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和印尼进木料时,捎带一点回来。 第301章 纯金佛像 东瀛人当初匆忙中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洞口的位置,位于河谷山脉的另一侧。山这边和山那边,听起来不远,可是只要冠上热带雨林的前缀,这距离就足够要命的! 距离刚才卢灿挖树的直线距离,不过两公里,可是一行人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 热带雨林中的龟背竹、凤尾蕨、皇冠蕨等异常茂密,掩藏着无数的未知危险。潘云耕带人,开着鬼手,一点点往前填。 葛七带人,跟在车履带后面,用盘腰式割草机,将两侧的灌木丛全部打倒。身后的人随即在灌木草丛上,撒雄黄粉和硝磺粉,藏在草丛中的毒蜥蜴、小青蛇之类的,纷纷逃窜。 一条简易公路,一点点向前方延伸。 中午十分,终于抵达半山腰处的洞口。说是洞口,其实是乱石堆。 很显然,当初东瀛士兵用炸药摧毁炸塌这附近的山壁,将洞口掩藏起来。近四十年过去,依旧能从碎石的锋刃处看出火药爆炸的痕迹。 前几天,潘云耕也是通过这一细节,将目标锁定在这里。 阿尔达汗想要上前察看,被卢灿一把拉住。 葛七带人,协助两辆鬼手,开始扒拉堆积在洞口的碎石。诚如潘云耕所言,洞口不大,因此,堆积在其上面的碎石堆,也不算大。 一台鬼手的支撑臂完全展开,将铲斗覆过来,从上往下扒拉。另一台鬼手则负责为独轮车装货。这种便携式独轮车,是从营地带过来的,一共五辆,负责将碎石挪走。 上百公斤的大石头不多,偶尔有两块,被鬼手推到一边,工程进展的很顺利。 下午四点时,洞口顶部露出一角。 早已经不耐烦的李林灿和阿尔达汗,趴在碎石堆上,用手电筒往里面照。 “嗨!阿灿,这个洞内恐怕真的有秘密!里面有一堵水泥墙!”阿尔达汗从碎石堆上垫脚跳下来,喜笑颜开。 “我看看,我看看。”杨坤抢过他手中的电筒,三两步爬上去,趴在缝隙往里看。 卢灿扶着李林灿下来,接替他的位置。 洞口石壁上方炸塌,碎石下铺,往洞内滚动的并不多。因此,手电筒能清晰的照清楚,里面有什么。大约离洞口三米远的地方,有一堵人工砌成的水泥墙壁。这是当年东瀛士兵仓促离开时修砌的,水泥墙上,有两道一指宽的裂缝,可能是封洞口时炸药震裂的。 “大家加把劲!说不定今晚我们就能回营地!明天回腊戌,给大家加餐!”卢灿站在石堆上,高喊一声。 所谓加餐,就是奖励! 目标就在眼前,六十多人轮番上阵,很快将洞口全部清理干净。 洞口不大,高一米五,需弯腰才能进入,宽度为一米三左右,独轮车可以通行。五点钟时,坑道全部清理完毕。 “啧啧,这东瀛打仗打得,连水泥都用不起了。” 卢灿猫着腰,蹲在坑道前方的水泥壁前,啧啧感慨。自己竟然能从水泥墙壁的缝隙中,掰出一块!这种水泥能修筑什么好工事?以东瀛人对工程质量的变态要求,如果不是真的山穷水尽地步,这是不可能的。 由此可见,东瀛到二战后期,纯粹靠人命,死撑。 “别胡说八道了!”对卢灿的胡乱揣测,李林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当时人们多么渴望结束战争!我是八月十八日那天得到确切消息的。” “当时年轻,被那些老家伙安排去买酒庆贺。你们不知道,当时,整个大西南的酒精,全部卖空!我跑了几条街,一瓶也没有买到。后来还是马衡院长出面,找来两坛子女儿红,被我们全部喝空。” “他们几个老头子,马衡、翁文灏、王世杰、朱家骅、杭立武、傅斯年、李济、徐森玉一帮老家伙,边喝边跳,又哭又笑。老泪纵横的模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卢灿挠挠头,腹诽道,我不过是感慨一句而已,招来这么多话?不过,对他话语中提到的这些名字,卢灿很感兴趣。 要知道,这些人中,无一不是近现代著名学者、收藏大家,可结局不尽相同。有些留在内陆,譬如马衡、徐森玉(上博馆长);有些叛逃回内陆,譬如翁文灏就是在1951年经巴黎回内陆;有些成为台北官员型的学者,譬如王世杰、朱家骅、杭立武、傅斯年;还有些终身研究学术,不掺合政事的,譬如李济(主持殷商遗址发掘)。 “李老对与北边的学者交流,没什么心理障碍吧。”卢灿借机问道。 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上次卢家替钱穆老先生举办亲人见面会时,新华驻港分社的王框社长,与卢嘉锡正式敲定:十一月中旬,京城故宫将组建三名专家的代表团,前来香江,参与西晋帛书《陆士鉴致陆痒家书》的交流鉴定活动。 这次京城故宫派出的人物,来头可真不小,而且与马衡院长有交情。 领头的队长是张中行老先生,张老是古文学家、京城故宫博物院的文字学专家、马裕藻(马衡的大哥,北大国文系主任)先生的亲传弟子,其身份和地位,可不比李林灿差。 李林灿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就好,卢灿这是担心他心理过不去,怠慢了对方。 两人猫着腰出了洞口,葛七拎着长条状的塑胶炸药进去,又急匆匆出来。 两三秒钟后,“轰!”一声闷响,洞口扑出一片碎石及浓烟。 成了,最后的障碍清除干净,可以进去察看究竟有什么! 等浓烟散尽,葛七带着两人,头戴防毒面具,猫腰钻进去。 洞穴不深,几分钟后,一位安保就出来挥挥拳头,“十八只大箱子!箱子没有被破坏。另外还有一堆佛像,堆放在角落。” “里面宽敞吗?有其它通道吗?”卢灿搓搓手问道。 “葫芦形,里面很宽敞,进去五六人,能转动开。”葛七也钻出来,接口说道,“至于其它通道?箱子靠在一侧,暂时还没有发现。” “走,进去看看!”卢灿对阿尔达汗挥挥手。 依旧是葛七带头,卢灿、阿尔达汗、杨坤更在后面,丁一忠、丹拓则陪在李林灿身边,依次进洞。 路过水泥墙后,卢灿摸了摸石壁,不错,很干燥,密封情况良好。 这让他心情大定,只要保护动作迅速,里面的佛像之类的文物,不会有太大伤害。 又走了四五米,前面的葛七说道,“可以抬头了!” 还真是,这洞穴入口处狭窄,进入七八米之后,坑道的挑高变高,足有两米多高。坑道两侧,很明显能看到人工拓宽的痕迹,也应该是当年东瀛工兵干的。 拐了个弯,豁然开朗,坑道变成洞穴。 几束手电筒的光线在里面扫来扫去,洞穴呈不规则的三角形,靠右侧石壁,平放着六排大木箱,底边石壁,则胡乱堆放着不少佛首、佛像。 佛像都不用细看,从造像风格判定,典型的南传上座部佛教造型,就知道是南边的本地货。如果论经济价值,恐怕不值什么钱,但如果论文化价值,它们能填补卢灿想要建立的金铜器馆的又一类型,同时,还可以开辟南传上座部佛教的文化研究。 