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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代,东瀛各大窑口在景德镇招揽了不下于五千名制瓷工匠(数据出自于《八九十年代国内人才流失考据》),历史证明,这些人才流失,对景德镇制瓷事业,并没有太大影响。 景德镇制瓷底蕴,太深厚! 这是任何一个所谓的制瓷大国所无法比拟的。 桂老和陈老的试验,还需要有几天才能出结果。卢灿离开渔湾之后,温家老二温嘉铭陪同他一道,去了岭上,顺道看看陈录生、张国怡负责的巴士公司。 “阿莲和那个发仔,吹了!”上坡途中,开车的温嘉铭突然冒出一句。 呃?卢灿一愣,这事,他还真的没怎么关注。 岭上那波人的心思,卢灿也能感知一二,对小龙女,要说不动心,那是……假话,可是,过去的一年多卢灿大多数时间都在新加坡,精力都放在收藏和经营上,再加上女人不缺,他也就无所谓那一两支野花。 岭上的那波人,心思也就逐渐淡下来。 今天,温嘉铭突然提起这一话题,卢灿还是有点触动。 无它,那陈朝武要登台了,这人,可不是什么良缘! 第553章 小楼采莲 卢灿歇脚的地方,自然是岭上小楼。 自从温碧璃去了新加坡,这里由温母带着一位佣人看顾,收拾的很干净。 不一会,张国怡、陈录生两人就匆匆赶到,手中拿的是岭上巴士公司今年的分红申请。 去年其实也有盈利,可惜被卢灿压住,所有盈利都用到再投入,也就是购买新巴士和修路这两处。现在的岭上巴士公司,已经拥有各类运输车辆十六辆,维修车一辆,公交线路三条,在香江巴士公司中,也算是小有名气。 卢灿坐在那里,快速的翻阅巴士公司的财务报表。还不错,去年的盈利,能达到一百九十万钱,刨除年底发放的各种奖励金,还有一百三十万左右可供分红。按照现在巴士公司二十二股的股本来分的话,每股可拿到五万九的分红。 这一盈利,可以说是卢灿所有投资中,利润最小的,按照他的本意,今年的盈利应该作为再投入,可看着陈录生和张国怡眼巴巴的模样,卢灿笑笑,随手签下名字。 这里是调景岭,是香江最贫穷的地方,六万钱对他们而言,已经不是小数目了。 “嘢!”陈录生忍不住挥动拳头,总算见到利润了,如果今年再不分红,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和岭上那些股东交代。 卢灿将签字后的申请报告交给张国怡,“张哥,拿着这份报告,去大华银行九龙分行申请两百万贷款吧,我会安排人审核的。” “贷款?”陈录生和张国怡一愣。 嗯,卢灿点点头,笑着说道,“两位没想过将巴士公司做得再大一些?譬如开辟新的公交线路?购买更多的巴士?或者添置一些出租车?” “啊?那要投资多少钱?” 扩大当然好,可是,这要再投入多少?陈录生张张嘴,咽了口唾沫后问道。 卢灿摇摇头,“岭上巴士的财务报告是合格的,算是优良资产,可以从银行拿到一定数额的贷款,适当的贷款,对巴士公司的扩张有益。” 这两人的学历都不高,对“负贷经营”有疑虑,这无所谓,等他们尝到甜头就会明白。毕竟,眼界决定世界。 “这笔贷款,可以用来购置新车辆,缴纳新线路保证金,增加岭上巴士的盈利能力,再用盈利来偿还银行借贷,形成良性循环……”卢灿呵呵笑着开句玩笑,“说不定,岭上巴士还能做成上市公司呢,到时候,你们两位,就是上市公司的大老板!” “上市公司?!” 我的天啦!在陈录生的眼中,香江哪一家上市公司不是巨头?岭上巴士也可以?想想岭上巴士,从无到有,再到现在的分红。上司?似乎……还真有可能! 陈录生回头看看张国怡,他的眼中同样闪烁着兴奋刺激的光芒,两人同时对卢灿点头,“行!我们听卢少的!” 这不是盲从,而是……眼前这位年轻人给调景岭带来的改变,清晰可见。 渔湾码头、平家凹窑场,岭上巴士,这些自然不用说,三条出山公路、一条海路,还有最近两年架起来的电线、有线电视线路,以及最近正在筹备的岭上第三小学。 这样的人物,不值得跟随? “卢少,稍后我就安排派红,您……去吗?”张国怡拍拍手中的分红申请单,语气中有些迫不及待。 “不去了,你们辛苦点。”卢灿摇摇头,直接拒绝。 他实在是怕了,不是怕见人,而是岭上这帮股东,实在是……各个是酒桶,怕了他们! “这样啊……”陈录生和张国怡都有些失望,不过,这样也不错,有阿灿在,自己不是成不了主角吗? 正事谈完,两人随即提出告辞。 “阿莲在家吗?”送两人出门时,卢灿随口问道。 “阿莲?!”陈录生愣了片刻,继而大喜,忙点头回复,“今天刚好在家!我稍后让她过来?” 随即,他又补充一句,“前段时间拍摄《天龙八部》,昨天歇戏,能休息几天呢。我早就看那个二五仔戏子不顺眼了!” 呃?他好像误会了。还有这么急切将自己妹妹推销出去的哥哥?他口中的二五仔戏子,莫不是发哥? 卢灿哑然失笑,“就让她歇着吧,拍戏挺累的。我就是随口一问。” “欸,阿灿,我和他俩商量点事,你没啥事的话,我先走?”温嘉铭挠挠头,笑得有些不自然。 “去吧。”卢灿挥挥手。 温嘉铭同样是巴士公司的管理层,股东,估计是迫不及待的去派红了。 小楼只剩下佣人于婶,卢灿独自上二楼歇息。 拉开卧室窗帘,刚好看到陈录生、温嘉铭三人嘻嘻哈哈的上坡,也不知谈论什么,这么高兴。 看着远处渐渐增多的瓦房,卢灿也很感慨,能改变一方水土,造福乡梓,这是幸事。 调景岭,已经成为自己的另一个根据地,卢灿毫不怀疑,自己只要振臂一呼,这里能拉出一干人马,随自己厮杀四方。 只不过,这里的人才素质偏低,自己是不是可以筛选部分年轻人进行重点培养? 和衣躺在床上,卢灿想着想着,逐渐迷瞪起来。 也不知睡了多久,等他睁开眼时,天色已黑,屋内一片昏暗,身上不知何时搭上一床被单,于婶上来了? 他随手往床边一搭,触手处一片柔滑,是头发! 卢灿真正被吓了一跳,急速坐起身来,“谁?!” “唔……咦?你醒了?”床边直起一个黑影,动作有些慌乱,声音脆脆的,很耳熟。 “你是……”卢灿随手按下床边的开关,室内一片明亮,看见来人后,长吁了口气,“阿莲,你来了也不说一声?” 靠床沿站着,以手背掩住嘴唇,面如红玉,浑身发颤的美女,可不就是“王语嫣”吗?程羽莲在无线最新拍摄的《天龙八部》中饰演的角色。 她怎么来到自己的卧室? 还真有这种奇葩大哥?卢灿心底暗暗骂了陈录生一句,连忙翻身起床,招呼道,“爱迪,坐坐……等等,我收拾一下。” 他又手忙脚乱的收拾被窝,也不知道究竟是让人坐还是继续站。 简单整理床铺后,卢灿灿灿的揉揉眉角,“坐坐,别客气,当自己家一样。” 说完他就意识到不对,什么呢,就当自己家? 程羽莲一直站在那里,眼角的余光始终落在面前的年轻人身上,心酸之余,又有点想笑,最终还是一手掩着嘴,一手牵着裙角,坐到卢灿对面的椅子上,又整了整百褶裙,遮盖露在外面的膝盖。 