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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以尝试……” 这算是尝到甜头了?可惜,这主意注定行不通。 “为什么?不是挺有意思的吗?”温碧玉顿时不乐意了,嘟着嘴问道。 田乐群很快明白过来,拍拍温碧玉的长腿,在她身边坐下,“阿灿说的是对的,不是所有国家都有东京那种狂热的漫画氛围。” 孙瑞欣的电吹风停了下来,用小拇指将卢灿的前额发际线勾勒出来,“既然在其它地方不好办,我们能不能联系东京的漫画杂志,把这种cosplay办成一项传统的活动?我看东京书店中,杂志挺多的。” 这主意,要得。小丫头真的可以独当一面了。 “欸欸!这好这好!我支持!”温碧玉一如既往的喜欢玩闹,她恐怕是把孙瑞欣的建议,当成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去玩乐的活动了吧? “还别说,孙丫头的主意不错。”田乐群的反应很快,几根手指拨弄着,这是她盘算时特有的小动作,“我打算在东瀛开设不少于二十家店,争取每个二线城市就有一家,今天我们开会就是讨论后续增开店面的事宜,因此需要持续不断的造势宣传。” 纳徳轩珠宝完全走上正轨,有一套完善的开店标准,卢灿不怎么担心,多开几家,多赚点东瀛人的银子,这是好事,要支持。 被纳徳轩的这帮员工,狠狠宰了一顿后,卢灿才与田乐群、孙瑞欣回到沙田别墅。 老爷子正在客厅中和谭老下棋——谭老嗜好下象棋,而且功底非常扎实。 旁观的王鼎新老爷子回头瞅了眼进门的卢灿,“小家伙,回来了?你爷爷都输三盘了,还不放我们走!” 卢嘉锡被他说得老羞成怒,一把棋子扔在棋盘上,挥挥手,“不下了!走走走!赶紧的!” 等卢灿将王鼎新和谭乐送到隔壁别墅后回来,老爷子已经将桌子整理干净,对他招招手,“你送来的资料我看了……虽然我不太了解新加坡中华总会的背景,但如果考虑当时的情境,你的猜测是对的。” “虽然我不能评估他们在新加坡建国事件中,出了多少力,但基本可以肯定,这些家族掌控了新加坡的经济命脉。” 老爷子带着老花镜,手指在这十四家名单上划拉,最后落在“柯守智”的名字上,这个名字位列第五。 “邱郭两家虽然是资本实力最大,但是,我建议你在新加坡,一定要注意这家的动向。” 卢灿不解,当时拿到这份资料时,怎么也想不起来,新加坡什么时候有个柯家。 老爷子呵呵一笑,“这位的大名,你没听过很正常,毕竟时间很久远了。” “他可是当年的风云人物,商业触觉非常敏锐,华侨银行就是他一力组建的,当时的邱家,只是他的帮手而已。在政治上,他的表现同样优异,英治马来时期,他是总参政司(英国殖民马来的最高机构)下属的行政司副司长,同时还是外贸司的参政咨议。一个华人,能身兼双职,他的能力由此可见。” 这么牛?!卢灿摸摸下巴,无语,要知道,当时的英国人普遍瞧不起华人。 “因此,你在电话中提到的,1945年与六九商行争夺华商总会权力的,我非常怀疑,就是他幕后策划的。而且,他很可能是四五年之后华商总会的幕后首脑。” “因为,他做了两笔更成功的政治投资,第一是把女儿嫁给带了首脑!第二,他帮助组建了PAP(新加坡人民行动党)!” 呃?卢灿搓搓脸,真是难以置信。 现在的柯家,低调的连普通新加坡人都不关注,没想到二十年前,他们竟然如此风光! 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 他又指了指新加坡政府投资公司的股东名单,柯家排在第六位。 “现在还不清楚这家公司的具体股份分配,我非常怀疑,柯家在六五年(新加坡建国),将华侨银行的股权,转卖所得的资金,全部投入到这家投资公司中。” “柯家,极有可能是这家投资公司最大的私人股东。” “你想要打破邱郭联盟,或者说想要在新加坡更进一步,也许,就落在柯家身上!”老爷子的手指,点在现任柯家家主柯鹏乐的名字上。 卢灿忽然想到杨启林,那天他说道不要同时得罪邱郭两家,确实有个停顿,当时自己被他的话语震惊,没仔细琢磨。难怪他不想透露更多,背后牵扯出的人物,杨启林也担不了干系。 第481章 超级骗子 “阿灿,这边!”坐在莲蓉茶楼二楼的林嘉年,对着楼梯口处的一对年轻男女招招手。 等他们走到面前,林嘉年站起身来,笑着介绍道,“凯志兄,这位别看年轻,可是我们香江首屈一指的年轻俊杰,纳徳轩少东家卢灿。身边这位是……无线的当家小花旦温碧玉。” “少年英才,久仰久仰!”这位六十来岁,西服白衬衣领带一丝不苟的背头老男人,笑起来眉头挤在一起,很客气的对着卢灿伸手,又对着温碧玉点点头,“温小姐歌美人更美,与卢公子还真是珠联璧合。” 这老家伙还真会说话,温碧玉高兴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这是温碧玉第一次随卢灿出现在生意场上,知礼的很,微微蹲身。 卢灿握着对方的手,摇摇,“客气客气!” 他在等林嘉年的介绍。 昨晚林嘉年来电话,说有一桩生意要介绍给自己,不知眼前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当得起九龙林家如此看待? 临出门时,遇到来串门的温碧玉,便带着她一起过来。 “阿灿,这位是前保良局总理、义丰行董事长、大公船务公司总经理、大来财务公司董事长,实业家毛凯志先生。” 名头够长,卢灿听到最后一个职称时,握着温碧玉的手,紧了紧。 “久闻大名!” 卢灿这话还真不是虚言——大来财务可是八三年香江金融风暴的罪魁祸首之一。 香江还真是够小,佳宁集团已经跟自己产生交集,而大来财务正在和自己联系。也不知这家伙通过林嘉年找自己,所为何事? 至于说什么生意,卢灿已经从心底拒绝。 四人落座后,毛凯志挥手叫来侍者,上早茶。卢灿瞅这空当,看了眼林嘉年,对方神色中有些喜意,但不像要骗自己的模样。 林嘉年以为卢灿是询问为何约他来,笑着开口,“运大集团很有实力,总部位于新西兰……” “林兄,还是我自己介绍吧。”点茶完毕,毛凯志擦擦手,笑着打断林嘉年的话。 卢灿做了个请的手势。 “鄙人近些年不在香江,因此在香江知道我的年轻人很少……” 卢灿摆摆手,笑道,“虽然与毛老第一次见面,可大来财务的周丽蓉董事,还有魏子安董事,我还是见过的。” 他对大来财务关注已久,这家公司的投资方是义丰行,也就是毛凯志直接控股的公司,另外两名股东,则是魏子安与周丽蓉。