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百亿美元。 事后证明,这只是一场骗局,为掩盖这家上市公司的严重亏损。智利政府此后为之立案调查,发言人及相关公司管理人员被捕。 但在半年后,这家公司再度起死回生,大股东阿尔芭利弗拿出六千万美元救市。 这一举措引发民众极大怀疑——半年前究竟有没有挖到藏宝?按理说地产商阿尔芭利弗根本不会有如此巨量资金。 智利政府再度介入调查,从探险队那里找到突破口:这家公司在费尔南多发言后一个月,确实找到宝藏,但只是鲁滨逊岛宝藏的一小部分,仅有六十四箱金币。 智利政府开出七千三百万的巨额罚单,约合这些金币总价值的四分之三——智利法律规定,在该国领土上发现的宝藏75%归智利政府、25%归发现者。 阿尔芭利弗不得不掏出巨额资金补偿政府,而他的瓦格纳公司海上打捞公司随即破产。 这则消息在当年传得很广,卢灿盯上的就是瓦格纳公司找到的六十四箱金币——当年的新闻披露中,将挖到宝藏的地址,写得清清楚楚。 只因为距离太遥远,卢灿此前没想起来。今天能想起来,归功于海盗——这批宝藏是英国十八世纪著名的海盗乔治·安逊掩藏的。 尽管智利政府对这片岛屿看管的很严,卢灿还是想去看看。 按照卢灿的意思,黄元将车子开到海底淤泥杂物填埋场——吉安港西侧的一块填海地。 真臭! 一下车一股恶心的淤泥臭味被海风搅起,扑面而来。卢灿掩起口鼻,这些海底沉积多年的淤泥,味道和垃圾场的味道有一拼。 田乐群知道他的鼻子对气味过敏,很快从车中抽出一条毛巾,把他扎成蒙面大盗。 黄元和马新爱下车,见卢灿这模样,都有些愕然。 “过敏!”田乐群帮他解释一句。 这片填海地,面积不小,足有四五十亩,临海的一侧,依旧向前延伸——八十年代,正是新加坡填海造地的高峰期。 脚踩上去,土地有些软,填埋的时间还不长——填海造地,当时并不能用,即便是用压土机压过也不行,需要等候一到两年的自然沉积之后,才能修建建筑。 这也是裕廊填海造地一次次追加款项的原因——不知道那一片填过的土地会塌陷。 一行人没敢靠得太近,距离海边还有十多米便被工作人员拦住。站在这里能清晰的看到,一艘货船上的挖掘设备,正将船舱中淤泥从船尾往外倒,黑糊糊的一片。 恶臭就是这艘船上散发出来的。 这没法看啊? “别急,我来想办法!” 黄元走到工作人员身边,两人用马来语说话,语速很快,两人时不时还指向不远处尚未铺石子的淤泥地面。 “OK!” 黄元比划个手势,又从工作人员那借来一把铁锹,几人绕过安全线,来到最西边地带。 这里都是海上挖出来的淤泥,风吹日赛,已经干透了,如同干涸的泥土地面,黑黝黝的有一条条裂纹。 靠海边自然是去不了,黄元拿起铁锹,选择一块地挖了起来,丁一忠帮忙搭手,两人很快就挖出一个土框大小的圆坑。 “等等!” 泥土中一块白色的光影一闪,卢灿拦住黄元的铁锹。 这一铁锹的淤泥中,夹杂着手掌大小的瓷片,擦去尘土,这是半片碗。 海捞瓷残片! 仅有的半片酱黄釉碗壁上,绘一洋人贵族,头戴洋帽,身披大氅,系领结,长长的卷发披肩,穿袖口、半腿裤、高跟鞋,十足的欧洲贵族骑士派头。 显然,这是出自中国画师笔下的洋贵族,当初为了适应欧洲巴洛克风格的需要而精心绘制的。 海捞瓷多以外销瓷为主,大都是为西方市场量身订制的,所以它们在造型、纹饰及工艺上与传统瓷器也有所不同,往往会呈现出东西方文化结合的特点。 这种怪异的风格,应该出自清代早中期,卢灿感觉是雍乾年间的南方民窑烧制。 虽是民窑、外销,但品质并不差,特色更鲜明! 卢灿将这半片碗翻过来,底部依旧是小半,中间应该是梅花款,只能看见楷书的“百”字。这应该是雍正年间著名的商号款“百一山房”! 这一碎瓷片的发现,愈加坚定卢灿组建打捞船队的决心! 第439章 海捞广彩 是否是真品海捞瓷,很好鉴定,它有两大特点是传世瓷所不可能有的。 第一是黯釉,在海水中浸泡上百年,即便是捆扎在一起的瓷堆,也难逃被咸水及暗流冲刷的命运,因此其釉面会有不同的损坏,形成釉的表层如同脱去一层皮。 说得更形象一点,就像手掌起水泡,然后水泡破裂手掌蜕皮一样。因此,整个釉色黯淡,光泽度相对较差。 这就是黯釉! 第二是胎脚包浆厚。 胎脚即底足,瓷器底足一般都不上釉,胎坯直接暴露在海水中,被海水长期浸泡,会形成异常厚重的包浆(年代的氧化层),自然而均匀。 这两点是鉴定海捞瓷必须具备的认知,至于瓷器品类的鉴定,与传世瓷一样。 也正因为这两大特征是赝品无法仿制的,“海捞瓷真”,是业界公认的!所以海捞货在后世如此受欢迎。 黄元的家就在吉安港后侧的渔村中,背靠小山,有个小院子。院子中还晾晒着铅缀四寸大鱼网。他的父母五六十岁,常年被海风吹成酱紫色的面孔,满是沧桑。 这应该是新加坡最后的鱼户。 见儿子带朋友回家,两人手忙脚乱的忙活着泡茶拿凳子。 卢灿不想给老人家添麻烦,忙问道,“黄哥,你家的海捞货呢?” “在这呢!”马新爱将欲望卷起来,露出小院子中的一个堆头,上面简单的用帆布搭盖。 卢灿有些无语,这种放置实在是…… 海捞瓷出水后,保管不及时,氧化褪色速度很快,严重的甚至可以釉色全部褪掉。最正确的方式是,出水后擦干,快速用塑料薄膜或者保鲜膜裹上。 黄元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嘿嘿笑道,“家中实在是没地方放置……” 这堆随意散放在黄元家小院子里,上面盖着一块塑料布遮雨的瓷器,大多数为碗、碟、杯、盏之类的生活瓷,艺术瓷也有一些,都混在一起。 卢灿眼睛亮了亮,广彩! 广彩又叫织金彩瓷,采用低温釉上彩装饰技法,即在各种白瓷器皿上彩绘后,再次低温复烧而成。广彩最大的特点是艳丽,色彩繁复、图案精美、金碧辉煌。 可谓欧洲人最喜欢的一类中国瓷器。 清末许之衡在《钦流斋说瓷》中记载,羊城广彩,九成外销。 从十七世纪中后期到清末,依照东印度公司销售记录推断,大约有四百到六百万件广彩瓷器流入欧洲。广彩与“克拉克瓷”(青花)并称两大吸金利器。 因此,广彩也是欧洲各大瓷器厂商极力模仿的对象——十九世纪著名的欧洲绘金瓷就是仿造广彩而来。 虽然广彩瓷器被发明的时间不长,业界公认是由康熙朝中期的珐琅彩衍化而来,可是,有关“广彩”是不是“广窑烧制的”,一直有争议。 