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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会破坏股份比例结构。 可是,廖家和廖创兴集团,能拿得出来“最大头”的增资吗? 如果拿不出来,呵呵,那肯定要转售增资额度。 只是,创兴银行内部的股东中,谁最有实力买下这部分增资额度呢?自然是财力雄厚的三菱银行! 结果一定会是日方在创新银行内部股份中再度拔高。 廖列文意味深长的看看对方,继而点点头,对其他人询问,“西野君的意见已经阐述得很清楚……还有其他意见吗?” 一时间,会场议论纷纷,大多数都不赞成德银投资的收购方案。 当然,西野上雄的内部融资提议,同样也被廖家七兄弟雪藏。 …… 当天下午,卢灿刚刚走出拾碎阁,就接到安德烈的电话:收购有恙。 挂掉电话后,卢灿揉揉眉心,三菱银行情治分析室,就这水平? 不应该啊? 现在香江有不少经济学家都预感到,新一波的金融股市寒潮即将来袭,没理由三菱的专家看不到呢! 莫不是他们也有这一套抢班夺权的阴谋?结果被自己这一求购文件撞破? 他懊恼的拍拍脑袋,上辈子不是金融学家,根本就不清楚,廖家最后是怎样度过这次难关的? 不过,拿下创兴银行的股权,他还是有些把握的。 第562章 廖家应对 新加坡珊顿道的科林大厦,从十一层到十五层,都被德银投资租赁,作为总部基地。 第十五层右侧的总裁办公室,安德烈有些烦躁的扯扯领带。 真特么的没想到,一家香江三级投融资银行,这么不给面子?现在该怎么办? 创兴银行拒绝融资收购,最着急的是安德烈。 这是他上任德银投资总裁后,第一件资金过亿美元的大型投资项目,容不得不重视啊。 至于说香江商台的投资项目,那才多少?不过两千一百万,还是钱,小凯斯一个,而且还是双方已经达成购买意向的投资,不算啥成绩啊。 是的,德银投资已经拿下香江商业电台的股份,百分之二十二点五,交易额为两千一百万港元,与何作志并列,成为第三大股东。 现在香江商台股份,罗文惠家族第一,百分之三十,邓肇坚家族第二,百分之二十五。何作志虽然出手一半股份,可这些年的贡献有目共睹,所以他依旧担任商台总经理一职 比起前面的三大股东,德银投资明显存在感不足啊。 大老板卢灿又一再叮嘱,只要实施财政监控,勿要轻易涉足商台管理,董事局席位更被准二夫人孙瑞欣拿走,安德烈想要一展身手都没有机会! 好在有新目标,而且是投资上亿美元的大凯斯,所以他也没太在意香江商台的事情。 只不过,创兴银行竟然干脆利落的拒绝,有些出乎预料。 如此脆败,怎么对得起大老板卢灿?让德银幕后的另外两名股东怎么看自己? 不行! 自己要回趟香江,当面见见创兴银行的廖列科,也许,还有扳回的机会! 要知道,德银的报价,要超过对方既定融资金额一成,我就不相信,廖家不心动!另外,自己手中还有筹码——此时他想起卢灿说的“不参与经营管理”这一条件。 当然,完全不参与,不符合德银的利益,但可以就这一问题与廖家展开谈判,甚至可以保证廖家的管理权不受侵害。 我就不信廖家还不动心? 想到这,他伸手按住通往外间秘书室的电话免提,“切斯利,帮我电话邀约创兴银行,就说我准备近期拜访。另外,根据他的时间,帮我订前往香江的机票。” …… 安德烈的判断是对的,廖家对超过一成的报价,其实有一定兴趣,否则廖列文和廖列科,不可能在收到求购申请时,如此纠结。 即便是答应此次收购,创兴银行的控股权,廖家并不担心——他们拥有百分之四十七的股权,再加上几家合作紧密的小股东,因此,无论是谁,都无法撼动廖家的控股。 之所以拒绝,他们担心的是管理权被再一次分散,这会导致企业发展不平稳。再说了,他们心底对这次融资还是很乐观的,毕竟,创兴银行的财务报表,还是健康的。 廖列科揉揉眉心,在秘书的带领下,走进大哥的办公室。 “有事?”廖列文起身,示意秘书退下后问道。 创兴银行大厦距离万象工业大厦有点距离,二弟这匆匆而来…… “昨天的事。”廖列科一屁股坐下后,将手中的一份文件递给大哥,带上一丝调侃的说道,“我们创兴银行什么时间这么吃香?这不……三菱银行投资部的融资收购申请也递来了。” “还有,我临来之前,又接到新加坡德银的电话,他们总裁想要约见面谈。” “呵呵,我们是不是可以申请二类银行了?”说完,廖列科自己也笑了。 廖列文瞪了眼苦中作乐的弟弟,接过那份文件,打开。 旋即,他的眉头锁起,“八千五百万美元,收购百分之二十股权,他们胃口也不小啊。” “是啊,二狼环视啊!” 廖列科耸耸肩,语气中有些无奈,“要不……我怎么说,咱们创兴银行现如今成了块肥肉,谁都想要啃一口呢?” “三菱收购后,占股多少?我记得是四十二?没错吧?” 听大哥的问话,廖列科点点头。 这些年,廖家对日方同样提防,第三轮融资的数额是精算过的,日资即便是全部拿下,其在创新银行内的股份,也只会达到百分之五十。 至于说全部拿下?那可能吗?廖家原计划就要拿下至少百分之四的扩股股权。 看起来安全,可心底不踏实啊! 廖列文眉头紧缩,手掌不停的敲击沙发扶手,脸色沉郁。 三菱银行原本占据创兴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廖家组织第三轮融资,其一自然是为了筹资,以备即将到来的股市风潮,其二则是希望通过这种手段,稀释日方的股份——如果日方不参与第三轮融资,他们的股份将下跌到百分之二十二。 现在倒好,对方提出购买要求,想要一次性将股份提高到四十二! 不退反进! 廖列文嘴中发苦,这算不算搬石头砸自己脚? “这么说来,我们廖家还要感谢德银呢?没有他们的突然冒出,西野一帮人说不定还真能得逞!” 他不得不怀疑,当初在董事会提出第三轮融资,轻松通过时,日资方就有所预案。否则,不可能昨天刚遭受德银投资的意外求购,今天日方就递交类似的申请。 二弟就是因为有所怀疑,才来找自己商议的。 “是啊,没一个好鸟!”廖列科恼怒地捶捶座椅。 相比德银,三菱的西野一帮人,在创兴银行内部经营十年整,如果他们真的偷偷借壳收购,廖家还真的很难发现。 德银提出的包销,引起日资方的警觉,不得不从水底露头,将事情摆上桌面。 否则,再偷偷收购,到最后肯定会被廖家察觉,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争斗——廖家会认为,嗨,你东瀛人不赞成整体销售,合着不是为公司利益考虑,而是抱着侵吞创兴的心思! 所以,廖家还真的要感谢德银。 