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卢灿和程羽莲并不熟悉,认识四年来,见面的次数,不过三五次而已。这也是为什么陈家后来主动放弃这一想法的原因。 卢灿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要解释,冒出一句“听说你和发仔分手,我就随口问了你哥哥一句,哪知道,他大概……可能误会什么了。” 说完后,卢灿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怎么在她面前,还有点手足无措,净说错话? 这话题,能提吗? 果不其然,原本就有些羞涩的程羽莲,以肉眼能看见的变化,眼圈发红,眼角湿润,继而眼眶晶莹,眼泪快速涌出眼眶,从匆匆掩饰的指缝间滑落。 卢灿这次真的对陈录生有些生气,这家伙,真会给自己找事! 程羽莲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因为感情上的分手?怨恨家中的逼迫?还是……眼前这位年轻人对自己这些年的不闻不问,让人心酸?亦或是因为今天主动送上门的羞耻?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眼泪越流越旺,最后,她也不想压抑,忍不住放声大哭! 这……这……一声长嚎,惊得卢灿坐立不安,在她面前走来走去,不知如何是好。 大小姐!于婶还在下面做饭呢?你这么哭,我算是洗不清了! 卢灿走过去,将她低垂哭泣的头,搂着自己小腹之上,一只手,搭在那柔顺的长发上,轻轻抚摸。 女孩子的肩膀颤了颤,没反抗,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只剩下不停的抽噎声。 泪水很快浸湿卢灿的衣衫,贴在小腹上,又有浓浓的鼻息印在上面,湿暖的感觉。 许是窒息了,程羽莲努力的挣了挣,卢灿稍微松开了一点,低头,正撞上那双略带红肿的双眼,长长的睫毛上还粘着几线泪水。 真正的楚楚可怜。 卢灿情不自禁的低头,然后捧起对方的脸颊,狠狠的印在那双红唇上。 程羽莲的双手,原本是抵在他的小腹上,用力的向外推推,可随着头脑越来越晕,神智迷糊,不知何时,双手莫名其妙的就紧紧搂住对方的后背。 双唇分开,她骇然的发现,自己怎么就被他挪到床边? “不……不要……”发现卢灿的意图后,她勉力挣扎了两下。 卢灿还以为她不过是女性的自矜——恋爱两年多,对这种事应该看得开吧,想到这,也就不以为意,“爱迪……” 哀羞慌乱中,一朵灿烂的莲花,开在雪白的床单上。 卢灿有点晕,不是说两年多了吗?发哥竟然入宝山空手还? 其实这……与陈家的态度有很大关系,陈家毕竟还存着一点嫁女入豪门的念想,时不时叮嘱一两句,这或多或少影响到她,最终,还是被卢灿捡漏。 卢灿拍拍不听指挥的脑袋。 精虫上脑! 一次和一生,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 第554章 子嗣问题 卢家东半山别墅,灯火辉煌,田叔田婶带着一帮佣人,正在收拾残局。 刚刚在这里结束了理想基金的义拍活动,筹措了三百多万港元的善款,这笔善款将用于西贡和调景岭的两所小学的建设。 压轴的彭玉麟《梅花占》,卢灿没能拿到,跟了两轮,结果六十五万港元,被一位意外之客抢走。当然不是钱不够,这种义拍,一般不会多轮举牌,否则有“迫捐”的嫌疑。 这位意外之客,正是与卢灿有一面之缘的何家千金。 义拍之后,卢灿倒是礼节性的和她聊过几句,她已经从圣塔克拉拉大学毕业,而她现在所从事的职业,让卢灿目瞪口呆——无线台签约艺人! 卢灿怎么也没想到,她,竟然还有这份从业经历! 她今晚是陪同五叔祖何作志来的,拿下压轴拍品,也不知是感谢当年卢灿出言救了小弟一命的缘故,还是感谢卢家帮忙牵线内陆——今晚拍卖会上,卢嘉锡邀请匡社长,并安排匡社长与何作志静室密会。 会谈结果怎样?只有双方自己清楚。 作为今晚义拍的女主人,田姐累的不轻,蜷缩在卢灿的怀中,发出均匀的鼻息。应该是睡着了,卢灿放下轻拍她背部的手。 楼下还能隐约听见田婶和田叔的说话声,卢灿一时间睡不着,靠在床头琢磨今晚所发生的一切。 何朝琼的到来,只能说有点意外,蔡老方夫妇的来访,才是真正出乎卢灿预料。 蔡夫人的大名,蔡老方并没有介绍,但从她的躬身行礼以及说话来看,似乎有着日裔血统,不知道是东英国侨民还是当年留在台岛的日裔。 能感觉出来,这女人很精明,今晚他们夫妇能来,极有可能是她的主意。 他们不仅不告而来,还花费四万港元,买走了一把清中期王国生大师制作的“九五十六档”紫檀人物雕刻折扇。 所谓“九五十六档”,是从明朝到建国以前这一阶段,最为流行的一种折扇,它的标准扇骨长度为九寸五分(32厘米左右),十六档扇骨,典型的儒生大扇。 这是蔡氏夫妇低头的表现,卢灿不得不佩服。 这一拜访,直接让自己想要借助茶博竞标,来打压老方窑的计划彻底落空——人家都上门投降,你还揪住不放,这就显得没品了。 现在,皮球踢回来了。在随后的竞标中,如何卖给老方窑一个面子? 要知道,这对夫妇,宁可低头上门做小,也没有开口退出竞标的意思——他们同样将老方窑的声誉,看得比自己名声更重要。 他们不会退,自己更不会退,到最后,还是要拼一次。 可现在,怎么拼?就必须遵守道义了,润馨只有在产品上稳压他们一头,才能服众。 这一手,玩得太漂亮! 这么高明的招数,卢灿不认为是蔡老方这种一心研究的专业人士想出来的,必定出自颇有智计的蔡夫人之手。 女人啊,还真是……半边天。 想到这句话,卢灿很快便想到昨晚入怀的另一个女人。 温存一夜后,她的情绪,明显恢复的比自己快。清晨起床后,沉默的将床单裹起来,不知道塞在哪里,遂即又安静的陪同卢灿一起早餐,在于婶面前,也什么特别表现,似乎完全接受新的身份。 这种沉静,与她昨晚在第二次时所表现出来的癫狂,形成鲜明对比。 昨晚休息时,听她喃喃细语几句,似乎对演戏不是很感兴趣,可卢灿一时间也没想好怎么安置她,早餐后,她便拎着手包,独自离开。 这同样是个心有主见的女人。 难怪上辈子心灰意冷后,她不顾家人反对和那位赌场总监结婚。如果翻翻她的心路历程,其实很容易得出答案:发仔在母亲面前的懦弱,让她更希望下一个男友强势一些。至于盛传的黑道逼婚,这一理由并不存在——陈父是调景岭十二老之一,陈家并不畏惧所谓的黑道,尤其还是来自北美的黑道。 陈朝武不是个好男人,这是一定的,但他敢拼,也是一定的,他能在短短一年内,从赌场普通员工做到副总裁的位置,就是明证。 …… 八十年代初的香江春节,其实还是挺有意思的,从腊月二十八的过邋遢,腊月二十九的贴挥春(春联、福贴、延祥诗等的合称),年三十的围炉,初一的封包过年,初二的迎婿,初三的躲赤口(不出门,避凶煞),初四祭神初五迎财。 虽然只有三天假期,可街上的热闹情形,一直维持到初七的人日。 