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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到了莫多昇。 苍殊曲着一条腿,靠墙坐起来,拧开手边一瓶运动饮料。问:“你要使用训练室?” 飞船的运行时间往往不短,虫子们当然不会一直松懈着让自己身体生锈,所以除了迷你型飞船以外,几乎所有飞船都配有训练室一类的房间,方便挥洒虫族过多的精力和好战的热血,也能保持机能的活跃。 并且训练室绝非虚设,显示灯时常都是“使用中”。 “不,我,我是来找你的。”莫多昇抓着裤线的拳头都起青筋了。 “有事?” “嗯……”莫多昇低着头不敢看苍殊,“苍殊,你是,是喜欢雌虫的吗?” 苍殊挑眉。“我和佐伊都正式交往三天了,你说呢。” 莫多昇猛地抬起头来直视苍殊,目光灼灼又盛满哀求:“那我呢?你愿意喜欢我吗?” “噗——” 这神展开,让苍殊没忍住喷出一口饮料。 他胡乱擦了擦嘴,“别,有话……”有话好好说,别一来就这么没头没脑地告白呀我都懵了。 但莫多昇听到一个“别”字就急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本来就紧张,担心苍殊的反应,担心佐伊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一字拒绝让他完全慌神了。直接跳到了最后一步—— 莫多昇把身上松垮系着的衣服一把撕开,一具体格敦实、身材性感的男性躯体就这么暴露在了苍殊眼前。 苍殊:…… 突如其来的骚,闪了老子的腰。 没必要,您这样真没必要。 话说那两个奶子真够肉的,呲溜。 “你可以对我的身体做任何事。”莫多昇虔诚地跪了下来,“我爱慕你,求你给我一个机会,也好好看看我,不要只把目光给到一只虫了,不要把曾给予我的温柔收走,求你!” 这只虫简直卑微到了尘埃里。 苍殊的视线不客气地逡巡在这具男体上,话也很不客气:“你喜欢我,我管不着,但我不喜欢你,最好还是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告白了,对你不好,对佐伊也不好。”我白享一次眼福倒是赚了,嘿。 苍殊,不喜欢他。 如此直截了当。 鼓起的勇气仿佛一场笑话,莫多昇一脸天都要塌了的绝望。“为什么?为什么不……” 不,不奇怪的,他本来就不讨虫喜欢,从来都是,所以苍殊不喜欢他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认清现实的莫多昇再一次陷入自闭,心如死灰。 他可以一次次反驳佐伊,却承受不起苍殊的一次拒绝。 莫多昇这样子看着怪可怜的,怎么说也是小伙伴么,苍殊安慰到:“你不用这样,本来喜欢我就是不对的,还有那么多雄虫值得你去喜欢呢,以后可能还会有只不错的雄子成为你的雄主,犯不着在我身上浪费感情的。” 苍殊依旧不知道能让人痛哭流涕的爱情是怎么产生的,但他觉得莫多昇应该是误会了。他都没有撩过莫多昇,没有做什么引虫误会的事,什么特殊对待都没有,自己也不符合虫族的先天审美,没道理这就爱上了。 所以,一切就好比之前,自己为莫多昇进行了一次精神联结后对方突然没由来喜欢亲近他了那样,都是雌雄吸引的缘故,谈不上感情。 当然,莫多昇基于这种误会而衍生出来了所谓爱情也不是没可能,但想必也不见得多么深厚。早点说清楚,断了,很快就能走出来了吧。 “不……”莫多昇流着泪的双眼里,倾泻着满满的痛苦。“不会有了,没有虫会喜欢我的……我也不想要别……” 咔嗒。 训练室的门解锁了。 苍殊当下叫糟! “莫多昇!!!”佐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这只不要脸的淫乱的虫子,居然敢趁他不在的时候来勾引他的虫! 毫无疑问的,这里瞬间从苦情剧跳频到了战斗片。 “去死!臭虫!贱虫!谁给你的胆子!!”佐伊的骂人路数极为单一,不过好像有了点长进。 莫多昇在苍殊面前凄凄惨惨戚戚的,面对佐伊却一改德性变得凶狠起来。面对别虫可能都不至于如此,只因为他是真的嫉妒,甚至是恨佐伊的。 他勾引虫确实没脸,所以莫多昇不说话,就是拳头越发狠辣。 苍殊:“那个……” “你闭嘴!