少苦。” 她这么一说,慕如琴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老东西!” 她恨不得现在跑过去拼命。 慕梓寒记忆里的三妹妹慕如怜是胆小,可一笑起来也算明艳动人,如今却凄苦成这样。 如何不让人唏嘘。 “大姐姐。” 慕如怜都快瘦脱相了。 之前吃了总吐,夜夜梦魇,已有死兆。直到吃了人参这才有了好转。 她艰难的冲慕梓寒感激的笑:“多谢大姐姐来看我。” 慕梓寒看了她许久,于心不忍。猛的转身问紫鸢:“说,你还准备帮她瞒什么?” 如婆子刚才的一句话。 什么膝下无子,什么喊娘,这个时候提到这个,实在古怪。 紫鸢下意识去看那呼吸都喘的慕如怜。 慕梓寒冷漠:“不必看她,如今是我在问你!” 紫鸢哇一声哭了。 “小姐命苦,大夫说伤了根本,只怕以后,以后再也不能有孕了。” “小姐求老爷,老夫人处置大少爷,老夫人却放话,说大少爷只是无心之失,这件事谁也不准再提。还说了,这日子能过就过,小姐要是不想过了,就去外头死。免得脏了陈家的门。” 第三十七章 我看谁敢给她求情! 天黑了。 马车摇摇晃晃缓慢的在路上行驶。 车厢隔绝了肆虐的寒风,可车上的两人神色都不太好看。 这是在回慕家的路上。 两人是看慕如怜喝了汤药睡下,这才出来的。 “哭什么?” 耳边啜泣声变大,不再克制。 “姐姐在陈家过得是什么日子?她每次回来却都报喜不报忧。” 不能再孕,这对女子来说,是灭顶打击。 慕如琴带着哭腔:“如今的姐夫,我都能喊他爷爷了。娶了姐姐后,不到半年,又纳了好几个姨娘,姐姐这次遭了大罪,他也不做主,实在让人呕得慌。 ” “那陈家上下,哪有把姐姐当主子的。一个奴才都要翻天了。” 慕梓寒安静的听她说完。 “哭好了吗?” 她抽出帕子,递过去。 “在我面前哭可以,回了慕家就不行了。” 她的帕子其实很简单,上面连绣花都没有,可却带有淡淡的浅香,说不出的好闻。慕如琴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把用过的手帕还回去,很珍贵的叠起来。 刚收了眼泪,一回慕府,就对上慕政阴沉沉的脸。 “爹。”慕如琴眼眸骤缩,怯生生的。 慕政显然在这里等了很久,等的时间越长,他越暴戾愤怒。 门口不好发作。 “去祠堂跪着。” 祠堂摆着的都慕家合列祖列宗的牌位。 慕梓寒撩开裙摆,屈膝而跪。 见她这样,慕如琴有样学样。心中惶惶间就听头顶劈头盖脸一顿骂:“我是不是说过不准去陈家?” “一个个翅膀硬了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说!谁给你们的胆子去陈家闹的?” 他下职回来,本来就累的要死,又听到陈家那边传来的口信。 陈老太太很不高兴! 事情很麻烦! 他就一个咯噔。 要知道,出了这件事后,陈家私下可是给了他不少好处,他都收了,这件事也就该不了了之了。 偏偏这几个女儿很不懂事! 他扬手要打,可又不敢打慕梓寒。转头就要打慕如琴。 “没闹。” 慕梓寒抬头,笑颜如花:“爹公务繁忙,抽不出空去看如怜,继母又犯了错自省,家里既然没人,身为家中长女,不过是去陈家探望,何错之有。” “何况,我和陈老太太相谈甚欢。要不是准备婚期,是恨不得日日过去,陪老太太话家常的。” 慕政一哽。哪里还记得打人。 “不准再去!” 再去把人家气死了怎么办! “你竟然还在陈家大放厥词,说陈少爷害如怜,如怜是她继母啊,一家子的骨肉,怎么可能残害。” “骨肉?” 慕梓寒笑意渐浅:“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怜是夫家的人,可陈家真的认她吗?” “所有人都不是傻子。