今年爷爷不再外出,卢灿被推出来代表卢家,走访十多家有合作关系的香江家族,此外,还有舅舅家,他自己的女人家,真正是累的跟孙子似的。 随着卢家在金融层面的出击,家中今年的贺客,要比去年多上两倍,让坐镇接待的卢嘉锡、王鼎新二老,同样累的不轻。 “阿灿,阿群,你们赶快要个孩子,家中空荡荡的,不像话!”初二晚上卢灿从田家回来,王鼎新老爷子捋着胡子,直接冲津门的卢灿两人吼道。 这话题有些突兀,说得卢灿两人一愣。 “你们小两口,在一起的日子不短了啊?怎么还没动静?可不要学那些没溜的什么丁克族!要个孩子,到时候交给你辛婶看顾,不用你们自己费心的。” “家中好久没娃娃气,没娃娃气就是没生气。我这不是催促你们啊,而是……鼓励,对,就是鼓励!” 老爷子性格爽直,可能刚才正在和卢嘉锡、孙立功聊到卢家传承问题,这不,一见卢灿他们进门,立即嚷嚷,还特意看了田乐群一眼。 也许,老爷子认为是田乐群恋栈,不舍得手中的纳徳轩珠宝管理大权呢。 田乐群的眼眶顿时红了,这也是她的焦虑。这两年,两人根本没做过任何预防措施,可就是没动静,不仅她没动静,阿欣、温碧璃俩人同样没动静,这真是…… 卢灿看看接包的孙瑞欣,小丫头眼神有些幽怨,可能刚才也被“鼓励”了。 握着田乐群的的手掌,捏了捏,卢灿心底也冤屈。 去年环游南美回来后,自己就去明德医院做了检查,精子存活率挺高的,的怪事,几个女人中,就没一个中枪的,邪性! 家中老人们急于子嗣问题的心情,卢灿能理解,可这锅不能让田姨背。 卢灿拉着低头的田乐群,笑着答道,“怪我,去年在外面四处乱跑,今年不会了,新加坡那边有人负责,我在家中多陪陪田姐和阿欣。” “瞎说什么呢?都成什么了?”田乐群面露羞涩,白了卢灿一眼,甩开手掌,拢着阿欣,两人低头上楼,和几个盼后辈的老家伙,没法沟通。 客厅中,只剩下卢嘉锡、王鼎新和王大柱三人,王鼎新老爷子拍拍身边的沙发座椅,示意卢灿过去,低声问道,“不是你小子……” 卢灿翻了个白眼,这老爷子,什么话都敢问。老爷子的话,引来爷爷和大柱叔的瞩目,都盯着卢灿。 他揉揉眉梢,苦笑着摇头,“去年十月份我去明德检查过,皮特医生说没问题,可能是机缘没到吧。” 能听得见三人都吐了口气,王鼎新老爷子更是夸张的一拍大腿,“这就好!这就好!机缘这东西嘛,嘿嘿……广下网,总有一网能上鱼!” 这老爷子! 卢灿翻翻白眼,都有些怀疑,他要是听说自己又收了一个女人,是不是更高兴? “阿鼎,别多话了,”卢老爷子得知自己想要的信息后,明显也松了口气,连忙阻止王鼎新继续往下冒泡,挥手打断他的话,“都是好孩子,知道什么事情最重要。” 他又扭头对卢灿说道,“嗯,今年就在家多陪陪我们这些老家伙,这个决定不错。” 呃?爷爷怎么这态度?难不成为卢家添后,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不在卢家,根本无法理解卢家老人对后嗣的热切盼望。 …… 夜色再起,卢嘉锡独坐书房,手中拿着一方相框,那里面,是年轻时的他和一位金发美女的照片,喃喃自语。 谁也不知道,他此时的心情。 许久,他从抽屉中拿出一本老旧的日记,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了许多年前的往事。 他很熟悉的翻到其中一页,日期是1974年9月9日。 日记本上的笔迹异常慌乱潦草,他的手指逐一拂过字迹,往事历历在目。 那一天,是他人生中最为慌乱的一天。 起因是当时自己和玛丽亚·劳拉·夏洛特的一次争吵,然后便顺心起了一卦。 当时那一卦,吓得自己汗毛倒立! 卦象词解为:四课下神俱贼上,绝嗣如何保二亲?妻背夫兮奴背主,子弑父兮臣弑君。占孕常忧刑害子,定是孤茕失业人。论讼对之忌先起,却被他番难雪伸他番者,难雪隐,先起失理也。 这是伏羲六十四卦中最最恶毒的一卦——绝嗣卦! 第555章 生机解卦 卢嘉锡一手掐着太阳穴,抑制着血管砰砰的激烈跳动。这已经是他心中最深的禁忌,从未翻阅,今天再看,依旧悲从中来。 这一卦的卦象,直到一年后,自己才真正明白过来。 这里的“妻背夫兮奴背主,子弑父兮臣弑君”两句,无论是“背”还是“弑”,都是违背、违逆的意思。是的,他们都没有遵从自己的意思,没有听从自己的劝阻,哪怕自己以最激烈的方式,都徒劳无功! 劳拉想要回家探亲,重新续起丢失四十多年的亲情,儿子卢平还有儿媳,他们虽然没敢明面违逆,可是还是遵从母愿,就连当时的王鼎新夫妇,都有些表现意外。其实他们的心思自己懂,无非是想着,有没有可能借助劳拉家族的力量,重新壮大卢家。 自己天生不是经商这块料,儿子卢平却有些天赋,卢家的过去太辉煌,辉煌到每一位后人,都满腔热血的想要重现当年。 这种深埋在骨子里的激情和热血,不是自己这个教书匠所能阻止的。是的,卢嘉锡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的天赋不是经商,没有那种市场决断力和行情判断力。 特内里费空难,如同一柄凶狠的刺刀,将卢家所有复兴的希望全部灭杀,狠狠的戳在心上,然后又乱砍一气,将自己劈的支离破碎。 支撑自己度过那段绝望岁月的,只有这个十三岁的孙子,将孙子培养长大,万万不能绝嗣! 绝嗣!绝嗣!从此以后,便成了卢嘉锡的梦魇! 当时,阿灿不喜读书,跑去混黑道,吓得卢嘉锡整日里提心吊胆,有心起一卦,可每每拿起卦钱就心神不定,最后,只好跑去跪求已经年近九十五岁的香江隐士赖苍水(香江风水学的鼻祖,赖苍水与卢嘉锡的师徒渊源,后文有述)。 赖大师已经久不闻人事,卧榻不起,最终抵不过徒弟的长跪床前,为之起卦。结果,卦象为“飞魂卦”,又是一大凶卦! 卦辞:游魂来加年日上,用起兼之恶将并。便是飞魂魂不定,行逢鬼祟又生惊。若问煞居何处所,顺行正月起登明。 这一卦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主神魂不定,夜多凶梦,鬼祟相侵。 这一刻,卢嘉锡的天都塌下来了,这是绝对的恶卦! 师傅却劝说他,无须绝望,此卦象的结果是魄散魂在,魂者,不定也。也许,等魂定之后,就会绝处逢生。他给卢嘉锡的建议是,莫干涉,随遇而安,或有一线生机。 也是这句话,支撑卢嘉锡放任卢灿混迹黑道。 赖苍水大师在卜完这一卦之后的第四天,仙逝! 卢灿并不知道这本日记,更不清楚赖苍水的临终一卦,否则,他一定会冷汗淋漓。 鬼祟相侵?他能重新醒来,可不就是鬼祟相侵吗? 这世界某些神秘的内容,可信可不信,但必须保持一颗尊崇的心。 1949年朱秀华借尸还魂,轰动全球,可不是民间传说,此事甚至惊动了蒋光头和各国众多灵异组织。 卢嘉锡的手终于合上日记本,摇摇头,似乎想要甩开那段悲伤的往事。 孙子现在很好,非常好,这就足够了。至于说绝嗣……他还年轻,还年轻的很,不急。