待会儿找你算账!”佐伊头都没回。 苍殊:……无辜。 算了,男人嘛,解决问题就是要靠拳头的。 苍殊怂了,但莫多昇可见不得他捧着真心、跪到尘埃里也得不到的虫被佐伊这样对待,顿时怒了:“你有什么冲我来!你凭什么不珍重苍殊,他什么错都没有!你太过分了!” “关你什么事!你把自己当谁了,我对他怎样跟你一个第三者有什么关系!”佐伊气疯了,这只虫子居然还在觊觎苍殊!还用这种方式插足!字里行间替苍殊说话,一副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第三者又怎么了!你凭什么以为你能独占他!雄子可以三妻四妾为什么苍殊不可以!你要是爱他凭什么阻止他去拥有更好的!” 佐伊真的疯了!他不知道怎么反驳莫多昇,在虫族的两性关系里,从来就没有一对一的案例。虽然那是雌雄之间,但,确实也没有说雌雌之间不可以啊。 可是他不想,一点也不想,不允许!绝对不要别虫分走他的苍殊!他是他的! “你想说你比我更好吗!啊?!”佐伊嗤笑而狰狞。 “我是不如你。”莫多昇呸出一口血水,暂时和佐伊拉开距离,“但起码我会对他好,把苍殊当雄主一样敬慕爱护。而不是像你一样恃宠而骄,明明已经得到这样大的宠爱,却动辄拳脚相向,不懂珍惜的虫根本不配得到他的爱!” 围观瓜民苍殊适时插嘴为自己谋福利:“这点建议佐伊你可以参考一下。” “你闭嘴!”佐伊眼睛都气红了。 脱口而出后,佐伊又觉得自己这可不正如莫多昇所说的一样,对苍殊一点也不温柔。自己这样,是不是真的不……不,才不是,苍殊是知道他这样还喜欢他的,才不会因为这就变心的! 这架打不下去了,他现在想要苍殊。 佐伊最后一脸凶狠地威胁莫多昇:“我警告你,再敢出手,下一次就是死斗。” 然后像头气呼呼的小牛犊一样冲到苍殊跟前,受了委屈想发火,又顾忌莫多昇刚才的一席控诉,束手束脚让他更暴躁了。“混蛋!臭虫!亲我!” 超凶,超乖巧。 越相处,苍殊就越明白安梓曾对他说过的反差萌杀伤力有多大了。 苍殊正要给佐伊一个爱的亲亲,后者却在放完“狠话”后先急不可耐地一把抱住了他,低下头来一阵乱啃。 苍殊无奈,任佐伊发泄情绪了。包容地搂住了佐伊,安抚地抚摸着佐伊的后背。 这一幕深深地刺痛了莫多昇。狗粮吃再多也免疫不了,尤其是在发生了这样的冲突后,自己这一刻仿若一个完全无关的小丑。 他灰败地离开了,似乎没有谁注意到他。 苍殊被糊了一嘴的口水,佐伊才算安静下来。那么接下来该换苍殊来引导,用一个缱绻而温柔的长吻让佐伊彻底地稳定好心绪。 “还生气吗?” 佐伊箍紧了苍殊的腰,不说话。 苍殊只一笑,准备分开,却又被抱得更紧了。 然后是佐伊似赌气、似认真的一问: “你爱我吗?” 佐伊其实很紧张。 他一直有避开这个问题,说不上为什么,也许是出于野生动物的直觉,得到答案的那一刻可能就是一切美好的镜花水月的终结。 苍殊看着那双银色的眼睛,亲了亲佐伊的唇。 他不好说,于是只能这样回答。 喜欢是还挺喜欢的,但爱,就太郑重了,没那么深。也许直言才是对佐伊好,但目前来说,出于喜欢的话,苍殊还想继续和佐伊处着,直到感情变质为止。 也许变质为爱,也许变质为废。 佐伊的眼波微微一闪,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这个吻,是他小心翼翼又绝不放手的救命稻草。 …… 雷神号的气氛,在接下来的几天一度如履薄冰。 饶是没心没肺如苍殊,都觉得有些受不了了。好在很快就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冰魄星。 冰魄星终年严寒,是没有虫常住的。如非特殊原因,甚至没有虫愿意来。而这个特殊原因,就是因为冰魄星生长有一种花,冰魄花。 这种花最大的功效,就是可以蕴养雄子的精神力。 如果你想要请一位雄子为你清除精神污染,那么准备上一份冰魄花作为礼物,绝对可以提高求请的成功率。 特别是一些情况危急险恶的精神污染,雄子在清除中也是可能遭到反噬的,这也是雄子不是特别愿意给雌虫做精神联结的主要原因。那么,可以疗愈这种反噬的冰魄花,价值有多大自不必多说。 终年严寒的冰魄星,冰魄花的花期却是在每年的盛夏。而每年这个时候,就不知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势力会来分一杯羹了。 