她嫁去陈家本来就艰难,娘家是给她撑腰的,不是送她上火刑的。” “我今儿过去,她那样子,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你逢人就说她嫁得好,庶女攀了高枝成了正房夫人。可我记得婚前那一晚,她喝的大醉。哭都不敢哭出声。” “爹,当初你让如怜嫁,她不敢反抗,硬着头皮去了,她是个人,不是物件,慕家需要她的时候,把她送出去,如今需要慕家了,爹怎么成了缩头乌龟?” 这话实在…… 一针见血。 慕政气急攻心。 “闭嘴!” 他冷冷道:“为父怎么做自有为父的道理!轮得到你不满?你再厉害也要喊我一声爹,别忘了,没有我做主,你怎么当的上皇家媳。胆敢再放肆?” 他想,一定是太给慕梓寒脸了。所以她才敢说这么不孝的话。 他又冲慕如琴骂:“还有你!你是死人啊,不知道拦她。已经到了出阁的年纪,就少惹事。” 慕如琴:“是。” 慕政:“平时还以为你是懂事的东西。今日却陪她闹这一出,我很失望!” 慕如琴撇撇嘴,心口不一:“女儿错了。” 看他这样,慕政的气顺了一点。 “你呢!知错了吗?” 慕梓寒:“没有。” “既然还不知错,就在这里跪着!跪上一日两日!” “老爷。”管家眼皮一跳。 “大小姐身子骨娇弱,这天气实在冷,怎么能在祠堂……” 慕政说完这个其实也后悔了,于是顺着管家的话。 “你若能反思……” “我说了我没错。” “我看谁敢给她求情!” “你要是再说那些鬼话,坏了慕陈两家的联姻,别怪为父对你不客气!” 说完,他黑着脸走了。 两个小姐惹怒老爷,被关在祠堂的事很快传开。 孙姨娘趁着夜深无人,悄悄送去了两床棉被。 “这天冷成这样,只怕夜里又要下雪,要是冻出好歹来……” 她眉头紧锁,可打心底里感激慕梓寒。 听了慕如琴说了陈府的事,也哭了一顿。 她不能做的,慕梓寒去做了。 说到底如今受的罪,是她欠慕梓寒的。 “最近,外头说什么的都有,慕如月的清誉彻底毁了。当初卢家那么一闹,导致不少人说风言风语。老爷本来打算把她嫁给私生活极差,死了原配的一位大人,这个大人玩死过很多女子,也不在意慕如月和人相好过。” 可如今外面闲言碎语一大堆,那大人也好面子。 “所以传信过来,说正妻的位置就算了,做妾倒是成的。” “老爷给拒了,如今正烦心,今天的事又一闹,所以……” 慕梓寒有些意外,很快又想到了原因。 “嫡女当妾本来就是件荒唐事,一旦同意不就做实了咱们家有姑娘婚前失贞。还会影响慕家的名声。” “是啊,小姐你要出嫁,我还得给如琴相看人家,要是慕家家风不正,哪个正经人家敢要?” 说着,她想起一事。 “十多年前,有个道士特地登门说慕如月命格高贵,所以老爷对她十分宠溺。别看出了这么多事,他其实还盼着慕如月能让他做高官发财的美梦。不然这么丢脸的女儿,早就该一杯毒酒赐死了。” 孙姨娘又不敢逗留太久。 “快,我还带了些姜茶,你们喝了暖暖身体。” 第三十八章 就当给你慕妹妹助兴了 夜已深。 阿无抱着厚厚的棉被回来。对着紧闭的房门禀报。 “少爷,孙姨娘去了祠堂。所以小的就回来了。” “那祠堂冷的很,不如,您想想法子出面……” 慕衍垂下眼帘:“我是能帮她。” “可她去了东宫呢?以后的路,要小妹自己走。她选择这么做,就知道后果。” 明知不为而为之。那代价也得自己承担。 这就是成长的路。 说完这句话,屋内就没传出别的动静。 阿无却说不出一句少爷狠心的话来。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屋内熄了灯。 夜里果然下了雪,飘飘扬扬的。 澄园上下灯火通明。 周璟高烧不退,浑身烫的不行。这是白天被周煜撞倒,伤口裂开的后果。 “你喝不喝药?” 蒙时急的跳脚。 周璟却没看他一眼,不怕死的晃了晃手里的酒盏,一口闷下。 “消息传进宫了吗?” “传了。” 寂七忙道:“粮食的事由吏部尚传的,二皇子得了消息,心急如焚找我们的人买米,跳脚直言价格都好说。” “不过,属下已吩咐下去,先不急着答应,晾着他。” 尝尝心跳的滋味。 周璟却蹙眉:“孤没问这个。” 蒙时翻了个白眼:“殿下的意思是,他被周煜那玩意撞倒,如今‘命弦一线’的事可传到宫里。” “传了。” 周璟满意的点点头。 他看着头顶的幔帐:“今夜月色极好。” 蒙时:…… 窗户都没开,殿下好棒棒。 “对了,慕妹妹今日去陈家,威风的很,我还以为她是个小白兔……” 还不等他说出事情原委,周璟慢慢扭过头:“慕妹妹?” 蒙时感觉身上有点冷。一定是屋里没烧炭的缘故。 “卖给周煜的粮食价格,孤觉得不太合理。” 听他突然这么说,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不会吧,周璟难道打算便宜些,他竟然这么善良? 答案表示,没有。 “翻倍吧。” “这不是为难人吗?我听说那边都开始卖铺子凑钱了” “潜力是无限的。” 周璟瞥他,阴阳怪气:“就当给你慕妹妹助兴了。” 夜格外漫长, 慕梓寒的确冷,她膝盖还很疼。 可她眼神却依旧清澈明亮,能润出水来。 身边的慕如琴困的不行,很快陷入梦乡,慕梓寒给她捻了捻被子。 天一亮,开了早市,街上热闹起来。 喜公公笑眯眯去了慕府,却连慕梓寒的人都没见到。 “你们小姐呢?” 阿无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说,就在这时,屋内的人推着轮椅出来。 慕衍:“公公请回,小妹今日应当没法给殿下抄经文了。” 喜公公上前请安。他虽然不算男人,可崇拜英雄啊。 还不等他问,就听慕衍撕心裂肺的咳了起来。 “她……她昨夜惹了父亲不快,如今还在受罚。” 阿无低头,嘴角抿出笑来。 什么路自己走。他的少爷分明是刀子嘴豆腐心,舍不得呢。 可很快他的笑容变得苦涩。 少爷这是把小姐交到别人手上,他再放手。 受罚? 喜公公不可置信。 他东宫的主子!竟然被罚了! 就算是亲爹也不行! 喜公公让阿无带路,怒气冲冲去了慕家祠堂。 祠堂是不让外人进的,可在权贵门前,这不是规矩。 喜公公过去的时候,孙姨娘已经偷偷把被子撤走了。 她早就买通了人,昨夜送被子的这件事无人敢说出去,就连慕政也不知道。 所以喜公公看到的是,慕梓寒一人跪在蒲团上,背影看着很是萧条凄苦。 当然,他眼里只能看见慕梓寒。 喜公公快步走近,肉眼可见的心疼:“诶呦,小姐快起来。” “您在我们殿下身边,都是怕冷要点炭的,这是在祠堂受罪吹了一夜的风?” “慕家要是照顾不好你,不如跟老奴去澄园住下!” 慕梓寒动了动唇,还不等她说话,带路的阿无却快她一步。 “老爷是因姑娘冲撞了陈老太太,这才罚的。” “哪个陈老太太?郡王府的那个?” 阿无摇头,回答他。 喜公公:“不认识。” “不是诰命夫人,也不是哪个天横贵胄里面的老太太,慕大人为了这么一个人,惩罚小姐?” 在他看来,慕梓寒脾气好的很,怎么会无端冲撞人?一定是陈老太太做了特别过分的事。 何况,就算慕梓寒冲撞了人,又怎么了? 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吗? 喜公公扶慕梓寒起来。 慕梓寒的腿有点酸,她昨天睡的也不舒服,起来时,身子不自觉的晃了晃。 她没在意这些,也不是个矫情的人,可在喜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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