将日记本重新塞入抽屉,他口中轻轻念叨,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 最终,他的手掌还是滑落到另一本笔记本上,很快摸索出五枚大五帝钱,捏住,又放开,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可以占一卦? 他眯着眼睛,向后靠五枚铜钱在手掌中翻滚,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起卦,讲究三神合一,意念高度集中,是一件非常伤神的事。所谓泄露天机折寿,自然是假话,可相师短寿,这却是真的,原因就是伤神。 自从卜出绝嗣卦之后,卢嘉锡在子嗣问题上,再也不敢出手,实在是……怕了! 可今天,他真的很想试试手。 因为卢家现在的变化,他看已经完全看不清,只有隐隐的感觉,卢家的大势,已经彻底扭转。刚才的聊天中,王鼎新的一句话,说到他的心缝里面——卢家正在行大运,大运大势,势不可挡。 这就是易书中所说的“劫后旺”? 将五帝钱放下,他定定神,去旁边的洗浴间重新洗手擦脸。再站到桌前时,已经是一副神色肃穆模样,将五枚五帝钱排在掌心,双手合什,凝神静气足有三分钟后,才撒开右手。 叮铃铃一阵乱响,卢嘉锡眼睛大睁,紧盯着滴溜溜乱转的铜钱。 许久,书房中传出卢嘉锡的哈哈大笑。 “爷爷……爷爷这是怎么了?” 卢灿惊得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爷爷的笑声中,竟然隐隐带有呜咽之声。 孙瑞欣同样披衣而起,惊疑不定的问道,“灿哥,我们去看看?” 两人推开房门,今晚睡在隔壁的田乐群,此刻也站在二楼走廊,探身望着楼下。 “爷爷,没事吧?”卢灿带着两人,急匆匆赶到楼下,远远的就喊道。 “没事……高兴的,吵着你们了?”片刻后,书房中传出卢嘉锡的声音,语气中确实带着抑制不住的开心。 呃?这老爷子,半夜不睡觉,有什么那么高兴的事? 三人相互看看,田乐群杵杵卢灿,示意他上前问问。 不料,卢嘉锡先打开房门,对他们挥挥手,“你们去睡吧,我稍后就休息。” 灯光下,爷爷面带红光,确实不像有什么伤事,卢灿这才点点头,“行,您老早点休息。” 也许,真的有喜事吧? 卢灿带着两人重新回二楼,这一次,三人打打闹闹,很自然的挤到一个房间,算是卢灿意料之外的福利。 …… 初四,正式上班,卢灿早早来到纳徳轩销售中心。 今天,新加坡的那帮人将要来这里汇报工作,顺带着给自己这位老板拜年。 钱伟带着大华银行一拨人,早早等候在会议室中,见卢灿进来,齐刷刷的站起身。 “你们拜年晚了点,可没封包哦。”卢灿摊摊手,然后用开玩笑的语气对领头的钱伟说道,“今年过年,我就等着你们给我封包啰……” “我们一定努力!” 卢灿将大华银行的所有重任都交给钱伟一帮人,并将菲利普斯财务公司大部分人员并入其中,可谓对他们寄予极高的期望。 人群中,唯一有些失落的,是卢灿的堂舅,信托部总经理葛佳存。 卢家拿下大华银行,原本他还指望着能更上一层,担任副总裁,最不济也应该是执行股东,结果,新任命下来后,大失所望,成为监理会的副总裁——也就是卢灿当初位置的副职角色。 等级虽然不低于以前的总经理,可是,信贷部是肥差,监理会是苦差,差别大着呢。更让他心情不爽的是,他的顶头上司,监理会总裁,就是以前的会计部总经理维克多·查理。 为什么会这样? 葛佳存也意识到,当初自己“撩女”一事,可能惹得自己这便宜外甥不快了。 今天会议内容是各部门简略提报未来一年的工作计划,整场汇报会,葛佳存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如同木桩。 他的异常,卢灿一丝不落的看在眼中。 对葛佳存的安置,卢灿破费了一番心思。葛佳存的业务能力实在一般,但他有个优点,那就是他的忠心,要远胜于现行的管理团队。 大华银行是卢灿进军金融业的跳板,自然不会真的无原则的任由钱伟团队操作,因此,才想到将这位舅舅,抽调到现在这一位置——即不影响经营管理,同时又如同眼睛,盯着大华银行的一举一动。 可现在,这位舅舅,明显没有领悟自己的意图。 开完会后,卢灿皱皱眉头,终于在所有人散去之前,喊了一声,“舅舅,晚上去沙田,我爷爷想和您喝一杯。” 全场人的眼光,都落在这位失意的葛佳存身上。 第556章 创兴银行 大华银行团队的人员离去之后,早已等待在小客厅的德银控股公司的人员,在温碧璃的带领下进来,打头的是总裁安德烈,当年菲利普斯财务公司的副总裁。 安德烈能坐上这一位置,实在是沾光他在内陆的那一年经历。 自从纳徳轩珠宝进入内陆之后,卢灿很快又成立纳徳轩投资公司,负责管控卢家在内陆的一切事务,包括理想基金的发放、纳徳轩珠宝的财务管理,内陆箱包厂的合作等等,堪称卢家在内陆的最大管理机构。 这家公司就是由安德烈负责,张泽宗和徐奉担任副手。 说实话,卢灿对安德烈的了解原本不多,对内陆事务也不太上心,毕竟现在还不是投资内陆的黄金时期,孰料,这家伙竟然给自己带来“巨大惊喜”。 这家伙不仅和张泽宗、徐奉的关系混得很好,他竟然能利这两人为桥梁,用自己的剑桥大学金融学学士学历,以及在菲利普斯财务公司的融资经历,两次作为特约顾问,出席调节局内部会议。 卢灿得知后,欣喜若狂。 于是,便调整安德烈的工作,让他主要精力去做顾问,而纳徳轩投资公司,让徐奉署理。 安德烈有才华,人也很开朗,更没有什么肤色歧视,卢灿还是很欣赏的,于是,便有了德银控股的任职。 德银控股负责调控、监督卢灿在南洋的所有产业,包括大华银行、马来柔佛航空公司、新加坡石油化工精炼中心、南洋无线通讯设备制造公司、巴纳维农场、维嘉打捞公司以及吉大港的施家造纸厂等。 他们的职权并不在经营,而是投资监控,不仅如此,他们还兼职未来的产业投资分析等,算是卢灿在南洋的资产管理中心。 因此,安德烈已经有着卢灿“头号心腹”的美誉。 新一轮的会议开始…… 当送走最后一拨,也就是德信电讯的胡安带领的团队之后,卢灿忍不住嗷了一声。 大老板不好当,大脑思维,要在旗下十多家投资公司经营上跳来跳去,实在是伤脑筋,最开始,他还可以有清晰的判断力,但到了下午,基本上只能听,不敢开口——怕串词。 温碧璃同样累的趴在会议桌上,不愿动弹。 “阿灿,阿璃,完事我们一起回家?” 准备下班的孙瑞欣,探头向会议室望望,却发现两人,一个惫赖的仰头靠在座椅,双脚斜架在会议桌上,另一个则侧着脸枕着胳膊趴在桌上。 卢灿抬抬手,示意她过去帮忙捏捏肩膀,今天为了保持仪容仪态,端了一整天。 小丫头忍不住咯咯笑道,“累吧?纳徳轩连锁扩张的那段时间,我们也是这么累,不过,过了那段时间就好多了。” 阿欣的双手捏在肩膀上,没什么力度,不过,脑袋靠在胸口的感觉,让卢灿第一感觉,办公室暧昧果然别有滋味。 温碧璃伏在桌上,眼皮子撩了撩,撇撇嘴,转过脸换了只手臂。 