今年雷神佣兵团的情势有些严峻,希利尔的腿还没好,在那种环境条件下更是做不了什么,对腿的恢复也有害,所以得被留在飞船上。 虫族在那样的低温下,战斗力都大幅削弱,而且光有战斗力是不行的,能够寻找到掩藏在冰天雪地里的冰魄花的侦查能力此时才更加重要。希利尔光荣下岗后,勉强能担此任务的就是佐伊了,这也是那天萨昂德尔叫走佐伊去商谈的原因。 “你真的没事?”佐伊有些担心。 “没事的,这种气温下,发情也不会很严重。”萨昂德尔宽慰到。 冰魄花开花只有三天,偏偏日子特别随机,得有虫监测确定了,消息才会放出去,吸引势力前来争夺。今年好巧不巧,赶在莫多昇发情期前后。换做大势力,是会换掉这种成员的,但他们这样的小团体,根本讲究不起。 佐伊不会关心虫,萨昂德尔都这样说了,他就无话可说了。 转头看到飞船外正在堆雪人的苍殊,佐伊哼了一声心道幼稚。等余光瞥到角落里注视着苍殊的莫多昇,顿时黑了脸,蹬蹬蹬冲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演变成他和苍殊两只幼稚虫在打雪仗了。 又不一会儿,他们爬到了飞船顶上,歇战,坐下来靠在一起,看这一望无垠的洁白世界。 “那边一群穿黑制服的,是圣剑学院,褚沙星域最大的学院,仅次于珈蓝帝王星的圣光学院。他们每年都会组织学员过来磨砺。听说,学员找到的冰魄花一半归自己,一半上交学院。” “那个家纹,是埃尔家族的,全虫族、乃至全宇宙的顶级富豪家族。他们也是带年轻族子过来磨练的。” “还有那边……” “这种吃饱了撑的大势力其实来的不算多,都完全可以花钱买冰魄花,真正来拼命的,还是我们这样的小门小户。” 佐伊一个一个给苍殊介绍。但小一些的势力他其实也认不全,毕竟他那性格,根本也不在意别虫什么出身、对手是谁。只有跳到他跟前来的虫,他才会看看对方什么实力。垃圾一概无视。 “咱这来了都一天了,花什么时候开啊?”苍殊问。 今天都7月30号了,后天就是他的发情日了啊卧槽,要么就在这颗星球上度过发情期,要么就赶紧办完事去到另一颗星球度过,总不能进退不得让他在飞船航行中爆发吧?要不然为了安全问题,他都得自曝身份了。 当大骗子当了这么久,谎话一个接一个说的跟真的一样,突然自曝还挺难为情的呢。 “快了,也就今明两天吧。”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俩谁的嘴被开了光,佐伊这话刚落,一阵清冽的花香突然爆发开来!覆盖了整颗星球,又转瞬即逝。 冰魄星上所有虫都知道,冰魄花开了。 但没有虫知道的是,这里有一只虫,在花香四溢的那一刻,差点就要控制不住信息素的释放。 苍殊心道好险,不愧是能蕴养雄虫精神力的宝贝,几乎让他迷醉。好在两次发情期的磨练,让他坚挺住了。 而在这昏黄时分,诸方进入作战模式,全副武装,奔赴冰雪。 …… 风雪中的行进十分困难,弱不可闻的花香,让佐伊极难捕捉,一开始的任务进度推进十分缓慢。一直进行到熹微初现风雪稍缓的时候,苍殊他们的行囊才慢慢有了进账。 想必其他队伍也是如此吧。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遇到的对手,都有了互相抢夺的价值。 … 战斗的爆发没有在任何虫的意料之外,只是引发的雪崩还是让所有虫吃了一惊。萨昂德尔危机之时救下苍殊可说是自然而然,那么这种时刻帮助突然发情的萨昂德尔也就理所应当。 苍殊是想要带萨昂德尔回飞船的,但他们撞上的那一支埃尔家族的队伍却没打算放过这个趁虫之危的机会。佐伊和对方战做一团,莫多昇则护卫在苍殊左右且行且战。 这种情况下萨昂德尔根本无法纾解。 前面说过了,发情日得不到纾解的话,对雌虫是有危害的,会加重精神污染。而萨昂德尔的精神状况,早就岌岌可危。 抱着萨昂德尔这么一个大块头,加上对方克制不住的扭动,还要躲闪敌方的骚扰,苍殊一个趔趄就跟萨昂德尔摔做了一团。 一阵天旋地转后,苍殊发现自己被萨昂德尔按在了雪地里,而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半张脸都被纷乱复杂的黑色虫纹和虫甲覆盖住了,而且虫化特征还在持续蔓伸!眼球也变成了黑色,和本就漆黑的瞳仁混为一体,实属妖异! “萨昂德尔!”