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式。能够快速从浩瀚的书海中找到自己的目标,古代先民的智慧,让人感慨。 顺便提一句,《洪武正韵》正是现如今朝鲜及南韩的语音始祖,韩语就是以此发展而来。 卢灿小心的翻开封面,里面的纸张有淡淡的岁月瘢痕,那是树皮纸自动老化形成的黑色点状物,非霉斑。 树皮纸的特点是厚实、柔软、细腻,白净,不染色,但它在耐久性方面,不如桑皮纸和莎草纸,很容易起菌变,那些岁月瘢痕就是例证。 内文为墨朱两色。勾栏、圈点全是用朱笔,抄录文字为墨笔,黑红相间,疏间合体,看起来异常舒服。 边界栏为双行朱笔,外粗内细,朱丝栏(行文中间的竖栏)笔直。 卢灿想到一则有关朱丝栏的传闻,他将整本书端在右手上摊开,竖起其中一页,对着初升的仰光照了照。嘿,好家伙,每一条朱丝栏上,还真的有四枚针孔,直线平均分布。 据说在撰抄《永乐大典》时,宫中发动了一百六十四名太监及宫女,专为这些空白书页扎针孔。为的就是在绘制朱丝栏时,能保证直线不变形。 鉴定到此,卢灿已经彻底相信这本书是正本无疑。 数了数,加上封皮封底,一共五十二叶(张),保存完善,品相能达到九五,堪称完美。 “老爷子,来香江不后悔吧。这好东西,台北故宫可没有哦?”卢灿将这本书合上,喜笑颜开的和老爷子开了句玩笑。 按照刚才李林灿所分析的,这种东西,如果有,那也只在民间,台北故宫的物品大多都传承于宫中,哪有这东西? “小子,别得意,你想开一家世界级的博物馆,还早着呢。”老爷子掩饰不住笑意,但语气依旧不会饶人。 “你之前搜罗的那些典籍,还有从台岛运回来的明清文册,我打算回去找老福商量,看看能不能再开一间古籍馆。这本《永乐大典》,勉强能算得上古籍馆的镇馆之宝。不过,藏品还是不够,你还需要多想想办法。” 古籍馆?并不在计划之列。 福老所做的计划为十二馆,其中陶瓷器三馆、字画两馆、金铜器两馆、明清家具一馆、玉器一馆,佛像馆一座,书房用品及杂项馆。 上个月从台北弄回不少古籍,使得虎园博物馆不得单开一馆。 十三馆?似乎不太好听。卢灿不忌讳十三,但游客和参观者可能有人忌讳啊。 “李老,既然书籍馆要单开馆,那就开两馆,藏品不够,我来想办法。”卢灿抬抬手。 “这可是你说的哦?可不要反悔!” 李老还以为卢灿年轻不懂图书馆的事务,怕他好高骛远,“单馆书籍至少要三千册,才能供轮换,双馆的话,至少需要七千本古籍,才可能填补轮换、修补的缺项。你现在最多只有两千五百册,真的有办法?” 有办法么? 有啊!卢灿已经决定,今年年底一定要去内陆一趟! 那里的古籍,多得不要不要的!去琉璃厂、报国寺这些地方,捎带着弄回两车! 卢灿更想去见见张博驹前辈,他一直没回信,让卢灿颇为不安。 当然,还有几处宝藏,他也想去看看,尤其是掩藏在君山的师门秘藏。如果能挖,早点取回来,心安。 谢绝李林灿的好意,他笑着摆摆手,“我年内走一趟内陆,搜罗一点古书,应该没什么危险。” “这样啊……”李林灿沉吟片刻后没说话。 他对内陆的印象说不上好坏,当年也是随大流来到台岛,这些年皓首穷经,对两岸的事务关心的不多。在他看来,去一趟就去一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奎荣可是有些担心,咂咂嘴想要阻止,又没说出口。这件事还是回去汇报师傅后,再让师傅决定是否劝阻吧。 卢灿将目光落在下面这一本上。 他惊得直接站起身来,话语也变得口吃起来,“这……这……” 这本书的开本,和《永乐大典》一模一样! 不过是简装版,桑皮纸封皮,灰色调,封皮中间墨本楷书四个大字“文献大成”! 右侧是小楷“一东”,下方是墨笔楷书“第三百九十一卷”。 “这……这是《永乐大典》的初稿?不是说毁于正统十四年的金陵文渊阁大火了吗?” 这本书真的让卢灿惊到了! 如果说《永乐大典》正本的存世还有一线希望,那《文献大成》就是传说! 永乐二年,明成祖朱棣为消除“靖难之变”的影响。 他是以武力从侄儿手中夺得帝位,这在程朱理学盛行的当时,很多朝臣和知识分子都认为是倒行逆施。 可惜,聪明绝世的解缙,通晓天文地理的胡俨,两人都没能摸透大帝的心思。 他们组织了一百四十七人,花费一年多的时间,编出一套五百四十九册的《文献大成》。于永乐三年孟月呈交给成祖朱棣。 朱棣一看,哟呵?这么容易就编完了?那我的心思不是白花了? 内容正确,政治不正确。 解缙和胡俨两人的心血自然是白费了。 大帝一句话“所纂尚多未备”,将一百五十人一年多的心血,全部白费。 两人聪明一世,可最终还是未能明白永乐大帝的心思。 永乐三年夏,朱棣再度责令重新编修大典。这一次,他派出绝对心腹,黑衣宰相姚广孝(道衍大师)为总撰修,组织大批人马,参与此事。 姚广孝深知朱棣的心思,这一次,搜罗的范围更广,经史子集、天文地理、道卜医僧、士农工商无所不包,动用两千多人,搜罗古书十一万三千册,历时四年多,终于完成煌煌巨制《永乐大典》。 那《永乐大典》之前,解缙、胡俨版的五百多册《文献大成》,去哪儿了? 这又是一个历史谜题。 《明金陵史话》曾经记录过一笔。 这套五百多册的《文献大成》被充当成新版的《永乐大典》资料,堆放在金陵文渊阁(可以看成明代最大的图书馆)。同时它又记录到,正统十四年秋(1449年),金陵文渊阁大火,《永乐大典》所据原稿付之一炬。 也就是说,五百多册《文献大成》,被大火焚毁。 从此以后,再也未有这本书的记录,这也让《文献大成》成为收藏家口中的传说。 可是现在,传说就摆在自己的眼前! 李林灿笑得跟老狐狸,他敲敲桌面,“傻了吧不是?” “学鉴定,脑袋一定要开通!”他指指自己的脑袋瓜示意卢灿。 “《文献大成》不得朱棣的欢心,并非书不好。胡若思作为国子监祭酒,文渊阁大学士,他在《永乐大典》编成之后,找皇上讨要几本废书,朱棣能不给吗?。” “解缙被抄家,他家中典籍可能被查抄回宫内,可胡俨没有啊,他是颐养天年,老死床榻的,他家中有几本《文献大成》,太正常不过了!” 一席话解惑,卢灿尴尬的摸摸鼻翼,嘿嘿笑了两声。 道理并非他想不通,而是太震惊!这本《文献大成》简装本的价值,恐怕不比《永乐大典》正本的价值低! “还有其它珍本吗?”得陇望蜀,说的就是卢灿。他眼巴巴看着李林灿。 “自己看!”李林灿手掌一番,从衣袖中掏出两张目录清单。 不错!收获不错! 明清字画二十七幅,珍品不少。 