提到南传上座部佛教,不得不提到一个词“三藏”。 大家都知道“唐三藏”,可是,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个名称的由来! 佛教三藏,指的是《经藏》、《律藏》和《论藏》。 经,一般被认为是佛说过的话的汇编,它是佛教教义的基本依据。 律,是佛教组织为教徒或信众制定的纪律或行为规范,它的基本原则一般被认为是佛所确定的,而系统化的佛教戒律是后来才逐步形成的。 论,是对经、律等佛典中教义的解释或重要思想的阐述。它在佛教中一般被认为是菩萨或各派的论师所做,但也有一些极少数的论被认为是佛自己做的。 通达佛法能为人讲说的人称为法师,精通经藏的称为经师,精通律藏的称为律师,精通论藏的称为论师,遍通经、律、论三藏的称为三藏法师。 唐玄奘就是因为精通三藏,又因为生在唐朝,所以又名唐三藏。 南边信奉的上座部佛教,他们奉为圭臬的三藏,与汉传佛教、藏传佛教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们讲究修心自律,不讲究“大神通”。因此,南传上座部佛造像,在形态威仪上,远不如藏传佛像和汉川佛像。 这一点,只要去东南亚旅游过,并见过当地佛像的人,都能清晰的辨别出来。 南传佛造像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造型多样化,有卧、迦坐、跪坐、斜侧坐、屈膝坐、直立、舞蹈等多种形态。(这一点在台北斗亮时已经介绍过) 因此,卢灿只需要一眼,就能判定这些造像的价值。 不过,这其中有两尊,应该很尊贵。 其中一尊是李林灿手中的那尊佛陀迦坐像,佛像的天顶(发髻上的鼓起部位),全部由各色宝石、玛瑙镶嵌而成,灯光照上去,异常醒目。 另一尊在右侧单独放置,佛陀侧卧,造像全身泛黑。这可不是铜锈蚀的颜色,而是金造像老化的缘故。 “葛哥,你去试试那尊佛像。”卢灿指指那尊“黑色”卧佛像,示意葛七。 佛造像不大,只有一米长,高度为四十公分左右,佛陀呈卧姿,左手衬佛首,右手臂自然下落,搭在屈起来的右膝上。 “嘿……”葛七原本没太在意,两只手搂住佛像,想要抱起来。 结果让他意外,自己差点闪着腰,可这尊一米长的佛造像,竟然纹丝不动! “再来!”这次他学乖了,两只手捧着佛造像的脚部,背部拱起,“嘿……”一声后,终于将佛像的一角抬起。 没错了,是黄金的! 这尊佛造像,纯金打造,最少有四百公斤,哪能如此轻易搬动? 嘿嘿,不管另外十八只箱子如何,就这四百多公斤的纯金佛造像,至少八百万美元,这就能解决自己的资金难题。 佛祖,对不住!为了您的其他佛像的展览陈列,您这尊怕是要毁金身了! “打开!”卢灿踢踢脚边的大柚木箱子,示意丁一忠动手。 宝箱中,究竟还有多少惊喜? 第302章 宝藏处理 洞内,东瀛士兵在装库之前,用柴火烤过,很干燥。 柚木千年寿,这些看起来有些粗糙的柚木箱子,比想象中要结实。丁一忠的撬棍第一下没能砸准挂锁,而是落在箱子正面的木板上,那块板材,只是出现一块轻微的凹坑。 “别弄坏箱子!稍后还要靠它抬出去。”卢灿连忙叮嘱道。 第二下,准准的落在挂锁上,“咔嚓”,挂锁落在地上。 几人凑过来一看,嚯,还真是! 箱子里面既不是金块,也不是金条,而是一块微微泛黑的金坨。 所谓金坨,就是将金属制品熔化成液态,然后未来得及铸成金块,而凝结成的固态。 这只木箱中,只有这一块,卢灿目测,它的重量足有两百公斤。 想必,当初第十八师团,也曾想将那些零散的金制品,铸成金块,可是,战局越来越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不得已,他们将其全部化为金坨,便于储藏和搬运。 “阿坤,你的工作来了!”卢灿笑呵呵拍拍他的手臂。 杨家有炼金设备,这种金坨必须要杨家金矿厂走一圈,重新融为金块才好面世。 三人中,杨坤和阿尔达汗相比,缺社会经验,和卢灿呢?更不能比。因此,此次合作,他谨记爷爷的话语——无论有没有宝藏,跟着人精们,少说多听多学学。 他到现在都还有点懵——真的有宝藏? 是的,虽然嘴上没说,但他一开始就不相信卢灿和阿尔达汗两人的寻宝行为,本着交朋友的心态,陪两人玩呗。昨天看卢灿煞有其事的安排今天的行动,他还憋着笑——找到个山洞,就有宝藏?在南边,山洞多了去了! 今天下午,看到洞口的碎石,他意识到,可能还真的有宝藏,现在见到箱子中的金坨,他整个人都懵圈了,以至于卢灿连拍两下,他才回过神来。 “阿灿,你行啊!这还真有宝贝?”杨坤情不自禁的把心底话喷出来。 “呃?合着你不相信呢?”卢灿笑着用手指点点他。 旁边阿尔达汗也嘿嘿傻乐两声,“别说他,连我都有些不太相信!” “哦……是嘛?”卢灿拖长音调,斜着眼睛看着两人,“我还知道一处,原本想要说出来,现在嘛……我得考虑考虑!” 在没见到宝藏之前,卢灿还想着如此艰辛,不如南边其它几个宝藏就别取了。可财帛动人心,见到四五百公斤的金佛,又看见二百公斤的金坨,那点辛苦的念头,早就抛的干干净净。 “别!我错了,以后你说地球是方的,我都信!” 杨坤伸手搂住卢灿脖子,另一边阿尔达汗则嬉笑连连,“真主第一你第二!你是我大爷……” “滚!你大爷早就去世了好不好?”卢灿笑着抬脚虚踢,趁机挣脱杨坤的手臂。 阿尔达汗假假的躲了躲,双手连拱,“我错了,你是大佬!这总行吧!” “回腊戌后,你先取二十万美金,把大家的辛苦费发一发。”卢灿蹲下身子,摸摸这块金坨,“另外,阿坤,你需要安排炼金厂,把这批金坨重新拉成金砖。” “如果可以的话,就在南边,用你家以前的金矿渠道,把这批货物处理干净。如果吃不下,就送一批去香江,我来处理。” “嗨,这事交给我,放心!”杨坤真想着如何表现一番,听闻卢灿的话,连拍胸口,“我家的金矿虽然不大,可渠道还是不错的。除了供应寺庙,剩下的全走向印度。印度那个国家,啧啧,多少黄金都能吃下!” 杨家的黄金销售通印度?那就无虑了! 这个国家的人民,对黄金的痴迷,绝对超过华人。半个世纪以来,他们始终霸占黄金第一消费强国的交椅,从未动摇过。 见到真金白银,阿尔达汗与杨坤两人,劲头十足,剩下的十七只箱子,被两人依次撬开。一共有金坨四块,银冬瓜六块,零散的珠宝首饰两箱、翡翠明料两箱,剩余四箱为十四块翡翠原石。 东瀛士兵中有识货的,或者说他们有识货的带路党! 这十四块原石都不大,最大的那块老象皮料,也不过三十公斤,最小的料子,就是卢灿手中这块极品红翡料,大约两公斤。 表面厚厚的风化层,依旧不能遮掩一块块红色的色斑透出石皮,黄褐色的风化石皮颗粒很粗,拉手。