苍殊简直要骂爹,这症状怎么像是要狂化成堕虫! 莫多昇想也没想就要来救出被困的苍殊,却被失控的萨昂德尔一臂挥击,在肋骨断裂的声音中飞出去掉进了厚厚的积雪中。 莫多昇也是皮厚的甲虫啊!可想而知狂化的萨昂德尔这一击有多恐怖! 埃尔小队的队长看到,立刻传令给同伴:“对方带着冰魄花的甲虫在狂化,大家暂时撤退!” 佐伊却是立刻冲了过来。 奔跑中他看到萨昂德尔张着长出颚齿的血口朝苍殊扑下,惊骇得目眦尽裂:“苍殊!!!” 然而残忍的一幕并没有发生,虫化的萨昂德尔停下了动作,轻易地就被苍殊抓住了双腕。 然后苍殊坐起来,始终那样抓着萨昂德尔,然后闭上眼,集中注意力去用精神触手渗透进萨昂德尔的精神世界。 萨昂德尔脸上的虫甲一点点粉化,掉落。杂乱的虫纹里,那些多余的线条开始淡化,消失。 停止奔跑的佐伊站在原地,睁着眼睛,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 他听到了身后那些埃尔家的虫子跪倒在雪地里的声音,以及整齐划一的一声: “雄子大人!” 第一百零六章 向净化突破 “怎么,回事……” 佐伊讷言茫然。 怎么回事? 是只虫看了就知道吧。 根本不用身后那些埃尔家的虫子跪着喊雄子大人,佐伊也再清楚不过。 能够解除雌虫狂化的,除了雄虫的精神联结,根本不做他想。并且,能够那么快渗透进一只S级战士的精神世界,并且清除速度如此显着的,九成是A级了。 所以,自己一直和一只A级雄虫在朝夕相处? 佐伊难以置信,以至于逃避般地给自己找理由:对嘛,就像和苍殊做的时候会出现X的信息素对方也能解释通一样,这次也…… 但是那一声整齐清晰的“雄子大人”又给这本就岌岌可危的自我安慰推了一把,轰然倾塌。 没法再自欺。 那么为什么? 苍殊为什么要骗自己,骗了他们这么久? 一开始或许可以说是不信任他们,那么他与苍殊甚至发生了那样亲密的关系后,自己也不配得知真相吗? 自己算什么了? 自己之前的挣扎,放弃正常的生活而选择与一只同性共度余生的决心,又都算作什么了? 苍殊又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着自己苦恼的? 小丑?可笑?好玩?愚蠢? 什么喜欢,感情,都是假的吗?自己这是被玩弄了? 对的……本来有虫子会喜欢自己就很奇怪了,雄子更不可能会看上自己的,雄子玩弄雌虫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么…… 苍殊是雄子。 A级雄子。 这世上最尊贵的、最高不可攀的存在。 与他云泥之别。 苍殊就是X吧。 突然出现的、没被记录在案的神秘雄子,一个月前被恐怖分子绑架,并于坠机事故中消失的雄子,如今全星际最为关注、关心的雄子…… 就是这位雄子,和他们这个平平无奇的佣兵团相处两个月,以雌虫的身份。 与自己接吻、拥抱、交尾,成为了恋人,以雌虫的身份。 然后,还被他呼来喝去,拳打脚踢…… 他都对一位雄子做了什么! 怎么可能会有雄子被那样对待了,还会对该虫抱有好感呢? 所以,这是报复吗? 骗身骗心之后再一脚踢开狠狠嘲笑,自己果然是被玩弄了吧…… 不论佐伊对自己的实力有多么自傲,但似乎这份高傲都没有一分一毫能匀到他对自己的感情问题上。对于有虫子会喜欢他,哪怕只是朋友一类的喜欢,他都纳罕置疑,更不用说是拒绝了他一次又一次的雄虫。 尽管被掩饰得很好,但,不被期待的出生,大概是佐伊这种不自信的根源吧。 ——他是不被期待的,他是不值得被爱的,这个认知被根植在佐伊最深刻的潜意识中。 佐伊现在极度矛盾,是他者绝不能感同身受的矛盾。 苍殊骗了他,他想要怒吼,想暴力相向,让欺骗他的虫付出代价,想揪着苍殊的衣服让他好好跟他说清楚。 雄虫骗了他,他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根本没有怨怼的权利,除了接受他什么也做不了。 两种截然不同的心境,水火不容。苍殊的两个身份根本就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转换过来的,因为那不只是身份而已,更是感情啊! 矛盾撕扯着他,脑袋和心都一片混乱。 混乱到不知时间的流逝。