嘉庆年间兰浦著《景德镇陶录》说:“广窑始于肇庆阳江县所造,盖仿洋瓷烧者,故志云。阳江县产瓷器常见炉、瓶、尊、浅碟、碗、盘、盒之属,甚绚彩华丽,惟精细雅润不及瓷器,未免有刻眉露骨相,可厌,然景德镇唐窑曾仿之,雅润足观,胜于广窑。” 兰浦,字滨南,清代乾隆年间景德镇人。他生于斯长于斯,应该对景德镇瓷器的制造过程和瓷器工场的组织了如指掌。 在他的这篇记录中,广彩显然是广窑所创,单独治坯、绘彩,再复烧而成,景德镇为仿制者,然后青出于蓝。 但是,在光绪年间寂园叟著《陶雅》云:“广窑有似景德镇者,嘉道间十三行开办,初筑有阿芙蓉馆,其所设茗碗皆白地彩绘,精细无伦,且多界画法,能分深浅也。” 他的说法很含糊,只是重点描述广彩最后由广窑复烧。 民国初年收藏大家刘子芬著《竹园陶说》为寂园叟解释:“《陶雅》则称或谓嘉道间广窑瓷地白色略似景德镇所制,审其言,实即粤人所称广彩者。盖其器购自景德镇,彩绘则粤厂所加工者,故有广彩的名称。此种瓷器始发于乾隆盛于嘉道。” 按照刘子芬的意思,广窑只是进行了最后一步,至于瓷坯,是采购景德镇的。 在后世的考古发现中,广彩瓷器分为三种:景德镇广彩、合作广彩以及本地广彩。 景德镇广彩自然不用介绍,景德镇产的带有本地窑款及年号款;合作广彩也不用多说,正如刘子芬大师所言,景德镇瓷坯,广窑复烧。 本地广彩即本地窑口治坯、绘彩烧制的广彩。虽偶有发现,但并不多见,业界从来未将它们当成主流。 因此有关广彩的言论,一直以“合作论”为主流。 卢灿带着手套,拿起一尊尺高的广彩梅瓶。 海水浸泡,尽管已经洗干净,可是在釉层破气泡里的胶质物质还在,无法彻底清洗,因此釉表还会附着一层胶物质遮住釉光,呈现黯釉状态。 采用乳金作地色,图案为盛世牡丹。 乳金作地色是广彩的一大特色,它是由仿照缎锦纹样作瓷器装饰。此技法称为“织地”,后用金水织地,发展为“织金地”且普遍用于各种瓷器,成为广彩花色的一种基础,形成了广彩“织金彩瓷”的特点。 尽管颜色已经褪去不少,但从现有的釉色,还能能感受到当年它刚出窑口时,是何等的惊人艳丽。 卢灿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如果不是被海水浸泡,这恐怕会成为广彩中的“精品”之作,尽管是民窑口出品,进入馆藏,毫无压力。 可现在……只能留存做研究,或者放到十几年后再拿出来出手。 将梅瓶倒过来,再度给他一个惊喜——款号为“琼玉”! 琼玉?很少见的款号! 它是粤省两大民窑系之一“石湾窑”所产出瓷器的款号。 除了清末的广窑外,粤省在历史上有两大窑口非常出名,最早的是宋代阳江窑。阳江窑胎质纯净细密,颜色分白色和灰白色,上白釉、青釉、青白釉(影青釉)和蓝釉。无论是实用陶瓷或工艺陈设瓷,既有造型朴厚端庄又有典雅精巧的,品种繁多。 其藏品非常珍贵,在故宫博物馆中有十四件。 但自南宋末年始,因瓷土枯竭,阳江窑已渐渐没落。 瓷工们寻找新的高岭土矿源,在今天的佛山石湾重新立业,也就是粤省第二大民窑口——石湾窑。 石湾窑不仅善仿钧,而且善仿宋代各大名窑,宋代官、哥、汝、钧诸名窑产品,从材质运用、技法处理、艺术造型等各方面都仿得惟妙惟肖,而且有创造性的发展。 石湾窑的款号相对而言并不固定,他们接受个人定制、商号定制,因此款号很多。 常见的有:明代晚期的“祖唐居”、“陈粤彩”、“杨升”、“可松”等;清代康熙年间的有“两来正记”、“文如璧”;乾隆前后有“沅益店”、“大昌”、“宝玉”、“琼玉”、“如璋”、“来禽轩”;道光前后有“黄炳”、“霍来”、“冯秩来”、“瑞号”等。 卢灿手中的“琼玉”,正是乾隆年间石湾窑的“工匠孙女款”。 这一款号,还夹带着浓浓的祖父与孙女之间的情感故事,被记载于《番禹杂记》中。 石湾窑的把头师傅杨彬,非常喜欢他的孙女杨琼玉,可惜,这孩子从小体弱多病。杨彬潜心求佛保佑,跑遍粤省各个寺庙。芦苞祖庙的一位大师告诉他,请一尊南海观音,将孩子的姓名刻在观音的净水瓶上,可得庇佑。 续年,那个叫做杨琼玉的孙女,病情真的有所好转。石湾窑厂惊奇不已,随即将“琼玉”这一名称做“善福款”——窑场供应给某些无特定款号需求的客商,为他们祈福。 哈哈!卢灿心中大乐——尽管釉色损毁严重,但这尊瓷器,还是能进入馆藏的! 这件瓷器有两大价值:其一,它真实的宣告,广彩瓷器在乾隆年间就已经发现“本地彩”;其二,传说中的“琼玉款”真的存在! 这就是文化价值!超高的文化价值能带动瓷器本身价值! 第一尊广彩梅瓶就有这么大的收获,卢灿翻看这些瓷器的动作骤然加快。田乐群坐在旁边,一件件的帮他翻检归类。 黄元所分配到的三百八十二件海捞瓷,都是广彩,基本完好——碎片在海上时就已经扔回海中。 各类生活瓷为两百四十七件,款号统一为“大昌”商号款,这是乾隆年间羊城“大昌货铺”的货物。剩下一百多件为艺术瓷,款号为“琼玉”。 “黄哥,当初那些出海同伴,手中还有这类瓷器吗?” 黄元和马新爱夫妇早就担心这批瓷器是否值钱,见他问起,心头大安。黄元连忙点头,“都在呢。要不……我帮您联系?” 卢灿没急着回答,摸着下巴想了片刻,问道,“出海渔民家中,这类瓷器多吗?” “有不少呢,如果要值钱,我估计刚才那清淤堆都会有人翻……” 马新爱的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卢灿,自己还想着组建打捞船队,可别先把海捞瓷的价格炒起来了!大家都意识到海捞瓷很珍贵,自己还囤积个屁啊? 昧着良心,卢灿笑笑,“马姐,黄哥,这批海捞瓷有些研究价值,可它被海水腐蚀的太厉害,另外海捞瓷量大,生活瓷太多,这批瓷器,我能支付给您两位……两万新币。愿意出手吗?另外,这个价格……可不是给你朋友的价格,千万不能外传。” 黑,真黑!三百多件完整的海捞瓷,只给拾万钱,还让人别外传! 卢灿正惭愧呢,心底安慰自己,琢磨着以后怎么给这对夫妇一些补偿呢?哪知马新爱一声惊呼,“这东西值两万新币?阿灿,你不会是看在同学的份上,故意报的吧?” 说得卢灿愈发不好意思。 忽然,他想到一则补偿对方的方法——组建船队至少需要半年的准备时间,邀请黄元担任打捞船队总指挥还有一段时间,为何这段时间,不让他帮忙收集一些海捞瓷呢? 