第一幅就是西庐老人王时敏的《春山月夜图》;第二幅是他的孙子石师道人王原祈的《仿黄公望积翠图》;第三幅是明代画家松圆道人程嘉燧的字幅《题长蘅次醉阁》…… 古籍一共一百三十九本,最珍贵的两本,就在卢灿面前摆着。 其名录中,依旧有不少珍品,其中大多数为经史子集教材。 《四书蒙引》、《四书浅说》、《易经存疑》、《易经达说》、《四书说约》《(四书)人物串珠》、《大题文府》、《小题文府》,及其它帖括类书等等,不一而足。 还有一些科考名人所撰写的工具书,例如周大璋的《四书朱子大全精言》、王步青的《朱子四书本义汇参》、万人望的《四书朱子大全统义》、谢廷龙的《四书劝学录》、何文绮的《四书讲义》等。此外,还有如洪垣星纂、张承露参订的《四书绎注览要》、任时懋的《四书自课录》、许泰交的《四书大全学知录》等。 嚯!嚯!自己读完这些工具书,是不是也可以去明清参加科考了? 卢灿忍不住的突噜出来。 “就你?还科考?还是先把你的那笔软趴趴的毛笔字练好吧!”这等讽刺的好机会,老家伙自然不会放过。 卢灿翻翻白眼,没理会。 他得琢磨,稍后用什么代价,把这些古籍从阿尔达汗手中置换出来? 这批字画书籍,是卢灿发现的没错,可主人还是阿尔达汗呢。 白拿? 白拿虽然好,但卢灿不准备这么干,不合朋友之道! 卢灿放下手中目录,揉揉眉心。 第298章 准备进山 卢灿所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先欠着。 是的,他又没钱了。 这批古籍加上字画,怎么也要支付给阿尔达汗五十到八十万美元。 他兜中确实有五百万,可是,支付虎豹别墅的尾款后,还需要预留一部分资金进行博物馆的扩建工作。 呃,五百万就差不多花光了! 再有就是丽娃游艇的投资事项,这笔款项,卢灿预支的是此次宝藏中的黄金与白银,够不够,现在还是未知之数。 至于从西堡玉石交易市场和桑达拉家族弄回来的翡翠,只解开九块,剩余的还是毛料状态,卢灿不准备在缅北再开这些石头,否则对桑德拉家族的刺激太大,没必要。 这九块翡翠,已经委托桑德拉·吉瑞带到清迈出手,过几天应该能回款。可惜,数额不会太大,十来万美元,只能算是零花。倒是可以用到四人成立的清迈翡翠拍卖公司筹备款中去,那家公司,投资额不会太大。 现在,能救急的,只能指望日军第十八师团掩埋的宝藏。 希望它,够丰厚。 等这次宝藏取出来之后,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把阿尔萨汗老先生掩藏在中缅边境的藏宝,让潘云耕等人去偷偷取回来。 那里的储存量应该不会太大,否则老先生不会不想办法取回。 如果能取回片马山脉的藏宝,差不多能补足欠款。 钱啊!总是缺! 不多久,赶来喊卢灿下去早餐的阿尔达汗走进屋子。 “什么?六十万美元?”阿尔达汗比卢灿更吃惊,昨晚找到的四只箱子,全是字画,怎么特么的这么值钱? 卢灿将书籍清单递给他,“东西都已经清点出来,都在这里。” 又指指桌上的《永乐大典》和《文献大成》说道,“六十万,这两本占一半。” 其它物品,卢灿给的“南边”市场价,这两本书,只能说象征性的出价。因为无论《永乐》还是《文献》,市场上没有出现过,更不可能有成交价可参考。 “是不是?嘿嘿,是不是多了点?这可是你发现的呢?”阿尔达汗搓搓手,有些不好意思。 总算还有些良心,知道说这话。李林灿一直盯着他的目光,终于缓和,点点头,算是认可阿尔达汗这人。老爷子这是被上次胡家的事情,刺激了。他脾气虽坏,说话刺人,可性情不坏,为人忠直,既然在卢灿手下干活,自然会替卢灿着想。 卢灿也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你喜欢绿油油的美元,我喜欢灰扑扑的老古董,咱们各有所得,两全其美,不是吗?” “不过,这六十万美元,要等一个月。”卢灿也没隐瞒他。 他嘿嘿的擂了卢灿胸口一拳,“谁跟谁呢?难得做一次债主,让我过过瘾。” 所谓交情,就是这么你帮我我帮你的过程中,处来的。 …… 卢灿在拉普小镇住了近一周时间。 这里很安宁,很适合他在李老身边恶补明清文化史。 尽管卢灿对“我大清”没什么感觉,但不得不承认,明清两代所创作的灿烂文化,是前几朝所无法比拟的。 单以字画流派而言,有明确记载并形成风格的明清字画流派,就足有四十三家。像董其昌为代表的“华亭派”、陈子龙为代表的“云间派”、钱谦益为代表的“虞山派”、以赵左为首的“苏松派”以及以玖宝阁第三任宗主项圣谟为首的“吴门画派”等等,可谓一时瑜亮。 李林灿在这方面有着极其渊博的研究积累,对每一家画派的特点,都能脱口而出。 卢灿跟在他身后,请益“娄东画派”,顺带着将明清时期中原画派的知识,重新梳理规整,受益匪浅。 在太湖进入东海的三条主要河流之一的娄江东面,是著名的历史名城太仓,也称娄东。 这里不仅是郑和七下西洋的始发地,也是昆曲和江南丝竹的发源地。 三百年前,这里诞生了一个在中国美术史上举足轻重的画派,这个画派的影响力甚至一直延续到了今天。这就是以王时敏、王原祁、王鉴为核心的“娄东画派”(另有王翚,王时敏弟子,早期为娄东画派,后加入虞山画派,故此不算核心)。 四王在娄东一带,学习和推崇以明代画家董其昌(王时敏的师傅)倡导的南宗山水画法,很快就形成了特有的娄东画风。 在绘画风格与艺术思想上,娄东画派深受董其昌的影响,他们大量临摹古人作品,在借鉴古人立意、布局、运笔、色彩、线条等方面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他们在以临古为主的艺术实践中积累了深厚的笔墨功夫,重视笔墨的趣味和美感,在作品中表现出平淡天真、超逸萧散的文人画审美特征。 李林灿借助王时敏的《春山月夜图》、王原祈的《仿黄公望积翠图》,向卢灿系统讲解一遍明清时期,画坛布局,各派特点、代表人物、代表作品。 他对董其昌字、画赞不绝口,对董的为人三缄其口不予评价,但对董所推动的“南北宗”论脱口大骂。 他对南北宗论提出的批判,主要基于几点: 其一、董其昌人为的分裂南北画坛,造成事实上的艺术族群分裂,殊为不智; 其二、董用画法中的“渲淡”与“钩斫”,来区分流派显得过于简单生硬,殊为不明; 其三、董其昌在有意识的抬高王维的地位,彰显山水画派地位。 按照李林灿的认知,王摩诘诗书画三绝中,典型的“画不如字,字不如诗”,难以担纲南宗之祖的位置。(个人意见,勿喷!) 卢灿很能理解,20世纪初的新文化运动中,康有为、陈*秀、徐悲鸿等一批名宿大家,都对中国画派、董其昌的南北宗论,提出严厉的批驳。 