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兽世：要命的双男主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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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听说你打算考本校的研究生，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认识认识，做个朋友，以后有机会的话一起吃饭……” 裴少舟也没想到，会在毕业这天被学妹表白。她看着她眼底的羞涩，一恍然，好像看到了四年前的自己。那时候，他第一次鼓起勇气表白时，也像她这样满心欢喜，满眼真挚。只是他被顾卿叶面无表情地拒绝了，花还砸到他手上，划出好长一道伤口。现在他还能看到手背上那条几公分长的伤疤，不痛也不痒。许是淋过雨，所以在面对这个学妹时，他的态度情不自禁地和软了下来。 “学妹，谢谢你的花，但很抱歉，我决定放弃考研回家。以后可能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我很高兴能在离开学校时认识你，也祝你未来遇到更好的人。” 听完他的话，学妹的脸上的笑凝固了，眼底也涌上了悲切和失落的情绪。但她还保持着基本的礼貌，执意把那束花送进了他怀里。 “那真是太遗憾了，不过能遇到学长，我也觉得很幸运了。既然不能再见，那就祝学长前程似锦，一帆风顺。我也希望学长能记住我，我叫孟晚夏。” 看着她脸上那真挚的表情，裴少舟最后还是收下了这束花。他主动伸出手，朝她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记住了，很高兴认识你，孟晚夏。” 话音未落，裴少舟就看见顾卿叶和陆闻迟站在楼梯口，远远地看过来。顾卿叶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眼神落在了已经转身离去的孟晚夏身上。陆闻迟抬起手，轻轻挥了挥，像是在告别。看着两个人并肩而立的身影，裴少舟面朝他们，深深鞠了一躬。 “顾教授，陆老师，再见。” 离别之前，最后的道别就这样完成了。司机已经赶了过来，在身后按着喇叭。裴少舟没有再寒暄，转身拉开了车门。汽车一路疾驰着，驶出了S大。看着后视镜里慢慢缩小成两个黑点的身影，他将顾卿叶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删除了。属于裴少舟的青春，就这样落幕了。他也将回到属于他的轨道，走向一个崭新的未来。从此以后，永远不再为情所困，永远不再作茧自缚。顾卿叶出院那天，她就和陆闻迟在一起了。她还记得，那天，陆闻迟捧着一大束玫瑰站在病房门口。他微笑着，将玫瑰递到她面前。 “卿叶，你追了我那么多次，现在，轮到我来追你了。” 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窗户洒进来，他的笑容是那么让人心动。这是她梦寐以求多年的场景。顾卿叶接过花，轻轻拥抱了他，激动得想要落泪。在裴少舟不知为何消失之后，他们的恋爱更没有了第三人的阻碍。那之后的一切，在起初，像一场迟来的美梦终于成真了。他们牵着手走过校园的梧桐大道。陆闻迟一直都是温柔又克制的人，笑容淡而温润，说话时声音轻缓，像一首舒缓的钢琴曲。顾卿叶抬头看他时，心里涌起一阵满足。 ——这是她追逐了十年的月光，如今终于落在了她掌心。一切都美好至极。他们会在校园的咖啡厅里共进午餐，陆闻迟总是点一杯热美式。而她习惯性地要了一杯冰拿铁。还没等她喝到嘴边，陆闻迟忽然无意间道： “这个咖啡，少舟是不是经常来给你送。” “他好像最近毕业了吧？” 顾卿叶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下意识生出了些不悦。可是，当她把咖啡放到嘴边。才突然意识过来，手中的冰拿铁，味道如此熟悉。 ——这确实正是裴少舟曾经每天都会给她带的饮品。她盯着杯壁上凝结的水珠，不知为什么。脑中忽然浮现出那个，总是气喘吁吁跑到办公室的男孩。他总是那么热烈、直接。她还记得，那个夏天，他一路小跑，脸颊泛红，将咖啡举到她面前。纵然被她冷漠地拒绝了，却还是笑眯眯地把咖啡递给她。 “顾教授，不用担心。” “上回被你拒绝之后，我已经更新你的喜好清单啦！” “今天的咖啡我特意让他们少加糖！” 她想起来，那杯咖啡她最终还是没喝，被毫不留情地扔到了垃圾桶里。那个男孩神色中闪过一丝受伤和失落。但第二天，就又变得活泼了起来。这时，一道温柔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陆闻迟轻轻搅动着咖啡，温柔地问： “在想什么？” 顾卿叶回过神，什么也没说，淡淡一笑道： “没什么。” 从那之后，不知为何，她就常常想起裴少舟。她竭力避免这种浮想。但那些不合时宜的记忆，总是不受控地、频频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傍晚，他们并肩走在林荫道上。陆闻迟揽着她的肩膀，语气轻松地聊着学术上的事情。经过图书馆时，顾卿叶的脚步又不自觉地慢了下来。 ——这里曾是裴少舟最常堵她的地方。他总是抱着一摞书，假装偶遇，眼睛亮晶晶地说：“顾教授，好巧啊！