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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 陆寅:“等会儿,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陆家被人欺上门来?” “七哥还不知道吗?”陆安一副诧异模样:“事关第五旉那个阉人。他先是特意掠走我的特赦名额, 又恶意将陆家人调来清理河道,摆明了就是故意折腾人,不给我们复起的机会。既然如此,此次雅集,他定然也有安排,说不得会恶意派人来羞辱我等。若是七哥你信我,这次雅集,我替七哥你去。” “这……这……”陆七郎手足无措,久久不能言语。 陆安诚恳地看着他:“倘若我赢不过,真受羞辱了,也无妨,便当我报答祖父这些日子的栽培。而且,七哥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也想尝一尝扬名万里,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滋味,你知道的,我……”说着,一向胸有成竹的女郎露出苦笑。 陆寓心中顿起怜惜。 他当然知道,待到日后对方恢复女身再嫁了人,便很难在此等场合出现了。 这话出来,陆七郎一咬牙,看着陆安用力一点头:“好,你替我去。” 又道:“而且,本就该是你去,祖父钦定了你,你又比我强,我十分服气你,佩服你……” 陆安对此不置可否,只是微笑听着,再适时道出妥当回复。 什么服气你、佩服你,这种话信不信对于陆安而言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原主魏观音终究不是陆家人。 这一刻,陆七郎打心眼里佩服她,但万一下一刻,他佩服归佩服,心里又实在很想去呢? 谁能保证这种情况永远不会发生? 哪怕陆山岳今日说了由她去雅集,可万一亲孙子去哭一哭、求一求,他又反悔了呢。 还是从源头,将本人想去的念头打消比较保险。 陆寓可不知道陆安心里想法,在他看来,陆安今日是来与他开诚布公、推心置腹,大家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心里便觉与她亲近了不少,便连对劳役的抱怨都能顺口说出了:“还好你不在这儿,这保康军人少,修河堤基本是配所的人顶上来的,累死我了。” ——本朝房州为保康军节度。 陆安对此,只是顺着他应和了两句,而后便说自己要回衙门了。不然太晚了走在街上不方便。 陆寓完全没多想:“那你赶快回去!” 陆安出了门,没走几步,身后传来少女的呼声:“阿兄留步!” 陆安转头,看到是五娘陆沂舟时,象征关切的话脱口而出:“瘦了,脸上都没肉了。” 陆沂舟一听这话,那种无法描述的感动,仿佛细雨落进心里。 她捧上一叠纸:“阿兄,这是祖父闲来抄书留下的废纸,我要了一些来,在背面书写了各处避讳,我知阿兄心有大志,千万不可在这上面跌跟头。” 又道:“我不知阿兄为何过于随性,然而咱们这样的诗书之家,是必须食居人之左,羹居人之右的。” 而陆安吃饭的时候,习惯把菜肴放在正前方夹用。 ——这是现代留下来的痕迹。如果没人提醒,她很难意识到错处。 陆安眼皮一跳,连忙对陆沂舟道了谢意,回去就好好看了对方整理出来的忌讳,以及士大夫家族习以为常的“礼”。 一晃眼,五月二十二日便到了。陆安得了房州知州特批的准许,便自行穿好朴素的衣服,拿着请柬去汉江边上的雅集。 房州处于汉江谷地东部,四面皆山,土地逼仄,人口也不多,户数才两万多户。 而在这个基础上,便是本朝风气向文,这次雅集也不该太多人才对。然而陆安远远一望,便见文人如织,再一打听,原来是此次知名大儒赵松年会出席此次雅集,除却房州学子外,周边均、利、达等州也有不少文人慕名而来,不过没有请柬,根本去不了中心。 人声如潮水,车马更喧阗。 陆安还看到不少囊丰箧盈的商人,多穿紫衫,销金为饰,坐暖轿而来,从头到脚,从服饰到行止都标着大写的“逾僭”二字。 ——庶人、商贾不允许穿紫色,不允许配戴金子做的饰物,不允许坐轿子。 不过大多数人都不当回事,民间逾僭者比比皆是,有不少大臣多次上书此事,换来的也还是民间我行我素,“遂以为常”。 