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从这些公司洗一遍再上岸。 听说是英属泽西群岛过来的资金,钱伟立即不再开口。追随卢灿一年半时间,他隐约猜到,卢灿有很庞大的灰色资金来源,这是隐秘,他自然不会过问。 “我现在有些头疼,这四家公司,从哪儿找那么多的管理人员?”将郭家挤出大华银行,结果很爽,可是,头疼的事情很多。他揉揉眉心,无奈的耸耸肩。 外人听起来这话像炫耀,可钱伟却知道,卢家根基浅,人才储备远远比不上,卢灿的感慨是真的。 掌控一家公司,并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也不是招聘几个负责人就行? 他思忖片刻,将身子往前倾倾,笑着说道,“这四家公司,我建议其他三家公司,只委派财务监管,暂时不参与经营管理,重点考虑大华银行事务。” “我们既然将它从郭家手中夺过来,那就必须要经营的比以前好,否则业界会笑话的。” 卢灿点点头,他基本同意钱伟的言语,不过……无线设备制造及服务公司,他还想着插一手——这家公司崛起的速度会非常快。 这不急,没人比他更懂得未来无线设备的发展趋势。相信经历过这次大华银行管理权之争后,南洋的资本,对自己的话语,不敢等闲视之。 卢灿示意钱伟继续说下去。 “大华银行需要调整的并不多,现在缺的是懂金融方面的人才。” “我想……是时候将菲利普斯财务公司拆分了。” “哦?”这一提议颇出乎卢灿的预料,他来了兴趣,坐直身子,“怎么个拆分法?” “将菲利普斯财务公司的投资部、业务部并入大华银行……财务部则单独抽离,成立一个专为您服务的私人财务监管小组。” 钱伟虽然没有明说,卢灿已经懂他的意思了。 以菲利普斯公司精英为核心,填补到大华银行各个部门中去,自己无需去担心管理问题,掌控财务监管权。 这与卢灿的想法基本一致,他没好意思说,主要是担心,这家公司可算完全是钱伟的一番心血,自己给拆了……似乎有些违背当初拉拢时的承诺。 “可以!”既然钱伟主动说出口,卢灿怎么着也要投桃报李,他站起身,“钱叔,拆分合并的事情,您负责!” “另外,改组后的第一任大华银行总裁,也由您担任!” “我?”钱伟虽然已经有所预期,可真的听到这则任命时,还是有些血气上涌。 担纲一家区域银行的总裁,这意味着,自己从中等金融专家,一步迈入金融界最高层的那个小圈子! “当然是你了!” 卢灿摸摸下巴,笑道,“您觉得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吗?” …… 一月中旬,新加坡贸工部、金融管理局、新加坡投资有限公司、裕廊石化管理委员会、南益集团的李氏基金、汇金集团、柔佛航空、大华银行以及香江卢家,召开联合新闻发布会。 此次新闻发布会有金融管理局主导,新加坡贸工部副部长黄家泉主持。 会上,黄家泉宣布,有金融管理局出面协调,整合资本,将在近期成立德信无线设备制造公司、德信电讯服务公司、新加坡石油化工公司等九大项目,合计投资总额为二十七亿美元,折合新元三十三亿…… 卢灿坐在第二排,嘴角漾出一丝微笑,这些政客啊,真能扯! 原本只有三个项目,生生被拆分成九个,而投资总额度不过八亿美元,被拔高到二十七亿,为的就是树立信心——欧美许多机构最近对东南亚的独裁统治提出指责,英国《泰晤士报》甚至点名批评李光要。 新加坡当局需要强心剂! “看不惯?”邱千健坐在卢灿旁边,突然探头过来问道。 虽然看不上他们的龌蹉手段,不过也好,最起码东南亚媒体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不会再死死盯着大华银行的股权之争。 卢灿摇摇头,这种话自然不会说的。 眼前这位也不简单,他的新职务是融汇投资的总裁——这是邱家新成立的投资公司,监管这几个合作项目的投资运营情况。 绝对的好职位。 不知那位还在内陆祭祖的邱万殿,此时心中是什么滋味。 “嗨,他闷死了!”说话的是阿尔达汗,他对邱千健抖抖眉梢,接过话题,“邱哥,昨天的几个模特不错,要不……今晚我们再去?” 卢灿翻翻白眼,邱千健与阿尔达汗,臭味相投。 同一排的许胖子跃跃欲试,却被坐在他身边的未婚妻叶美卿狠狠的掐了一把。 “别,我和阿灿说正事呢。” 许胖子慌忙找了个借口,隔着阿尔达汗,探头过来,“阿灿,维德拍卖这次收到两尊鼎器,众说纷纭,看不准呢。” “你要不回香江看看?” 鼎器?看不准?虎园那么多大师在,竟然还有这种事? 第512章 遂公盨器 卢灿真被他一句话挑起兴趣。 不说李林灿、张博驹两位定海神针,就是福伯自己,也是鉴定大师级别的人物,还有各类专项鉴定师近百人,什么样的鼎器,虎园看不准? “有照片吗?”卢灿伸手要道。 劳什子新闻发布会,没啥意思,卢灿更乐意隐在幕后,让金融管理局的那帮人折腾,要不是稍后会有酒会,他都想抽身离开。 “没眼力劲,赶紧换个位置,哥哥我不喜欢和色狼坐一窝。”对阿尔达汗,许胖子可没那么客气,直接一肘子捣在对方的腋下,要他去卢灿的另一侧。 “你个许胖子!好!你给我等着……”阿尔达汗瞅瞅叶美卿,终究没将许胖子的丑事抖落出来,乖乖的和卢灿换了座位。 “带照片了吗?我瞅瞅,什么东西让李老和张老两人争得不可开交。” “带了带了!别急,会给你看的。”许胖子眯眯眼,一脸坏笑,打落卢灿的手掌。 “听说你这次打包了丁欢大师三十多年的藏品,就没想着漏点给维德拍卖?” “你小子,整天就知道从我身上抠!” “我这是帮你处理尾货,也算帮忙不是?” 许胖子腆着脸,往卢灿跟前凑了凑,“另外,今年维德拍卖可是做出了四次大拍,六次专拍、十二次小拍的年度计划,你……是大户,怎么着也要鼎立支持一下吧。” “我还不支持?” 上次昆希回香江,已经带着丁老和丁瑶父女入职,许胖子竟然装作没这回事? 这家伙的脾性就这样,从来就喜欢得寸进尺,跟他不用客气,卢灿直接怼回去,“丁老是不是已经到维德拍卖了?为了帮你请这尊大神,我可是差点挨揍!还有……丁瑶是不是已经去蓝湾游艇俱乐部了?” “挨揍?怎么回事?”许胖子虽然话语很随意,可对朋友还是真挚的,他马上追问道。 连坐在许胖子另一侧的叶美卿和温碧璃都吃了一惊,温碧璃的眼神更是充满关切——小镇遇袭的事情,卢灿并没有告诉她。 想到丁伟胜,卢灿情不自禁的摇摇头,三言两语的将这位的劣迹说了一遍。 “没想到,丁老竟然还有这种不争气的儿子!”许胖子同样感慨的摇头不已。 “照片呢?”卢灿可不想和他胡扯,重新拉回正题。 “喏!给你!”叶美卿没等许胖子答话,径直从自己的手包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卢灿。 “谢谢嫂子!”卢灿嬉笑一句,把叶美卿的脸逗得通红。 卢灿抽出照片,立即明白为何李林灿和张博驹老爷子为什么争执不下了。 许胖子这个二货,卢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哪是鼎器? 这是一件青铜盨(音须),是商周时代,盛放黍、稷、稻、粱等饭食的礼器或食具。 可这件盨器,给他一种淡淡的熟悉感,很奇怪。 盨器的历史很悠久,甚至比碗的历史还要早。 在公元前五千年的河姆渡文化遗址发掘时,考古专家找了一尊高十二厘米,直径二十厘米的陶器“饭盒”,也是人类历史上发现最古老的碗。 这就是大名鼎鼎的“河姆渡圈足簋(音鬼)”。 青铜盨器,就是圈足簋的直系后代。 出现得早,消亡的也快,到春秋初期已基本消失,因此青铜盨器传世藏品非常少见。 照片拍得很清晰,这件青铜盨器,高度在十二厘米,口径在二十四厘米,圈足,两侧有环柄。 卢灿又翻看了另一张照片,盨盖的特写,四只朝天耳盖,盖表面铸有一圈一圈的纹线。 盨体和盨盖,组合起来像什么呢? 嗯,看起来就像今天的饭盒,豪华版加厚青铜饭盒。 这件盨器有什么可争执的?卢灿不相信张老爷子和李林灿老爷子两人这么浅薄。 当他翻到第三张照片时,一愣! 第三张照片是盨器内底部的特写,那里铸造了一列列密密麻麻的青铜铭文。 他马上明白熟悉感觉来自何方——他曾经见过这件器具,在宝利的一次公开展览上。 这是遂公盨! 不是真伪之辨,李林灿和张博驹两位老爷子,争论底部的青铜铭文! 惊喜!狂喜! 卢灿一把抓住许胖子肉墩墩的手臂,“胖子,这件青铜盨,转给虎园。丁老的藏品,我匀给你一百件!” “嘶!”卢灿这一下很用力,疼得许胖子差点跳起来。 没等他提意见,卢灿摆摆手,“你小子……是不是这件盨器已经送到虎园了?你这……带着照片,套我的拍品呢?” 维德拍卖收来这件拍品,一定会经过李林灿的鉴定。以李老的貔貅性格,一定会把它带到虎园。许胖子,这家伙,用照片做圈套呢? 自己没接到消息,估计就是他用这件器物的交换权,来换取李老和福伯的不支声。 “嘿嘿……”许胖子达成目标,身子不由自主往媳妇这边靠远离非常状态的卢灿。 不就是一件青铜盨器吗?他撇撇嘴,不太明白卢灿为何如此激动。 没文化,真可怕! 卢灿同样鄙视的对许胖子瞟了眼。 遂公盨啊!中国最早记录大禹治水故事的“遂公盨”! 竟然会落到自己手中! 这件器物的珍贵,不仅仅体现在盨器本身的稀少,而是其底部的十列九十八字的铭文。 遂公盨是中国古代西周中期遂国的某一代国君“遂公”所铸的青铜礼器,其底部铭文非常罕见,记述大禹采用削平一些山岗堵塞洪水和疏道河流的方法平息了水患,并划定九州,还根据各地土地条件规定各自的贡献。 在洪水退后,那些逃避到丘陵山岗上的民众下山,重新定居于平原。 由于有功于民众,大禹得以成为民众之王、民众之“父母”。 铭文并以大段文字阐述德与德政,教诲民众以德行事。 这些铭文,将“大禹治水”的文献记载提早了六七百年,是目前所知年代最早也最为详实的关于大禹的可靠文字记录。 不仅如此,它对世界考古界、历史学界,一直质疑“中国究竟有没有夏朝,大禹是否有其人”,是一记有力的反击——铭文中所述“禹”是夏王朝的奠基人,没有大禹,便没有夏,更没有“华夏”。 “这件东西,怎么得来的?” 卢灿忽然又想到一个重要问题,连忙拉住许胖子问道。 上辈子,有关遂公盨的来历,可是一直存疑的! 第513章 盨器谜团 遂公盨的来历一直是个谜。 卢灿记忆中,上辈子得到遂公盨的是宝利艺术博物馆,也就是徐奉所在的集团。 按照宝利艺术博物馆编撰的《遂公盨》一书中的说法,他们的收藏品采购人员,偶然间从英国的二手市场捡漏得到的,属于残件——宝利得到的遂公盨,没有盨盖。 众多的专家学者,在重新检测鉴定这件物品时,发现这件遂公盨并非出土品,而是典型的传世品。 这就有意思了。 这样一件上古时期的礼器,还是最早记录大禹治水的物件,传世两千九百年(遂公盨是西周中期物品),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历史记录! 要知道,有关金石考证的风潮,可是从两晋隋唐时代就有了。 它是如何逃脱历史记载的?一直是个谜! 有关遂公盨,还有一个谜团,那就是铭文内容。 遂公盨底部的铭文,前三句的文辞,与存世的《尚书·禹贡序》,完全相同。 再来说说《禹贡》。 《禹贡》是中国古代名著,属于《尚书》中的一篇,是先秦最富于科学性的地理记载,囊括了各地山川、地形、土壤、物产等情况。 其作者究竟是谁,说法不一。 国学大师王国维在《古史新证》中认为,《禹贡》为周初人所作;史念海在《论〈禹贡〉的著作时代》一文中,依照《禹贡》中有“南河”、“西河”之称,认定作者为魏国人;而顾颉刚认为出自战国时秦国人之手;此外还有东瀛的内藤虎次郎的战国末至汉初学者所作学说。 这就有疑问了。 遂公盨是西周中期的物品,这是毋庸置疑的(后世采用了碳十四鉴定过),而当时的铜器的铭文,是一体铸造的,而非后来錾刻的。 西周物件上的铭文,竟然和《尚书·禹贡序》上的文辞一模一样。那么,有没有可能,《禹贡》这篇文章,早于西周中期?而遂公盨的铭文,就是来自这篇文章? 这不是不可能的! 张博驹、李林灿两位老爷子争论的,八成就是这——先有《禹贡》,还是先有遂公盨。 后世,有关这一问题,香江中文大学教授,国学大师饶宗颐老爷子,给出一个看似合理的解释——器物铭文中的若干词句与传世文献相同,并非全无可能。铭文中起记录作用的那部分文字,很有可能是有所别的版本存在,譬如竹简的记录。 后人在编写史书时,直接把那片简拿过来缀入书中或者重抄一份。 饶宗颐老先生的解释,被大多数人所接受,但并非没有漏洞。 那就是……既然《尚书》都采录了相关文字,为何没有史书记载“遂公铸盨”这件事? 好吧,聊了许多废话,其实就是想要说……面对历史,我们后人,更多的时候,只有无奈的猜测。 不管怎么说,这又是一件镇馆之宝! 而且,相比宝利,这次出现的遂公盨,竟然是整套的。 也不知道,上辈子,遂公盨从八十年代出现,到2002被宝利艺术博物馆收录,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导致如此精美的冲天四耳盖被遗失。 “东西很好?”见卢灿直接答应一百件拍卖品,许胖子直觉认为,自己被李林灿老爷子骗走一件绝世宝贝。 都知根知底,许胖子眼神闪烁,卢灿便猜到他的想法,嗤笑一声,“这东西……就是一个古代的大号饭盒,倒是内部的铭文有些价值,适合博物馆收藏,并不适合拍卖。” 这话半真半假,卢灿说起来也不脸红。 “哦,这样啊……”许胖子算是被卢灿糊弄过去——李林灿从维德拍卖拿走这件拍品时也是这么说的。 “这件铜器应该来自内陆……”许佳闻想了想随即说道,“十二月份,我们准备一月份拍品时,马辉义还想着淡墨轩老板王春成手中的那幅孙隆的画作,于是他又去了一趟……” 淡墨轩?卢灿很熟,还曾经用一枚天珠换了陈白阳的《水仙图》,还附带着张弼的《渡江》字幅。 这件物品,不是出自淡墨轩,而是马辉义从淡墨轩的那个小院子右侧的摊位上买下的。 许胖子估计,这件物品从内陆流到香江的。 八十年代初,正是内陆各种文物流往香江的第一个高峰。 卢灿摸摸鼻子,自己还真的疏忽,大意了! 还以为凭借自己掌控的几条渠道,能掐住从内陆流向香江的文物大潮,自己还是小看了经济洪流的诱惑力。 这件物品,就是通过一条自己所不知道的渠道,来到香江。 万幸,它还是落到自己手中! 过两天回香江,一定要再去乐古道走走! 第514章 三个女人风情 “所谓权力,就是掌控!” “如果能够掌控的人,即便是敌人,也可以做伙伴;如果不能掌控的人,即便是朋友,也要提防。另外……” 一月十六日,卢灿赶回香江,卢嘉锡在听完他有关新加坡的一番布局之后,眼神很怪,也没有询问阿灿从哪儿获得如此巨量的资金,一直等到卢灿说完,他才意味深长的说了这番话。只不过,他似乎想要劝诫一句,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卢灿一怔,一向温文尔雅的爷爷,竟然说出这番“帝王心术”的话语,还真让人吃惊。 “我会注意的。” 对卢嘉锡,卢灿这真心感激,默默点头。 老爷子很少过问自己的事情,但卢灿知道,自己所做的绝大多数事情,他都知道。 包括挖出几处藏宝这等隐秘事情,老爷子应该一清二楚——毕竟他才是卢家的家主。 可是,他从来不曾对这些事情提出意见…… 如果说他没关注过这些事情的结果,卢灿是不信的。 陪爷爷聊几句,卢灿很快退出房门,他想要去虎园看看遂公盨。 …… 目送自己越来越看不透的孙子出门,卢嘉锡有些出神,不知道想些什么,继而无奈的笑笑,卢家现在挺好的,越来越兴旺,这不是好事吗? 别人想要后辈强宗胜祖还盼不来,也许,你担心的太多了,这孩子,不是福薄之人。拉开窗帘,一缕阳光照进书房,卢嘉锡喃喃自语。 许是心中不定,卢嘉锡回身,在旁边的洗脸盆中净净手,拉开书桌,摸出那几枚五帝钱,在手中搓了搓,等心情平静下来,轻轻松手。 “丁玲当啷”,五枚五帝钱,散落在书桌上,发出一阵脆响。 卢嘉锡看了一眼后,长吁一口气,是六十四卦中的天泽履卦。 几枚五帝钱,下兑上乾相叠。乾为天;兑为泽,以天喻君,以泽喻民。《周易》中,天泽履卦的为第十卦,其卦象原文为“履(踩)虎尾、不咥(咬)人。” 君上民下,各得其位;兑柔遇乾刚,所履危。 履,意为实践,卦义则是,脚踏实地的向前进取的意思。 属于中上卦。 卢灿自然不知道爷爷心中所忧,他已经坐进一辆粉红色的MINI。 开车的女郎,是刚刚拿到驾照的温碧玉。 在香江,十六岁就可以考驾照,但驾车上路,必须有老司机陪同。她考上驾照后,卢灿送给她一辆奥斯丁莫里斯汽车公司生产的MINI1275GT。 规矩是死的,这丫头瞒着经纪人,自己偷着开了好几次,还飚车呢。 乌黑的柔发挽了个斜髻,有些俏皮,原本素白的真丝衫,在白净的皮肤映衬下,显得有些灰暗。 混迹几年的娱乐圈,丫头要比普通十六岁小姑娘显得成熟,她用小拇指勾了勾垂在耳旁的刘海,有着一股说不出的娇媚之惑。 “阿灿,我们去哪儿?” 从六姐处得知卢灿今天回来,她早早的来到沙田别墅等候,其实,她心底有了去处,可不好直接说出来。这会儿,等卢灿说“随便呢”,然后自己好拿主张。 可惜,今天卢灿有事,还真没注意到她的神色,伸手摸摸她的秀发,“去乐古道,看看你田姐和孙姐,然后去虎园。” “哦……”温碧玉语气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乖巧的放下手刹,启动MINI。 最近无线台拍摄的《神雕侠侣》中,温碧玉饰演郭芙,戏份不轻,反响也不错。抵达乐古道纳徳轩总店,她一下车,就被店内的顾客认出来。 “看看,那不是郭女侠吗?” “哎哟,还真是!和她一起的男人是谁?好福气啊!” “真人也真么漂亮?” 一时间,议论纷纷,还有人捧着纸笔上来要签名。 小丫头还不错,扬起手臂,抖动着几根手指,不停的和影迷打招呼。 纳徳轩的安保见到少爷来了,立即上来几个人,将那些围拢过来要签名隔开,让温碧玉多了两分前呼后拥的明星气势。 一直到电梯口,人群才散去。 “哎呀,这些影迷太热情,真累!我上次去天后宫拜妈祖娘娘,结果签名签了整整一下午,累死我了……”躲进电梯后,她立即没了刚才的矜持,那点郁闷早就一散而空,抱着卢灿的胳膊,嘻嘻哈哈的抱怨。 这是炫耀呢! 还别说,王田林的眼光不错,傲娇刁蛮的郭芙大小姐一角,还真是挺适合她的。 同是演员,这辈子的道路,与她上辈子的道路完全不同,也不知这丫头究竟能走多远?如果她真的喜欢演戏,卢灿不介意支持她走得更高。 只是……这丫头太漂亮了,这会影响人们对她演技的认可。 “哟,我们的大明星来了?” 在田乐群面前,温碧玉可不敢刁蛮,对她的调笑,小丫头揪着发梢拉长语调,“田……姐……你欺负人!” “阿欣呢?” 还没说完,卢灿便清晰的感觉到一具柔软娇躯扑在自己的背上,似乎还有两颗充满弹性的气球也紧紧的压着他,带着一股诱人的熏香的体温。 孙瑞欣从隔壁房间过来,直接挂在卢灿身上,脑袋搁在卢灿的肩膀上蹭了蹭。 “丫头越来越野了,还不下来?”见卢灿不仅没责怪孙瑞欣,还真的背着进来,田乐群眼中闪过一丝恼怒,对着她点点手指。 “下来吧,赶紧准备茶水。”卢灿将趴在身后的孙瑞欣放在沙发上,揉揉她那红扑扑的脸蛋说道,“刚才坐阿玉的车子过来,一路上提心吊胆的,口都干了。” “才不是呢,我开车很稳的。”温碧玉连忙辩白。 “欸!我这就给你泡茶去。阿玉,你喝咖啡吗?”孙瑞欣避过田乐群的目光,对跟在身后进屋的温碧玉眨眨眼。 