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活了。” 可不是么? 霍珏下第一子时还看不出来,等下到四子时方才慢慢看出点名头,到得落下了第七子之后,整个局面便彻底活过来了。 这样走一步算七八步的智谋真真是让人惊艳。 宗遮放下手上的白子,深深望着霍珏,温声道:“霍小郎棋力惊人。” 霍珏对上宗遮深沉的目光,笑了笑,道:“非我棋力惊人,实则是多年前,家中长辈曾给珏与兄长都摆过这一残局,当时兄长便是用此法破了这死局,珏不过是记住了兄长的破局之法罢了。” 从见到这棋局开始,霍珏便知晓宗遮是在光明正大地试探他的身份。 他自是可以用些手段就此糊弄过去,毕竟他作为霍珏的假身份出自外祖父之手,又得薛无问仔细周全地描补过,可谓是滴水不漏。 宗遮便是起疑,去查也查不出什么,若不然这会也不会用这个棋局来试探他。 可他到底没有隐瞒的必要。 一方面是因着宗家这几位是友非敌,另一方面也是瞒也瞒不了多久。 这世间能将他同卫家小公子卫瑾联系在一起的不出五人,眼下这位心细如发的大理寺卿便是其中之一。 果不其然,在霍珏说出那话之后,宗遮淡淡一笑,挥了挥手,对宗??与宗遮道:“你们二人先出去。” 宗奎目光在霍珏与自家伯祖父之间来回梭巡,似是猜到了什么,忙道:“伯祖父,我与状元郎可是至交好友,素来无所不――诶,诶,叔叔,你这是作甚!有外人在呢,君子动口不动手!” 宗??揪紧了宗奎的衣领,慢悠悠道:“你还知道有外人在呢?长者之令都敢不听,真是有辱家风!” 说罢,便二话不说将宗奎揪了出去。 院子里很快又恢复了安静,唯有流水潺潺、鸟鸣啾啾。 宗遮给霍珏斟了杯热茶,缓声道:“并州独一无二的苦茶,入口虽苦,可熬过初初的那层苦意,便会回甘无穷。” 宗遮似是在说着茶,又似是在说着旁的。 霍珏将那苦茶一饮而尽,平静道:“好茶。” 宗遮望着霍珏,说实话,这年轻郎君生得一点儿也不似卫太傅,可那周身的气度却是像的。 恩荣宴上,他便觉着这寒门状元似曾相识。 在那之前,他虽也曾听宗??提过这年轻人,却从不曾将他与卫家人联系在一块。 直到恩荣宴那日,见着人了,因着那似曾相识的感觉,方才起了疑心。在大理寺做了六年大理寺卿,宗遮从来不会小瞧那近乎直觉似的疑惑。 宗遮轻轻一叹:“这局残棋还是我与你祖父一同发现的,那时我们二人还立了赌,赌宗家与卫家,谁家后辈能最早盘活这局死棋。” 对赌的结果,自然是他输了。 不过两个月的时间,卫太傅的长孙便解了这棋局。 “那时接到卫太傅的信,心中着实气闷。可更让我气闷的,是一年后,又接到了卫太傅的信。”宗遮惯来严肃的眉眼难得起了丝笑意,“他说他那小孙子无意中看了那残局,只用了一子便盘活了那死局,只不过他下的那一手棋,杀敌一千,却也自伤八百,是一个妙招,也是一个狠招。当真是让他又骄傲又担忧。” 尽管是狠招,也是盘活了那死气沉沉的棋局的。一个不足十岁的小儿郎,能下出这样一手棋,怎么不让长辈惊喜? 但这样的杀招伤了敌人,也同时伤了自己。 都说观其有道,一个人下棋时的章法往往透露了这人的行事风格。那样一个两败俱伤的招数,又岂能不让卫项担心? 宗遮说到此,微微一顿,道:“我方才以为,你会用那两败俱伤的狠招破这棋局。倒是不曾想,你用了你兄长的破局之法。” 霍珏知晓宗遮与祖父有旧,却不知晓他们二人因着这棋局还有过那么一段往事。 