这些商人之所以会出现在雅集上,除了跟随社会风气喜好文学外,还有看看能不能找到顺眼并且愿意接受商贾投资的学子,好来一场豪赌,赌对方金榜挂名,又非是过河拆桥之辈。 而陆安翩皎的风姿和朴素的衣着入了不少商人的眼,一路走来,已有一二十商贾上前攀谈了。 陆安一一拒绝,向着雅集中心——“观澜亭”行去。 越往里走,商人越少,士人越多。 多是三三两两而伴,或在擘阮弹筝,或是比势覆局,还有人直接搬了家中桌案过来,在等待雅集正式开始前,呼朋唤友来一出射覆藏钩,也有的在烺烺诵书…… 有喜色,有愁色,有笑声,有叹声。 反正都是名声。 然而,当这些文章之士见到陆安时,声乐停了,棋不下了,酒令不玩了,那书本,也下意识放到一边了,直瞪着双眼看陆安,突然想起魏晋时的一个典故—— 掷果盈车。 虽说时人相比魏晋人民更为羞涩,不会做出围堵美男子之事,但他们相信,如果能够让眼前这人回到晋朝,又是一个看杀卫玠。 只能说,还好如今雅集评审,已经不包括风姿仪态了,不然他们一群人都要被这一个人比下去! “此人是谁?” “往年雅集怎从未见过?” “莫非是汴京来人?” 众人议论纷纷,挑剔的视线从这人袖口没有污点的白里子,猜测那是丝绸还是其他料子,转到对方那双淡褐色编织鞋,猜测这是不是汴京——或者其他州府时下风尚,然后便见此人穿过小径,来到观澜亭前。 而在那里负责拦人的衙役一见到这人,还没问他有无请柬,便高呼:“陆九郎到了!” 笑吟吟将之请进去。 其他士子当时可就愣住了。 这陆九郎又是哪位,竟得如此优待?只要一见到人,就把他放进去?! ——古时候消息传播慢,离“可怜天下父母心”那件事才几日功夫,陆安的名声尚未完全传扬出去。 便有人哼哼着,半是不服气,半是酸溜溜地说:“原来是有门路,陆九郎,哼,也不知才华如何,说不得是银样蜡枪头呢。” 旁边一穿织锦袍子的书生瞧了他一眼,呵呵笑道:“他才华如何我不知,但我们才华如何,倒是摆在这儿。那些有才华却没有请柬的,早就可以靠近观澜亭了,在这儿的全是没有请柬又没有才华,只能试图赚些名士风流的。” 如此刁钻话一出,不止他旁边这人,周围听到这话的人都是面皮爆红,像是被捏住喉咙一样,说不出话来。 * 夏日炎炎,那观澜亭前边有块空地,上有许多人,一个个盘腿坐在软垫上,头顶帷幕遮住大部分阳光,只留下些许,为郎君们添色。 “陆九郎到!” 随着唱喝声,众人只见阳光和清风中,陆安朝着他们行来,如同光在流动。 房州知州朗声大笑:“咱们的孝义九郎来啦!” 场中有学子扬起手中纸扇,被遮住的嘴撇了撇:“甚么孝义九郎,沽名钓誉罢了。” 周边学子听到他的话,发出窸窸窣窣的笑声。自古文人相轻,有对陆安友好的学子,就有看她不顺眼的学子,当然也有对陆安漠不关心的学子,但不论是哪一方,在阳光中席地而坐时,都显得格外清俊,格外精神。 昂扬学子,不外如是。 其中风姿最卓越者,当属陆家九郎。 “他”向着房州知州轻轻一揖,如同雪山上圣洁的白鹿微微颔首:“州尊恕罪,在下来晚了。” 第24章 “不晚不晚!”房州知州拍拍陆安肩膀, 笑容和蔼:“离雅集正式开始尚有一刻钟,你且去那边坐下吧。” 说着房州知州一指,陆安侧头就见靠前方的位置早为她空出一处软垫, 周边都是对她友好的熟人,梁章抬头冲着她笑,朱延年凝视着她,面上微露友好, 赵公麟本来正在和其他人低声交头接耳, 这时候猛地回头,看到她,立刻站起来向她挥手。 陆安向房州知州表达了感谢,便抬腿往那边去, 待坐下来后,赵公麟将脑袋往她这边凑, 直率地说:“刚才还有人笑你, 我不喜欢, 等回头雅集结束了, 我套他们麻袋去。” 陆安眨眨眼睛,笑道:“好啊,同去。” 梁章与朱延年也参与了进来, 几人低声说着回头要怎么堵人, 怎么趁其不备将那群人放倒, 说到兴起处,不约而同地小声笑起来。 在这样的欢愉笑声中, 一个个学子入了场, 一声声唱名将他们推向人前。 甚至十分出名的人还没等唱名,便有人先一步将之认出。 陆安便注意到有一名已入座的学子, 不知道看到了谁,忽地站起来,向着场外走去。再一看,就见他走到一个中年男人面前,长身一拜:“学生仲澐,见过赵公。” 那赵公很惊讶:“你认得我?” 学子又是一拜:“学生幼时曾见过先生一面,彼时家严曾告知学生:东篱先生乃正人君子,朝野表率,尔当记其面容,见面必尊之敬之。学生谨记于心。先生与当年变化不大,方令学生认出。” 赵公:“令尊是?” 那学子昂然道:“家严戢公讳清美,谢官家厚爱,幸为门下侍郎” 赵松年笑道:“原是戢氏侄儿。” 