相比他们,李林灿不过是一位深受影响的后进学子而已。 理解归理解,他的话,卢灿只是笑笑,可不附和。 自己只是个鉴定家和收藏家,不是文化研究型学者,不掺合这些事——有反对的必然就有赞同的,没必要为这种事情得罪一批书画大家,那样,会影响以后的收藏交流工作。 这一周时间,除了跟老爷子后面学习明清画派的鉴定知识,卢灿还带着温阿四,在阿尔达汗的陪同下,逐一拜访拉普小镇上的穆斯林头面人物家族。 嘿嘿,目的嘛,自然是他们家的藏品! 卢灿在拉普小镇高价回收文玩一事,在小镇上搅起一阵风暴。家家户户翻箱倒柜的寻找老东西,找到一点有历史的东西,勿论贵贱,一律送到阿尔达汗家的大院子里。那里有人鉴定,只要有点价值,开价要比送去瓦城典当行强太多。 这些人中,不包含小镇上的头面人物——他们不缺钱,可偏偏他们家中的好东西最多,最有价值。不得已,卢灿只得拉着阿尔达汗一起,挨家挨户的上门拜访。 有收获吗?当然有! 拉普小镇镇长,伊斯兰长老会会长纳义勒,就转手给卢灿十四件青铜器。其中有一尊盉(音和)器,恰好可以弥补卢灿从福记当铺所收来的青铜酒器中的缺失。 这是一尊战国后期,蜀地所流行的青铜盉器,壶盖为蜀地金沙文化中特有的太阳鸟型制,扁腹,腹壁为罗圈纹线,一圈圈的像波浪般散开,有金沙文化的太阳崇拜意味。前有弯曲的似鹤嘴的流(壶嘴),后有后有鋬音畔,手柄,四足,鸟足型制。 李林灿看到后,啧啧称奇,他也没见过这种风格的铜器——完全不同于中原文化的铜器风格。但他依旧能凭借丰富的经验,一口断定,这是出自蜀地,而且极有可能是蜀地后鱼凫时代的祭祀用品。 可惜,此时的金沙遗址尚未挖掘,无实物可以对比。 此物虽好,但卢灿最大的收获却是象牙器。 此前,象牙器一直是卢灿的空缺项,但这次算是补足短板。 请来象牙佛像九座,转手收购老象牙鼻烟壶六枚,象牙圆筒烟盒两尊,象牙烟杆一挑。不仅如此,还在一户人家,扒拉出来两幅象牙砚屏。其中一幅浅刻山水砚屏,右下角刻有清晰的“沐府”印记,应该是来自丽江沐府。 卢灿相信,如果自己能在这边在住上一些日子,应该还能淘换到好东西,可惜,时间不许可了。 因为潘云耕、葛七两人回来了。 借助鬼手的机械之力,沿着胡康河,简易公路已经修到山脚,再往山上走,进度更慢。潘云耕、葛七几人一商量,决定带队伍往前突几公里,探探路。 昨天,他们终于找到卢灿所言的宝藏山洞,今天一大早就赶回腊戌,找卢灿汇报情况。 位置既然已经确定,那自己三人的主战场就要转移。 至于李林灿一行人,卢灿准备送他们回香江。 “你不回香江?准备去哪儿?”见卢灿要离开,阿尔达汗和杨坤同样也要离开,其他人都在收拾行装,李林灿拦住卢灿问道。 大柱叔被自己安排,陪同杨天和、率东来前往滇省,代表卢家参与玉雕学校合作的谈判工作。没有大柱叔的陪同,自己再一走,老先生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李林灿的脾气不仅怪,而且还有些傲,和阿尔达汗、奎荣的交流都不算多,更别说和马辉义、温阿四了。 “您老负责帮我把这些珍贵文物押送回香江吧!我去胡康河谷走走。” “胡康河谷?去哪儿干嘛?那就是个死人堆!”老先生对胡康河谷之战一清二楚。 卢灿挠挠头,这老家伙,好奇心还真强。 得,告诉他吧,反正这批货物取出来后,最终也要他和福老两人带队接手。 “第十八师团掩埋的宝藏?!”老家伙嘴巴张得极大! 下一句话,卢灿早就料到,“不行,我也要去!” 去就去吧,有他在,自己的物品分类工作,也能轻松很多。 反正据潘云耕说,不算危险。 奎荣、马辉义、温阿四,带一拨安保,押送着卢灿这次来缅北的收获,以及他们自己收来的物件,从腊戌上船,到仰光换乘国际轮渡,回香江。 卢灿则和兴致勃勃的阿尔达汗、杨坤,哦,还有李林灿李老,四人在众多安保的拥簇下,同样登上北上的小船,前往那个叫做“猴背”的前进基地。 第299章 巨蚊袭营 胡康河的宽度仅有十来米,雨季充沛的水量,让它变得异常躁动。 两艘机动木船逆着奔腾的河水而上,小心翼翼的,速度并不快。 河两岸的野芭蕉、细叶榕树的数量,逐渐多起来,热带雨林的特性,越来越明显。抵达前些天蟒群出没的象巢湾时,已经完全进入热带雨林。 岸上黑漆漆的大板根森林,向进入这里的每一位宣示:这里,已经是可怕的胡康河谷。 胡康,谐音,取自掸邦土语发音,就是“魔鬼”的意思。胡康河谷在掸邦人眼中就是“魔鬼居住的河谷。” 前进营地驻扎在一个大约有三百多平米的坡地上,土地是新平整的,四周用铁丝网攀住,一共有八顶军用帐篷依次搭建。 把卢灿等人送进帐篷后,潘云耕出门,对新来的这些安保人员训话,声音清晰的传到帐篷内,“在这雨林中,想要活命的,你们必须遵守而且谨记一条,那就是,跟大部队走,永远不要私人外出!” “为了你们的安全,你们必须谨记以下几点:” “第一、在雨林中,身上的衣服,必须扎紧袖口、裤腿,没有必要时,不允许露出皮肤,否则,你会成为蚊子的美餐。” “嘿嘿,别以为我在吓唬你们。下午四五点钟你们就能感受到,什么叫蜻蜓蚊子!” “第二、要相信你手中的枪,不要相信你看到并且认为可爱动物或者植物。在雨林中最安全的生存方式,就是用你手中枪火,把你所看到的一切非同伴类的活体动物,全部消灭。” “在这方面,我们已经吃了大亏,我们至少有三位战友,因为怜悯小猴子,被猴群挠伤,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我不希望你们这些新来的,步入他们的后尘。” “第三、严禁接触雨林中的一切水源,如果你不想拉肚子,痢疾脱水的话,外出请时备好足够的饮用水。至于说洗澡,对不起,这几天你们只能忍忍。” …… 他的一番话,听得帐篷中卢灿、阿尔达汗、杨坤三人面面相觑:真的这么可怕? 李林灿抵达这里后,反而沉稳很多,老家伙坐在帐篷的窗户旁,笑道,“他说的是对的,在野外,即便不是雨林,也不能脱离队伍行动。” 下午四点钟,卢灿等人终于见识到雨林生活的可怕。 雨林中天色昏暗的早,下午四点半,山坡上已经有些阴沉。潘云耕带人,在营地四周柴火堆上浇上汽油,点燃六堆烟火。 “这是准备篝火晚会?”阿尔达汗走出帐篷,惊诧的问道。 “不是,是防蚊虫的。”跟在他身后的丹拓,低声说道。 “少爷,您看!”点燃火堆之后,潘云耕手托着一只昆虫,展示给卢灿看。 卢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忍不住裹了裹衣领。热一点算什么?,总比被这大家伙叮咬强! 