宗遮三言两语间,便使霍珏想起了祖父的音容笑貌,甚至猜到了他会用何种语措写下那两封信。 原来他那时心血来潮落下的那一子,竟让祖父那般骄傲,又那般担忧。 重活一世,霍珏自然理解了祖父的担忧,上辈子他便是用了两败俱伤的方法复仇。 大仇是得报了,可他失去的比得到的还要多。 宗遮缓缓提起茶壶,暗红的茶水从壶嘴倾泄而出,冒出袅袅白烟,朦胧的水雾遮住了他晦暗不明的眸色。 “霍小郎,你此番进京,所谓何事?” 霍珏抬眸与宗遮对视,也不遮掩,堂堂正正道:“洗冤。” 宗遮轻轻颔首,要洗去卫家霍家的冤屈,不是易事,可也并非毫无可能。 前两日都察院的鲁都御史拿着一本账册来寻他,说那账册出自兵部尚书之手。循着那账册查下去,说不得能给七年前的谋逆案彻底翻了案。 兵部尚书胡提是凌?钡娜恕? 胡提并不难对付,难对付的是凌?薄⑵氩?林和宫中的那位王贵妃,而君心难测的成泰帝亦是一个未知之数。 成泰帝能登基为帝,靠得是凌?倍嗄甑哪被?。 眼下成泰帝对凌?毕匀徊蝗绺盏腔?时那般信赖,甚至还隐隐有了借都察院、大理寺并锦衣卫来与凌?币宦鱿嗫购庵?势。 可朝堂之事,变数往往就在一夕之间。谁都不知晓,眼前似乎越来越不喜凌?钡某商┑墼谧詈笠豢袒嶙骱窝≡瘛? 毕竟以成泰帝的胆子,七年前的案子,他是提都不敢让旁人提的,更别说翻案了。 也因此,如何让成泰帝下定决心铲除凌?辈⑶以市砣?法司给先太子翻案,这才是最难的。 “宗奎说那账册是你在兵部的官衙里找到的,霍小郎,我只问一句。”宗遮放下手上的茶杯,那双在朝堂浸淫多年似能看穿人心的眸子定定望着霍珏。 “那账册,是真是假?” - 宗奎被宗??带出辟锦堂后,便理了理略显凌乱的衣襟,不满道:“叔叔,伯祖父这是在审人么?连听都不让我们听。” “伯父的事情哪轮到你这小辈来管?”宗??瞥了宗奎一眼,“就你这对何事都好奇到不行的性子,再不改,早晚要惹出大祸来。” 宗奎“啪”一声打开了纸扇,正了正脸色,道:“状元郎既然是我带进来的,那我不管如何也要护他周全。” 宗??一听,胸口登时一堵,“你这说的什么话?还当我与你伯祖父会害霍小郎不成?” 说着,又揪住宗奎的衣襟,道:“陪我下棋去,连个棋局都破不了,还自诩自己是天下一等一的聪明人。” 就这般,宗奎才理好的衣襟再次被弄乱,还被逼着下了一下午的棋子。等到再次回到辟锦堂时,霍珏早已离开了。 宗遮望了望宗奎,指了指石桌上的棋局,道:“霍小郎统共想出了两种破局之法,你回去好生想想,可还有旁的解法?你是宗家这一辈最杰出的子弟,别同我说,连一种解法你都想不出来。” 姜还是老的辣。 宗遮这话一出,宗奎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冒了出来,咬咬牙,扭身便往自己的书房去。 宗奎一走,宗??便坐回原先的位置,问道:“伯父,那账册……” “那账册是真的,却并非出自胡提之手。”宗遮慢慢捡起棋盘上的棋子,放回棋篓里,边捡边道:“这事我亲自处理,你不必插手。” “明白了。”宗??颔首回道,想了想,又道:“那……那陈尸案我可还能继续查?” 宗遮不答,等到所有棋子都放回了棋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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