会议室门口再度人影一晃,却是田乐群,端着咖啡杯,一身职业装,散发出一种淡雅的知性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卢灿,“这边人来人往的,你呀,也不注意点!” “怎么?我和自己媳妇秀恩爱,他们敢嫉妒?”卢灿嘿嘿一笑,牵过搭在肩膀上的手,亲了亲。 “不知羞!阿欣,给我过来,今天的工作还没收尾呢!”田乐群扔下一对白眼仁,扭着蛮腰,回自己的办公室。 嘿嘿,田姨这是嫉妒了? …… 走出乐古道纳徳轩销售中心,香江已是灯火辉煌,下班人潮如织,车如甲虫般的趴在并不宽敞的大道上。 赌车,卢灿非常熟悉这一现象,安之若素的从车子右侧的小吧台上抽下一份报纸,今天的《信报财经新闻》。 创刊与1973年,作为港岛第一份财经新闻媒体,《信报》在金融界的影响力还不错。 尽管它的发行量只有三万份,可创刊总编林止水(笔名林山木)有着敏锐的财经嗅觉,再加上他是潮州帮人,和李佳成、廖烈文等人关系很好,有不少内陆消息,因此,经常有“指导香江财经股市”的宏文出现在报纸上,从而被股民奉为“财金教授”。 意思是听他的股市贴士(一种简短的预测某支股票走势的短讯),就可以收财纳金。 呃,顺便普及一下:这位林止水先生,原本是《明报》的资料室科员,被受金庸赏识而获保送英国研读经济学,学成回香江后,很快升职为《明报晚报》的总编。可惜,这位仁兄开了眼界之后,创业之心日甚,一年多后,就联合他人,创立《信报》。 总编为人怎样,卢灿不关心,他的目光很快落到报纸第三版那黑粗标题上,《廖创兴银行拟第三轮增资,是东瀛资本占优还是廖家先手?》 农历新年后的第一天,就爆出这样的财经新闻? 卢灿摸摸嘴角,一丝轻微的笑意荡开,香江金融股潮终于开始蔓延,触及银行业,创兴银行这是撑不住了? 从九十月份开始,由几家媒体爆出佳宁股票虚高之后,香江股市便波动异常,佳宁控股和佳宁置业这两只股票,忽上忽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佳宁集团在背后“死撑”。 等到大来财务的二轮冲击波到来之后,佳宁控股略有下挫,佳宁置业则江河日下,再也撑不住,这也是当时大华银行郭家被挤出管理层的根本原因。 大华银行震荡,香江几家与佳宁集团关系密切的银行,同样也受害不轻,其中就有创兴银行。 这是一家三类融投资银行,其创始人为廖宝山。 1948年,他在中寰永乐街创办廖创兴储蓄银行,吸纳本港及海外潮汕籍人士存款,可惜,这家银行的资本实力不足,1961年遭遇挤提事件,廖宝山脑溢血去世。后因渣打银行和汇丰银行联手帮助,度过难关。 1972年,廖创兴企业上市,可惜,他们运气不好,再度撞上第二年爆发的香江金融风暴,不得不在1973年,将银行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出售给东瀛三菱银行,度过难关。 不过,从此之后,创兴银行的管理权之争,就一直没有停歇过——三菱金融想要以创兴银行为据点,影响香江金融市场;廖家想要拿回家族银行的管理权。 这就是林山木这篇新闻稿的大背景。 佳宁置业股票下跌,再一次牵扯到这家银行,他们真的被弄怕了,在金融风暴刚刚露出苗头,早早便出台第三轮融资方案——以期用雄厚资金,保证安全度过风波。 卢灿却从这篇报道中,读出自己的感慨,廖列文真的成熟了,已经有“猫廖”的风采。这一绰号,是形容他有“猫一样的警觉和快速行动力”。 廖列文,卢灿很熟,廖家第二代掌门,今年五十刚出头,年富力强。创兴银行在后世名头不足,但廖创兴金融城的名头却很大,廖家甚至有“廖百城”之誉。 创兴银行第三轮融资? 要不要插一脚? 插一脚肯定稳赚不赔,只是,不知道廖家是否对自己的意外插手,什么反应? 自己在金融界的名头可不算太好,生吞大华银行后,虽然郭家咽下苦果没说什么,可业界对此评论不一。 如果廖家认为自己心怀恶意,反手联合三菱,压制自己,那……就不美了。 放下报纸,卢灿琢磨片刻,吩咐道,“阿璃,安德烈还没离开香江吧?你打个电话,让他最近关注创兴银行融资的事情。” “欸!”温碧璃很快从公文包中摸出大砖头——这是从北美进口的无线模拟机,很快拨打起来。 “怎么?你又想打廖罄西家产业的主意?”和卢灿并排而坐的田乐群,自然也看到刚才的报道,斜着一双媚眼瞟着他。 廖罄西是廖列文的长女,香江麦坚士律师行的律师,与纳徳轩珠宝有过合作,因此,田乐群和她关系不错。 “帮她们家,不行吗?” 卢灿一乐,怎么在田姨眼中,自己也成为“资本恶魔”了? 田乐群一副相信你才怪的表情,卢灿耸耸肩“我本将心对明月……” “这话……你应该对廖罄西说去。”田乐群明显不信。 对这家银行,他还真的只是想要出手帮一把,原因很简单,这家银行有三菱的资本。 第557章 筹备婚事 八十年代亚洲两大堵城,先香江后东京。 早晚八点的高峰期,本岛与九龙之间的海底隧道,就是一个巨型停车场。挪过这一段关卡,抵达九龙后,交通就会变得通畅。 商业电台的两位播音员,在路况播报的同时,不停的穿插新闻评论,这就是它们的王牌节目之一《时事评论》。 “咦,商台改风格了?”孙瑞欣丫头,此前一直蜷在这辆车的左侧长座椅上,等卢灿打完电话,说出自己的发现。 卢灿听了几句,还真是这样。 提到这一话题,卢灿很快想到何作志的许诺,侧头问道,“田姐,商台的股份,要不要?” “能拿到商台的股份?要啊!肯定要啊!” 惊喜声是孙瑞欣发出的,小丫头哧溜下来,也不穿鞋,粉红色的棉袜直接踩在车内的绒毯上,挤到卢灿右侧,脑袋直接就枕在卢灿胳膊上。 田乐群和温碧璃同样不解,看着卢灿。 卢灿拍拍额头,这事,还真的忘了和她们说起。 “要啊!要的……咱家给他们何家帮这么大忙,要点电台股份,不应该么?何况还是他主动提出的。” 从今年开始,老爷子卢嘉锡从纳徳轩珠宝再退一步,只挂董事长之衔,新任总裁为田乐群。而孙瑞欣的职位是总裁助理,分管品宣及连锁事业部,手头握有商台品宣资源,对她的工作开展,自然有百利。 田乐群就要比她冷静得多,反问道,“需要何家欠我们一个人情吗?” 这就是视野!卢灿暗赞。 影响力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可却是真实存在的。百年何家在香江,枝繁叶茂,其掩盖在水面下的脉络关系,更是难以估量。 何家影响力,远不是现在的卢家所能比拟的。 让何家,一直欠卢家一份人情,这对卢家来说,也算是一份潜在保障。 如果拿了商台股份,那……这份人情自然也就没那么充足。 这也是前段时间,卢灿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商台股份的原因之一。 不过,经历今天的会议,卢灿第一次全面接触自己所投资的产业,他自己也被惊到了——这几年无规划的乱七八糟投资,竟然有这么多?! 