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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让你这臭小子来闯荡!” 率东来根本不知道王鼎新的真实情况,又这样的猜想,才是正常的。 “不过,你们师门怪人多,出一个这样的王鼎新,丝毫不奇怪!” 这句话让卢灿的心怦怦直跳,今天来此,非常重要的原因就在于此。卢灿断定,率东来果然和自己的师门有牵连。 “率老知道我的师门?我自己还不清楚呢,王老爷子从来不告诉我这些。”他挠挠眉梢,拟作好奇的问道。 “你师傅没告诉你?” “半个字也没有说过。” “其实我也不知道你的师门叫什么。”率老的一句话让卢灿差点喷血。 您老不知道,提我的师门干什么?好在下一句话,让卢灿再度充满期待。 “你是不是觉察到,你和我的赌石手法,很相似?” “确实有些。”卢灿的心再次绷紧。 率东来深深看了卢灿一眼,“输给你,我也不算冤。” “我的赌石技术,最初就是学自你的师门。我不知道王鼎新那老货,当初怎么就认识那人?或者是那人的同门?怎么就得到他的青睐?” “难道他当时就看出,我的天赋不如王鼎新那老东西?”率东来的语气中充满不甘和无奈。 “您老说的是……?我怎么听不懂?”卢灿不得不带着他的思路,往回走。 “你会听懂的。”率东来似乎陷入回忆中,眼神有些空洞。 “幼时家境贫穷,我十四岁卖身进入南安大户黄奕住老先生家中。印尼黄家你知道吧。” 印尼黄家,卢灿自然知道,他还清楚黄家的长孙黄栌,也在曼德勒呢。 “因为聪明伶俐,被分派到二公子黄浴沂身边做长随。” “十六岁,开始随着黄少爷四处奔走。也是那年,我来到京城。” “二少爷喜欢赌玛瑙,带我去报国寺玛瑙原石市场。这一去,我的一生彻底改变。” “十六岁,也就是我第一次见你时,和你的年龄大小差不多。我感慨大自然造物的神奇,惊诧于一块小小的玛瑙石,竟然让人一夜暴富。” “穷怕了!当年我真的穷怕了!赌玛瑙似乎给我一条捷径,一条一天之内暴发的终南捷径。我沉迷进去了!” “黄少爷只是喜欢,而我,则是彻彻底底沉迷于那种姹紫嫣红的魅惑中。” “此后,我经常瞒着二少爷,偷偷跑到报国寺,看别人赌石。偶尔,也会拿出自己在黄家做工的一点津贴,去买上一两块玛瑙。” “有赚有亏,我自然不想这样下去,我意识到自己的技术与眼光太差,于是想要偷学别人的技术,或者说想要找一个赌石高手,拜他为师。” “还真的被我找到一个。” 率东来再度看了卢灿一眼。卢灿也明白,戏肉来了——这人极有可能就是自己师门北支的重要人物。 “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道士。” “道士?”卢灿忍不住复述出来,他心底第一时间就想起师门夹画中的“一笔道人”。 “你别急,听我慢慢说。”率东来有些不满被打断回忆,挥挥手制止卢灿。 “我知道他不是一个真的道士。但当时,他每次来报国寺赌玛瑙,都穿着一身道袍。” “他大概一周来一次,每次都要买走三五块玛瑙。奇怪的是,只见他买进原石,从未见他在市场销售一颗玛瑙原料。别人问他,他总是说开垮了。” “于是,这个道士,成为报国寺玛瑙市场有名的败家子。” “我寻访了两次,问过卖给他玛瑙原石的摊主,有很多原石,表现不错,绝对不可能一块原料都不出。” “他每次来报国寺,买走几块原石,却从不当众开料,就是为了怕招人注意。” “我稍加推测,便得知这个道士是个赌石高手。他是为了吸金,故意这么做的!” 卢灿听着听着,脑门一头冷汗——合着自己吸金的方法,师门北支的前辈,早五十年前就用过!还被眼前的率东来这位有心人识破。 自己以后赌石吸金,该怎么办? “又过了一周,那位道士又来了。照旧,他买了四块玛瑙原石,笑呵呵离开市场。” “我偷偷跟在他身后,他在报国寺后面的小巷子里转了两圈,进入一家首饰铺子。我装作顾客,也跟了进去。” “我闯进后院时,他已经切开第一块。摆在解玉沙台上的是一块极品的红紫双色玛瑙。” “我苦苦哀求,希望他能收我做弟子!” “唉!也许是我的表现太急切了吧。最终他还是拒绝了我。” “不过,他最终还是传授我‘观皮赌石’的要领。你们师门的赌石技术,是不是‘观皮’?”后一句话是问卢灿的。 卢灿点点头。 那位道士是玖宝阁北派传人确凿无疑,卢灿现在想知道的是,他究竟是谁? 可惜,率东来此时陷入自我回忆中。 “从那以后,那个道士,再也没去报国寺赌玛瑙。” “而我,慢慢摸索,开始在报国寺小有名气,手头也阔绰起来。” “我不再满足于做黄家下人,我要成为一名名震华夏的赌石师!” “十八岁那年,我从黄家辞职。准确的说,我被黄家开除。我开始了自己职业赌石的生涯。” “最开始,生活很美好,不到一年时间,我积攒了五百大洋。这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 “生活发生改变,这让我的傲气逐渐滋生。” “教训来的如此之快!” “十九岁那年,报国寺来了两位保山的南红商人。” 卢灿玩珠宝,知道滇省保山地区是华夏南红最具代表性的产地。南红玛瑙一词,就是因为它的产地。 “这两位商人,带来一块超过四百公斤的巨型南红原石,震惊整个报国寺。” “尽管表现很好,但无人敢下手!” 这么大的南红料子,即便是现在的卢灿,也不敢下手! 因为南红原石,料子越大,空心的可能性就越大。如果空心太大,一定会侵入杂质,杂质多,品级就要受影响。一旦亏损,那就是巨亏。 “年轻气盛啊!”率东来遗憾的拍拍大腿。 “报国寺无人敢出手!我做了出头鸟!” “我拿出全部积蓄,并找到几家经常给他们供货的首饰铺子,借贷一千五百块大洋。最终以两千五百块大洋,拿下这块举行南红原石。” “结果呢?”卢灿不知不觉陷入他的故事中。 “结果?”率东来笑容有些惨淡,“结果就是巨垮!” “从距离顶部一揸的位置,就开始有空洞。你可能要问,为什么这么大的空洞我没能觉察出来呢?”他以为卢灿对赌玛瑙不熟,还特意为自己辩解一句。 “这块玛瑙原石中,内部充满了石英石,所以重量上根本就难以辨别。” 石英石是玛瑙的伴生矿,出现这样的情况,不稀奇。 “啊……”卢灿这声惊呼,确实是为当时的率东来担心。 南红与石英石这样伴生,意味着这次亏本亏大发了。 “整个料子解开后,所有的南红料,不足两百块。” “那次解石后,我大病一场。