黄元善长做生意,他会将海捞瓷的收购价位压得很低,不会影响人们对海捞瓷的兴趣。 自己只要从虎园抽调一两名瓷器鉴定帮忙即可。 这主意,要得! 第440章 环球旅行 拉斯佩齐亚是意大利中北部的一座军港,丽娃游艇总部工厂就坐落在这里。此外,在容比克惠特克手上时,这家公司还在威尼斯开设了一家船饰制作中心。 大名鼎鼎的丽娃游艇总部,此时就这么多东西:两条试水水道、一个船坞,两栋双层的工房,一座三层的办公楼,六十三名工人,如果算上船饰制作中心的工人,也不过八十人。 “嗨,阿拉依,这点设备,这点人,每年能生产几艘游艇?”这是卢灿第一次参观丽娃游艇,说实话,很失望。 阿尔达汗鄙夷的瞟了他一眼,“游艇,从来不是靠产量取胜!” 好吧,这话没错,我是乡巴佬!卢灿自嘲了一句。 可是,这产能还是惨了点——根据刚才那位总经理拉贾尼介绍,每次最多能同时开工六艘游艇。注意,还不是同工期,必须错开生产程序,而且每艘游艇的生产周期,最快也需要四个月,这还是中小型的常规型号,如果碰到定制的大型游艇,从设计到试水,最少要两年的时间! 温碧璃拿到上半年的账目,简单核算后,卢灿彻底傻眼。 这家游艇公司,每年最高产能,也只能生产二十艘常规的中小型游艇,每艘游艇售价二三十万美元,一年的总营业额也不过区区四五百万美元! 意大利的手工艺人的工资还贼高,原材料也不便宜,税收又重,即便是满负荷生产(其实这在意大利这个国家是不可能的,他们已经实施四十五小时工作制,周六下午及周日不上班,给加班费也不来),每年的纯利,只有三十来万美元。 天呐,自己家的润馨瓷厂,比这纯利润也要高五倍! 难怪这家游艇公司,在八九十年代,四度易手,这TN的就是鸡肋啊!费尽心思投资及管理,每年的产出只有区区三十万美元! “没有办法增加产能了?”卢灿不会意大利语,好在总经理拉贾尼也会法语,卢灿只得用法语和他沟通。 这位五十来岁的意大利设计师出身的总经理,耸耸肩,摊摊手,语气有些傲慢,“你不懂这一行业!诚如阿拉依所言,这是精致的手工活,我们不能违背丽娃的最初原旨……” 卢灿的火气腾的上来了。 挥挥手打断他的话,盯着拉贾尼的眼睛说道:“意大利熟练的造艇工人、还有设计师,很难找吗?” “不是这个原因……”对这位公司的大股东,拉贾尼从没有接触过,可是,今天打交道的经历,并不愉快。他眉头紧皱,似乎想再解释一句。 卢灿没让他继续说下去,“我能理解你们这些老人对丽娃游艇的感情,也很尊重你们精益求精的工艺追求。是的,这些都是对的!” “可是,我作为投资者,我需要考虑的如何给你、以及其他员工发放更诱人的福利,考虑的是如何扩大丽娃游艇在未来占据更多的市场,考虑的是如何给其他股东交代。” “因此,我的要求只有一个:在现在的基础上,不改变质量的基础上,增加人手,增加设备、增加船坞,最终增加产能,你……能做到吗?” 拉贾尼对卢灿的印象糟透了,在他眼中,这位年轻人就是个法西斯! 他再度耸耸肩,“这需要投入,还有时间……” “你拿出计划,资本投入问题,这是股东们需要考虑的问题。至于时间……我给你半年时间……” “不够!”拉贾尼强压怒火,怼了回去。 “别急着下结论!”卢灿敲敲桌面,“你如果半年内将产能值,提升到现在的两倍,我给你涨百分之二十薪水,如果你能提升到三倍,给你涨百分之五十。” “如果你……做不到,我相信工厂内有其他中层管理人员,乐意接受这一使命!如果再没有,我想,在香江蓝湾俱乐部负责的克里斯托,会乐意的。” 阿尔达汗站在一旁不说话,他很清楚卢灿为什么要发火——这帮意大利佬,对来自亚洲的股东并不尊重。譬如他刚才直接说卢灿不懂,虽然是实话,可对方毕竟是大股东。 他常年在伦敦,这种心底的歧视见得多了,算不得什么,可卢灿似乎对这种态度及语气上的歧视,特别在意。 卢灿与拉贾尼两人对视了很长时间,资本终究战胜肤色歧视,这位意大利人终于缩回去,“好吧,如你所愿!可是,销售问题……” “销售需要转向,另外需要成立专门的团队。” 卢灿转过身子,没在和他说话,而是对阿尔达汗说道,“阿拉依,我建议成立专门的销售部,将克里斯托从香江抽调回来,担任专职销售副总经理,你看怎样?” 克里斯托也是丽娃的老人,要比眼前这位圆滑,起码知道尊重几位香江及缅甸股东。他担任副总,能消减部分拉贾尼的权势。 “行!我同意。”阿尔达汗自然要站在卢灿这边。 卢灿也不顾拉贾尼阴沉的脸色,他对这位的印象确实不好。刚才走工房时,还是阿尔达汗带领的,这位总经理坐在办公室纹丝未动。 卢灿自己不歧视任何人,去菲律宾如此,去缅甸如此,同样,他也非常不喜欢被人歧视,尤其还是自己手下的员工。 这种人,在纳徳轩或者润馨瓷厂,早就给开革了。可这里是意大利,阿尔达汗说了几次,这老家伙还是很敬业的。算了,先不动他,但必要的警告必须要有! “销售团队除了东南亚作为开发市场之外,我建议增加中东国家,譬如阿拉伯、阿联酋等国家的宣传。别忘了,这里可是黑金国家,原油造就了一批批富翁,富裕得我们难以想象,他们也该享受享受了。” 他回转身,望向拉贾尼的颜色很严厉,“不要因为他们的肤色,或者信仰,就有所歧视!” “资本,才是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没有资本,什么都不是!” …… 没在丽娃总部多待,卢灿和阿尔达汗一行,下午就带人开走了泊在船坞中的唯一一辆远洋超级游艇——远洋号。 这艘游艇是前任老板容比克·惠特克为自己定制的,全长六十五米,最宽处为十一米,是丽娃成立一百多年来所建造最长的游艇,花费了整整两年半时间。 上次购买丽娃游艇公司的一千六百多万美元中,这家伙占据了一多半的价格。 这艘远洋号超级游艇的设计,就出自拉贾尼之手。虽然种族歧视让人不爽,但他的设计能力确实很牛。铝合金的船体,全柚木甲板,甲板上双层露台建筑,有小型浴池和爬梯台,还有一间双道高尔夫球室,最顶层为两台无线电联络设备。 舱底则为三层休息及娱乐室,除了庞大的客厅、餐厅,还有十九间卧室 船员一共有五名,最大载客量为二十人人,吃水深度为三米五,半载排水量为八百吨,总吨位:1120公吨,发动机:一千四百五十千瓦,最快及一般巡航速度为165节16节,十六节情况下能连续巡航伍仟海里。 是的,卢灿此行前往南美洲智利,开着这大家伙过去。 