按照原本的历史轨迹,这次融资,创兴银行还真的被三菱拿到超过百分之四十五的股权。双方因此在此后的十年中,争斗的异常惨烈。 一直到1994年,廖家借助东瀛“沉沦的十年”,三菱资本收缩,才勉强拿回创兴银行的大多数股权。 只是,谁也不知道未来…… 廖列文将这份文件,往茶几上一扔,“这东西……先放一放,第三轮融资,不是还要一段时间吗?” “对了,刚才你说德银的人,准备过来面谈?” “嗯,安德烈,原本香江菲利普斯财务公司的副总。” 廖列文沉默片刻后说道,“见见面,听听他的建议。” 德银投资的背景资料,廖家已经查的很清楚。香江新近崛起的卢家是大股东,小天星轮渡的许家是三股东,二股东则是来自英国,这三位幕后股东,都很年轻。 卢家和廖家,以前打交道不多,最近两年偶有接触,算是泛泛。但小天星轮渡的许家当家人许权盛,和创兴银行关系颇为不错,小天星轮渡可以说是创兴银行的四星级客户。 想到这,廖列文又叮嘱道,“如果可以,你抽空去拜访许权盛,听听他对卢家那小子的评价。” 是的,卢灿在大华银行的行为,确实给廖家一定的压力。这也是廖家干脆利落的拒绝德银的原因之一,只是,这原因说不出口。 现在嘛,既然出现了二狼相争的格局,廖列文本能的还是想要给对方一个机会。 送走廖列科后,廖列文坐在那里,肥厚的手掌不停的摩挲脑壳。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真特么不爽! 可又能怎么办?廖家发展,离不开资本的支持啊! 心有不甘的他,将目光投向办公桌上的文件,那是廖创兴集团的最近一段时间股票曲线图,整体下滑的趋势太明显。 咦?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没想到利用? 他懊恼的拍拍额头,立即电话拿起电话,拨了出去,“三木啊,我是阿坤。” “第三轮融资情况?没什么可上心的。” “放心什么?不过倒是有两家投资公司有意愿承销。呵呵,我有什么得意的?” “告诉你也没关系。一家新加坡投资公司,想要全包;另外一家日资企业,承诺投资不低于百分之二十。” “呵呵,多谢吉言!” 放下电话的他,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刚才是老友,《新报财经新闻》的总编林三木,相信第三轮融资尚未开始便被争抢的消息,通过他的报纸放出去,一定一定能拉动廖创兴集团的股票业绩。 这岂不是天赐良机? …… 安德烈根本没想到,连廖家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对方摆了一道。 他抵达香江后,第一时间来乐古道拜见卢灿,陈述自己的想法。 “廖家有这种反应,也很正常。你在香江多年,应该明白这些家族,把家族企业的所有权看得有多重。” 卢灿的话让安德烈稍稍放下心,可接下来的话,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既然廖家不领情,那就算了!这次投资,能成则喜,失败了,其实……无所谓的。” 自己和团队费尽心力的整出这次投资案,怎么能说无所谓呢? “不,我认为还有机会……” 安德烈当即站起身来,却被卢灿打断。 他笑着摇摇头,“我觉得,你与其在创兴银行上耗费精力,不如多多关注香江股市。” “股市寒潮?” 卢灿点点头,“也许这次股市寒潮,给我们的惊喜,远超预期,德银需要做好准备……” 他的笑容,落在安德烈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诡异。 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吗? 第563章 言出惊人 卢灿确实有些诡异,源于昨天。 在乐古道挑了一对清广彩外销长颈花瓶,作为送给陈宝珊的生辰贺礼后,他昨天回到纳徳轩总部,准备给程羽莲,及母亲,还有家人,挑选几件金饰品作为辅礼,却碰巧得知,纳徳轩珠宝准备今年第一次大规模调价。 这次调价,翡翠类玉器,普遍上调百分之八,银器上调百分之五左右,其它玉质及珠宝的价格,各有不同幅度上调,其中上涨最高的是金饰品,上调百分之十五。 此时的香江珠宝公司,还没有办法实施“随牌调价”——即根据国际金银价格来调整饰品销售价,一般都是单季度自主调价。 纳徳轩珠宝,也是每个季度调整一次价格,基本上都是上涨趋势,但从来没有哪次,像这次调价涨幅如此疯狂。 金饰品上调百分之十五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过去三个月,国际金价的涨幅,超过每两黄金上涨近1500元(此时香江还是老式计价方式),也就是每克黄金价格上涨三十港元。 卢灿一问,果然,现在香江金价已经达到172港元每克!这绝对是香江开埠以来的历史最高位! 暗骂自己一声,手头囤积不少黄货,却没有实时跟踪金价? 金价上涨,原本就在卢灿的预料之中,可最近因为事情繁杂,还真的没有关注。 推动这波金价涨幅的根本原因在南非。 进入八十年代后,便有传言,南非兰德金矿储量不足。作为全球最大的黄金矿区,它的一举一动对世界金价有着莫大的影响。 香江这一波金价涨幅,就是受此影响,还会持续一年时间,一直推到227港元每克的峰值。此后十年,香江金价会维持在185——220元钱每克之间起伏。 香江金价上调,与卢灿的诡异,有和关联? 单一来分析,没关系,但是,综合香江所处的环境,关系太大。 自从中英接洽开始之后,有关香江未来归属问题,就一直是悬在市民头上的一柄利剑,人心不定啊。 恰逢此时,香江政府或有心或无意,又在八二年二月份,颁布的《香江新移民法案》。 不仅收紧内陆、越南等来香江移民的处置措施,同时对港岛本土的前往加拿大、英国、澳洲的移民政策,进行相当程度的限制。 港岛会不会被抛弃?!一时间让人心思惶恐,颇有乱世之相!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 金价暴涨,使得更多的市民愿意将“小黄牛”藏在家中——这才是硬通货。 购买黄金实物的人多了,自然会挤垮港澳特有的一个“产业”——纸黄金。 “纸黄金”怎么来得呢? 香江地小财政基础薄弱,并不出产黄金,为了保障经济不受影响,香江政府在二十年代初规定:普通市民不允许大额黄金交易,购买超过两百五十克黄金实物,需要去二级管理银行报备。 这一举措,大大限制黄金实物的直接流通。 