魏家和周家,在香江也算小豪门,颇有资产,这两人又同时是恒荣银行的小股东兼董事。 “我祖籍沪上,民国三十六年来香江创业,义丰行之时,我也只有卢少这般年纪,想想时光如白驹过隙,日子真是快啊……” 老头子很能说,讲述他的发家史时,时不时夹杂一两句感慨与奉承,将温碧玉和林嘉年两人听得如痴如醉。 卢灿嘴角带着微笑,眼神中似乎有些迷离,可他心底清明着呢。 不过,如果不是自己知道底细,一定会被这老家的话语煽动。 毛凯志二十岁带着家人来到香江,创立义丰行,一家主营衣帽用品的贸易公司,货运对象是澳洲及欧洲。生意做得不错,这让他在1963年,三十五岁,便担任了保良局(香江官方慈善机构)的总理事。 六十年代,香江航运业蓬勃兴旺,他借助贸易运输的机会,涉足海运,成立大公船务公司。因为新西兰的地理位置优越,船务公司总部设在奥克兰,毛凯志全家也搬到那里。 七十年代,新西兰的金融政策放开,他联合周家和魏家,成立一家股票及期货投资公司,这就是大来财务。 大来财务的办公地点在新西兰,可业务窗口在新加坡与香江两地,而它的注册地点选择在避税天堂英属诺曼底群岛。 他怎么和林嘉年扯上关系呢? 这人说的绝大多数内容都是真实的,毛凯志早年在香江时与林家有过交往。这次招引他上门的,则是卢灿借给九龙银行的一吨黄金。 一吨黄金在九龙银行总行公开展出,效果杠杠的。提款潮快速褪去,同时也吸引了许多黄金买家的目光,其中就有毛凯志。 毛凯志不仅承诺以比市场价高一成的价格,购置这批黄金,同时还承诺,将九龙银行作为运大集团的开户银行之一。 林嘉年坐不住了。 第一个条件他权答应——这批黄金的所有权属于卢家,更何况他还用这批黄金的商业价值,抵押给马银,可第二个条件,太让他心动。 九龙银行一直是二类银行,其根本原因就是大客户太少,尤其是经历这波挤兑潮之后,亟需优质大客户的加入。 此前,运大集团在香江的开户银行有三个,分别是东南亚布点充分的恒荣银行、欧美华人社区分布点很广的海外信托银行,以及奥门的大丰银行——在欧洲及北美有分布点。 相比这三家各有特色,九龙银行想要拉拢运大集团,都不好意思开口啊。 现在,对方竟然主动说要在九龙银行增设转账账户,怎么看都是“掉馅饼”啊。 黄金不能卖,又想要对方来这里开设转账账户,林嘉年只得另寻他法——帮对方找一条购置黄金的渠道。 于是,他打电话给卢灿,想要促成两家交易——在他看来,卢家应该会答应的。毕竟之前九龙银行收购卢家黄金只按照市价九成五走,而自己介绍的这条线,则是按照市场价走,甚至比市场价略高。 卢灿嘴角翘翘,心底算是明白,为什么九龙银行经营这么多年,会在林嘉年手中倒闭。 林嘉年做事,太急于求成了。 “毛老,您想要购买黄金实物?”卢灿手指很有韵律的敲击在桌面上,脑袋瓜急速转动。大来财务在明年就会被发现巨额亏空,具体亏多少不清楚,但它引发了一场轰轰烈烈的香江金融风暴,数额必定巨大。 大来财务还有钱买黄金?这时,毛凯志最该做的事,应该是四处弥补亏空吧? “是的,我听嘉年说起,卢家在缅甸有金矿……”毛凯志绕绕大拇指,点点头。 卢灿打断他的话,说道,“卢家在缅甸确实有几座翡翠矿,有点伴生金矿,储量不大……” 毛凯志脸上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 卢灿又说道,“不知道毛先生要多少?怎么支付?” 嗯?毛凯志手指一顿,立即哈哈大笑起来,继而将脑袋往前探了探,“当然是越多越好,我可以每次进货一吨,市场价高一成,支付方式是恒荣银行的汇票,怎么样?” 卢灿嘿嘿一笑,顿时明白对方怎么操作的了。 问题出在承兑汇票上! 因为多米尼加财务公司的问题,卢灿对承兑汇票研究的非常透彻! 毛凯志想要用银行承兑汇票来购买黄金,而银行承兑汇票是典型的“远期支付”,也就是当时卖方拿不到钱,必须等到时限过去之后,才能去银行承兑出款项。 这个时限,在内陆为一个月到六个月,在香江则是一个月到一年。 有这至少一个月的时间做缓冲,毛凯志可以拿着这一吨黄金去几家银行转转,拿到至少超过五倍的“银行信用额度”,也就是说,他最少能开出同等数额的承兑汇票五张。 以一换五,难怪他愿意用高出市场价一成的价格,收购实物黄金。 卢灿不是一年前对金融一无所知的年轻人,他呵呵笑着摇摇头,“对不起,这条件我不接受。” “为什么?”这次吃惊的是林嘉年,眼见交易快成功了,怎么卢灿突然有变了口气。 “阿灿,你要是担心付款问题,九龙银行可以开具时限最短的银行承兑汇票,一个月时限的!”见卢灿对自己呵呵直乐,林嘉年皱着眉头说道。 嗯,这就是毛凯志的圈套? 卢灿不清楚这家伙亏空多少,但很清楚毛凯志这在一箭双雕。 以林嘉年做介绍人,当面与卢灿交易,价格提得很高,如果换成其他人,成功的可能性很大。 OK!交易在林嘉年的眼皮底下完成,那么他顺势在九龙银行开设转账账户,由九龙银行为他提供承兑汇票。 因为九龙银行知道他最低资产为一吨黄金,那么承兑额度肯定不会低于这个数额。 这就等于他拿着九龙银行的汇票,购买了卢灿的一吨黄金,而他自己的付出呢?只是一个看不见的信用额度。 卢灿深深的看了林嘉年一眼,这位林叔,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 “林叔,您也知道,我卢家在缅甸的金矿,是有几个联合股东的,他们才是真正的大头。承兑支票,您认为他们能接受吗?” “如果是现金支票,今天我看在您的面子上,可以和毛先生结个善缘。”他扭过头,对毛凯志笑笑,“毛老先生,现金支票,您有吗?” “你!”毛凯志气得胡须一翘一翘的,继而靠向椅背,冷笑两声,“卢少东家,如果是现金支票,你觉得我会出这个价格吗?” “那可不一定!” 卢灿晃晃手指,嘻嘻笑了两声,“老先生,你现在需要的是大量的汇兑额度,而黄金实物是您能快速拿到香江几家大银行的汇兑额度的最好物品。” “刚才我原本想要同意高一成的价格,现在嘛……” 卢灿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摇摇,“不能低于两成。” “气死老夫了!这生意,不谈也罢!”老家伙眼中闪过一阵惊慌,眼前这年轻人应该知道些什么?骗局明显被对方识破,所以才故意起价。 他怒气冲冲的站起身来,对不知所措的林嘉年拱拱手,转身就走。 “毛老……下次见面,也许我就要三成的利了!”卢灿拉了一把准备站起身相送的林嘉年,依旧笑嘻嘻的,对将要迈出雅座门槛的毛凯志喊道。 