时间确实有些浪费,可此时卢灿想避开大华银行一段时间,另外阿尔达汗在菲国被人盯得很紧,不如一起出门逛逛。 把这计划告诉阿尔达汗后,两人一拍即合,很快定下这次跨大洲旅行。 整个航程是这艘船的船长,意大利人亚德里规划的,单趟行程需要二十二天,这还不算上旅途中耽搁的时间。 旅途不寂寞。 卢灿带着温碧璃,阿尔达汗则带上在菲律宾招聘的的两名粮贸公司助手,自然也是极品美女级别。 呃,许胖子也来了,他带着未婚妻叶美卿,两人在最后时刻也挤上前往欧洲的航班,跟了过来,要参加这次跨大洋的旅行。 试航第一站,意大利东北部城市,威尼斯。 水城威尼斯,据说是上帝的眼泪,在这里流成了河,又美又柔。卢灿慕名已久,这次一定要登岸转转。 第441章 卢灿所图 真正让威尼斯走入欧洲中心城市之一,并非小城的风景,而是八百多年历史的威尼斯共和国,以及启动欧洲现代金融制度的威尼斯银行家们。 其实,这两者为一体两面——威尼斯共和国本身就是商业立国,掌管这个国家的“十人议会”全部是金融家、资本大鳄。 尼斯的繁荣可以追溯到九世纪。那时的欧洲资本有了一定的积累,但是由于古代欧洲地区黄金白银的紧缺,出现了一种“金币可以主导欧洲实体经济”的现象——谁掌握了金币,谁就掌握了一个国家或地区的经济。 威尼斯因为地理位置的优越(新航道开辟之前),单一的税收政策——一次性缴纳货品总价值的百分之一做税收,之后凭借缴税单在威尼斯境内再也不用纳税,很快成为欧洲新的商贸中心,大量货船云集,从而快速积累了大量资本。 “十人议会”利用资本优势,在幕后操纵着整个欧洲各国的预算采买、商品定价、金币供给、经济增长。 通过对一个欧洲国家注入或抽出金币的形式,就可以轻松地制造出繁荣或金融危机。 一群人站在圣马可广场,一边喂鸽子一边听卢灿讲述威尼斯银行家们的辉煌历史。 “这个只有四百多平方公里的小附庸国,利用金币投资为杠杆,还有商人的狡猾,巧妙的将法国军队套入自己的诡计,颠覆了罗马拜占庭帝国(有兴趣的可以查阅第四次十字军东征)……最终拿到了东罗马帝国八分之三的领土包括爱琴海,亚得里亚海沿岸许多港口和克里特岛,一跃成为欧洲实力强劲的军事豪强。” “这么牛?!”商人控制经济,可以理解,但竟然是商人颠覆了强大的拜占庭帝国,就太出乎大家的预料。阿尔达汗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 “就是这么牛!”将手中所有的面包屑扔向面前的鸽群,顿时一阵扑腾声惊起。卢灿睨了他一眼,“所以啊,我们现在的资本,根本就不算什么,连香江的经济都影响不了,更别说要影响国家。阿拉依、赖利(许胖子的英文名),我们还需要努力,一直努力!” “你……你想……?” 许佳闻隐隐绰绰感觉到卢灿想要说些什么,惊讶的看着他。另一侧阿尔达汗则不说话,手指间的面包屑被他碾得粉碎,从指缝间飘飘扬扬落地。 两人都是绝顶聪明的人物,焉能听不出来卢灿的语意? “呵呵,想多了!”卢灿拍拍手掌,然后顺手在许佳闻身上擦了擦,这胖子惊愕中,竟然没发现。 看着眼前高高的四方教堂,卢灿手指着塔顶,“前些天我参加了汇丰的一次聚会,那高高的塔顶的一拨人,始终以怜悯的目光俯视众生,这种感觉给我的冲击太大。” “有些人,只是某些利益团队的代言人,却能把控区域经济的脉搏,掌握一方生众的哭笑。我不奢求那些权势,但是……我必须要考虑资本的安全,以及不受人侵犯。” 是的,这是卢灿上次参加汇丰聚会之后,最深的感受——资本的力量。 沈弼对他很好,汇丰对卢家也很友善,但是,那种友善是俯视的,是卢家及卢灿尽力表现而得到的赏赐! 最近这些天,卢灿一直在琢磨这件事,沈弼并非汇丰的大股东,也并非资本大鳄,可是,一场小小的旗下子公司的周年庆,就将有关联的香江顶级资本家,全部召集齐,大家众星拱月般的围着他转悠,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为什么?原因不复杂,他的背后有着庞大的资本集团,而这一资本集团又向外衍生,构成巨大的利益共同体。 卢家呢?李家呢?包家呢?郭家呢?不过是利益共同体上面所结出来的一个个块根。 想明白之后,这种感觉很不好! 他需想要组建自己的利益共同体,而不是松散的合作关系。 可是,就目前所有合作人选中,似乎也只有阿尔达汗及许佳闻两人,更适合进一步联合。这两人知根知底,彼此相投,即便偶有冲突,都能聪明的找到化解方法。 这次所谓的“环球旅行”,卢灿就想着和两人好好谈谈。 因此他特意通过温阿四在许佳闻面前透露点风声,结果这家伙,屁颠屁颠带着未婚妻跑来了。 今天,一行人参观圣马可广场,女眷们都去广场西面的商场购物,卢灿终于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 “嗨,吓我一跳!”许佳闻拍拍胸口,开了句玩笑,“我还以为你要参政呢?那就是个泥坑!你要参政我就离你远远的。” “你有什么计划吗?”一直没说话的阿尔达汗扭头问道。 这人别看平时有些不着调,酒色均沾,可他处理事情,松紧有度,上次的英国金币,处理的非常好,这次菲国的事情,同样滴水不漏。 “没有!”卢灿干脆的摇摇头。 “切!”两人不约而同对他伸出中指。 卢灿直接抬脚给许胖子一脚,“这不是叫你们帮忙想吗?你俩又不是我的下属!朋友!朋友知道吗?你们不能只啃我一个人吧?” 恼羞成怒,许胖子转了个身,一脚揣在阿尔达汗的屁股上,“想!赶紧想!你整的那个破游艇公司,我可是出了很大力的,结果整出一年赚三十万的破东西!要弥补我心理创伤,你得想出办法来!” “咦?维文踹你,你不敢还脚,找起我麻烦来着?岂有此理!”阿尔达汗同样不是善鸟,手中还有一小把已经揉得粉碎的面包屑,扬起来给许佳闻一下,随即又追了上去。 两人嘻嘻哈哈的打闹起来,卢灿呵呵直乐。 不用回答,这两人算是赞同自己的想法——结成更紧密的利益联盟! 至于怎么构建新的利益共同体,他其实已经有些想法,但还需要完善,那就是大华银行,以及即将到来的香江金融危机! 卢灿不是商业天才,但见过后世许多企业及集团的成败,直觉告诉他,没有自己的金融体系,所谓的利益共同体就是一句空话。 后世的某宝和马大帅折腾多长时间?为什么一定要涉足支付平台——它就是一家金融平台,只有拥有了金融平台他才能整合出难以撼动的利益团体! 