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祖,赖苍水与卢嘉锡的师徒渊源,后文有述)。 赖大师已经久不闻人事,卧榻不起,最终抵不过徒弟的长跪床前,为之起卦。结果,卦象为“飞魂卦”,又是一大凶卦! 卦辞:游魂来加年日上,用起兼之恶将并。便是飞魂魂不定,行逢鬼祟又生惊。若问煞居何处所,顺行正月起登明。 这一卦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主神魂不定,夜多凶梦,鬼祟相侵。 这一刻,卢嘉锡的天都塌下来了,这是绝对的恶卦! 师傅却劝说他,无须绝望,此卦象的结果是魄散魂在,魂者,不定也。也许,等魂定之后,就会绝处逢生。他给卢嘉锡的建议是,莫干涉,随遇而安,或有一线生机。 也是这句话,支撑卢嘉锡放任卢灿混迹黑道。 赖苍水大师在卜完这一卦之后的第四天,仙逝! 卢灿并不知道这本日记,更不清楚赖苍水的临终一卦,否则,他一定会冷汗淋漓。 鬼祟相侵?他能重新醒来,可不就是鬼祟相侵吗? 这世界某些神秘的内容,可信可不信,但必须保持一颗尊崇的心。 1949年朱秀华借尸还魂,轰动全球,可不是民间传说,此事甚至惊动了蒋光头和各国众多灵异组织。 卢嘉锡的手终于合上日记本,摇摇头,似乎想要甩开那段悲伤的往事。 孙子现在很好,非常好,这就足够了。至于说绝嗣……他还年轻,还年轻的很,不急。将日记本重新塞入抽屉,他口中轻轻念叨,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安慰自己。 最终,他的手掌还是滑落到另一本笔记本上,很快摸索出五枚大五帝钱,捏住,又放开,一时间拿不定主意,是不是可以占一卦? 他眯着眼睛,向后靠五枚铜钱在手掌中翻滚,却始终下不了决心。 起卦,讲究三神合一,意念高度集中,是一件非常伤神的事。所谓泄露天机折寿,自然是假话,可相师短寿,这却是真的,原因就是伤神。 自从卜出绝嗣卦之后,卢嘉锡在子嗣问题上,再也不敢出手,实在是……怕了! 可今天,他真的很想试试手。 因为卢家现在的变化,他看已经完全看不清,只有隐隐的感觉,卢家的大势,已经彻底扭转。刚才的聊天中,王鼎新的一句话,说到他的心缝里面——卢家正在行大运,大运大势,势不可挡。 这就是易书中所说的“劫后旺”? 将五帝钱放下,他定定神,去旁边的洗浴间重新洗手擦脸。再站到桌前时,已经是一副神色肃穆模样,将五枚五帝钱排在掌心,双手合什,凝神静气足有三分钟后,才撒开右手。 叮铃铃一阵乱响,卢嘉锡眼睛大睁,紧盯着滴溜溜乱转的铜钱。 许久,书房中传出卢嘉锡的哈哈大笑。 “爷爷……爷爷这是怎么了?” 卢灿惊得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坐起,爷爷的笑声中,竟然隐隐带有呜咽之声。 孙瑞欣同样披衣而起,惊疑不定的问道,“灿哥,我们去看看?” 两人推开房门,今晚睡在隔壁的田乐群,此刻也站在二楼走廊,探身望着楼下。 “爷爷,没事吧?”卢灿带着两人,急匆匆赶到楼下,远远的就喊道。 “没事……高兴的,吵着你们了?”片刻后,书房中传出卢嘉锡的声音,语气中确实带着抑制不住的开心。 呃?这老爷子,半夜不睡觉,有什么那么高兴的事? 三人相互看看,田乐群杵杵卢灿,示意他上前问问。 不料,卢嘉锡先打开房门,对他们挥挥手,“你们去睡吧,我稍后就休息。” 灯光下,爷爷面带红光,确实不像有什么伤事,卢灿这才点点头,“行,您老早点休息。” 也许,真的有喜事吧? 卢灿带着两人重新回二楼,这一次,三人打打闹闹,很自然的挤到一个房间,算是卢灿意料之外的福利。 …… 初四,正式上班,卢灿早早来到纳徳轩销售中心。 今天,新加坡的那帮人将要来这里汇报工作,顺带着给自己这位老板拜年。 钱伟带着大华银行一拨人,早早等候在会议室中,见卢灿进来,齐刷刷的站起身。 “你们拜年晚了点,可没封包哦。”卢灿摊摊手,然后用开玩笑的语气对领头的钱伟说道,“今年过年,我就等着你们给我封包啰……” “我们一定努力!” 卢灿将大华银行的所有重任都交给钱伟一帮人,并将菲利普斯财务公司大部分人员并入其中,可谓对他们寄予极高的期望。 人群中,唯一有些失落的,是卢灿的堂舅,信托部总经理葛佳存。 卢家拿下大华银行,原本他还指望着能更上一层,担任副总裁,最不济也应该是执行股东,结果,新任命下来后,大失所望,成为监理会的副总裁——也就是卢灿当初位置的副职角色。 等级虽然不低于以前的总经理,可是,信贷部是肥差,监理会是苦差,差别大着呢。更让他心情不爽的是,他的顶头上司,监理会总裁,就是以前的会计部总经理维克多·查理。 为什么会这样? 葛佳存也意识到,当初自己“撩女”一事,可能惹得自己这便宜外甥不快了。 今天会议内容是各部门简略提报未来一年的工作计划,整场汇报会,葛佳存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如同木桩。 他的异常,卢灿一丝不落的看在眼中。 对葛佳存的安置,卢灿破费了一番心思。葛佳存的业务能力实在一般,但他有个优点,那就是他的忠心,要远胜于现行的管理团队。 大华银行是卢灿进军金融业的跳板,自然不会真的无原则的任由钱伟团队操作,因此,才想到将这位舅舅,抽调到现在这一位置——即不影响经营管理,同时又如同眼睛,盯着大华银行的一举一动。 可现在,这位舅舅,明显没有领悟自己的意图。 开完会后,卢灿皱皱眉头,终于在所有人散去之前,喊了一声,“舅舅,晚上去沙田,我爷爷想和您喝一杯。” 全场人的眼光,都落在这位失意的葛佳存身上。 第556章 创兴银行 大华银行团队的人员离去之后,早已等待在小客厅的德银控股公司的人员,在温碧璃的带领下进来,打头的是总裁安德烈,当年菲利普斯财务公司的副总裁。 安德烈能坐上这一位置,实在是沾光他在内陆的那一年经历。 自从纳徳轩珠宝进入内陆之后,卢灿很快又成立纳徳轩投资公司,负责管控卢家在内陆的一切事务,包括理想基金的发放、纳徳轩珠宝的财务管理,内陆箱包厂的合作等等,堪称卢家在内陆的最大管理机构。 这家公司就是由安德烈负责,张泽宗和徐奉担任副手。 说实话,卢灿对安德烈的了解原本不多,对内陆事务也不太上心,毕竟现在还不是投资内陆的黄金时期,孰料,这家伙竟然给自己带来“巨大惊喜”。 这家伙不仅和张泽宗、徐奉的关系混得很好,他竟然能利这两人为桥梁,用自己的剑桥大学金融学学士学历,以及在菲利普斯财务公司的融资经历,两次作为特约顾问,出席调节局内部会议。 卢灿得知后,欣喜若狂。 