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一声。 裴昀并未说什么,那日自己给她出头,倒是将这水搅得更浑了。 他继续说:“此次中秋宫宴举行的地方,宁二姑娘突然改了主意,将从前宫中举办大型宴会的机制全给推翻。 宁二姑娘将宫宴第一站设在了鹭山温泉行宫,列位臣工何以反对,都可以来说说看法。” 李大人自是头一个出来反对: “臣以为不行,出行温泉行宫满朝文武都得跟着走,劳心劳神,还耗费银子,臣反对!” 裴昀看向宁珊月:“你来说说。” 宁珊月连忙将手肘边的账本拿了出来摆在众人面前,一字一句的说着: “李大人,劳心劳神这个问题,其实我有思考过。 匈奴皇室的人马的确舟车劳顿前来大周,在路上很是疲累, 所以按照往年的规矩都是安排在帝京城中最好的驿馆里休息,待到宫宴时,再派人通传匈奴皇族们入宫。 入宫的流程前些日子咱们也对过了,歌舞,杂技,蟹宴,桂花酒,只是这些东西都太过常规了。 因为今年不同往年,今年是大周与匈奴成为盟友正好十八年的日子, 象征着这段国与国的友谊正是年轻鼎盛,赋予了一个成年礼的意义在里头,所以就不能常规办。 我将地点设置在了鹭山温泉行宫,的确是让满朝文武迁徙了一波,但这路程也不过两日就到了。 到了鹭山温泉行宫,千里之外抵达大周的贵客可以泡泡温泉,游览花林翠石。 那地方宽阔,可游览的地方比皇宫比驿馆要多了去了。 且行宫靠近围场,匈奴人是马背上的民族,喜欢狩猎是他们的传统。 既然是大周与匈奴的一次友好交流,那在行宫算是体验大周的风俗,我们将中秋的风俗都给浓墨重彩的摆出来; 在围场就来做做匈奴人的风俗,兼顾了两国之间的传统,还能让这场宫宴变得丰富一些。 李大人也可想想,匈奴太后跟公主大老远来了一趟, 如果就是来吃个宫宴就回去了,那岂不是显得大周举办的这场宫宴单薄了些?” 裴昀抿着淡茶,静静听她说着,这女人情绪的确稳定。 那礼部尚书的眼睛,都要将她剜得只剩下骨头了,她倒是淡定得很。 李大人嗤之以鼻:“哼,说得可真好听,花言巧语,还不是劳民伤财,就为一个面子。” 宁珊月举起酒杯朝他端了端: “李大人此言差矣,说到这银子,我早有估算。 去鹭山温泉行宫,便是将今年秋后上林苑围猎一并给办了,倒是不用在匈奴人走后,满朝文武又去围猎一次。 宫宴期间所有人都在行宫那边居住,这银子便一并花了,就省了第二次去上林苑搭建帐篷,人员安置的大部分费用。 毕竟鹭山跟上林苑距离的确很近。 我算了算,会给宫中支出节省八千八百两白银。” 李大人愣了愣,看向户部侍郎:“你去看看那账本。” 后而又道:“那按照你的意思来,就是所有人都去行宫游园,泡温泉,围猎?那宫宴的重点是什么?” 宁珊月再耐心的回:“宫宴的重点不是吃吃喝喝,是两国之间的友谊万年长。 大周要好好款待这远道而来的客人,就得将宫宴弱化掉,利用更多的娱乐之举,促进两国文化交流。 除了方才李大人说的那些, 围猎当日的晚上,还会有一场匈奴的篝火晚会,乐府舞姬也会跳匈奴舞,烤制野味与牛羊。 总之会办的热热闹闹,兼顾两国风情。” 礼部侍郎道: “倒也行,其实挺好的,二姑娘思虑挺周全,这才是大周风范,而不是让人来用个宫宴又走了,这才没意思。” 李大人横着眼瞪了他一眼:“但老夫觉得还是少了些什么,不够惊艳。” 宁珊月想了想:“大周与匈奴友谊刚好十八年,十八年前也刚好是太子殿下出生的那一年。 太子殿下容颜出众,文武双全,是一个非常正面积极的角色。 那殿下能否以‘十八年’为一个噱头,来为大周与匈奴做一个关于‘十八年’的演说?” 裴昀道:“母后从前说过,这叫代言人,是吗?” 第七百六十八章 在她心中惊艳了一回(加更 宁珊月笑着,眸华明亮清丽:“对,代言人。 太子殿下与匈奴单于以兄弟相称,又是将来的皇上,承上启下,是十八载美好共继,是这场盛宴最好的人选。” 裴昀靠在宽椅上,思忖片刻后道:“行,那孤的演说文稿就由宁二姑娘亲自提笔。” 宁珊月:“……”行吧,她要做到尽善尽美,写吧。 这日后,连续五六日,在宫门落钥前,宁珊月与礼部官员都在东宫与太子一同用膳,席间也正好将事情都给说了。 宁珊月倒也有当年宁如鸢行事干练之风格,事务一项一项的在被推动着。 有了太子裴昀在中间撑着,礼部里跟随李家的官员并不好直接为难宁珊月。 只是裴昀也跟宁珊月说了,他虽有权力,但却没有改变旁人看她眼光的能力,更多的也只有靠她自己。 宁珊月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办事之余,也会将自己的姿态稍稍放低,会亲自礼部跟众臣商讨宫宴一事。 