这一政策被香江各大金铺钻了空子——这条规定不包括金铺,他们可以用金饰品的名头,出售黄金。 于是,从五六十年代开始,港澳各大金铺开始设立“黄金账户”,他们承诺,在我的金铺设立户头后,可以按照按当日金价买卖黄金。 金铺及各大珠宝商的这一做法,使得香江的黄金紧缩政策,变成一纸空文。(最终于1985年开放黄金市场,促使香江成为国际黄金交易的四大自由市场之一) 因此,此次黄金涨价,提现实物黄金浪潮涌起,感受压力最大的并非银行,而是香江各大金铺! 金铺会有那么多的黄金可以提兑吗? 扯呢!不是每家金铺都有纳徳轩珠宝那样的黄金储备! 卢灿比所有人都清楚,港澳地区的金铺及珠宝首饰企业,即将面临一次大洗牌。 纳徳轩珠宝,真正登顶东南亚第一珠宝商的机会,来了! 这次黄金挤兑的第二受害目标是谁? 银行! 道理很简单:在香江,每一家金铺的身后,都会有一两家银行支持,否则他们的黄金账户根本无法实施。 金铺的倒闭,导致的结果就是,银行业的洗牌! 自己插手香江银行业的机会,来了! 所以卢灿的表情有些诡异——创兴银行这样区区一家三级银行,他还真的没怎么放在心上,未来不长时间内,香江肯定有几家二级银行扛不住! 香江银行是怎么分级的? 香江没有央行,它的金融政策制定,主要依靠两大机构实现:香江金融管理局和香江银行公会。前者偏向于金融储备,后者偏向市场调节。 真正操控市场的是两家:汇丰与渣打,未来还会出现第三家——中银香江。 这两家主要负责香江金融市场的稳定、货币的发行、二级银行的资质审核、财务担保等等,有些类似于其他地区的央行。 香江的二级银行多吗?也不多,仅有十家!在必要的时候,这十家银行需要接受管理行的调配,以起到稳定金融市场的作用。 只有付出没有回报,那是不现实的。因此,二级银行掌控一定的金融决策权,同时他们还是香江三级银行的注册行,有着一定的财务担保和审核权限。 拿下一家二级银行,要远胜于拿下多家类似于创兴银行、九龙银行之流的三级银行。 …… “这……这可能吗?”安德烈被卢灿的一番话,惊得张口结舌。 是的,香江经济危机很有可能会爆发,这一点,稍后实力的金融机构都有所预判,可是,大家一致认为,这场风暴的源点,来自于佳宁置地。 怎么自己的这位大老板,认为会来自“金价上涨”? 这,说出去同行肯定嗤之以鼻的——要知道,金价上涨也是香江消费能力上涨的一种表现,是香江经济向好的表症之一。 “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高!”卢灿的笑容,依旧带有那么点莫测高深。 他点点桌面,斟酌一番后继续道,“商场成功的秘诀就在于审时度势,能正确的估量当前处境,才能无往而不胜。你需要从香江整体经济环境来进行预判,譬如中英会谈、譬如底层市民对未来的担忧,还有就是移民政策的调整。” 卢灿能点醒他的,也只有这些,更多的,需要安德烈自己带团队进行推演。 从办公室出来后,安德烈依旧有些晕乎,临别前,竟然还问了句,“那……廖列科那里,我还去不去?” 唉,他还是放不下自己主持的第一档收购案,卢灿笑笑,拍拍他的肩膀,“既然约好,那就走一趟吧。” 既然他如此执着,那就帮他实现这一愿望吧,反正创兴银行也是不错的投资对象。 “对了,金价上涨,你可以和他们谈判,就说这次收购,我们可以用一半的实物黄金,作为购买股份的筹码!” “黄……金!” 安德烈再度惊讶,刚才不是说金价上涨的很厉害吗?怎么……这会又拿出明显要增值的东西去做交易?想到这,他立即摇头,“NO!我不同意!” 用黄金交易,在此时真的不划算吗? 那看怎么考虑!在卢灿的眼中,黄金永远是保值品,它的增值速度,要远低于同等资本的投资利润。 这两年,卢灿已经很多次用黄金储备,拿到宽松的合作环境,前途远大的投资项目,还有短时间内难以建设的人脉资源——即便是利益关系也要胜于没有关系。 “你去执行就是,如果考虑收益问题的话,你倒是可以控制交易时的黄金价值和数量。” 送他出门时,卢灿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补充一句,“别忘了,我可是亚洲最大金矿的股东之一。” 是的,历时两年的勘探与初采,南方迈歪金矿,终于出产第一批金沙。 第一批初炼黄金数量不多,只有四百多公斤。可是,这一消息已经彻底引发缅北政局的一片混乱。 官家、克钦军、杨家、缅北地方土司势力,还有正在蜕变期的KIA,无不虎视眈眈。 好在潘云耕在龙肯山寨有足足一个营的兵力护卫,就这样,他还是有些不放心,这次连东瀛都不准备去,亲自坐镇龙肯军营,应对八面来风。 …… 从乐古道出来,微风拂面,安德烈清醒很多,脑海中,反复咀嚼从卢灿那得到“骇人听闻”的信息。 作为一名资深的金融财务人士,他当然很清楚,如果这些信息,真的成立,那…… 对德银意味着什么? 想想都浑身颤栗啊! 不行,这件事要比该死的创兴银行,重要万倍! “切斯利,帮我给廖列科电话,将会面时间推迟到明天中午,”他想明白之后,立即吩咐随行的秘书。 “这……”切斯利今年三十来岁,他有点纠结,这种言而无信的事情…… 不得不问道,“用什么借口?” “就说我们正在重新草拟合作方式,还需要一天时间。”安德烈挥挥手,借口太多,譬如刚才东家建议的用部分黄金实物作为交易条件之一,相信廖家一定会满意这一解释。 切斯利记下这条后,习惯性的问道,“您还有其他指示吗?” “让德巴尔、胡生今天必须赶到香江,对了,还有皮尔斯,他也过来。” 切斯利一凛,德巴尔、胡生两人,一位是德银投资的常务副总裁,另一位是总经理,而皮尔斯则是德银投资风投事业部的总监。 他们都来,为了这家创兴银行? 不应该啊! 安德烈自然不会和秘书解释为什么,他现在需要这三人赶紧来,商议这件事,怎么应对! 第564章 投资电影 夕阳殷红,两条身影沿着岭上的山道,缓缓而下。 两人静静的走着,感受夕阳照在身上的温煦,傍晚的微风拂在脸上很舒爽,空气中都透着浓浓的青草香味。 静雅的二层小楼,很快就到。程羽莲站在大门口,有些踌躇和羞涩。 “阿灿,谢谢你过来给我父亲过生日,我……我该回家了。” “回家?这不就是你的家吗?”卢灿促狭的对她挤挤眼,捞住她的手腕,毫不客气的将其拽进门。 已经落网的鱼儿,怎么能让她溜了? …… 上次,她在惊慌无助中丢掉自己的第一次,今天,则是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两者的感受自然不同。 似乎受不了卢灿那略带调笑的眼神,她将薄薄的被单紧紧裹住,蒙在头上,心头已经在后悔与羞涩……刚才怎么就叫得那么大声? 