表皮无裂五绺,由于没带激光手电,卢灿只好用普通手电筒压在上面,依旧能浸润石皮三公分以上,映出来的色彩粉红朦胧。 种水为玻璃种无疑,只是不知道颜色能不能达到正红级别,这需要出去细看。 十四块毛料中,有两块老象皮料,九块黑乌沙、两块黄沙皮,还有一块就是卢灿手中的褐沙皮红翡料。 卢灿又扒拉那两箱明料,六块玻璃种大料(五公斤以上且可以出手镯的正料),其中两块是蓝水料;还有九块冰种料,内涵两块冰种红翡料;剩下十一块都是冰糯种。 这些明料,对卢灿的吸引力,反而没那么强烈。 踢了踢这两箱子明料,卢灿说道,“吉瑞也不知道回来没有。这不……我们的翡翠拍卖公司,首拍品已经有了!” 吉瑞一周前就去清迈,他带着资金去注册公司了。 “这个主意不错!”阿尔达汗扬手,与杨坤一击,两人都表示赞同。 “估计很晚了,我们出去吧。” 卢灿伸手,准备扶起蹲在一旁研究佛像的李林灿,竟然没拽动。 “李老,等运回香江,您可以慢慢研究。”卢灿在他耳边嚷了一嗓子。 “嘶……吵什么呢?听见了!”老头子一震胳膊,很不高兴的把卢灿的手甩开。 “天色已晚,得安排人把这些东西全送出去,否则我们都得在这老山林里过夜。”卢灿不得不拽他一把,否则以他的性格,估摸着还要待在这里。 “哦……”想想昨晚的恐怖景象,李林灿没在倔,准备站起身来,结果一个趔趄,幸亏有卢灿的掺扶,否则肯定要栽倒在地。 “老了老了!早些年在野外,一干半年都没事……”李林灿拍拍手,有些遗憾的感慨道。 “别!我这虎园刚开始筹备,指望您老长命百岁,给我坐馆呢。” “呵呵,还坐馆?弄得跟黑帮似的。”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很开心的。 刚才只是偶然间的抱怨,你让他真的服老,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要是不断的有新品入馆,我就给你坐镇到死!”借助卢灿的灯光,他猫着腰,走在前面,边走边说道。 “那……您老可真的要在虎园养老了!”卢灿呵呵两声。 “哦?你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我准备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回一趟内陆,如果可能的话,我能带回不少好东西。” “内陆啊……”他重复了一句,没有往下说,显然对内陆,依旧有所保留。 老一辈人,对内陆,情感很复杂。李林灿虽然不喜欢政治,但多少也听说过,留在内陆的那些同事,过去的几十年中所受到的非人待遇。这其中,有些是事实,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偏蓝媒体的渲染夸大。可是,港台的普通大众,不清楚啊。 譬如钱穆大师,内陆促成他们一家见面,为此他非常感激,可是,当新华香江分社的负责人邀请他回家乡感受一下时,顿时犹豫了。 宴会当天,卢嘉锡同样接到对方邀请,被他以“等空暇再回乡走走”为由,婉拒。 卢灿想要回内陆走走,就必须得到家中几位老人同意,他这是在提前拉拢李林灿呢。 卢灿寻摸着家中几位老人,爷爷一定会听其他人的意见。王鼎新的意见最重要,恐怕他和孙立功两人都会反对自己北上,福老应该不发表意见,自己所能找到的帮手,只有李林灿。玩收藏,开博物馆,就必须要和内陆打交道,这是肯定的。 李林灿这里是最好的突破口。 可老家伙一言不发,这是什么态度? 钻出洞口,丛林中已经暮色来临。潘云耕安排人,不仅在营地洞口燃起两堆大火,连今天开辟的公路两侧,每个十几步就有一个火堆。 雨季时,雨林潮湿,无惧山火。 “潘哥,组织人,把东西运回营地吧。” “欸!”潘云耕立即呼喝起来。 人多,好安排,五辆小推车,三人一组,直接从洞中将那些箱子还有佛像,拉到山脚公路边,再用鬼手,一趟两三箱子,往营地运送。 卢灿几人也没在这边停留,由丁一忠和丹拓的护送,往回走。 “小潘不错。”李林灿难得的开口夸人。 潘云耕很细心,在简易公路沿线,每隔一段路,都安排双人值守,公路两侧,还插了不少火把。 这会不会惊动当地人?呵呵,潘云耕他们来这里作业近一个月,也没有见到一个生人。 要知道,这里可是野人山! 卢灿他们赶回营地,已经晚上八点。 还没坐下,营地公路上就传来哐啷哐啷响,一辆鬼手,前斗中装着两只箱子。第一趟货物已经送回来了! 驻守营地的陈晓,立即组织人卸货。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所有人员,货品,全部回到营地!葛七在临走前,还给山洞中埋了一包炸药,直接将山洞全部炸塌。 至于说简易公路以及自己一行人留下来的痕迹,更不在话下,热带雨林的自我恢复能力极强。也许,下一个雨季来临前,潘云耕自己都找不到所修的公路。 卢灿躺在行军床上,核算这次宝藏带给自己的收获。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些黄金白银全部处理完毕,能落到自己手中,不会少于两千万美元。 自己总该要宽裕一段时间了吧! 带着辛劳和满足,他很快就进入梦乡。 此时的卢灿根本不知道,香江还有个巨坑,等着他往下跳。 九月二十九日夜,香江荷里活道有名的收藏大亨,瓷王堂主人,瓷王贾郑廷,因脑血栓突发,送明德医院抢救无效,于夜间十一点三十分去世,享年七十一岁! 九月三十日,多家媒体大篇幅讣告,纪念这位“为瓷一生”的老者。 众多媒体中,有一家名为《万人日报》报刊,在边角地带报道了一条消息—— “瓷王后人争产,兄弟医院阋墙!” 第303章 瓷王遗产 伸了个懒腰后,卢灿平端手臂与肩平,左右扭扭,朝花园另一边的阿尔达汗语带不屑的嘲笑道,“就你这资质,还想拜孙老为师?我看你是没睡醒吧。” 阿尔达汗穿着一身运动装,跟在孙老后面,正装模作样的练习三体桩呢。 还没等阿尔达汗反驳,孙老先开口了,“别听他胡说八道,练武不讲究资质。持之以恒,勤练不缀才是正道。别像他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照样能学好。” “武侠小说上不都说,练武要从小开始吗?”阿尔达汗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别听人胡诌诌,都是没谱的事。” 孙老爷子伸手抬抬阿尔达汗的胳膊,又将他佝偻的腰部扶正,连着纠正他几处错误的站桩姿势后,才继续说道,“所谓从小练武,那是练习基本功。孩子的骨骼未曾定型前,师傅是不会给他上套路,否则一旦营养跟不上,就容易出现侏儒症。” “那是为什么?”他的话挑起卢灿的好奇心,问道。 “你的饭量自己不清楚?”