于是,便调整安德烈的工作,让他主要精力去做顾问,而纳徳轩投资公司,让徐奉署理。 安德烈有才华,人也很开朗,更没有什么肤色歧视,卢灿还是很欣赏的,于是,便有了德银控股的任职。 德银控股负责调控、监督卢灿在南洋的所有产业,包括大华银行、马来柔佛航空公司、新加坡石油化工精炼中心、南洋无线通讯设备制造公司、巴纳维农场、维嘉打捞公司以及吉大港的施家造纸厂等。 他们的职权并不在经营,而是投资监控,不仅如此,他们还兼职未来的产业投资分析等,算是卢灿在南洋的资产管理中心。 因此,安德烈已经有着卢灿“头号心腹”的美誉。 新一轮的会议开始…… 当送走最后一拨,也就是德信电讯的胡安带领的团队之后,卢灿忍不住嗷了一声。 大老板不好当,大脑思维,要在旗下十多家投资公司经营上跳来跳去,实在是伤脑筋,最开始,他还可以有清晰的判断力,但到了下午,基本上只能听,不敢开口——怕串词。 温碧璃同样累的趴在会议桌上,不愿动弹。 “阿灿,阿璃,完事我们一起回家?” 准备下班的孙瑞欣,探头向会议室望望,却发现两人,一个惫赖的仰头靠在座椅,双脚斜架在会议桌上,另一个则侧着脸枕着胳膊趴在桌上。 卢灿抬抬手,示意她过去帮忙捏捏肩膀,今天为了保持仪容仪态,端了一整天。 小丫头忍不住咯咯笑道,“累吧?纳徳轩连锁扩张的那段时间,我们也是这么累,不过,过了那段时间就好多了。” 阿欣的双手捏在肩膀上,没什么力度,不过,脑袋靠在胸口的感觉,让卢灿第一感觉,办公室暧昧果然别有滋味。 温碧璃伏在桌上,眼皮子撩了撩,撇撇嘴,转过脸换了只手臂。 会议室门口再度人影一晃,却是田乐群,端着咖啡杯,一身职业装,散发出一种淡雅的知性美,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卢灿,“这边人来人往的,你呀,也不注意点!” “怎么?我和自己媳妇秀恩爱,他们敢嫉妒?”卢灿嘿嘿一笑,牵过搭在肩膀上的手,亲了亲。 “不知羞!阿欣,给我过来,今天的工作还没收尾呢!”田乐群扔下一对白眼仁,扭着蛮腰,回自己的办公室。 嘿嘿,田姨这是嫉妒了? …… 走出乐古道纳徳轩销售中心,香江已是灯火辉煌,下班人潮如织,车如甲虫般的趴在并不宽敞的大道上。 赌车,卢灿非常熟悉这一现象,安之若素的从车子右侧的小吧台上抽下一份报纸,今天的《信报财经新闻》。 创刊与1973年,作为港岛第一份财经新闻媒体,《信报》在金融界的影响力还不错。 尽管它的发行量只有三万份,可创刊总编林止水(笔名林山木)有着敏锐的财经嗅觉,再加上他是潮州帮人,和李佳成、廖烈文等人关系很好,有不少内陆消息,因此,经常有“指导香江财经股市”的宏文出现在报纸上,从而被股民奉为“财金教授”。 意思是听他的股市贴士(一种简短的预测某支股票走势的短讯),就可以收财纳金。 呃,顺便普及一下:这位林止水先生,原本是《明报》的资料室科员,被受金庸赏识而获保送英国研读经济学,学成回香江后,很快升职为《明报晚报》的总编。可惜,这位仁兄开了眼界之后,创业之心日甚,一年多后,就联合他人,创立《信报》。 总编为人怎样,卢灿不关心,他的目光很快落到报纸第三版那黑粗标题上,《廖创兴银行拟第三轮增资,是东瀛资本占优还是廖家先手?》 农历新年后的第一天,就爆出这样的财经新闻? 卢灿摸摸嘴角,一丝轻微的笑意荡开,香江金融股潮终于开始蔓延,触及银行业,创兴银行这是撑不住了? 从九十月份开始,由几家媒体爆出佳宁股票虚高之后,香江股市便波动异常,佳宁控股和佳宁置业这两只股票,忽上忽下,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佳宁集团在背后“死撑”。 等到大来财务的二轮冲击波到来之后,佳宁控股略有下挫,佳宁置业则江河日下,再也撑不住,这也是当时大华银行郭家被挤出管理层的根本原因。 大华银行震荡,香江几家与佳宁集团关系密切的银行,同样也受害不轻,其中就有创兴银行。 这是一家三类融投资银行,其创始人为廖宝山。 1948年,他在中寰永乐街创办廖创兴储蓄银行,吸纳本港及海外潮汕籍人士存款,可惜,这家银行的资本实力不足,1961年遭遇挤提事件,廖宝山脑溢血去世。后因渣打银行和汇丰银行联手帮助,度过难关。 1972年,廖创兴企业上市,可惜,他们运气不好,再度撞上第二年爆发的香江金融风暴,不得不在1973年,将银行百分之二十五的股权,出售给东瀛三菱银行,度过难关。 不过,从此之后,创兴银行的管理权之争,就一直没有停歇过——三菱金融想要以创兴银行为据点,影响香江金融市场;廖家想要拿回家族银行的管理权。 这就是林山木这篇新闻稿的大背景。 佳宁置业股票下跌,再一次牵扯到这家银行,他们真的被弄怕了,在金融风暴刚刚露出苗头,早早便出台第三轮融资方案——以期用雄厚资金,保证安全度过风波。 卢灿却从这篇报道中,读出自己的感慨,廖列文真的成熟了,已经有“猫廖”的风采。这一绰号,是形容他有“猫一样的警觉和快速行动力”。 廖列文,卢灿很熟,廖家第二代掌门,今年五十刚出头,年富力强。创兴银行在后世名头不足,但廖创兴金融城的名头却很大,廖家甚至有“廖百城”之誉。 创兴银行第三轮融资? 要不要插一脚? 插一脚肯定稳赚不赔,只是,不知道廖家是否对自己的意外插手,什么反应? 自己在金融界的名头可不算太好,生吞大华银行后,虽然郭家咽下苦果没说什么,可业界对此评论不一。 如果廖家认为自己心怀恶意,反手联合三菱,压制自己,那……就不美了。 放下报纸,卢灿琢磨片刻,吩咐道,“阿璃,安德烈还没离开香江吧?你打个电话,让他最近关注创兴银行融资的事情。” “欸!”温碧璃很快从公文包中摸出大砖头——这是从北美进口的无线模拟机,很快拨打起来。 “怎么?你又想打廖罄西家产业的主意?”和卢灿并排而坐的田乐群,自然也看到刚才的报道,斜着一双媚眼瞟着他。 廖罄西是廖列文的长女,香江麦坚士律师行的律师,与纳徳轩珠宝有过合作,因此,田乐群和她关系不错。 “帮她们家,不行吗?” 卢灿一乐,怎么在田姨眼中,自己也成为“资本恶魔”了? 田乐群一副相信你才怪的表情,卢灿耸耸肩“我本将心对明月……” “这话……你应该对廖罄西说去。”田乐群明显不信。 对这家银行,他还真的只是想要出手帮一把,原因很简单,这家银行有三菱的资本。 第557章 筹备婚事 八十年代亚洲两大堵城,先香江后东京。 早晚八点的高峰期,本岛与九龙之间的海底隧道,就是一个巨型停车场。挪过这一段关卡,抵达九龙后,交通就会变得通畅。 商业电台的两位播音员,在路况播报的同时,不停的穿插新闻评论,这就是它们的王牌节目之一《时事评论》。 “咦,商台改风格了?”