卢灿靠在床头,将她的身子往怀里搂搂道,“今天伯父说的事,你怎么考虑的?” 今天的寿宴前,陈宝珊找卢灿和程羽莲两人谈心,提到了她的未来。陈宝珊的意见是,既然阿莲已经准备进卢家,那么现在还去演戏,对卢家的影响不太好。 卢灿明白这位“便宜岳父”的想法。 他顶着替卢家考虑的名头,其实更多的是想要替程羽莲争一争她在卢家的地位。 卢灿从不认为女人出来工作是件丢面子的事情,否则就不会有田姨掌控纳徳轩珠宝的情形出现,可是,现在问题来了,阿莲究竟能干什么? “不演戏……我做什么?”果然,这丫头同样懵圈,从被单中探出头,有些茫然。 其实能不能继续演戏,她无所谓的,只是,除了这个,貌似自己啥也不会啊。 “要不……你先学学?我安排在香江大或者中大,选一门感兴趣的课程?” “我这么大,还上学?”她有点犹豫。 其实,她今年才二十二,所谓年纪大,还是迈不过心理那道槛。 她悄悄抬头,见卢灿的眉心微锁,心底叹了口气,低声道,“我听你的……” 对于她的安置,卢灿确实有些头疼。 此时香江电影电视圈中,文化素质普遍不高。 当然,学历的缺失,并不妨碍他们取得让人称道的成就。但如果分析原因,他们的成功,除去自身天赋被很好挖掘外,还有厚重的行业积累,而这一点,放在商业上,肯定很难——像田乐群、孙瑞欣那样从基层一点点做起做大,从而积累经验,开拓视野,程羽莲已经失去这种机会,卢灿也不会再让她去店面卖货。 见她的语气喏喏,似乎有点委屈,卢灿也不好坚持。 算了,不想了,大不了就当养只金丝雀,反正已经养了温碧玉这么一只。有第一只就不怕有第二只。他将身子往被窝中缩缩,准备搂着这位美人休息,忽然想起一事,这件事程羽莲还真的合适! “阿莲,你们无线拍电视剧时,制片这行当你熟悉吗?”他摇摇程羽莲的肩膀。 “你说的是监制?制片,还是制片人?”她脸上的被单揭开,细声问道。 “有什么不同吗?”卢灿茫然。 噗哧!这丫头一口气笑出声来,合着这位也有不懂的? 卢灿对影视行当,真心不懂,连忙将她扶起来靠在胸前,双手探入她的怀中威胁道,“快说!不说我可就要挠痒痒了!” “好好,别挠……我说,我说就是。”程羽莲怕痒,扭了两下连忙求饶。 香江的影视监制,职权还挺大,重要性相当于影视剧拍摄过程中的导演。 不仅要负责电影的日常运作与策划,还需要对照脚本,监督导演别走偏方向,监管导演的艺术创作和经费支出。 也就是说,他是影视拍摄过程中,导演头上的那根紧箍咒。 卢灿算是听明白监制的职责,紧接着问道,“那制片人呢?” “制片人可厉害啦!”交往这么久,程羽莲第一次在卢灿面前感觉到自身的长处,说起话来,声音不知不觉的提高几分,也多了两份自得。 “我进无线这么多年,所有影视剧的制片人,无一例外,不是方婶,就是邵六叔。” “啊?”卢灿还真没注意过。 “剧组中,制片人最大,当然,方婶和六叔,一般不会去拍摄现场盯场,会让监制代为监督。” “这么说吧,制片人全权负责剧本取用、前期资金的筹备、组建摄制组,包括演职人员的敲定和酬金,以及摄制器材的合同签订、摄制成本核算、财务审核等等。” “不仅如此,他还负责执行拍摄监督、后期制作,协助发行、宣传等许多事情。” 嗯,这下卢灿明白过来,合着一个剧组不是导演最大啊。 程羽莲说得兴起,“在香江,制片是制片人的在剧组的代理,有时候,这个职位与监制合二为一,有时候又是分开的。” “如果是分开的制片,那一定是投资比较大的项目,由单独的制片,负责具体的运营事务,向导演和监制负责。” 合着,制片就是干事情的? 卢灿默默下颚,低头问道,“我家阿莲做制片人怎么样?” “啊?!”这次轮到程羽莲惊愕的坐起来,看着卢灿。 卢灿感觉这件事还真的挺适合她的,君不见有多少演员从台前走到幕后?演员成制片有先天优势——他们懂拍摄流程,懂资金运作,自身还有人脉关系。 “别这么吃惊,我说的是真的。”卢灿笑着伸出食指,在她挺翘的鼻梁上刮刮。 这件事与舅舅葛辉有很大关系。 香江这些年影视火爆,拍电影来钱太快,尤其是新艺城的传奇崛起,让很多黑道大佬看中这块的“洗钱”作用。 葛辉是个精明人,同样看上影视圈,于是,在前些天出面帮卢灿向田家提亲时,与卢灿商议,是否可以投资影视行业? 卢灿对影视圈不熟,可是香江电影黄金十年,乃至东方好莱坞这一名头,还是知道的,因此,他很自然的赞成这一做法。 哪知,葛辉看中外甥的精明,竟然提出和他共同投资。 这一问题,纠结卢灿好几天——他手头没人懂这行当啊。 现在,程羽莲既然懂,刚好解决他的大难题。 调景岭陈宝珊与舅舅葛辉的关系不错,不会有什么黑道合作的压力,另外,以程羽莲的身份,担任自己的运营代表进行监管,数字k那边,相信对未来的影视圈人物,不会做得太过分——这也是卢灿担心的一点。 “你……让我去负责这家影视公司?”程羽莲双目圆睁,难以置信。 嗯,卢灿点点头。 “可是……可是……”她明显底气不足。 “我看你刚才说得很自信呢,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卢灿将她往怀中搂搂,带着几分调侃的说道,“怎么现在底气不足?” “可是……舅舅那边……” 卢灿明白过来,笑着说,“舅舅那边承诺,做生意就是做生意,不会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这点,你放心,不会让你在朋友面前难做。” “另外,这次投资,数字K不会站到前台,他们堂口也不会派人指手画脚。听舅舅说,他找了个叫什么郑雷的做职业经理人。” “你去之后,担任我的私人代表,另外,还可以做制片部经理。” 被卢灿戳破心思,她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绞着修长的手指。 其实卢灿也很担心舅舅旗下的数字K杀堂那帮人胡搞,与葛辉约法三章,才做出的投资决定。 在答应投资之前,他也曾经仔细考虑过,和数字K合作,有利有弊,如果真的如同舅舅所说的守规矩,那一定是利大于弊。 他不懂电影,但知道永盛。 香江黑道投资电影的,还能做大做强的,自然非向氏兄弟莫属。 向氏兄弟懂电影吗?呵呵,也许懂。 他们为什么能最终成为存活下来,过得还不错的香江五大电影公司之一? 其守规矩这一条,做得还不错,这点很重要。另外,向氏兄弟识人,他们牢牢抓住几名演员和导演,譬如周闰发、周星星、王晶,这也是关键点。 卢灿认为他们的黑道背景所带来的威慑力,更关键! 导演不敢拒绝、演员不敢要过份的片酬、院线不敢过于刁难,电影只要不是拍的太烂,基本就不会赔! 