一脚踩空,毛凯志差点摔倒,幸亏两手抱住包厢门框。 …… “阿灿,这是……”林嘉年此时也能看出来,毛凯志明显有些心虚,可是,他还未想明白究竟为什么。 “林叔……您也是金融方面的老手,这等空手套白狼的计策没发现?”卢灿顺手给他斟了杯茶,语气淡淡的。 “你是说……毛凯志是有计划的骗信用额度?” 林嘉年的语气,不像骗人的,难道真的没发现? 卢灿三言两语将自己的推断说出,当然,他并没有说大来财务的危机。 “唉呀!这个老货!连我父亲都骗!” 见卢灿不解,他连忙解释开来。 毛凯志与林继礼当年关系不错,这次求购九龙公展黄金,走的就是林继礼的关系。 侍者送来各色早茶,林嘉年吃得寡淡无味,他看着卢灿,呆呆出神。 卢灿戳破一个骗局,心情好的很,带着温碧玉,狂吃海塞。 “阿灿!这一吨黄金,算你入股九龙银行怎样?我可以让给你三成股份!” 林嘉年突如其来的提议,让卢灿的筷子一顿。 第482章 准备调整 九龙银行? 说心理话,他还真的看不上! 这家银行在香江内有十九家分行,以及东南亚的二十四家分理中心,规模并不大。 拥有一家自己能控制的银行,是卢灿的目标,无论是地理位置,还是分理中心数量(大华有一百二十多家分行),大华银行也要比九龙银行胜出太多。 他最近的目标是大华,至于九龙嘛…… 如果林家全盘转手,他还有些兴趣,如果只是百分之三十,那又是一个鸡肋。 放下筷子,卢灿两只手交叉揉了揉,“这是……林六爷的意思?” 林继礼在林家十三太保中行六,因此被人尊称为“林六爷”,九龙银行是他一手创建的,卢灿可不认为,老爷子还在世,林嘉年敢说出卖股份的话。 果然,林嘉年的神色有几分尴尬,他搓搓手说道,“这个……我回家和老爷子商量。” 卢灿心底轻轻叹了口气,社会最能锻炼人,一点不假。 林嘉年与林嘉义是堂兄弟,两人的天赋都不算很出众,但是,林嘉年出生时家境就非常优越,林嘉义则是父母早逝不得不提前创业,现在,区别出来了。 当年遇到林嘉义时,他同样处于困境当中,可是依旧没有放弃,而今天,卢灿能感觉到,林嘉年正在对九龙银行丧失信心。 难怪他在几年后,做出九龙银行倒闭的决定。 卢灿没有做出正面回复,林嘉年越发失望,手中汤勺,如同搅棒,叮叮当当的在汤蛊搅动。早茶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很沉闷。 温碧玉早就听傻了,这是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世界:刚才讨论的是成吨的黄金买卖,可惜被阿灿三两句话把那个看起来还不错的老头子气跑了,这会又是银行股份转让,银行,这可是银行呢!看阿灿的模样,似乎还看不上九龙银行。 尽管她知道这种场合自己更适合做哑巴,可是,那是一家大银行呢,买下大银行不好吗?自己要是有家大银行多好,鬼才愿意去做演员…… 在她的意识中,银行,总是好东西,不买,是不是太亏了? 忍不住,她胳膊肘碰碰卢灿,低声说道,“阿灿,那是银行欸……” 一句话打破沉默,卢灿抬头拍拍她的手臂,随即对林嘉年说道,“林叔,其实九龙的困境很好解决……现在该是挥刀断腕的时候了。” “只要您把地产投资部门剥离开来,九龙银行依旧是一家优质银行。” 林嘉年最大的问题就是,他还想要守着地产公司那片资产,还期望着香江地产业的回暖。愿望是好的,可是,卢灿比谁都清楚,这才八一年年底,至少需要一年半到两年的时间,香江地产,才能回复到八零年的水平,九龙置业能撑过这艰难的一年半吗? 林嘉年神色有些木然,这主意,九龙银行的高层已经想过,可是,真要剥离开来,意味着九龙置业这几大楼盘全部停工。这家公司必死无疑——没人愿意接手啊! 见他这模样,卢灿悠悠的说出自己的建议,“林叔,如果您不嫌弃小侄占你的便宜,您把九龙置业地产公司剥离出来,我来投资!” 嗯?这么好? 林嘉年眼神一闪,抠抠耳朵,听错了吗?这是要……挑起九龙置业这个沉重的包袱吗? 没理由啊!刚才自己让他投资九龙银行都没答应,怎么看上九龙置业? “阿灿,你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听清。” 卢灿笑笑,“我是说,您把九龙置业从银行体系剥离出来,单独成为一家公司,两者完全没有从属关系,我来投资。” “真的?!”这次听得很真切,他突兀的站起身来,声音很大。 “您别怪我占你的便宜,投资九龙置业,我只能按照现在的行价给您估算资本。” “成!没问题!” 卢灿拿下九龙置业,看中的就是他们现在六块地皮中的两块,分别是香江本岛的天后庙地块,以及尖沙咀的尖东地块。林嘉年请来的地产操盘团队目光不错,这两块地皮,过几年绝对是旺地。 他买下九龙置业后,这两年地产不好,没关系,商业地产和居住地产全部停工,将建筑团队拉到天后庙地块建设纳徳轩大厦。 是的,他一直想建设一栋属于自己的大厦,天后庙的位置面朝维多利亚海湾,距离铜锣湾不过一公里,距离虎园两公里,距离乐古道也就三公里,这里,很适合! 资金?呵呵,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资金! 有了九龙置业,不仅可以建设纳徳轩大楼,这波地产风潮,顺手抄底,也名正言顺。 世人都喜欢赚快钱,同样是产业投资,卢灿对文化产业的热情就不如地产,无它,文化产业虽然长远,可回报周期太长,地产业就不同了,这次地产风潮抄底,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最多也只需要三五年时间。 一个急于甩包袱,一个急于抄底。当天下午,菲利普斯财务公司的评估团就入驻九龙置业公司,等钱伟第二天从新加坡匆匆赶回来,第一轮接触式谈判已经展开。 “阿灿,这时候投资地产,不明智啊!我相信,只要谈判一结束,香江的地产业肯定会回复,可是……我们都不知道,这次谈判过程有多长?依照我的估计,现在的地产业,远远没到谷底,如果你是抱着抄底的心态来运作,现在也早了点。” 尽管卢灿已经做出决定,可作为卢家的首席财政智囊,钱伟依旧开口相劝。 这是善意的劝告,不能轻慢,卢灿亲自给他倒了杯茶水。 他的判断是准确的,现在地产业还没到谷底。真正的谷底出现在英国与阿根廷的那场战争之后,也就是明年六七月份。英国通过这场战争所展示的强硬姿态,让香江人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如果再加上内陆的强硬——他们从七十年代末就没少敲打越南,怎么看,都是武士决斗前的亮剑! 