这丫头,越来越调皮,可能与她找到亲人,有直接关系。 “孙姐,我也喝茶!”温碧璃紧挨着卢灿坐下。 “不行,喝茶自己泡!” 原本还打算帮她泡一杯的孙瑞欣,见她这等神态,伸手将她拉开。 两个小姑娘关系不错,说说笑笑的去隔壁孙瑞欣的房间。 “你就宠着吧,这两个丫头……以后要上天。”田乐群很不满意这两个丫头在卢灿面前的样子,皱着秀眉。 “都是看着长起来的,没什么坏心眼。”卢灿笑了笑。 见俩人出门,他站起身来,将田乐群搂在怀中。 刚才,她在吃醋呢。 “等一会进去!” “为什么?” 两人正你侬我侬,门口传来孙瑞欣的话语,惊动屋内的两人。 田乐群有些忸怩,白玉般的玉颈也仿佛泛红,将卢灿往外推开一尺,然后匆匆整理发髻,坐到办公桌后面,这才开口,“在门口嘀咕什么呢?泡杯茶这么长时间?” 看田乐群管束这两个丫头,也是一种乐趣。 等卢灿喝了口茶后,田乐群开口问道,“我明天打算带阿欣去参加内陆年会,你有时间的话,也去一趟呗?” “事情很重要?” 最近新加坡的事业启动期,卢灿没有走一趟内陆的计划,不过,田姐既然这么说,那肯定是有原因的。 田乐群点头,“徐奉那边,已经联络上五矿的单书记,农林矿产部的元副部长,还有玉石协会的孔秘书长,对了,还有和你赌过翡翠毛料的麻先生也在,他是玉石协会的副会长。” “现在内陆的和田羊脂玉、和田白玉的原料,价格不高,我想囤一批货,当然,这是次要的。” “这次上京,争取能拿到和田玉原料的一手采购权,如果能拿到开采权就更好。” “这件事,你出面,要比我出面,效果更好。” 卢灿揉揉眉心,这事啊……还真的很重要。 纳徳轩的和田玉原料,主要来源于粤地商人的私货,其次是广交会上采购,缺乏上规模的稳定渠道,因此,和田玉玉饰,一直不算纳徳轩主要经营产品。 和田玉未来的市场增值幅度,堪比翡翠。 “都约好了?”卢灿唯一担心的是时间。 田乐群点点头,“徐奉的工作能力很强,都约好,另外,泽宗还特意为这件事,走了一趟回疆,带回来不少资料。” 前后也就四五天时间,走一趟吧。 听说卢灿明天要和田姐、孙姐去内陆,自己还要拍《神雕侠侣》,温碧玉低头嘟囔一句,“又不带我?” …… 从纳徳轩销售总部出来之后,卢灿终于主意到温碧玉的不开心,坐进MINI之后,在她的樱唇上啄了一口,“下次带你去新马旅游,不带她们俩!” “拉钩?”温碧玉顿时喜笑颜开,眼角媚意十足,伸出修长的小拇指,在他面前晃晃。 “拉钩!”这小丫头,还真是…… “去哪儿?还是虎园吗?” 卢灿正准备点头,眼角瞟见她的神情有些不对,怎么又问一遍?旋即明白,小丫头这是有安排呢。 很长时间不在身边,陪她转转也好,至于遂公盨……已经进入虎园,自己晚点再看也没什么。 “不去虎园,你安排!” “欸!好嘞!那我们去蓝湾游艇俱乐部……今天我们剧组的几位姐妹在那里聚会。”温碧玉灿然一笑,满车皆春。 蓝湾俱乐部距离无线片场不过五公里,她们在那里聚会? 呵呵,看来那里还真的成为富家子弟勾女的天堂。 第515章 切入华星 游艇俱乐部是新生事物,对于那些有闲有钱的富家子弟们来说,美女、沙滩、海岸、广阔无垠的大海,速度与激情迸发的海上赛艇,这些,要比传统的赛马会有意思多。 因此,短短两年,蓝湾俱乐部便成为香江有名的“纨绔集中营”。 温碧玉从车窗中摇摇手中银色的会员卡,门卫忙不迭的将栏杆升起,车子驶进一座四层高的钢构玻璃房为主体建筑的大院子。 这里,是蓝湾俱乐部的会员中心,至于前往海滩,需要穿过这栋楼。 小楼前面,已经停放了不少豪车,玛莎拉蒂、平治、宾利、宝马等都能找到,温碧玉的MINI放在这里太寒酸。不过,这丫头的背景,似乎这里的安保人员都知道,他们很恭敬的将这辆“平民车”引到最内侧的专有车位。 “咦?阿灿?你今天怎么有空来着?不是在新加坡吗?” 卢灿刚一下车,就碰见熟人,谢家印家族中的长孙谢勇葵。他的平治,刚好停在MINI的右侧,此时,他正搂着一位卢灿有些眼熟的美女。见到卢灿,连忙松开手,热情的迎上来。 谢家印家族不算豪门,但谁也不敢小瞧他们。 看看谢家印简历中的一段话就明白——抗战期间入救亡日报社工作,1941年后在香江文艺通讯社、光明日报社工作,1948年任华南文联秘书长。 呵呵,谢家的背景,呼之欲出。 谢家印是文人,他的书法不错,其所用的毛笔是自己特制的,以竹丝捆绑鸡毛为锋,颇有陈白沙先生的“茅龙笔”风范,写出来的字,刚硬遒劲,精骨十足。 他的第二个儿子谢雨生定居香江,成为一名成功的商人,最早主营竹编工艺品外销的,现在成为香江有名的木材商人,与郑光荣有着密切的合作关系。 谢勇葵是谢雨生的独子,因为源森居的生意合作,与卢灿关系也不错。 “老爷子身体还好吧?与他握握手,卢灿似笑非笑的瞟瞟那边的女人,应该是个二流的电视剧明星,眼熟,叫不出名字。 谢家一直以诗书传家自诩,谢勇葵以前可没敢这么高调的钓明星。呵呵,这不,中英会谈即将开始,香江许多来自内陆的资本家,都扬眉吐气了。 温碧玉从车上下来,对那女明星招招手,“莫愁姐,你也刚到?” “这么巧啊,我等阿葵呢,所以来晚些。”那女人瞅了眼卢灿,很自觉的没过来打招呼,她挽着温碧玉的手,很亲热。 卢灿想起来,这三十岁左右的女人,也是无线《神雕侠侣》剧组的,饰演的是李莫愁,真名李艳燕,长城电影的最后一批女艺人。七十年代末,长城影视解散,她沦落到在香江三家电视台串些小角色,不知怎么和谢勇葵勾搭上。 谢勇葵要比卢灿大十岁,不过,在卢灿面前可不敢摆谱,他很清楚卢家的实力,还有这位卢家唯一继承人的能量。 两人说说笑笑,并肩穿过俱乐部大楼,二层下来一位白领女士,正是丁瑶。身侧还跟着一位年轻的男士,不停的献殷勤。 谢勇葵喉结抖了抖,“这是蓝湾的新老总,也不知许胖子在哪儿找的。” 谢勇葵并不知道丁瑶是卢灿招聘的。 也难怪有富豪子弟追捧,她一身白色商务装,真有几分“白骨精”的味道。 “就余家余万钱那小子?也敢追她?许胖子……可是打过招呼,这女人不能动的。”谢勇葵轻蔑的瞥瞥她身边的一位年轻人,低声与卢灿嘀咕一句。 看来丁瑶在这边干的不错啊,许胖子怕是担心她与自己有关系,才这么吩咐的。 这位余万钱,说起来也算是功勋之后——常德血战余老将军的嫡孙。 1955年,在香江新界种菜养鸡的余成万遭遇匪徒抢劫,中弹身亡,此事引发留港的KMT军人的不满,台北当局不得不出面抚恤。 余老将军的遗孤余肯胜,得到台岛军人团体的特别资助十万台币,再加上专卖大太太吴华所遗留的当铺及米铺,他用这笔钱购买两艘小轮渡,后来合并入小天星轮渡公司,成为许佳闻家族的合作伙伴之一。 