如果仅仅靠卖盗版商品的某宝,他一辈子也只能算是个知名企业家。 香江金融政策更开放,原本很合适,可是,那里已经有两个巨无霸——汇丰与渣打,未来还会加入一个国家资本巨头——中银香江。 有这三家在,自己拿到大华银行也难以出头——你还能拿到货币发行权? 开玩笑呢! 相反,如果选择大华有不少好处。 首先,新加坡没有央行,他的货币发行权是金融管理局掌控,交由六家银行代为发行,大华银行恰好是其中一家。 其次,新加坡的地理位置在整个南洋区域比较居中,位于东西方的十字路口,并不同于香江偏于一隅,更适合扩展在整个南洋乃至欧美的影响力。 第三点是卢灿自己的一点不可对人言的小心思——香江与内陆太近,本着“近则不逊远则怨”的理论,新加坡这一位置,更适合自己保有发言权。 以大华银行为核心,组建自己的联盟。这一计划,在未来的十多天,三人再慢慢商议,现在嘛,先看看有没有意大利古董。 圣马可广场西面的圣毛里齐奥教堂与圣玛利亚-佐贝尼戈教堂附近,有着十一家正规的古董店铺。有的店铺足有上百年历史,譬如圣毛里齐奥教堂隔壁的“Kouki vintage”。 vintage是一个英文单词,指博物馆的珍藏。这家芬科基古董店,是卢灿的首要目标。因为依照远洋号的船长亚德里所言,这家古董店开设在一战之后,也就是说距今足有六十多年的历史。 这种店铺中,一定有好东西。 卢灿和许佳闻兴冲冲的找到这家店,招牌不大,灯箱形式钉在门框上面,单扇门,很窄,外面挂着布帘。 “这里?”许胖子有些不敢相信。 “威尼斯都是这种门,老总督府的大门比这也宽不了多少!”阿尔达汗经常过来,对这边很熟,很不屑的看着许胖子这个乡巴佬。 刚才两人争执打闹,他没占到便宜呢。 阿尔达汗的意大利语还不错,刚好当翻译。卢灿推了他一把,“翻译官,走前面!” 进去之后,卢灿有些失望。里面面积不小,可是有近一半的面积,陈列着各种服装,大多数还是蕾丝装。他这才想起,vintage在英文中还有“古着”的意思。 蕾丝是威尼斯三大特产之一,这家古董店有古着就不稀奇了。 卢灿直接奔右边,这边还陈列着几幅落满灰尘的油画、铜塑、依仗剑及盔甲。 至于左边的蕾丝,还是算了吧,几个大男人看蕾丝,东方人表示面子上过不去啊,尽管大家都想去观摩观摩。 “咦?东西还不错呢,维文,你看看,这是不是阿梅代奥莫迪利亚尼的真迹?不是吧……这是他十四岁的作品?这么神奇?” 卢灿正在看另一幅画,没有署名,但他怎么看都像乔凡尼塞冈提尼的原野风景画,听到许佳闻的惊叹,心头一动,连忙移步过去。 阿梅代奥莫迪利亚尼,意大利本世纪初著名的表现主义画派的代表艺术家之一。 这是一个天才,绝对的天才。 从小体弱多病,不得不辍学在家,母亲怕他无聊,买来各种绘画书籍让他消遣。 在他的家乡,有着著名的塔什肯尼画派,这一画派的创作技法最大的特色就是强烈的色光对比,从而是使得画面的张力十足。 莫迪利亚尼通过一年多的自学,在十四五岁时,开始创作。 后世有一副《塔什肯尼风光》的作品流传下来,据说是他在十四岁时创作的,1995年,这幅小幅油画,在巴黎佳士得拍卖会上,拍出615万法郎;2004年,第二次上拍,径直涨到1095万美元。 堪称最年轻的千万画家。 还有一点需要说明的是,这位画家一声非常传奇,譬如吸毒创作、三十六岁就去世、怀孕的妻子听说他去世跳楼自尽等等。 只看了一眼,卢灿心头狂跳,正是那一幅传说中的画作! 《塔什肯尼风光》怎么在这家古董店中?难道还没有被人发现? 不会啊,莫迪利亚尼去世后,他的画作价格一路飙升,不可能会被意大利人疏露的? 第442章 又见考验 两根笔直的树木,顶端是墨绿色的枝团,背景是橘黄色的楼房,远处的房屋是灰棕色,蓝色的天空布满了白色的鱼鳞云。 这幅画作的色光搭配的非常有水准,怎么看都不应该出自一位十来岁的孩子之手。 可偏偏,这事就发生了! 天才的世界,我们不懂! 在画作的右下方,有着莫迪利亚尼歪歪斜斜的签名,这幅画作,想要捡漏,基本不可能——这种六十多年的古董店,其老板怎么说也是一位艺术爱好者,不可能不知道这位“威尼斯的骄傲”。 是的,莫迪利亚尼毕业于威尼斯美术学院,因此有这一称号。 不过,这一称号的得来,同样有着意大利式的讽刺。 1906年,莫迪利亚尼从威尼斯美术学院毕业,前往当时的艺术中心巴黎学习绘画与雕塑,可惜,六年多时间,他并没有成功,贫困潦倒,被朋友凑钱送回意大利。 回到故乡后的他来到威尼斯美术学院,想要谋取一份教师职业谋生,结果当时的督学加托尼亚让他画几幅作品看看。 他花费了四天时间,创作了两幅作品《浴缸中的女人》和《威尼斯少女》,结果,这位督学大人给与的评价“不知所谓”。 谋取职位自然落空,莫迪利亚尼留下这两幅作品,失望离去。 二战时,威尼斯同样没能逃脱盟军的轰炸,威尼斯美术学院破损严重。这时,新任督学从仓库中翻出这两幅莫迪利亚尼的作品,一共拍卖出四十七万美元,重建校舍。 喏,就这样,莫迪利亚尼成为“威尼斯的骄傲”! “是莫迪利亚尼的作品吗?”许胖子有些怀疑,毕竟这幅画与作者成年后的作品,差别太大。 “你不知道这幅画?” 许胖子莫名其妙,“我应该知道吗?” 卢灿拍拍额头,糊涂了! 莫迪利亚尼一生,其绘画题材和样式非常集中,他只画人物,他的风景画只有两幅,眼前这幅外,还有一幅是他去世之前所画。 许佳闻不知道这幅画,还真有可能。 许胖子对西方的油画研究并不比自己弱,如果他都有些疑惑,那……店老板是不是也会有这种疑惑? 这幅画虽然署名,而且还有创作年龄及年月标记,可是画作中的幼稚依旧能看出一些,另外,它与莫迪利亚尼成名的人物画,差别太大。 想到这,卢灿兴奋起来——这种有特别意义的画作,最适合放在虎园展存! “这确实是莫迪利亚尼的作品,他的少年时期作品。这幅作品的名称叫《塔什肯尼风光》,”卢灿没想过隐瞒胖子,他用手摸摸画框,红橡木的,心情很激动啊。 “在他去世后,他的母亲接受《费加罗报》的访谈中,谈到过这幅作品。访谈的时间应该是1924年左右。” 卢灿的回答让许佳闻傻眼,情不自禁的喷了一句,“你这个变态!一次采访中提及的内容,你都记得?” “你有脑子吗?我怎么会记得1924年的访谈?” 卢灿翻了翻白眼,“你自己不用心学习而已!这只是欧洲艺术史中的近代史备注资料中,有过这段描述。” 