不会赔的生意,为什么不干? 第565章 纵横影业 在陆羽茶楼见过舅舅葛辉之后,卢灿又拉着程羽莲上车,对前排的阿木吩咐一句,“去广播道无线家。” 无线家就是无线电视台,取自于利孝和,他喜欢在年会上说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无线家怎么怎么滴……这一名称便流传开来。 只不过,到邵老六上台后,无线变得抠抠缩缩,员工们再也不提这一名称了。 “阿灿,去无线?”程羽莲脚步踌躇。 去干什么她自然清楚,当然是解约呢。可无线台那么多熟人,自己和他……现在去,不消半天,香江娱乐圈所有人都会知道,这好吗? “快上车吧,这事你解决不了。”卢灿笑着在她身后轻推,送进车中。 她与无线的经纪约,还有三年多,又是无线精心栽培的演员,正红着呢,现在要息影? 六叔和方婶给卢家面子,可不会给她面子。卢灿出面,是尊敬对方,如果连面都不露,呵呵,那也太瞧不起邵家吧。 所以这趟,卢灿无论如何都要走的。 广播道是一条丁字形的街道,由南向北上坡后,又进行东西两向的延伸。无线台与丽的台电视大楼,都在路东,相距不过两百米。路西就是商台和香江电台,而三岔口的顶端,则是早先的佳艺电视台大楼,现在已经是无线分厂。 这就是闻名香江的“五台山”。 卢家和邵家,早先没什么交情,都是银子喂出来的——纳徳轩珠宝每年在无线的广告投入近千万,交情自然就好了。 对邵家,卢灿印象挺不错的。尽管有无数人说邵老六抠,可他对生意伙伴还是不错的,合作这些年来,纳徳轩在无线投的广告,从未出现过少时少播的情况。 有一次欢乐今宵节目主持人何守信,在口播纳徳轩广告时漏字,老先生还特意给卢嘉锡打电话表示歉意。 这就是商誉。 随着广播道越来越近,丫头的神色越来越紧张,白皙如玉的脸庞绯红,手脚也如同多余,无处放置。 这丫头,脸皮这么薄?不应该啊,都从影这么多年还这样? 那天她是怎么走到自己卧室?还趴在床前睡着了? “那个郑雷,你认识?”卢灿估计,如果自己不开口,两人将会沉默一路。 “啊?”小惊一下,她回头看看卢灿,惊讶的反问,“王羽郑雷,你不知道?” 卢灿耸耸肩。王羽?貌似听过,郑雷,真心不熟,听她的口气,当年应该很有名。 “他们是同时海选进入邵氏的演员,都是张彻张导手下的武生,又是同一年参演电影《虎侠歼仇》出名的,所以圈中都这么说,就像狄龙大卫一样。” 卢灿再不熟悉电影行当,也知道姜大卫和狄龙,张彻七十年代的两大得意门生嘛。 嗯?看来那郑雷当年很有名气。 可卢灿更清楚,这位郑雷,现在是数字K信字堆的双花红棍之一。 现在听阿莲介绍,郑雷不仅跟着张彻拍十年电影,还在佳艺和丽的打拼了八年。 用这么一位资深电影人士兼忠心耿耿的下属,来担纲影业的总经理,看来,舅舅还真是想大干一场呢。 这不是坏事,未来,向家都能上岸,说不定葛家也能洗干净。 …… 宾利在广播道七十七号无线大厦门前停稳,卢灿独自开门下车。 程羽莲正踌躇着要不要跟他一起去? 车门再开,只见卢灿虚扶着一位瘦弱的老者,准备上车。 见到来者,她慌张从座位上起来,双颊粉红,躬身问好,“六叔……!” 邵老爷子一怔,便猜到卢灿目的,扭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我说呢,你小子无事献殷勤,请老朽半岛喝茶,原来是要从我这带人走?” 程羽莲这才明白过来,恼怒的瞪了卢灿一眼。原来他已经电话约好邵六叔前往半岛酒店喝茶谈事,来广播道不过是礼节性的迎接邵老爷子。 这家伙,刚才也不说明,害得自己担心半天,不过,这么安排,要比自己和他走一趟无线大楼好太多。 卢灿挠挠头灿灿地笑两声,“阿莲的事是其一,还想要向您老,请教一点拍电影的事。” 老头子刚刚坐定,闻言抬头,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卢灿许久,才问道,“灿仔……也要投资电影?” 今天卢灿突然电话约喝下午茶,邵一福原本还想着,是不是要和他聊聊邵氏影院增资的事情,现在看来,这话题,不急。 邵氏电影的问题出在哪儿?做了一辈子电影的邵老爷子,其实比任何人都清楚——邵氏的电影人,把不准市民观影需求的脉搏了! 这些人中,包括他自己。大家都还在用六七十年代的标准去制作电影,拿来满足八十年代的需求,这肯定会碰壁的! 他也有心调整,可是,六七十岁的人,真心不能和二三十岁时相比。 卢灿在他身边坐下,关上车门后,解释道,“这事还真不是我的主意,我哪有精力弄电影?再说了,我也不懂。” “哦?那是……”邵老爷子将疑惑的目光投降程羽莲。 卢灿知道他想歪了,自己可不是那种为了讨好女明星,还特意为她投资一家电影公司的人,连忙摆手,“也不是!是我舅舅看好电影行当……” “葛辉?!”老先生的神色顿时严肃起来。 现在,数字K公开涉足,对香江电影行业而言,绝对是一件恶事。 老先生从七十年代开始,就担任香江电影制片家协会的会长,他更不希望看到这种事。 卢灿赶紧举手解释,“老爷子,您放心,我舅舅保证按照规矩来,否则我也不会掺合的,我爷爷会骂死我的。” 邵老爷子上下打量卢灿一番,很郑重的劝说一句,“这件事……我希望你认真考虑。” 他的话,绝对是善意的,可是,卢灿有自己的想法——葛家毕竟是娘舅家族,有机会,还是要拉他们上岸的。 难得葛辉这次想出这个不错的主意。 他不得不再次替舅舅葛辉打包票,“您老放心,如果这家影院发生任何一起,强压演员、导演,或者欺行霸市的事情,我立即解散这家公司!” 之所以要见老先生,并且做出种种保证,除去邵老爷子在电影行当泰山般的地位,更因为他手中的无线台和邵氏影业,集中了香江超过一半的电影资源,包括清水湾影城、电影电视演员、幕后电影制作人、众多高科技设备等等。 听阿玉说过,邵氏影业现在状况不太好,自己和舅舅的电影公司想要快速上轨道,那就离不开借用他的人、他的场地、他的设备,甚至他的院线。 邵氏院线不对外,这是传统。可卢灿自信,自己公司的影片,找老爷子要点屏幕,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邵老爷子不知道想些什么,目光投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流,许久都没说话。 一直到半岛酒店门口,卢灿掺扶他下车时,他才拍拍卢灿手背,“阿灿,看紧它!” “一定!”这话说得卢灿惭愧。 