孙瑞欣丫头,此前一直蜷在这辆车的左侧长座椅上,等卢灿打完电话,说出自己的发现。 卢灿听了几句,还真是这样。 提到这一话题,卢灿很快想到何作志的许诺,侧头问道,“田姐,商台的股份,要不要?” “能拿到商台的股份?要啊!肯定要啊!” 惊喜声是孙瑞欣发出的,小丫头哧溜下来,也不穿鞋,粉红色的棉袜直接踩在车内的绒毯上,挤到卢灿右侧,脑袋直接就枕在卢灿胳膊上。 田乐群和温碧璃同样不解,看着卢灿。 卢灿拍拍额头,这事,还真的忘了和她们说起。 “要啊!要的……咱家给他们何家帮这么大忙,要点电台股份,不应该么?何况还是他主动提出的。” 从今年开始,老爷子卢嘉锡从纳徳轩珠宝再退一步,只挂董事长之衔,新任总裁为田乐群。而孙瑞欣的职位是总裁助理,分管品宣及连锁事业部,手头握有商台品宣资源,对她的工作开展,自然有百利。 田乐群就要比她冷静得多,反问道,“需要何家欠我们一个人情吗?” 这就是视野!卢灿暗赞。 影响力这玩意,看不见摸不着,可却是真实存在的。百年何家在香江,枝繁叶茂,其掩盖在水面下的脉络关系,更是难以估量。 何家影响力,远不是现在的卢家所能比拟的。 让何家,一直欠卢家一份人情,这对卢家来说,也算是一份潜在保障。 如果拿了商台股份,那……这份人情自然也就没那么充足。 这也是前段时间,卢灿一直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商台股份的原因之一。 不过,经历今天的会议,卢灿第一次全面接触自己所投资的产业,他自己也被惊到了——这几年无规划的乱七八糟投资,竟然有这么多?! 不算卢家本业纳徳轩珠宝,以及相关矿业投资,源森居木材及药材等投资项目,卢灿自己参与管理及经营的直接投资,就足有九家,而参与投资不参与管理的,还有六家。 尽管这些投资,大多数还处于草创及输血阶段,但卢灿有信心,那些都是黄金产业。 这给他无比的自信——再给自己两年时间,香江卢家在资产方面,完全不输于何家。 自己拿下商台股份,究竟是欠何家人情?还是未来何家欠自己人情?都还说不准呢! 没吃过猪肉,但见过猪跑啊! 上辈子没经营过电台,但常开车,听过的电台节目还少吗? 商台虽火,可不是唯一,也不是最大。 商台只有两个频道波段,最大的是香江电台,属于公营,一共有六台,覆盖全港,是商台最大的竞争对手。 此外还有数目众多的地下电台(未获牌照)。 至于说李佳成家族所拥有的新城电台,始创时间为1991年,此时还毫无影迹。 想到这,卢灿捏捏孙瑞欣的脸庞,宠溺的说道,“咱家阿欣喜欢最重要,何家欠咱们人情,算什么?明天就买!” 话虽便宜,可小丫头喜欢,咬住男人的耳朵,娇媚的说,“谢谢灿哥,咯咯,商台董事,我去做……” “田姐别瞪我,你放心,我不耽误公司的事情就是了。”见田乐群望着自己,小丫头又嘟囔一句。 田乐群自然清楚自己男人不会拿这种事情胡闹,不过,她还是有些气不过,伸手在卢灿腰间扭一把,“你就惯吧,也不怕她爬到你头上!” “我家阿欣一直很乖的。再说了……这不还有你吗?”探手揉揉丫头落在自己胸前的秀发,卢灿说道。 孙瑞欣半闭着媚眼,不依的摇摇身子。 卢灿自己也很清楚,阿欣从小跟着爷爷,很多方面的情感缺失。 她对自己的感情,如父如兄如友,很混杂的,因此,时而娇宠时而刁蛮时而乖巧无比;对田乐群的感情,同样如姐如母,所以,她有些畏惧田乐群而不怕自己。 坐在车厢另一侧长椅上的温碧璃,眼神有点点落寞,她和这两位,关系虽不错,还是有些距离的,忽然间想到小妹,不知未来……也许,真的要和妹妹好好谈一次。 田乐群眼角瞟过,伸手在孙瑞欣的脑袋上推一把,“小丫头,有空位不坐,就知道腻人?算了,争不过你,我还是和阿璃说说话吧。” 说完,她坐到温碧璃对面,两人抵头,小声的说着体己话。 拥堵半小时的车流,终于再次挪动。 …… 葛佳存已经坐在客厅,陪着三位老爷子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闲天。 见到他,卢灿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他还真的来晚餐了? 虽然上次自己订婚,爷爷邀请了葛辉参加,看起来和自己外公家缓和关系,可是,这沙田别墅,已经有些年头,没让葛家人进来过。 这葛佳存……呵呵,有些意思。 不知道有没有和舅舅葛辉见过面? 卢灿笑着和他点头招呼,葛佳存站起身来,目光隐晦的从卢灿身后的三个女人身上扫过。 这几位都是未来卢家主人,每一个他都得罪不起。好在三个女人都还客气,几声舅舅,让他不自觉端起身子。 等三个女人各自回房,卢嘉锡忽然说道,“阿灿,刚才我和佳存聊了聊。” “嗯?” “让你舅舅辛苦点,过几天去田心约给你和阿群的喜事,请日子。他是你的直系长辈,比我们老头子出面更合适。” 卢灿一愣,这是要操办自己的婚事? 和田姐结婚,卢灿有思想准备,可是,这似乎急切了点吧? “欢喜傻了吧?”坐在另一侧的王鼎新喜笑颜开,调侃卢灿一句,继而又对坐在另一边的孙立功说道,“老孙,要我说,这次阿欣那丫头的喜事,也一并办了得了!” 孙立功的脸色微微一暗。 田家不算高门大户,孙家……更是什么都不是,他踌躇片刻,准备开口。 卢嘉锡挥手,抢过王鼎新的话题,“阿鼎别瞎说。” “阿欣这事啊,往后放两个月,放在六月,怎么着,也要给那丫头一个单独的婚礼。这事……说起来,还是我们卢家对不住孙家。” 所谓对不住,那就是名分。 孙立功的脸色缓和很多,点点头,“行,老卢你安排,我就这么一个孙女……” 说道最后,语气有些哽咽。 王鼎新意识到自己莽撞了,连忙伸手拍拍他的胳膊,“结婚后还不是一样在一起?阿欣我们都喜欢,这丫头,招人疼。等她给卢家添个胖小子,够你乐呵的。” 卢嘉锡还没说完,又对葛佳存说道,“辛苦佳存,回去再和葛辉商量商量,再去一趟调景岭,和温家商议商议,能不能八月份把阿璃那丫头,也接进门。” 呃?爷爷这是给自己安排三连发? 这么急?自己今年还不满二十二,就要连娶三? “行!我稍后就回去找我哥,他一定高兴坏了!”葛佳存面带喜色,又冲卢灿拱拱手,“提前恭喜阿灿!今年真是喜事多多啊!” 能参合到卢灿婚姻大事,这说明自己在卢家人的心目中,还是有地位的。至于大华银行的事情,刚才和老爷子谈话时,已经隐约有所悟。 职位低一些有什么?凭借卢家现在的涨势,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人还是有点眼力劲的,知道卢家今天要商量结婚事宜,聊过几句后,以早些联络葛辉为由,连晚餐也不吃了,告辞离开。 “爷爷,是不是急了点?”