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 “腰腰,这不合规矩。” “你我兄妹如今流落异乡,我们便是彼此唯一的亲人。要是大兄都避着我,凡事跟我讲规矩,我该有多孤独,多难过?” 语调柔软,呼吸是酒香。 温行溯:“腰腰……” 他喉头有些哽咽。 冯蕴目光灼灼,脸上有笑,更多的是化不开的惆怅。 人在脆弱的时候,情绪汹涌,眼里的情感也展露无遗。 今夜她明明赢得那么漂亮,整个人却脆弱得不堪一击,许是药物,许是酒,她的脑袋疼痛得好像快要被撕裂。 “大兄,容我放肆一回可好?这些酒伤不了我的身子,不喝却会伤我的心。” 温行溯看着她的眼神,仿佛被烫化,瞳孔急剧收缩,举杯仰头一饮而尽。 冯蕴看他这般,更是难受。 他本是南齐的宁远将军。 意气风发,一代儒将,上辈子跟裴獗一南一北,各称战神,谁人不说温将军才华横溢,战功彪炳,足写春秋。 可如今窝在信州城,不尴不尬的身份…… 全是因为她。 冯蕴不可说不内疚。 就算是为温行溯的性命着想,有不想他重蹈覆辙的理由,这也不是她想看到他的样子。 不该这样的。 对男人来说,意志消磨,可能比失去性命更为痛苦。 “大兄,我是不是做错了?” 此时,温行溯的情绪很复杂,声音轻哑。 “怎么又自责起来?” 冯蕴压根不知道,她温软的眼神和真挚的情感,对男人而言是多大的酷刑,半睁着眼,低低呢喃。 “大兄本是雄鹰,正该翱翔天际,而不是落在鹊巢,学那喜鸟和鸣……大兄,我是不是不该把你留在身边?” “傻瓜,不是你留我,是我要留下。”温行溯勾起唇角,眼神温煦地看着他,炉火的暖光,在他雅淡的脸上,矜贵雍容,好似这世上的欲望和争端都与他无关。 “莪要什么,自会去争。不争,就是不要。不要为我操心,不然,我又该反过来操心你。你我兄妹,没完没了。” 淡泊,是一种可以让冯蕴心安的气质。 她点点头,笑了起来。没有察觉温行溯绷紧的身子,为了极力保持平静,腿部甚至在轻微的颤抖,与裴獗被欲望憋到发疯的时候其实没什么不同。 “我相信大兄。” 冯蕴将脑袋伸出去。 “那你摸摸我的头。” 温行溯眼瞳微缩。 冯蕴把他的手拿起来,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就像小时候那样,想让他像抚摸小狗那样摸他,脑袋不停在他掌心里蹭。 可她不是幼时的冯蕴了,一头青丝又软又滑,像是最柔软细致的钩子,缠在温行溯的掌心,滑动着,渐渐的,钩到心扉。 有那么一个瞬间,温行溯是恍惚的,恍惚到想到那个雨夜里在竹河的庄子,听到她和裴獗交缠的声音,很想用力搂紧她,做那些禽兽不如的事…… “大兄。”冯蕴许久不见他动,不满地抬眼。 “你还是在生气,对不对?” 温行溯回神,手心在她脑袋上揉了揉,妥协的笑。 “你呀。怎么还是个孩子?” 冯蕴笑:“在兄长面前,我就是孩子呀。” 温行溯理了理袍角,身子不着痕迹地侧对着她,脊背全是密密麻麻的紧张,声音还算平静。 “孩子,你不该任性的。若韦铮被李桑若蛊惑,那你今夜如何脱身?” 冯蕴不是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但她不会为那极低的可能,放弃这样一个好机会。 “当真如此,我就当被狗咬了。但我不认为韦铮会那样傻。人心趋利,只要有一丝理智,他就懂得怎么做对自己最好。” 她脸上挂着笑,看着温行溯。 在他面前少了心机,她五官的妖艳感被弱化,面容无辜目光清澈,却令人无比心疼。 她才十七啊。 温行溯微微攥紧酒盏。 “李太后此人,阴险善妒,傲慢愚蠢……” 顿了顿,目光骤冷,“若腰腰不想再看见她。明日和议,大兄便让太后驾崩……” 第249章 哄哄也好 “不可。”冯蕴摇了摇头。 