可是,病好之后,还要还首饰铺子的借贷款啊。” “我四处找人借贷,将自己所有存货典押出去,可是,整个报国寺都知道我开垮,没多少人再愿意借钱给我。” “不得已,一天晚上,我躲过债主的监控,偷偷南下,一直跑到南边。” “从那以后,京城,我再也没有回去过!” 他的故事,就是赌石行业,血淋淋的教训。 卢灿陪着他,不甚唏嘘。 “率老,那个道士,您后来打听过他的消息了吗?”两人感慨半晌,卢灿终于问道。 率东来平息情绪后,表情自然多了,“就知道你关心这事。” 卢灿憨憨一笑。 “我四处托人打听,还真的被我找到一些信息。” “这人在京城其实非常有名气。” “他是袁大头的表侄,父亲是袁世凯的左膀右臂张镇芳。家住津门,每周进京一次,都选择住在东边的紫檀宫或者西边的白云观。” 第120章 师门大牛 卢灿上辈子身处京城收藏圈,哪能不知道张博驹老先生的旧闻? 有关张博驹的传记太多太多。 出生书香世家,其生父为项城才子。 过继给伯父张镇芳,而张镇芳是清末权贵,满清最后一位直隶总督,袁世凯的左膀右臂。 他陆陆续续将自己所喜爱的藏品捐献或转让出来。京城故宫共计收藏有张老先生《丛碧书画录》著录的古代书画22件,几乎件件堪称中国艺术史上的璀璨明珠。 西晋陆机《平复帖》卷 隋展子虔《游春图》 唐李白《上阳台帖》 唐杜牧《赠张好好诗》卷 宋赵佶《雪江归棹图》 宋范仲淹《道服赞》卷 宋黄庭坚《诸上座帖》 宋蔡襄自书诗册 宋赵孟坚《行书自书诗》 元赵孟頫《千字文》。 明唐寅《王蜀宫妓图》 他的这些藏品,一举将京师故宫在高端字画方面,拉到台北故宫同等级水平。 令人叹息的是,在捐献或转让藏品之后,张老依旧……连遭批斗。 章伯钧先生的幼女章诒和,在回忆录中曾经写过这样的一段。 “伯驹因为两首金缕曲,成了现行反革命。关了八个月,最后做了个‘敌我矛盾按人民内部矛盾处理’的结论,遣送舒兰乡下。人家农村不收,才又回到北平的。什刹海的家,也不像个家了。抄家时这群人,造反派,街道居委会串通一气。凡能拿走的,都拿走了。房子拿不走,就叫外人搬进来住。四合院一旦成杂院,日子就难了。你家来什么人,你说什么话,家里吃什么东西,都有眼睛盯着。” 老先生从此过上二十多年被“海淀大妈”监视的生活。 呃,他的平反,应该就在今年。 可惜,老先生好日子过不了多久——一年多以后,他因为一场感冒,转为肺炎,最终遗憾离世。 张博驹一生有三疑,在京城收藏圈层引发广泛讨论。 其一、张博驹的收藏鉴定知识,究竟是自学还有家传亦或是另有师承? 张家书香门第,这没错,可是无论是生父张锦芳还是养父张镇芳,都没有听说他们在收藏鉴定方面,有什么突出表现,其家世藏书,并不多。 再看看张老先生幼年经历的几家学堂,似乎与传统文化相悖。 十二岁进津门新学书院——这是一家教会学校。 十三岁转入河南陆军小学读书——这也是沾染西化风气的学校 十八岁入袁世凯混成模范团骑兵科学习——这更是一所纯粹的军校 …… 也许有人会问,张老的字画不错,可以卖字画。 呵呵,张博驹先生的字画,别具风格,但绝对不算民国一流字画大师,他的作品,欣赏的人真心不多,价格也上不去。 那么问题来了,他的钱,从何而来? 其三、张博驹究竟收藏多少珍品字画? 《丛碧书画录》是张老编撰的自评收藏书画的一本专辑。 这本书的正篇,一共收录九十七件珍品字画。收自魏敦煌写经至清末郑文焯山水画,计九十七件。这其中就包含举世共知的华夏最早的书法作品———晋陆机《平复帖》。最早一幅绘画是隋代展子虔《游春图》。其他如李白《上阳台帖》、宋徽宗《雪江归棹》、米友仁《姚山秋霁图》、元赵孟頫《千字文》……这些无一不是稀世奇宝。 此外还有补遗篇,收隋人写经到清末吴昌硕自书诗梅长轴,计二十件。 这部分收录书画较之“正编”有所逊色,但仍多稀见之珍,如明代首辅杨延和书札、文征明双钩兰花卷、八大山人荷花轴等,都是可以进入国家博物馆的。 这本书一出,大家基本认为张博驹收藏的字画,大概就是这一百一十七幅,没有多少人质疑。 可是问题来了,按照《丛碧书画录》记载,他一共有一百一十七幅藏品,可最终有明确下落的,只有四十三幅。 剩下的那些精品,去哪儿了? 也有人问过张老。 张老一脸痛惜之情,“或遗失或毁于战乱”。 没人会怀疑张老的品行,但偏偏在十年后,也就是张老妻子潘慧素先生去世之后不久,京城收藏圈一位号称“京城装裱大师马继川”的后人,声称发现父亲生前日记。 这本日记中,马继川很清晰的记载,从1933年到1948年,这十五年中,经过他之手,转卖给张博驹先生各类字画,合计超过六百多件! 这些字画,大多来源于东北——溥仪离宫时卷走一千两百多幅珍品字画。 一时间,有关张博驹究竟藏有多少字画的讨论,络绎不绝。人们更在意的是,他收藏的字画,究竟去哪儿了? 马继川这人又是谁?为什么他的日记,能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此人是京派装裱的代表人物,张博驹的密友,京派装裱工艺“玉池山房”的老板,于佑任、张学良、张大千、徐悲鸿、齐白石等人都是他的店中常客。 他的弟子中,很多都是收藏界的装裱大师,代表人物有京城故宫书画鉴定资深专家王以坤字禹平先生、号称“古书大夫”的国家图书馆揭裱专家韩魁占先生、多年为张大千裱画的北派装裱高手江海沧先生、香江古玩字画鉴定专家张鼎臣先生以及装裱名家刘金山先生、张金科先生等等。 他和逃亡东北的残清政权,联系非常紧密。展子虔的《游春图》正是他作为中介,促成张博驹的收藏。 他同样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文艺圈长者、前辈,他的日记,也没有人敢怀疑其真实性。 现在争论出现了。 张博驹老先生真的收藏这么多字画? 他的藏品都去哪儿了? …… 正因为对张老的事迹很熟悉,卢灿才被率东来这句话,彻底震惊! “你师傅和你说过,张博驹先生的事情?”见他如此吃惊,率东来问道。 卢灿缓缓的摇摇头,他还未曾从震惊中走出。 张博驹老先生是一笔道人? 想想还真有可能! 老先生痴迷京剧,对化妆术势必不陌生,他只要稍稍装扮,再穿上道袍,估计熟识的人一时间也难以认出。 张先生的字画虽然有名,但尚未登峰造极,有点“肌无力无风骨”的风格,这是作伪高手必须要有的特点——作伪高手万万不能有自己的风格。譬如张大千仿石涛,仿得再像,也很容易被人认出——这里面有他自己的风格特色在其中。 张老先生的收藏资金从哪儿来的? 率东来当年,无意中就发现了他的吸金手法——赌石,毫无疑问是最快的筹资手段。 至于老先生其它的收藏品去哪儿了? 