事实上,后世有很多越南学者研究中越战争时,都认为,中国敲打越南,是做给英国看的,杀鸡骇猴,目的就是收回香江澳。 卢灿不知道这一说法的正确与否,无法证实,但毫无疑问,双方的这两场战争,加大了香江市民的恐惧心理,导致房产彻底崩溃! “钱叔,这次收购九龙置业,其实是顺带的,近期我不打算开拓商业地产投资。” “他们的第一要务就是修建纳徳轩大厦,这栋大楼我准备建设个五六十层,到时候,纳徳轩珠宝营销总部、菲利普财务公司、维德拍卖、嘉丽服饰、永嘉箱包等等,这些公司都将搬到这边来办公。同时,也借助这个机会,成立自己的投资公司,这样也方便您线性管控。” 嗯?钱伟低头呷了口茶水,消化卢灿的话语。 房市下跌,地皮不值钱时,修建公司总部大楼,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更重要的是,卢灿话语中的意思,想要将原本各自为政的公司,彼此之间建立关联。 这就是大事了! 卢家的产业,尤其是卢灿手中投资的产业,太分散,而且,他的投资似乎非常盲目,想一出是一处,确实需要整顿和规范。 菲利普斯财务公司的主要职责,就是帮助督察、审核除纳徳轩珠宝之外的所有公司的财务运营状况,还需要帮助卢灿进行各类投资的审核与谈判,听卢灿刚才的意思,未来对这些林散公司的管理,也要交付给菲利普斯。 这意味着,卢灿的产业正在系统化,而菲利普斯财务公司的职能也要随之调整。 与之相比,一家地产公司的投资正确与否,已经不在钱伟的考虑之列。 钱伟在财经管理方面颇有经验,很快便意识到卢灿计划中有漏洞,他皱了皱眉头,“阿灿,你投资的公司,控股公司不多,彼此关联性不强,确实只适合做线性管理,可是……” 他迟疑了片刻说道,“线性管理的模式是圆心辐射式管理法,现在的问题时,我们的缺少总控调度机构。” 钱伟的潜话题就是——收购银行。银行可不仅仅是存储放贷机构,它还是最佳的投资管理总控机构。 君不见,东瀛、欧美,哪一家财团不是以大银行为源点的? 卢灿呵呵一笑,“所以,钱叔您还需要帮我……物色合适的金融管理人才!如果找不到更合适的,哈哈,那只能……钱叔您亲自出马了!” 这话听得钱伟心理砰砰乱跳,可以说,他是全香江最清楚卢灿有多少产业的人,如果真的能成为这些产业的中控指挥官,自己绝对是名副其实的“打工皇帝”! “您自己……” “我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出个主意还可以,管理这些公司会烦死我的。这家中控公司成立之后,交给职业经理人来负责。”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我还是更喜欢多跑跑摩罗街、乐古道什么的。” 卢灿连连摇头,语气很坚决。 想要成立这样一家中控机构,他现在首要面对的问题就是——如何拿下大华银行? 第483章 三老惩罚 虎园博物馆,戒备最为森严的不是前面展厅,而是卢灿面前的这座大仓! 这座仓库占地一千两百平米,即便算上坚固的地下一层,一共也只有三层,这里不仅安装了全方位的监控系统,田坤还安置了二十四名安保轮流守卫。 地下一层为普品仓库,二层为珍品馆藏室,一层为监控中心及福伯的院长办公室。 原本计划下午回新加坡,可被李林灿老爷子急匆匆一个电话,召唤到这里。 “李老,您又有什么发现?”卢灿推开福伯办公室的门迈步走进去,笑着问道。 福伯的办公室很大,装帧很朴素,这里通常也被用作珍品鉴定室。 此时,李林灿和张博驹老爷子都在,三人正围着办公桌上的成排的瓷器在察看。卢灿探头,正是自己从小岛沥原买回来的柿右卫门赤绘瓷。 这有什么可研究的?柿右卫门瓷器,很好鉴定,自己已经看过不止一遍。那些生活瓷,还准备弄一部分到东瀛,置换点中国文物回来,只不过最近忙着商事,抽不出空来。 李老爷子鄙夷的哼了哼,斜睨了他一眼,“我就不明白……就你这眼力,还能经常捡大漏?” 咦?这什么意思? 这批东西,确实算得上大漏,可听他话语中的意思,这里另有蹊跷? “怎么回事?我的鉴定报告有偏差?”卢灿扫了眼桌面上的物件——六十九件生活瓷、七件赏瓷,都被三位老先生摆放在桌面上。 “鉴定没错,这些瓷器……” “别告诉他!”福伯开口说了一半,被李林灿拉住,张博驹老爷子笼着手,站在一旁笑吟吟不说话,“小子,鉴定师必备三大基本品质,第一条就是细心,你都忘了?” 被李林灿说得有些懵,卢灿摸摸后脑勺,这老家伙又抽什么风? 可是,看看眼前的三老,神色很认真,不像开玩笑。 李林灿似乎下决心要借这次事情,给卢灿一个教训。张老爷子微笑不语,估计也有这心思——这次虽然捡漏了,可自己的这位师门后辈似乎在商场纵横后,真的忘了一位鉴定师必须坚持的东西,这是不可原谅的。 福伯被李林灿阻止后,立即背着双手不语。阿灿是这些年来,自己这帮老家伙见过最有天赋的年轻人,可是……不好好的玩鉴定,去做什么银行扛把子? “能给个提示吗?”李辰的目光在这些瓷器上再度巡视一圈,没感觉自己疏忽了什么。 “不行!”李林灿断然拒绝,一手拽一个,将准备开口的福伯,还有微笑不语的张博驹拽到一旁的沙发上,“我们喝茶看热闹。” 三人真的坐下来泡壶茶! 李林灿扭头对依旧有些晕的卢灿说道,“小子,给你一个小时,你如果还是没有发现,我建议你把曹昭的《格古要论》重新背一遍!” 各行各业都有祖师爷,知道鉴定行当,也就是最初的掌眼行的祖师爷是谁吗? 就是这位曹昭! 曹昭乃元末明初人,字明仲,松江人。其父曹真隐是一位收藏家,家中藏有法帖、书籍、字画、青铜器以及古琴、古砚数量众多。 在这种家庭环境熏陶下,曹昭“自幼性本酷嗜古,侍于先子之侧,凡见一物,必遍阅图谱,究其来历,格其优劣,别其是否”,可见其赏鉴功底的积累而非一时一日。 最为让人钦佩的是,他不仅“赏古、识古”他还悉心钻研,总结成文,于洪武二十一年(1388年),刊印出版《格古要论》一书。 它被称为“中国鉴定史上的第一书”,流传极广,对明清的收藏事业蓬勃发展有极大推动作用。 四库提要论及《格古要论》时评价道:“其於古今名玩器具真赝优劣之解,皆能剖析纤微。又谙悉典故,一切源流本末,无不厘然,故其书颇为赏鉴家所重”。 书中很多论述的确代表了明初金石学家的看法,为后世著作和收藏所要参考的工具书之一,如明代张应文撰《清秘藏》之“叙古今名论目”中提及“周密《云烟过眼录》、李思贤《图绘宝鉴》、曹仲明《格古要论》……等书皆考古之士不可缺者也”。 