等他离开,卢灿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 王鼎新一瞪眼,“急什么急?你今年的任务,就是这三件事。哦,不对,还有,必须中标一个!” 对这位老爷子,卢灿无言以对,翻翻白眼。 卢嘉锡眼中闪过一阵莫名的光彩,笑着对卢灿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那天晚上,自己所卜之卦的卦象预示:寅化酉,巳化子,动爻化绝。 卢家绝嗣卦,已到冲劫时!三喜连冲,当化此劫! 第558章 继续前进 私下的婚姻交涉,对卢家没甚影响,唯一让卢灿遗憾的是,田姨每天晚上必须回家去住。这是风俗,她要守住留在娘家的最后一段岁月。 这种状况没持续几天,进入三月后,田姨带领纳徳轩众多精英,前往北海道参加三月二十一日的东瀛国际珠宝展。 提前这么多天去,还因为纳徳轩珠宝在札幌、福冈、福岛、名古屋、松江,连开伍家直营店,从南到北,将东瀛主要大城市都占据。 至于卢灿自己,他还在等消息。 李晓从智利回来之后,便带领一拨人前往赤城山,距今已经有近半年,依旧没能传回来“赤城山宝藏”的具体信息。前些日子,葛七又带领十多人,以旅游团的名义,再度赴日。 尽管有掩藏在九谷烧银彩梳妆盒内的地图,可赤城山高达一千八百多米,群峰环绕,想要找到确切地点,依旧很难很难,否则东瀛人不会找了一百多年依旧杳无信息。 卢灿甚至已经开始打退堂鼓——陈晓等人的异常行为,已经引起当地警方的关注,还有就是,当地社团隐约猜到他们的目的。赤城山宝藏,从来就不是秘密,只是掩埋地点无法找到而已。 这可不是好消息,代表着即便找到宝藏,想要运输出来,也是困难重重。与其这样,还不如加快菲律宾地区宝藏的挖掘进度。 可陈晓这家伙,这次有点犯倔。这是他第一次带队寻宝,在有地图的情况,竟然没找到,面子上下不来。因此,前些天特意赶回来,希望卢灿能再给他一点时间,多点人马,据他汇报,已经有点线索。 寻宝而已,哪个国家都有,只要不是盗掘,就不会构成犯罪,卢灿同意他继续找,只不过,即便是找到具体位置,何时挖掘,还需要仔细商定。 东瀛警察和帮派势力,可不是菲律宾所能比的。 人手多了之后最大的好处就是所有的活都有人干,所有的事情都能同时进行,而自己只需要听听汇报,把握方向别偏差太远。 在度过年后的最初忙碌之后,卢灿便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今天,就有空闲,再度翻看师门的《金石秘录》手抄本。这些是张老爷子笔录的版本,原本被古伯带走。 玖宝阁北支,当年带走了六本《金石秘录》,涉及陶瓷、金石、字画、玉石、木器等类别。这本厚厚的笔记本,六合一,是老爷子抵达香江的心血所在。 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许多内容肯定和原版不一样,也会有疏露,但是,他加入很多自己的体悟,和原版孰优孰劣,还真不好说。 卢灿看过很多遍,再印证脑海中古伯曾经教授过的技艺,每看一遍都有新的收获。 譬如《金石秘录》中提及的“瓷壳”,这就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制瓷概念。古籍虽好,可是免不了一个通病,那就是言简意赅。就如同“瓷壳”,仅仅一句话解释:坯之皮壳也。 张老爷子在备注中说,瓷壳应该就是瓷器的“釉彩”,可是,今天卢灿发现,这瓷壳恐怕没那么简单。 有此发现,也是因为润馨瓷器新的开片试验引起的。 就在昨天,陈礼和桂生的新试验——在釉彩和瓷坯之间涂抹一层配料,以便于开片自然的试验,成功了!新的汝窑开片,呈现一种可感知的洗尽铅华的淳朴,那种感觉妙不可言。 因此,今天卢灿再看瓷壳时,隐约感觉,瓷器,还真的不只是瓷坯和釉彩两层结构。 《金石秘录》中,用壳来形容瓷器外层,众所周知,蛋壳可不仅只有壳,还有一层附着的内膜。那层配料,是不是就是蛋壳之内膜? 之前忽视,因为自己也如同张老一样,被误导了? 正琢磨着呢,只听见外间传来清脆的问话声,“姐,灿哥在里面?” 是阿玉。这丫头,估计听说姐姐订婚的事情——温碧璃入卢家门订在八月,时间还早,所以先补了一个简单的订婚仪式。 这不,上门“问罪”来了,她和姐姐说话的语气,可不太好。 卢灿担心姐妹俩争执,连忙合起笔记本,放声喊道,“阿玉,快进来,让我看看咱家的大明星。” 温碧玉在《天龙八部》中,饰演的是坏丫头阿紫,很抢镜的一个角色。 “阿灿哥……” 尾音飙的很长,落音上挑,略带一丝鼻音,卢灿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这丫头,一件乳黄色的中长风衣,敞领,脖子上围着一根白色丝巾,上身为白色圆领塑身衣,不雄伟却挺拔,一件呢子过膝短裙配长筒皮靴。 红颜薄怒,娇嗔锁眉,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还真是……魅惑天成,越来越有后世颠倒众生的味道。 温碧璃随着她进来,神色不露,对卢灿点头示意后,再度出门,顺手将房门带上。 “台里给你安排好行程了吗?什么时间去札幌?”卢灿将座椅往后滚,整个人靠在上面,打量这位负气美女。 房内无人,这丫头也不客气,径直往卢灿面前的办公桌上一坐,一条长腿,径直架到卢灿的大腿上,嘟囔一句,“方婶就是个剥皮地主婆,给我的通告排到十一号,十二号动身。” 卢灿呲了一声,这丫头,二十一日珠宝展开幕,她有几场秀要走,无线台提前八天放行,已经够给面子,她还不知足?这懒劲…… “那好,和台里说说,你和我一道走。我带你去东瀛玩两天,大概在十八号抵达札幌,届时再让吴秀英安排你试台。” 七摸八捻的,女孩子不知不觉就坐到他的怀中,鼻息声很重,语音也变的欢快了,“唔……” 卢灿同样很有性致,可是办公室宣……他还是做不出来的,更何况外面还有温碧璃。 将如蛇般缠住他的胸前的身子,往外挪了挪,卢灿问道,“方婶最近找你谈心没有?” “方婶找我谈心?” 谈正事,温碧玉将身子坐直,理理敞开的内衣,“为什么?没有啊。” 奇怪,距离上次和方婶在游艇上的谈话,已经过去一个多月,她怎么突然又不急了? 她那么精明的人,自然不会无缘无故的跑去找自己邀歌,难道让自己收购华星唱片股份,只是试探? 卢灿有些想不明白,“阿玉,华星唱片的股份调整,结束了吗?” 小丫头歪着脖子,认真的想了想,摇摇头,“前段时间传出利家想要撤资,可年底分红之后,又没了这谣言。” 这……不可能啊?