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会催眠术_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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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神一亮，他看向高铭和陈松原：“两位先生放心，我定会将大人安全的带回来。” 高铭笑容不变：“我自然是相信燕世子的。” 至于心里怎么想，那就不知道了。陆晨阳没理会两人的眉眼官司，他低着头看着手里的信，若有所思地说道：“说是让我进京述职，只怕是想让我出兵对付义林军才是。” 众人都回过神来，将注意力放在了进京一事上。陆晨阳这个猜测获得了众人的一致认可。高铭道：“自从大人开始安置流民之后，大人的名声又更盛一步。义林军那边却觉得大人多管闲事，让他少了很多投靠之人。皇上现在借刀杀人，确实是最好时机。” 不管乾元帝有怎样的谋划，这一次陆晨阳是一定要去的，而去义林军也是一定要收服的。燕行点头，他道：“既然要出发，我先写信回京先安排一番。” 陆晨阳微微颔首：“辛苦世子了。” 燕行落在他脸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辛苦，能为大人排忧解难，是我的荣幸。” 这人，居然如此不要脸，这样不避讳。燕行走后，陈松原忍不住了，“大人真的如此信赖世子吗？二皇子已经是太子了啊。” 意思是，现在燕行和太子已经不需要他了。陆晨阳没说话，高铭想了想，笑着打圆场：“我倒觉得不必多虑。我们与世子还是合作的关系。现在兵力也被大人分散了，而主力都在大人手中掌控，雁回军如今还在四皇子手里。就算二皇子当了太子，但太子和镇国公府都没有兵权，现在怎么都不是跟我们翻脸的时候。”顿了顿，他又道：“而太子有大人的支持，乾元帝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能立太子，也能废太子。所以我想，太子和世子现在还用得上我们大人，不会希望大人这个时候出事的。” 陆晨阳笑着颔首：“知我者高先生也。”他也是这样想的，“而且乾元帝向来好面子，回头将我要进京述职的消息放出去，我听从君令回京，如此忠君，皇上理应保证我的安全才是。若我出了什么事，皇上只怕是难与天下人交代。就算皇上豁出去了，想杀我，也有世子护航。所以此行，还是安全的。” 当然了，危险还是有的，不过陆晨阳敢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上，那就不是胆小的人。陆晨阳收到信之后，立刻准备出发的事宜。陆晨阳进京可不是抬腿就走的事，而是要做好各种安排。他现在虽只是渠州刺史，但实际掌控着四个州府的政事，每一个都离不开他。过完年之后，岭南、蜀地两个州的刺史估计也快到任了，肯定是有一番波折，他要在离开之前将一切都安排好。所以现在陆晨阳整日忙的就是这些安排，他离开之后可能发生的任何变故。还有就是陆晨阳也得送礼，给乾元帝、给太子等。陆晨阳当然没有这种念头，他从当官之后当的就是一把手，都是别人给他送礼，谁那么大的脸面让他去送礼？哪怕当初在岩泉县，那么艰难的处境下，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县令，是岩泉县最大的官儿。后来……后来就别说了。所以当陈松原来问他，要准备什么礼物给乾元帝的时候，他整个人都蒙了。陆晨阳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难得进京一趟，空手去，确实有点不像话。可是送太贵的他舍不得，送便宜的有敷衍之嫌。所以能干如陈松原都为难了。陆晨阳忍不住咬牙：“他们一个个的，哪个都比我有钱，却还要我出礼物去送给他们。他们怎么如此为难人？就不能说不收礼吗？” 陈松原不得不提醒他，“如大人这般高风亮节，不肯收礼，抵制奢侈之风的官员实在是一股清流。” 你才是那个不合群的，这年头交朋友的哪有不送礼的？陆晨阳无奈，只好也跟着烦恼。他在战场上能以少胜多，在官场上能让百姓们安居乐业，但却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陆晨阳不肯自己烦恼，叫上所有人一起烦恼。陆晨阳问燕行：“皇上喜欢什么？送点什么才能让他开心？” 