您也来借书？” 哪怕她冷淡回应，他也不气馁，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像只甩不掉的小尾巴。陆闻迟察觉到她的走神，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图书馆，疑惑地问：“怎么了？” 她摇头：“没什么，走吧。” 直到那天晚上，她送陆闻迟回教职工宿舍。在楼下告别时，陆闻迟低下头，轻轻吻了她的脸颊。他素来是个克制知礼的人，不会轻易做出这样的举动。顾卿叶怔了怔，脑海里却浮现出，裴少舟曾经莽撞又热烈的告白。他站在大雨里，浑身湿透，却执拗地问她： “顾卿叶，你能不能喜欢我一下？就一下！” 她那时是怎么说的？现在已经记不太清了。可是，在师生关系之下，这种告白实在是太不合适。因此，她应该是又说了什么冷酷的话来拒绝吧？回忆转到现实，她意识到，面前站着的已经不是那个死缠烂打、不知羞耻的裴少舟。而是她一直喜欢的陆闻迟。而陆闻迟见她没反应，有些不好意思， “……不喜欢这样吗？” 顾卿叶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有，只是有点累了。” 她的心跳平稳得可怕，没有预料中的悸动，只有一丝说不清的违和。等到她回到公寓，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色。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空荡。她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想要的，可为什么……总觉得少了什么？终于追求到了一直喜欢的人，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是会出现一点失落呢？那之后的一天。走在校园里，陆闻迟突然停下脚步。 “说起来，不知道少舟现在去了哪里。” 顾卿叶一怔，脑海中立刻浮现出裴少舟那双明亮的眼睛。可她装作不知道一般，皱了皱眉道：“问他做什么？” “觉得他是个还不错的学生，又热情又开朗，其实我还挺喜欢他的。”陆闻迟轻笑道。 “突然不见了，反倒有点不习惯。” 顾卿叶冷哼一声道：“他终于知道分寸了，没有再缠过来，我还觉得挺庆幸的。” 话虽如此，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扫过四周。仿佛期待在某个角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校园里人来人往，唯独没有他。她这才惊觉，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真的再未碰见过他。接下来的日子里，顾卿叶才意识到，自己的生活似乎变得异常安静。没有人一大早等在办公室门口送早餐，没有人偷偷在她讲课的教案里夹小纸条，更没有人在她下课后追上来问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她告诉自己这是好事，终于可以专心工作和恋爱了。可每当路过图书馆前的梧桐树，或是教学楼转角处的公告栏。她总会下意识放慢脚步，然后因为没看到那个身影而莫名烦躁。一个月后的例会上，顾卿叶心不在焉地听着讲话，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钢笔。忽然，她注意到前排空着一个座位。那是裴少舟最喜欢的角落，以前他总会偷偷溜进来坐在那里，只为多看她几眼。罢了，他毕竟还只是个学生。她作为老师，也不好闹得太难看。抱着这样的想法。在会议结束后，顾卿叶叫住了教务处的同事。正是那日为裴少舟处理档案的老师。她佯装不在意问道：“李老师，裴少舟的学籍档案还在学校吗？” 那个老师推了推眼镜，以为她是还害怕被纠缠，立即道：“裴少舟？哦，那个总追着你的男生啊。” “他已经正式毕业离校了，档案都转走了。” 顾卿叶皱起眉头，连自己都能听出自己声音里的不悦。 “他不是说要考研留校吗？” “本来是的，但最后他放弃了。”李老师露出惋惜的表情。 “可惜了，他成绩那么好，那天听他说，是回沪市去了。” 顾卿叶站在原地，感觉有什么东西重重击中了胸口。她眉头紧锁，不可置信道： “回家去了？可他明明说——” 明明说要为了她考上本校研究生，等他们都当了老师，也许她就能接受他的心意。这四年来，裴少舟对她的执着有目共睹。他怎么可能真的放弃她？ “他……有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吗？” 顾卿叶听见自己问。那位老师摇了摇头道：“倒是有，不过前段时间发现已经换了号码，联系不上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卿叶一眼道：“顾教授找他有事？” “没有。”顾卿叶迅速否认。 “只是作为老师，关心一下学生的去向而已。” 回到办公室，顾卿叶打开电脑，鬼使神差地打开了裴少舟的聊天框。满屏都是他叽叽喳喳的分享。有提醒她天热多喝水的，有问她一些学术问题的。不管说的是什么，顾卿叶都一概不回。他们的消息记录，停留在那日她被下了药之后。在那日之后，他竟然再也没找自己说过话。顾卿叶盯着屏幕，胸口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 “为了赌气连前程都放弃，真是拎不清。” 