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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弄结实一点,以这猫儿节省的性子,估计能玩很多年。 “哟!做女红呢?”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吴女侠端着一个筲箕从隔壁走过来,筲箕中装满了青绿色的小翅果,一片一片的,大约大拇指的指甲盖那么大,像是无数叶子做的铜钱。 宋游抬头瞄了一眼,便低下头来:“到出榆钱的时候了么?” “你认识啊!吃过?” “吃过。” “你会做吗?还是生吃?” “会。” “那正好!上次你给我那个腌菜花味道不错,这一筲箕榆钱儿算我还你的!” “你哪来的?” “城外摘的呀。现在正好是出榆钱儿的时候,我干完活回来,看见好多人在城外薅,我也跟着去薅了点。”吴女侠说着咧嘴一笑,“只是他们没我身法好,我薅得多。” “你那边还有吗?” “有!多着呢!”吴女侠很大方的说,“我薅了很多,这两天都够吃,吃完我再去薅,估计能省不少饭钱,你要是吃完了就来我这拿。” “你之前捉妖赚的钱呢?” “我有用嘛!” “那你怎么吃?” “我懒得做,生吃,生吃好吃。” “……” 宋游一边低头缝着一边说:“不如都拿过来,我一并做了,分你一些。” “那感情好!” 吴女侠放下筲箕,立马又转身了。 宋游则瞄了筲箕一眼,盘算着可以生吃一些,可以蒸一些当晚饭,还可以做一些榆钱团子,既可以当早饭,也可以留着当干粮和午饭吃。 正想着时,冥冥中忽有所感。 于是抬头望天,眯着眼睛。 身边猫儿本在专心看他,见状不解,也跟着他抬头。 “……” 宋游皱着眉头,只觉刚才似乎有人在看他,有一种窥视感,不过那种窥视感很快就消失了,他想了想,便也低下了头来。 只剩下猫儿仍旧仰头盯着天上。 直到身边又有人来。 “嗯?” 吴女侠又端着一簸箕的榆钱过来了,她抬头盯了眼天上,没看见什么,收回目光又多盯了两次,这才端着簸箕走近宋游,疑惑的问:“你家猫儿昂着头在看什么,什么都没有啊。” “不知道。” 宋游只如此答道,低头继续做着手工艺活,对她说道:“放旁边吧,晚上来吃。” “那就辛苦你了。” “也辛苦你。” “你在缝什么?沙包?” “一个小球。” “缝得挺好啊!看不出你还会做针线活!” “在下从小在山上修道,道观清苦,没有裁缝,衣服坏了,都是自己缝的。”宋游小声说道。 “那你师父呢?” “她的也是我缝的。” “……” 吴女侠挠了挠头,这是她没有想到的。 宋游则低头咬断了线,拿着布球打量几下,算是检查,又见旁边猫儿盯着眼睛都不眨,便递给了她。 “拿去吧。” “唔!” 猫儿立马张嘴接过,扭头就跳下了板凳,叼着往屋里跑去了。 宋游伸了个懒腰,也端着榆钱回屋了。 倒是有几年没有吃过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天海寺遇国师 道人在灶屋里清洗榆钱。 他很有耐心,又有的是时间,于是每一片都要洗得干干净净,洗完之后,便将之摊开在簸箕里。 猫儿则在外面玩她的新玩具。 她会用爪子去拨布球,看似只是轻轻一拨,布团却立马飞出去,而她又连忙去追赶,或是用另一只爪子将之半途拦下。玩得认真极了,亦是沉溺于这种简单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道人偶尔会探头看她一眼。 小楼不大,灶屋和堂屋是紧挨着的,洗菜之时,透过灶屋门,身子往后仰一点就能看见她。 宋游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小时候—— 刚到道观的那几年,自己还很小,师父也常常在灶屋里乱搞,手忙脚乱,还要时不时看自己一眼,怕把这捡来没几年的小孩给养死了,而自己便经常端一张小板凳,坐在外面门槛上,看外头的风吹过山间出神。 