裴獗让温行溯负责议馆的防务,他确有机会让李桑若死于非命,但他们兄妹要全身而退就难了。 她不想搭进去一个温行溯,还害了裴獗,从而影响全盘计划。 “时机不到,我忍她便是。”冯蕴似乎醉意上来,倚在软靠上,声音比方才还要轻些。 “她也没那么蠢,其实让韦铮来祸害我,原是一出好计。” “好计?”温行溯凝目。 “嗯。”她半阖着眼端杯而饮,平静得就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其一,韦铮容色尚可,跟将军夫人通奸,不会让人一眼起疑。” “其二,韦铮是她的入幕之宾,又被她许以高位,权掌大内缇骑司,算得上恩宠有加。她认为韦铮会像以前一样,为她肝脑涂地……” “李桑若唯一的错处,在于误判了男人的情感。” 夜灯的幽光落在她脸上,似有什么情绪从眼睛里快速的溢出来。 温行溯想要抓住,却只有一闪而过的笑。 “她啊,错在太自信。” 对宋寿安如此,对韦铮如此,对裴獗仍然如此。 “她以为男女间那点事,是可以拴住男人的裙带,以为男人跟她有过一腿,从此便会言听计从,任由驱使,却不知,男子从不看重那点苟且,只会权衡利弊,再做取舍。” 榻上再多甜言蜜语,提上裤子,便过去了。 一旦触及利益随时可以反目。 “但这不是因为她蠢。一个人身居高位久了,听多了虚情假意的恭维,往往会高估自己,误判自己在他人心里的地位,是太后的身份和地位害了她。” 李桑若看不开。 她也是死过一次才想明白。 温行溯心潮起伏不定。 腰腰经历了什么,才会如此淡然,可以不带個人情感地站在情敌的角度去思考。 “所以,只要韦铮对裴獗还有忌惮,还会为他未出生的孩子考量,我就有机会,让他为我所用。” 温行溯道:“韦铮怕裴獗,但也怕太后。” “是。但他只能二选一。”冯蕴笑了一下:“何况,他极其希望扳倒方福才。这不就是天赐的良机?只要我稍加鼓动,他就会发现,我指给他的路,才是明路。” 今夜韦铮在人前的表忠,对李桑若无异雪中送炭。 在情无所托时,有那么一个男子,身中淫毒而不屈服,为她守身守心,李桑若岂不感动? 没了方福才,从此她会更为信任韦铮。 那是韦铮的明路,也是她的。 “腰腰。”温行溯道:“再有下次,不要以身涉险。” 冯蕴似笑非笑,“我以为大兄会夸我,有勇有谋,很是厉害呢?” 温行溯喉头一哽。 “你逼得裴獗站在你那一边,公然挑战皇权。迫使李太后弃车保帅,自己砍去左膀右臂。你争取到了一个弱女子能争取到的最大赢面,自然厉害。但是……腰腰,关心你的人,只盼你平安。” 呼吸稍紧,他犹豫一下。 “我如是,裴獗也应如是。” - 裴獗回到大营,侍卫营几个以左仲为首全到座前告罪。 从使团到达信州那天开始,裴獗便下了死命令,务必密切注意冯蕴行踪,护她周全,不料在众目睽睽下发生这种事情…… 虽说翠屿是太后行宫,多有掣肘,保护不力也有话可讲…… 但谁也没有找借口。 将军心情很差。 这个时候找理由就是找死。 “属下自愿罚俸半年。” 左仲率先表态,其余人都跟上。 “属下也愿意,请将军责罚。” 裴獗道:“不关你们的事。” 左仲低头:“看护不力,让夫人陷入险境,属下责无旁贷……” 裴獗眉眼冷肃暗沉,不知在想什么,摆摆手。 “下去吧。” 奔波一晚上,都累了。 众侍卫交换个眼神,应诺离开。 纪佑脚步缓慢,一步一回头,到门槛时突地转过身来,巴巴跑到裴獗面前,笑得见牙不见眼。 “将军,属下先下去收拾东西?” 之前说要收拾些衣物去春酲馆的,他记着呢。 裴獗道:“不用。” 他垂下眼睫,坐在案前抽书。 纪佑在旁观察。 那书是写蜀中历史的。 “手握精锐之师二十余万,入成都,平蜀军,威震西土……遂谋生反意,发动兵变,于乱军之中被俘……。” 将军迟迟不翻页,似乎心不在焉。 纪佑看得不由着急。 “将军,属下还是去收拾收拾吧,夫人今夜受了气,去哄哄也是好的……” 裴獗抬头看他,不作声。 纪佑无辜地缩一下脖子,收拾起表情。 “喏。” 他后退着慢慢往外走。 裴獗开口,“你去看看。” 纪佑犹疑不已,“看,看什么?” 裴獗注视他半晌:“夫人可有不适。” 纪佑笑嘻嘻应声,颇有一种押中宝的愉快,他就知道将军很关心夫人的,表面上不声不响,心里惦念着呢。 在这点上,武将就是不如那些惯会玩弄风月的士子,嘴巴抹了油似的,把小娘子哄得一个赛一个的开心。 而他们将军,锯嘴葫芦,明明关心夫人,却冷着脸一声不吭。 他不说,夫人怎么会懂?女子又最是好猜疑,就这会子,想着将军绝情离去,指不定夫人有多委屈呢。 纪佑有时候都恨不得替将军开口…… 然而,去春酲院走一圈回来,他也变锯嘴葫芦了。 垂头丧气的,左仲问他也只是叹气。 “不知该如何向将军禀报……” 说假话吧,他没这习惯,也没有那个胆。 说真话吧,怕将军伤心。 纪佑磨蹭好久,直到裴獗唤他进去。 这才吭哧吭哧地道:“回将军,夫人无恙。” 裴獗看着他苦瓜似的脸,“说实话。” 纪佑眼皮子耷拉着,眼风偷偷瞟着裴獗,“不仅无恙,还很是愉悦。” 没有委屈没有掉泪,快活得不得了。 纪佑不想打击将军,可不刺激他一下,将军可能真不知道该怎么哄夫人…… 于是这小子存了点添油加醋的心思,“夫人跟温将军近坐小酌,边饮边聊……” 他抬起两个指尖,对对碰,又对对碰,说得模棱两可。 “属下看着很是惬意呢。” 裴獗没什么表情。 纪佑试探道:“将军不去看看吗?夜深了呢,孤男寡女的……” “那是她兄长。”裴獗面不改色,低头继续看书,极力维持着某种平静。 纪佑觉得白费了心机,暗自叹气退下。 突觉寒芒在背,是裴獗慑人的目光。 “你说,她在喝酒?” 是他说得不清楚,还是将军反应慢? - 温行溯刚把冯蕴哄睡,从屋子里退出来,带着几分酒气要回屋,便撞见裴獗大步流星地走过来,氅子翻飞,可见薄怒。 他面冷。 生气的时候,寒气弥漫,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观棋吓得打个喷嚏,赶紧上来扶住温行溯,戒备地看着裴獗。 “大将军。”温行溯淡然行礼,酒意让他的脸在夜灯下更显俊朗,眸子也温和,自带一股令人舒适的气场。 “为何这时过来?” 裴獗:“我不能来吗?” 战场上下来的人,对敌意和杀气很敏感。 温行溯拢了拢肩膀上的氅子,笑了下。 “我以为你会直接动手。” 裴獗一言不发。 视线从温行溯的脸,慢慢往下,落在他的腰下,透出来的冷意,足以让温行溯觉得汗颜,或说是心虚。 就在方才,他差一点就做了乘人之危的小人,沉沦在那片虚幻的欲海里难以自拔,差一点就辜负了腰腰的信任…… 所以,裴獗什么都没说,他却难堪。 这个时候,裴獗冲上来就给他一拳,他心下或许会好受一些。 “不敢对大舅哥无礼。”裴獗慢慢拱手,沉着脸走近。 “明知她身子有恙,为何容她饮酒?” 温行溯看着他,“腰腰刚睡下。她觉浅,今夜不太好眠。大将军不如去我院里,小酌片刻?过一会儿,天就该亮了。” 裴獗停下脚步,冷冷地盯住温行溯。 “奉陪。” 强大的男人争斗,气场也会伤人。 争风吃醋的强大男人,更是刀光剑影。 观棋想上前扶自家主子,被不着痕迹的推开后,又要去为大将军引路,结果被他一记冷眼差点瞪了个踉跄…… 就
相关推荐:
全能攻略游戏[快穿]
蚊子血
爱情公寓之学霸女友诸葛大力
呐,老师(肉)
孩子的父亲是个女的
爸爸,我要嫁给你
流氓修仙之御女手记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试婚
重生之公主要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