她自言自语，却无法解释，为什么裴少舟不再烦她，自己反而更加不悦。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是陆闻迟。 “卿叶，我爸妈说想见见你，这周末有空吗？”他的声音依旧温润。顾卿叶愣了一下：“这么快？”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才继续道： “我们认识十年，在一起一个月，见家长还快吗？” “不，我是说……”顾卿叶揉了揉太阳穴，良久，叹了口气。 “好，周末我去接你。” 挂断电话，顾卿叶走到窗前，望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竟然在犹豫要不要和陆闻迟进一步发展关系。这实在太过不对劲。她暗恋了他十年，现在终于如愿以偿，应该欣喜若狂才对。这时，办公室门被敲响，助教抱着一摞资料走进来。 “顾教授，这是下学期的新生名单。” “对了，您要整理一下办公桌吗？下学期有新老师要来，可能需要腾出一些空间。” 顾卿叶点点头，开始整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和资料。在抽屉最底层，她发现了一个陌生的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俊秀的字迹映入眼帘。她瞳孔狠狠一震—— 这是裴少舟的笔记。 “今天是喜欢顾卿叶的第1天。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在黑暗中拯救我，把我拉进光亮中的她。” 顾卿叶想起，那一日，她在街巷中救下了一个人。原来那个男孩，是他吗？顾卿叶继续往下看去。 “今天顾老师穿了那件深蓝色毛衣，衬得眼睛特别好看。不过好像心情不好，一整天都没笑过。我在她办公桌上放了手工饼干，希望她能开心一点。” 顾卿叶的手指微微发抖。她一页页翻下去，发现，这竟然是裴少舟记录喜欢她的日记本。每一页都写满了他对她细致入微的观察，她喜欢的和不喜欢的，她的习惯和小动作…… “今天顾老师感冒了，声音沙哑但还是坚持上课。我煮了梨汤放在她办公室门口，听到她咳嗽心里好难受。希望她快点好起来。” “顾老师今天表扬了我的论文！虽然她只是说了句‘还不错’，但我开心得一晚上没睡着。我要更努力，争取下次让她说‘很好’！”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被拒绝了，她说师生恋有违师德。但是没关系，我可以等，等到不再是她的学生那一天……” 翻到最后一页，日期是他们毕业前。那天，她中了药，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想要献身的裴少舟。 “今天知道了顾老师和陆老师的事。原来她心里一直有喜欢的人啊……我真是个傻瓜。爸爸说得对，是时候回家了。” “再见，顾卿叶，这辈子，我都不会再打扰你了。” 最后一页的字迹模糊不清。娕孔砯瞓硄頥囘魛篷歲陵鶚圜棓柊腈似乎是有水珠落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她猛地合上笔记本，胸口像是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所有被忽略的情感汹涌而出。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竟然已经习惯了裴少舟的存在。顾卿叶抓起外套冲出办公室，她必须找到裴少舟，立刻，马上。她对自己说。她没有爱上裴少舟。她只是不能看见一个学生因为这种情爱上的小事，放弃大好前程。他曾经对她也算是用心。现在她要把他劝回来，仅此而已，她对他没有什么多余的情感。但跑到校门口，她又茫然停下。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沪市那么大，她该去哪里找他？手机再次响起，是陆闻迟发来的消息。 {衣服我已经选好了，周末穿去见家长。你喜欢我穿蓝色还是白色？} 顾卿叶盯着屏幕，第一次对自己的选择产生了动摇。那一日，她最终还是没有和陆闻迟回去见家长。学校里正巧有一个外出活动，本来不需要她参加。可不知怎的，顾卿叶就报上了名。陆闻迟没有察觉到她的不对，还在电话那边细细关心叮嘱。挂断电话，她想着。 3抚}远;]r故G事A屋aqm提`yT取=S本1文0勿>私A自$|M搬Ywu运[ 只要将裴少舟劝回来，她就会回来，他们会继续幸福地在一起。这件事不会、也不可能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感情。到了沪市的第一天。纵然知道不可能正巧就碰上了裴少舟，可她只要一想到，她也在这个城市中。在车上就情不自禁用眼睛去搜寻她的踪迹。直到到了下榻的酒店，从来不喜欢出门交际的她情不自禁出去逛了很久。可是，想在一个人来人往的城市中，找到一个人。难度无异于登天。这时，她才意识到。从前常常能碰见裴少舟，不过是因为他刻意制造偶遇罢了。直到晚上躺到床上时，她都没意识到。自己竟然无意识间想了裴少舟一整天。他到底在哪里？带着对这个疑问的烦躁，她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