孙老爷子怼了一句。 “穷文富武没说错。过去,穷人家的孩子,吃饭都是问题,哪有什么营养?” “一旦上套路之后,对人体的能量需求大增,最好的食品是牛肉,一天最少两斤牛肉。那个时代,哪儿找牛肉?营养跟不上,还能长个头?所以,所谓的从小练武,练习的都是基本功,要么就是花架子。” 还真是这样,很多自幼练武的,个头都不高,譬如李小龙、功夫皇帝李,曾子丹、吴静个头也不高,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成年之后练武,不会骨骼僵化吗?” 卢灿一句话,招来老爷子的不满,“你跟我练了有两年多了,怎么还问这种问题?有时间也翻翻拳谱,对你有好处。” “练任何拳法,都没要求骨头柔软吧!真的骨头软,那是软骨病,根本就不适合练武!” “身体的柔韧性在于关节,在于筋络,不在于骨头!而筋络与关节,都是可以通过后天锻炼,逐渐柔韧的。所以,在练武一途,只有认真和不认真的区别,并没有什么先天适合练武的体质。” 阿尔达汗侧脸,对卢灿挤挤眼,嘿嘿直乐。 “我们津门的武术大师韩慕侠,这个人你应该听说过吧。”孙老爷子今天的谈性很足,扭头问卢灿。 韩慕侠?当然知道,“擂台上打死沙俄大力士的那位?” 老爷子点点头,“就是他!” “韩老幼年时家贫,十六岁去静海的大地主张绵文家当护院,才开始接触武学,十九岁才开始正式练武,最后不也成为与霍元甲齐名的一代大师?”(资料取自韩慕侠的女儿韩小侠的回忆录,非度娘内容) 十九岁?打死沙俄大力士?怎么听着这么玄乎?卢灿与阿尔达汗面面相觑。 “所谓练武的资质,其实就是悟性,还有就是持之以恒的决心。练对了方法并且能坚持下去,就能成功,与年龄大小无关。” “真的?那您老教我一套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拳法,我天天都练,保证比他勤快!” 阿尔达汗的话,让孙立功有想要抽他的冲动。合着,这位比卢灿还不靠谱,老爷子拂袖而去。他走后,卢灿放声大笑。 阿尔达汗挠挠头,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得有问题,不好意思的嘿嘿笑了两声。 卢灿活动开来之后,开始一招一式的练习劈拳。 “切!还以为你多了不起,这拳路,慢吞吞,又没力道……” 阿尔达汗还要说呢,丁一忠赶紧把他拉开。孙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卢灿练拳时,万不可打搅的。 “怎么了?”阿尔达汗眉头皱了皱,问道。 丁一忠连忙点头回禀,“我家少爷练习的是内家拳,不能被打搅的。” “很厉害?”阿尔达汗问的是丹拓。 丹拓看看卢灿生涩的拳路,对阿尔达汗点点头。 他是识货的,卢灿的每一拳看似很慢,可给人的感觉就像拳头上缀了一块铁砣,很有力度。这就是内家拳法的典型标志——发力于内。 “靠……这小子,练个拳法,都要比人厉害,还让不让人活了?”阿尔达汗嘀咕一句。 选择花园的一张躺椅,阿尔达汗躺了下来。他能对练武感兴趣?呵呵,刚才不过是见孙老练拳,一时好奇,兴之所致的说法,顺带着哄哄老爷子开心而已。 他的兴趣是赚钱! 十月三日,也就是昨天,他和卢灿、李老,赶回香江。 杨家答应帮忙出货,杨坤留在南边处理黄金、白银的后续事宜。 吉瑞那边的进展颇为顺利,他在清迈当地注册了皇泰珠宝公司。回来没两天,又再度赶过去——他没想到进度如此之快,首批拍卖的翡翠,都被另外三人寻到了。 阿尔达汗回香江,同样目的很明确。他准备见见卢灿的另外两位合伙人——胖瘦二头陀,找他们谈谈,合作投资收购意大利丽娃游艇的事情。 谈完这件事,他也要回英国,这次出门,时间太久了。 …… 吃过早餐后,卢灿与阿尔达汗正准备出门。 客厅电话响了,接起来便听到温阿四的声音传来,“卢少,你回来的时机太好了!” 嗯?说得卢灿一愣,什么叫回来的时机太好了? “有什么好事吗?”卢灿笑道。 “瓷王贾郑廷去世的事情,您知道吧?”电话那边的的温阿四似乎正在调整呼吸。 “嗯,看新闻了,挺可惜的!” 卢灿与贾郑廷打过两次交道,都不算愉快,但并不妨碍他对这位老者在收藏方面的尊敬。贾郑廷在香江的瓷器收藏圈中,绝对是头把交椅。 “贾家两兄弟阋墙争产的事情,您听说了吗?” “真有这事?”卢灿追问一句。 “千真万确!”电话那边的温阿四终于气息平和,说话也利落很多。 “不仅如此,瓷王贾老的收藏品,两兄弟准备打包出售!另外,摩罗街的瓷王堂古董铺子,也准备转手。我估摸着您对这消息感兴趣,这不,我一得到消息,立即给您打电话。” 卢灿一怔,这消息有些突如其来。 瓷王贾郑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贾立文今年四十三岁,贾老的帮手,瓷王堂近几年都是他在负责。 小儿子贾立武,开了一家中等规模的出租车公司,大小算个老板,也不是缺钱的主。 贾郑廷的瓷器收藏,号称“不断窑口不断代”,想来珍品不少。瓷王堂更是贾郑廷一手所创,算是祖业,生意也不错,又不是没有继承人,怎么会卖呢? 更不应该在老父尚未安葬,就传出这种消息的?这不是摆明了让人唾骂儿孙不孝吗? 这不应该啊? “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他们兄弟俩为什么要卖贾老的东西?”卢灿有点着急。 “我不是从拉普小镇收购了一批货品吗?今天一大早,我约了老学斋的马继明马老,准备匀几件物品给他……” 听他说完,卢灿总算明白过来,感情贾郑廷是被气死的! 八月份,贾立文接到一位古玩大买家(古玩掮客)提供的线索,说是印尼的一位华人家族,想要出手他的货品,其中瓷器三十多件,大多数是明清瓷器,还有两件宋代明窑精品之作,此外还有字画、古籍若干。 九月初,贾郑廷去看过一次,货品是真的。双方很快签订收购协议,协议收购价为六百万港元,贾郑廷缴纳五十万元定金后回香江筹款。 九月下旬,款项筹备齐全,贾郑廷因为感冒,让大儿子贾立文前去交易。 在他看来,这桩买卖十拿九稳,贾立文的眼力也不算差,他大意了。 九月二十九日,贾立文带着三十七件瓷器、十五幅字画、四十多本明清古籍回香江。当晚,贾郑廷打开包装纸箱,很快发现不对。 三十七件瓷器中,竟然有二十九件是赝品! 十五幅字画中,有十二幅同样是赝品!只有明清古籍是真的! 老头子气得浑身哆嗦,更让他生气的还是自己的儿子贾立文! 随行工作人员迫于老头子的煞气,将贾立文头天晚上,应邀出席对方的宴请酒会并喝得酩酊大醉的事情抖露出来。 不用说,肯定是有人趁着贾立文喝醉酒的机会,将存放在他房间的古玩,掉包了! 贾郑廷狠狠的扇了儿子一耳光,然后自己就直直的倒下,就此去世! 