老先生的捐献,也许是出于真心,也许是出于安全考虑——这些捐献的字画,哪一幅不是树大招风的类型? 至于其它藏品,老先生肯定有!卢灿不是很清楚去处,但自己的收藏架上,不是有老先生的十六幅夹画吗?想必其它藏品,也应该被妥善保管吧。 自己,似乎无意中揭开上辈子困扰收藏圈的好几个谜团。 没想到啊,真的没想到!玖宝阁师门北支,竟然出了这么一尊大牛! 相比南派的黯然,北支周亮工一脉,两百多年的发展,一直有声有色。 “真想北上,去看看老先生!”卢灿的感慨,由衷而发。 率东来点头赞赏,“我老了,不想再去京师。你小子肯定有机会北上,有朝一日见到大师,替我磕头。就说当年的那个小毛孩,还在感谢他这位道长。” 张博驹今年八十有二,卢灿想要北上,还真的要赶紧。 可是,家中的卢老爷子,会让自己北上吗?估计悬! 率东来对师门的信息,所知大概也就这么多,接下来两人聊到赌石。说道赌石,率东来眉飞色舞,这人真的对赌石痴迷一辈子。 “率老,还记得我从您那顺走的三枚石弹吗?其中一枚被我擦开,颜色很奇怪!”卢灿将话题引向“天龙生”翡翠,想听听率老对这种翡翠的判断。 “你擦开了?带来了吗?”率东来听闻,立即坐起身子,向卢灿伸手。 那种精品绝品玉石,卢灿哪能带在身边?他摇摇头。 “欸!”率东来失望的向后靠去。 “不过,我带来几张照片,您老可以先看看。”卢灿笑着从手包中掏出信封。 “你小子,逗我玩呢?”率东来一把抢过信封,抽出照片。 里面装有四张高清晰照片,内容都是被擦去一块石皮的翡翠毛料。 石弹很小,只比乒乓球略大,擦去的石皮,约占三分之一,露出绿森森的玉面。 “好东西!真的是这家伙!好!好!我就知道是个好东西!我就知道它是个好东西!”率东来的手微微发抖,话语凌乱。 这东西,是卢灿亲手擦出来的,当时他的震惊,丝毫不亚于现在的率东来。 那种绿,并非帝王绿那么柔和,平润,而是带有一种幽深的暗绿,翠色很足,比帝王绿还要满的那种深绿,致使翡翠的底子有点发黑的感觉,但一眼就能看出,那不是黑而是绿。 第121章 新矿合作 率东来翻看着这四张照片,再度陷入回忆中。 “你拿走的那枚石弹料,还是我在五十年代捡来的。” “那年我帮普查家赌石,他家的矿口在龙肯寨。有一天,我无意中在矿渣堆中,发现一种从未见过的翡翠,也就是这种全绿的毛料。” “当时我惊喜若狂。” “可惜的是,这种毛料,开出的玉质,虽然绿色很好,但种干,透性很差,油性不足,十足的鸡肋。” “当时我还年轻,不信邪,四处搜寻这种毛料,竟然真的被我找到几块油性好的料子。” “于是,那次赌石,对阵高世杰,当时杨家的高世杰比我还要年轻,声名不显,我一时大意,认为可以轻松获胜,便选择这样一块料子,与他对阵。” “可惜,我对这种新毛料的石性,研究的还是不够。” “开出的那块料子,虽然是满绿,但种地只有豆种,干而涩。那是我来南边输的最惨的一次!”他说到这,摇摇头,有些伤神。 卢灿连忙打断他继续讲下去,“事实证明,您确实发现一种全新的翡翠。这件事会让您流芳千古的。” “流芳?哈哈……”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词汇,笑出声来。 “当年,我确实有这种想法,可现在……”他的笑容渐渐变成苦笑,连连摇头。 他这一辈子,痴迷赌石,痴迷到家庭、妻、子,都要退居其后。现在年老,终于开始觉悟,自己失去太多太多。所以,卢灿提到流芳千古,他不由得一阵悲笑! “知道我这次为什么答应来参加这次赌石吗?” 卢灿对这个问题也很好奇——最近两年罗星汉的声誉可不太好,选择帮他赌石,对率东来的名声还是有些影响。 “两年前,我回了一趟南安老家,父母的坟茔,荒草凄凄,家中老屋,已成残垣断壁。整个村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我。” “小子,你说我还求什么流芳百世?” “怎样让故乡的人认识我,才是最要紧的事!” 他顿了顿,“老家之行,让我再一次感到惭愧。我这一辈子,竟然没有做出一点有益于家、家乡的事情。” “老家一如既往的贫穷,村里到县城的那条山路,依旧是那么破烂。” “这次回家,我就下决心,筹集一笔资金,修好村中到县城的那条路。我要修成质量最好的那种!” “这种事,要比我流芳百世,有意义得多。” “这次回去,听说内陆的孩子,又可以读书上大学了。我要筹钱,帮助村里七十多个孩子,上学,走出村里。” “这些事情,都比赌石有意义!” 卢灿算是明白过来——老先生这次出山帮罗家赌石,看重的是集资筹款,做善事呢。 “您老怎么不选择自己赌石呢?” 卢灿不解,率东来如果自己赌石,那吸金效果,要比这样,快得太多。 率东来摇摇头,态度很虔诚,“我在佛祖面前发誓,这辈子,不再为自己赌石。神明在上,誓言不可违。” 原来他当年所发誓言是这么一回事!难怪他能参加赌石决标,这次又参加罗家的赌矿。 卢灿接过他递来的照片,心头一顿,倒是想起一个不错的注意。 “率老,龙肯寨附近,应该有这种翡翠的矿脉,您老就没想过,将它开挖出来?”卢灿筹措着话语,想着怎么说服他。 “矿脉?这种全绿的翡翠矿脉?”率东来没明白卢灿的意思,“只要找找,龙肯寨附近肯定有。你的那块极品石弹,就是我当年赌石之后,又去找寻的。” “您老想造福乡衹,所需资金巨大,如果只靠帮人赌石去筹资,费时费力。” “您老想过没有?将这片新翡翠矿区,开发出来?这样还就可以细水长流,长期为善。”卢灿打了个铺垫,才将自己的目地说出来。 “你是说开矿?”率东来赌石一辈子,还真的没想过自己当矿主。 貌似这个主意不赖,他想了想,又摇摇头,“你小子,开矿可没那么容易。这上下关系的打理,还有日常管理,都不是我这个老头子,或者你这个香江毛头小伙子能料理的。” “我们可以拉人合伙啊!”卢灿觉得率东来的思维确实有些僵化。 “合伙?不会引狼入室?” 率东来在缅北多年,对这些珠宝大亨们的贪婪,更了解,他轻笑道。 “只要我们有能帮到他们的价值,这些人就不敢轻易占我们的便宜。”卢灿反驳一句。 率东来靠在沙发上,沉默良久,才说到,“你说的有点道理。那你认为选择谁作合作伙伴更合适?” “自然是杨家。”卢灿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是罗家?要知道,缅北罗家的势力,可比杨家要强势。”老爷子笑眯眯问道。 卢灿摇摇头否定他的话,“正因为强势,所以我认为罗家不合适。” “哦?这是为什么?” “不选罗家还有一点,罗星汉驻兵金三角,这在国际社会上,会造成恶劣影响。” 