尽管自己保证这,保证那,可是,老爷子清楚的很,有卢氏雄厚的资金支持,有数字K令人心悸的黑道背景,这影业公司,天然就有威慑力!天然就是搅乱市场的助力! 老爷子看他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公司地址找好了吗?要没有的话,我的无线分厂,地下一层,有两千平,租给你小子吧。” “那感情好!太感谢六叔您了!” 见卢灿有些不明白,程羽莲连忙搭着老爷子另一条胳膊,快速感谢道。 接着,她又低声向卢灿解释一句,无线分厂就是当年的佳艺电视大厦,正处于五台山坡顶,可谓黄金地段中的绝佳位置。 无论是演职人员的招聘,还是设备的租赁,太便利了! 卢灿心底暗赞,成功不是偶然,这根本不是六七十岁老头子的思维,转得太快——既然无法阻止,那就索性交好到底! 这下,自己欠邵家一个天大人情。 “阿莲……你这是签约阿灿的电影公司?”邵老爷子今天第一次正式和程羽莲搭话。 “我准备让阿莲担任制片经理。”卢灿插话解释一句。 “制片经理啊……阿莲很醒目,应该能胜任的。”老先生显然没想到这一安排,愣了片刻,对程羽莲要热情两分,拍拍她的胳膊,算是鼓励吧。 “我还不会呢,还要跟您老多学习……”程羽莲有些羞涩。 老爷子摇摇头,笑道,“想学制片?别找我。有空多和一华聊聊,这些年都是她在忙活。” 老爷子现实的很,一听卢灿的安排,就知道程羽莲进入卢家已成定局,迅速放下心态,加大对程羽莲的拉拢,甚至还提议让程羽莲与方一华多交流…… 老而不死谓之贼,诚不我欺! …… 卢灿离开香江前往东瀛之前,一家名叫纵横影业的电影公司悄悄挂牌。 第566章 旅途闲话 “六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抵达停机坪后,温碧玉看看外面提前抵达的随从人员,终于忍不住问道。 “那是你六姐!”卢灿白了她一眼,牵着她的手,下车。 温碧璃早在一周前,就作为卢灿的私人代表,和巴列维农场商贸公司的一干人前往北海道,与伊藤忠商事株式会社洽谈粮食供应合作。 昨天她来电话,与伊藤忠的合作,谈得差不多。那丫头现在越来越往田姨方向靠拢,准备做女强人呢。当年那个茶香沁人心的可人小丫头去哪儿了? 女人是种奇怪的生物。现在的香江,八成女星想要进入豪门做金丝雀,可是,做了金丝雀后又想着证明自己可以做个女强人! 温碧璃就有点这种倾向…… 温碧玉根本没注意卢灿的奇怪想法,她高兴的搂着他的胳膊,五根小手指,不停的抖动,和等候的那些人打招呼。 “皮尔斯,东瀛那边,联络妥当了?”卢灿探手,与领头的那位握握。这次陪同卢灿前往东瀛的,还有德银投资的风投事业部的皮尔斯,以及两位同事。 皮尔斯耸耸肩,笑道,“谈判中,资本永远是心理优胜方。他们都愿意坐下来聊聊。” “那就好!”卢灿指指旋梯,“我们上去吧。” 卢灿带着他们,是想要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弄两家东瀛企业的股权。嘿嘿,现在的东瀛企业,如果能切入,那就是金矿,譬如已经露出复苏苗头即将井喷的任天堂。 任天堂原本是一家纸牌公司,它的第一次质变是1977年。 这一年,他们推出一个电视游戏平台,开发部长横井君平许多天才般的想法,得以大规模实现。同年,东瀛游戏设计神人,宫本茂加入。 从这一年开始,任天堂进入快速发展期,进军欧洲、北美、东南亚,与北美游戏巨头雅达利(ATARI)对撞,开始涉足街机游戏等等。 疯狂扩张,让任天堂在三年后遭遇市场反噬。 1980年,他们开发的街机游戏街机游戏遭遇惨败,紧接着,他们在去年下半年推出的《大金刚》的续集,在北美及欧洲,只销售三万套,销量远远低于预期。 疯狂扩张遭遇遏制,资金链条顿时变得紧张,这就是德银投资的切入契机。 上飞机后,丫头将手包一扔,慵懒的往座椅上一瘫,哼了两声,“还是我们国泰的飞机舒服、让人放心啊!” 卢灿伸手在她的脑袋上拨弄两下,“就你话多。” 小丫头很喜欢这种宠溺,用脑袋顶顶卢灿的肋下,“我说的是实话嘛。” 她的感慨是有原因的。 就在上个月,2月9日,日航发生一起空难,麦道DC-8,由福冈飞往东京的客机,在东京羽田机场降落时坠毁,机上载有166名乘客及8名机员,其中24名乘客遇难。 前几天,有关此次空难的调查报告出炉,震惊全球——竟然是机长蓄意将飞机撞毁。 一时间,对东瀛航空安全的质疑声,甚嚣尘上。 这次日航空难之后,卢灿确实有心思买一架私人飞机,可惜,香江的航空管制很严格,根本就看不到松绑的迹象。私人飞机到港出港,每一次起飞都要与管制部门提前四五天报备、沟通、安排航线。很不方便,那还买个什么劲? 卢灿在她身边坐下,帮她系上安全带后,扭头问过道另一侧的皮尔斯,“创兴的事情,谈得怎么样?” 前些天温碧璃还在香江时,卢灿还能每天都能得到相关消息,最近嘛,他“不务正业”的去弄影视公司,要么就是去和温碧玉“厮混”,阿璃又去了札幌,对创兴谈判的事情,关注的真不多。 皮尔斯是英籍香江人,性格不错,将五指摊开然后握成拳头,嘿嘿笑道,“手中之物!” 哦?这可和前两轮谈判结果不太一样呢。 温碧璃还在香江时,曾经汇报过,安德烈带团队走访创兴银行,即便新的收购协议中,德银提到愿意将收购款的一成,以黄金实物交易,可依旧遭遇日方的强烈反对。 这次,怎么就成了囊中之物? “卢少,廖家人很精明,他们不过是利用东瀛人的反对,来提高我们购买的门槛。” “他们的阴谋,很快被我们识破,所以,故意拖延一周时间没联系。现在,他们撑不住,第三轮会谈,是廖家主动提出的,安德烈又将时间往后拖了几天,安排在本月十五日。” “那时,廖家一定会……投降。”皮尔斯的神色,略显得意。他与安德烈一样,都很看中德银投资的“第一单”,提到会谈时的斗智斗勇,神采飞扬。 他故作神秘的对卢灿眨眨眼,放低声音,“您知道这次会谈廖家这么着急的原因吗?” 也不等卢灿回答,他自己伸出三根手指晃晃,“过去的十天中,国际金价,每盎司又增长近三十美元。” 这情况卢灿知道,折合到香江,每克黄金又涨了七港元左右。金价的疯狂涨势,弄得现在香江许多金铺,对金饰品进行限量销售。 就在昨天,卢灿已经感受到“纸黄金”的压力——乐古道纳徳轩珠宝销售中心斜对面的大丰金铺,已经有人排队,拿着“纸黄金”来兑换实物黄金。 最近几天,卢灿接到九龙银行、远东银行、马来银行、三联银行、华侨银行等认识的朋友,打来无数次电话,询问他手中还是否有“余量”黄金。在他们眼中,自己已经成为代理缅北金矿销售的“黄金大亨”! 答案自然是……没有! 