李思贤是南宋画家、周密是元朝书法家,两人的书虽然年代上要更久远,但这两本书都是书画专项鉴定介绍,远不如《格古要论》分门别类那么全面。 如果要比较的话,李思贤、周密更像书画专项鉴定大师,而曹昭则是鉴定宗师,古玩十三类,无一不精。 《格古要论》三卷十三论(类),涉及类容极其广泛,上卷为古铜器、古画、古墨迹、古碑法帖四论;中卷为古琴、古砚、珍奇包括玉器、玛瑙、珍珠、犀角、象牙等、金铁四论;下卷为古窑器、古漆器、锦绮(织品)、异木、异石五论。 曹昭因为这本书,成为鉴定行当公认的祖师爷。 直至今日,正宗鉴定流派传下来的弟子,必须要会背诵《格古要论》。 卢灿也背过。 背诵或者抄写《格古要论》,是师门对弟子的惩罚手段,李林灿虽然不是卢灿的师傅,但也是长者,他建议背诵这本书,本身就是对卢灿的一种惩戒。 张博驹看了眼李林灿,突然开口道,“我支持老李的意见!” 嗯?自己究竟遗漏什么了?张老是真正的长辈,他这一发话,自己一个小时找不出来,还真的要重新背诵这本书。 这……太丢面子。他可不认为李林灿和张老两人是开玩笑的。 卢灿挠挠头,得,还是沉下心来找吧——既然几个老头子能发现,自己还发现不了? 三个老家伙悠闲的喝茶聊天,卢灿戴着手套,拿着放大镜,一件件的重新鉴定。 六十九件生活瓷,七件赏瓷,在秘鲁利马时就已经看过很多边,所以卢灿不认为存在真伪问题,他的重点放在纹饰、彩绘上。 生活瓷的纹饰彩绘并不复杂,多数都是单支竹梅蓝草图案,似乎并没有隐藏什么。 相对复杂的是七件赏瓷,随着鉴定时间越来越长,卢灿的眉头越锁越紧,没发现什么异常啊?自己究竟疏露了什么?让这三个老家伙都对自己有意见? 放下手中的灯笼瓶,这件器物无异常。 高二十五公分,南瓜型,腹径三十三公分,底足径和口足径均为十五公分,属于东瀛水器(盛水),内外施釉,腹壁为日式《品茶三味图》。 品茶三味图,是东瀛经常被采用的画作题材,说的是南宋时期,佛家禅宗的五家七宗之一曹洞宗大师,本寂禅师品香悟道的故事。 说起来挺有意思,对东瀛民族性格影响最大的朝代,并非唐代,而是偏安一隅的南宋。 世人说起东瀛人性格,不免要提到“菊花与刀”,这是两种极其矛盾的民族性格,可它们的形成,与南宋禅宗的两大派,有着莫大的关系。 五家七宗中的临济宗,讲究“生杀临时,开阖出入,宗风峻烈”,而曹洞宗则讲究“默观独照,直体本然,机关不露”。 禅宗的这两派,在东瀛影响广泛,一暴烈一含蓄,重铸东瀛人的性格。 刀者,生杀之事,与临济宗多相关;菊花,固诗人情性,则以曹洞为家风。 这幅《品茶三味图》本身也没什么问题啊? 卢灿顺手拿起下一件九谷烧银彩梳妆方盒,这是从小岛家购置的瓷器中,唯一一件不是柿右卫门的作品。 这件梳妆方盒,黑底,银彩,青绘勾边,色调寂静淡雅,别有情趣。 高三十五公分,宽二十五公分,盒子的厚度为二十,共有三层瓷质抽屉,每一层都有固定隔板,抽屉与隔板之间,严丝合缝,烧制工艺非常高! 大家都知道,瓷坯在烧制过程中受热,一定会有膨胀或者扭曲。无论是抽屉,还是方形盒子,乃至中间的两层隔板,想要保证完全平整,那近乎不可能! 为了保障烧制的成功率,需要加入一道工序——修瓷坯。 注意,这可不是利坯,而是修瓷坯。 从烧制大量的盒子及抽屉中,寻找可以搭配的一对,用平锉或者钢沙打去其不规则部位,使抽屉与盒子彻底契合后,重新上低温釉或彩绘,进行二次复烧。 因此,这种抽拉式的瓷质抽屉,烧制过程非常繁琐,一般不会带有非常复杂的图案。 就像卢灿手中这件,它只是在方盒的表面,绘有一幅发散式的几何图形——有点类似于螺旋线条。 这种简单的图案,并没有什么秘密啊? 正想要放弃,他抬头看看剩下的两件,糖罐和敞口米酒瓶,那两件更是一目了然。 嘶!今天这事,透着邪性! 自己还真的找不到有些蹊跷? 所有物件中,也只有之间抽拉式瓷质方盒的结构复杂一些。 不死心啊! 卢灿将三个小巧玲珑的平底抽屉都抽出来,放在一旁,对着方盒里面的空洞,用手电再度仔细查找一遍。内壁走的是清釉,什么都没有,两块隔板同样是清釉,带有一丝丝的奶白色,上面有抽拉的摩擦痕迹。 卢灿此刻专心鉴定,根本就没见到三老低头,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笑着。 “阿灿,还有五分钟!你还是准备背诵《格古要论》吧!” 卢灿正要将抽屉塞回去,可李林灿这突然发话,让他又有些怀疑,就是这件物品有问题——要不,老家伙不会出言干扰的。 将抽屉掂在手中,左右前后看了一遍。 草!卢灿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抽屉靠近最里端,也就是贴在盒壁的一端截面上,有人用笔胡乱图绘了几根线条。 就是它了! 忍不住捶捶脑门,自己还真是不够细心! 这件器具造型相对复杂,很习惯性的看外观,看内壁,谁会关注抽屉贴墙的外壁上,竟然还有图绘? 可这不是理由,鉴定师的第一要求就是细致全面,自己确实疏忽了。 《格古要论》该背! 三个抽屉的最里端贴近盒壁的位置,都有线条,这些线条是后来人用炭笔图绘上去的。三只抽屉叠加在一起,刚好构成一幅山水图! 啧啧! 只看一眼,卢灿便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廉也藤工疯狂寻找的,小岛沥原家的宝藏图! 竟然掩藏在这里? 第484章 搅动风暴 从南美回来时,卢灿带回来一万一千多件文物,还有大量的金银器在公海船上待鉴,大家都忙着收拾、分类那些东西。 这些日式柿右卫门赤绘瓷器,夹杂在巨量的物品中,送入仓库。卢灿亲自出具鉴定的物品,无需过检,直接入库,是以,三老也不清楚还有这批东西。 今天,三老复查库存,看到这些精致的东瀛瓷器,继而发现这件九谷烧银彩梳妆盒内的秘密——这件秘密一定很重要,否则不会绘制得如此隐秘。 想想这些瓷器都是卢灿带回来,一定是疏露了,这对鉴定师而言,绝不应该,三人都筹谋着给卢灿一个教训——这小子最近一段时间不务正业,似乎对金融业真的来兴趣了。 “看来你应该知道些什么?”见卢灿用炭笔将这幅图描摹下来,又快速用湿布将瓷抽屉上面的印痕擦去,李林灿问道。 “应该是幕府掩藏在赤城山的的宝藏。” 对这三老,自然无需隐瞒,卢灿将在利马遭遇小岛沥原一家的事情,简略的说了一遍。 “哈哈!黄金宝藏?你小子赶紧拟计划,这次我一定要去!” “老福,你也去看看?上次在缅甸见过这小子挖宝,那个热血沸腾啊!非常有意思!”