他摇摇头,“这种臭名昭著的人物,我们必须选择远离。” 卢灿这番话,分析的合情合理,率东来对他再度高看一眼。 “那杨家呢?”他再次问道。 卢灿笑笑,也不隐瞒自己对缅北各方势力的看法,直接就开口说道,“杨家是两面派。” “分析的不错!”率东来赞赏道,“就选杨家。” “等这次莫湾基河谷赌矿事情一完,你可以带杨天和来找我。我们三方谈谈,这种新型翡翠矿的开发合作。” OK,成了! 卢灿和率东来丝毫不担心杨家不参加——只要这四张全绿高种的翡翠照片,给杨天和看看,他马上会追着求合作。 原本,卢灿可以直接与杨家合作开发龙肯矿区。 上辈子虽然没去过龙肯矿区,但帕敢一带,他还是很熟悉的,也知道龙肯矿区的大概位置,想要寻找天龙生矿脉,并非难事。 可是,这事就不能这么做!太小人了! 更何况,刚才率东来的一番为善乡祗的言论,也打动了他。 天龙生之所以昂贵,因为龙肯矿区的矿脉储量不多,卢灿记得整个龙肯矿区开采时间只有五六年,就挖得一干二净。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当时龙坑矿区一口气就有十多家矿口在同时开采。而天龙生的原石毛料,被几大商家库存起来,流入市场量很少,因此,高品质天龙生非常昂贵。 这次,自己三方,可以从容布局,将那片矿区买下,慢慢挖。这样可以控制天龙生原石的市场流入量,也便于控制价格。 卢灿在率东来的病房中,一坐就是一下午,中途,潘云耕过来两趟。 这期间,卢灿发现,没有一位罗家人来探视。 看来,尽管率东来此前六连胜,给罗家带来不菲的利益,但对他的这次赌石失败,罗家还是有心理疙瘩的。 看了看时间,卢灿站起身来,准备告辞。 率东来也起身,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临别前,他拍拍卢灿的手臂,“小子,对待赌石,心态要好,万不可沉迷,更不可视作敛财工具,那……有伤天和。” “谢率老金言。”卢灿点点头。 “你是我见过,第二个有如此赌石天赋的人,万万不能因石而废!”他笑着补充道。 卢灿一愣,第二个? 见他惊讶,率东来哈哈一笑,“木天鹰有一名关门弟子,天赋非同凡响。” 率东来说的人,应该就是麻老! 哦,不对,此时麻老三十出头,还正年轻。 “您老说的是……”卢灿想从他口中得到证实,追问道。 “此人有着家传的‘断玉诀’,现在又潜心学习木天鹰的赌石经,练习观色。” “上次在木老头家中,我见过他出手,已经非常成熟,其眼光与手法,不逊色我和老木。”率东来摇头,似乎为后辈的崛起而感慨。 卢灿吸了口凉气,他这次能战胜率东来,纯粹是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的综合运用。 如果两人凭真实能力对撼,卢灿还真不敢说自己能稳赢率东来。 “您说的那人,是不是姓麻?”卢灿问道。 “你知道?” “腾冲麻家的断玉诀,我还是听说过的。” 哦,率东来点点头。 麻家同样是赌石世家——翡翠能在清朝皇庭备受重视,还与麻家有很大关系。 麻家祖上也是明末将军,永历皇帝死后,麻家投效清廷。因为善于辨玉,被清三朝皇家指定为贡品翡翠采集商! 麻家的家传断玉诀,在业界,声名极盛。现在他又学习木天鹰的观色术,综合两家之长,也难怪麻老能成为几十年无人撼动的“翡翠王”! “真想见见这位您口中的绝世天才!”卢灿随口感慨一句。 谁知,率东来神秘一笑,还真的冒出一句,“也许……你很快就能见到他!” 在回程的路途中,卢灿脑海中,始终是率东来的笑容及那句话。 我很快就能见到他? 难不成,罗家在接下来的赌石中,会请他来参加? 我草,卢灿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能性极大。 和未来会纵横赌石界几十年的翡翠王对赌? 砰砰砰!卢灿的心脏一阵乱跳。 有期盼,有担心,有害怕、有忐忑,还有一丝不服输! 第122章 被动挡箭 回到马哈木的院子,杨坤一人,坐在院子中。 他面前的石桌上,摆放着四块亮晶晶的翡翠,大小都差不多,一块蓝水翡翠,一块菠菜绿,两块杨绿,在一只盘子中,折射着夕阳的光辉,非常耀眼。 “发什么呆?”卢灿进门时,他竟然都没发觉。 “哦?你回来啦,那老家伙,没被气死?”杨坤很清楚卢灿去看望谁。 “好着呢。”卢灿在他对面坐下来,倒了杯凉茶,灌了口,“要不是罗家有芥蒂,估计下一轮他上,都没问题。” 卢灿拿起盘中的那块蓝水翠,不规则球状,玻璃种,蓝中透紫,非常妖艳,油润光泽,大约三公斤左右,这就是自己和邱亚妮合买的那块毛料中的一半。 至于邱亚妮拿走的那一半,估计不比这小,但她的那块,种水要差点,估计有点冰种到高冰的皮料。算那丫头还有点良心,将最纯净的这边,留下。 卢灿嘟囔两句,结果被杨坤听见,他翻了个白眼,“还有良心?要不是他哥拦着,她差点两块都拿走。准备扔下一张空白支票,让你自己填。” “那就让她留下支票啊,看我填不死她!”卢灿呵呵笑道。 电视剧和电影中,经常会出现“给你一张空白票,数目自己填”的炫富桥段,其实都是骗人的——在香江,每张支票都有最高提取额度。譬如此时的香江渣打银行,纳徳轩办理的空白支票,最高额度也只有五十万美元。超过这个额度的数字,算是废票。 所以,千万不要相信所谓的空白票自己填的傻瓜剧情。 那丫头不傻,她留下的空白支票,最高额度估计也就在五十万美元。而卢灿面前的这块蓝水翡翠,价值不会低于这个数目。 卢灿所谓的“填不死她”,也只是一句玩笑。 “我估计那丫头看上你了!”杨坤突然伸头过来,嘻嘻的对卢灿说道。 “别!那千金小姐脾气,我可吃不消!敬谢不敏!”那丫头,漂亮自然是没话说,可那傲娇性格,卢灿连连摇头。 “我可没骗你!”杨坤指了指他手中的翡翠,“这块料子开出来后,你可不知道,那丫头多兴奋,一口一句‘阿灿真棒’‘我的阿灿’‘灿哥太了不起’,听的我头皮发麻。” 卢灿听他这么说,眼前浮现那丫头嗲嗲的样子,浑身起鸡皮疙瘩。 连忙摇头摆手,“停!别说了!” 杨坤哈哈大笑,“你小子,桃花正旺。我估摸着那丫头还要来找你。” “谁让你今天,又是英雄救美,又是带美女发财。这样的英俊骚年,那个姑娘不喜欢?” “英雄救美的可不是我,是他!” 卢灿往门口一指,潘云耕刚好进来,莫名其妙,“卢少,什么事?” “呃,来,这块翡翠是你的。”卢灿连忙改变话题,指了指桌上那块苹果绿玻璃种翡翠,“你是打算出手呢,还是自己留着?” 潘云耕这块翡翠,同样色足,种老,市场销售最少四十万美元。 “嘶,太漂亮了……”潘云耕捧起这块翡翠,爱不释手。 良久,才说道,“谢谢卢少。咱们纳徳轩现在需要料子吗?我可以转给公司,不过,我想给老娘弄副手镯,她这么多年,都没带过好一点的首饰。” 这才是好员工,处处不忘公司,还能公私兼顾。 “可以。你收好了,等回香江,你找辛婶,从这块料子中给你母亲取一副手镯。嗯,还可以给你媳妇弄一副,剩下的让她给你估价。” “哎,谢谢卢少。”潘云耕欢天喜地的收拾好这块翡翠明料。 “你还真是小翡翠王啊。”杨坤刚才一直没开口,见潘云耕离开,他才调侃道,“我没说哪一块,你都能看出来?” “切!这点水平没有,你六叔会同意我来参加你们家的赌石?” 卢灿的话语,不无得瑟。 杨坤对他咧咧嘴,不过他今天也非常开心。娃达公司的员工,下午为他的两块翡翠估价,超过五十万美元——这可是他长这么大第一次接触如此数目的进项。他刚才发愣,正是在考虑,究竟是留着做纪念呢,还是出手给家族的玉器公司。 潘云耕的一番话,让他有些羞愧——刚才他可是想着将两块翡翠处理,在仰光为自己添一辆新车呢。 “瞧你这得意劲头!我们去吃饭,吃完饭,把你今天套来的毛料,全部解开,我就不相信,件件都有货!”杨坤堵了一句。 洗簌完毕,卢灿和杨坤、潘云耕美美吃了顿滇省特色菜——马哈木市场旁边就有一家滇省菜馆。滇省风味荞丝,金钱云腿,椰香泡椒煎牛柳,红烧鸡棕菌,芫爆松茸菌,傣味香茅草烤鱼,是滇省六大代表菜肴,这里都有。 “走走走!快去把你的毛料砍了!”一出菜馆,杨坤就拉着卢灿,直奔娃达公司的原料库。潘云耕则去小院子中,将存放的毛料取过来。 尽管下午卢灿赌石的表现,已经得到验证,可杨坤依旧觉得这有些不可思议。要知道,卢灿可是比自己小两岁,赌石之难,杨坤可是深有体会的——作为杨家年轻人,他可没少接受杨季东的折磨。 卢灿小小年纪,就有如此精湛的赌技?他怎么做到的? 结果没让杨坤失望。 卢灿今天购入的十块毛料,块块大涨。 除了那块五百公斤的大料之外,其它的都在五公斤以下的小料,很好解。 一块冰糯种满绿,三块冰种艳绿,两块冰种至高冰的蓝水翡翠,一块玻璃种春色,一块玻璃种黄杨绿,一块小极品的红绿夹色。 杨坤目瞪口呆,他偷偷替卢灿算了算,算上那块与邱亚妮合买的蓝水翠,卢灿今天就圈了二百五十万美元——这还没算那块正在解的五百公斤的雷打石毛料。 他彻底惊到了,一拍卢灿肩膀,“你小子,这种赚钱速度,南边翡翠矿,最后还不是给你开的?” “这还真不是你这样算的。”卢灿白了他一眼。 “你见过木天鹰和率东来,他们靠赌石成为世界首富了吗?” 杨坤挠挠头,还真是这样,这两人虽然有钱,但也只比一般人更富裕一些而已。杨家矿口赌石总监高世杰,也是如此,“这是为什么?” “我现在只不过是钻了空子,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一旦真正成名后,赌石圈内的摊主见到我去买石头,他就敢一块毛料,要市场十倍价格。” “另外,真正成名后,这些人都开始爱惜羽毛。捡漏小摊主一两块毛料是佳话,可像我这样大规模扫货,就成了贪婪,会遭受众多摊主抵制的。” 杨坤毕竟身处南边,对这些事情,一点就透。 “还真是这样。你如果去娃达公司购买毛料,我估摸着销售人员也要涨价。”他指着卢灿哈哈一乐。这就是成名的代价。 “所以说啊,这次帮你们杨家赌石,我付出的代价,是惨痛的。”卢灿笑着说道。 三人忙了一晚上,终于将这块五百公斤的雷打石彻底肢解。 太可惜了,这块毛料的裂纹很多,四十多公斤的冰糯种玉质结构,被破坏的很厉害,只能取出四五副手镯,其它的只能做牌子或者小挂件。 这块料子的精华,在左下角部位,卢灿从那里剥出一块三公斤左右的冰种春带彩。 卢灿自己也觉得奇怪,无论是上辈子还是今世,他还真的没见过玻璃种的春带彩。最好的就是高冰种,更多的是豆种或者糯种。 不知道为什么? 可能真的应了赌石行中的那句老话——色越杂,种越低。 有时间,可以研究研究这方面的知识。 这个世界上,赌石观色最厉害的,毫无疑问是木天鹰。他甚至能将石皮下的色系渐变,都能描述出来——卢灿虽然没见过,可杨季东和高世杰两人都是亲身经历的。 卢灿心底忽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是麻重仁出马,罗家为了保证胜利,接下来的赌石方式,会不会改变?他们会不会将赌价改成赌色? 如果是赌色,自己十有八九不是麻重仁的对手! 他将自己的担心,和杨坤说了说。 “应该不会。”杨坤不以为然,“中途改变赌石方式,需要至少一半仲裁组成员的同意。” “罗家没有特别的理由,他们不敢这么干!” 真的不敢吗?卢灿不这么认为。他没再就这个话题,继续讨论——毕竟麻重仁代替率东来,只是卢灿的猜想而已。 昨晚太累,一觉睡到半晌午。 站在窗口前,卢灿伸了个懒腰,扭扭脖子,他觉得自己看花眼了——邱百龄、邱亚妮兄妹,怎么坐在院子里?旁边还坐着郭家的郭少瑷、黄家的黄栌。 四人正围坐石桌旁,喝茶聊天呢。院子外面,还站着两保镖。 他们来干嘛?难不成邱家兄妹,还想着自己帮他们去赌石? 卢灿心头不喜。 “卢少,他们来有一会了,邱百龄不让我去叫你。”见卢灿房间有动静,潘云耕赶紧进来禀告。 “他们说来干什么了吗?”卢灿脸色不太好。 “听他们谈话……似乎是邱小姐的主意,想要邀请你,一起去游览皇宫。” 听说不是赌石,卢灿脸色稍霁。 不过,卢灿不准备和他们纠葛太深,所谓邀请,还是回绝吧。 “四位这么早就到,真是失礼!”卢灿走出房门,笑着拱拱手。 邱百龄站起身来,“是我兄妹二人冒昧才是。” “这位是纳徳轩少东家卢灿……”他向另外两人介绍,又将黄栌和郭少瑷,介绍给卢灿认识。 “都是名门之后啊,久仰久仰!”卢灿拱手作揖,却发现这两人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不太友好。两人只是礼节性的拱手回礼。 “昨晚去哪儿鬼混了?起来这么晚?”邱亚妮的语气毫不客气,嘟着嘴抱怨道。 貌似我们不是很熟吧,你管的还真宽!卢灿腹诽一句。 “昨天去看长辈,回来晚点。”他笑呵呵的应付道。 “今天你有什么安排?没有的话,我们一起去逛逛皇宫?” 邱亚妮站起来,向卢灿走来。卢灿瞬间就能感觉到,两道目光能将自己撕裂,是黄栌和郭少瑷。 “诶呀,真不巧。我今天还要去见朋友,谈点生意场上的事。”卢灿连忙向旁边闪了闪,回绝她的邀请。 “你究竟是不是帮杨家赌石的那个香江年轻人?”邱亚妮没理睬哥哥还有两个朋友的目光,走到卢灿的身边,低声问道。 