渐渐的,礼部里的官员也觉此人没那么讨厌。 又见识到这年轻人想法是挺多,并非靠美色上位之人,做事的确很积极认真,反对她的阻力也就渐渐消减了下去。 而在东宫里的晚膳,也是公开,众人待在一起,并未见到太子与宁珊月有个什么,这宫中的谣言也都慢慢消散了去。 距离宫宴的节点越近,内务府与礼部便越是忙碌,时常在东宫与太子面对面定夺事情,老是忙到日落月升时。 裴昀看了看窗外的一尾寒月,回眸道: “李大人,周大人,王大人,时候不早了,孤着金吾卫护送各位大人出宫。” 李大人拿着折子不肯放下: “殿下,要商议的事情也不多了,说完咱们再走吧,宫宴一事乃大周与匈奴的要事,耽搁不得。” 裴昀抿了口淡茶,不疾不徐的说: “这几件事说完多半又是后半夜了,这几日列为臣工,包括宁二姑娘也都辛苦了。 事情总是做不完的,但人是需要休息的。 孤虽看重国事,但更看重各位臣工的身体康健。 没有你们,大周安有栋梁?今日就早些时候回去休息,大周的天又塌不下来。” 裴昀此话一出,宁珊月侧眸看去,眼睛都亮了一亮。 这几日据她观察下来,太子的确能力卓著,思维与行事的手腕都是大周一等一的才识。 他的这些言论流入下属心底,是一片暖流。 也不愧是皇后娘娘教养长大的儿子,的确是跟她有些相像的,威仪之下尚是留有一些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在。 几位大臣感激的拱了拱手,这几个老头儿也实在是累了,没再拒绝便出宫去了。 东宫的确也派了金吾卫亲自护送,将这些大臣一位一位的护送到家才回的东宫。 既给了这些臣子体面,又保证了他们的安全,还让这些臣子更加为他卖命。 这些年满朝文武信服太子,爱重太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宁珊月看着他有些走神,被裴昀的眼梢给扫到,她立马将眼珠子给转了开。 直到宁珊月出宫回府时,她的脑子都还留有裴昀矜贵俊朗,携领诸臣从心敬重的模样。 那些大臣走后,其实裴昀自己并没有休息。 他依旧端坐在窗边忙碌,倒是有了几分从前皇后娘娘说起皇上时常点灯至深夜的模样。 这几年下来,裴昀也的确在为做监国太子做准备。 他的努力与能力,即使是宁珊月不去了解,满朝文武的风声也是传便了天下。 这样子,倒是跟他私底下那副浪荡嚣张的样子,完全就是两个人。 翻身下马,抬眼一看便是秦府的大门了,径直走回自己的院子,蓉蓉这几日倒是没跟着她继续进宫了,要在家里守着才安心。 她听见动静,赶紧出来迎接。 “今日我院子里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她问。 蓉蓉抱着宁珊月拿回来的折子与书页,一边走一边说: “今日倒是平平安安的。就是午后的时候,大夫人与二房夫人来过一趟咱们院子,来看姑爷的身子恢复得如何了。” 宁珊月点点头:“好。” 她突然又问:“上次我让你打听那鲫鱼的事情,你前几日在宫中找到风声了吗?” 前几日蓉蓉借着人手不够的名义一直跟在宁珊月身边。 宁珊月在东宫用膳,她就以去小厨房帮衬的名义在东宫小厨房里忙活了起来。 蓉蓉小声道: “栗小姐时常都待在小厨房,感觉是东宫小厨房里的管事,里面的人都听她的话。 奴婢还听见栗小姐说二姑娘来东宫,膳食不得出现鲫鱼。” 宁珊月走了几步便停下了脚步,蓉蓉是她的心腹,自小一起长大,这丫头肯定不会撒谎。 她神色略带疑惑的问:“你当时人就站在小厨房里,她这么说的?” 蓉蓉点点头:“是啊。” 宁珊月眸色微沉,面色并未放松开来,倒是更凝重了一两分。 只是她未再多说什么,继续往自己院子里走去了。 一入院落,便看见秦郁楼也点着灯,勾着身子,下巴朝前倾着,一手拿着一根竹签在一黑色小罐子里掏来掏去。 宁珊月迷惑的看着他:“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第七百六十九章 宁珊月居然主动了一回 秦郁楼抬头,满脸笑意:“娘子你回来了。” 他得意的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黑色罐子:“小点儿声,别吓着我的将军了。” 宁珊月也朝前看了看:“蛐蛐儿,你在玩儿蛐蛐儿?” 秦郁楼点点头: “是啊,太无聊了,就花了三百两买了两只最好的回来,大的这只叫将军,小的这只叫霸王。 