余万钱就是余肯胜的长子。 谢勇葵属于红方,余家是支持蓝派,两人自然尿不到一壶中去。 在因为卢氏家族最近与内陆走得很近,又是投资又是慈善捐赠,谢勇葵很自然的认为,卢灿是红方,因此才有这种吐槽。 卢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随即,迈步走过去,“余少,不去赛艇?” “嗨,卢总来了?”丁瑶眼睛一亮,加快脚步,今天被余万钱缠得头疼。 “嗯?是卢少?嘿嘿,正准备去,想要邀请丁小姐去做旗手。” 余万钱也认识卢灿,见丁瑶直奔他去,脚步不由得放缓,眼神闪烁,狐疑的在卢灿和丁瑶身上扫过。 余家虽家资不错,可和卢家相比,差远了。如果丁瑶真的是卢灿的禁脔,他现在就得琢磨,稍后怎么赔罪。 赛艇,是蓝湾俱乐部最近设计的新项目。 赛道为两千米的海上直线距离,比赛用具是摩托艇,每次赛艇只有两组,每组分为驾驶员和旗手两人,率先抵达者获胜,获胜者能获得浮标上的彩旗。 这种赛艇接受盘外下注,俱乐部是庄家。 华人爱赌,蓝湾俱乐部的这一活动推出之后,很受欢迎。其中,余万钱和谢勇葵都是赛艇好手。 美女做旗手,是这些富家子弟不约而同的选择。 “今天不行,丁姐稍后有事……”见丁瑶的神色,卢灿便笑着将余万钱的纠缠挡下来。 “哦……这样啊,那就不打搅卢少的正事。” 尽管知道这是卢灿的借口,余万钱也只得咽下这口气,转身告辞。 今天是陪温碧玉的,卢灿自然不会与丁瑶多聊,简单询问几句后,谢绝了她的陪同。 小丫头已经在码头边等着呢。 远洋号游艇,已经向岸边靠来,接温碧玉和李艳燕。这艘游艇卢灿不在香江时,基本就属于温碧玉,她喜欢这类东西撑面子,这不,今天又在游艇上开PARTY。 “阿玉,这边……”游艇尚未靠岸,船舷边趴着一群人,有人对着岸边的温碧玉挥手。 卢灿眼尖,是小龙女程羽莲,旁边还有好几位,看着眼熟,应该都是后世很出名的香江影星。 挽着温碧玉,从艇尾登上甲板,嚯,还真是,一大票青涩天王、影帝、影后,略带好奇的看着自己。 “卢先生也来了?”问候声很低沉,正是小龙女的声音。 “那是!”温碧玉很嘚瑟,挽着程羽莲手臂,转了一圈,“我说把他请来,他肯定就会来。” 卢灿抬手,很程羽莲打了个招呼,至于其他人,不认识啊。 “卢少好年轻!今天我们打搅了。”人群中闪过一个胖子,伸出手掌。 这人卢灿还真认识,六叔的得力干将,《神雕侠侣》的监制王田林,旁边的瘦子,则是导演萧生。 “王先生过奖了。”卢灿笑着与他们握手致意。 “王生这句话还真没过奖呢。”两人身后,又传来一个女声,略带金属味。这两人连忙一闪身,露出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 “六婶,您也来了?”见到这个女人,卢灿一愣,前世记忆中的称呼脱口而出。 全场一片寂静。 方一华虽然追随邵一福多年,可六叔的正房太太还在世,她只是外室(连妾室都不算,妾室可以进大院,外室只能别居),无论是无线台人员还是邵氏片场,都不敢这么光明正大的喊她六婶,只喊她方姨或者方总。 卢灿这可是开了先例。 就连方一华自己,也怔在那里。 卢灿很快意识到自己称呼上有误,这可不是小事情,弄不好要得罪南洋势力颇深的邵氏,以及背景相当身后的黄家(邵一福正房太太,是印尼黄氏家族中人)。 连忙上前一步,向坐在沙滩椅上的方一华伸出双手,“方婶,您可是忙人啊。阿玉这丫头,回头我就收拾她,您来,她也不提钱告诉我一声?” 卢灿回头看看,温碧玉往程羽莲身后缩了缩,对他眨巴眼,偷偷指了指方一华,示意卢灿,是她不让说的。 方一华要见自己,有事? 那边,方一华握着卢灿的手,站起身来,“行了,你也别怪阿玉,是我不让说的。那丫头,我挺喜欢的,古灵精怪的。” “方婶找我……有事?”卢灿在她旁边找了张圆凳坐下来。 “你也挺忙,我的杂事也多,我就直接点。”方一华说话丝毫不都圈子。 “这件事让下面人来办,估计有问题,所以我听说剧组在这边搞聚会,就自己过来了。” “什么事?您说。”邵一福和老爷子卢嘉锡,关系不错,自己更因为温碧玉的事情,欠无线电视台一个人情,卢灿还真的不得不给她面子。 “听黄霖说,你的作词功底不错……” 方一华没说完,卢灿便猜到她的来意,这个阿玉,稍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一年多时间,温碧玉从卢灿这里,榨取了大约有二十首残缺不全的歌曲,而这些歌曲中,除了两首送给郑俪君,剩余的都被阿玉弄走。她又找到黄霖和顾嘉辉两人,重新填词谱曲,出了两张专辑,反响不错。 温碧玉的影视经纪约潜在邵氏影业,歌曲经纪约签在华星,这两家公司的幕后老板都是邵六叔,一直是方一华在打理。 方一华提到歌曲……那一定是想要从自己这里,套取更多。 新加坡那边的事业刚起步,自己哪有时间给别人作词?更何况,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本身就不是什么创作天才。 正想要拒绝,可方一华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有些犹豫。 “华星唱片的第三股东,利德丰利家想要抽离股份,卢少感兴趣吗?要不,我介绍利家人和你见见面?” 这是送钱上门啊,要吗? 卢灿的目光,透过人群,落在正和程羽莲几人叽叽喳喳说笑的温碧玉身上。 要不……买下来?送给这丫头,让她开心开心? 反正自己还能扒拉几首不全的歌曲。 第516章 人怕出名 送走笑容满面的方一华,温碧玉吐吐舌头,俏生生的站到卢灿面前。 “没生气吧?”她摇摇卢灿胳膊,娇嗔道,“方姨说,如果请你过来,我的下一份经纪约,在华星唱片能拿到百分之三十的抽头呢。” “恭喜你,小富婆。”卢灿伸手,捏捏她那粉嫩的脸颊。 “别,人多着呢……”阿玉往后缩了缩,回头看看甲板上的朋友,还好,大家都在观海,没人注意到。 卢灿笑了两声。 他已经想通,方一华今天为什么要见自己。 所谓的歌曲创作,所谓的华星唱片股份,这些都只是引子。 她是代表邵六叔来的,尝试着与新晋崛起的卢家,结盟! 没错,就是结盟!华星唱片的部分股权,就是邵氏的见面礼。 邵六叔为什么要和卢家结盟?这还要从去年开始的“邵利之争”说起。 六十年代中期,邵六叔与南洋邵氏本家翻脸(因为香江邵氏影业的主导权之争),导致邵六叔不得不投奔当时很强势的香江利家(利希慎家族),与利希慎的三子利孝和等人,一起创办无线电视台。 