燕行想了想，老实地说道：“想让你交出兵权，最好死一死，他大概才会开心吧。” 陆晨阳沉默下去，瞎说什么大实话！陆晨阳说道：“那算了，其实他开不开心也没那么重要。” 最后还是戴季同献宝，帮他解了燃眉之急。戴季同送来了一颗珍珠，这颗珍珠足有海碗大小，圆润光滑，色泽透粉，十分好看。戴季同笑着说道：“这是我有一好友出海时偶然所得，送给我的，是我的心爱之物。如今送给大人，希望能帮上大人。” 陆晨阳送的礼物代表了他对皇上的态度，所谓礼多人不怪，陆晨阳送这么好的东西，总能代表他对乾元帝的忠心了吧？陆晨阳很是感激，让人把银子支给戴季同，戴季同也不推辞，收下了。其实还是戴季同吃亏了，这样好的东西是有价无市，拿出去多少人都抢着要，哪个给的都比陆晨阳多。给乾元帝的礼物准备好了，然后就是太子的礼物。陆晨阳给乾元帝刚出了血，正心疼着，他不能给再出第二次了，于是就将这事交给了燕行，让他去想办法。燕行想了想，跑去库房里搜刮了一些菌菇装上，就用这个送太子。这些菌菇都是岭南的特产，陆晨阳到了岩泉县之后很喜欢菌菇煲的汤，这的东西在岭南遍地都是，岭南的官员都知道他好这一口，每个人都送了几箱子。这东西便宜，够不上送礼的程度，陆晨阳收的很开心。陆晨阳觉得燕行实在是有些敷衍，但那是燕行表哥，又不是他表哥，他没必要太在意。太子的礼物也准备好了，陆晨阳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你挑挑看，国公爷喜欢什么？我去拜访国公爷，总不好空着手去。”陆晨阳皱着眉头问道。燕行眼睛一亮：“你要去拜访我爹？” 陆晨阳本来没多想，毕竟他跟燕行是朋友，双方还是合作关系，这到了京城于情于理自然该去拜访。但从燕行的嘴里说出来，怎么莫名的就觉得变了味道？燕行总不能是想让他去见家长吧？他们这关系也不合适啊，镇国公若是知道了燕行的心思，那还不除他之后快？陆晨阳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镇国公可能为了他们燕家的传承杀他灭口！第200章早有安排陆晨阳的神色都凝重了几分，他迟疑着说道：“不去……也行。” 燕行见他紧张的表情轻笑了一声：“我爹不挑，回头我从工坊选两把武器给他就行。” 现在燕家军的武器都是由他们自己锻炼出来的，经过几次改进，如今他们的武器是目前几支大军中最好的。陆晨阳早有打算对付义林军，也早早的对工坊下了令，让他们尽快炼造出一批武器来。工坊还特意给陆晨阳打造了武器，是一支长枪。枪头锐利如冰，燕行见过一次，一眼就爱上了，觉得很适合陆晨阳。在给陆晨阳打造武器的时候也有次一点品质的，有一把长刀，燕行觉得不错，决定把这个送给他老爹。燕行说了自己的打算，陆晨阳笑着点头：“那岂不是委屈了国公爷。唉，时间太紧，不然让工坊单独给国公爷再炼造一把兵器，国公爷如此英雄人物，理应有最好的宝刀来匹配。” 燕行不甚在意地说道：“他不会在乎这些，你能想着他，他就很高兴了。” 陆晨阳看着燕行这个样子，就想到了母亲王氏总是念叨着，生儿子有什么用，一点用都没有。燕行不知道陆晨阳心中所想，还问他：“倒是回去给伯父伯母准备些什么才好？” 陆晨阳说道：“不用，我爹娘都不在京城了。” 燕行微微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陆晨阳是京城人士，从小就在京城长大，他父母也都是在京城长大的。他爹的镖局还有他娘的医馆，都是祖传的。陆晨阳平静地说道：“从我掌控岭南之后就让他们离开京城了。” 陆晨阳是个目标明确的人，既然想好了要走这条路就要安排好一切。他的父母早就秘密的离开了京城，他不能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乾元帝可不是什么有原则的帝王，要不然陆晨阳敢这么嚣张的怼乾元帝吗？原来陆晨阳从那么久开始就已经在谋划了。燕行眼神一闪。陆晨阳显然不想谈父母的话题，燕行很明智的没有再问。准备好了礼物之后，陆晨阳还准备了一些东西，都是要送去宁州和安州的。准备好了东西，也安排了各项事务，陆晨阳就准备出发了。这次去京城，陆晨阳带了五千人马，但并不会跟着他一起到京城，而是护送到宁州之后，再带一千人进京。以封疆大吏的身份来说，这个人数已经不多了。而以陆晨阳的墓前的权势来说，这个人数更是称的上少，毕竟现在想要陆晨阳命的人很多。但这只是明面上的，从陆晨阳出发那日开始，陆家军的二十万大军便已经向淮安的方向进发。理由是帮忙平乱，但明眼人都看出来，这是一种威胁。