当然这种场景并未持续多久。 等到宋游长大一点,便实在受不了那老道的生活能力了,于是慢慢接手了道观的生活大权,变成了小的照料老的。 平淡的生活常常让人沉迷。 往往当时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是寻常至极的一天,等离开之后,反倒莫名其妙的时常念起,甚至像是发酵一样,离得越久,就越怀念。 眼前回过神来,仍是那只玩耍的猫儿。 真乃心安之处也。 宋游笑了笑,继续清洗。 过了一会儿才出声提醒三花猫:“三花娘娘别累着了,晚上还要去捉耗子。” “三花娘娘不累。” “今天是最后一家了,捉完明天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去天海寺好不好?” “最后一家了吗?” 三花猫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扭头直直盯着灶屋方向。 “是啊。” 宋游想了想,才继续说道:“三花娘娘已经捉了快两个月的耗子了,那条街闹耗子的宅子都被三花娘娘清理得差不多了……反正之前都是上一家还没捉完就已经有下一家的人找了过来,约好了,但这一家今天就捉完了,都还没有下一家的人找上来。” “没人找三花娘娘捉耗子了吗?” 声音响起的时候,宋游才发现三花猫已经来到了灶屋门口,正端正的蹲坐着,仰头盯着他,布球则放在她身边。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只是东城那条街的耗子被捉完了而已,之后一定还有别的人来找三花娘娘帮忙的。”宋游想了一会儿才说,停顿一下,又说,“何况这城里每个人都是需要三花娘娘帮他们捉耗子的,只是有些很急,有些不那么急。还有些人没有钱,所以不能拿着钱来找三花娘娘而已。” “没有钱吗?” “对,他们很穷。” “很穷~” “就是没有钱。”宋游顿了下,“所以之后如果还有人来请三花娘娘帮忙捉耗子,可能出的钱就没有那么多了。或者是还有一些人心里其实很想请三花娘娘帮忙捉耗子,很需要三花娘娘的本事,但是没有钱,就不会来找了,只能忍受耗子的折磨。” “那我们挣的钱够花了吗?” “够花了。” “那三花娘娘不要钱也可以的。” “那他们肯定会非常感谢三花娘娘。” “!” 三花猫一听,顿时就又很开心了。 “所以今天捉完之后,无论之后再有没有人来找我们,三花娘娘明天都休息一天,后天我们去天海寺好不好?”宋游又问。 “天海寺~” “一个庙子,别人的庙子。” “去那里做什么?” “去转转。” “三花娘娘跟着你走。” “三花娘娘去玩吧。” “你还没煮好吗?” “快了。” “哦!” 三花猫叼起旁边的布球,一扭头就又跑了出去,快得像是一道闪电。 宋游嘴角带着笑,继续手上的事。 洗净榆钱,一份放在盆里留着生吃,一份裹上面粉拿去蒸,一份做成榆钱团子,一份调成面糊煎成薄饼,多花一点闲心,好让生活多些滋味。 随后叫猫儿去隔壁请邻居来。 …… 天海寺始建于前朝,本来当时建的时候是在城边,不过本朝时京城扩大过一次,城池的边缘也扩张到了更远的地方去,天海寺所处的位置便从长京边缘来到了热闹繁华之地。当时在寺庙内种了许多树,现在都已成了数百年的老树,使得整座寺院郁郁葱葱,生机盎然。 道人与猫并肩而来。 还未走到寺院门口,便已然可见来往香客无数,也有无数商贩嗅到其中商机,在寺院门外这条街上摆摊设点,销售商品,这些商品又吸引了更多人来天海寺或这条街上闲逛,如此又吸引更多商贩,往复循环,好比庙会一般,构成了极度热闹的一条街。 