因为无线台的管理权之争,邵家和利家的关系,已经决裂,这在香江并非新闻,利家全面斩断和邵家的合作,怎么可能在华星唱片上出现例外? 卢灿重新理了理思路。 八成是邵家自己出资,收购了利家的华星唱片股权。 而造成自己被排斥在外的根本原因,极有可能是自己在新加坡的“霸道行径”所带来的副作用! 可是,当初方婶为什么要找自己?她也算是邵家大佬之一,肯定不是为了区区华星唱片的股权,那……不过是抛出来的饵。 当时自己对娱乐不怎么在意,所以没有深究,可今年自己坐镇香江,不能歇着吧? 总要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做。 有时尚周平台、有时尚传媒、又有商台,如果能插手华星……哈哈,卢灿感觉,自己貌似还真的可以成为一名娱乐大亨了! “阿玉,邵氏影业和邵氏院线,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恨死你了……不说了,我不知道!” 卢灿已是老手,如何不知道自己打断她的好事? 他的欲望也被这丫头吊得一抽一抽的,旋即扶着她起身,“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 东山的阳明山庄第一期开盘,带花园泳池,面积一千六百平米的精雅型小别墅,一共有二十二套。这种别墅的售价,原本预期在三万伍仟港元每平米,可惜,从去年开始,香江房价跌势凶猛。 开发商新鸿基地产郭家,为了不影响资金回流,不得不抛出内部价,以供富二代抢购。卢灿通过郭家三公子郭柄连,以五千万钱现金的价格,拿到两套。两栋别墅,相距不过五百米,方便自己日后串门。 今天,刚好送给温碧玉一套,算是见红礼! 至于另一套,准备送给程羽莲,不过还没有合适机会。 这种拎包入住的豪华别墅,自然能让美人更添七份柔媚,所谓的姐姐先进门一事,也被她选择性的忽略。 “阿哥。”丫头用脑袋抵着他的胸口,算她还有急智,想起一事,连忙说道,“阿哥,我想起来了,业内传言,邵氏院线好像有几家龙头影院叛变了。” 第559章 小漏怡情 乐古道已经没有当年的韵味,遍布道路两侧的平板车长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短短几年,已经发展的如同摩罗街、荷里活道一样,店铺林立。 就连小院子都不多了,新搭建的阳光棚,据说是香江政府的统一规划,为了市容市貌。 香江没有城管,但是,四处出击的水警(治安)兼职督管市容的工作。他们同样也脚踢露出阳光棚范围的摊位,同样也会没收和罚款,同样也会和摊主纠扯不清。 这是一个城市进化的必经阶段。 卢灿走了不到一百米,就看见前面两位水警,踢了两个摊主。 他身后的那条倩影,戴着盖沿帽,墨镜,斜跨着永嘉新推出的小牛皮包,亦步亦趋,正是程羽莲。 后天是陈宝珊的生日,自己这便宜女婿,可是第一次上门,该买点什么礼物呢?卢灿不知道陈氏夫妇究竟喜欢什么,于是向陈录生打听,结果“大舅子”很热心的将妹妹推出来,陪他逛街。 陈宝珊最近竟然迷上古董?这件事还有卢灿有关,他从陈家买走清仿哥窑海碗后,有些文化的陈宝珊翻阅籽料,竟然一下子沉迷进去。 呵呵,又多一个为香江赝品事业添砖加瓦的人。 两人虽然有过一次深入的交流,可毕竟还不熟悉,卢灿也想籍此让她熟悉自己,便邀请她陪同自己转转。 “这条街,我最喜欢来逛的,以前不是这样的……”这般闷走下去不是事啊,卢灿便扯起话头,指着乐古道两旁的店铺,开始讲述这里的变迁。 掏古玩的故事,说起来总是充满斗智斗勇的过程,很吸引人的。很快,程羽莲便被他的一次次收获经历打动,不知不觉俩人并肩成行。 一辆送货的皮卡从身旁经过,卢灿很自然的将她往身边搂了搂。 程羽莲的肩膀颤了颤,透过墨镜的眼睛落在对方身上,有点点迷茫。到现在,她依旧对那天的事情不理解,自己似乎不是那种没有羞耻的人啊?怎么就…… 唉!心底轻轻叹了口气,她自己也不知道,是不甘心,还是为自己的不争气? 身边的男人,自己不算不了解——自己无数次从哥哥,还有好友温碧玉的口中听过他的事迹,要比媒体报道详细的多,当然,那些都是溢美之词。 不过,这些话,还是让自己似乎对这件事,不是那么抵触。 程羽莲忽然想到香江才女白韵琴说的一句话:有才华的男人是个迷,是团火,总是让人不知不觉的往上撞,然后沉迷,沦陷。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咦?那戴墨镜的女人,是不是王语嫣?” 几位擦身而过的行人的聊天,还有略带肆意的目光,吓了她一跳,不自主的往卢灿身边靠靠。二月份播出的《天龙八部》收视率超高,这让她出门不得不全副武装,没想到还是被认出来。这可是大街上,被围住,那就真的没法脱身了。 卢灿回头看看,眉头皱了皱,伸手拉住柔荑,带着她快步走入右侧的店面。随后的丁一忠和阿木两人,迅速将这些人隔开。 好在八十年代的影迷,没那么疯狂,几个路人围在那里,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并没有人敢冲破保镖的守护。 卢灿进门扫了一眼后,哑然失笑,这家老板是个棒槌? 这是一家很罕见的售卖“玩具”的古董铺子,名叫“拾碎阁”,很有意思的一个名字。 应该是开业没多长时间,卢灿对它还真没印象。 何谓古董玩具?其实就是零七碎八的小项杂件。 古时候的孩子自然没有现代的电动玩具,于是许多匠人,别出心裁的制作出许多竹木牙角玉陶瓷等材质的小把件,供富贵人家的孩子玩耍。 卢灿为什么笑? 这类物件很偏门,在字画、瓷器、金石大行其道的香江,它们家的生意想好,很难。 店内情形如同他猜测,四五十平米的店面中,摆满各种有意思的小物件,就是没有一个顾客。两个伙计一内一外的站在柜台两侧,都没什么精神。 见卢灿两人进来,都咧嘴一笑,不约而同的喊道,“二位需要点什么?” 卢灿笑着点点头,“我们先看看。” 柜台内的伙计,年长一些,应该有点经验,知道这句话代表着“随便逛逛”,购买的意愿并不强烈,颇有些失望的低头,不再言语。 柜台外侧的那个小伙子,二十岁不到,还有些冲劲,走到卢灿两人对面,笑着介绍,“我们拾碎阁的物品,最是奇特,是明清时候大户人家买给自己孩子玩耍的老物件,很有收藏价值,全港独一无二。 您两位如果想要给孩子买点益智类的玩具,有华容道;如果是买给孩子练手的,有响球;如果是给孩子练身子的,有木锤、木刀剑……对了,我们还有素瓷娃娃,成套的,您家孩子一定喜欢……” 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低头灿灿的道歉,“对不起,我刚才没认出是王语嫣女士。” 