若是陆晨阳在京城平安归来还好，若是陆晨阳出了什么事，陆家军的大军一定会冲向淮安。现在的淮安是雁回军镇守，雁回军和鞑靼打的难舍难分，若是陆晨阳出事，陆家军定会为陆晨阳报仇。雁回军腹背受敌，如此一来，大乾就真的是要灭亡不远了。这才是陆晨阳真正的底气。他没有怀疑过燕行，但也不会真的将自己的安危交到别人的手上。他这个身份地位来说，他不需要依靠谁，也不需要让谁保护，他就是自己的底气。无关信不信任。第201章最难走的路陆晨阳并不着急赶路，他的路线规划是先去安州，再到宁州，然后水路进京。这其实是绕了个圈子，但陆晨阳不在意，他想去看看流民的情况。陆晨阳这次出行是坐的马车，招喜和他一起坐在马车里。这次回京招喜也很欢喜，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上京了。自从到了陆家之后，陆家就是她的家了。哪怕现在陆家父母都不在，但招喜还是很开心能回去看看。那个地方对她来说是不一样的，是代表着重生，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陆晨阳先是到了安州，安州刺史丁正阳亲自出城来迎接他，给足了陆晨阳的面子。陆晨阳都觉得不好意思了，下车之后，他拱手走向丁正阳：“还劳烦丁兄亲自来接，真是折煞小弟了。本该是小弟去拜见丁兄才是。” 他用了兄弟相称，而不是官职，表达了他的亲近之意。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已经通信很久了，算是神交。陆晨阳对丁正阳也有了一些了解，丁正阳此人也算是性情中人，否则也不会答应让陆晨阳插手安州的政事。他是那种热血上头而做事的人，陆晨阳那封信写的言辞恳切，他看的时候心潮澎湃，也不管许多，立刻就答应了。他自然是有爱民之心的，但这种爱民很表面，他只感慨两句，百姓好可怜。他是不会去想办法、更不会绞尽脑汁的去想对策来解决问题。他的同情和怜悯都浮于表面，因为他无法感同身受百姓们的痛苦。他也会施粥，可若是没了粮食，他也只会叹息一声，觉得自己已经尽力了。不能说他这样的做法是错，只是身份和地位使然而已。所以他钦佩陆晨阳这样，可以真的解决事情的人。别人有这样的能力，他也愿意追随，为了心中的那一份恻隐之心。像丁正阳这样的人很感情用事，跟他谈感情是最合适。丁正阳寒暄道：“终于见到陆老弟了，可想煞我也。今日终于得见陆老弟，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今日我可要好好的与陆大人喝一杯，快请！” 丁家和高家关系好，他出身自然富贵，而且他可不会为了百姓而委屈。所以人家日子过得不知道多滋润。丁正阳很重视陆晨阳，准备的接风宴也非常丰盛。还未立春，这筵席上就出现了小青菜，陆晨阳感动得不要不要的。 “真奢靡啊。”陆晨阳看着那盘小青菜感慨道。丁正阳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什么意思，他笑着说道：“我知陆老弟为了百姓节衣缩食，我十分钦佩。愚兄我是没有这样的胸襟。我平生就喜欢吃，人活在世，不就是为了一口饭吗？” 在丁正阳看来，什么争名夺利，都没有好好吃饭重要。他当官是为了权利，有权利才能吃别人吃不到的东西。这话招喜深以为然，在一边重重点头。这是人家的爱好，陆晨阳也不好说多什么。他自己过的苦巴巴，总不能也要求别人也过的苦巴巴吧？没有这样的道理。丁正阳能够帮忙安置流民，他已经十分感激了。尤其丁正阳出身富贵，也不屑去贪流民的这些赈灾粮，所以粮食才能都用于赈灾。总而言之，陆晨阳觉得丁正阳已经是个很好的官员了。两人相谈甚欢，然后陆晨阳就开始谈正事了：“如今有多少流民安置好了？” “房屋都修好了吗？还差多少？可需帮忙？”陆晨阳想了想，又说道：“过两日陆家军会借到安州，要不然让军中将士过来帮帮忙？” 丁正阳都呆住了，还能不能好好吃饭了？他准备了这么一大桌子好菜，这么好的酒，他都想跟他不醉不归，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志向。他把他当知己，他居然只想跟他聊公事？！丁正阳看着陆晨阳那张认真严肃的脸，只好拼命去回忆那些他看过就忘的公事。丁正阳道：“现在房屋已经修建的差不多了，安州也有守军，让他们过来帮忙即可。房屋肯定很快就修好，总不能耽误春耕。” “对极对极！”陆晨阳连连点头：“粮食可够吃？我这次还带来了多季稻的种子，到时候还请丁兄分发给百姓。” 丁正阳震惊了，他知道陆晨阳勤勉，爱民如子，但没想到，竟如此勤勉。