李林灿听完后,立即嚷嚷着,不仅自己要去,还蛊惑福伯跟着一道,至于张博驹张老,八十多岁了,他自然不会邀请的。 三老中,李林灿绝对是最老不正经的,偏偏他还是最正宗的“学院派”。 “没谱的事情呢,不去!”卢灿干笑两声,抹着冷汗。 刚才他可没说这批宝藏已经被有心人盯上,东瀛也不是缅甸,万一要遇到东瀛的那帮人,说不准就会火并。老家伙想要跟着去看?得赶紧打消他的念头。 “东瀛人生地不熟的,不去!为了传说中的东西,招惹祸事,不值!” 李林灿疑惑的打量他,“真的不准备去?” 张博驹老爷子出言接过话题,“老李,这种非义涉险之财,不取也罢!” 福伯闻言点头,赞同张老爷子的话。李林灿有些泄气,挥挥手,“不去就不去。咦,你小子不是去新加坡吗?还不赶紧走?等着背诵《格古要论》?” 这老家伙!卢灿耸耸肩。 离开时,他手中紧紧攒着这张描摹的赤城山藏宝图。 是的,最近不准备去,可不代表以后不去!看来,阿木两人可以收工了,藏宝图在自己这里,廉也藤工他们注定一场空,等上几年,东瀛人不在关注,再让潘哥他们走一趟。 现在,着急处理的是菲律宾的秘藏。 最近,潘哥他们都回到菲律宾田庄,正忙着收获田庄今年最后一季稻米。虽然警方不再关注,可卢灿依旧按住他们挖掘的想法,估计他们等急了吧。 过几天,阿尔达汗就将从英国回来,就可以开掘! 多米尼加财务公司套取银行资金的事情,终于还是被披露出来。 十二月一日《星洲日报》的股市社评栏目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有一篇《亟待规范中的金融承兑条例》的名家社论,作者为南洋财经大学教授范宽夫。 范老是新加坡经济发展国策顾问,半个月前,他参加了由政府组织的“金融汇兑安全整改会议”,了解到多米尼加一案的内幕。而这一案件的发生,恰好印证他在1970年就有的担忧,当年,他可是提出“承兑信用额度必须与实物抵押等值挂钩”的倡议,只不过最终石沉大海——当时新加坡亟需要各种投资来繁荣商贸,因此在信用贷款管理方面很松弛。 文中,他就最近参与的“多米尼加财务汇兑套取银行资金”一事,做出详细分析。并再一次喊出“商业信用额度审核制度”,为多年前的呼吁,重新张目。 这是一篇纯技术性的社论。 正在早餐的卢灿,翻到这一页时,就再也挪不开眼…… 一天后,大华银行顶层的郭胜利接到电话,嘴角翘了翘,露出不经意的讥笑,还真是大少爷!这下半年他在公司的时间,有过一个月吗? 这样也好,胜在清静,郭胜利很快将这则消息抛诸脑后。 卢灿又离开新加坡,这次的理由,前往菲律宾参加施云造纸集团的新厂开业庆祝酒会。 事实上,他连达古潘都没去,更没有和施家见面,直接抵达奥隆阿波。 奥隆阿波是巴纳维粮食贸易公司的中转基地,巴纳维就是阿尔达汗注册的农业及商贸公司名称,这家伙徒省事,直接用菲律宾巴纳维梯田做公司的名称。 有了这家公司之后,很多事情就好办得多,潘云耕他们就以交通不便为由,购置了两架民用运输直升机。两万多亩的水稻梯田,几架直升机巡视管理,没人会怀疑。 阿古斯塔A109直升机,1971年8月首飞,1975年6月获意大利航空注册局和FAA适航证,1978年开始接受订单。 巴纳维农场订购的是这一型号直升机的B4改进型,两名驾驶员,客舱可乘坐六人,能快速改装为商务舱,外挂载荷为1200公斤,满载续航五百五十公里。从奥隆阿波飞跃三描礼士山脉,抵达巴纳维农庄,只需要两个小时。在此之前,只能走海路,需要整整一天。 菲律宾巴纳维高山梯田的开拓历史有两千年,层层梯田上接云霄,下临峡谷,最高的梯田在海拔1500米以上,它们与最低一层梯田的垂直距离为420多米。 太壮观了!卢灿让直升机驾驶员薛逵沿着山脊再走一圈。 连绵的山脊上,修建了九个总容积为六万立方米的巨大蓄水池,盘山灌溉的水渠像巨大的台阶一样层层上升,高耸人云,总长度达19000公里,可绕地球半周。 由于海拔高,这里的稻米含氮量非常高,屡次被联合国粮棉组织评为国际一等品。 看着脚下层层叠叠的梯田中,那小如蝉蛹的忙碌的人群,卢灿扭头问道,“农场有多少用工?总共面积为多大?” “回禀卢少,巴列维这边一共有二十二平方公里,高山省那边还有四千平方公里。”说话的伊斯兰卫队成员阿诺格。他是阿尔达汗安置在这里的管理人员。 卢灿正在换算多少亩,潘云耕笑着重新说道,“这边六万六千亩,高山那边九千亩。正式员工四千六百人,其中三千五为本地他加禄人,华人六百,剩余则是棉兰老岛人和越南人。” 真没想到,阿尔达汗竟然从菲律宾国家农场的手中,购置了巴纳维高山梯田中的十分之一面积! 购置这些农场,一共花费了一千一百万美元巨款,卢灿看了一趟,这投资,不亏! 难怪这家伙说自己在菲律宾能横行! 直升机终于降落在巴列维农场的山顶庄园。 “卢少,准备动手了?”潘云耕陪着卢灿跳下直升机,顺便小声问道。 嗯!卢灿点点头。这次来菲律宾,就是准备开启一处秘藏。这一季的稻米成熟,让巴纳维农场有了非常好的海运借口,过海关更容易。 潘云耕带着兄弟们从南美回来,已经修整一个半月,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 嘢!潘云耕捏捏拳头,挥动手臂,表情兴奋。 “你们已经有详细规划了吧?”卢灿侧过脑袋看了看他。 “嘿嘿,有了!”潘云耕挠挠头,嘿嘿两声。 进入农场庄园之后,潘云耕立即屁颠屁颠的拿来他们的计划书——第一个目标为庞绠山谷。 庞绠,在菲律宾语的意思是“无人”“野性”,庞绠山谷属于碧瑶市,距离碧瑶城二十五公里,而碧瑶曾经是山下奉文的最后指挥部,他就是在这座城市投降。 作为第一次行动,选择庞绠确实更稳妥——伊巴港秘藏距离美军苏比克湾海军基地太近,需徐徐图之。 …… 卢灿入驻巴列维农场的第二天,香江证券监管委员会接到举报文件,其材料以新加坡多米尼加财务公司案件为例,同比列举在香江很活跃的大来财务,有“诈骗银行资金”嫌疑。 这种举报,原本调查组只是走走过场,并不打算深究——证券交易管理局的基本职责中虽然有监管金融机构一条,这种事情更应该是香江金融管理局出面。 可是,第二天香江财经专刊媒体《信报》的大幅报道,让他们不得不郑重起来。 《信报》的第二版,援引南洋财经大学教授范宽夫的原文,并紧随其后,刊登了港大财经专家李瑞名教授的评论文章——《香江的金融信用额度监控危机》。 李瑞名教授在文章中提到,香江金融业的信用监控,要比新加坡宽松,新加坡出现如此巨大漏洞,香江银行能幸免? 这两篇文章一出,顿时在香江金融业中掀起巨浪,一时间,各家商业银行开始自审!