卢灿听完后,连连摇头。 太可惜了,一代瓷王,就此烟消云散。 难怪贾老的小儿子贾立武不愿意就此放过自己的大哥!宁可卖了,也不愿意把父亲的遗物留给对方! 温阿四怎么得知这条消息的? 巧了!他今天早晨去见的这位,老学斋的马继明马老(马衡的侄子),同样是摩罗街的一位收藏大亨级人物,与瓷王贾郑廷生前关系很好。 昨天晚上,贾立文不死心,邀请马老过去帮忙鉴定自己带回来的那些物品。 正在鉴定呢,贾立武闯进来,将大哥痛骂一通,马老自然也就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不仅如此,贾立武当场就请马继明做仲裁,给父亲的遗物做价格评估,并问询马老,是否有意向接手贾郑廷的遗物。 瓷王的收藏外加店铺,那是很大一笔遗产,马老哪有那么多的资金做接盘侠? 贾立武于是拜托他,帮忙找找看,有没有愿意接受父亲遗产的合适人选。 刚才,温阿四带着东西见马继明时,两人聊到卢灿,还有卢灿在收藏方面的不菲成就。马老想到故人之子,心生感慨,忍不住突噜几句,被机警的温阿四探出消息。 马老原本不想说的,可细琢磨后,发现卢灿还真是一位不错的接盘侠人选。反正昨天晚上贾立武也央求过自己的,贾立文当时没有反对,于是,一五一十的对温阿四全盘托出。 这不,得到消息的温阿四,立刻向卢灿汇报! 瓷王贾的收藏要出手,卢灿自然感兴趣啊! 不过,那瓷王堂嘛……卢灿有点犹豫,自己要古董铺子干嘛? 摩罗街的古董铺子,可不便宜!瓷王堂可是两间店面,上下两层的大铺子,没有两千万钱,别想着出手!还有店内的货品呢?至少要添加五百万! 贾郑廷的收藏呢?现在还不知道质量与数量,但既然外界传言如此玄乎——不断窑口不断代,想来少不了。这一块,自己最少要准备三千万甚至更多港纸填进去! 我的天呐,这么一算,自己需要准备一千万美元! 疯了!十八师团宝藏中的黄金还未变现,自己又要预支出一千万美元? 这收藏,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起的! 卢灿抱着脑袋,哀嚎一声。 “温哥,您帮我约约贾家兄弟?就说我下午去给贾老鞠个躬!”卢灿很快打定主意。 放弃?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种机会一旦错过,后悔终身的! 至于钱财,潘哥他们不是还在南边吗? 第304章 管理团队 马继明在与温阿四完成交易之后,看对方急匆匆离开,嘴角微翘,带出若有若无的笑容。对方一定会将这消息带回公司,更大的可能,是带给纳徳轩的那位少东家。 是的,他是故意将这则消息透露给温阿四知道。 目的呢?自然是希望古玩行中的这帮“新人”,冲动起来,自己也算完成老友的嘱托。 贾立文确实上当受骗,贾郑廷确实是气死的,贾立文和贾立武也确实兄弟阋墙,他告诉温阿的消息中,有关贾家的事情,全是真话,但唯有“贾郑廷遗产处理”这块,是假的。 他并非受贾家兄弟说托,而是受瓷王贾郑廷临终前的嘱托。 好基友无处不在!马继明与贾郑廷的交情,非比寻常。 在得知贾郑廷住院消息后,他第一时间赶往探望,刚好瞅见,这兄弟俩在明德医院病房外撕巴起来。 一问因由,得知老友竟然是被儿子气得生病住院抢救!他怒火中烧,狠狠地踹了贾立文两脚。 他赶到病房时,医生已经抢救结束。医生遗憾的告知,贾郑廷脑内血管破裂引起的出血,占全部脑卒中的百分之三十,已经无力回天。 医生的抢救并非全无作用,贾郑廷有了短暂的清醒,异常清醒。 贾老在临死前,意识到瓷王堂迈不过这道坎——自己挺不过去,小儿子稳重却不喜欢古玩,大儿子有经验但略显浮躁,更何况他刚刚上当受骗,根本不适合接受自己的产业。 与其痛苦煎熬,不如干脆甩手! 让两个儿子拿上一笔钱财,各奔东西,才是正途。 所以,临去世前,贾郑廷抓着马继明的手,嘱托他帮忙处理自己的收藏,千万别贱卖了!还责令两个儿子,在床前给老友磕头之后,他才撒手人寰。 贾郑廷的收藏,还有瓷王堂产业,并不好处理。 马继明在家琢磨好几天,终于被他选中了几个目标。 这几个目标,清一色的都是行业“新人”! 为何要选择行业新人?马继明太了解瓷王堂的货色了。 贾郑廷的私人收藏,确实是好东西,如果对外披露出手,东南亚、台岛甚至东瀛的收藏家,一拥而上的情形,完全有可能。但是,如果加上瓷王堂店铺中的货品,还有,店面想要卖个高价,那蜂拥而至的人流,能立即消退。 是的,收藏圈,受追捧的只有精品。瓷王堂店铺中贩卖的,绝大多数,都是工艺品。 收藏行业的老人,是不会掏钱购买这些物品,更何况瓷王堂的店面,想要同步卖出去,更难——买店铺都是买涨不买跌。贾立文上当受骗,瓷王堂关门的消息是瞒不住的,这样的店铺,一般人都不愿意接手。 想要将所有的物品都卖出一个好价格,那只有打包! 只有新人,才敢于大投入,不信邪。所以,他将目标瞄准了四个“行业新秀”,卢灿恰好是其中一位。 马继明与卢嘉锡没什么交情,坑一次卢灿,对他而言毫无心理压力。 谁让卢灿最近在香江收藏圈中的名头太盛?不坑他坑谁? 四个豪门“纨绔”玩笑般开设的维德拍卖,八月份的首拍,弄得似模似样,惊掉业内一地眼球。虽然业内依旧存在很大质疑声,但所有人都不敢再轻视这家拍卖公司。 业内人士都知道,纳徳轩卢少东家,是维德拍卖的大股东! 如果算上卢灿从欧洲运回来两批圆明园旧物的事情,再加上前一段时间业内盛传,他花费巨资买下胡家的虎豹别墅,准备开建私人博物馆的事情。卢灿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位“暴发户般的收藏新人”,脸上贴着几个明晃晃大字,“有钱,不怕宰!” 马继明心情愉悦的离开茶楼,刚赶回自己的店铺,就听经理汇报,刚才贾立武来电话,纳徳轩少东家稍后要去鞠躬。 成了!马继明捏捏拳头,在办公桌上狠狠的捶了一击。 卢灿既然动心,现在该给第二位目标去信。 徐占堂,今年刚满四十,十六岁踏入商界,银行的小信差出身,现在是香江城巴集团董事会执行主席,香江兴业银行与成新地产的股东。 这是马继明的第二位目标。 …… 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卢灿的安排,原本还想着在阿尔达汗与胖瘦二头陀之间穿针引线,现在来不及了。 将阿尔达汗送到维德拍卖,简单介绍双方认识之后,卢灿随即匆匆离开。 昨晚已经和胖瘦二头陀通过电话,胖子许佳闻对丽娃游艇的投资,以及香江游艇俱乐部的建立,非常感兴趣。许家耀要沉稳很多,但也表示,明天去公司面谈后会有决定。 投资丽娃游艇的事情,卢灿并不担心。 瓷王收藏要出手的消息,一旦传出去,感兴趣的绝不止自己一人。