卢灿忍禁不住的笑出声来。 王语嫣女士?查老听到这一称谓,不知该做何感想? 程羽莲早就被导购的“您二位的孩子”“您家孩子”说得满脸通红,此刻见卢灿发笑,忍不住娇嗔的对卢灿翻了个白眼仁,两根手指伸出,在他的腰部,揪了一把。 这一下,倒是将卢灿和她之间那点小距离给拉近不少。 那年轻的店伙计,低头退后两步,只是眼角余光在卢灿身上不时扫描——究竟是哪位能俘获女神的芳心? 这一举措,让卢灿对这家店铺,多了两分好感,笑着对他说道,“你们店铺货色不错,挺有意思,我们先看看,有相中的,再喊你?” “欸!您请!”那小伙计点点头,随即退到圈外,不再打搅他们。 店员素质还不错,培训得当,可见老板很用心,只是……不明白他怎么整出这种店铺? 不是说东西没价值,东西很好,而是时节不对,如果这家店开在五年后,绝对能火,大火!但现在嘛,香江的杂项古玩市场,还没走上高点。 “这些是干什么用的?怎么奇奇怪怪的?”程羽莲指着身边木盘中十二个大小不一的疙瘩球问道。 “泥圪蛋,大名叫响球,古时候孩子们的玩具。” 这套东西是陶质的,很有意思,卢灿挑出一个最大的,边看边介绍。 程羽莲也拿起一个,握在手中,仔细端详。 这些球,最大的有拳头大小,最小的如同核桃,全部镂空,表面都刻有纹线,多是圆圈、十字、米字的几何构图,有叶纹、旋纹、钱纹巧妙地设计,构成特有的立体效果。 真的是很有味道。 “这……怎么玩的?” “找一个斜坡,或者用长木板做一个斜坡,然后从坡顶放下这个小球,这东西在滚动时,会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 “当然,如果是多个孩子,就不用斜坡,相互之间滚动这球,也能发出声音的。要不……咱们试试?” “欸,试试?”她摘下墨镜,对伙计点头询问。 大明星要试试店内的玩具,能不行吗?更何况陪同他的那个年轻人,似乎是个行家里手——这种偏门玩具,香江知道的人,可不多。 那小伙子连忙挪动一个摊位,将行人道辟出三米长。 卢灿和程羽莲,一人蹲在一端,贴着地面,将手中的响球,贴着地面滚动给对方。 卢灿手中的大球,发出的声音“乌拉乌拉”,她手中的小球,声音则是“咻咻”。 “咯咯,真有趣!” 玩了几次,“王语嫣女士”如同小女孩般大惊小叫的,玩得不亦乐乎,“古时候的人,真会玩!” 呃,这话还真没错。 响球最早被发现,是在屈家岭文化遗址中,公元前3300-前2600年,距今有五千年的历史。 “这么厉害!” 在美女面前,男人总会不知不觉的开始卖弄自己的学识,尤其是美女还以一副崇拜的目光看着的时候。 屈家岭文化是典型的江汉文化,以发现于鄂省京山屈家岭而得名。 遗址中,以黑陶居多,灰陶次之,像这种响球,被发掘时大家都不知道干什么用的。 还是考古大家梁思永(梁启超的次子)一言而决,他从山西的蛋蛋球,前朔历史,最后认定,这就是当年“孩童玩具”。 事实证明,他的鉴定是精准的。如果说有疏漏的话,那就是,后人发现,这种陶球,可以用于竞技、娱乐,是当时“大人们的玩具”之一。 想到屈家岭文化,卢灿心中一动,自己这手中的东西,莫不是? 刚才只顾着玩,还真的没想到去鉴定历史,现在,卢灿再看这些陶泥疙瘩,越看越不简单。十二枚响球,都是灰陶制品,年代沧桑感非常饱满,其中还有两个小球略有损坏。 这种东西想要准确判定年代,真心不容易,卢灿也没把握直接判定。 不过,虎园有办法,去年进口了一台碳十四检测机,能将陶瓷、金石、字画的年代鉴定,锁定在正负二十年。 有没有可能是屈家岭文化遗址中流出来的货色? 卢灿觉得还真有可能! 卢灿顿时有了主意,他站起身来,对那伙计招招手。 “你们老板在吗?我想和他谈点小生意。” 第560章 美女老板 老板不在店中,但柜台内的长伙计电话后表示,半个小时后会到。 那就等等吧。 卢灿也没闲着,这家店中的东西,未必适合售卖,但真的适合虎园展览。卢灿甚至都有心将这里的物件扫走一半,未来也许可以筹建一个别馆——虎园中国古代玩具馆。 这事,需等老板来到之后再谈。 程羽莲童心未泯,不停的挑挑捡捡,半个小时挑出四套玩具,花了两千港元,喜得两个伙计眉开眼笑,对她越发奉承起来。 这四套玩具,自然少不了卢灿的建议之功。 一套四组,八个憨态可掬正在嬉戏的彩绘瓷娃娃,非常适合房间摆放;一件清末的沉香木华容道,很适合她无聊时玩玩;还有刚才两人玩耍的一套十二只的响球,自然要带走的。 最后一套最有意思——明代实木蝶几图组合玩具。 这套香樟木蝶几玩具,程羽莲尝试组合两次后,立即就喜欢上它。 要不怎么说中国文化博大精深! 让孩子们爱不释手的七巧板,远在两千年前的春秋战国,就有比它繁复十倍的燕几图。还有人为燕几图专门出了一本书籍,作者为佚名黄氏,书成于南宋绍熙甲寅年。 别小看这些玩具,《燕几图》一书,堪称宋代家具风格的集大成者。 《蝶几图》同样有本专门介绍的书籍,是一部组合家具的设计图,作者戈汕,字庄乐,明代万历时的江苏常州人。 《蝶几图》与《燕几图》一脉相承,某些命名都是相同的,如“斗帐”“屏山”“石床”“双鱼”“枷锁”等等。 两者自然也是有区别的,譬如《燕几图》是以正方形为基本形制来组合的家具群,而四百余年后的戈氏,创造出以斜角形为基本形制的组合家具。 蝶几图的构思,更为新颖变化更为多样,形式也更为丰富多彩。 程羽莲手中的这套蝶几组合玩具,一共长斜两只,右半斜两只,左半斜两只,闺一只,小三斜四只,大三斜两只,六种斜形桌面共十三只。 它可以组合成八大类,方类、直类、曲类、楞类、空类、象类、全屋排类、杂类一百三十多种形式的玩具家具。 卢灿帮她尝试组合时,不得不为中国劳动人民的智慧点赞! 有这一套实物蝶几图,虎园完全能根据它,展开宋明家具风格研究。 嘿嘿,相信郑光荣郑叔,如果见到这件物品,那张油脸,估计能笑开花。 “卢先生能来小店,万分荣幸!”柜台里面的长伙计,已经认出卢灿,笑眯眯的端着两杯茶,递过来。 何永胜今年三十不到,入行也有十来年,在他眼中,一个影视明星的份量,自然比不上香江唯一的综合性博物馆老板的份量,所以,他的谈话对象,只有卢灿。 卢灿对他点点头,“贵店东家尊姓?” “何,澳门何!”这位长伙计微微颔首,神色如常。 难怪这家店的伙计,表现的一直不卑不亢,原来是大家族所出。 嗯?最近和何家打交道怎么如此频繁?其实一点也不奇怪,随着卢家产业越来越大,势必要和原本的资本家族产生越来越多的纠葛。 这次拾碎阁,只不过是偶然而已。 “那你……以前是?”卢灿对这位长伙计有些兴趣,端着茶杯问道。 “回卢少话,鄙人何永胜,以前其昌当铺的伙计。” 其昌当铺的背景,卢灿略知一二。 