但苍殊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佐伊还是立刻感应到了。 … 捂着胸口从雪地里坐起来的莫多昇,同样难以置信。 苍殊竟然是雄虫? 他们竟然一直和雄虫相处在一起? 莫多昇真的受宠若惊。 惊讶后,莫多昇先是一喜——这意味着,他可以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地爱慕苍殊了,没有任何虫可以阻止一只合法公民的雌虫追求雄虫! 求偶行为确实是联邦立法支持的,毕竟对于看重繁衍的虫族来说,雄虫一只只都那么高贵冷艳了,雌虫再不主动点,那真是要完蛋。 但很快,莫多昇就丧了——真是得意忘形了啊,他竟然忘了自己是只屎壳郎了,苍殊是雄虫的话,他们之间的距离只会更远。 莫多昇眼里的光亮升起来不到一秒,就暗淡了,灰败顷刻笼罩了他。 ………… 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回生二回熟,明明萨昂德尔还是狂化的状态,苍殊进入其精神世界却并没有比上次进入莫多昇的精神世界多费多少时间。 转眼,就到了一个和风雪交加截然不同的世界。 满目幽绿,过分茂密的植被让阳光几乎透不进来,光线昏暗,又阴冷潮湿。周围全是参天大树,灌木丛比楼还高,藤蔓根根比腰粗,让人觉得仿佛误入了巨人国。 这里像是雨林,但苍殊也是去过两次国内的热带雨林的,与那给他的感觉有所不同:不仅过分安静了,而且植物的生长太过杂乱,就算野生比较自由,但在他、也就是他们一族的眼里,这很失序。 苍殊伸出手,想要去一下植物们的“声音”。 这些虽然不是真的植物,但的能力本质是读取微小纯粹的,这些植物就是萨昂德尔这只虫的精神化身,一只昆虫的,当然可以。虽然这只虫一点也不微小纯粹,是高级生命体,驳杂的很难很难读取。 但是精神体的话,应该与本体会有所不同吧?至少试一试。 然而苍殊的手还没有触碰到树干,突然—— 倏—— 两支藤蔓从不同方向朝苍殊刺了过来! 苍殊双手一剪就抓住了藤蔓,这样的攻击显然也不是奔着取他性命来的,但是—— “嚯,居然敢对雄虫出手,脑子真是相当不清楚了啊。”苍殊笑。 藤蔓都自己送上门来了,那苍殊就直接抓着开始了。确实是比读取植物更困难,但也并不是完全不行,有苗头就有奔头,苍殊沉心静气用自己的触须去接驳萨昂德尔所化的藤蔓。 读到了。 [好痛苦……] [救救我……] 苍殊传输寻找萨昂德尔的指令。 藤蔓试图隐瞒。 苍殊加重了“语气”。并且想到,藤蔓一开始的袭击,或许只是想要吓退他。而这,当然是萨昂德尔的意思,或者说想法。 藤蔓告诉了他一个大概的方位。毕竟只是比较混沌的,而且现在正是混乱不稳定的状态,当然不会像个人一样精准地告诉苍殊了。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苍殊看着手里的藤蔓有片刻的犹豫,但很快就丢了开,在雨林里快速地穿梭起来。 苍殊的身手本就好,更何况他从小适应了如何在森林里行动。虽然这里不时会有植物来阻拦他,但没有杀意的攻击很容易就能躲开,苍殊并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就找到了萨昂德尔。 一只爬在一棵巨树树干上的巨型泰坦天牛。 “哇……”苍殊叹为观止。 这也太大了吧,要是趴在地上都像栋小楼房了! 苍殊目露精光,很想骑一骑这大虫子,酷! 不过好歹没忘了当下的情况该是十万火急的,便忍痛割爱让自己正经一点。然后朝大天牛喊到:“萨昂德尔!” 唰唰—— 藤蔓从四面八方朝站立在树下的苍殊刺来! 苍殊就像早有所料一般跳了起来,跳到了一根藤蔓上,跟着藤蔓一起往前跑,又在遇到另一根藤蔓或者有藤蔓撞上来时,便再次跃起,改换脚下的“道路”,也相当于是改换了方向和高度。 这样跑动跳跃的同时还要不断躲避侵扰他的藤蔓,他却身轻如燕,灵巧似猴。 不过几个呼吸间,苍殊就靠着藤蔓阶梯,来到了几十米的高度,然后纵身一跃,跳到了大天牛的身上! 毕竟是90度垂直的,苍殊便抓住了天牛的一根触角以免掉下去,而这,却让一直沉寂不动的天牛有了反应。 就像泰坦天牛这种昆虫本来那样,虽然足够强悍,但除非你故意挑逗它,否则是不会轻易攻击人类的。 但在虫族世界,一只狂化的泰坦天牛会保持不动,苍殊并不认为是因为生性温和导致的。