卢灿的确认,让许佳闻警觉起来,“这幅画我看中的,想收藏,你可不许抢!” 呃?摸摸鼻子,卢灿尴尬了,“我刚才看到的那幅,未署名,貌似乔凡尼塞冈提尼的《原野图》,要不……咱俩换换?” “这……?”许佳闻顿时犹豫了。 乔凡尼同样是意大利十九世纪下半叶的大画家,著名的“农民画家”。 这又是一个天才!同样英年早逝! 他出生贫寒,幼年孤苦,5岁丧母,后随父迁居米兰。父亲无力抚养而将他送入感化院,为一神父收养。神父待他很好,借助描绘教堂壁画时,教授他最基础的绘画技巧。 神父过世,他又沦落为牧童,长期生活在大自然中与牛羊为伴,这种生活奠定了他艺术生涯的基础。乔凡尼十四岁来到米兰,考入美术学校夜班,后又几多磨难,直到20岁才独自走上以农村为题材的创作道路。 他的画作严谨而朴实,题材集中在农民和农村原野风光。著名的《自然三部曲》被誉为“阿尔卑斯山下农郊生活表达之最”,光感非常温馨,带有浓浓的生命关怀,即便是最后一幅象征着“死亡”的画面,其中依旧蕴含着不久将会出现的生命的复苏,体现一种生与死轮回的哲理。 可惜,他四十一岁英年早逝。 许胖子精于西方油画,如何不懂得乔凡尼作品的价值? 更何况是他的未署名作品,那是不是意味着尚未被统计在册的作品?这种画作一般情况下,非常有收藏价值。至于卢灿的眼光,他不怀疑。 “我看看去!”许胖子果然来了兴趣。 趁着他闪身去看画,卢灿连忙让阿尔达汗去招呼店东。 店东正在另一侧招呼几位购买古着(精品古服装)的顾客,听到阿尔达汗的招呼,朝这边看了看。虽然听不懂他俩说什么,可卢灿看对方的表情,心忽然往下沉——这幅画不卖? 见老板似乎不想过来,卢灿只得过去,问问情况。 “Why?”那幅莫迪利亚尼的少年作品,店主真的不卖!卢灿有点晕,火气往上冲,“店内悬挂的商品,你为什么不卖?” 是的,他有些怀疑对方种族歧视。 “NO!”店主会英语,见卢灿有些愤怒,连忙眼前的客户,笑呵呵说道,“这家店是古董店不假,可是这里同样也是我们芬科基家族的收藏馆。这里面没有标价的物品,全部是我们家族的藏品,只供大家欣赏,并不对外出售!” “那幅莫迪利亚尼少年时期的作品,更是我们家的心爱之物,你……能明白吗?” 貌似那幅画的下面确实没有标价! 人家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可笑刚才自己还琢磨着捡漏? 唉,空欢喜一场!卢灿叹了口气,西方画作想要捡漏,太难太难! 他还不死心,挠挠眉心,“多少钱都不卖?” 这位四十来岁的店东,似笑非笑的看着卢灿,忽然来了一句,“你能出多少钱?” 这话是什么意思?有卖的打算? 卢灿的心情如同过山车一般,瞬间又被吊了起来。 看着对方的笑容,他很快编出一套说辞,指了指正在看画的许胖子,说道:“我和同学都是来自于香江中文大学的学生,我们的专业是西方艺术史。这次来威尼斯游历,正是来感受欧洲中世纪的艺术魅力。” “宾馆老板对您家的古董店铺赞赏有加,称这里是威尼斯乃至维托亚大区有数的古董店,因此,我们慕名而来……” 如何打动卖家,也是一门学问。卢灿为了拿到这幅画,真的拼了,马屁如潮啊,听得阿尔达汗都傻眼了,要不要这么拼啊? 说道最后,卢灿终于说出自己的价位:“短时间内,我大概能凑出六十万法郎,再多,就有些困难了。” 六十万法郎,不到二十万美元,卢灿的报价是依照他墙壁上悬挂的几幅名画所给出的,不算太高但绝不低——虽然是名家可毕竟是少年时的习作。 安东尼·芬科基没想到这位东方人这么能说?他已经有些后悔刚才突然冒出的这句话——刚才他只想戏弄一下这几位来自东方的年轻人——你有钱吗?没钱玩什么油画收藏? 意大利是欧洲种族歧视非常严重的国家之一,很多人即便嘴上不说,可骨子里就有这种观点。 卢灿的报价给他出了个难题。 他确实可以直接以报价过低拒绝卢灿,可这样一来,芬科基古董店的货品昂贵的名头恐怕很难洗清。别忘了,旁边还有几位购买古着的顾客呢。 可真要出手,他又舍不得。 安东尼犹豫了半晌,想到一个办法。他打了个响指,对卢灿说道:“这幅油画可以卖给你,但有个前提!因为我的藏品,我希望它能落在真正懂画之人的手中。” 嗯?还有条件?这是想办法拒绝啰? 卢灿眉头微皱,“您说!” “既然你们两位都是学欧洲艺术的,刚好,我最近收集来三幅未署名的画作,你们帮我鉴定鉴定,究竟是谁的作品?” “如果你们的鉴定准确可这幅画我不但卖给你们,同时还会打八折,折扣算成你们的鉴定费。” “如何?” 说完,安东尼有些小得意。两个东方的毛头小伙子,即便是学习欧洲艺术史,那又怎样?他不认为自己出的难题,对方能解开。 不知道鉴定?那自己名正言顺的收回这幅画! 真是聪明!安东尼给自己点赞。 “赖利,过来!” 卢灿记得那幅乔凡尼的未署名画作,同样没有署名,应该也是店主家的藏品。 “什么事?”小胖子咚咚咚的跑过来,问道,“买下来了?” 卢灿连忙将店东的话转述一遍,小胖子的眼睛越听越亮——上次卢灿去台北斗亮的事情一直被他羡慕嫉妒,没想到来威尼斯竟然还有这种际遇? “我们可以答应您的条件,但是我需要增加一幅画,那就是那幅编号E17的画作,六十万法郎卖给我们,如果我们赢了,同样打八折。可以吗?” 胖子瞬间将利益最大化!编号E17画作就是那幅未署名的乔凡尼作品。 如果抛去特殊意义,他所购买的那幅画作,价值要比莫迪利亚尼少年时的作品价值高。 “安东尼,答应他,看看这两个东方小子究竟什么水平?” 刚才在选购蕾丝古着的一位,应该和店东很熟悉,他向前卖出一步,擂了擂店东的胳膊,怂恿道。 看热闹的人无处不在,另外几名顾客纷纷围了上来。 “可以!鉴定时间限定为一个小时!”安东尼咬咬牙,又加了一则条件。 卢灿和许胖子对视一眼后,快速点头,不约而同向对方伸出手掌。 击掌为誓,协议成立! 第443章 木炭画作 当第一幅作品打开时,许胖子差点破口大骂! 你M不想卖就明说,怎么弄一幅木炭画来鉴定? 阿尔达汗及旁边的一帮顾客,都吸了口凉气。 卢灿也有些傻眼! 眼前是一幅二百磅的模造纸,有些年头,色泽发黄,其中心图案为乡村原野风景,几棵弯弯曲曲的小树,一条灰色的道路铺向远方,远处是一条虚色构成的河流,再远处,则是朦胧的村庄。 这是一幅高水平的木炭画,其明暗对比、画面结构、线条的运用,非常有韵味。 