如此巨大的蚊子,真是罕见! 如果从刺吸式口器到最长的尾足算起,这只蚊子的长度能达到五公分!一对翅膀拉开,足足有六公分宽度。 这体形,已经超过绝大多数蜻蜓! 这还是蚊子吗? “是蚊子。”李林灿伸手捻起这只被拍死的蚊子尸体,凑到眼前看看,“应该是巨型按蚊的贝氏亚种,滇省丛林中也有,但没这么大。” “您老这也鉴定?”见他说得顺溜,卢灿忍不住问道。 老头子摇头感慨,“早年在巴东考古,吃过它的亏!” 似乎提起当年的事,他还心有余悸,不停的摇头,“那次痢疾,拉得我脱水,差点死在巴东。不仅于此,我和同伴借宿的巴东情人谷黎家村的村民,认为我得了人瘟(痢疾的传染性极强,很难治愈,在很多地方被当成瘟疫),准备把我活埋了!” “啊……?”卢灿没想到,一只蚊子,竟然撩起李林灿的伤心往事。 “活……活埋?”杨坤也没想到,这人五人六的老家伙,还有这等伤心事? 李林灿点点头,“是的,活埋!我和我的同事余家友,两人都得了痢疾,拉得瘦脱形,浑身无力,被那些愚昧的村民拖到土坑旁,那年我才二十七岁……” 卢灿忽然想起楚臣说过,他父亲楚中原曾经在巴东救过李林灿,是不是这次? “您遇到了楚中原楚老?”他问道。 “是!”李林灿啧啧嘴,摸摸下巴,“当时楚中原刚好去巴东收购药材,赶上了。他听到我俩的喊声,便央求村长,出手救了我们一命。” 难怪楚臣奉李林灿为长辈,李林灿也不拿楚臣当外人。 楚中原家族当时从事的是远洋商贸,可不仅仅只有古玩一项。 巴东的贯叶连翘、独活、皱皮木瓜、紫油厚朴、北岸黄连、当归、贝母、天麻等药材,天下闻名。他去收购药材,贩运到东南亚,这种药材贸易利润很大。 楚中原的生意中有很大比例为古玩,听闻李林灿和余家友是故宫博物院的研究员,必然会出手相帮。想必楚家在此之后,也没少得到李林灿的帮忙。 几人正聊着李林灿心酸往事,那边,有两位安保,找到潘云耕。 三人聚在一旁,小声嘀咕起来,卢灿听见潘云耕说了一句,“能确定?” “阿达,发生什么事?”问话的不是卢灿,而是杨坤。刚才找潘云耕的两人中,有一位是杨家卫队士兵,只不过在这片营地中,都归属潘云耕统帅。 “少爷,稍后可能要下雨!”那位叫阿达的本地人,对杨坤行礼后说道。 “哦……”在南边,下雨太正常不过,杨坤没太在意。 看了看天空,果然有几缕阴云,在河谷上方凝聚,这会致雨? 卢灿眉头皱了皱,感觉有点不太对,因为潘云耕的脸色很严肃。 “我们需要注意点什么吗?”他询问的是潘云耕。 “卢少,您带几位,赶紧回帐篷中,关好门窗,最好连门缝都要塞上。”嘱咐卢灿一句。 潘云耕又招手叫来丁一忠和陈晓,又细细叮嘱一番,直到陈晓拍胸口保证,才让他和丁一忠,带卢灿几人回帐篷。 “少爷,蚊子!”陈晓一直跟在这边,对这里很了解。他指了指李林灿手中的那只巨蚊! “这边靠近河谷沼泽地,蚊虫太多。这里的蚊子,太毒,一口下去就是核桃大小的肿块。我们来的第一天,个个都被咬的鼻青脸肿的。” 陈晓捋起胳膊,露出四个杏仁大小的红斑,这都是不小心被蚊子叮咬的结果。 这边蚊子这么猖狂? 卢灿看后,挠挠头皮,真心没想到,他们吃了这么多的苦头! “平时还好一点,我们熏上过江藤(雨林中的一种植物)后,蚊虫不敢靠近,但就怕下雨。”陈晓摇摇头,指指那只巨蚊。 “下雨之前,这些生活在沼泽中的蚊子,真可怕,跟疯了似得,四处叮咬。几天前下雨,我亲眼看见,一群蚊子将一只迷路的猴子活活抽死,就在我们营地前。等我们出来后,那只猴子就剩下皮包骨。” 卢灿浑身打了个寒颤! 河谷的水汽聚拢的极快,外面的天色,说阴就阴。 隔着帐篷,卢灿隐隐听到一阵“嗡嗡嗡”的声音,有些像蜜蜂出巢的那种感觉。 “来了!少爷您看!”陈晓站在塑胶窗户前,示意卢灿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 阿尔达汗、杨坤还有卢灿,三个脑袋挤在窗户前看稀罕。 嚯!从远处的河谷沼泽处,升起一团黑色烟雾,并逐渐加大加厚。 接着,这团“烟雾”朝营地方向汹涌扑来——这些该死的蚊子,在这十多天的消灭战中,它们已经清晰的记得,这里有一拨对手。 一聚集,便直接扑过来! 卢灿有密集恐惧症,不由自主的抱紧双臂。 这太可怕了! 三五分钟后,他能清晰的听见,蚊子撞击在帐篷的各个角落的噼噼啪啪声。 第300章 东革阿里 巨蚊风暴,这就是! 蚊虫撞击在帐篷帆布上,竟然能发出啪啪声,如同雨点敲打在上面,真是难以置信! 整个营地,处于蚊云的笼罩之下,那六墩燃烧起来的过江藤篝火,也显得暗淡很多,不停的爆出“嗤嗤”声,如同轮胎放气,这是许多巨蚊被火燎伤燎死的声音。 想想山洪、蟒群、巨蚊群、猴灾,还有辨不清的迷瘴,这趟探宝,还真的不容易。 卢灿有些明白,上辈子古伯为什么致死也没有起心思去动这个宝藏。估计第一次探路的经历,让他再也不愿意去涉险。 卢灿抱紧胳膊,杨坤和阿尔达汗两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尽管知道这些蚊子不可能破开厚厚的帐篷,但这种处于风暴眼的感觉,真不好受。 帐篷中很暗,丁一忠准备去点蜡烛,被陈晓一把抓住,“别,等蚊群过境之后再点。” 这是蚊群过境?新鲜词汇啊。 见帐篷内几人都盯着自己,陈晓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瞎琢磨的。” “每次下雨之前,沼泽地的蚊群就会起飞,它们最终会飞到树林里面。我估摸着,是不是蚊群也知道去树林里去避雨?所以……” “如果点灯,这些蚊群就会死活不走,所以先别着急点蜡烛。” 呵呵,十有八九,还真是这样! 生活是最好的大学,实践是最好的老师。卢家卫队,也在一次次行动中,一点点成长。譬如这次的潘云耕,就有一丝大将军指挥若定的风范,而眼目前的陈晓,也在摸索着野外生存点滴经验。 这很棒!卢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事实证明,陈晓的观察是准确的。十多分钟后,营地上空的蚊云逐渐转淡,连撞击帐篷的声音也小了很多。明显,蚊群的大部队,已经离开。 不过,帐篷依旧没有打开。 一道雪白的闪电,划过胡康河谷的上空,闪电的一头,似乎已经触及到沼泽地面。 “卡啦啦!”一声巨响之后,从遥远的天际,仿佛重型卡车驶过桥面,发出巨大的“轰隆隆轰隆轰……”的回响声。 似乎在同一瞬间,雨点噼里啪啦的落在帐篷顶上,像冰雹砸在地面的声音,脆而响。 热带雨林的雨,狂暴而猛烈,似乎是老天爷在发泄他的愤怒。