直到天牛这一动,牵连了它腹部和六足与树干之间的黏稠树脂,便证明了苍殊的猜测—— 雌虫本能地不想伤害雄虫,但狂化的堕虫是失控的,在这种失控中,萨昂德尔竟然还能做到束缚住自己,避免攻击向苍殊——别忘了,这些树脂也是萨昂德尔的精神体现,是他的一部分意志。 而现在,被刺激到的大天牛,树脂是根本束缚不了它的,振翅的声音响亮得宛如螺旋桨,卷起的大风几乎要把苍殊吹飞出去!大天牛离开了树干,在空中翻转猛冲,企图把苍殊甩落出去! 苍殊如愿了,骑到了这个大家伙,360度转体简直不要太刺激!就是没有安全带坐过山车的感觉稍微有点刺激过头了,天旋地转让苍殊想要做出其他动作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试图像书上说的那样,用精神力去包裹虫型本体,融化之,消除之。 但怎么包裹?自己现在就是精神力的化身,难不成我要化作一滩液体,跟水银一样? 好奇怪啊,看着自己从人形变成异形。 苍殊决定暂时不做这么猎奇的设想了,而是分出自己身体内的精神力,化作无数银丝一样的细小触须,去缠绕、包裹住天牛巨大的躯体。 尽管天牛在反抗挣扎,但进行得还算顺利。然而预期中虫甲消融的情况并没有出现,倒是被包裹着失去自由的天牛,停止了翅膀的扇动,从半空跌落了下来! 屮艹芔茻!!! 精神世界里从几百米的高空掉下去会怎么样??? 苍殊一点也不想等悲剧了才知道答案。 临危往往会唤起下意识的反应,就好比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使用到木化那次一样,这一次也是如此。 满目的植物,就像上个世界拥有木系异能的他最得心应手去掌控的王国。所以,此刻,苍殊第一反应就是召唤树木来接住他们! 而植物们,竟也真的没有辜他的期待。 下方大树的枝桠突然凶猛生长,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音,以及树叶抖擞的声音。等苍殊他们跌下来时,转眼间窜高十丈的枝叶接到了他们!只不过天牛的重量让他们压断了树枝还在不断下坠。 咔啦卡啦,树枝被不断折断。 终于在这样缓冲了二十来米的时候,下坠停止了,天牛被卡在了一处树杈中。 苍殊吃痛地从天牛背上坐起来,看了眼被精神力包裹住但毫无变化的天牛,陷入疑惑。 哦,对了!书上说要感化雌虫! 可是怎么感化? 从小说里的经验来看,嘴炮是很有疗效的,术语称,话疗。 记得上一次,莫多昇的蜣螂似乎就听懂了自己的话,看来话疗法可矣。 “咳。萨昂德尔,是我哈,我是苍殊,你不用害怕,不用紧张,我是来帮你清除污染的,配合一下OK?” “……”泡在精神力里的泰坦天牛无动于衷。 苍殊:…… 对了,自己嫌弃粪土恶心的时候,莫多昇的蜣螂是有反应的,所以话疗要比较戳痛处才有用吧? “呃,萨昂德尔你这只发情的骚货!” “嘶!嘶!”泰坦天牛有反应了。 这是驱逐威胁、恐吓敌人的声音。 苍殊干笑。 哈,起码还是有效果的嘛。不过,自己这么说真的算感化吗? Emmm…… 不行了,太麻烦了! 苍殊丧失耐心了,跟个小孩子一样,也就三分钟吧。 苍殊觉得自己确实跟老妈说的一样,在氏族能力的理解上还缺点天赋。到“读取”那一步都还是没有问题的,比如他很容易就读取到了萨昂德尔的痛苦,但是在“沟通”这一步,始终不得法门。植物因为沟通了也做不了什么,所以这方面还不太能体现,而控虫的话,做不到“沟通”就无法进行。 没想到这个历史性遗留问题,到了这个虫族世界还能困扰到他,糟心。 现在情况紧急,不是给他研究怎么克服自身问题的,先把萨昂德尔救出来要紧! 此路不通,还有别的办法啊!他不是成功过一次么—— 那就,暴力拆除! 反正看莫多昇被直接撕掉虫甲也没什么后遗症的样子,那还干嘛舍易求难呢。╮( ̄▽ ̄)╭ 转头就干! 手指抠住虫甲的边缘,苍殊用出全力去撕扯。 泰坦天牛当然奋力挣扎,但苍殊如今知道自己可以控制这些精神化身的植物了,当然毫不客气成为了此方世界的主宰,反客为主让藤蔓缠住了天牛的肢体,相当残暴地让坚硬的树枝洞穿了虫甲相对薄弱的部分。 “嘶——嗷!!” 天牛发出痛苦的悲鸣,却唤不起苍殊丝毫的怜悯,巨大的虫子在狂轰滥炸的摧残下很快七零八落。苍殊用双手撕开一片头部的虫甲,露出了萨昂德尔昏睡的脸。 “呼——”苍殊神清气爽。 还是这样简单粗暴的方式适合他。 这时,萨昂德尔睁开了眼睛。 苍殊粲然一笑,“雪崩救了我,谢啦。” 然后就这么退出了这个精神世界,留下在残缺的天牛躯体里露出了脸和脖子的萨昂德尔,一脸震惊和复杂。 这一边,精神世界外,苍殊一睁开眼就立刻对上了佐伊的视线,瞬间头大。 总之,先道歉吧。 他一脸抱歉。 却不知他的歉意,在佐伊眼里完全变了含义。 ——苍殊为什么要对他感到抱歉? 因为玩弄了他,而现在游戏结束了是吗? 这个猜想让佐伊恐慌极了,加上他矛盾的心情根本还没有办法面对这样用雌虫一样的态度对待他的苍殊,于是,他非常怂的,跑了。 苍殊:……??? “佐…”苍殊想要叫住佐伊。 就听到怀里的虫发出一声意味暧昧的闷哼。 苍殊这才又注意到,萨昂德尔还是发情的状态,他就这样丢下萨昂德尔去跟佐伊解释也不太对,还是先解决了眼下的问题,再等佐伊冷静些后好好谈谈吧。 叹了口气,苍殊再看向周围,就算撇开佐伊的问题不谈,突然掉马引发的麻烦也够他头痛的了。 稍远处跪了七八只埃尔家族的虫子,因为刚才对他们出手了,自知罪孽深重,都不敢直视他。 另一边,莫多昇一脸沉痛,偷瞄的眼神里充满眷恋和痴迷,但却同样回避他的视线,仿佛是卑微到自觉不配。 苍殊收回视线再低头,看到萨昂德尔饱含情欲的神态下,同样是难以言喻的复杂。 此方气氛,沉重而沉默,仿佛连风雪都寂静了。 萨昂德尔想要起身,“雄,雄子大人,我……” “别动。我带你去飞船。” “怎么可以让您……” “闭嘴。” 萨昂德尔乖巧了。 只剩下脚步踏进雪地、被寒风淹没而渐渐远去的吱嘎声。 所以说啊,以雄虫的身份来相处,一点也不好玩。苍殊默。 …… “你们……”听到动静出来的希利尔,出门就看到苍殊抱着萨昂德尔往里走,可以说是相当惊悚了,团长就算发情了也不至于会被苍殊得逞吧? 有雄子在,萨昂德尔根本不敢擅自开口,只能沉默。 苍殊没心情解释,让这只最能造作的虫子再搅和进来。便直接无视了希利尔,问萨昂德尔:“你房间没有床,要去我的房间吗?如果你不嫌弃的……”那毕竟是仓库改的。 “不!”萨昂德尔急忙表态,“是,是我的荣幸。” 希利尔简直怀疑自己听到的,头一次表现出了目瞪口呆。 更叫他难以置信的是,他公正无私的团长居然还提议到:“仓库太委屈您了,若需要床铺的话……” 萨昂德尔转向了开着门坐在轮椅上的希利尔,神情抱歉却绝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希利尔,恐怕要麻烦你,把你的床铺借用一下给……” “不用。”苍殊阻止了他,“你不介意的话,我觉得仓库挺好的。” 然后就抱着萨昂德尔走了,留希利尔在原地犹自怀疑虫生。他不知道自己不在场的这二十几个小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世界怎么突然变得这么魔幻了?? 苍殊听刚才萨昂德尔与希利尔的对话,差不多知道萨昂德尔是误会了什么。他是打算叫萨昂德尔自己解决的,可没想要跟他孤雄寡雌共处一室顺理成章为爱鼓掌的。 怎么说,他现在也是有交往对象的虫了嘛,这点立场的坚守还是要有的。 所以,在把萨昂德尔放到床上之后,苍殊就准备说明一下的。但他实在低估了忍耐到现在的萨昂德尔,对他的渴望了。以及,他虫生三十几年,一直以来对雄虫的渴求。 撕拉一声,结实的作战服就化作了碎布,虫子迫不及待将自己献祭出来,打开身体把自己情动的不堪统统呈现给雄虫,并发出羞耻的邀请: “请大人,赐予我恩宠。” 苍殊:…… 微微一硬,以示尊敬。 苍殊面上稳如老狗,心里却黄得一批。上一次,被蒙住双眼的萨昂德尔,这只被誉为昆虫界性爱机器的天牛,那在床上放浪形骸的模样,就这么重叠到了眼前这只门户大开的雌虫身上。 咕噜。 苍殊觉得虫生好艰难啊,为什么有这么多诱惑。 行了,别扭了,真够骚的,用手,只用手还不行吗! 所以说,男人这种东西啊,什么思想觉悟都见鬼去吧。从准备拒绝到上手,也就是视觉受到诱惑的功夫而已,那么,当触觉也受到诱惑,离亲身上阵还远么? 别说,还是有点距离的。 苍殊真的止步于手了。 所以尽管萨昂德尔已经充分得到了纾解,但却无法满足,并且十分介怀。他不该质疑雄虫的,可是他无法忍耐去求解:“您为什么不愿与我……” 是讨厌吗,毕竟他之前对苍殊的态度实在……可是讨厌又怎么会为他做到这一步? 