她今天来此,就是想要问清楚这件事。 昨天晚餐时,她偶然听到隔壁一桌客人,聊到杨家与罗家前几天的赌矿。那位客人提到,杨家请来一位来自香江的年轻赌石高手,把南边的翡翠王率东来,生生气得住院。 有心的邱亚妮,便将目标锁定在卢灿身上。 这不,一大早就要过来求证。 消息终究还是传开了,不过这事也没必要隐瞒,卢灿笑嘻嘻的应承道,“你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哈哈,我知道了!”邱亚妮嘴角不经意间一撇,俏脸上又浮起淡淡的媚笑。 “下一轮赌石,什么时间?我要去现场观战!你可不能赖皮哦。” 我怎么就赖皮的了?貌似我什么也没有答应吧。 这就是个坑人的丫头,感情这是拿我做挡箭牌呢? 见到黄栌和郭少瑷两人那杀人的眼光,卢灿哪能不明白这丫头的心思? 第123章 梅家佛像 梅生的家,位于曼德勒东区,不远处有一座清理寺,那里佛塔林立,香火旺盛。 这一带的居住条件不错啊,梅生的家境应该还可以的,他怎么会卖掉“眼睛执照”?真是因为父亲生病? 按照字条上的地址,潘云耕敲响这家小院子的院门。 隔着篱笆,能看到院子中还有一辆粗杠自行车以及驴车一副,倒是没看见驴。房子虽然低矮,但能有独立院落,证明卢灿的猜测没错,梅生的家庭环境以前应该还不错。 露头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妪,她隔着篱笆,用南边土语,叽里呱啦的说,推测应该是询问两人是干什么的。 “我是香江来的,找梅生,有点事情。”潘云耕的粤语,老妪根本听不明白,卢灿只好用普通话,慢慢说道。 果然,这老妇对汉语,还是比较熟悉,听完后,对屋内一阵嘀咕,屋内应该有人。 很快,屋内跑出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光膀子大裤衩,汲着拖鞋。这孩子的汉语还不错,“我爹地不在家,去挖塘泥了。” “想请你父亲做点事,你能帮我把他叫回来吗?”卢灿隔着篱笆,和这孩子说道。 这时,屋子里又出来一位,拄着拐杖,佝偻着腰,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爷子。他的汉语带有纯正的鄂省口音,“两个娃子,进来坐会。” 卢灿上辈子在鄂省地质大学上学,对这种口音,太熟悉,“照,那我们就进来叨扰一哈。” 照就是中的意思,一哈就是一会、片刻之意,鄂省土话。 老头子直不起来腰,但耳朵很好使,听见乡音,连忙让孙子去开院门。 “咦?你小娃子是鄂省哪儿人?”老者拄拐,走进院子,又让老婆子端来两张长条凳,让卢灿两人坐下后,问道。 “老人家,我是香江人,这两句鄂省话,还是跟我家厂子中的一位鄂省师傅学的。听您的口音也是鄂省,我就随口说了出来。”卢灿坐下后,解释道。 “哦……这样啊,”老者的语气中,有些失望,“你说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对了,卢先生是吧,”刚才卢灿进门时,已经自我介绍过。等卢灿点头,他才继续说道,“请问你来找阿生,到底有何事?该不会是他找你借钱了吧?” “还真不是!老先生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卢灿疑惑。 “唉,还不是这腰闹得。” 这时,那老妇和梅生的孩子,两人抬着一张竹躺椅,放在院子中,扶着老者躺下。 “让你见笑。我这腰啊,前些年受过伤,去年复发,将家中积蓄都花光,这不,连站的时间都不能太长。” “我是担心阿生这孩子,去年四处借钱,是不是借到你这了?” 原来这么一回事,卢灿点点头,对这梅生的人品又多了些了解。 “我是香江纳徳轩珠宝的,两年前曾经在梅生大哥的帮忙下,来南边买过毛料。这几年我家珠宝公司发展的还不错,想要在曼德勒设一个联络点。” “这不,我在曼德勒也没什么熟人,就想到梅生大哥,想来问问,他有没有意向,帮我把这个点建立起来。” “好事啊!我家梅生,正在家闲着呢。”珠宝公司在曼德勒设点,这很常见。老爷子一听,高兴起来,吩咐老婆子去倒水泡茶,又让梅生的孩子梅鹤岗,赶紧去叫父母回来。 孩子也意识到是好事,欸一声,欢快的跑了。 老妪是梅生的母亲,南边本地人。很快为卢灿和老爷子搬来一张小方凳,上面摆放着茶壶茶杯、还有一碟子芒果干。 梅生的父亲很健谈,学识也相当渊博,难怪他们家在南边过得还不错。 在闲聊中,卢灿一点点得知,面前的这位梅复生老先生,当年可是相当了不起。 梅老迟疑的摇摇头。 “您是……”见到卢灿,梅生一愣神。 刚才孩子说,有以前认识的人,想聘请自己做事,可他还真的没认出卢灿来。 “纳徳轩王鼎新……” 还没等卢灿说完,梅生就想起来,惊喜道,“哇,是卢少爷?长这么高了?猛然间我还真的没认出来。” 他连忙又对家人解释,“这是香江翡翠王王鼎新老爷子的弟子,纳徳轩的少东家。” 那次,他作为眼睛,带领卢灿一行,在娃达公司开毛料,三开三涨。不久,他又听说王鼎新在赌石决标上以一块传说中的黑色曼陀罗获胜。 能和翡翠王有一面之缘,非常自豪,这件事他经常挂在嘴边,故此,印象非常深刻。 “梅生大哥好记性!”卢灿笑着说道,然后指了指他的鞋子,“你这是……” 卢灿一问,才知道梅生现在继承了家族的鱼塘。 梅生在父亲身边坐下,重新给父亲和卢灿两人续了杯茶。 “那就辛苦梅生大哥。”卢灿肯定的点点头。 “那好,”卢灿点点头。 “月薪按照香江的工资标准走,暂定一千五港元每月。你看怎样?” “谢谢卢少,我很满意!” 确实很满意,一千五港元,在曼德勒绝对是中高收入。 梅生一家人,欢天喜地,竭力挽留卢灿和潘云耕两人午餐。卢灿回绝不了,随着他们一起进屋。 梅家客厅的陈设很简陋,不过,依旧有一件东西,引起卢灿的主意。 这是一尊紫得发黑的木雕菩萨,被安置在侧厅的佛龛中。 卢灿都不用上手,就知道这是一件小叶紫檀的佛造像。佛像高在五十公分左右,底座的厚度也有三十公分。 这尊佛陀造像,第一眼看去神情肃穆,表情庄严,应该是出自大师之手。可如果再仔细揣摩,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嗯?”卢灿感觉有点不太对。 来到佛像面前,将前面供台上的白蜡烛点了一根,敬在佛前,借机详细端详。 他还真的看出点端倪——手势有些不太协调。左手拈花指(智吉祥印),平放在胸前,右手手掌为朝天印,摊在膝盖上。 单个都没问题,但配合神情,这就有些不协调。 