山坡上,雨水以清晰可见的速度逐渐壮大,然后形成一股力道强劲的山洪,向山下奔去。 真是大自然的奇景! 不过,大家都没心情感慨,今天,先是蚊群,后是暴雨,似乎有些出师不利呢。 阿尔达汗对卢灿耸耸肩,虽然没说话,但卢灿明白,他这是对这次取宝藏过程的艰辛,表示感慨呢!也是,上次英国霍克森村庄取宝的过程太顺利了,衬托得这次如此艰难。 “啪!啪!”外面响起两声清澈的枪声,接着,四角都响起零星的枪声。 “怎么回事?”杨坤站起身来问道。 “没事没事!”陈晓从窗户那探头向外看了看,摆摆手示意。 “值勤的兄弟,正在驱赶闯营地避雨的野兽呢。每次下雨,山谷那边那些不长眼的猴群、野牛、野猪之类的,都往铁丝网这边撞,想要来避雨呢。” 上午来的路上,那进山挖宝的兴奋劲头,已经消散殆尽,卢灿此刻只想明天进山,打开山洞,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 赶紧把这件事了结!这原始雨林的生活,太心惊肉跳! 暴雨一直下到天黑,才稍稍转小。 从山坡看河谷,已经一片泽国。胡康河汹涌咆哮,像一位醉汉,拳打脚踢一切挡在他面前的物体。 潘云耕掀开门帘披着雨衣进来,卢灿对他招招手。 “这么大雨,我们修的山路,会不会冲坏?”等他脱下雨衣,卢灿示意他做到折叠桌边,并为他冲了杯咖啡。 没有亲自走一趟,根本不知道这些安保队员,这些天究竟吃了什么苦头。 这其中,潘云耕作为领头羊,压力更大。 “谢谢少爷!”他接过咖啡,轱辘一口才抹抹嘴说道,“肯定会有一部分损毁,但没关系,只要路基没有垮塌就行。我们两台鬼手都回来了,明天走一趟就能修补上。” “明天能打开通道吗?我的意思是最近几天,能收工吗?”阿尔达汗也坐了过来,摊摊手示意。这趟旅程,给他的感觉也不太美妙。 “如果只是看看,应该可以,我们明天就可以进山,炸开封洞石块。”潘云耕想了想说道,“我们估测,内部应该没有过于沉重的大件,否则东瀛十八师团他们当初也很难进入。再一点,我们发现,洞口并不大。” 他补充道:“如果没有大件物品的话,后续工作会很快的。” 卢灿扭头问李林灿,“老爷子,您明天要不就先不用上去?等我们清理完洞口碎石,您再去?” “滚犊子!明天我们一起去。”李林灿直接瞪了他一眼。 …… 第二天一大早,卢灿一行人六十人,在两台小型挖掘机的开道下,踏上泥泞的山路。 这条道路,沿着河谷边缘挖出来的,一侧是山,另一侧临水。向下看去,洪水中还裹挟着,昨夜暴雨时被冲进河流的野猪、麋鹿、山羊的尸体。 每人一根长两米高尔夫球粗细的哨棒,行路时可以当拐杖,爬山时可以打草丛,遇到小一点的蛇虫之类的,也能对付一下。 这武器还是昨夜潘云耕他们突击削制的。 “这东西,真不错哦?”今天天气放晴,连带着大家的心情也好起来。阿尔达汗挽了个棍花,手掌反搭在眉头上,做了个孙悟空的造型,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人多,势众,各个都背着凶悍的武器,没有兽群不开眼敢闯过来。 五公里山路,虽泥泞,但不算难走,花了一个多小时走完。 潘云耕招呼大家歇息十分钟,稍后还有两公里,那才是考验。他们修建的公路,只能抵达这里,再往前,不准备再修了。 昨晚几人商议决定,直接用两台鬼手压出一条路来,然后沿着路基两侧撒雄黄粉。这雨林中,只要不遇到蟒群,安全上还是有保障的。 卢灿很怕死,一行人就数他裹得最严实。 身上穿的是矿口用的靴裤,从脚到半腰都是一体的;上衣的袖口衣领,全部扎严实,是加厚迷彩服;头戴雨林中常用的斗笠,带垂巾,能将后脑手及颈部裹得异常严密。 安全是有保障了,可是,热啊! 扶着气喘吁吁的李林灿,靠在鬼手的车轱辘上歇会,卢灿撩起斗笠前的面巾,将身上斜跨的军用水壶解下来,递给他。老家伙,这一路上累的够呛。 他自己往前走了几步,解开靴裤,对着山脚放了泡水! “咦,这是……”卢灿重新扣好靴裤,眼睛却落在不远处的一个树木上。 树高有十多米,只有碗口粗细,褐色树皮,树干笔直无枝杈,直到十多米高的树冠部分,才分叉出来七八根枝叶。 其枝叶上长满不对称的羽状复叶,长卵状,树冠顶部,缀着两串红色果实,鲜艳欲滴。 “李老,过来看看!”卢灿连忙喊道。 “什么事?”“怎么了?”潘云耕带着一群人快速围拢过来,还以为卢灿遇到什么。 “您来看看,这是不是东革阿里?”卢灿指了指这颗孤零零的小树。 上辈子,东革阿里,卢灿听过见过并且试过可不止一次。 2010年左右,玉器生意下滑,卢灿的一位朋友,将店面转让,做起东革阿里的销售,可惜,遇到广电对医药保健品的严打,最终赔得精光。 此时它在香江的名头还不响亮,但卢灿知道,这玩意又叫“马来西亚人参”,号称壮肾最强。托那位朋友的福,卢灿试过这玩意,虽然没有广告中所说的那样强劲,但效果还是不错的,尤其是常年小片冲茶服用,对身体很有好处。 可就卢灿所知,东革阿里只生长在马来西亚和印尼,怎么南边也有? 卢灿越看越像,而且这一植株,最少有上百年的树龄!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宝贝一株啊!要知道,市场上的东革阿里,五年生算是良品;十年生是优品;五十年生,咳咳,是圣品;百年生,好吧,似乎没有遇到过。 “东革阿里?什么东西?”李林灿摇摇头,这棵树,他可不认识。 卢灿发现,在场的除了自己,就没人认识这棵树! 算了,问道于盲不如自作主张,直接把这棵树挖起来就得了,见到树根,自己就能准确判断。他挥挥手,示意挖掘师直接将鬼手开过来。 “潘哥,把这棵树连根挖起来,不太难,只有一根主根,不要弄断主根就行。” 挖一棵树而已,机械设备,人力和工具都充足。把山壁的泥土剖下来一大片后,这棵树长达三米多的树根,逐渐露出。 “还真是东革阿里!”见到黄褐色的主根,卢灿无比确认。 也就二十分钟,这棵树完整的躺在路边。树干带树伞的高度,足有二十米,树根长度有三米多,这就是一颗南边热带雨林中生长了上百年的东革阿里! “好东西!”卢灿搓搓手,真没料到,刚一进山就能遇到这种天然宝贝! “什么树种?很珍贵吗?”阿尔达汗不懂,脚踢踢树干,没看出来珍贵在哪里。 “呵呵!你这种常年泡夜店的,可以多喝点!” “真的有效果?”卢灿一句话,他秒懂,立刻来了兴趣,追问道。 “马来西亚人参,你说呢?”卢灿白了他一眼。 “嘿嘿!”他搓搓手,卢灿人品还是信得过的,基本不骗人。他伸出手指比划了三分之一,“这归我了!” “把根锯下来,安排人送回营地再说。”