当然,这样的人选,也不会太多——毕竟如同自己这样,疯狂在古玩方面投入的人,并不多。 打个时间差,在其他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之前,全盘接手,是最佳选择。 赶到乐古道,刚好田乐群在。 “去给贾郑廷吊孝?”田乐群明显有些错愕,不明白这是唱的哪一出? “贾老在行业中很有威望,上次维德拍卖首拍,他还来恭贺了,于情于理,我都该去鞠个躬。”卢灿耸耸肩,捏捏她的肩膀,“不忙的话,陪我一起去,也郑重些。” “哦,我换套素净的衣服……”田乐群低头,脸色有些绯红。卢灿这是正式带她进出豪门圈,也算是为十一月的订婚,进行预热。 两人都换了套黑色的西服,又在乐古道的花店中买了一捧波斯菊。 贾家位于太平山的中半山(跑马地和渣甸山地区),这里同样是老牌富豪聚集地,从乐古道开车过去,用不了多长时间。 “开店计划怎么变得如此密集?”钻进车子后,卢灿让田乐群枕着自己的肩膀,问道。 卢灿回来后,发现孙瑞欣竟然不在家?一问才知道,她去台北负责士林店开业工作了。田乐群似乎也很忙,昨晚两人恩爱时,她透露了几句,东南亚的八家店铺都在加快进度。 可惜,当时卢灿很馋,没来得及询问更多,而田乐群也美的很快忘记自己说过什么。 “还不是你?” “辛苦了!”卢灿用力搂了搂她纤秀的肩膀。 纳徳轩珠宝,他过问的真心不多,都是卢嘉锡老爷子在幕后操持,田乐群在前台奔走。所以,这句歉意,说的异常温柔。 “能帮到你就好。”田乐群的臻首在他的肩膀上拱了拱,找个了更舒服的位置。 两人都不算精于营造浪漫氛围的人,彼此依偎着,很甜蜜。 进入渣甸山,田乐群抬头,坐直身子,理了理衣襟和头发,掏出怀中的小镜子照照,问卢灿,“没乱吧?” “我家的田姨,天生丽质,怎样都好看!”卢灿嘻嘻笑道。 “贫嘴!”田乐群给他一双白眼仁,不过脸色却红润许多。 “阿灿,你准备投资游艇公司,还有翡翠拍卖公司?是吗?”田乐群放下镜子问道。 嗯,卢灿点点头,这是昨晚激情之后,卢灿和她聊起的。 “我建议你组建一个投资管理团队吧。”将小圆镜子塞进坤包,田乐群说的很正式。 她屈起手指,一根根伸出来,“林叔的嘉丽服饰公司、郑叔的源森居还有木材公司、润馨瓷器厂、维德拍卖公司、虎园博物馆、调景岭的小巴公司,还有你和阿尔达汗弄的英国股票投资事情,现在又加上游艇公司和拍卖公司,以后也许还有更多。” “这些公司,你不能这样散养,需要有自己的管理团队了!” “虽然都是朋友或者亲戚,但生意就是生意,需要账目清晰。不求掌控这些公司,但最起码你这个股东,要掌握公司的动向吧?” 田乐群的变化还真快,如此迅捷的从刚才的温柔女人,化身为女强人,给的建议,直击卢灿现有的软肋——缺管理团队。 卢灿挠挠头,眉头紧皱,他也想啊,可是,人才不好找啊! “我有个办法……”田乐群看着卢灿,伸手揉揉他的眉心。 “哦?田姨你说。”卢灿抓住她的柔荑,放在嘴边亲了亲。 “收购一家吧。我看,菲力普斯会计事务所就不错。”田乐群顺手摸摸他的脸庞,有些怜惜。眼前的阿灿,才十八岁,有很多事情想不到,很正常,自己帮他就是了。 菲利普斯会计事务所?以前一直是纳徳轩的御用并购和财务处理公司,大老板是一位英国人,亨德利·菲利普斯。 公司规模不大,只有二三十人,但很专业,虎豹别墅收购,就是这家公司出手的。 如果能收购这家公司,自然好啊! “亨德利准备出手?”卢灿疑虑的是这家公司的业绩一直不错,对方肯卖吗? 田乐群嘴角维扬,“以前可能不会,但最近也许他愿意谈谈。” 嘶,卢灿吸了口气,自己还真是……被收藏迷了心了! 从九月底,香江就有传言,中英双方似乎就香江未来的归属问题,准备谈判,而中方频频放话,一定要收回香江! 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真是我的宝贝!”卢灿在她娇嫩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 这几天就去接触亨德利,这家公司,确实非常适合做自己的管理团队! 甚至,卢灿连这家公司未来的负责人,都已经想好了。 钱伟,那位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的收购专家,为人稳重,思维很开阔。在虎豹别墅的收购过程中,他是谈判组组长,为自己挣得相当的权益! …… 车子抵达中半山贾家别墅前。 今天是设灵祭拜的最后一天,已经没什么客人。 卢灿与田乐群,捧着一束波斯菊,走过一片花圈通道,一路走过,不停的有人高喊,“纳徳轩卢少东家前来吊唁!” 花圈通道尽头,见到贾家两兄弟,还有他们的家人。 贾立文瘦高个头,双眼红肿,神色有些恍惚。 贾立武与父亲贾郑廷更像,矮胖身材。他带着俩家的晚辈,率先走下台阶,低头鞠躬,“谢卢少东家吊唁!” 卢灿与田乐群回礼,“还请节哀顺变!” 看来,温阿四打探的消息是正确的,这次贾郑廷收藏及瓷王堂打包出售,还是贾立武拿主张。 此时,卢灿还没意识到,自己被人做局。 第305章 对手出现 绿植拥簇,花丛环绕,中间安置着贾郑廷的遗照。 看着老者眯眯的笑容,卢灿忽然从心底感觉悲伤。 恭恭敬敬的对着遗照,三鞠躬。 两人并不熟悉,仅有的两次交往还不甚愉快,可是,看到老者的遗照,很自然的想起这位老者的一生。这就是一位痴于收藏的老人!他的一生都在为之奋斗! 无论他的人品怎样,或者在收藏过程中是否有过其它手段,都不应该妨碍,对他的那种执着的景仰和崇敬! 贾老,一路走好! “卢少东家,隔壁稍坐片刻?”贾立武邀请卢灿和田乐群,去隔壁的厢房歇息喝杯茶。 “那……就打搅了。”卢灿上门吊唁贾郑廷,就是想要与贾立武套套关系,于是点点头,顺势答应下来。 路过门厅时,卢灿看了眼厅门侧的贾立文,他依旧双眼发直,这次父亲的意外故去,让他背负了沉重的压力,整个人看起来孱弱不堪。 在圈内,贾立文的口碑并不坏,这一次去印尼,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 心底一声叹息,卢灿主动伸手,与他握了握,“贾叔,还需往前看!身体要紧!” “谢谢……”贾立文伸手搭了搭,脸上的表情并无变化。 握手之后,他往后退一步,准备给卢灿俩人让路,身子却晃了晃,连忙右手撑住身后的墙壁,整个人靠上去才稳住身形。 “没事吧贾叔?要不要去医院看看?”卢灿向前迈出一步,伸手准备搀扶一把,见他身形站稳,又将手缩了回来,问道。 “没事,不用。”他左手掐掐前额后对卢灿摆摆手,再次站直身子。贾立文身边的小儿子,十二三岁的贾玉生连忙扶着父亲,到旁边的座椅上坐下来。 贾立文的伤心,不似伪装。 这让卢灿对未来的交易,信心大增。 “真是让人意外,八月份贾老参加维德拍卖的首拍,精神矍铄着呢,还邀请我有空去欣赏他的珍藏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天人永隔。”偏房中,卢灿坐下后,摇头感慨。 贾立武低垂着眼睛,闷声回复,“平素,他的身体还不错,这次……太突然。” 卢灿故意提及的贾老珍藏,可是对方根本没接话,这让卢灿有些奇怪。如果说他们兄弟真有心出手那些货品,应该循着这句话往下走一走啊。 难道他们怀疑自己的购买能力?或者说根本就没将自己当成购买对象? 卢灿呷了口绿茶,看了眼对方,又提了一句,“贾老的瓷王堂可是摩罗街的翘楚,不能歇业啊,我还寻思着,哪天上门去求几件好东西。” 这句话的暗示意味,很明显了,对方若有心思,不可能听不出来。 田乐群连看卢灿几眼,她都已经听出点不对劲。 可是,贾立武的表现很奇怪,他搓搓手掌,抬头说道,“谢卢少东家关照。瓷王堂的事务一直是我大哥在负责,他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什么时间重开,还没定数。如果我们商量好了,一定提前通知卢少东主。” 卢灿心底咯噔一下,对方这是什么态度?是真不想卖?还是另有因由? 看来,今天是无法谈下去了,卢灿和田乐群随即起身告辞。 两人刚上车,别墅前面的路上,又拐过一辆加长平治,两车交错而过。 “城巴集团董事会执行主席徐占堂前来吊唁!”卢灿隐隐约约听到礼宾人员喊了一句。 “刚才过去的人是谁?”刚才车窗紧闭,卢灿听得不太清晰。 “好像是……城巴的徐占堂吧。”田姨坐在靠近道路的另一侧,听得更清晰一些。 徐占堂?卢灿放下窗户,向后看去。贾立武正陪着一位中年人,迈步向门厅走去。 他眉头皱了皱,感觉有些不妙。 这位徐占堂,卢灿没打过交道,但有关此人的传闻,无论是上辈子,还是今生,都听过。十年后,此人在国际收藏圈都算赫赫有名,被誉为香江收藏圈第一人!世界五大收藏家中唯一的华人! 于1991年成立了香江徐氏艺术馆。 此后数十年,他不断捐献和资助各大博物馆。 香江市政局文化博物馆——徐占堂中国艺术馆;香江大学——徐占堂楼;英国维多利亚艾伯特博物馆——徐占堂中国艺术馆;澳洲国家艺术馆——徐占堂中国艺术馆;加拿大皇家安大略省博物馆——徐占堂中国艺术馆;中海博物馆——徐占堂陶瓷馆;金陵博物院——徐占堂明清瓷器馆…… 卢灿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上辈子自己可是参观过香江徐氏艺术馆,当时自己对厅内的瓷器数量之多、各朝代各窑口的瓷器之齐全,感慨不已。 徐氏艺术馆,一共展览了三千多件陶瓷器。 就时代跨度而言,上至新石器时期、下迄晚清、民国精品陶瓷,既有时代的连续性,又有器型上的多样性,几乎每一件都能代表那个时代的最高水平,堪称是一部实物的中国陶瓷史。 其中有马家窑文化马厂类型和半山类型的彩陶罐,个个线条流畅,色彩对比强烈;有龙山文化的蛋壳黑陶楼空高柄杯,秀劲挺拔;西汉的彩绘灰陶龙,高达43厘米,世所罕见;唐代的三彩器更是精美绝;还有宋代哥窑灰青釉瓣口洗、元青花庭院狮子纹大盘。 至于明清官窑瓷器,可谓精品中选出的精品:如明永乐青花绶鸟荔技纹大盘,清康熙法琅彩粉红地缠枝花卉纹碗,清乾隆黄地青花云龙捧寿图六角瓶等等,不一而足。 再想想瓷王贾郑廷的绰号——“不断窑口不断代”! 卢灿瞬间猜到,只怕上辈子贾郑廷的所有瓷器,都被徐占堂包圆了! 难怪刚才贾立武的言语有些躲闪!只怕是两人已经有所联络,这是不愿意接自己递过去的橄榄枝呢。 这还了得?被他包圆了,自己还玩什么? 他一急,拍拍丁一忠的椅背,“阿忠,停车,我要下去!” 丁一忠一脚刹车,宾利斜斜的泊在路边。 “阿灿?什么事这么着急?你看上贾老的东西了?”田乐群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问道。 对卢灿,她太了解,刚才偏房中谈话时,她就隐隐感觉到卢灿对贾家的东西动心了。 “你这么急切,对谈判没好处!”见卢灿还想着下车,她连忙又补充一句。 这句话很见效。 晕头了!卢灿拍拍额头,重新坐回座位上。 今天幸亏有田姨跟着,否则这么莽撞的赶过去,只怕要被贾家拿捏呢。 目前还不知道贾郑廷的藏品价值几何,单就瓷王堂的店面、店内物品和库存,估计就要两千五百万钱。徐占堂虽然有钱,但要在短时间内调集如此资金,恐怕也有些困难。 另外,双方不可能如此轻松的就达成打包收购协议,徐占堂本人对古董并不在行,他需要邀请专家组来帮他评估物品价值,这就需要很长时间。 徐占堂擅长的是投资,是的,他本人并非古玩专家。 此人中学没毕业,十多岁就加入银行做小帮工,开始接触金融行业,70年代初,香江历经几次动乱,股市、楼市一跌再跌,徐占堂大胆买进,获益极丰。 此后,他开始投资实业(油漆厂),进军银行业、房地产行业、交通运输业,成为香江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至于大亨,他目前还算不上。 将徐占堂的资料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之后,卢灿心神逐渐安定下来,刚才自己真的急糊涂了。他灿灿的笑着握住田乐群的手指,“谢谢群姐提醒。” 田乐群白了他一眼,“做生意,急不得。你平时不是这样啊?怎么一涉及到古玩,立即就变了个样?” 嘿嘿!卢灿挠挠头,还真是这样。看到心仪的东西在眼前晃悠,总想着怎么尽快的拥有它。 “真的看上贾家的东西?” 田乐群没再教训卢灿,反手握住卢灿的手掌,在他的掌心磨蹭两下,问道。 嗯,卢灿点点头。 “贾家不是经营的挺好的吗?他们有计划出手?”田乐群等他冷静下来后,示意丁一忠继续开车。 嗯,卢灿再度点头,将今天上午温阿四打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田乐群。此时,他需要有人帮他分析整件事。 “这件事不对!”她手肘衬着车窗,几根手指托着下巴,眼神有些疑惑的说道。田乐群作为局外人,很直觉的感知,这其中有蹊跷。 “什么不对?”卢灿还未意识这件事情有坑,眉头挑了挑。 “温阿四得到这消息,太容易。”田乐群瞟了卢灿一眼,手指敲敲自己的脑袋说道,“虽然我没接触过马继明,可是马老既然能在摩罗街开店铺这么多年,他有那么笨?如此轻易的被温四哥套话?更何况,这其中还涉及到贾家的名誉问题。” “只怕……人家早就把目标瞄准你呢。还有那……徐占堂,如果不出意外,也接到类似的消息,他才匆匆赶来。” “这件事,我估计,马继明和贾立武两人是故意的,目的就是让你两争一争。