整个七十年代,利家和邵家的关系一直很密切。 事情的转变出现在1980年,利孝和病重,邵六叔利用常年运营管理无线台的先手,从病重的利孝和手中,以低价购买利家所持有的35%的股权。 利孝和去世后,利家在审核三房资产时,发现无线电视台的估值与成交价,严重不成正比,但碍于利孝和与邵六叔双方达成的明文协议,利家不得不咽下这枚苦果。 有了心结,双方的资本联盟,自然而然解体。 在新艺城影业成立之后,利家开始反手一击,立即从邵氏院线退出属于利家的三家影院,并带走了两家加盟影院,一起投入到金公主院线(金公主院线成立于新艺城之前)。 邵氏院线,直接由香江四大院线之首,沦落到第三位。 邵氏影业,被利家这一手直接打蒙! 卢灿还知道,这也是邵氏影业没落的开始。 邵氏与利家反目成仇,想要在香江传媒影视这一领域继续称霸,必须要寻找到强有力的合作资本,而这个合作方,不仅要有钱,还要不能过于干涉影视传媒这一块。 在邵六叔看来,卢家,无疑是最佳选择。 其一,卢家的主业在奢侈品,在金融,对传媒的兴趣,应该不大; 其二,卢家的卢灿,在时尚圈中很有声望,他和林嘉义合伙弄出来的“香江时尚周”很有意思,旗下的时尚品牌不少。 时尚品牌最需要的是传播,这个时代,传播最好的工具非电视莫属。 和卢家结盟,天作之合。 这才是今天方一华来接触卢灿的真正目的。 卢灿没猜错,方一华上岸之后,立即驱车前往邵氏影业——邵六叔一直在影业办公。 “卢家那小子答应了?”邵六叔抬头,示意她坐下说。 “他要去趟内陆,三四天后回来,再签约。”方一华微微有些兴奋,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我只提华星的合作,其它的……暂时没说。” “没必要这么早就说,呵呵,这小子,也不是善茬。”邵一福摇头感慨道。 “怎么了?”方一华一惊,与卢家合作是她向邵一福的建议,今天见面,她对卢灿的印象也不错,可听六哥的意思…… “香江还没传开,可新加坡人都知道了。” “什么事?” “这小子……他把郭家资本已经挤出大华银行管理层,现在的他,也算是狮城金融大鳄之一了。”邵一福搓搓手指,有些感慨,“要知道,郭家可是卢家踏入金融圈的领路人呢。” 邵氏家族的根基在新加坡,邵一福的几个兄弟,以及两个儿子都在狮城,虽然关系都不算好,可毕竟还是有消息来源的。 “啊?”方一华一惊,继而沉思片刻,“那……六哥您怎么考虑的?” “先合作华星唱片吧,至于院线资金的事情……看情况再说。” 是的,方一华今天面见卢灿,其实最终的目的是引进卢家资本,填充利家从邵氏院线撤出后留下的巨大空缺——邵一福并不甘心邵氏院线沦落到香江第三院线。 真实的历史上,邵一福在八二年上半年,引进马来西亚UsahaTegasSdnBhd财团的三千四百万美元的资金,分流给对方邵氏院线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这一世,不知道邵一福最终会做出怎样的决策。 卢灿并不知道邵六叔的打算,更没想到自己对付郭家的手段,引起邵氏的忌惮。 不过,即便知道有这种后果,他也不会放弃掌控一家金融银行的目标。影视产业,对于他来说,可有可无——他太清楚香江电影最终的凄惨下场。 他倒是对坐在自己面前的另一位年轻人很感兴趣。 要说生儿育女,霍老先生绝对是港澳地区第二人,第一人自然是赌王先生。 霍老先生三房夫人,共育有十子三个女人。 正在和卢灿聊天的是霍显扬,霍营东先生第三房姨太太林淑端所生的小儿子,在霍家第二代中,排行老幺,今年二十二岁。 他去年九月才从英国著名的军官学校胜利学院毕业,身上还有着浓浓的书卷味。 陪在两人中间的,是谢勇葵。 “显扬兄的意思是……想要组建一家自己的公司,想找我合作。”谢勇葵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正巧遇到你吗?我刚才和显扬商量,要不……你也入一股?” 谢家这些年一直充当霍家与内陆的联络人,他和霍家第二代甚至第三代,都很熟悉。不过,他虽然纨绔,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他连忙拉着霍显扬找卢灿——卢灿在香江富豪子弟圈中,声誉不错。 卢灿笑笑,“显扬兄,你准备投资什么?” 霍显扬的话不多,在后世也很少听见他的传闻,感觉像个实诚人。 可是,问题也来了,卢灿记忆中,霍家的第二房和第三房的后人中,似乎没有出什么知名企业家。 “我想……我想投资一家英式迪吧。” 霍显扬给出的答案,吓了卢灿一跳,疑惑的看看他,军校毕业出来开迪吧?再说了,开迪吧花不了多少钱吧?就这……作为霍家子弟,还需要招人合伙? 霍显扬和谢勇葵的目光很认真。 卢灿旋即明白过来,自己这是以己度人,把富豪子弟的腰包看得太深了——全香江像自己那样随意挥霍财富的,再也没有第二人。 普通的富豪子弟,淘个百万钱,已经是巨款。 不见当初成立维德拍卖时,胖瘦二头陀为了几百万港元的投资款,都要向家中申请吗? 英式迪吧?霍显扬的眼光不错。 尽管卢灿不太喜欢香江的夜生活,可还是知道,这种迪吧,在八十年代一直到九十年代,都很红火。 “准备开在哪儿?算了,不问了,行,我投了。”这种投资百万港元的小生意,他还真的无需考虑,卢灿的回答很爽快。 “欸,合作愉快!”谢勇葵伸出手,和霍显扬拍拍,继而向卢灿伸来。 这也值得庆祝?卢灿翻翻白眼。 好吧,不破坏这两位的兴致,卢灿在他们的手掌上拍拍。 “兰桂坊那边。”霍显扬要比谢勇葵沉稳,推推眼镜,就要和卢灿交代自己的投资计划。 卢灿摆手,笑眯眯的看看谢勇葵,“别!迪吧的事情,你两位多费心,我只管投资即可。至于数字K那边,我会打声招呼。” 今天陪温碧玉参加聚会,结果谈成两桩小买卖。 这真是……人怕出名! …… 卢灿抻了个懒腰,阳光透过窗帘略有些刺眼。锦帐凌乱,温香依稀,只是佳人却不知所踪,田姐一定是去准备早餐了。 简单的套上运动服,围着后山的板球场跑一圈,然后练了半个小时的崩拳,田姐和孙瑞欣已经将早餐桌安置在院门口。 “几点的飞机?”塞下两个三明治后,在卢灿伸手拿第三个时,他问道。 “十一点半起飞,十二点半在羊城转机,下午四点左右到京城。”田乐群说道。 她已经吃完,捻起餐巾沾沾嘴角的牛奶,其动作……卢灿忽然想起昨夜的情景。