不算卢家本业纳徳轩珠宝,以及相关矿业投资,源森居木材及药材等投资项目,卢灿自己参与管理及经营的直接投资,就足有九家,而参与投资不参与管理的,还有六家。 尽管这些投资,大多数还处于草创及输血阶段,但卢灿有信心,那些都是黄金产业。 这给他无比的自信——再给自己两年时间,香江卢家在资产方面,完全不输于何家。 自己拿下商台股份,究竟是欠何家人情?还是未来何家欠自己人情?都还说不准呢!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啊! 上辈子没经营过电台,但常开车,听过的电台节目还少吗? 商台虽火,可不是唯一,也不是最大。 商台只有两个频道波段,最大的是香江电台,属于公营,一共有六台,覆盖全港,是商台最大的竞争对手。 此外还有数目众多的地下电台(未获牌照)。 至于说李佳成家族所拥有的新城电台,始创时间为1991年,此时还毫无影迹。 想到这,卢灿捏捏孙瑞欣的脸庞,宠溺的说道,“咱家阿欣喜欢最重要,何家欠咱们人情,算什么?明天就买!” 话虽便宜,可小丫头喜欢,咬住男人的耳朵,娇媚的说,“谢谢灿哥,咯咯,商台董事,我去做……” “田姐别瞪我,你放心,我不耽误公司的事情就是了。”见田乐群望着自己,小丫头又嘟囔一句。 田乐群自然清楚自己男人不会拿这种事情胡闹,不过,她还是有些气不过,伸手在卢灿腰间扭一把,“你就惯吧,也不怕她爬到你头上!” “我家阿欣一直很乖的。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吗?”探手揉揉丫头落在自己胸前的秀发,卢灿说道。 孙瑞欣半闭着媚眼,不依的摇摇身子。 卢灿自己也很清楚,阿欣从小跟着爷爷,很多方面的情感缺失。 她对自己的感情,如父如兄如友,很混杂的,因此,时而娇宠时而刁蛮时而乖巧无比;对田乐群的感情,同样如姐如母,所以,她有些畏惧田乐群而不怕自己。 坐在车厢另一侧长椅上的温碧璃,眼神有点点落寞,她和这两位,关系虽不错,还是有些距离的,忽然间想到小妹,不知未来……也许,真的要和妹妹好好谈一次。 田乐群眼角瞟过,伸手在孙瑞欣的脑袋上推一把,“小丫头,有空位不坐,就知道腻人?算了,争不过你,我还是和阿璃说说话吧。” 说完,她坐到温碧璃对面,两人抵头,小声的说着体己话。 拥堵半小时的车流,终于再次挪动。 …… 葛佳存已经坐在客厅,陪着三位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天。 见到他,卢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他还真的来晚餐了? 虽然上次自己订婚,爷爷邀请了葛辉参加,看起来和自己外公家缓和关系,可是,这沙田别墅,已经有些年头,没让葛家人进来过。 这葛佳存……呵呵,有些意思。 不知道有没有和舅舅葛辉见过面? 卢灿笑着和他点头招呼,葛佳存站起身来,目光隐晦的从卢灿身后的三个女人身上扫过。 这几位都是未来卢家主人,每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好在三个女人都还客气,几声舅舅,让他不自觉端起身子。 等三个女人各自回房,卢嘉锡忽然说道,“阿灿,刚才我和佳存聊了聊。” “嗯?” “让你舅舅辛苦点,过几天去田心约给你和阿群的喜事,请日子。他是你的直系长辈,比我们老头子出面更合适。” 卢灿一愣,这是要操办自己的婚事? 和田姐结婚,卢灿有思想准备,可是,这似乎急切了点吧? “欢喜傻了吧?”坐在另一侧的王鼎新喜笑颜开,调侃卢灿一句,继而又对坐在另一边的孙立功说道,“老孙,要我说,这次阿欣那丫头的喜事,也一并办了得了!” 孙立功的脸色微微一暗。 田家不算高门大户,孙家……更是什么都不是,他踌躇片刻,准备开口。 卢嘉锡挥手,抢过王鼎新的话题,“阿鼎别瞎说。” “阿欣这事啊,往后放两个月,放在六月,怎么着,也要给那丫头一个单独的婚礼。这事……说起来,还是我们卢家对不住孙家。” 所谓对不住,那就是名分。 孙立功的脸色缓和很多,点点头,“行,老卢你安排,我就这么一个孙女……” 说道最后,语气有些哽咽。 王鼎新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连忙伸手拍拍他的胳膊,“结婚后还不是一样在一起?阿欣我们都喜欢,这丫头,招人疼。等她给卢家添个胖小子,够你乐呵的。” 卢嘉锡还没说完,又对葛佳存说道,“辛苦佳存,回去再和葛辉商量商量,再去一趟调景岭,和温家商议商议,能不能八月份把阿璃那丫头,也接进门。” 呃?爷爷这是给自己安排三连发? 这么急?自己今年还不满二十二,就要连娶三? “行!我稍后就回去找我哥,他一定高兴坏了!”葛佳存面带喜色,又冲卢灿拱拱手,“提前恭喜阿灿!今年真是喜事多多啊!” 能参合到卢灿婚姻大事,这说明自己在卢家人的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至于大华银行的事情,刚才和老爷子谈话时,已经隐约有所悟。 职位低一些有什么?凭借卢家现在的涨势,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人还是有点眼力劲的,知道卢家今天要商量结婚事宜,聊过几句后,以早些联络葛辉为由,连晚餐也不吃了,告辞离开。 “爷爷,是不是急了点?”等他离开,卢灿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 王鼎新一瞪眼,“急什么急?你今年的任务,就是这三件事。哦,不对,还有,必须中标一个!” 对这位老爷子,卢灿无言以对,翻翻白眼。 卢嘉锡眼中闪过一阵莫名的光彩,笑着对卢灿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那天晚上,自己所卜之卦的卦象预示:寅化酉,巳化子,动爻化绝。 卢家绝嗣卦,已到冲劫时!三喜连冲,当化此劫! 第558章 继续前进 私下的婚姻交涉,对卢家没甚影响,唯一让卢灿遗憾的是,田姨每天晚上必须回家去住。这是风俗,她要守住留在娘家的最后一段岁月。 这种状况没持续几天,进入三月后,田姨带领纳徳轩众多精英,前往北海道参加三月二十一日的东瀛国际珠宝展。 提前这么多天去,还因为纳徳轩珠宝在札幌、福冈、福岛、名古屋、松江,连开伍家直营店,从南到北,将东瀛主要大城市都占据。 至于卢灿自己,他还在等消息。 李晓从智利回来之后,便带领一拨人前往赤城山,距今已经有近半年,依旧没能传回来“赤城山宝藏”的具体信息。前些日子,葛七又带领十多人,以旅游团的名义,再度赴日。 