送他一部分这是肯定的,可卢灿自己也有用呢。家中那么多老头子,这玩意,可不仅强肾,对糖尿病、高血压、痛风都有保健效果。 这次回香江,可以让郑光荣去马来西亚和印尼进木料时,捎带一点回来。 第301章 纯金佛像 东瀛人当初匆忙中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洞口的位置,位于河谷山脉的另一侧。山这边和山那边,听起来不远,可是只要冠上热带雨林的前缀,这距离就足够要命的! 距离刚才卢灿挖树的直线距离,不过两公里,可是一行人足足花了两个多小时。 热带雨林中的龟背竹、凤尾蕨、皇冠蕨等异常茂密,掩藏着无数的未知危险。潘云耕带人,开着鬼手,一点点往前填。 葛七带人,跟在车履带后面,用盘腰式割草机,将两侧的灌木丛全部打倒。身后的人随即在灌木草丛上,撒雄黄粉和硝磺粉,藏在草丛中的毒蜥蜴、小青蛇之类的,纷纷逃窜。 一条简易公路,一点点向前方延伸。 中午十分,终于抵达半山腰处的洞口。说是洞口,其实是乱石堆。 很显然,当初东瀛士兵用炸药摧毁炸塌这附近的山壁,将洞口掩藏起来。近四十年过去,依旧能从碎石的锋刃处看出火药爆炸的痕迹。 前几天,潘云耕也是通过这一细节,将目标锁定在这里。 阿尔达汗想要上前察看,被卢灿一把拉住。 葛七带人,协助两辆鬼手,开始扒拉堆积在洞口的碎石。诚如潘云耕所言,洞口不大,因此,堆积在其上面的碎石堆,也不算大。 一台鬼手的支撑臂完全展开,将铲斗覆过来,从上往下扒拉。另一台鬼手则负责为独轮车装货。这种便携式独轮车,是从营地带过来的,一共五辆,负责将碎石挪走。 上百公斤的大石头不多,偶尔有两块,被鬼手推到一边,工程进展的很顺利。 下午四点时,洞口顶部露出一角。 早已经不耐烦的李林灿和阿尔达汗,趴在碎石堆上,用手电筒往里面照。 “嗨!阿灿,这个洞内恐怕真的有秘密!里面有一堵水泥墙!”阿尔达汗从碎石堆上垫脚跳下来,喜笑颜开。 “我看看,我看看。”杨坤抢过他手中的电筒,三两步爬上去,趴在缝隙往里看。 卢灿扶着李林灿下来,接替他的位置。 洞口石壁上方炸塌,碎石下铺,往洞内滚动的并不多。因此,手电筒能清晰的照清楚,里面有什么。大约离洞口三米远的地方,有一堵人工砌成的水泥墙壁。这是当年东瀛士兵仓促离开时修砌的,水泥墙上,有两道一指宽的裂缝,可能是封洞口时炸药震裂的。 “大家加把劲!说不定今晚我们就能回营地!明天回腊戌,给大家加餐!”卢灿站在石堆上,高喊一声。 所谓加餐,就是奖励! 目标就在眼前,六十多人轮番上阵,很快将洞口全部清理干净。 洞口不大,高一米五,需弯腰才能进入,宽度为一米三左右,独轮车可以通行。五点钟时,坑道全部清理完毕。 “啧啧,这东瀛打仗打得,连水泥都用不起了。” 卢灿猫着腰,蹲在坑道前方的水泥壁前,啧啧感慨。自己竟然能从水泥墙壁的缝隙中,掰出一块!这种水泥能修筑什么好工事?以东瀛人对工程质量的变态要求,如果不是真的山穷水尽地步,这是不可能的。 由此可见,东瀛到二战后期,纯粹靠人命,死撑。 “别胡说八道了!”对卢灿的胡乱揣测,李林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当时人们多么渴望结束战争!我是八月十八日那天得到确切消息的。” “当时年轻,被那些老家伙安排去买酒庆贺。你们不知道,当时,整个大西南的酒精,全部卖空!我跑了几条街,一瓶也没有买到。后来还是马衡院长出面,找来两坛子女儿红,被我们全部喝空。” “他们几个老头子,马衡、翁文灏、王世杰、朱家骅、杭立武、傅斯年、李济、徐森玉一帮老家伙,边喝边跳,又哭又笑。老泪纵横的模样,我一辈子都忘不了。” 卢灿挠挠头,腹诽道,我不过是感慨一句而已,招来这么多话?不过,对他话语中提到的这些名字,卢灿很感兴趣。 要知道,这些人中,无一不是近现代著名学者、收藏大家,可结局不尽相同。有些留在内陆,譬如马衡、徐森玉(上博馆长);有些叛逃回内陆,譬如翁文灏就是在1951年经巴黎回内陆;有些成为台北官员型的学者,譬如王世杰、朱家骅、杭立武、傅斯年;还有些终身研究学术,不掺合政事的,譬如李济(主持殷商遗址发掘)。 “李老对与北边的学者交流,没什么心理障碍吧。”卢灿借机问道。 他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上次卢家替钱穆老先生举办亲人见面会时,新华驻港分社的王框社长,与卢嘉锡正式敲定:十一月中旬,京城故宫将组建三名专家的代表团,前来香江,参与西晋帛书《陆士鉴致陆痒家书》的交流鉴定活动。 这次京城故宫派出的人物,来头可真不小,而且与马衡院长有交情。 领头的队长是张中行老先生,张老是古文学家、京城故宫博物院的文字学专家、马裕藻(马衡的大哥,北大国文系主任)先生的亲传弟子,其身份和地位,可不比李林灿差。 李林灿斜睨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就好,卢灿这是担心他心理过不去,怠慢了对方。 两人猫着腰出了洞口,葛七拎着长条状的塑胶炸药进去,又急匆匆出来。 两三秒钟后,“轰!”一声闷响,洞口扑出一片碎石及浓烟。 成了,最后的障碍清除干净,可以进去察看究竟有什么! 等浓烟散尽,葛七带着两人,头戴防毒面具,猫腰钻进去。 洞穴不深,几分钟后,一位安保就出来挥挥拳头,“十八只大箱子!箱子没有被破坏。另外还有一堆佛像,堆放在角落。” “里面宽敞吗?有其它通道吗?”卢灿搓搓手问道。 “葫芦形,里面很宽敞,进去五六人,能转动开。”葛七也钻出来,接口说道,“至于其它通道?箱子靠在一侧,暂时还没有发现。” “走,进去看看!”卢灿对阿尔达汗挥挥手。 依旧是葛七带头,卢灿、阿尔达汗、杨坤更在后面,丁一忠、丹拓则陪在李林灿身边,依次进洞。 路过水泥墙后,卢灿摸了摸石壁,不错,很干燥,密封情况良好。 这让他心情大定,只要保护动作迅速,里面的佛像之类的文物,不会有太大伤害。 又走了四五米,前面的葛七说道,“可以抬头了!” 还真是,这洞穴入口处狭窄,进入七八米之后,坑道的挑高变高,足有两米多高。坑道两侧,很明显能看到人工拓宽的痕迹,也应该是当年东瀛工兵干的。 拐了个弯,豁然开朗,坑道变成洞穴。 几束手电筒的光线在里面扫来扫去,洞穴呈不规则的三角形,靠右侧石壁,平放着六排大木箱,底边石壁,则胡乱堆放着不少佛首、佛像。 佛像都不用细看,从造像风格判定,典型的南传上座部佛教造型,就知道是南边的本地货。