卢灿精于玉器,对佛造像的神情及手势,自然不会陌生。佛祖的拈花指(智吉祥印),是心得指,是佛祖有所悟时,才会捏出的指型。因此,拈花指佛造像,面部表情一定是愉悦或者慈祥。 像这尊佛像的肃穆表情,一般会配合“与愿印”或者钵印。 另外,这个台座也有些问题。 在佛造像中,有规定的台座形式,胡乱雕刻,是万万不可的。 佛造像主要的台座形式有佛台、莲花座、鸟兽座、磐石座、蒲团座这几大类。涉及到佛陀的台座,最常见的只有三种——金刚座、莲花座、须弥座。 但这里竟然用的是生灵座——底座盘绕成圈状,看似蒲团,其实是一条无尾蟒。 生灵座也是佛造像台座之一,但往往用在金刚、护法等菩萨佛像,他们将一些象征邪魔或异教的鬼怪踩在脚下。 这种台座,绝不可能用在佛陀的造像上。 佛造像师傅竟然犯这种错误?卢灿不解。 “卢少爷,你在看什么?”见卢灿看了很久,梅生上来问道。 卢灿摸摸下巴,对梅生说道,“梅哥,这尊佛像,不是伯父专门请的吧。” 第124章 佛像之藏 回程的车中,这尊佛造像,被卢灿摆放在后座上。 梅生的母亲,一听说这尊佛像造型有问题,立即让梅生,赶紧去清理寺请僧人来家中看看。清理寺的僧人,一眼就看出这尊佛像有问题。 梅母想要捐赠给寺庙,那僧人连连摇头,最后还是梅生布施了五百缅币,僧人才乐滋滋的捧着铜钵离开。 这尊佛造像,用材不错,紫檀老料,毁了可惜。卢灿用一万钱买下来,准备带回香江,让郑光荣看看,怎么废物利用。 卢灿还真不是为了淘宝,糊弄自己的新下属。 买下它,就是因为奇怪——这尊佛造像的雕刻技术非常成熟,其风格特征,有着明显的明代佛造像特点——刀法圆润,佛像眉毛细长,手臂修长,远非唐宋或者清代佛像的那种臃肿美。 看其手法,应该是大师制作,怎么会犯这种错误? 卢灿本能的觉得,这尊佛像有秘密。 回到小院子,杨坤还没回来——上午邱百龄兄妹来邀请卢灿,结果误中副车,杨坤没啥事,跟着他们一起出门当义务导游。 这小子,怕是对新加坡富家小姐,有点想法。 “来,搭把手,帮我把这东西搬到房间,我要琢磨琢磨。” 卢灿对潘云耕招招手,两人合力,将这座含底座高八十公分的佛造像,抬到卢灿的房间。既然是臆造的佛像,卢灿自然不会客气,直接将它平放在地上。 “卢少,我感觉这佛像和底座,似乎不是一个整体的。刚才我在搬动时,感觉底座有点轻微晃动。”潘云耕踢踢台座,说道。 卢灿刚才抬的是佛头位置,没感觉。 “哦?是吗?”卢灿围着佛造像转一圈,用手掰掰下面的无尾蟒台座,感觉确实有点轻微晃动,看来还真是二接头的组装货。 佛造像二接头有三种方式,一种是上楔下孔模式,另一种是螺旋式,最次的一种是纯粹的木胶粘合。 上楔下孔模式最难,非常考校雕刻师的“对位”眼光和“契合”手艺。如果再配合木胶粘合,上下浑然一体,非常难拆卸。 卢灿拿出手电,围着台座和佛像的间隙,打进灯光。 还好,是螺旋式结构,虽然也用木胶粘合,但时日久远,木胶早就干裂。 卢灿本能的认为,这尊佛像如果有秘密,那一定在底座或者佛像的腹部。 “来,我固定底座,你抱住身子,先向左旋转,如果转不动,再试试右旋。”卢灿将佛像扶正,自己坐在地上,两腿将台座圈住,双手搂住台座上半部。 “少爷,你是怀疑里面有东西?” 潘云耕抱住佛身,缓慢用力,佛造像发出嘎嘎的声音。 很好,有效果!二接头部位,有明显的松动感,只是时日长久,已经契合的太严密,想要将两者分离,还需要水磨工夫。 两人折腾了几次,依旧没能让上下两部分脱离。 “弄点菜籽油或者桐油,看看能不能从缝隙中渗进去。” 卢灿原本不想这么干,小叶紫檀是不能上油的。紫檀木本身就是油性的,其实包浆就是紫檀分泌出来的油脂形成的油脂保护膜,自然形成后,油润光泽,上油会破坏木质分泌油性的过程。另外他还担心里面如果有隐秘,植物油会不会毁了它。 现在,顾不得了。 潘云耕听说这佛像中有秘密,兴奋的不得了,急匆匆去厨房,拎来一桶花生油,顺便还带了根毛刷。 将佛像倾斜,卢灿用毛刷,沾点植物油,沿着底座与佛像之间的空隙,往里面刷油。 呵呵,这要被郑光荣知道,得骂死他。这尊佛像运回去,郑光荣得重新打磨,否则沾染的油性,可不好除尽。 坐等十分钟,两人再次动手。这次,向右旋转,有轻微的松动。 当年在拧紧二接头时,雕刻师应该也使用了木胶粘合螺旋部位,致使内部滑轨有阻碍。 两人吭哧吭哧弄了半个钟头,终于将佛像,从台座上取下来。 卢灿伸头看了看台座的螺母凹槽,眉头紧皱,又伸手在凹槽内壁四处摸了摸,实心结构,没有缝隙。 什么都没有,难道自己猜错了? 他不死心,将佛像竖起来,螺钉部位朝上。 嘿嘿,果然没猜错。螺钉圆心部位,又一圈茶杯口大小的圈纹——这是内嵌盖。 当年这个工匠手艺绝了。他竟然在十五公分粗的木质螺钉上钻孔,并且封上内嵌盖。它的上面,还蒙上一层木胶,如果不是卢灿刻意寻找,还真的很难发现。 “潘哥,有刀片吗?” 潘云耕是职业安保,随身都会藏有刀片之类的武器。也不知他从哪儿摸了摸,一柄长约三寸的薄刃西瓜刀放在卢灿面前。 卢灿将内嵌盖干裂的木胶表层刮干净,然后用刀刃沿着圈纹向内划,一点点的发力,将内嵌盖撬起。 盖子撬起后,露出一个深约一尺的孔洞,里面有一幅卷轴。 “这是什么?字画还是藏宝图?”潘云耕好奇的问道。 卢灿将卷轴取出,叮咚一声,一把长约一揸的铜钥匙,掉落在地。 不用猜了,肯定是藏宝图,而且极有可能是南明政权或者大顺王朝的藏宝图。 “不急,潘哥,你稍后去买一副南边地图,我们慢慢对着寻找,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卢灿将卷轴和铜钥匙收好,这种寻宝的事情,即便找到方位,也急不得。 “诶,好嘞!” 男人对寻宝这类事情,都非常感兴趣。潘云耕恨不得立即就去,被卢灿拉住。 “这件事,谁也别说,老爷子和田姐那里,也不要透露半点,我怕他们担心。”卢灿交代道,“另外潘哥,这次回香江,开始在安保队伍中寻摸可靠的人手,组建纳徳轩安保二队,这些人以后我有大用。” 加上这一份藏宝图,卢灿已经得到两份很详实具体的南边宝藏图——另一份是上辈子整理古伯遗物中发现的,有关日寇的藏宝信息,可惜一直没机会去寻找。 如果再加上上辈子所知的世界著名的宝藏地点,他至少能筹备十次左右的寻宝行动。 这次刚好把队伍建立起来。 潘云耕挠挠头,人手好找,但想要可就有些困难。 “少爷,舅姥爷那边,是不是可以找些人?”他本能的认为,可靠的人手,最好是亲戚。而卢灿母族那边,无疑是个好帮手。 在卢家,有关卢母的事情,很少有人敢提及。 