这进京述职还想着带种子，操心春耕。难怪他一行那么多车辆，原来装的都是种子。丁正阳钦佩不已，心里又有些愧疚，这是一种看到上进努力之人衬托出自己的不作为的羞愧。 “好好好，陆老弟放心，我定不会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他笑着说道：“有了这稻种，百姓们终于能活下去了。难怪百姓们如此推崇陆老弟，还有一些流民说什么都不肯留下来，非要去岭南投奔你。” 陆晨阳也有些意外，他嘴角忍不住翘起：“这……岭南路途遥远，百姓们若是能在安州过上安稳的生活，倒也不必如此长途跋涉。” 丁正阳道：“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他们自也知晓。但依旧阻挡不住他们想要离开的心，他们一心想要去陆大人的治理的地方安家，他们更信任陆大人。这都是陆老弟努力的结果，你的一番苦心并没有白费。” 所以丁正阳不嫉妒，陆晨阳是真的做到了，所以得到了这样的人心。两人又互相吹捧了一番，你来我往，陆晨阳惯会甜言蜜语的，将丁正阳哄的眉开眼笑。陆晨阳住了一晚，第二日就要离开了。丁正阳莫名的有些不舍，极力邀请他再休息两天。 “不如去看看流民？他们的房子已经修好了，他们能活下来，都是因为陆老弟，不如去看一眼再离开，也不差这半天。”丁正阳说道。陆晨阳想了想，还是坚决地拒绝了：“不了，我小心丁兄能安排的好。我还要赶路，就不多留了，免得让皇上久等。” 丁正阳万万没想到陆晨阳竟真的如此把乾元帝当回事，还怕皇上久等，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陆晨阳没去看望流民，其实是为了保持低调。这些流民以后会在安州安家立命，他们只要记得丁正阳的好处就好，没必要对他太过感恩戴德。他要弱化自己的存在感，虽说丁正阳看着不像是心胸狭窄之人，但陆晨阳也只是以防万一，不想节外生枝罢了。这要丁正阳好好的治理此地，这些百姓们才能过上好日子。反正赈灾的流程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不露面也不算什么。陆晨阳很快就出发了，没有惊动任何人。丁正阳送走了他，看着他的车队离开，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此子……前途无量啊。” 有能力、有胸怀、有格局、有远见，最重要的是还低调，还如此年轻，真的是后生可畏。丁正阳在陆晨阳身上看到了一个近乎完美的人，他的仕途之上，几乎没有缺点。六元及第、能力出众、文武双全，他唯一的弱点似乎是他的出身普通了一些。但他的能力太过卓越，已经弥补了这一点点的缺陷。他在岩泉县大放异彩，没有靠家世背景就手握重权，成为了大乾最有权势的人之一。而这一切，他只用了短短六年。堪称可怕。其实如果有家族的助力，陆晨阳的发展肯定会更好。比如说让陆晨阳一直头疼的粮食问题，陆晨阳为什么一直穷？就是因为他一直在屯粮，每次碰到灾害，他都不余遗力的去赈灾。他的银子大部分都用来买粮了，但若是他有一个强大的家族来支持，有稳定的商道来为他提供粮食，完全不用那么费劲。这也是为什么陆晨阳要扶持沈时谦、赵廷远的原因，就连陈松原的家族也成了陆晨阳扶持的对象之一。他分散了这种风险，他没有背景，就提携这些商户成为他的助力。但这样的方式毕竟很麻烦，不如自家人来得方便可靠。本来陆晨阳也可以靠联姻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可惜，陆晨阳也拒绝了。他似乎非要选最难的那条路去走。第202章才不要和你分离呢丁正阳不觉得陆晨阳不明白，他什么都明白，但有自己的底线和准则，他不愿妥协。这也是丁正阳更加钦佩陆晨阳的原因，不是谁都能拒绝得了捷径的诱惑的。而陆晨阳才二十岁的年纪就做到了。丁正阳抬起头望着天空，最近的天气很好，似乎连老天也想让那人走得顺畅一些，都是难得的好天气。他突然觉得，大乾换一换做主的人，也挺好。他收起乍然冒出来大不韪的念头，转过身进了城。陆晨阳心心念念的春耕，他都送来了稻种，怎么也不能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这条路不好走，他帮不上他太多，但作为旁观者，也愿助他一臂之力。陆晨阳跟招喜在马车里品尝着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