繁盛的草木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清净感觉,一下也一点不剩了。 踏进寺院大门,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石塔与一棵大树,洒下一整片的荫凉,地上则坐着许多人,背靠石塔,在此躲避阳光。 天海寺除了香火灵验、得道高人多以外,最出名的便是这座塔了。 这座塔虽在天海寺内,也是天海寺出资修建,但其实并不是用于焚香或祭祀的佛塔,而是惜字塔,用于焚烧写了字的纸。 人们认为文字是神圣和崇高的,一张纸只要写了文字,就不能随意亵渎,因此不要纸之后,也不能随便扔掉,要把它烧掉,甚至于朝廷专门建了许许多多的空心塔,用来焚烧纸张。天海寺本是清修之地,寺院僧人常常需要抄写经文,于是也在寺院中修了一座惜字塔,用于烧纸。 不过此时它已经不再用来烧纸了。 因为不知何年何月,有一棵树的种子落在了塔顶,随后生根发芽,在离地数丈高的塔顶上硬生生扎下根来,逐渐生长繁盛,现在已经成了盘踞在塔顶的一棵繁茂的大树。人们惊叹此景,也惊叹树的顽强,于是不在此塔烧火,好让它安心生长,甚至偶尔还有人对着它上香祈福,亦有不少文人雅士特地来此参观,为它吟诗。 天海寺则说这是因为佛祖有好生之德,这座塔在寺院中,有佛祖保佑,所以这棵树才得以茁壮成长。 不知是真是假。 总之宋游在它面前停下脚步、仰头看去时,也被惊讶了下。 这座塔绝非一座小塔,它起码有三层楼那么高,这棵树也绝非一棵小树,反而枝繁叶茂。树便正好扎根在塔顶上,端端正正,一点不歪,而整座青石塔上见不到一点树根,就好像这棵大树是生长在离地数丈高的空中,让人见了难免会疑惑,它是怎么存活下来的,又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 “真是奇迹……” 宋游不禁感叹一句。 与之相遇,真是幸事。 随即低头瞄了眼身边猫儿。 猫儿也抬头看向他。 相比起两年多以前在逸都与她同游泰安寺,此时的她从容了许多,虽然还是习惯性的左顾右盼,充满警惕,却已不再畏怯。 炉鼎中香火兴旺,烟气如云,她也只是瞄一眼,反倒扭头看向了那棵长在塔顶的大树和树上的鸟窝。 “走吧。” 宋游迈开脚步,猫儿连忙跟上。 一路闲逛,给佛上几炷香,既看门联,也看前来拜佛的百姓。 与逸都泰安寺一样,有人来解忧愁,有人来求名利,有人来卜吉凶,有人来赎罪孽,也有人只来向佛祖诉说心事。 万般心思,都在几缕香烟中。 道人慢慢走过,慢慢的看,逛完之后,不忘在寺庙吃一顿斋饭。 一个道士来逛佛寺,难免让人觉得新奇,就连寺院中的僧人也不禁多看他两眼,不过对于这些目光,道人向来是不管的,偶尔有人与他搭话,道人也只温和回应两句,便继续在寺院中闲逛。 消磨了小半天时间,也算收获颇丰,心满意足,宋游正准备离开时,又走到院中那座塔与那棵树下,忽然隐隐有所察觉。 不禁扭头一看—— 一堵墙隔开了内院与外院,木门紧闭,院墙边开着有土槽,光秃秃的,却落了一层竹叶,想来原先种的是竹子。 一名中年道人就站在内院门外,看样子似是刚从内院出来。中年道人身边跟着两位僧人,年纪都很大,似是送他的,见他停下,一人看他,一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了宋游,随即小声问他,可是遇见了熟人。 中年道人笑着摆手,说不认识,但却一直看向宋游这边。 年轻道人,枣红马,三花猫。 虽无枣红马,却有三花猫。 中年道人向宋游远远行了一礼。 宋游也向他回了一礼,眼光思索。 随即便见中年道人向他走来,是个跛子,走路一瘸一拐,两位老僧跟在身后,恭敬有礼,一行三人很快就来到了他面前。 “鹿鸣山奉天观,长元子。”中年道人又施了一礼,“见过伏龙观的道友。” “原来是国师。”