说不准,贾立武正在等你回去呢。” 田姨要比自己感觉到的更出色,她能如此快速剥丝抽茧般将整件事分析个底掉。这两年的历练,让她越来越有女强人的视野和思维模式。 “吧唧!”卢灿忍不住搂过她的肩膀,在她的脸上连亲两口。 “要死啊!” 被突然袭击,她嗔怒的捶了卢灿两下,脸色红润可人,眼光还瞄了瞄前排的丁一忠。丁一忠目不斜视,安心的做自己的司机。 嘿嘿,卢灿傻乐两声,今天幸亏带田姨一道过来。 他越想越觉得田姨所说的不差,这件事,恐怕还真的是贾家联手马继明给自己挖坑。 明知是坑,自己还得往下跳!贾郑廷收藏的物品,精品太多,让人不舍啊。 既然自己察觉到,怎么跳,那是有讲究的。 相比徐占堂,卢灿有一大优势,那就是……上辈子他看过徐氏艺术馆的展品。不出意外,那里的瓷器,绝大多数都出自瓷王贾郑廷的收藏。 也就是说,卢灿已经掌握贾家待价而沽的底牌。 剩下的事,就是如何破局! 破局很难吗?还真的不算难! 贾郑廷意外去世,这件事中有两个人是贾家恨不得处置而后快的。 其一就是那位作为中间商的古玩掮客,另一位就是调包之人。 这两人中,自己只要逮住其中任何一位,搜罗他们故意设局的证据,贾家自然也就不会拒绝自己的购买提议。 这件事,别人难办,可恰好他有资源——别忘了,卢灿的舅舅是干什么的。 让杀堂对付几个小骗子,应该困难不大。 卢灿搂着田乐群,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阿忠,去莲香楼!”他吩咐道。 舅舅葛辉,此时应该在那边午餐。 第306章 金融契机 与舅舅葛辉一起,吃了顿午餐,他答应会安排人去搜寻这帮骗子的下落,卢灿和田乐群便告辞而出。 “这么做……合适吗?爷爷他……”下楼时,田乐群挽着卢灿的胳膊,她很清楚卢嘉锡对葛家的态度,担心的问道。 卢灿故意忽略后半半句,答道,“用阿飞对付骗子,不正合适吗?” “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她手指捏捏卢灿臂弯内侧的肌肉,威胁的瞪了卢灿一眼,。 卢灿瞅瞅左右无人,伸手捏捏她的脸颊,嬉笑道,“爷爷安排你和我去花莲见外公,还在乎这点小事?” 外孙媳妇见外公,与卢灿见黑道大佬舅舅,其实是两件性质完全不同的事,被他这么一混淆,田乐群也有点晕,没再往深了想。 转过一楼玄关,卢灿抬头,脱口喊出,“冯祖,大安!” 一楼大厅,两位中年人拥簇着一位白发白须的老者,正准备上楼,听见卢灿的问候,三人停下脚步。当先的那位老者,面带微笑,微眯着眼睛,应该是一时间没认出卢灿。 身后的田乐群,见到来人,赶紧整理衣服,在卢灿一旁,乖巧的鞠躬行礼。 当得卢灿喊“祖”的,香江只有一位,冯尧静老先生。 要理清冯尧静与卢家的关系,还需要从卢家的两房恩怨说起。 创建清末十三行之一广利行的卢观恒,结婚时已经四十出头,生有两子,长房卢文举,次子卢文锦。卢嘉锡是卢文锦的独孙,而冯尧静所娶的则是卢文举最小的女儿卢慧茹。 因此,冯尧静是卢嘉锡不折不扣的姑父,高出卢灿三辈。 按理说,两人是至亲,年龄有相差不大,应该关系不错。可是,冯尧静与卢嘉锡从不来往。 起因还是当年广利行的茂官之争。 卢观恒去世后,卢文锦拿到广利行茂官(大管事)一职,卢文举则做了富家翁。兄弟两人因为茂官之争,已经有了心结。可偏偏广利行在卢文锦的手上,急速衰败,不仅将十三行首席行商的位置让给怡和行,最后更是年年亏损。 卢文举卢文锦两人大吵一架,最后,兄弟协议分家。 卢文举抽走广利行中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资金,投入到十三行中另一家安发银号中。广利行更是雪上加霜,苦苦支撑十年,最终倒闭。 因此,卢文锦这一脉,对长房一脉,恨意相当深。 再说冯尧静,十四岁那年,为帮助家庭解决生活困难,他离乡别井,到十三行之一的“安发银号”当学徒。由于他勤奋学习,不耻下问,对金融业的运作经营有一套独特见解,很快获得头柜(大股东)卢文举的青睐。 卢文举临终之前,将自己所拥有的安发银号股份卖掉,一分为三,分给儿女,让他们自行创业。 国内世事日艰,卢文举的两个儿子远走他乡。冯尧静则拿着岳丈的馈赠,二十九岁的年纪,就在羊城创办起“永亨银号”,有了自己的事业。 岳丈一家,对他而言,恩同再造,因此,他也不愿意主动和卢氏二房接触。 近年来,随着纳徳轩珠宝的强势崛起,冯尧静的长子,也就是现任永亨银行董事局主席冯玉斌,与卢嘉锡有些来往。前段时间钱穆大师的亲人见面庆贺宴会,他也曾经出席。 冯玉斌今年五十,站在冯尧静的身侧,低声和父亲说了两句。 “哦,是灿仔?都这么大了?”冯尧静笑容满面,伸手在卢灿胳膊上拍拍。 他和卢嘉锡没什么恩怨,早些年不来往,是看在岳丈的面上,现在卢家二房再度崛起,他倒不介意在卢灿面前展现长辈慈祥的一面。 “这是……”他指了指田乐群,语气很和蔼。 “回禀冯祖,这是我的未婚妻,准备十一月订婚!” 听卢灿介绍自己,田乐群很大方的从他身侧向前一步,双手合在胸前,再度鞠躬行礼,“冯祖,大安!” 冯玉斌在一旁,又介绍两句田乐群。 “嗯!好!佳儿佳妇!有时间去看看你家老太姑奶奶。她老了,喜欢聊家中旧事,见到你们,肯定很高兴。” 冯尧静的话让卢灿一愣,他这是在递和解的橄榄枝呢?连忙应承下来,“好啊,我过几天会带着阿群去看太姑奶奶。” “卢少东主,田总,幸会!”冯尧静身侧那位衣着很讲究的中年人,等他们叙完旧,主动向卢灿伸手。 “您是……”卢灿还真不认识对方。 “鄙人新加坡大华银行理财部郭胜利。纳徳轩新加坡新店即将开业,在新加坡的宣传声音很亮啊!不知道贵宝号在新加坡的流水走账银行是否找好了?我们大华银行乐意效劳。”这位很自来熟,冯玉斌没有介绍,他自己主动找卢灿和田乐群搭业务。 卢灿看了眼冯玉斌,这位自己名义上的“爷爷”辈,脸色未变,眯着眼睛笑笑。 “哦,忘了说了,我们新加坡大华银行,与永亨银行是战略伙伴,我们的客户群,是通兑的。”那郭胜利见卢灿的表情,猜到一些,连忙解释一句。 所谓通兑,就是双方互相承认对方的汇票、支票,能兑换对方的汇票、支票,在“银联”没有普及的情况下,这已经算是很深的战略合作了。 “十分抱歉,我们在岛内的合作银行是林家的九龙,在外埠是远东银行!”卢灿握着他的手,摇摇,语带歉意。 “太遗憾了,不过没关系,以后我们会有合作的。”郭胜利扬扬眉,略有些遗憾。 纳徳轩的生意非常红火,这类客户是银行的优质客户,他能遇到纳徳轩的少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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