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兽世：要命的双男主_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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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天的学术会议开得很早。在会议中场休息时，她没想到，竟在这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会议中心的玻璃反射着刺眼的阳光。顾卿叶揉了揉太阳穴，这两天都没怎么休息好，让她感觉有些疲惫。中场休息的铃声响起，她快步走出会议室。预备去拿杯咖啡提神。可是，转角处的休息区。一个熟悉的身影让她猛地停住脚步。那是——裴少舟。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米色长裤，头发随意地撸到脑后。与记忆中那个总是精心打扮的男孩判若两人。他正低头翻看手中的文件，眉头微蹙，神情专注。顾卿叶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她大步走过去，声音比想象中更加急促干涩：“裴少舟？” 裴少舟抬起头望过来，眼神从茫然迅速转为惊讶。最后竟然变得十分平静。 “顾教授。”他微微点头问好道。顾卿叶没有错过他语气中的礼貌和疏离。可明明，从前他碰到她时，都是那么欣喜。顾卿叶压下心中的失落和烦躁，盯着他问道： “你为什么不考研了？” 她的目光坚定而偏执。裴少舟合上手中的文件，嘴角扯出一个淡淡的笑，目光清冷地回望她： “我想，这应该不关顾老师的事吧？” “您现在应该和陆老师在一起了吧？我不准备再缠着您了，您之后就不用关注我的事情了。” “你是不是还在嫉妒闻迟？” 顾卿叶仿佛找到了什么证据似的，心中奇异地找回了些自信。原来他还是在意她的。只是她和闻迟在一起，彻底伤了他的心而已。 “就为了那点情感上的小事？”顾卿叶提高声音严肃道。 “你知道多少人挤破头想考S大的研究生吗？就这样轻易放弃自己的前程？” 周围有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裴少舟的表情僵了一下，心里有了些无奈和烦躁。看着眼前明艳清冷的女人，想起那段无望的暗恋，心中情不自禁泛起了一阵酸涩。他现在已经不想再和她有什么关系了。她却非要来找他，这算是什么事？可是想起那天下定的决心，他又很快恢复了过来。于是他深吸一口气道：“顾教授，我的选择与你无关。” 可顾卿叶不依不饶似的道： “我是你的老师，当然有责任——” “曾经是。”裴少舟打断她。 “可是现在我已经毕业了，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顾卿叶被他的话噎住。眼前的裴少舟陌生得让她心惊。 ——那个总是笑眼弯弯追在她身后的男孩去哪了？这个冷静疏离的男人是谁？ “你变了。”她下意识地说。裴少舟轻笑一声道：“人总是会变的。” 他看了看手表，礼貌道：“如果顾老师没什么其他事要说的话，我这边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就先……” 顾卿叶突然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别走，我们至少把这件事说清楚。” “就算你毕业了，作为你之前的老师，我也有义务关心一下你的未来吧？” “少舟，材料准备好了吗？”一个清悦的女声插了进来。顾卿叶转头，看到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年轻女子走近。待看清她的面容时，她明显怔了一下。 “孟晚夏？”顾卿叶认出了，这正是那天曾在校园里，向裴少舟表白的学生。眉头不由自主皱了起来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孟晚夏在看到他们拉扯的姿势时，明显也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微笑。她随即礼貌地伸出手道： “顾教授，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您，我今天是跟着我小舅参加会议的。” 她自然地站到裴少舟身边。 “至于少舟，他是陪我来的。” “陪你？”顾卿叶的声音冷了下来。她死死盯着二人相依偎的身影道：“你们什么关系？” 裴少舟挣脱顾卿叶的手，往孟晚夏身边退了一步道：“晚夏是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顾卿叶的声音几乎变了调，她心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和荒谬感。 “你才毕业一个月！那天你不是拒绝她了吗？” 她话没说完，嗓子干得发紧。 “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我们两家有婚约。”孟晚夏挽住裴少舟的胳膊，笑容温婉但眼神警惕。 “虽然之前在学校里被学长拒绝了，可是幸好我们很有缘。” “不但在沪市再次遇见，还有幸可以继续相处下去。” 顾卿叶感到一阵眩晕。那个曾经在雨中等她三小时，就为送一把伞的男生。