香江排名前五的当铺之一,它是何家出手典当物品的地方,卢灿还曾经在其昌当铺买过东西呢。估计这伙计当时见过自己,现在认出来了。 何家为何有典当物品?呵呵,自然来自葡京赌场。 卢灿正准备询问,拾碎阁的东家是哪位时?店门口一暗,人影晃动,让他愣了愣。 美女!进来的这位风姿绰绰的少妇,绝对能排得上卢灿所见过的美女榜前十! 而且,这女人很眼熟。 卢灿脑筋快速转动,片刻后想起来,这是澳门何家的长女何朝英! 两人没见过,但是卢灿看过她的照片,不止一次——去年她弟弟何友光车祸去世,媒体上刊登她的大幅伤照;另外,去年她和香江殡仪大王萧明家的长子,萧百城的离婚事件,也曾经轰动港岛。 媒体上不是说她去国外散心了吗?怎么还在香江? 要想俏,黑纱罩,果然不假。此时的何朝英一袭黑纱,别有少妇风情,不愧为何家一枝花。臂膀上还别着一朵百花,哦,也对,她弟弟何友光的车祸,未出一年。 想想年前参与义拍的何朝琼,她身上似乎没有…… 在后世,何朝英一直被称为港澳艺术界的名人,可似乎哪一篇文章都没提到,她究竟名在哪里?现在,卢灿有些明白,她竟然是拾碎阁的老板! 想这么多,其实不过卢灿脑袋中的一瞬间。 卢灿牵着程羽莲的手,站起身来,笑着迎上去,在何永胜开口之前,开口说道,“原来是何姐的店面,我说呢,这么有童心。” “你是……”让卢灿有点尴尬的是,对方没认出自己。 何永胜连忙跨出一步,低声提醒,“卢家,卢少东主。” “哦,是你啊……你那虎园,办的挺好的,我去过两次。”她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很有磁性。 伸手和卢灿握了握,也没忘记旁边的程羽莲,“陈小姐的戏,演的很好,我也很喜欢。” 奥门何家原配这一房,无论是母亲,还是其子女,都被港澳公认为,比较有大家风范和贵族气质的。程羽莲虽然在娱乐圈打滚了几年,但在这种大家闺秀面前,还是略显青涩。 “何姐喜欢虎园?那我稍后让人办一张工作卡送来,你可以随时去指点一二。” “谢谢你了,不过我办了年卡,等年卡期限到了,再麻烦小弟。”卢灿的热情,让何朝英略略有些惊讶,婉转的回绝。 她走在前面,引着卢灿两人上楼。 二楼布置的挺有品味,几幅小框油画,一束郁金香插在玻璃器皿中,办公桌及座椅,都是玻璃钢的,与一楼的古朴,风格迥异。 亲自给两人倒了杯咖啡,她坐到卢灿面前,撩撩刘海,“虎园大老板相招,必有吩咐,说吧,有什么指示?” 卢灿刹那间有些失神,这还是三十年后那个面容沧桑的神经质老女人吗? 真真是……岁月如刀。 好在身边还有程羽莲,那丫头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伸手握住卢灿的手掌,捏了捏。 “哦……我想问问,拾碎阁的货源……” 被她似笑非笑的眼睛盯得有点心慌意乱,卢灿忽然间说话都不太利索。 重新沉心静气后,才说道,“抱歉,我并非有意打听你的渠道,而是刚刚有想法,如果能在虎园建设一家中国古代玩具馆,也许是个不错选择。” “你知道……” 卢灿逐渐恢复过来,耸耸肩,“中国文化不仅仅在于字画、瓷器或者说金石,拾碎阁中所展示的玩具,同样可以代表劳动大众的聪明才智,它同样是中华文化的底蕴。” “香江的三条古董街,我唯有在你这儿看到如此数量的古代玩具,所以,只能冒昧的向你打听渠道……” 见她笑了起来,卢灿又补充一句,“当然,合作也可以。” 打探货源渠道,在行业内是很忌讳的。因此,卢灿的本意是合作的——由拾碎阁供货给虎园博物馆。 提到拾碎阁,面前美少妇的神情,忽然有些怆然,坐在那里出神。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程羽莲疑惑的望着卢灿,他伸手捏捏程羽莲的掌心,示意安心等待即可。 大约有三五分钟,何朝英才缓过神,对两人灿灿的笑笑,当然,也将两人藏在玻璃钢桌下的相握的手掌看得清清楚楚,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 轻轻叹了口气,她幽幽说道,“货源可以告诉你,不过,我有个要求。” 好事啊,卢灿与程羽莲对视一眼,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答应,至于要求……卢灿最不怕的就是要求。 “你说。”他连忙点头。 “这家店,其实是我为阿志开的。” “阿志是我家宝贝,今年八岁,很可爱的。” 卢灿听懂了,阿志应该是她与萧百城的孩子,没打断她。 “去年十一月份开店,可惜,阿志不喜欢,他还是更喜欢电动汽车,芭比娃娃,喜欢动漫,这些都是他爸爸买的……” 听到这,卢灿眉头皱了皱,隐约感觉到,眼前这位美女,之后为什么会精神分裂,为什么会变得面目全非?恐怕还真不是的婚姻及家族遭遇有关,而是与她孩子的选择有关! 萧百城2011年去世,继承萧家家业的是萧远志,就是她的儿子。那是不是意味着,萧远志最终还是回归萧家? 对于一位离婚的女人,儿子是她的全部。 可一旦被视为全部的儿子,开始背叛她的意志时,崩溃,也就成为必然! 何朝英继续说道,“既然阿志喜欢西化的东西,我近期准备陪他去欧美游历,所以这家店……” “卢小弟,你如果想要货源,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盘下这家店。” 嗯?这一要求,还是略微出乎卢灿预料。 第561章 收购有恙 拾碎阁的进货渠道同样灰色。 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中英就香江问题开始正式接触后,双方罗湖口岸的防卫,明显升级,港岛的水面巡逻也变得严格很多。 这直接导致,从内陆以各种出口名义运到香江的“工艺品”,数量骤降。 这条运输产业链中的精英们,便想到借到澳门的策略。何赌王家族是澳门所有势力中的顶端存在,自然会有人递送保护费。 赌王长女想要为爱子开一家小店,这些渠道精英们,自然懂得怎么做。于是,一个挂牌珠海湾仔渔业公司的主任,自动找上门,负责供货,走得名目,自然是工艺品出口。 卢灿手中捏的纸条,正是与蔡图林的联络接洽方式。 “阿……灿,这……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手压在胸口,程羽莲轻声问道。 感觉太特么不真实,自己陪他来买点送给父亲的礼品,怎么短短一个小时,就完成了一千七百多万港元的交易。 她还是第一次接触这种豪门间的交易,真心不习惯这帮人拿钱当纸的做派。 