如果论经济价值,恐怕不值什么钱,但如果论文化价值,它们能填补卢灿想要建立的金铜器馆的又一类型,同时,还可以开辟南传上座部佛教的文化研究。 提到南传上座部佛教,不得不提到一个词“三藏”。 大家都知道“唐三藏”,可是,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个名称的由来! 佛教三藏,指的是《经藏》、《律藏》和《论藏》。 经,一般被认为是佛说过的话的汇编,它是佛教教义的基本依据。 律,是佛教组织为教徒或信众制定的纪律或行为规范,它的基本原则一般被认为是佛所确定的,而系统化的佛教戒律是后来才逐步形成的。 论,是对经、律等佛典中教义的解释或重要思想的阐述。它在佛教中一般被认为是菩萨或各派的论师所做,但也有一些极少数的论被认为是佛自己做的。 通达佛法能为人讲说的人称为法师,精通经藏的称为经师,精通律藏的称为律师,精通论藏的称为论师,遍通经、律、论三藏的称为三藏法师。 唐玄奘就是因为精通三藏,又因为生在唐朝,所以又名唐三藏。 南边信奉的上座部佛教,他们奉为圭臬的三藏,与汉传佛教、藏传佛教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们讲究修心自律,不讲究“大神通”。因此,南传上座部佛造像,在形态威仪上,远不如藏传佛像和汉川佛像。 这一点,只要去东南亚旅游过,并见过当地佛像的人,都能清晰的辨别出来。 南传佛造像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造型多样化,有卧、迦坐、跪坐、斜侧坐、屈膝坐、直立、舞蹈等多种形态。(这一点在台北斗亮时已经介绍过) 因此,卢灿只需要一眼,就能判定这些造像的价值。 不过,这其中有两尊,应该很尊贵。 其中一尊是李林灿手中的那尊佛陀迦坐像,佛像的天顶(发髻上的鼓起部位),全部由各色宝石、玛瑙镶嵌而成,灯光照上去,异常醒目。 另一尊在右侧单独放置,佛陀侧卧,造像全身泛黑。这可不是铜锈蚀的颜色,而是金造像老化的缘故。 “葛哥,你去试试那尊佛像。”卢灿指指那尊“黑色”卧佛像,示意葛七。 佛造像不大,只有一米长,高度为四十公分左右,佛陀呈卧姿,左手衬佛首,右手臂自然下落,搭在屈起来的右膝上。 “嘿……”葛七原本没太在意,两只手搂住佛像,想要抱起来。 结果让他意外,自己差点闪着腰,可这尊一米长的佛造像,竟然纹丝不动! “再来!”这次他学乖了,两只手捧着佛造像的脚部,背部拱起,“嘿……”一声后,终于将佛像的一角抬起。 没错了,是黄金的! 这尊佛造像,纯金打造,最少有四百公斤,哪能如此轻易搬动? 嘿嘿,不管另外十八只箱子如何,就这四百多公斤的纯金佛造像,至少八百万美元,这就能解决自己的资金难题。 佛祖,对不住!为了您的其他佛像的展览陈列,您这尊怕是要毁金身了! “打开!”卢灿踢踢脚边的大柚木箱子,示意丁一忠动手。 宝箱中,究竟还有多少惊喜? 第302章 宝藏处理 洞内,东瀛士兵在装库之前,用柴火烤过,很干燥。 柚木千年寿,这些看起来有些粗糙的柚木箱子,比想象中要结实。丁一忠的撬棍第一下没能砸准挂锁,而是落在箱子正面的木板上,那块板材,只是出现一块轻微的凹坑。 “别弄坏箱子!稍后还要靠它抬出去。”卢灿连忙叮嘱道。 第二下,准准的落在挂锁上,“咔嚓”,挂锁落在地上。 几人凑过来一看,嚯,还真是! 箱子里面既不是金块,也不是金条,而是一块微微泛黑的金坨。 所谓金坨,就是将金属制品熔化成液态,然后未来得及铸成金块,而凝结成的固态。 这只木箱中,只有这一块,卢灿目测,它的重量足有两百公斤。 想必,当初第十八师团,也曾想将那些零散的金制品,铸成金块,可是,战局越来越朝着不利于他们的方向发展,不得已,他们将其全部化为金坨,便于储藏和搬运。 “阿坤,你的工作来了!”卢灿笑呵呵拍拍他的手臂。 杨家有炼金设备,这种金坨必须要杨家金矿厂走一圈,重新融为金块才好面世。 三人中,杨坤和阿尔达汗相比,缺社会经验,和卢灿呢?更不能比。因此,此次合作,他谨记爷爷的话语——无论有没有宝藏,跟着人精们,少说多听多学学。 他到现在都还有点懵——真的有宝藏? 是的,虽然嘴上没说,但他一开始就不相信卢灿和阿尔达汗两人的寻宝行为,本着交朋友的心态,陪两人玩呗。昨天看卢灿煞有其事的安排今天的行动,他还憋着笑——找到个山洞,就有宝藏?在南边,山洞多了去了! 今天下午,看到洞口的碎石,他意识到,可能还真的有宝藏,现在见到箱子中的金坨,他整个人都懵圈了,以至于卢灿连拍两下,他才回过神来。 “阿灿,你行啊!这还真有宝贝?”杨坤情不自禁的把心底话喷出来。 “呃?合着你不相信呢?”卢灿笑着用手指点点他。 旁边阿尔达汗也嘿嘿傻乐两声,“别说他,连我都有些不太相信!” “哦……是嘛?”卢灿拖长音调,斜着眼睛看着两人,“我还知道一处,原本想要说出来,现在嘛……我得考虑考虑!” 在没见到宝藏之前,卢灿还想着如此艰辛,不如南边其它几个宝藏就别取了。可财帛动人心,见到四五百公斤的金佛,又看见二百公斤的金坨,那点辛苦的念头,早就抛的干干净净。 “别!我错了,以后你说地球是方的,我都信!” 杨坤伸手搂住卢灿脖子,另一边阿尔达汗则嬉笑连连,“真主第一你第二!你是我大爷……” “滚!你大爷早就去世了好不好?”卢灿笑着抬脚虚踢,趁机挣脱杨坤的手臂。 阿尔达汗假假的躲了躲,双手连拱,“我错了,你是大佬!这总行吧!” “回腊戌后,你先取二十万美金,把大家的辛苦费发一发。”卢灿蹲下身子,摸摸这块金坨,“另外,阿坤,你需要安排炼金厂,把这批金坨重新拉成金砖。” “如果可以的话,就在南边,用你家以前的金矿渠道,把这批货物处理干净。如果吃不下,就送一批去香江,我来处理。” “嗨,这事交给我,放心!”杨坤真想着如何表现一番,听闻卢灿的话,连拍胸口,“我家的金矿虽然不大,可渠道还是不错的。除了供应寺庙,剩下的全走向印度。印度那个国家,啧啧,多少黄金都能吃下!” 杨家的黄金销售通印度?那就无虑了! 这个国家的人民,对黄金的痴迷,绝对超过华人。半个世纪以来,他们始终霸占黄金第一消费强国的交椅,从未动摇过。 见到真金白银,阿尔达汗与杨坤两人,劲头十足,剩下的十七只箱子,被两人依次撬开。一共有金坨四块,银冬瓜六块,零散的珠宝首饰两箱、翡翠明料两箱,剩余四箱为十四块翡翠原石。 东瀛士兵中有识货的,或者说他们有识货的带路党! 