田乐群见卢灿望着自己发傻,脸色一红,嗔怒的在餐桌下面踢了卢灿一脚,“瞎琢磨什么呢?!” 自己太龌蹉了,卢灿没敢回嘴,连忙低头吃饭。 “孙丫头想要回津门看看,你陪她一起吗?” “给家里准备好礼物了吗?”卢灿说罢抬头看了看孙瑞欣。 “昨天下午准备了一些。”丫头的眼神有些渴望。 “那就等正事办完,我陪你走一趟,刚好给天成寺上供奉。” 从云隐禅师那得到的伽蓝僧衣,是虎园博物馆中丝织品类的精品,虽然三斤金彩、二十斤红彩已经安排人送去。 “你不是不信佛吗?”田乐群疑惑道。 “呵呵,老禅师多年来的坚持,值得尊敬。” 卢灿不仅准备上供,还准备了一套礼品。 丁欢老爷子的藏品中,有一套四本《禅门二时课诵》,清末民初小雅斋印本,其内文中,有阿弥陀经,大悲神咒,十小咒,般若波罗蜜心经,楞严神咒。 很适合送给老禅师。 他真的这么诚心么? 呵呵,他总有种感觉,云隐禅师那里,应该还有一些珍品佛宝。 只是……老禅师当时还有些顾忌,不愿意让这些东西面世。 不知道这次去津门,能不能见识见识。 第517章 再画大饼 “只有拼过、努力过、坚持过的人,才会明白什么是传奇,什么是平凡。” “……大家生在一个即将发生巨变的时代中,努力一些,也许,你就能创造奇迹。” “谢谢大家在这一年中的努力,相信自己!相信纳徳轩!相信我们未来的路,会越来越宽广!” 这是卢灿在年会上的致辞,说这句话时,他很平和。 台下七十五名纳徳轩珠宝京城分公司的员工,真正听懂的人,没有! 只当是他的一番勉励之词。 又有谁清楚,改变世界经济格局的大幕,已经拉开? 1981年,仅仅只是开始。 其实,京城分公司的年会,在卢灿眼中,还是太简单。除了讲话,还有员工自编的歌舞,远没有后世大企业年会上那种热闹与激情。 即便是这样,也算是开这一时代先河——私营老板不仅大肆发放奖金,还在年会后摆出十多桌感恩宴。这在刚刚打开一丝门缝的内陆,绝对是建国后的第一次。 卢灿和田乐群坐在首桌,陪同今天特邀前来的六位嘉宾: 友谊商店的直系领导,轻工一局的寥中书局长、农林部工矿产业厅李福斌厅长、五矿公司副田家干总经理、全国玉石协会荣家明理事长、全国侨办罗伊副秘书长,还有一位则是回疆自治区的埃托拉副主席。 徐奉与张泽宗坐在卢灿下手,负责斟酒。 在座的几人,都是徐奉精心挑选出来,与纳徳轩准备投资和田玉项目有直接关系。尽管级别都不是很高,但决定这一项目,已经足够了。 徐奉的办事能力,果然不错。 “卢少刚才这番话,说得是真好!”侨办的罗伊四十来岁,恰好算是这一桌三代人的中间位置,“是的,这是一个大时代的开启,我们很幸运的成为弄潮儿。” 因为涉及到对外联络,他要比在座的其他五位嘉宾,知道的更多,所以,对于卢灿所说的话,他也懂得更多些。 其他几人可不敢接这话题——关于开不开门之争,还一直没有定论。 之所以说这句话,罗伊也有试探的意思——这位香江年轻人,似乎对开门这件事的看法,过于肯定。难不成他有比自己消息更准确的渠道? “罗秘书长过奖,我只是感觉,内陆的未来会越来越好。”卢灿可不愿意趟这浑水,很轻松的将这一话题揭过。 “那是一定的!”这话没错,附和者众多。 罗伊只得笑笑,心底思忖着,稍后是不是要找这这位年轻人单独聊聊? 推杯换盏,气氛很不错,尽管大家的年岁有代差,但卢灿不骄不躁,颇为恭谨的态度,让那六人颇为受用。 “卢……先生,我听徐小子说,你们打算投资和田玉矿?” 埃托拉是回民,他的普通话,还不如田乐群,听起来咯牙。他是回疆当地的官员,如果徐奉所说的项目能成,别说税收,最起码当地人的就业情况,会有很大改善。 因此,他最积极,主动问道。 其他人都从徐奉口中得知此事,因此都放下碗筷,看着卢灿。 “一直有这想法!”卢灿回答很干脆。 他从田乐群手中接过两只首饰盒,打开,又将盒子转身,让大家看清楚,“大家给这两只手镯估估价!” 两只手镯,一只飘蓝,一只素白,散发着动人心魄的宝气。 六人中,只有玉石协会荣家明理事长是专家,大家的眼光都落在他身上。 “这两只……一只高冰种飘蓝贵妃手镯,另一是一级和田白玉圆镯。”荣家明指指这两只手镯,给大家介绍道,至于价格……他还真不知道这两只手镯在东南亚的售卖价格。 好在卢灿没让他为难,接过话头,“荣会长目光如炬,一只冰种飘蓝花,另一只是和田白玉。如果按照玉器的品级算,他们算是同一级的,” (本文中将老坑玻璃种翡翠和羊脂白玉级的和田玉,算是顶级玉石,不同意,勿喷) “两只手镯的重量也差不多,可是……在东南亚,”卢灿拿起翡翠贵妃镯示意,“这只贵妃镯的价格不低于两万五千港元。” 他举起另一只和田玉手镯,“而这只呢?售价六千港元!” “这么贵?!” 埃托拉的惊讶,让卢灿有点晕!我是在介绍和田玉的市场价值被严重低估好不好?可不是让你感慨和田玉的价值昂贵! 卢灿朝他笑笑,“听起来似乎很贵,可是,它和翡翠相比,仍然相差很远。” 那位少数民族的领导笑容有些尴尬,不过,他毕竟是混官场的,很快看破卢灿的意图,指指这两方手镯,“卢先生,你是……想要把和田玉,打造成翡翠一样的价值?” 一语说罢,酒宴上鸦雀无声。 想要将和田玉的价值,提升到与翡翠平行?! 这可能吗? 田乐群坐在他身边,面带微笑,可是,心底也有些讶异,不是说好了要和田玉矿的开采权吗?怎么变成托市? 要知道,想要凭借一己之力,托起一门玉石类别的市场价值,非常难! 纳徳轩珠宝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台岛的猫眼玉,现在在欧洲市场销量不错,这就是托市行为。可是,田乐群心底很清楚,台岛猫眼玉的市场价值,距离真正的猫眼石,依旧有不小的距离,整个托市行为,并不算非常成功。 “不错!” “周穆王巡游昆仑,取玉版三乘,载玉万只而归。春秋、战国、秦汉时期,和田玉就成为王朝贡玉,更衍生了灿烂辉煌的中华玉器文明。” “可是,作为中国四大传统名玉之一,在东南亚市场上,它的价值并没有得到相应的认可。所以,身为中华族裔,我……乃至我们,都有义务,将其真正价值体现出来……” 这理由,怎么听都伟光正。 其实就是忽悠,遮盖利益诉求的虚伪外衣。 只是,这番半真半假的感概,确实引起其他几人的深思——如果眼前这小子还有他背后的纳徳轩珠宝,真的将和田玉的市场价值托起来……这件事能带来什么好处? “为什么是和田玉而不是蓝田玉,亦或者其它玉种?”在这方面,玉器协会理事长荣家明是行家,他提出自己的疑问。 他的质疑有道理——在中国玉器文明史上,蓝田玉的地位高于和田玉。 