卢母与卢父的婚事,曾经遭到卢嘉锡的反对,究其根本原因就是卢母家族涉黑。 卢灿的母亲姓葛,葛志雄的长女。 “这事啊……等这次回去,见见小舅之后在说吧。” 卢灿有些头疼,祖父对舅舅那边,一直不太感冒,两家基本不来往。但如果纳徳轩想要继续扩张,还真的离不开地下势力的支持。他之前就有想法,想要将乐古道一带的谢三顺势力收归己有,但后来考虑影响,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赌石小王子,过来过来!帮我看看这些宝石,究竟怎么样?” 邱亚妮一进院子,立即抬腔喊道。 赌石小王子?自己啥时间有这称号了?卢灿指了指自己,“你在喊我?” “当然是喊你啊!”邱亚妮丝毫不避讳其他几人的目光,将他从门口拽到庭院中。 她从斜挎包中,掏出一只红色的棉布口袋,放在石桌上,一抖小口袋的底部。 哗啦啦,桌上铺满十几块绿红黑三色相间的小石头弹子。 嚯嚯!这丫头,将红宝石原石当成什么了? 一口气买下这么多! 第125章 街头扫货 南边生产翡翠,也盛产红宝石。 红宝石的产地,同样位于南边中北部,主要集中在抹谷地区。 亚洲红宝石五大产出国,泰国、南边、西南、斯里兰卡与柬埔寨,其中以南边红宝石平均质量最佳,因此,世界上高品级“鸽血红”又叫做“南边红宝石”。 色泽、重量、透明度以及净度,是评价红宝石优劣的四大主要分项。卢灿知道如何鉴定红宝石,但真心不懂如何赌红宝石原石。 是的,红宝石原石,也具有一定的赌性。 大家日常所见的璀璨宝石,都是经过层层加工后的结果。红宝石原石,有的被包裹在青绿色或者黑色的石皮中,这就完全需要赌;有些是光石,但依旧需要赌,赌其中的裂纹和孔洞,赌能取出来多少克拉的宝石。 不过,红宝石原石的赌,与翡翠原石的赌,两者的风险,不可相提并论。 纳徳轩珠宝,有专门的师傅负责采购红宝石原石,他们有一套相当规范的购买流程,基本上不会有全垮和完垮的现象。即便购买红宝石原石时走眼,只要不是买到假货,他们完全可以通过设计、打磨、加工、镶嵌等工艺,让红宝石升值。 桌上十多粒红宝石原石,主要以玫瑰红和粉红为主,也就是常说的星光宝石红。 八十年代初,南边还没有大面积红宝石造假,所以这里的货品,都是正品。 “花了多少钱?”卢灿随意捏起一颗玫瑰红原石,对着阳光看了眼,里面有小裂,但不影响取料,最终能取出三克拉左右的红宝石。 只要价格不太贵,这次购买红宝石原石,邱亚妮算是赚到了。 “十四颗,一共两万六千美元。怎么样,东西还不错吧。”小姑娘趴在石桌上,盯着卢灿,满怀希冀的问道。 此时,卢灿已经将十二颗光石,两颗包裹青绿色石皮的原石,都看了一遍。 包裹石皮的原石,看不透,但剩下的十二颗光石中,有两颗初步判定,能取出三克拉以上宝石,这已经很难得。 天然优质的红宝石颗粒都很小,大于1克拉者就很珍贵了。三克拉以上优质红宝石都属极品,其价格都是以几何倍增长。 卢灿将这两颗挑出来,放在她面前,“这两枚你收好,宝石级,做戒面或者项链主宝石。至于其它的嘛,可以做成一条红宝石手链,或者切割好之后,作为送人的小礼物也不错。” 看着邱亚妮欢天喜地的模样,卢灿倒是有点想法。 此时南边红宝石数量不少,品质也高,价格还低,否则以邱亚妮的水平,也不会买到两颗小极品——虽然不是鸽血红,但也算是星光宝石中的精品。 自己是不是可以囤积一批? 曼德勒皇宫附近有一条宝石玉器街,明天去扫货,卢灿很快拿定主意。 邱亚妮很高兴,但卢灿的神色始终懒懒的,问一句他才回答一句。 这下连黄栌和郭少瑷都清楚,感情自己误会了,邱亚妮不过是用这小子当挡箭牌而已,而这小子似乎不想上当。倒是今天插队的那个姓杨的小子,无事献殷勤,需要注意。 两人对卢灿的态度有所转变。 八十年代豪门世家的子弟,还真心没有几个窝囊废。即便是有些喜欢出入花丛,但理财头脑和生意经方面,都很有见解。 “维文,纳徳轩珠宝为什么不去新加坡开分店?新加坡华族占比高,消费能力也不错呢。”郭少瑷家中的国浩地产和丰隆百货,在东南亚发展的很不错。 他的提议不知出于何种心思,但很符合纳徳轩现阶段的需求,“纳徳轩如果有进军新马的计划,我可以帮忙联络负责丰隆百货事务的伍叔,让纳徳轩珠宝,跟着丰隆百货开分店。” “谢谢郭少的建议,我会告知纳徳轩珠宝事业拓展部。”卢灿笑着对他摊摊手,“郭少可能还不知道,我虽然顶着少东家的名头,其实在纳徳轩不管事。” “是嘛?我确实听说,纳徳轩珠宝有位女强人,是卢少的红颜知己吧。”郭少瑷这话声音有些大,似乎是说给正在盘玩红宝石原石的邱亚妮听的。 他有什么心机,卢灿无所谓,反正自己对邱亚妮确实不来电,“郭少消息真灵通,今年下半年,我们会举行订婚仪式,到时候郭少、黄少还有邱哥,还望赏脸。” 卢灿明确态度,这让邱百龄、郭少瑷和黄栌,对他的印象更好,连忙应承,有时间的话,一定去香江参加。唯一不高兴的是邱亚妮,嘟哝两句,不知道说什么。 邱百龄很快提出告辞,卢灿与杨坤送他们四人出门,娃达公司员工开车送他们回去。 见杨坤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样,卢灿突然笑出声来。 “你小子,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位刁蛮千金吧。昨晚还拿话试探我来着?” “你觉得我和她,合适吗?”杨坤也不作伪,直接询问。 卢灿撇撇嘴,真是的,感情这东西,看对眼,还真的没道理可讲。 “你喜欢她什么?昨天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可没觉察到你对她有感觉呢,怎么昨天一下午,事情就转变得这么快?” 杨坤揉揉眉梢,有点腼腆,“昨天下午解那块蓝水翡翠,见到她欢欣雀跃的样子,好可爱。那一瞬间,我似乎就沉了下去,觉得这种姑娘,应该让她一辈子活得天真烂漫。” 怕卢灿不相信,他抬头很认真的说道,“真的,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 可怜的娃,生长在杨家大院,又逢南边女性比较保守,估计也没接触过多少天真活泼的女性。乍一见到性情开放的女孩子,他就迷上了这种阳光味道十足的女性风格。 对这件事,卢灿还真的不看好。 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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