瞧瞧,阿灿连着开出十七张百万港元的现金支票;而另一位大姐头,数都不带数的,夹进一本杂志中,随即扔给卢灿库房和大门钥匙,领着两名伙计,什么都不带,走了! 是的,走了,她走得那叫一个潇洒。 当然,后续的房产过户,肯定会有人出面办理,但肯定不是这两位。 这间拾碎阁,属于阿灿的了。包括店内的存货、账面几万块的资金,还有这上下两层大约一百六十平的房字,哦后面还有一间未知面积的库房,都属于阿灿了。 买件礼品而已,最终买家店面回来! 这就是豪门的做派?这……实在是太超乎程羽莲的认知与想象! 这么轻率,合适吗? 卢灿还以为她在担心自己手中的联系方式,笑着摇头,“没什么问题,对方不过是换个交易对象而已。” 不过,这件事,虎园同样不能出面,还只有交给谢三顺那条线——他们刚好分管珠海那片区域。 程羽莲知道他会错意,正好,免得显得自己质疑他的行为。她两根大拇指相互抠着,又问,“这家店面,买下来干嘛用?你准备在乐古道开店?” “嗯,继续开店,不过不是我开,是维德拍卖。”想起她不懂拍卖市场,他又解释一句,“拍卖公司如果有一家古董铺子,还是不错的,既能出货,也能进货。” 拍卖公司并不适合直接受理“灰色途径”进来的拍品,如果有一家古董铺子洗一洗,那就无所谓了。 卢灿说的并不清楚,不过他的态度,还是让程羽莲满意的。 她有些尴尬的指指依旧放在柜台上,刚才买的那四套物件,“既然买下这家店面,那……这些东西,就不拿回去了吧?” 卢灿嘻嘻一笑,“拿回去,干嘛不拿回去!” “店面给维德拍卖,可这里面的好东西,我还是要筛选一遍的,剩下的货品,也要作价给他们。” “啊?”程羽莲没想明白,不都是自家的产业吗?怎么还作价出售? 维德拍卖可是股份制的,即便都是自家产业,必要的交易流程,还是需要走的,这是为了财务审核,她可不清楚这些。 卢灿将纸条塞进口袋,拿着那两把钥匙,递给她一把,“你帮我和阿木说一声,让他给虎园打电话,安排人过来查货,然后关门停业。阿忠在外面看摊位,你进来帮我。” 不等她说话,他又扬起另一把钥匙,“我去后面库房看看,有没有适合送给老丈人的东西。” 一句老丈人,说得王语嫣女士,面红心跳,轻啐一口。 …… 中寰永乐街廖银大厦顶层,廖家七兄弟云集,还有十来位廖创兴集团高管。 会场气氛非常压抑,大家低头不语,人手一份文件,各自审阅。 这是昨天创兴银行第三轮融资工作组,收到的股份求购申请,申请方来自名不见经传的新加坡企业——德银控股公司。 创兴银行需要资金,所以才融资,有人愿意投资,这不是好事吗?怎么气氛如此浓重? 源于对方提出的求购计划,太骇人了! 第三轮融资,创兴银行释放的股份为百分之二十八,目标融资一点二亿美元。 这一数据,廖家是经过会计师精密核算过的,释放这些股权后,廖家在创兴银行中所占股份肯定会有所降低,大约在百分之四十七左右,依旧是第一股东。 为了不丢失绝对控股权,廖列文还准备从廖创兴集团抽出一定资金,购买此次扩股股权,将廖家在创兴银行中的股权,维持在百分之五十一。 至于三菱银行,以及其他几个小股东,廖家自然无需考虑。 现在,这家德银控股公司给出的求购申请中,提出直接买断创兴银行此次融资扩股的包销权,他们愿意用135亿美元,拿到银行百分之二十八的股权! 条件自然不错,可是,这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这一做法,不仅将三菱银行挤压到第三股东的位置,同时对廖家第一股东的管理权产生严重威胁。 廖列文和廖列科(创兴银行董事会主席)昨夜都没睡好觉,今天,将这份求购报告,拿到董事会及集团管理会上,群策群力,一起讨论。 廖列文手指轻轻敲击椭圆形会议桌,提醒大家,可以发言。 与会的十九位人员中,有四位带有明显的日裔血统,相互之间看看后,其中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站起身来,对廖列文微微颔首,“社长先生,我不同意这次收购!” “西野君,请阐明理由。” 西野上雄是创新银行的总经理,是三菱银行在创兴银行的两位董事之一,可以说他是日方在银行中的最高代表。 故此,廖列文对他还是很客气的,伸伸手示意他坐下来陈述。 西野上雄点头表示感谢,坐下来之后,手掌轻拍这份文件,目光从廖列文开始,扫视全场,“我反对的理由有三……” “首先,这家德银投资,从他们提交的材料来看,成立的时间是去年十月份,距今不过短短半年。虽然他们也列举了不少大型投资项目,尤其在新加坡,但这并不能排除,这家公司有转手套的可能。” 话音一落,在座的不少人点头认可。 转手套是指金融投资中常用的手法,即通过某些炒作,使得手中的股权增值,继而脱手以换取盈利。 这种做法,看似对其他股东有利,但对企业发展不利——企业频繁更换股东自然不会稳定发展。 创兴银行是廖家产业,他们自然不希望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西野上雄将这一条列在第一位,果然获得包括廖列科在内的几位成员的认可。 “第二点,这家投资公司,即便是真的准备长期持有,各位考虑过吗?增加一位大股东,对公司内部管理权、经营权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什么样的影响?自然是权利的再分配!廖家和日资方,都会有所压缩。 至于卢灿最初的想法“不参与经营管理”,被德银总裁安德烈一口否决——没有管理和经营权,投资项目岂不是做善事? 这是安德烈上任德银投资后的第一起投资项目,卢灿也需要斟酌他的意见,再说了,如果能拿到一定的经营管理权限,何乐而不为? 因此,并没有出现在求购申请书中。 西野上雄这条反对意见,同样戳中廖家痛点。 企业融资,第一自然是希望同样的股权招募到的资金越多越好,第二就是希望持有这些股东,越分散越好——这便于管理。 “我的第三条反对理由很简单。” 西野上雄再度拍拍这份文件,语气很自信的说道,“虽然前一段时间我们创兴银行偶有波折,但从三菱银行分析室发过来的情治报告来看,香江股市的评估等级是安全的,其实我们并不需要筹备如此巨量的资金。” 他又对廖列文点点头,“当然,我并不反对廖会长……居安思危的做法。我的建议是,这次融资,为了安全起见,改为内部股东融资,是不是更恰当?” 最后一条就有点意思了。 内部融资,最常规的做法就是按照现有股份比例增资,这样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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