创兴银行能从德银投资这边收入一批实物黄金,绝对能操作出令人难以想象的价值。 廖家着急,也就成为必然。 陪同大老板出差,很显然,皮尔斯有些想要急于表现自己,话很多。话多必失,譬如他现在说出的这句,“卢少,我个人认为,这次黄金交易并不恰当……如果,如果是我的话……” 他并不知道这一决策是卢灿做出的,可他自己也明白,这句话,是在大老板面前质疑公司总裁安德烈的权威,所以话一出口,立即变得吞吐起来。 卢灿抖抖眉梢,神色不动的问道,“你又更好的操盘方法?” 被他这么一问,皮尔斯不想说也得说了。 “其实……其实这批黄金,我们可以送给大华银行做质押,最少能质押出黄金本身价值两倍的信用款,以信用款支付这次收购,德银又能多出近百分之九十的资金用于投资。” “这样一来,我们的资金就充裕多了。” 卢灿挑挑嘴角,笑了,可不是什么创新手法。 是不是很熟悉?当初九龙银行借纳徳轩一吨黄金,就是这么干的。 卢灿轻叩扶手看他一眼,笑得有些意味深长,“德银既不缺资金,又想要快速拿下创兴银行作为开门红,没必要像你说的那么麻烦。” 皮尔斯脸色泛红,心底下已经后悔自己的莽撞,老板这是点自己呢。 不过,接下来卢灿的话,又让他为自己刚才的“莽撞”惊喜。 “在德银,允许有不同意见,你能提出自己的想法,这点还是值得赞赏。以后和安德烈,胡生他们一起,好好干。当然,如果认为不错的建议或者项目,也可以直接和我说。” …… 来羽田机场接机的,是纳徳轩东瀛分公司的总经理井上太三郎,东瀛京都人,纳徳轩设计五室室长拉维塔推荐的人选。 拉维塔在东瀛生活很多年,当年又是塔思琦的首席设计师,对东瀛珠宝业非常熟悉,他们夫妇被田乐群挖到香江之后,推荐好友井上太三郎担纲新任东京店经理。 这人确实很有能力。 东京店重开之后,在他的带领下,借助一系列的珍珠新品,譬如莳绘珍珠等,很快将业绩做到纳徳轩所有店面中的前五。 因此,这次组建纳徳轩东瀛分公司,田乐群将他卓拔为分公司总经理,旗下分管有七家店面,可谓一方大员。要知道,纳徳轩旗下,一共也只有六个分公司总经理。 所以,卢灿对他还是很客气的,“井上,你辛苦了!” “您太客气!这是应该的。” 他招呼两辆车的司机,将大家的行礼都安置好,然后坐在卢灿的对面,双手搭在膝盖上,目不斜视,甚至连坐在卢灿身边的温碧玉,他都没打招呼。 很有那种谨遵上下尊卑的范,又似乎随时都在聆听对方的吩咐。 “井上君,新店开业宣传,已经开始了吗?” 问的是新店开业,其实卢灿更关心的是和田玉的包装炒作。 这位四十岁的井上,很利索从手包中掏出一沓已经标好印记报纸,双手递呈过来。 “回禀先生,新店开业预告,和我们北海道珠宝展的预告,二合一,同步广播。具体时间从三月六日开始,一共有九家报纸参与第一轮传播。” “这是我收集的样刊,请您过目!” 一沓报纸,最上面的一张就是今天的《读卖新闻》。 B叠第八版,整版都是一篇类似知识科普性的软文《玉之美者》,中间穿插几幅纳徳轩珠宝准备这次展出的和田玉雕刻、玉饰,以及几件古代和田玉环佩的图片。 嘿嘿,东瀛人,应该还没尝过二十年后的“软广告”吧? 这次让他们尝尝味道! 第567章 樱花东渡 在旅行者的眼中,东京的标志,莫过于白雪皑皑的富士山顶;在卢灿的心目中,东京最有韵味的,则是宽檐翘角的江户老望楼——五层高的“樱田橹”和“富士橹”。 日语中的“橹”和汉语中的“楼”意思相近,“樱田橹”和“富士橹”都是江户御所(德川幕府宫殿)及御台所(后宫)中,很有名气的两座“瞭望楼”,专门用于守护这两大建筑群的安全,堪称江户时代建筑的杰出代表。 在屡经战火焚毁的东京城中,能存留下来,还真是得天之幸。 抵达东京的第二天,卢灿便将皮尔斯、井上太三郎等人赶走——大家都很忙,没必要围着自己转。 他带着温碧玉,还有丁一忠、阿木哼哈二将,准备前往东京御苑。 “灿哥,都忙,我们去玩……合适吗?” 哟呵?难得啊,天生喜欢玩乐的阿玉,竟然能说出这种话,倒是让卢灿另眼相看。 卢灿偏头看向她,上身端庄皮夹克,下面是紧身长裤,脚蹬白色运动鞋,斜跨长链皮包,脖子上挂着一架相机。早已收拾妥当,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的意思啊? 瞬间明白过来,这丫头,就嘴上说说,以求心理安慰罢了。 这丫头,卢灿摇摇头,揉揉她的秀发,“快出门吧。游览完御所,还要陪我去千代田的古董街去转转。” 江户城遗址位于千代田区,距离它不远的就是东京最有名的“古玩街”。 东京古玩店很分散,而且基本上都属于小铺面,小门脸,除了展销会或者特别的古玩聚会日,很少有大量集中的古董售卖。 御苑街一带,据说有二三十家,这在东京已经是独一无二的。 卢灿上次来东京,只有两天时间,根本就没时间转,这次,一定要将这条街上的好货色,扫空! 江户老城虽然不再是皇宫,可依旧归属于“皇居”的园林部东御苑,属于东瀛皇宫的一部分。有些类似于颐和园之于故宫的感觉,彼此距离挺远。 这一部分,已经正式向游人开放,东瀛本地人是不收门票的,卢灿这些外国游客则要缴纳每人三十五日元的“维护费”——非门票费。 东御苑的游人很多,都是来赏樱花的。 三月的东京,有些品类的樱花已经盛开,美不胜收,正所谓,“初樱动时艳,擅藻灼辉芳,缃叶未开蕾,红花已发光。” 温碧玉快活的如同一只乳燕,在低矮的花树中钻来转去,笑靥如花。 终于跑累了,拽着卢灿的胳膊,嘘嘘喘气,还感慨着,“东瀛不愧是樱花国度,名不虚传,太美了!” 卢灿翻翻白眼,真正是不学无术,樱花怎么就成东瀛的了? “啊?我还以为樱花发源于东瀛呢?”小丫头果然有点懵。在香江、东南亚,乃至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樱花源于东瀛,盛于东瀛,怎么在阿灿这里,就变了? “盛于东瀛不假,源于东瀛嘛,那就错得厉害……” 游玩嘛,开开心心就好,卢灿牵着她的手,边走边聊起东瀛樱花兴盛的历史。 樱花源于中国,两千多年前的秦汉时期,樱花已在中国宫苑内栽培,唐朝时樱花已普遍出现在私家庭院。 唐代白居易就描述过长安樱花的盛景:“亦知官舍非吾宅,且掘山樱满院栽,上佐近来多五考,少应四度见花开”以及“小园新种红樱树,闲绕花枝便当游。” 诗中可是清楚的说明,诗人自己从山野掘回野生的山樱花植于庭院观赏。 “那东瀛什么时候开始种植樱花的?”温碧玉手中捻着两瓣粘在衣服上的粉红色的花瓣,轻轻搓揉,很自然的问道。 这一问题并不好回答,即便是此时的东瀛学者,自己也不清楚。 卢灿也没有准确答复,但他知道两点,可以说将东瀛樱花的历史与中原文化牵连起来。 “东瀛最早的神话故事书《古事记》第三卷,有推古天皇征伐朝鲜,战利品中有梅十二、樱二十九的记载。” “这应该是东瀛樱花在历史传说中最早的记载。” 小丫头根本不知道什么推古天皇,《古事记》什么的,两只眼睛眨巴眨巴,盼解释。 卢灿只得一点点给她掰碎揉细了说明。 《古事记》可以说是东瀛最早的野史小说形式的文学作品,用完全用汉字写成,但已经有东瀛早期变体汉文的一些特征。 它是由太安万侣(官员名称)在(铜和四年)712年呈献给元明天皇。书中记载了凭稗田阿礼口诵之《帝纪》和《旧辞》,以及一些历代口耳相传的故事。 凭稗田阿礼是什么意思呢?后世有很多人认为这是一个人名,其实不是。正确的解读是,凭为“根据”,稗为“服侍天神的侍女”,田阿礼是这位侍女的名称。 也就是说,这本书的内容,来源于天神身边侍女田阿礼的口述。 这本书,在后世有不少专家质疑其真实性,因为一是该书没有引文;二是该书的语言风格多变,并且很多与事实和历史真实情况不符,不具备正规历史书籍该具备的条件,纯是牵强捏造的内容,可信度极低。 无论内容是否真实,不容否定的是,这本书真实存在。 理由有三点: 首先,这本书开东瀛文字变迁之先河,东瀛文字的平假名,已经在这本书中稍稍露出苗头,堪称东瀛文字起源的实证。 其二,在随后的很多东瀛史书、文学作品中,都有这本书的提及,也就是说,它如果是伪作,随后的东瀛作品都是假的。 这肯定不可能! 第三就是,它记录的某些事情,故事,有很多与中国的上古故事相同或类似。以中国完备的历史史料佐证,这本书在历史上,是真实存在的。 温碧玉的知识面,还是欠缺太多,她犹自懵懵懂懂时,俩人身侧不远处,响起“啪啪啪!”的鼓掌声。 卢灿一惊,这种开放式的旅游场所,还真的没关注身边情形,怎么就冒出一位偷听的?连忙将小丫头往后带一步,丁一忠则向前一步,将他俩遮到身后,阿木则快速绕到另一侧。 “对不起,打扰了。” 两棵粗壮的樱花树后面,转出一位青纱老者,见卢灿时一愣。显然没想到刚才那一番宏论出于如此年轻人之口,不过,他很快对卢灿稍稍欠身,“听到您对《古事记》的分析,深合我心,忍不住鼓掌相庆!” 一口流利的汉语,还有这身打扮,卢灿还真的没分辨出来,他究竟是东瀛人还是华侨。 “您是……”卢灿摆摆手,示意丁一忠往后退一步。 “鄙人相本直树。” 哦?是东瀛人?怎么汉语这么流利? 想想也没什么,汉学研究在东瀛,一直是主要研究课题之一,研究汉学,必须会汉语。这老者一身青纱,又满口流利的汉语,必定是汉学研究者。 “您好,鄙人姓卢,香江人,打搅您了。”卢灿牵着温碧玉,还了一礼。 这老头突然打断自己和阿灿的恩恩爱爱,温碧玉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撅着嘴,勉强躬身。 相本直树也意识到自己的冒昧,回礼的笑容中有点尴尬。 “刚才听卢生对《古事记》的辨析,让鄙人受惠良多。” “鄙人在御园街有一家小店,想请几位游园之后,去坐坐可否?”他从衣兜中掏出一张名帖,递给明显是保镖的丁一忠。 卢灿接过来,这张名帖,所用纸张相当高级,是东瀛的纱面硬纸所做。 所谓纱面纸,是指在造纸的过程中,将纸浆覆盖在丝绸上,形成背面有丝绸图案硬纸板,绝对是高级用签。 上面写着“梨之珍玩”“相本直树”以及地址及联系电话。 呵呵,竟然在这里先碰到一位开古董铺的东瀛藏家?好事啊。 卢灿抬头对老者笑笑,点点头同意他的邀请。 这老头,应该不是简单人物,卢灿从他的身影中,能感受到浓浓的“书卷味”。是的,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这位相本直树,应该和虎园中李林灿、饶真颐他们身份差不多——学者型研究人员,远非什么古董店老板可比。 等他离去,卢灿将这张名帖,塞给阿木,笑着说道,“去查查,这位相本直树,究竟什么的干活!” 他的做作,逗得温碧玉忍俊不住,挂在他胳膊上,笑得直抽抽。 再向前走几步,丫头忽然想起,“你刚才还没说完呢?樱花是怎么来东瀛的?” 是的,刚才卢灿只说到《古事记》中记载过,推古天皇征朝,樱花由朝入东瀛,可不等于樱花就是来自于中原。 不急,有来源。 推古天皇是东瀛第一位女天皇,在位三十六年,颇有作为。她在诸多臣公中,以圣德太子为中心,推行一系列政治改革,是谓推古朝改革。 首先是加强了对佛教的支持;二:加强对中国的学习和联系,试图与中国建立平等的外交关系。三是以中国汉代官阶制度为参考,建立了一种新的官制——冠位十二阶制(大德、小德、大仁、小仁、大礼、小礼、大信、小信、大义、小义、大智、小智等十二阶);最后则是依据中国儒、佛、法各家思想指定了《十七条宪法》。 这《十七条宪法》成为东瀛最早的管理国家的道德守则。 推古天皇数次入侵朝鲜半岛,除了掳掠人口和资源外,还有一个重要目的是为了清扫入觐中原汉王朝的道路。 在中国汉代神话传记小说《瀛洲记》中,就有关于“东渡佛国”的记载。 汉光武年间,僧侣玉林率领弟子十九人,东渡辰韩(新罗的前身),建立禅林十二,“佛光普照,桃花沐人,举世为信,世为佛国”。 虽然是神话小说,可这记载的是真事。 中原佛教传入朝鲜半岛,确实就在光武帝时期,所谓桃花,就是指当时寺院栽种的“八重樱”。 “切,说得好像很复杂,其实很简单啊!” “你真听明白了?”卢灿不相信,自己说得都感觉有些乱呢。 “很简单啊,樱花最早种植于中国,汉光武帝时期,随佛教传入朝鲜半岛,后来被推古天皇,将僧侣、樱花,一并抢到东瀛,然后盛行开呗。不是吗?”温碧玉撇撇嘴,一副你也太小瞧本大明星智商的模样。 卢灿揉揉眉心,貌似……她说的很对,是自己给介绍得这么复杂。 唉,这就是做学问,小丫头,不懂就别瞎说! 第568章 相本家族 相本直树离开后,没人打搅,卢灿和温碧玉俩人玩得很嗨。 江户老城,堪称东瀛城堡建筑史中平山城的典型代表,樱田橹和富士橹又是这片遗址建筑中硕果仅存的存世建筑,因此被东瀛文管部门当成宝贝一般,用铁栅栏团团围住。 俩人都有点遗憾,只得拍照留念,转身走人。 阿木已经在东御园门口等候。 “查到了?” 阿木将名帖递给卢灿,点点头,“大人物!” 他刚才给井上太三郎、尾行烟子还有两家润馨瓷器店的店长打电话,将相本直树(不出现真名,将相贺改相本)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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