这边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注意,有人靠近一听,当即忍不住大喊:“东篱先生已到雅集了!” 这么一喊,顿时人潮涌动,不管是外面的人还是里面的人都靠了过来,将赵松年围得严严实实。 赵松年没想到身份会突然泄露,但如今众人都热切地围着他,他也不好直接推开人离去,便只能友好地点点头,又向周边人作揖:“诸位……” 在他身后似是跟着他来的青年一下子被挤了出去,却也不恼,而是一副看笑话的态度,瞧赵松年那捉衿见肘的窘态,笑得非常开心。 赵松年周边的除了士子还有商人,赵松年在民间的声望着实不低,就连商人也敢拉着他的袖子,抽抽噎噎地哭问:“东篱先生,听闻朝廷终于要废清汴司了,是真是假?” 听到这个问话,赵松年似乎有点意外,下意识看了一眼人群外的青年,而后又在对方的笑容中移开视线,回答商人:“朝中诸公还在商议……” …… 陆安将这一幕收入眼底,对那青年多注意了三分。 旁边朱延年感慨:“东篱先生还是这般声威浩大。” 梁章挺直着腰,伸着脑袋往那边瞧,听到这话顺嘴回一句:“毕竟是东篱先生。而且,他还是提举学事,若能得他一句夸奖,胜过你三年养望。” 朱延年点点头:“那倒是。” 陆安则在脑子里回忆提举学事是什么职业。 据她所知,大薪每个州都有州学,而对州学教授(就是正常教课的老师)的要求是进士一甲出身,或者省试前十名,或者府、监发解前五名,又或者太学优秀生——每次考试的前三名。 进士一甲才能允许你去当州学教授啊。 而提举学事,就是负责监督这些进士一甲当了教授后,会不会懈弛教育工作的人,每年巡视一次,每次一来,本路知州、通判都要作陪。 是个不小的官了。 正思索着,却见人群仿佛被劈分开那般,那赵姓提举学事径直从中走出,向着他们这个方向行来。 诸人正疑惑间,那万众瞩目的赵提举学事来到陆安面前,语气亲切地问:“可是陆家九郎?” 陆安还没什么反应,他身旁朱三十郎已经死死掐着大腿,不让自己晕过去了。 他和陆安坐在一起,最能感受到那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顷刻投注过来,有疑云满腹、有冷眼相待、有咬牙切齿…… 他尚不是那个真正受注视的,都激动得好似浑身血液扑向太阳穴,在那里奔腾沸烧。想来陆九郎本人…… 朱延年侧头看过去,眼睛确实慢慢瞪大起来。 他身侧,陆安脸上不见受宠若惊,也未曾有拘谨之态,起身起得泰然自若,拱手作揖时,举手投足间也是潇洒自如。 如此心态,实在让朱三十郎自惭形秽。 但陆安怎会不兴奋,不因万众瞩目而心跳加速呢? 但她露出了一个谦逊平和的微笑:“九郎见过提学。” “好好,端的是一表人才。”赵松年笑呵呵地扶起她,而后直接问:“你在此处端坐,可曾注意到亭上牌匾?” 陆安回道:“正见那‘中和位育’四字。” 赵松年道:“此四字何意,你可知?” 陆安微微一怔,而后思索了起来。 而在她思索之时,场内场外不知有多少人在注视她,不知其中又有人心底阴暗,不停的在心中祈祷她回答失误。 只有她失误了,赵提学才会去提问别人。 然而还没等那阴暗心思过于发酵,那陆安稍微斟酌一般,竟已答出来了?! “喜怒哀乐之未发,谓之中;发而皆中节,谓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达道也。致中和,天地位焉、万物育焉。便是中和位育。” 在场众人听完这个又快又好,教科书一般的回答,再看赵提学捋着胡子,笑眯眯明显十分满意的样子,心中十分酸溜:“这有什么,我来答也可以,这不就是把《礼记》里的内容背诵出来吗。” 然而这酸味还没把人淹掉呢,就又听陆安说:“中和位育讲的是行事的道理。心有喜怒哀乐却不将之表现出来,便是‘中’,便是人之‘性’,若心中尚未有情绪,那便寂然不动,若心有愤恨,那释放情绪时便保持一个度,不偏不倚,便是‘和’,便是‘发而皆中节’,便是适度。” 这回,是陆安用自己的话语来解读“中和位育”四字了。 一些理智的人已经丢掉自己的不忿心理,认真去听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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