不能怪萨昂德尔没有想到佐伊身上,当然不是因为把脑子也一并射了出去,只是在苍殊“成为”雄虫的那一刻起,所有虫就在用看雄虫的眼光看待苍殊了。那么,雄虫么,会为一只雌虫守身? 天呐,别说天方夜谭了,这样的想法都没有虫会萌生的。 所以,萨昂德尔在听到苍殊这样说时,才那么惊讶了: “不能过线,我还有佐伊呢。” 萨昂德尔说不出话来。 “看样子你的发情期也过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佐伊了。” 苍殊从床边起身,突然,猛一个踉跄! 连忙扶住墙壁,苍殊立刻看向终端上的时间: 8月1日,00:00:16。 居然跨夜了!而且这一次居然这么早就进入了发情期!卧槽狗老天逼我出轨? 也许不是巧合,满屋子雌虫发情的信息素,对雄虫也不是没有影响的。但这些都不重要了,突然迸发的雄虫信息素,让本来已经平息的萨昂德尔,瞬间进入了更加疯狂的渴求状态! 并且,这股澎湃的信息素,顷刻间就以苍殊为中心,扩散至整颗冰魄星,并且还在持续扩散向这一片的星域。 失踪的X雄子大人,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了他的坐标。 除了萨昂德尔,首当其冲的还属希利尔。陷入欲望的同时,惊诧裹挟着刚才萨昂德尔的异状在希利尔脑海中转瞬消失,剩下的只有恍然,以及巨大的惊喜! 希利尔也很诧异自己居然一点也不意外苍殊的新身份,他想,或许自己冥冥中早有所觉了吧。神秘又有种说不出的特别的苍殊,原来是雄虫——这种转变,一点也不违和。 自己居然被骗了这么久么,真是…… 那么,就是他了吧?就是苍殊了吧!一定是的,他就是祭司大人告诉我的,我的命中雄主!他希利尔能用生命发誓,一定不会有比苍殊更与众不同的雄虫了! 苍殊一定就是老祭司玄之又玄告诉他的“最特别的,能给这个世界带来光”的雄虫了! 他终于,找到了。 希利尔露出了陶醉、满足又志在必得的笑容。 他推着轮椅,艰难地抵抗着身体的反应,从屋里移动出来,然后看着一号仓库的门,枕戈待旦。希利尔舔了舔嘴唇,心想先便宜捷足先登的萨昂德尔好了,反正一只雌虫也是不可能满足苍殊的吧。 然而,让他诧异的是,苍殊居然在这时、信息素刚爆发不一会儿的现在,从房间里出来了?!难不成萨昂德尔、那只身强体壮的泰坦天牛,在他自己的发情期里就已经精尽虫“亡”了? 这是个好消息没错,但没有发情的苍殊就让萨昂德尔招架不住了,自己这身体素质还有半残的双腿,比起萨昂德尔又更加不够看了……行吧,就算拼了被折腾掉半条命,他也要让苍殊干个爽! 然而颅内高潮的希利尔,却又这么眼睁睁看着苍殊半路转了个弯,走向了客厅。 希利尔猛个回神,按了轮椅的按钮往客厅去,还好是自动的,要是得推着轮椅前行,现在手软脚软的他恐怕寸步难行。 停在客厅的入口处,希利尔看到苍殊憋得青筋直冒,却无动于衷地坐在窗户前,望着外面一片雪白,脑袋微微转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希利尔疑惑,好奇,他想啊想,想啊想——大抵他确实要比萨昂德尔他们更机灵、更了解苍殊一些,所以尽管答案在他看来着实匪夷所思了些,但他竟是真的猜测到,苍殊莫不是在等佐伊? 以及,苍殊出了房间,或许并不是萨昂德尔没办法伺候他了,而是可能根本就没有发生关系?这一切不同寻常的举动,只因为苍殊…认定了他和佐伊是情侣关系,所以想要…从一而终? 这多叫虫不敢相信! 然,希利尔是知道苍殊为了佐伊拒绝过莫多昇的,彼时他们虽不知道苍殊是雄虫,但苍殊自己却不受这层桎梏的啊,却自主地做出了那样的选择……所以,苍殊如今也依旧会做出这种事,似乎也不无可能? OK,他是可以接受苍殊雨露均沾的,不对,也说不上他接不接受,世间本来就是这样的……但,希利尔这一刻是真的很嫉妒佐伊。 真是傻虫有傻福,那么一根筋的暴力虫子何德何能得到了苍殊这样的爱重? 虽然不确定佐伊为什么没有跟苍殊一起回来,不过,管他什么原因,希利尔都希望佐伊现在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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