虽是大师所做,可是,木炭画想要鉴定作者,太难! 这基于木炭画自身的特性决定的。 木炭画是素描的一种,而素描是什么?是学习美术技巧、探索造型规律、培养专业习惯的绘画训练的基础啊! 越基础的东西,越没有特性,没有特性的画作,如何鉴定? 见两人都在发愣,店主安东尼哈哈大笑,有些得意的耸耸肩,为自己的狡猾辩解道:“从一开始我就只说是未署名的画作,可没说一定是油画哦?” “你们还是放弃吧!我家店铺中,好东西还有不少,重新选择才是明智的,怎么样?”安东尼的劝说,怎么听都有点讥讽的意思。 大意了!刚才还真没注意他言辞中的陷阱,他似乎确实只提到“未署名画作”,并未强调是油画,是自己两人想当然了。 阿尔达汗在旁边干着急,手搭在许胖子肩上,“怎么弄?还想要这两幅画吗?” 许胖子朝卢灿噜噜嘴,在鉴定方面,卢灿比他的经验要强出太多。 摸摸下巴,卢灿低头看着这幅木炭画的原野图。 木炭画就是用木炭条绘成的画,在国内通常选用“柳条炭”,而欧洲最常用的是“栎炭”,因其线条较粗,调子匀整,故适于描绘大幅画及作油画的底稿。 眼前这幅,就应该是某幅油画的底稿。 所谓底稿就是画家在创作一幅作品前,先用素描的形式将自己想要表达的画面,在白纸上呈现出来。正式绘画时,可以参考这张底稿,捕捉自己最初的想法。 也就是说,底稿很多时候与最终成品有一定的相似性,也许,可以通过类似的画面进行逆推,来鉴定这幅木炭画的作者。 但并不意味着完全有用,因为很多油画家在创作时经常会加入新的灵感,这就使得底稿与最终成品差别很大。最为著名的莫过于毕加索,毕加索的素描底稿通常会非常简略,只是一个想法或者灵感的表达,寥寥数笔很简略,而最终画面呈现却异常丰富,其大多数内容是创作过程时加入的。 但愿这幅不是! 卢灿已经有了决断,今天遇到的木炭画的鉴定,又为他推开一扇未知的大门,怎么也应该试试!失败了又能怎样?那两幅画确实很可惜,可这种经历与历练,同样珍贵,万万不能放弃! “老板,我想先看看另外两幅。”今天考验的是三幅作品鉴定,自己这一方有两人,需要合理安排工作,故卢灿提出先看画。 “哈哈!”安东尼咧嘴一笑,很得意,他显然将卢灿的举措当成放弃,至于看另外两幅,不过是多点见识而已。 “没问题,就让你们看看!”他动手撕开另外两幅画框上的包装纸。 还好,这位不算坏到根子上,剩下的两幅,一幅水粉,一幅油画,都属于多色人物画。多色画有大面积的色彩渲染,更容易表现个人风格,因此鉴定相对容易点。 卢灿搂着许佳闻的肩膀,笑着说道:“胖子,今天就看看毕业一年多时间,你的油画鉴定功夫,落下多少?” 一句话激得许佳闻劲头上涌,擂着胸口,斜眼看着卢灿,“放心,我的水平绝对超乎你想象!” “那咱就干了?”阿尔达汗从后面将两人肩膀搂住,探头问道。 卢灿伸出手掌,许胖子和阿尔达汗很快搭了上去,“干了!” 见三人如此,那位叫做安东尼的店东,咧嘴笑笑,即便是有些看不起东方人,但这三个年轻人还是让人刮目相看的——刚才这举措,明显是想要挑战一次。 周围的那波看热闹的顾客,不约而同的鼓掌——这无关乎肤色,而是对勇气的赞赏。 三幅画作面前,卢灿指了指那幅木炭画,对许佳闻说道,“这幅我的,你选择那两幅多色画,如果鉴定完毕,过来帮帮我。” “有把握吗?”卢灿选择的那幅最难,许佳闻替他捏了把汗。 “这应该是某一幅油画的底稿,找到相似的油画,再从纸张年代入手,开始排除,呃,如果可以的话,还要排除国籍,这样一来,范围就小很多。” 这就是卢灿稍后准备鉴定的思路。 “那行,我们上手吧。”许胖子见他说得头头是道,信心也足了三分。他准备看完那两幅画作之后,再来帮助卢灿鉴定。 两人带上白手套,对阿尔达汗噜噜嘴,示意他要帮两人主意时间,适当时候提醒一句。 “计时开始!”安东尼在柜台上摆放一尊小闹钟,笑眯眯看着准备工作完毕的两人。 眼前的这张木炭画,画纸为大度八开的,也就是285X42厘米大小,纸厚两百磅。卢灿伸手在四边捻了捻,又用两只手指,在画面的空白处正背顶了顶。 裁边很齐整,纸张厚度均匀,这是一张工业化生产的纸张。 工业化纸张和作坊造纸有什么区别吗? 有! 因为有沥浆机和机器平筛的加入,工业造纸在纸张的细密性、平整度上要较手工作坊造纸更匀称。像卢灿手中这种高达两百磅的八开厚度纸,如果是手工制作,其表面一定会有厚度不均匀的情况发生。 另外,厚度纸的机器切边,是平压下去,因此切边的刀纹是由上至下的。而早期手工造纸的切边,采用的是铡刀,有些类似后世的切相片的工具,所以刀纹是斜线。 工业造纸鉴定的第三个环节就是工厂会加入一定的漂白剂增白,而早期的作坊造纸,不具备这种漂白条件,纸张通常带有轻微的暗色。 也正是因为这种漂白剂,工业纸张的寿命远远比不上手工纸张。所以很多国画大师非常喜欢自己造纸,譬如有名的“大风堂纸”——张大千大师制作的纸张。 鉴定出纸张为工业用纸后,卢灿心头安定不少。 欧洲纸张工业化,同样起源于英国,最早的工业造纸厂是十八世纪七十年代的利物浦安德罗普造纸厂。在欧洲大陆盛行,那还是十八世纪末期的事情。 因此,这幅画的创作年代,不会超过1780年之前。 卢灿脱去右手手套,用手指轻捻动纸边,感受其韧性和脆性。 再看看这张画稿的氧化色,其表面有相当程度的暗色——两百年的纸张和一百年的纸张,在脆性、韧性、颜色等诸多细节上,有着很多差别。 这就需要相当的技巧和经验了。 卢灿很快将这张纸的寿命锁定在1850年正负三十年的这六十年内。 OK!纸张鉴定完毕,他重新戴起手套,将目光投放在画面上。 原野、道路、村庄、树林等素材在十九世纪中叶,被广泛运用,相似的油画题材太多。想要筛选出来究竟是哪幅画作的底稿,并不容易。 卢灿最擅长的画家运笔风格鉴定,在这里完全用不上——刚才已经说过,素描的用笔方式只有两种:竖握持笔和横握持笔。而素描的基本技法完全相同,也只有几种:直线、弧线、回环、平涂。 因此很难判断出个人运笔风格。 他在试过几次之后,很快摇头放弃。 带着手套的手指,从画面下角的浓墨处蹭了蹭,他的下手很有分寸,不会造成画面损坏。食指洁白的手套尖上,有了一丝淡淡的墨色。 卢灿放在鼻子下面仔细的闻了闻,焦炭味道实在是难以分别,不过,感觉上,与普通的栎树炭有轻微的区别。 身子趴下,卢灿趴在这张画纸上,仔细闻了闻,还真有收获。 