不少财务公司出面澄清,自己的所有商业投资的信用额度申请,合理合法,符合信用额度申请条例,其中就有大来财务的毛凯志。 毛凯志刚刚应付完《信报》记者的专访,搓着眉心,浑身发软,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的是财经室经理艾米莉亚,她的神色有些焦急。 “什么事?”毛凯志放下按在眉心的手指,语气平稳的问道。 “詹德拉先生,我们递交给恒荣银行的编号57339号的银行承兑汇票,对方拒绝接受。” 毛凯志眉头一皱,倏然起身,脸色有些阴冷,“周董怎么说?” 57339号的银行承兑汇票,最高数额为八千万港元,原本是用来支付印尼第三燃油公司股票交易的首付款,这张承兑汇票不被认可,这桩交易肯定要黄。 周董就是恒荣银行的董事周丽蓉,艾米莉亚自然清楚,她低了低头,“周董的意思是……最近一段时间想要从银行顺利出款,最好能拿出实物抵押,他才能签字。” 实物抵押?实物抵押?毛凯志在办公桌前走了几圈,这次交易涉及到今年的财务账目报表——有几次大宗股票交易,大来财务的账目更好看,也能掩盖很多内容。 用什么做抵押呢? 他忽然想到几天前见到的年轻人,对方手中有黄金!只是那天的聚会……生意场上,利益为上,他毅然拿起电话,“嘉年呐,帮我约见一个人……” 此时的毛凯志,根本就没想到,这场漩涡的搅动者,正是那位年轻人! 而这,还仅仅是开始。 第485章 人坑疑冢 毛凯志自然联系不上卢灿,后者正围着一棵纳拉树转圈呢,啧啧称奇。 菲律宾的丛林,虽然没有缅甸野人山那么危险,可这里同样植被茂密。既有比人高的火筒树灌木丛,也有齐腰高的蕨类草本植物,最多的还是笔直粗壮的纳拉树。坚硬细致,制作高级家具和乐器的优等材料。 它是正宗的菲律宾紫檀木,很多人把它和菲律宾黑檀木混淆,两者差别极大。 纳拉树是紫檀木科,根正苗红的紫檀,而菲律宾黑檀木又称之为菲律宾乌木,属于柿树科,根本就不是紫檀。 大营扎在距离坑道两公里的一块谷地,谷地前面就有一棵直径能达到一米五的纳拉树。无论哪一种紫檀木,想要粗壮都很难,可这片山谷中,卢灿已经见到最少有二十株直径达一米的纳拉树。 嘿嘿,这要是让郑光荣叔叔知道,估计要“包山”! 纳拉树的纹理为水波纹,材质为红黑色,不含金星。 卢灿拿匕首沿着树皮狠狠的割了一刀,一道殷红色的树汁随着刃尖涌了出来。 没错,这种树木的树浆为红色,砍伐它没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是不成的——血红的树浆让人心惊肉跳。 在香江,红木的价格,正在逐年攀升,源森居圈的山林不少,琼州那边,上半年刚刚放开政策,容许外资合营农场,郑叔就赶过去,圈了六万多亩山林,成材的海黄花梨木足有七千多株。此外还在缅甸、印尼那边圈了不少山地,不过,依照郑叔的性格,这片树林他一定感兴趣。 得,回去告诉他,省得他总念叨自己对源森居那边的事情不上心。这片丛林人迹罕至,因此保存的非常好,否则……以菲律宾人砍伐资源的力度,早就毁了。 这算意外收获。 “卢少,矿坑那边清理出来一些东西。”潘云耕的脸色不太好看,眉头紧缩。 “什么情况?”卢灿扶着这棵纳拉树站起身来。 “人坑!就在坑道的右侧方,天杀的东瀛鬼子,埋了不少人,我们推测是挖坑道的当地人,挖完之后被枪毙,草草埋在这个大坑中,还有很多尸体都没腐烂。” 草!卢灿在潘云耕的指引下,来到这这处坑道。 四周已经被砍伐的一干二净,搭上草绿色军用网。山壁塌方已经露出,成堆的碎石片压在那里,足足有几百个立方。啧啧,这挖掘工程量不小啊! 葛七、鲁战生、阿海正带人清理碎石方顶部的山崖。 这一片山崖龇牙咧嘴,都已经松动,之后几天肯定要用到炸药,如果造成二次塌方,那就前功尽弃,所以必须要清理干净。 坑道前面的平台,是倒T字,依稀还能辨认出当年夯土的痕迹,潘云耕口中的人坑,就在T字右横边。 潘云耕虽能干,毕竟没上过战场,人坑旁边,蹲着的清一色都是内陆来的队员。 “卢少,这里最少埋了四百人!” 见卢灿和潘云耕过来,皮振军站起身来,神色自若与他招呼。 卢灿捂着鼻子探头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覆盖其上的泥土被队员掀开,露出里面尚未完全腐烂的尸体,还有森森白骨,气味难闻至极。 冷不丁打了寒颤,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该死的东瀛鬼子! 这座坑直径足有五米,深度未知,抬头看了眼皮振军,“你怎么估测的数目?” 皮振军几人对视一眼,忽然呵呵笑着,指了指南边,“前两年我们也没少掩埋!” 呃,这话就没法谈下去了。 卢灿忽然扯扯嘴角笑着摇摇头——战争,总会有无辜者,他们都掩埋出经验来了! 卢灿很怀疑,这条坑道是碧瑶决战之前仓促间挖掘的,因此坑道顶部山崖的碎石都没有来得及清除。 “拍几张照片留存,另外,烧几张黄纸祭拜一下,泼点汽油烧了吧。” 看着这森森白骨,卢灿也只能一声叹息。 皮振军却挠挠头,“卢少,烧不得!这密林中,汽油烟气太大,黑烟滚滚,碧瑶城一定能看见,……还是入土为安吧。” 呃,忘了,自己一行是来做贼的。 卢灿挥挥手,让这帮老杀才们自己处理。 卫队中有十多位香江人,潘云耕安排人前往碧瑶,购买香烛纸钱。 卢灿回到营地帐篷,想躺下歇会,可是闭上眼睛也睡不着,眼前总是一堆阴森森的白骨在晃荡。 撞邪了?东瀛人作孽,自己心底不平静干嘛?你们这些怨灵有仇恨也应该远渡重洋去找东瀛人的麻烦才是啊? 卢灿第一次见到如此残酷的场景,心底总是平静不下来,即便拿本书,脑海中总还想着那座“人坑”! 算了,做点好事吧,把那些白骨取出来,重新下葬吧!卢灿虽然不唯心,可这种心魔不去根,只怕要影响自己很久! 一轱辘爬起身,带上口罩,卢灿出了帐篷,对丁一忠和阿木两人挥挥手,重新来到坑道前,潘哥和皮振军他们正在往土坑中填土。 “别填了,挖出来吧,找个向阳的山坡,重新安葬!”卢灿指指不远处的山坡,自己从潘云耕手中抢过一把铁锹,开始刨土。 不明白卢少发什么神经,可是,他自己都动手了,皮振军对潘云耕耸耸肩,大家只得将快要埋好的土坑重新刨开。 去心魔的最好把法就是让自己接触并熟悉它。 卢灿强忍着呕吐,带人挖土,潘云耕几次想要接手,都被他推到一边。 每挖出一具,都用布兜子装好,然后送到向阳坡,那边同样有人在挖新坑。