尽管有掩藏在九谷烧银彩梳妆盒内的地图,可赤城山高达一千八百多米,群峰环绕,想要找到确切地点,依旧很难很难,否则东瀛人不会找了一百多年依旧杳无信息。 卢灿甚至已经开始打退堂鼓——陈晓等人的异常行为,已经引起当地警方的关注,还有就是,当地社团隐约猜到他们的目的。赤城山宝藏,从来就不是秘密,只是掩埋地点无法找到而已。 这可不是好消息,代表着即便找到宝藏,想要运输出来,也是困难重重。与其这样,还不如加快菲律宾地区宝藏的挖掘进度。 可陈晓这家伙,这次有点犯倔。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寻宝,在有地图的情况,竟然没找到,面子上下不来。因此,前些天特意赶回来,希望卢灿能再给他一点时间,多点人马,据他汇报,已经有点线索。 寻宝而已,哪个国家都有,只要不是盗掘,就不会构成犯罪,卢灿同意他继续找,只不过,即便是找到具体位置,何时挖掘,还需要仔细商定。 东瀛警察和帮派势力,可不是菲律宾所能比的。 人手多了之后最大的好处就是所有的活都有人干,所有的事情都能同时进行,而自己只需要听听汇报,把握方向别偏差太远。 在度过年后的最初忙碌之后,卢灿便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今天,就有空闲,再度翻看师门的《金石秘录》手抄本。这些是张老爷子笔录的版本,原本被古伯带走。 玖宝阁北支,当年带走了六本《金石秘录》,涉及陶瓷、金石、字画、玉石、木器等类别。这本厚厚的笔记本,六合一,是老爷子抵达香江的心血所在。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许多内容肯定和原版不一样,也会有疏露,但是,他加入很多自己的体悟,和原版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说。 卢灿看过很多遍,再印证脑海中古伯曾经教授过的技艺,每看一遍都有新的收获。 譬如《金石秘录》中提及的“瓷壳”,这就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制瓷概念。古籍虽好,可是免不了一个通病,那就是言简意赅。就如同“瓷壳”,仅仅一句话解释:坯之皮壳也。 张老爷子在备注中说,瓷壳应该就是瓷器的“釉彩”,可是,今天卢灿发现,这瓷壳恐怕没那么简单。 有此发现,也是因为润馨瓷器新的开片试验引起的。 就在昨天,陈礼和桂生的新试验——在釉彩和瓷坯之间涂抹一层配料,以便于开片自然的试验,成功了!新的汝窑开片,呈现一种可感知的洗尽铅华的淳朴,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因此,今天卢灿再看瓷壳时,隐约感觉,瓷器,还真的不只是瓷坯和釉彩两层结构。 《金石秘录》中,用壳来形容瓷器外层,众所周知,蛋壳可不仅只有壳,还有一层附着的内膜。那层配料,是不是就是蛋壳之内膜? 之前忽视,因为自己也如同张老一样,被误导了? 正琢磨着呢,只听见外间传来清脆的问话声,“姐,灿哥在里面?” 是阿玉。这丫头,估计听说姐姐订婚的事情——温碧璃入卢家门订在八月,时间还早,所以先补了一个简单的订婚仪式。 这不,上门“问罪”来了,她和姐姐说话的语气,可不太好。 卢灿担心姐妹俩争执,连忙合起笔记本,放声喊道,“阿玉,快进来,让我看看咱家的大明星。” 温碧玉在《天龙八部》中,饰演的是坏丫头阿紫,很抢镜的一个角色。 “阿灿哥……” 尾音飙的很长,落音上挑,略带一丝鼻音,卢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这丫头,一件乳黄色的中长风衣,敞领,脖子上围着一根白色丝巾,上身为白色圆领塑身衣,不雄伟却挺拔,一件呢子过膝短裙配长筒皮靴。 红颜薄怒,娇嗔锁眉,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还真是……魅惑天成,越来越有后世颠倒众生的味道。 温碧璃随着她进来,神色不露,对卢灿点头示意后,再度出门,顺手将房门带上。 “台里给你安排好行程了吗?什么时间去札幌?”卢灿将座椅往后滚,整个人靠在上面,打量这位负气美女。 房内无人,这丫头也不客气,径直往卢灿面前的办公桌上一坐,一条长腿,径直架到卢灿的大腿上,嘟囔一句,“方婶就是个剥皮地主婆,给我的通告排到十一号,十二号动身。” 卢灿呲了一声,这丫头,二十一日珠宝展开幕,她有几场秀要走,无线台提前八天放行,已经够给面子,她还不知足?这懒劲…… “那好,和台里说说,你和我一道走。我带你去东瀛玩两天,大概在十八号抵达札幌,届时再让吴秀英安排你试台。” 七摸八捻的,女孩子不知不觉就坐到他的怀中,鼻息声很重,语音也变的欢快了,“唔……” 卢灿同样很有性致,可是办公室宣……他还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外面还有温碧璃。 将如蛇般缠住他的胸前的身子,往外挪了挪,卢灿问道,“方婶最近找你谈心没有?” “方婶找我谈心?” 谈正事,温碧玉将身子坐直,理理敞开的内衣,“为什么?没有啊。” 奇怪,距离上次和方婶在游艇上的谈话,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她怎么突然又不急了? 她那么精明的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去找自己邀歌,难道让自己收购华星唱片股份,只是试探? 卢灿有些想不明白,“阿玉,华星唱片的股份调整,结束了吗?” 小丫头歪着脖子,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前段时间传出利家想要撤资,可年底分红之后,又没了这谣言。” 这……不可能啊?因为无线台的管理权之争,邵家和利家的关系,已经决裂,这在香江并非新闻,利家全面斩断和邵家的合作,怎么可能在华星唱片上出现例外? 卢灿重新理了理思路。 八成是邵家自己出资,收购了利家的华星唱片股权。 而造成自己被排斥在外的根本原因,极有可能是自己在新加坡的“霸道行径”所带来的副作用! 可是,当初方婶为什么要找自己?她也算是邵家大佬之一,肯定不是为了区区华星唱片的股权,那……不过是抛出来的饵。 当时自己对娱乐不怎么在意,所以没有深究,可今年自己坐镇香江,不能歇着吧? 总要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做。 有时尚周平台、有时尚传媒、又有商台,如果能插手华星……哈哈,卢灿感觉,自己貌似还真的可以成为一名娱乐大亨了! “阿玉,邵氏影业和邵氏院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恨死你了……不说了,我不知道!” 