宋游也回了一礼,已经有所猜测,也不意外对方认出自己,“阴阳山伏龙观,宋游,见过道长与两位师父。” 两名僧人虽不知宋游是谁,也连忙行礼。 “与道友有缘。”国师再次行礼,话语间十分坦然,“前段时日觉得道友恐怕到了长京,还想算算道友住在哪里,却不料未能如愿,贫道正纠结是寻访一下道友住处,过些时日登门拜访,还是不搅扰道友清修游历,却不料今日来天海寺与住持喝茶,刚准备回去,便遇上了道友。” “那可真是有缘。” “此乃纯粹的缘分。”国师笑道,顿了一下,“不知道友来天海寺又所为何事?” “听说天海寺的香火灵验,乃长京一绝,特来上两炷香,拜访一下。” “道友还需要神灵显灵吗?” “总要来看看。” “既然与道友相遇了,道友如不嫌弃,不如同走一段?” “哪敢嫌弃。” “两位大师,便不必多送了。”国师对两位僧人说道,随即才看向宋游,对着寺院大门,伸手一招,“请。” “请。” 两名道人一同跨出了寺院,三花猫跟在后边,留下两名老僧互相对视。 许多香客看来只觉得稀奇有趣,不仅有道人来佛寺烧香,还一来就是两位,还有寺院高僧作陪。而有在长京从仕的人,则从中年道人一瘸一拐的身形与寺院高僧的恭敬态度中隐约辨别出此乃当朝国师,于是更为惊讶。 第一百三十六章 观星楼饮茶闲谈 两个道人走过繁华街巷。 猫儿迈着欢快的小碎步走在前头,看起来已经记住了回去的路,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宋游,又看一眼国师,看一眼宋游身上的衣裳又看一眼国师身上的衣裳,看一眼宋游的脚,又看一眼国师的脚,不知在想些什么,等他们走近了,她才继续往前。 身后是两名道人说话的声音。 “不知多行道爷可好?” “下山时还算健旺。” “年少时跟随家师,呵,也是家父,有幸见过多行道爷一面。”国师露出怀念之色,“至今依然记得多行道爷的风采。” “她现在年纪也大了,一般都在观中,既不下山,也不见客。”宋游小声回答着,“等我走了,恐怕连道观的门都很少再开了吧。” “是吗?”国师似乎有些惊讶,“听说当年多行道爷可是很爱交友的。” “可能是年轻时都把朋友交完了。” “有理……” “年纪大了,总会变的。” “这世间又有何人不老呢?” “是啊……” 宋游顿了一下,又看向他:“不知国师是怎么认出在下的?” “贫道才能虽然不高,不过承蒙陛下看重,被奉为国师,在其位谋其政,自然也要对这世间事多些关注。”国师笑着说,“贫道自打听说云顶山崔南溪遇仙一事之后,心中好奇,便找了最近几年天下间的神仙传闻来看,发现有些有明显联系。明德元年在逸州,明德二年在栩州,平州南画县的传闻是在明德二年初夏,云顶山则在明德三年夏末秋初,最后竞州昂州也各有传闻,直到今年长京城隍与城外的妖鬼,想一想,差不多也该是又一代伏龙观传人下山的时候了。” “原来如此。” “山上一夜,山下一年,道友真乃仙人也。”国师瞄了他一眼,“那崔南溪得遇道友同行,也算三生有幸了。” “不过是机缘巧合。”宋游摇了摇头,“国师此番才是妙算。” “贫道所会不过是小道,大道在伏龙观,当年的天算道人便是我鹿鸣山奉天观仰慕的真仙。”国师与他互相恭维,“不过话又说回来,在伏龙观的传承面前天下间又有哪个传承不是小道呢?” “国师此言差矣,天下万法,到了极致皆可通神,又哪来大道小道之分。”宋游顿了一下,“倒是在下早听说过国师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学识渊博又能掐会算,辅佐得大晏民富国强,这才值得敬佩。” “不敢当不敢当,世人不骂贫道,千百年后,没有人说贫道妖法乱国,贫道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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