这幅木炭画,并非欧洲常用的栎树炭,而是松炭。栎树炭着色好,浓度高,最常用,但并不是唯一的。意大利的“地中海伞松”炭条,着色效果不比栎树炭差。 “阿拉依,意大利什么地方伞松多?”对意大利卢灿并不熟悉,他回头问阿尔达汗,问问题并不犯规,卢灿用的是英语。 阿尔达汗这家伙,只顾着玩,哪里会注意这些?他挠挠头,不好意思。 “地中海海岸边都有,撒丁岛和西西里岛上最多。”回答卢灿的是那位三十来岁,刚才购买古着的那位顾客,说完后,他对卢灿友好的笑笑。 “谢谢!”虽然对方只说了两座属于意大利的地中海岛屿,卢灿还是点头表示感谢。 地中海岛屿中,还有法属科西嘉岛、希腊的克里特岛。 这幅画稿虽然出现在威尼斯,但还真的不能派出是法国大师手笔。 众所周知,从十二世纪到十七世纪,意大利艺术统御欧洲,但进入十七世纪,乃至到二十世纪初,却是法国艺术光耀欧洲的年代。 欧洲艺术交流非常密切,法国画家的一幅底稿出现在威尼斯,很奇怪吗?一点也不。 卢灿挠挠头,此刻,只能赌一把了。 他快速回忆十九世纪中叶那些知名的欧洲艺术家,原野题材、与地中海岛屿相关,与画面有一定关联性…… 这一时期,著名的风景画师有法国的让巴蒂斯特卡米耶,他一声创作的很多山水田园画作,大牛一枚,只不过,他貌似和地中海没关系;浪漫主义画家欧仁德拉克罗瓦的风景画同样不错,他就是创作那幅惊世巨作的《自由引导人民》的那位超牛,只不过他走访的是非洲,他的画作中,风景画原本就很少,与眼前的底稿对不上。 卢灿快速过滤很多画家画作,想得脑瓜子疼。 之前见过一幅作品的乔凡尼,同样也是一位田园画家,也是同一时期…… 咦?卢灿拍拍额头,自己真是糊涂了! 这幅底稿,与乔凡尼的作品《暮光之路》有七份近似。 《暮光之路》所绘制的画面,是夕阳下的村庄,一条并不宽阔的道路,两旁是稀疏的树木,远处是村庄及河流。创作于1879年,算是早期作品,画风类似米勒,充满自然气息。 但那幅画中,多了一些元素——道路上多了三口之家赶牛车的画面。 心中有了目标之后,再回头印证这幅底稿,越来越清晰! 呵呵,卢灿抬头瞟了一眼安东尼,这家伙,还真是狡猾,弄了这么一幅木炭画,差点让自己把乔凡尼忽略过去。 卢灿自然不会相信,这位安东尼不知道这幅未署名木炭画的作者。 他的这一笑,把安东尼吓一跳,不会吧,这也能鉴定出来?自己当初可是请了威尼斯美术学院的四位教授,花费一天时间才鉴定出来的! 再扭头看许胖子,他应该已经鉴定完毕那幅油画,此刻正在那幅水粉面前皱眉。 将目光投降那幅水粉画,眉头也皱了皱。 这是一幅现代工业建筑水粉画,属于当代作品。当代水粉画大师,学院介绍的很少,难怪许胖子为难了。 想买那两幅画作,真心不容易啊! 第444章 掌声雷动 水粉画源于水彩画。 在很长很长时间内,水彩画是低档画作的代名词,并不受人重视。 人们认为水彩不具备油画那样高的美学价值和经济价值,习惯用欣赏油画的传统目光,来看待这种新画种,摆脱不了油画优越论的影响,而把水彩画看成是绘事末技。 为此,不少水彩画家借鉴油画的绘制技法,以提高水彩的表现力,争取提高水彩画的艺术价值和地位。在借鉴油画表现技巧的过程中,只有采取使用白粉色和不透明色,才能达到油画表现的充分、深入、具体、厚实的效果。 这就是早期的水粉画。 水粉与水彩画地位的提高,需要感谢十八世纪后英国画坛的崛起——英国很多画家喜欢水彩画的表现力。 英国画坛为何会有这种变化? 源于英国人对东方平面绘画的广泛兴趣,尤其是来自中国的工笔及水墨,给他们很大启发。 英国画坛凭借强大的经济影响力,完善并重新定义了水彩画、水粉画的体系,提升两者在世界画坛的地位。 这是一幅描写建设场景的水粉画。 画风和方法不同于一般水粉画,它用平面色块和景物的轮廓及结构线构成画面。 画中线条的粗细、曲直、方圆、繁简、重叠与分散种种变化的组合,使画面产生韵律美。画中所有景物向上直立,有一种向上直冲的气势,但在画幅顶部处理了一个吊车的横向铁臂,和画幅中下部一根横向略斜的直线,使向上的气势受到了压制,从而使观众的视线不至于被引导到画幅之外,同时也使构图更为集中,形成视觉中心。 画幅中下部有一根横向斜线,把画分割成室内与窗外两个空间层次,加强了视觉空间的深度与厚度。 画中点、线、面的色彩组合,通过相互对比、交错、呼应、均衡等方法,使色调显得非常丰富而有韵律美。色彩中的黑白两色在画面中的分布与整个画面结构的完美,关系十分密切,它与其它深淡色调配合,使得画面总体色彩具有强弱起伏的节奏效果和稳定感觉。 这是一幅非常别致而优美的水粉画,大师手笔。 见卢灿凑过来,许胖子挺惊讶,指指那幅木炭画,“你鉴定结束了?” 卢灿有些得意的冲他眨眨眼,“你去看看,是不是乔凡尼的《暮光之路》的底稿?” 有卢灿的提示,许胖子很快将这幅木炭画底稿,和记忆中的原作对应起来。 不服不行,还真是! 许佳闻看向他的神色变得有些奇怪——心酸啊,自己是正规历史系毕业,对方是旁听生,现在看来,他的鉴定水平全面超过自己了。 自己这一年多,是不是太放松了?这幅木炭画,许佳闻自问没能力鉴定出作者。 “你那幅呢?谁的作品?”卢灿装作没看见他的神色问道。 “詹巴蒂斯塔提埃波罗的早期作品,《堕落的天使》”他的语气有些恹恹。 卢灿探头看看,确实是。 他笑嘻嘻拍拍许佳闻的肩膀,“你的眼力也没丢下嘛,提埃波罗的画风在中期有巨大改变,这副画作这么轻易就看出来了?” 这句话还确实不是安慰许胖子。 这幅《堕落的天使》同样藏有一个陷阱——其风格和C·拉扎里尼高度相似,鉴定同样并不容易。 詹巴蒂斯塔提埃波罗,意大利十八世纪著名的画家,威尼斯人,同样也是威尼斯画派的典型代表,非常擅长于壁画创作,所创作题材集中于人物和宗教。他的创作特点是色彩鲜明,笔触粗大醒目,具有一种扎实雄健的风格。 但要注意,这是他三十岁成名之后形成的风格,在三十岁之前,他的油画创作风格,与其师傅C·拉扎里尼非常接近,外人经常会将两者弄混。 许佳闻能够准确判定出这是提埃波罗的早期作品,卢灿还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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