卢灿已是老手,如何不知道自己打断她的好事? 他的欲望也被这丫头吊得一抽一抽的,旋即扶着她起身,“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 东山的阳明山庄第一期开盘,带花园泳池,面积一千六百平米的精雅型小别墅,一共有二十二套。这种别墅的售价,原本预期在三万伍仟港元每平米,可惜,从去年开始,香江房价跌势凶猛。 开发商新鸿基地产郭家,为了不影响资金回流,不得不抛出内部价,以供富二代抢购。卢灿通过郭家三公子郭柄连,以五千万钱现金的价格,拿到两套。两栋别墅,相距不过五百米,方便自己日后串门。 今天,刚好送给温碧玉一套,算是见红礼! 至于另一套,准备送给程羽莲,不过还没有合适机会。 这种拎包入住的豪华别墅,自然能让美人更添七份柔媚,所谓的姐姐先进门一事,也被她选择性的忽略。 “阿哥。”丫头用脑袋抵着他的胸口,算她还有急智,想起一事,连忙说道,“阿哥,我想起来了,业内传言,邵氏院线好像有几家龙头影院叛变了。” 第559章 小漏怡情 乐古道已经没有当年的韵味,遍布道路两侧的平板车长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短短几年,已经发展的如同摩罗街、荷里活道一样,店铺林立。 就连小院子都不多了,新搭建的阳光棚,据说是香江政府的统一规划,为了市容市貌。 香江没有城管,但是,四处出击的水警(治安)兼职督管市容的工作。他们同样也脚踢露出阳光棚范围的摊位,同样也会没收和罚款,同样也会和摊主纠扯不清。 这是一个城市进化的必经阶段。 卢灿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看见前面两位水警,踢了两个摊主。 他身后的那条倩影,戴着盖沿帽,墨镜,斜跨着永嘉新推出的小牛皮包,亦步亦趋,正是程羽莲。 后天是陈宝珊的生日,自己这便宜女婿,可是第一次上门,该买点什么礼物呢?卢灿不知道陈氏夫妇究竟喜欢什么,于是向陈录生打听,结果“大舅子”很热心的将妹妹推出来,陪他逛街。 陈宝珊最近竟然迷上古董?这件事还有卢灿有关,他从陈家买走清仿哥窑海碗后,有些文化的陈宝珊翻阅籽料,竟然一下子沉迷进去。 呵呵,又多一个为香江赝品事业添砖加瓦的人。 两人虽然有过一次深入的交流,可毕竟还不熟悉,卢灿也想籍此让她熟悉自己,便邀请她陪同自己转转。 “这条街,我最喜欢来逛的,以前不是这样的……”这般闷走下去不是事啊,卢灿便扯起话头,指着乐古道两旁的店铺,开始讲述这里的变迁。 掏古玩的故事,说起来总是充满斗智斗勇的过程,很吸引人的。很快,程羽莲便被他的一次次收获经历打动,不知不觉俩人并肩成行。 一辆送货的皮卡从身旁经过,卢灿很自然的将她往身边搂了搂。 程羽莲的肩膀颤了颤,透过墨镜的眼睛落在对方身上,有点点迷茫。到现在,她依旧对那天的事情不理解,自己似乎不是那种没有羞耻的人啊?怎么就…… 唉!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为自己的不争气? 身边的男人,自己不算不了解——自己无数次从哥哥,还有好友温碧玉的口中听过他的事迹,要比媒体报道详细的多,当然,那些都是溢美之词。 不过,这些话,还是让自己似乎对这件事,不是那么抵触。 程羽莲忽然想到香江才女白韵琴说的一句话:有才华的男人是个迷,是团火,总是让人不知不觉的往上撞,然后沉迷,沦陷。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咦?那戴墨镜的女人,是不是王语嫣?” 几位擦身而过的行人的聊天,还有略带肆意的目光,吓了她一跳,不自主的往卢灿身边靠靠。二月份播出的《天龙八部》收视率超高,这让她出门不得不全副武装,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这可是大街上,被围住,那就真的没法脱身了。 卢灿回头看看,眉头皱了皱,伸手拉住柔荑,带着她快步走入右侧的店面。随后的丁一忠和阿木两人,迅速将这些人隔开。 好在八十年代的影迷,没那么疯狂,几个路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并没有人敢冲破保镖的守护。 卢灿进门扫了一眼后,哑然失笑,这家老板是个棒槌? 这是一家很罕见的售卖“玩具”的古董铺子,名叫“拾碎阁”,很有意思的一个名字。 应该是开业没多长时间,卢灿对它还真没印象。 何谓古董玩具?其实就是零七碎八的小项杂件。 古时候的孩子自然没有现代的电动玩具,于是许多匠人,别出心裁的制作出许多竹木牙角玉陶瓷等材质的小把件,供富贵人家的孩子玩耍。 卢灿为什么笑? 这类物件很偏门,在字画、瓷器、金石大行其道的香江,它们家的生意想好,很难。 店内情形如同他猜测,四五十平米的店面中,摆满各种有意思的小物件,就是没有一个顾客。两个伙计一内一外的站在柜台两侧,都没什么精神。 见卢灿两人进来,都咧嘴一笑,不约而同的喊道,“二位需要点什么?” 卢灿笑着点点头,“我们先看看。” 柜台内的伙计,年长一些,应该有点经验,知道这句话代表着“随便逛逛”,购买的意愿并不强烈,颇有些失望的低头,不再言语。 柜台外侧的那个小伙子,二十岁不到,还有些冲劲,走到卢灿两人对面,笑着介绍,“我们拾碎阁的物品,最是奇特,是明清时候大户人家买给自己孩子玩耍的老物件,很有收藏价值,全港独一无二。 您两位如果想要给孩子买点益智类的玩具,有华容道;如果是买给孩子练手的,有响球;如果是给孩子练身子的,有木锤、木刀剑……对了,我们还有素瓷娃娃,成套的,您家孩子一定喜欢……” 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低头灿灿的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没认出是王语嫣女士。” 卢灿忍禁不住的笑出声来。 王语嫣女士?查老听到这一称谓,不知该做何感想? 程羽莲早就被导购的“您二位的孩子”“您家孩子”说得满脸通红,此刻见卢灿发笑,忍不住娇嗔的对卢灿翻了个白眼仁,两根手指伸出,在他的腰部,揪了一把。 这一下,倒是将卢灿和她之间那点小距离给拉近不少。 那年轻的店伙计,低头退后两步,只是眼角余光在卢灿身上不时扫描——究竟是哪位能俘获女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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