怎么样,它们瞧着很威武吧?” 宁珊月眼神凝迟了好几分,身子才缓缓在小几边坐了下来: “夫君,你身子能这样勾着,用腰部发力,想来身子应该是好了。 你在朝中官职虽低,无需日日上朝,但也该回去理一理公务了呀? 那堆积如山的事情,万一是对百姓们有些着急的事情呢?” 秦郁楼眼睛一直看着小罐子里的蛐蛐,头都没抬一下: “反正父亲在离去前已经给我告假了,上面也都打了招呼,我能多躺着一日是一日。 百姓急不急的关我什么事儿,找别人管呗,朝廷那么多官儿。” 宁珊月的眼神甚至是有些惊愕,顾不得自己早已疲惫的身体,好言好语劝慰: “在其位谋其政,夫君隶属工部下的屯田官职, 近来听说朝廷要重新给百姓分配田地开荒,兵部派人先去做头道辅助,清除一些大的障碍。 等田地开荒的第二步开启,这就意味着需要大量的农具生产, 这些东西是免费给百姓的,还是收租金,还是低价卖给百姓。 这么多的事情,工部早就忙得冒烟了,你怎说得出这样的话? 这屯田制度可是关乎民生,是国之大事啊。” 秦郁楼继续摆弄他的将军和霸王,懒声道: “哎,多大的事儿嘛,秦家又不会去务农。 近来天气还没彻底凉快下去,我可不想出去奔波晒太阳,还要去那些乡下一家一家的看,一家一家的问,多麻烦。” 宁珊月不解的望着他,更是有些错愕,婚前的秦郁楼明明不是这样的呀。 秦郁楼一直在自己面前展现的是他自己要励精图治做个好官, 有着无数情怀与梦想的人,怎婚后真的生活在了一起,像是变了一个人般。 她有些生气,但还是好声好气的劝解着:“你等得起,百姓们等得起吗? 虽然你不是位列高层的工部尚书,但也是其中一员,也是大周的官。 皇上跟太子最憎恨的就是无为之官,夫君,做官的肩上是有家国责任的呀。” 秦郁楼却不耐烦了起来: “你一个女流之辈在这里说这些大道理做什么? 我还没说你,你整日跑出去早出晚归的,不为秦家开枝散叶,你不也是无为之妇吗?” 宁珊月忙了一日本就疲惫,被他这么一说心底一股闷火烧了起来: “好了,你玩儿你的虫子吧,我去书房睡。” 秦郁楼骂骂咧咧:“什么虫子,这可是我的将军和霸王,明日还要去打比赛呢。” 宁珊月一走,他立马又站在后边唤道:“我的腰伤好了,咱们还有事儿没办完呢。” 宁珊月没理他,自己一人睡去了书房。看着她的两株红珊瑚与紫珊瑚睡去,心底也会舒坦几分。 只不过她看了几眼后,只觉那红珊瑚的形状有些微末变化,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变了。 只是睡意来临,还是无力的躺在了软榻上。她睁着眼看着此刻的明月,心底有些烦躁起来。 她是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有担当有操行之人,婚前秦郁楼的确是这样的, 但今日他的这番言论算是又对他败了一些好感。 迷蒙间睡去,她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了金阳之下的太子裴昀,半身赤裸的骑在一头猛虎上,携领群臣,号令天下的模样。 英明神武,清冷矜贵如神子,威仪不可侵。 画面一转,又转到了裴昀在东宫批阅奏章至深夜的模样,还有他为了地方安宁亲自去剿匪,安抚百姓的模样。 整整一夜,她脑海里全是裴昀。 裴昀的俊脸,裴昀的神武,裴昀的浪荡,全在她的眼睛里流转了整整一夜。 这一日,宁珊月是主动来的东宫,还是头一回主动来。 裴昀见她站在书房外倒是有些吃惊:“你怎来了,好似还没到与礼部诸臣商议的时辰。” 宁珊月手上拿着一瓶红花油走了进去,深深看了裴昀一眼: “太子殿下近来所作所为,珊月感激不尽。 听小松子说,您昨日拉弓时不慎将自己的左肩给扭伤了。 这是我们宁家特配制的红花油,殿下用用,效果是极好的。” 裴昀将手中的折子一关,有些玩味儿的看着她:“宁珊月,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宁珊月立马将红花油放在了他书桌上,又规规矩矩向后退去: “太子殿下的好心,珊月心底都清楚,珊月不是个傻愣子。 那些吹捧感恩的话,我就不说了,但我会记在心里。” 如果不是裴昀在百忙之中,以太子的身份拉着礼部诸臣到东宫给自己疏通中秋宫宴一事, 让这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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