怎么有一天，会真的放弃她，会和别人在一起？她盯着裴少舟，声音发紧，只能没话找话道：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没说，你明明从前什么都会说。” 裴少舟平静地回视她。 “是顾教授说，我这样死缠烂打实在很烦，希望以后我不要再来骚扰您。” 忽然，顾卿叶的手机震了两下。会议休息时间已经到了。孟晚夏也低头看了看表道：“少舟，我们该走了。” 裴少舟点点头，对顾卿叶微微颔首道： “失陪了，顾教授。” 看着两人相携离去的背影，顾卿叶怔怔地站在原地。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裴少舟方才冷淡的表情。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闷痛不已。 “顾教授，怎么不进去？”同行的教授走过来。看见她青白的脸色，带着关切问道：“是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顾卿叶回过神，望向裴少舟离去的方向。那里已经看不见人了。 “顾教授？您真的没事吧？脸色白得吓人。” 顾卿叶勉强摇头道：“没事……我们回去吧。” 回到会议室的路上，她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陆闻迟发来的消息。 {会议结束了吗？我爸妈问你什么时候有空来家里吃饭。} 顾卿叶盯着屏幕，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满脑子都是裴少舟冷淡的眼神，和那句“未婚妻”。对陆闻迟的消息竟提不起半点回复的兴致。她心里有些懊恼。明明自己最爱的还是闻迟。来找裴少舟说这些，不过是出于一位老师对学生的负责而已。她根本就不可能喜欢上裴少舟。可纵然心里这么想着，心里却始终有种失去了什么东西的感觉。顾卿叶反复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他忽然不缠着自己了，有些不习惯而已。然后机械地打字道：{就快开完了，很快就会回去。} 然后关闭了对话框。会议继续进行，但顾卿叶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她的思绪不断回到从前，无数个日子里，那个俊朗活泼的男生，一遍又一遍地向她诉说心意。而她，每次都只有冷淡的拒绝。想到这里，她终于下定了决心。罢了，他既然有自己的想法，那就由他去吧。他迟早会后悔自己没有听从她的意见，放弃了考s大研究生，还草率地同他人在一起的。走出会场之后，两人上了车。裴少舟坐进副驾驶，车门关上的瞬间，仿佛也将身影彻底隔绝在外。他机械地系好安全带，什么话都没说。他本想装作没事的样子，可孟晚夏却看出了他的不高兴。 “学长，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孟晚夏轻声问他。裴少舟下意识摇头。孟晚夏看出他不愿意说，于是换了个话题，声音温柔似水地问道： “我们去海边走走好吗？” 他这才回过神。发现孟晚夏没有发动车子，而是侧身注视着他。眉头轻轻蹙着，琥珀色的眼睛里盛满对他的担忧。 “我没事。”他下意识回答，却掩饰不了面上的低落。孟晚夏没有戳穿他的谎言，只是温柔地笑了笑。 “我知道附近有家海景餐厅，味道不错，陪我去尝尝？” 她还贴心为他找好了借口道。 “就当是感谢你今天陪我送材料。” 这种细腻体贴，让裴少舟鼻尖一酸。一个月前，他们刚刚见面时还是那么尴尬。他还记得，当日，裴家别墅灯火通明。裴少舟穿着母亲精心挑选的西装，百无聊赖地站在宴会厅角落。这是他放弃考研回到沪市后，父母为他举办的欢迎晚宴。 “少舟，来。”父亲招手示意他过去。然后指着身边站着的，那个穿深蓝色礼服的年轻女子道： “这是孟家的晚夏，你们还是校友呢。” 孟晚夏转过身，裴少舟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怪不得他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熟悉。眼前的这人，俨然正是他认识的，那个在毕业当天向他表白的学妹！ “裴学长。”孟晚夏微微颔首，耳尖泛红，显然也有些惊讶。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缘分，两个人心中都如此想道。晚宴后，两家长辈贴心地安排他们独处。花园凉亭里，两人一边看星星，一边随意聊着天。裴少舟迟疑道：“在表白之前，你就知道我们的婚约吗？” 孟晚夏红着脸摇了摇头。 “直到上周父亲才告诉我，他说我们小时候见过，但我没什么印象。”她顿了顿。 “毕业那天向你表白，真的是因为我偷偷喜欢了你很久。” 看着她微红的年轻面庞，和那双清澈的杏眼，裴少舟有些忍俊不禁。 “我也是回来才知道这件事，父母说怕影响我们学业，一直瞒着。” 之后两人就陷入了沉默。但这时孟晚夏忽然道： “学长，如果你不愿意，我们可以说服父母取消的。” “我……我不想勉强你。” “不用。”裴少舟低头看她。 “既然已经安排好了，也许我们可以先相处看看？” 孟晚夏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来。 “我知道……学长从前喜欢顾教授，如果……” “已经不喜欢了。” 裴少舟打断她，声音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冷硬。 “我和她以后，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他忘了那时候孟晚夏是怎么回复的。但在那之后，他们便常常见面。一开始只是因为父母的要求。但在那之后的相处中，他渐渐发现孟晚夏是个很好的人。除了她的真诚热烈，她还有温柔细腻等很多美好的品质。他们同样还发现，彼此间有许多兴趣重合的地方。 “学长？”孟晚夏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车子已经停下，眼前是一片蔚蓝的海面，海风清新又温柔。 “这么快就到了吗？”裴少舟解开安全带下车。孟晚夏点了点头，递给他一件薄外套，温柔地披在他肩上。 “海边风大。” 裴少舟心中一暖。不知是因为身边人的陪伴，还是被清凉的海风吹拂着。心头的阴霾似乎真的散去不少。在海边散了会儿心后，孟晚夏带他来到了那家餐厅。孟晚夏熟练地点了几道招牌菜，特意说了不要葱姜。 “我们只是一起吃了几顿饭，你连这个都记住了？”裴少舟有些惊讶。孟晚夏微微一笑，眼睛弯弯道：“学长的一切喜好，我都会记在心里的。” 这样细致的观察让裴少舟心头一暖。他情不自禁又想起，在过去四年里，他记得顾卿叶所有的喜好。可她从来不会关心任何一件关于他的事情。也罢，那些毕竟已经成为过去了。这时，孟晚夏又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丝绒首饰盒。 “还有这个，其实早就想给你了。” 裴少舟疑惑地接过盒子，掀开盒盖的瞬间呼吸一滞。 ——里面躺着一只镶嵌着晶莹剔透的粉水晶的手表，在夕阳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这是……”裴少舟眸光微动。 “是你上回说很好看的那块水晶。”孟晚夏声音轻柔。 “我从拍卖会上买了回来，又请人设计了这只手表。” 说到这里，她有些忐忑地看向裴少舟。 “学长，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裴少舟眼眶发热。他确实提过，但那不过是随口闲聊。没想到她不仅记住，还费心买下来，再加以设计。她对他总是这么用心。 “太贵重了。”他轻声说。 “我们才认识一个月而已……” “可是，我希望能和学长度过一生。” 孟晚夏小心翼翼地取出手表，想为他戴在手上。 “可以吗？” 她眼睛很亮，不知道是在问可不可以戴镯子，还是可不可以共度一生。裴少舟心中一颤，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孟晚夏轻轻一笑，托起他的手腕。水晶有种质地上佳的温润感，两人肌肤相触。他能感受到，孟晚夏的手指温暖干燥。她态度是那么认真，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 “很适合你。”她低声说，目光从手表移到他脸上。这一刻，某种奇妙的感觉在裴少舟心中萌芽。与孟晚夏相处时，他不需要刻意讨好，不需要隐藏自己。这种被珍视的感觉是那么自然，那么让人心动。他们一边用餐，一边随意地聊着天。聊起这一个月来的点点滴滴。一开始，他们还不熟悉，只是跟着家人的安排出门。结果两人都不喜欢那个场地，早早分别。最后却在一个冷门乐团的演出中碰见，并且，发现彼此都喜欢小提琴。孟晚夏也喜欢钢琴，当年在大学中，还是他们钢琴社的成员。只是他们排练时不在一个教室，而在大学四年，他心里只有顾卿叶。根本没有注意到，在角落里还有道一直在默默注视着他的目光。孟晚夏也和他说，那天他上台表演节目时，她全都看在眼中。那天录下的视频，在那之后她还常常会看。裴少舟无法忽视听到这话时，内心的悸动感。就这样，当这顿饭吃完之后，裴少舟已经彻底放松下来。孟晚夏突然正色道：“今天……顾教授她是不是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裴少舟的笑容僵了一瞬。 “没什么，只是，她又想说我是欲擒故纵之类的吧。” “她凭什么？”孟晚夏罕见地流露出怒意。 “她怎么总是这么不尊重人？” 裴少舟轻轻摇了摇头，随即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看那边！” 远处海面上，一群海豚跃出水面。孟晚夏轻轻拉住他的手，而裴少舟也并没有挣脱。 “学长，你真的是个很好的人。”孟晚夏望着海面，犹豫了片刻，还是继续道。 “我从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一开始只是觉得学长钢琴弹得很好，后来，在慢慢了解之后，就喜欢上了学长。” 裴少舟惊讶地转头，对上孟晚夏温柔的目光。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她声音轻缓却坚定。 “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那么热烈真诚，又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 裴少舟顿住，苦笑了一下，道：“可学校里那些人都说我……是不知好歹，不知廉耻。" 孟晚夏握紧他的手，摇了摇头道：“可是，在我眼里，勇敢去追求爱情的你，一直都是发着光的。” 孟晚夏的目光是那么真诚，那么专注。 “你那么优秀，那么勇敢，敢于为爱情奋不顾身……我真的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