这十四块原石都不大,最大的那块老象皮料,也不过三十公斤,最小的料子,就是卢灿手中这块极品红翡料,大约两公斤。 表面厚厚的风化层,依旧不能遮掩一块块红色的色斑透出石皮,黄褐色的风化石皮颗粒很粗,拉手。表皮无裂五绺,由于没带激光手电,卢灿只好用普通手电筒压在上面,依旧能浸润石皮三公分以上,映出来的色彩粉红朦胧。 种水为玻璃种无疑,只是不知道颜色能不能达到正红级别,这需要出去细看。 十四块毛料中,有两块老象皮料,九块黑乌沙、两块黄沙皮,还有一块就是卢灿手中的褐沙皮红翡料。 卢灿又扒拉那两箱明料,六块玻璃种大料(五公斤以上且可以出手镯的正料),其中两块是蓝水料;还有九块冰种料,内涵两块冰种红翡料;剩下十一块都是冰糯种。 这些明料,对卢灿的吸引力,反而没那么强烈。 踢了踢这两箱子明料,卢灿说道,“吉瑞也不知道回来没有。这不……我们的翡翠拍卖公司,首拍品已经有了!” 吉瑞一周前就去清迈,他带着资金去注册公司了。 “这个主意不错!”阿尔达汗扬手,与杨坤一击,两人都表示赞同。 “估计很晚了,我们出去吧。” 卢灿伸手,准备扶起蹲在一旁研究佛像的李林灿,竟然没拽动。 “李老,等运回香江,您可以慢慢研究。”卢灿在他耳边嚷了一嗓子。 “嘶……吵什么呢?听见了!”老头子一震胳膊,很不高兴的把卢灿的手甩开。 “天色已晚,得安排人把这些东西全送出去,否则我们都得在这老山林里过夜。”卢灿不得不拽他一把,否则以他的性格,估摸着还要待在这里。 “哦……”想想昨晚的恐怖景象,李林灿没在倔,准备站起身来,结果一个趔趄,幸亏有卢灿的掺扶,否则肯定要栽倒在地。 “老了老了!早些年在野外,一干半年都没事……”李林灿拍拍手,有些遗憾的感慨道。 “别!我这虎园刚开始筹备,指望您老长命百岁,给我坐馆呢。” “呵呵,还坐馆?弄得跟黑帮似的。”话虽这么说,可他还是很开心的。 刚才只是偶然间的抱怨,你让他真的服老,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你要是不断的有新品入馆,我就给你坐镇到死!”借助卢灿的灯光,他猫着腰,走在前面,边走边说道。 “那……您老可真的要在虎园养老了!”卢灿呵呵两声。 “哦?你这么有信心?” “那当然,我准备年底或者明年年初,回一趟内陆,如果可能的话,我能带回不少好东西。” “内陆啊……”他重复了一句,没有往下说,显然对内陆,依旧有所保留。 老一辈人,对内陆,情感很复杂。李林灿虽然不喜欢政治,但多少也听说过,留在内陆的那些同事,过去的几十年中所受到的非人待遇。这其中,有些是事实,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偏蓝媒体的渲染夸大。可是,港台的普通大众,不清楚啊。 譬如钱穆大师,内陆促成他们一家见面,为此他非常感激,可是,当新华香江分社的负责人邀请他回家乡感受一下时,顿时犹豫了。 宴会当天,卢嘉锡同样接到对方邀请,被他以“等空暇再回乡走走”为由,婉拒。 卢灿想要回内陆走走,就必须得到家中几位老人同意,他这是在提前拉拢李林灿呢。 卢灿寻摸着家中几位老人,爷爷一定会听其他人的意见。王鼎新的意见最重要,恐怕他和孙立功两人都会反对自己北上,福老应该不发表意见,自己所能找到的帮手,只有李林灿。玩收藏,开博物馆,就必须要和内陆打交道,这是肯定的。 李林灿这里是最好的突破口。 可老家伙一言不发,这是什么态度? 钻出洞口,丛林中已经暮色来临。潘云耕安排人,不仅在营地洞口燃起两堆大火,连今天开辟的公路两侧,每个十几步就有一个火堆。 雨季时,雨林潮湿,无惧山火。 “潘哥,组织人,把东西运回营地吧。” “欸!”潘云耕立即呼喝起来。 人多,好安排,五辆小推车,三人一组,直接从洞中将那些箱子还有佛像,拉到山脚公路边,再用鬼手,一趟两三箱子,往营地运送。 卢灿几人也没在这边停留,由丁一忠和丹拓的护送,往回走。 “小潘不错。”李林灿难得的开口夸人。 潘云耕很细心,在简易公路沿线,每隔一段路,都安排双人值守,公路两侧,还插了不少火把。 这会不会惊动当地人?呵呵,潘云耕他们来这里作业近一个月,也没有见到一个生人。 要知道,这里可是野人山! 卢灿他们赶回营地,已经晚上八点。 还没坐下,营地公路上就传来哐啷哐啷响,一辆鬼手,前斗中装着两只箱子。第一趟货物已经送回来了! 驻守营地的陈晓,立即组织人卸货。 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所有人员,货品,全部回到营地!葛七在临走前,还给山洞中埋了一包炸药,直接将山洞全部炸塌。 至于说简易公路以及自己一行人留下来的痕迹,更不在话下,热带雨林的自我恢复能力极强。也许,下一个雨季来临前,潘云耕自己都找不到所修的公路。 卢灿躺在行军床上,核算这次宝藏带给自己的收获。 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 这些黄金白银全部处理完毕,能落到自己手中,不会少于两千万美元。 自己总该要宽裕一段时间了吧! 带着辛劳和满足,他很快就进入梦乡。 此时的卢灿根本不知道,香江还有个巨坑,等着他往下跳。 九月二十九日夜,香江荷里活道有名的收藏大亨,瓷王堂主人,瓷王贾郑廷,因脑血栓突发,送明德医院抢救无效,于夜间十一点三十分去世,享年七十一岁! 九月三十日,多家媒体大篇幅讣告,纪念这位“为瓷一生”的老者。 众多媒体中,有一家名为《万人日报》报刊,在边角地带报道了一条消息—— “瓷王后人争产,兄弟医院阋墙!” 第303章 瓷王遗产 伸了个懒腰后,卢灿平端手臂与肩平,左右扭扭,朝花园另一边的阿尔达汗语带不屑的嘲笑道,“就你这资质,还想拜孙老为师?我看你是没睡醒吧。” 阿尔达汗穿着一身运动装,跟在孙老后面,正装模作样的练习三体桩呢。 还没等阿尔达汗反驳,孙老先开口了,“别听他胡说八道,练武不讲究资质。持之以恒,勤练不缀才是正道。别像他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你照样能学好。” “武侠小说上不都说,练武要从小开始吗?”阿尔达汗自己都有些不自信。 “别听人胡诌诌,都是没谱的事。” 孙老爷子伸手抬抬阿尔达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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