没有棺木,连草席都没有,包裹的只有卢灿他们带来准备装藏宝的麻袋和布袋,不过,这总要比四百多尸骨挤在一座阴坑中要好。 挖着挖着,卢灿觉察到一丝不对劲! “皮哥,你们看这!”卢灿指了指自己挖出的那一面。 这座坑并不像普通埋葬坑,普通的埋葬坑肯定是深度一致,可这座坑,对T字中心直道的那一侧,似乎是一条向下倾斜的斜道,有些像地下车库的入口。 这怎么回事? “坑道入口在地下?”潘云耕用脚使劲跺了跺斜面,夯土很实不像普通的泥土层。 “十有八九还真是!”皮振军直接掏出匕首,对着斜面往里面扎了两下。 卢灿很快明白过来。 山崖那边的坑道,极有可能是废坑!真正的坑道入口,他们用大量的劳工尸体掩埋住! 这些东瀛人,还玩了个“疑冢”之计! 这地方距离碧瑶只有二十五公里,要说马科斯家族没派人过来,卢灿是不信的。 只是,他们未曾找到入口。 卢灿甚至都有些怀疑,山崖那边的坑道,是不是这些人又放了一炮,重新摧毁第二遍? 否则山崖上的那些松动石块,历经三十多年,还有如此之多? 这片埋尸人坑,也许也被发现过。 要不是自己第一次见这么多的白骨心头不安,发神经要把这些尸骨重新安葬,还真的不容易发现。 还真是善有福报! 第486章 东欧意外 花费了两天多时间,将这座“人坑”清理干净,一座三米高,两米多宽的坑道洞口完整的露出来。 坑道内尽管已经铺了一层生石灰,可依旧掩盖不了那股恶心的尸臭。 卢灿皱着眉头——这种味道非常难以清除,昨天晚上泡了一个小时的热水澡,香肥皂用去整整一块,现在身上还残留着一丝。 这座坑道的工程量不小,几天来一共清理出来六百多劳工尸体——坑道内也有不少。从残留的衣物及骨架来看,都是当地人,没有一位东瀛军人。 “卢少,要不……您就不要下去吧?”见卢灿皱眉,潘云耕劝说道。 摇摇头,卢灿的手电筒向坑道深处扫了扫,距离坑道入口五六米的深处,能看到一扇铁门。这是昨天晚上,潘哥他们突击清理坑道时发现的。 今天,准备切割开这道铁门,卢灿自然要来看看,铁门之后究竟掩藏着什么秘密。 拎着手电筒,沿着斜面走进坑洞,坑道内两米多宽,小型平板车是可以直接进入的。两侧的岩壁没有来得及修整,坑坑洼洼的,石壁上还有一丝氢氟酸的味道,这是为了加快进度,采用的特别挖洞工序——氢氟酸能快速腐蚀硅酸类的岩石,经常会用来平整岩石表面。 葛七、皮振军、鲁战生三人已经站在这堵铁门前小声商议什么,见卢灿与潘云耕进来,向旁边闪了闪。 这里的酸味最重,几支手电筒在铁门上扫过,三米高的铁门,中部是焊条密封。 嗯?卢灿现在明白为什么会用到氢氟酸,东瀛的那帮坑道设计工作人员,用酸液将铁门四周的岩壁,腐蚀得很平整,安装了这道铁门。 卢灿屈起关节在有些锈蚀铁门上敲敲,声音并非那种咣咣,而是沉闷的咚咚声,很厚啊,“很难切啊!为什么不用炸药?” 葛七三人同时摇头。 鲁战生是爆破兵出生,他开口解释,“炸药拔门很轻松,只需要在四周安置六个小条炸药就行,可是……这帮小鬼子残忍的很,还真说不好门后有没有自毁装置,如果他们在封闭铁门时安置了诡雷,直接上炸药,太危险。” 葛七补充一句,“气割应该没事,毕竟当初他们用的就是焊条。” 他伸手在铁门中部画了小方框,“我们计划在这个位置,先切割一个小孔,看看门后的情况,再决定是否上炸药。” 卢灿回头看了眼潘云耕,等待他的回答。 潘云耕挠挠头,“昨天谢军他们又审问一遍,那些老货也不记得这里的布置了。” 那几个二战东瀛遗兵,依旧在他们手中,不过,四个多月的关押,已经死了两个。这两天为了这处密道藏宝,谢军他们又返回去重新提审了一遍——那几人不太老实,这处坑道就是按照他们吐露的信息找来的,可事实证明,他们并没有全部说真话。 重新审讯后的结果证明,卢灿的猜测是对的。那边坍塌的坑道是兵洞,准备用来做士兵抗击盟军用的山洞,这边的地下坑道才是真正的仓库。 类似于这种疑冢的坑道还有好几处,包括最早找到的那处普洛格山谷的那座坑道。呵呵,当初如果花费精力打通,不仅一无所获,甚至还有可能会惊动伊巴市的这些人。 “一定要问出真话。那些人……你们看着处理。”原本,卢灿对那几位老头子,心头还有一丝恻隐之心,可经历这两天的人坑挖掘,他不认为,参与二战的哪一位士兵是无辜的。 “卢少,阿尔达汗少爷到了。”洞口方向传来阿木的声音。 早些天,卢灿就将他重新抽调到身边——自己已经拿到赤城山宝藏的密图,再盯着廉也藤工没任何意义。 “让他进来!” “这里怎么这么臭?”不一会,阿尔达汗捂着鼻子进来,提溜个手电筒乱晃。 “行,看到你活蹦乱跳的就好!”卢灿哈哈一笑,在他肩膀上擂了一拳。阿尔达汗这次出货,算得上险象环生,还想听听他亲口说出来。 “这里有铁门封锁,潘哥他们准备气割,没什么可看的。我们出去吧,别耽误干活。”等他用手电照照后,卢灿说道。 一走出洞口,陈晓那张笑嘻嘻的脸凑了过来,“卢少!” “回来就好好歇着。”卢灿拍拍他的肩膀,“这趟活结束,让潘哥给你一个月假期,你不是要结婚吗?到时候弄得热闹点。” 陈晓从智利回来后,便被卢灿安排,跟着阿尔达汗团队一起出货,这次跟着阿尔达汗一道回来的。 “谢谢卢少!嘻嘻,不辛苦,很刺激呢!”说道结婚,他挠挠头,笑着说道。 卢灿又和他身边的丹拓点点头,“这次多亏你了!” 丹拓没说话,咧嘴嘿嘿笑了两声。 这次南美金币数量太多,因此阿尔达汗团队分为六个销售点出货,伦敦、巴黎、威尼斯之外,又新增了纽约、维也纳和都柏林。 出事的是维也纳黑市。 阿尔达汗和卢灿都没想到,东欧的地下势力竟然如此猖狂。大前天,阿尔达汗维也纳第九区第二次出货,竟然遭遇当地黑帮势力“摩拉维亚”的摩托队伏击。 幸亏丹拓带领的穆斯林卫队战力强悍,阿尔达汗才逃脱当地黑帮和警察的双重追捕。 卢灿和阿尔达汗沿着山道漫步,丁一忠和阿木他们也没有跟过来。 这座山谷,卢家卫队还有阿尔达汗家的穆斯林武士,足足有近百人,想要攻到这里来,菲律宾政府短时间也没这能力。 “怎么弄得这么狼狈?” “M的,被匈牙利人坑了一把。”提到这事,阿尔达汗犹自咬牙切齿。 冷战时期,欧洲有两个国家很有意思。 其一是法国,身在北约,却同铁幕另一侧许多国家关系非常好,譬如苏俄,两者在反美的许多意识形态上,高度统一。 另一个国家就是奥地利,因为地处东西欧分界点,维也纳被称之为东欧的大门。因为其中立政策,让维也纳成为东西欧交流的中心,许多跨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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