蓝田玉同样是中国传统四大名玉,由于其产地正位于封建时期的中央王朝附近——长安蓝天山,故此,它的开采、使用历史,要比和田玉更广泛。 秦始皇制传国玉玺,其材质就是蓝天水苍玉。 唐朝诗人李商隐的一句诗: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更是成就了蓝田玉的千古美名。 卢灿伸出三根指头晃晃。 “第一、从玉器的光泽度、油润性和质感来说,蓝田玉及其他两玉,比不上和田玉。” “第二、从储藏含量而言,和田玉的储量最丰,具有相当开发价值。” “第三、从地理位置来看,玉出昆仑,有关昆仑的传说很多,这让和田玉更具有神秘性,更容易进行操作。” 卢灿的整个思路,直接来源于九十年代初港台玉器商炒作和田玉的方案。 李福斌厅长主管农林矿产的开发,他一直没有说话。 他很清楚,一个香江人,为什么要费尽心血的去包装和田玉?还不是看中利益,而利益中最大的一块,必定是开采权。 农林矿山,此时都是属于国有的,这件事……他做不了主,也不敢做主! 私人开采国有矿山?想都不敢想啊! “卢先生,有把握吗?” 五矿副总田家干,对这种事很有兴趣。官商也是商,在商业意识上,要比其他人敏锐。 这件事,在他看来,想要成功,不容易! 卢灿偏头问道,“台岛的猫眼玉,各位知道吗?” 六人中,只有荣家明听说过,没见过。 卢灿很快拿出一只猫眼闪玉戒面,递给荣家明。 这块戒面七克重,青绿色,油性好、细腻、硬度高,他拿起来,对着光源照了照,戒面中部,有一条直线光条,很像猫眼。 “还真是……有些意思。不过,透性一般。”他是行家里手,一眼便瞧出优劣。 “这就是猫眼闪玉。” 卢灿将这枚戒面,递给大家欣赏,等众人看完,他说道,“纳徳轩珠宝介入猫眼闪玉的市场操作,仅仅只有一年多点时间,但这种级别的玉石,已经成为欧洲市场上,唯一能被广泛接受的亚洲玉种。” 掂掂戒面,笑笑,“一年前,这枚戒面在台岛,售价折合美元,大概在两百。” “而现在,这么一小枚七克重的戒面,欧洲的市场价为一千英镑。” 嘶! 一只戒面,一千英镑?! 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卢灿继续说道,“和田玉的市场价我不敢承诺能增长多少,但如果交给我操作,它在南洋、台岛及东瀛等地区,其价值增幅,不会低于这枚戒面。” 这就是画大饼了! 他为什么要在众人面前说这些。 实在是……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此时,要拿到国有控制的矿产开采权的难度有多大! 不画大饼,不成啊! 第518章 上门邀约 后圆恩寺胡同七号大宅院,经过整修之后,已经焕然一新,几株新移栽的白梅,发散着浓郁的馨香。 卢灿今天陪同几位嘉宾喝了几杯,对酒精有些过敏的他,身上有些燥热,两眼发红,再加上虽然是隆冬,可西院后进的屋中,壁暖烧得很旺,他一进门,便将羽绒服脱掉,扔到沙发上,转身想要搂抱一道进门的田乐群。 可她却一闪身,将大门掩上,伸手从三角衣架上取下来一件马甲,“套上马甲,一冷一热的,容易感冒。” 不料,忽地身子一轻,被男人拦腰抱了起来,不由大窘,红着脸嗔道,“稍后,那些工作人员还要上门见礼,大白天的,你想干嘛?” “谁敢!这时候来打搅,明天我就辞了他们!” 酒精上头的卢灿,将田乐群抱进卧室。 田乐群也喝了两杯,又被卢灿撩拨,很快便放弃所谓的白天……顾忌。 很快,房间内响起一阵咦咦唉唉的动人乐声。 孙瑞欣因为要负责年会的扫尾工作,回来晚点。京城分公司詹子怡,还有徐奉、张泽宗等人,陪同她回到大院中。 财务部的肖月大姐,销售总监田沫儿,想要送她回西园。孙瑞欣瞥瞥站在西园半掩的大门,立即婉言谢绝。 刚走进西园,一只高跟鞋斜躺在地板上,是田姐的,耳朵贴在卧室木门,里面传出传出了阵阵低沉压抑的声音。 小丫头抖抖眉梢,回身将大门拴上,脱下外套和鞋子,轻轻推门溜进去…… “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 田乐群靠半坐起来身子,将睡觉姿势歪七扭八的孙瑞欣扶正,又给她盖上被子。 看着对面的坐着的男人,她走过去,手指抠着男人的肩头,“你不担心,饼画得太大,他们反而不相信吗?另外,告诉他们真实的市场利润,这……好吗?” 卢灿怜爱的摸摸她粉红的脸颊,“这是我一时间的想法,还真不是大饼,我确实想要将和田玉的市场炒作起来。” 田乐群抻着胳膊,抬头看对方的眼睛,“操作起来……很难啊!” 卢灿的酒劲已经过去,思路清晰的很。 “内陆的矿山资源,全部属于国有控制,私人开采,绝对禁止。即便我们卢家,顶着爱国港商的名头,想要拿下和田玉矿的开采权,也很难。” “退一步说,即便是拿到公私合营的矿山管理权,我们深处回疆,受制约因素太多,想要做大,太难。” “与其这样,还不如索性放开,让他们都参与进来,大家一起做。” “可是,又该如何调动他们的积极性?要知道,单纯的和田玉矿出口,他们其实没什么利润的——距离太远,运费要远远高于矿石成本。” “因此,我必须让他们感受到高利润的诱惑……” “至于……和田玉的市场炒作问题,其实要比花莲猫眼玉更容易。” “更容易?”田乐群疑惑的问道。 卢灿手臂将她重新搂入怀中,手掌很自然的搭在山峰上轻轻揉捏。 “东南亚文化是混合文化,其中,中华文化在其中占据相当的影响力,而和田玉自身的文化因素,积淀的很厚重,推广起来并不难。” “你心中有谱就行……” 田乐群的脑袋,在卢灿的肩膀上挪了挪,很快,均匀的鼻息传出。她早就累了,要不是担心卢灿今天饭桌上的话,估计早就睡觉了。 刚才放开手脚活动一番后,卢灿反而没什么睡衣,见田乐群也熟睡过去,轻轻将她放躺下,与孙瑞欣谁在一起。 披衣而起,冲了个澡,精神抖擞的走进书房。 这件事,还必须自己亲自出马,撰写计划书——李福斌厅长答应,明天引荐 下午四点半,西园来了一位熟人。 “麻老……师,贵客啊!我正准备今晚去拜访您呢!”上辈子行业内对麻重仁的尊称,被他脱口而出,好在反应比较快,改成马老师,总算不太突兀。 卢灿从台阶上走下去,伸出双手,欢迎来人。 中等个头,瘦瘦的,正是与卢灿有过一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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